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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明白?
而且他自己也是一样啊,所以更多时候很多事都不告诉她。
“但是这回你爷爷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困=_=
滚去睡鸟~~~
不过在那之前大家跟我一起念完结倒计时哈
不知道具体还几章 但是真的不多鸟~~~~~
☆、第49章 突然好想你(3)
回到房间已经是十二点,她给他发了短信,很久都没有回复,应该还在飞机上。可能是飞机晚点了,毕竟这样的天气。
窗帘没有拉满,外面是幢幢的树影,能够感觉到落着一层白雪。她站着看了会儿,望着他飞走的方向,这么晚了,一个人,来回奔波……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一瞬心跳的有些慌,他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慌忙点开,却意外的不是他的回复。
班级群在发红包,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一个接一个的红包,搞怪的表情纷沓而至。
有些小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等到一点多,还是没有回复,她实在扛不住,模模糊糊睡了过去。信息是第二天早晨看到,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
傅怿:不要多想,都会解决的,做好当下的事就好。
做好当下的事就好。
当下的事就是过完年,然后回学校补考,学习。
因为爷爷的病,今年的客人格外的多,很多亲戚她甚至觉得见都没见过。宴席从初一摆到初□□,刚要淡下去,就又在十五热络起来。爷爷的态度不冷不淡,还亏了季然在一旁介绍,她才不至于叫错人。
找不到话题的亲戚总能把话落在她身上,谈论小孩子总不会有错,况且大多都是夸赞。也有不少提到男朋友的问题,忙着介绍,只有在这个问题上爷爷才会表态:“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不过结婚的事还是要等她毕业,在公司站稳脚再考虑。”
“非非那么小,又不是对口专业,也缺乏社会经验,等到她真正站稳脚怎么说也得磨个好几年。”亲戚笑着,“非非毕业就二十二了吧,女孩子还是早些定下来好,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结婚也就一张证的事儿,到时候还能有个女婿帮忙,也轻松些。”他说着笑得越发松浮,“或者找些自家人帮忙更好。”
这位叔叔姓叶,是爷爷亲兄弟的儿子,关系还算亲近。只是爸爸出事的时候,公司陷入危机,不论远近亲戚所有人都避而不见,是爷爷一个人挺了过来。
所以她才会在爷爷面前妥协,有些经历过风雨,费尽毕生心血才完成的成果,格外舍不得,格外想要珍惜。
爷爷想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留给骨肉血亲,只有这样才能放心。
这种心思,她明白,而且心疼。
爷爷的态度始终很冷淡,却都可以理解,这些人都是在爷爷病了之后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怎么看都觉得虚伪。
爷爷又说:“这么多年公司被季然打理的好好的,让他和非非一起,我再放心不过。”
叔叔看季然一眼,很快扫过,眼底有明显的不屑,爷爷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该信,什么人值得托付,我自己心里有数,更何况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不劳别人操心。”
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有撕破脸的趋势,好在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做不到那一步。
这天晚上,是返校的前一天。叔叔走后,爷爷意外的和叶非说了很多,大多是人情世故,世态炎凉的话题,还提到些现实的压力和生活的琐碎。
这些将来都要她一个人去面对,没有人可以帮忙。
如果她选择傅怿。
半个多月,爷爷始终漠然的态度终于露出些端倪。
“你和那个科学家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在你能够接管公司之前,我也不会同意。”爷爷始终严肃,“等真正上班,你就会发现,你们渐渐没有共同话题,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的领域你只能仰望,你的压力他毫无办法。开始或许会相互理解,会彼此妥协,但最终都会麻木,甚至你会发现你们的价值观都已经不同,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商界的人和学术界的人,确实是个世界。
而她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那时候是否还能站在他身边。
爷爷说话的时候,她始终只是安静的听。
如果爷爷只是出于利益考虑,想让她嫁给对叶氏有利的人,她或许能够理直气壮的反驳,可是意外的是爷爷站在她的角度考虑,反而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未踏足社会的人,那些单纯天真的想法,在已经被社会洗礼得金刚不坏的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是第一次,她对自己和傅怿的未来有了不确定。
傅怿的短信是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收到:明天人会很多,早点出发,我在机场等你。
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收进来一条:天气很冷,多穿些,不要因为要好看,把自己冻感冒了。
好。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回了这一个字。没想到傅怿如此敏感,很快回复:怎么了?不开心?
