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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高级人民法院距离民政局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下了出租车，苏雅茉直接走进传达室：“你好，我找虞世靖。”
“什、什么？”
被她的开门见山吓了一大跳，工作人员连忙抬起头：“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苏雅茉摇头。
“那请问，您找虞院长有什么事吗？虞院长他很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找别人帮您代办。”
“不可能。这件事，只有他自己能办到。”
“那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冷冰冰的拒绝，不怎么合作的态度，在工作人员眼里直接就变成了找茬行为。脸色马上一冷，声音也变得低沉：“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是法院……”
“虞太太！”
但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热情的呼唤响起，轻快的脚步声靠近。
“王法官！”
见到来人，工作人员连忙站起来，一脸的小心谨慎。
但是，这个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来到苏雅茉的跟前，轻声问道：“虞太太，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虞院长的吗？”
“是。”苏雅茉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王先生，好久不见了。”
这个人，她认识。还记得四五年前吧，虞世靖还在最底层做事的时候，他带她来过这里几次。其中有一两次的机会，她就遇见了他，机缘巧合之下，大家一起吃过几次饭。后来他们结婚摆酒的时候，他也去了。后来，陆陆续续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又见过几次面。这个人，也算是虞世靖身边自己最熟悉的一个人了。但是，也已经是有大半年没有见过。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再见上一面。
“是啊，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对方也是一笑，但马上又收起笑脸，“不过，虞院长现在正在开会，恐怕不能出来接你。”
“我知道。”苏雅茉点头，“过来之前，我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
“这样啊！”对方恍然大悟。
而一旁，见到两个人如此热络的姿态，工作人员的心口猛地紧绷，脸色也刷白一片，赶紧小声问道：“王法官，这位是？”
“啊？你不知道吗？她是虞院长的太太啊！”这才往那边看过去一眼，来人讶异的低声叫道。
“啊？”工作人员马上一惊，连忙从柜台后跑出来道歉，“对不起！虞太太，对不起，刚才我……”
“没事。我很少到这里来，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而且，你刚才的表现很好，很正确，属于公事公办，我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事。”轻轻摇头，微笑着打断她的结结巴巴，苏雅茉低声说道。
工作人员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又对她道谢：“虞太太，谢谢你！”
“没事。”轻轻一笑，苏雅茉又转回头，“王先生，你是出来有事的吗？”
“是啊，下来取一份文件。”来人说着，对她扬一扬手里的文件袋，“对了，你要进去是不是？刚好，我也要进去，那就顺便我带你一起好了，也省得还要等虞院长开完会，那还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好，多谢。”苏雅茉于是点点头，答应了。有捷径走，她才不会傻到继续在这里傻等。
“虞太太你太客气了，只是小事一桩。”来人也客气的笑笑，转过身，“我们走吧！”
“嗯。”苏雅茉颔首，对工作人员摆摆手，“再见。”
“再、再见。”愣愣的对她摆摆手，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远去，过了好一会，工作人员才轻轻吐出一句，“原来，这就是虞院长的太太啊！真的，和他好配。”
有人带路，苏雅茉轻易的就穿过了法院的门禁，走进法院金碧辉煌的办公大楼。坐着电梯一路往上，到了顶层，来人推开最里边的一间办公室：“虞太太，这里就是虞院长的办公室。你先在这里坐一坐，等一会吧！等院长开完会出来，我就告诉他，让他来找你。”
“谢谢。”对他再点一点头，苏雅茉慢步走进去，找了张沙发坐下。
环顾一周，她发现这是一间差不多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间。房间整体装饰得不算豪华，但也差不多了，最里边是一张大大的办公桌，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里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几个大大的文件柜，柜子里也密密麻麻的全是资料，这一边就算是会客区了，摆着几张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
这里，就是她丈夫的工作地点，还不差，至少比之前的那些地方强多了。只可惜，这是自己第一次来，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了。还记得四五年前，她也曾在虞世靖的带领下来过这里，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才刚刚从书记员升为助理法官，和人共用一间办公室，而且一天到晚累得跟条狗一样。自己来过几次之后，不想打扰他工作，就再也没来过了。