叶非盯着手机愣了两秒。
不开心……她承认因为爷爷的话有些失落,甚至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惶恐。在一开始答应爷爷的时候,只是担心异地,现在摆在眼前却是比异地更难磨合的价值观问题。
她还在胡乱的想着,那边已经拨了电话过来。
有些纷杂的说话声,他似乎在远离噪杂的地方,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如果今天又发生什么事,现在都已经过去了,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简明扼要,迅速转移了话题,“新的一天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傅先生,还不开心?”
一句自恋的话,成功缓和了些低沉的心绪。
叶非笑了笑:“少臭美了,谁心心念念了?”
“嗯,你没有。”他难得的自我调侃,“是傅先生心心念念想着傅太太了。”
又来,叶非有些哭笑不得,傅太太这三个字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越叫越顺口了?
“所以,有没有开心一点?”他笑着,“被这么一个男神想着是不是很开心?”
男神……
“你现在怎么……”叶非纠结,“怎么变得这么自恋,这么厚脸皮了?”真是的,明明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不好吗?”他若有所思,“晴飞说我谦虚就是虚伪,所以让我要诚实,看来是在骗我。”
他还没说完,就能听见女孩子叫他的声音,大约是问再说她什么坏话,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手机似乎也易主。晴飞过年才从国外回来,半年的留学经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最后还是傅怿令行禁止,才让她交出手机。
“很晚了,早些睡觉,明天会很累。”他简单的交代,“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好,别落下了。”
自始至终没有问她不开心的原因。
她嗯了一声,准备挂断电话,听见他很轻的话语:“元宵节快乐,吃了汤圆,都会圆圆满满的。”
吃了汤圆都会圆圆满满的。
结果因为这句话,不仅没有放安心的睡个好觉,反而失眠了。竟然会想到明天就要见到他有些兴奋的睡不着,真是有些奇怪了,明明之前不怎么想的。
第二天是季然送她去机场,临登机的时候,突然被拉住。
叶非心中一动,诧异的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他像是反应过来,很轻的在她手心捏了捏,然后放开,“安全落地了,报个平安。”
叶非嗯了声,说:“我知道,爷爷有什么事,一定随时通知我。我把我同学的电话告诉你,你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找她。”
她说着拿了他的手机存号码,在问他解锁密码的时候,很明显的季然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他,他只是看着手机,声音很低,带着细微的沉哑,报出一串数字。
她的生日。
叶非拿着手机,按着数字,突然就有些后悔。
自从那晚敞开心扉,说白了一切,后来她时常在想,就这样一直在他身边,会不会一直让他记着自己。当初自己喜欢他的心是被他一次次的远离,一次次的冷漠冰封。
可是现在她断然做不到如此,无法爱他,却又忍不住想要对他好,心疼他,会不会让他根本就走不出去。
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发酵,直到在接机口里看见傅怿的身影,才有一刻的分神。
这个时间大多都是休完假返程的人,整个机场人山人海,行色匆匆,或者焦急的望着出口。只有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一眼望到她,然后笑着走过来。
依旧温和的眉眼,明明十多天没有见面,却好像是昨天才见过的熟悉的模样。
身边有人拉着行李箱经过,车轱辘的声音碾压在心房。
她突然恍若无人的飞奔过去,踮起脚尖,把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第一次,这么大胆。
第一次,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就觉得幸福满满。
第一次,真的不想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有一章~~~~~~~~~~~
话说今天这收藏掉得/(ㄒoㄒ)/~~
☆、第50章 生命的长度(1)
开学三天,就进行了补考,顺利通过,对于叶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时候来的学习,因为对爷爷的承诺,要自己慢慢学习那些枯燥的课程。没有重点,没有要点,连大纲都整理不出来,每天只是对着书本漫无目的的看,融汇所有的知识点,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太难。
只一个月,她就有些受不了,可是又不能放弃,慢慢的有些焦躁起来,特别是接到爷爷住院的消息的时候,她几乎崩溃。
可是根本就没有崩溃的资格。
还有人要照顾,就没有倒下去的理由。
从学校请假回家那天是让傅怿送的她,倒没想到他干脆买了机票一起。
“我现在有些后悔这么早告诉你了。”她拽住他走向关口的袖子,情绪并不怎么好,“爷爷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我只是回去几天。你这样放下工作,陪着我跑根本就得不偿失。”
傅怿握住她的手,惯性的凉,他又握紧了些,“有些事无法用得与失来作比较,我不想在你难过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他说着,回身捏了捏她的下巴,“再瘦下去,最后心疼的还是我。”
从大厅到登机,除了过安检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不知道是想要给她暖手,还是给她力量。
她到医院的时候,爷爷正在休息。很安静的病房,只有各种仪器在运作。张阿姨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晚上还好好的,早晨就……就……也怨我……”张阿姨说着,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用力,“没事干嘛把先生的东西拿了出来……”
先生。
说的自然是爸爸。
叶非望了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心里一片空白,嘴上却还安慰着阿姨,“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爸爸一直是爷爷心底不能触碰的一道伤口,这么多年从来没去见过他,却一直把他的东西完好无损的保存着,爸爸的房间从来都没有人动,除了张阿姨定期打扫。
让张阿姨回去做饭,她一直靠着走廊的墙壁站了很久,才突然看向从开始就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的傅怿,问他:“能不能因为爷爷病重,申请让爸爸暂时出狱?”