“对了，虞太太……”等她落座，带领她进来的人又走了过来，想要说点什么。
苏雅茉轻轻打断他：“别叫我虞太太了。我和他马上就要离婚了。”
“什么！？”
不出她所料，一听到这个消息，对方的反应又是怔愣，和不可置信。
苏雅茉笑笑，再说一遍：“很快，我就不是虞太太了。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改口了。”
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对方很快反应过来了，连忙低声问：“你们……怎么了？”
他们自家人的事，就不用对他说了吧？苏雅茉低下头，不语。
叩叩叩
这个时候，门板被人轻轻敲击了几下。随后，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年轻女子走进来：“王法官，您要的普洱茶。”
“不是给我，是给她的。”对方赶忙指指苏雅茉，“这一位，虞、虞院长的太太，你不认识的吧？”
“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笑笑，把茶杯放到苏雅茉的跟前，对她点点头，甜甜一笑，“院长夫人，你好。”
“你好。”苏雅茉也对她点点头，目光从她带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一扫而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手机里，似乎有一张她的照片。那里边的人儿，比眼前的可要妖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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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抬起手腕看看表，来人脸上现出一抹焦急。
“小姜，你先帮我照顾一下虞太太，我还有事，一会再回来。”
“好的。”微微一笑，年轻女子轻声细语的回答。
“好，那虞、虞太太，我先走了。”转向苏雅茉这边，来人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尴尬。
苏雅茉轻轻点头：“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好。”再点点头，来人拿着文件袋转身离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于是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
“院长夫人，请喝茶。”把茶杯往苏雅茉面前推了推，年轻女人上前两步，柔柔的笑着，轻声说道。
“谢谢。”苏雅茉点点头，端起来喝一口。
年轻女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有几分震惊。
“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雅茉摇头，把茶杯放下去：“没。”
年轻女人霎时瞪大眼：“你……难道没认出我？”
“认出来了。”嘴角微翘，苏雅茉低声说道，“你是虞世靖的秘书，姜曼，我前几天还和你通过电话的。”
“这是公事方面的。私事呢？”
“你想说那几条彩信，还有那几个夜半电话的事吗？”苏雅茉问，声音以及表情都平静如初。
年轻女人一愣，随即低叹口气：“你还真认出来了。”
呵。
见她这样，苏雅茉忍不住低笑一声：“认出来了又怎么样？我都要和他离婚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深究。我已经够累了。”
谁知，一听这话，年轻女人马上抬起脑袋，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婚？他刚刚升上大法官，前程似锦。跟着他，以后一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个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男人的吧？你为什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我和他离婚了，你们就可以双宿双栖，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苏雅茉也连忙看着她，脸上有几分错愕。
年轻女人呆一呆，垂下脑袋，声音也低了许多：“是，我是希望和他双宿双栖，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不会娶我的。”
“嗯？”这是为什么？苏雅茉不解。
“苏、雅、茉！”
突然！也不只是怎么回事，年轻女人猛地又抬起头，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跟前，气势汹汹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为什么啊！以前我那么挑衅你，你不都忍了吗，为什么现在不忍了？为什么！”
“你怎么了？”眉头微皱，苏雅茉轻轻看着她。
自己似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但是，自己的话刚落音，她就看到这个人居然眼睛一闭，从眼角挤出来两滴豆大的泪珠！
“哇哇哇！”大声哭号起来，年轻女人一把抓住苏雅茉的肩膀，放声尖叫，“都是你！都是你！就是因为你，他现在不理我了！他理都不理我了！”
“他理不理你，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冲我叫什么？”不耐烦的推开她，苏雅茉站远一点。
年轻女人马上又赶过来，流着眼泪大声叫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提出离婚，你让他生气了，他也不会这样的！我和他约法三章过，只要我不去招惹你，他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你主动招惹我了。”脸色一沉，苏雅茉轻声说。
“那你也别让他知道啊！”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流出，很快就在脸上连成一串，年轻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以前你不也没说吗？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
呵！听到这话，苏雅茉好气又好笑。
“拜托，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我，我总会受不了了的。是个人总有点脾气的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哇哇哇，苏雅茉，我恨你！”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年轻女人狠狠一跺脚，眼泪汪汪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大叫。
苏雅茉气急，笑了：“我还没恨你呢，你凭什么恨我？”
“我不管！”再跺跺脚，年轻女人再度抓上她的肩膀，“苏雅茉，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和他离婚！不能！”
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还犯得着由一个外人来支配了？
冷笑一声，苏雅茉大力把她推到一边：“姜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太太，我求求你了！”
吵闹过了，不见成效，年轻女人突然就屈膝跪在了地上，抽噎着低声说道：“我跪在地上求你，你别和他离婚好吗？我爱他，我只想留在他的身边，这么一个卑微的请求，求求你不要拒绝好吗？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啊！”
她的意思就是，叫她继续这个支离破碎的婚姻，然后再天天接受像她这种人的无理取闹？她当她真的无聊到了这个地步吗？苏雅茉摇头：“姜小姐，既然爱他，那么，以他的妻子的名义一直守在他的身边那不是更好吗？”
“可是，他不会娶我的！他是不会娶我的啊！”年轻女人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满布泪痕，“虞太太，我求求你了，你别和他离婚好吗？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啊！”
“真没有吗？那你发给我那几张照片算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是眼前的人儿看起来如此的楚楚可怜，苏雅茉却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只要一想起那天自己接收到的那几张照片，她的心底还忍不住暗潮汹涌。
年轻女人顿时愣住了。
“我……”
看看，口不对心了吧？
苏雅茉摇头：“算了，告诉我会议室在哪里？我去会议室门口等他好了。”这个地方，她呆不下去了。
“不要去！”一见她要走，年轻女人马上慌了，赶紧站起来拉住她，“虞太太，我保证，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你别和他离婚好不好？”
“这是不可能的。其实，不管有没有你，我和他的这个婚姻都不可能持续下去了。”苏雅茉摇头，再次推开她，“你放手吧，我要出去了。”
“我不放！”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年轻女人似乎铁了心似的，马上又跪了下去，紧紧抱住她的小腿，泣涕涟涟：“求求你了，虞太太，你别和他离婚行吗？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啊！”
这是什么谬论？你爱他，所以我不能和他离婚？
冷笑不止，苏雅茉挣脱开：“爱他，你就继续爱吧！这个和我没关系。”
“不要啊！”
就算是她挣脱了，年轻女人又尖声叫着，干脆就从地上爬过来了！再次抱上她的小腿，眼泪不止，嘴里喃喃的依旧重复着那些话。
苏雅茉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开去：“姜小姐，我告诉你，够了！你要是再敢纠缠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砰！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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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世靖！”
听到声音，年轻女人高叫一声，却没有爬起来扑过去，而是往后退了又退。
阴沉着脸，虞世靖大步走进来，很不高兴的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这话，不是对着苏雅茉说的。
年轻女人的身体一僵，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世靖……”
虞世靖的脸色又一沉，声音冰冷刺骨：“你叫我什么？”
年轻女人低下头。“院、院长。”
“出去。”
“我……”
“还想等我亲自动手吗？”
“不！”惊恐摇头，年轻女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我现在就出去！”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踏着不稳的步子，歪歪倒倒的出去了。
砰！
办公室门又被狠狠带上，连带苏雅茉的脚下都跟着狠狠震了一震。
“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人一走，虞世靖就赶了过来，低声问道。
苏雅茉坐回去，摇摇头：“没。”
“真的吗？”虞世靖却好像不愿意相信。
眼睫抬起，苏雅茉嘴角一扯：“你少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来找你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虞世靖顿时一怔：“雅茉……”
“呵”，见他这样，苏雅茉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不会去民政局。但是，我还是想和自己赌一把。可没想到……”又忍不住摇摇头，笑一笑，“突然发现，我对你的了解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要深。”
“雅茉，我……”
“虞世靖，有话你请直说。你是大法官，口齿肯定比我伶俐，就不要再吞吞吐吐了。”
“雅茉，我知道，现在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终于，虞世靖看着她，一脸诚挚的问。
然而，他的一脸诚挚，在苏雅茉看来却是滑稽得不行。
“一次？只是一次吗？我以前难道没有原谅过你？”
虞世靖语塞。“我……”
“虞世靖，你别和我装疯卖傻了！”一股怒意冲向心头，苏雅茉突然就站了起来，猛然拔高音调，“五年了，和你结婚五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一开始你妈就反对我们的婚事，但是，那时候是我傻，我以为我只是嫁给你，关你妈什么事？而且你也说过，你是真心想和我结婚，想和我过一辈子，所以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嫁了过去。然后呢？五年了，你妈的刁难一直没有少过。但是，你看到了，你又做了些什么？”
“后来，我们不是从家里搬出来了吗？”似乎是被她浑身包裹的熊熊怒火给吓到了，虞世靖后退几步，小声说道。
哈哈哈！苏雅茉听了，好想仰头大笑三声。
“我们为什么会搬出来？难道你心里没数吗？那是因为你妈和你妹联合起来害死了我的孩子！那时候我才怀孕两个多月，自己还沉浸在马上要当母亲的喜悦里。而你妹妹，她就趁我不注意，在楼梯上洒水，害得我一脚踩滑，从上边滚了下去。孩子……就这么没了。你倒是说说看，知道这件事以后，你的反应又是什么？”
“我……”
“对，你说得也对。”轻轻点头，一步一步往他跟前走去，苏雅茉脸上的笑意冰冷而苍凉，“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仕途要发展，那时候要了孩子也是累赘，而且，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那好歹是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一块肉啊！他没了，我伤心，我情绪低落难道不应该吗？但是，你的妈妈，你的妹妹，她们还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再的打击奚落我，要不是我忍无可忍，差点在那个家里发疯，你也不会答应搬出去的吧？”
“而且，就算搬出去了，我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的妈妈像皇太后一样，每天必定莅临，检查指挥我的工作，就连换什么颜色的床单、每天买什么菜做什么饭都得由她来决定！就算她老人家偶尔有事不能来，她也肯定要电话远程遥控我，还要派人来突击检查。一旦我不听话，或者只是说一个不字，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张牙舞爪，然后，你的电话就来了，叫我听话，听话，我听谁的话？那是我的家啊！我自己的家，自己都做不了主，那我搬出来了又有什么用？”
虞世靖定住了，眼中浮现一抹震惊。
“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吗？我以为，我妈说……”
“是啊，你是你妈的儿子，她说什么什么都是对的，她就是神，她的话你全都信，我的话都是狗屁！反正，我只是一个外姓人，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对不对？”冷冷一笑，苏雅茉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世靖连忙摇头，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臂，但考虑一下，始终没有握上去，“雅茉，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年轻，事业又刚刚起步，所以……”
“因为太忙，你就可以借口要加班，留下自己刚刚流产的妻子在家里不管不问，自己却在外边和同事发展暧昧关系？”
心里狠狠一跳！虞世靖瞪大眼睛看着她：“雅茉……”
“呵，你以为，五年前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告诉你，我是个女人，小心眼的女人！所有的事情，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冷冷笑着，苏雅茉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记得当初知道那个女人的事之后，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虞世靖咬唇，不语。
好吧，既然他不说，那她说！反正，这件事已经铭刻在她的脑子里，一辈子都抹杀不掉了。
“我告诉你，第一次，我忍了，因为是我自己那段时间对你太冷淡，你也年轻冲动，难免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你及时悬崖勒马，那么一切都有回旋的可能。但是，再想一想，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