声音很冷静。
冷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爷爷从上次病重身体便大不如前,或许是老年人都会存在的孤独感与意识到死亡的逼近,才会将对儿子的思念爆发出来。
“可以。”傅怿给了肯定的答案,“这些都交给我去做,你要做的就是多陪着爷爷。”
她嗯了一声,已经开始带着浓重的鼻音。
想起季然曾说的话,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就会收走另外一样,任何人都不能奢求。
如果是真的,未免太残酷。
从五岁起,最亲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就连仅剩的都要夺走吗?
再也忍不住,泪水已经彻底蔓延。傅怿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好一会儿才说:“难过了就抱抱我,对着我哭,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用处了。”
叶非没有哭出声音,只是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想要说话,却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一张嘴,就哽咽。
“不要急,哭好了再说。”
他轻声安慰着,声音柔和得像是三月的和风。
她在他身前闷了半天,直到里面的毛衣都湿透,才渐渐组织出完整的语言:“如果爷爷好不起来,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她抬头看他,露出哭红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对爷爷很亲近很好过。就去年暑假的时候……那次额头受伤那次,是我先气他的,我说了很过分的话……要和爷爷决裂。我总是觉得爷爷势力,爱公司胜过爱我,嘴上说理解他,却内心里还是埋怨他,从没有真正去关注过他到底需要什么……”
她几乎哽咽着说不下去,“我从来只想着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上大学就离家里远远的,根本就没考虑过人老了,最需要的是陪伴。”
如果自己有多陪陪爷爷,有心交心的交流,一切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只是当时想要逃离,因为感情的挫败想要逃离,因为不满爷爷的强势想要逃离,丝毫没有想过解决办法,没有积极向上。
“非非,你听我说,不要钻牛角尖。”傅怿把她微微拉开,捧住她的脸,用指腹摩挲着眼角的湿痕,“或许我这样说并不恰当,但是意思是对的。”他眼底只有她,“趋利避害是每个人的本能,如果你在伤心失望的时候都不懂的逃开,到随后不仅不会明白这些,反而会越陷越深,变成另外一种你最无法接受的模样。”
“我们走的每一条路都是一个探索的过程,有些感悟只有经历过某些人生的阶段才能有,人不可能一生下来,就能明辨是非,就能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能做,或者该怎么做以后才不会后悔。”他顿一下,“那不是人,是神,可是世界上并没有神。”
她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
“每个人都会做些错事,能够意识到就很好。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试误的过程,关键在于你最终会做正确的决定,走正确的路。”
他始终只是平静的说着,平静的说到人生这么严肃的话题。
VIP病房外病房外并没什么人,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抬着头看他,背后还有恍然的白光,“我只是,怕太晚……”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头,“是我来的太晚。”
这句话叶非是真的不明白,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还未干的泪痕。
季然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从傅怿怀里退开,询问了几句爷爷的情况,其实大多听不太懂,只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到底恢复如何还要再观察,只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实在是足够让人无奈的话。
她把想让爸爸暂时出狱的想法也告诉了季然,这件事便完全交给了他们,她也确实一点忙都帮不上。
各种繁琐的手续大约弄了一个星期才弄好。学校的假刚好是一个星期,可是眼下她实在没有心情回去上课看书,就让盛欢帮忙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但是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傅怿耗在这边,而且还是一直住在酒店。
好在这边的事情都弄得差不多了,他C市的工作也累积了很多,她说让他回去时,他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有事给他电话。
爸爸真正到医院是傅怿离开以后,爷爷的情况却一直不好,没有生命危险,却也没有意识清晰的时候。
有时候短暂的清醒过来,却是认不清人,甚至有一次把叶非认成了打针的护士,伸手就掀了刚端过来的汤,很烫很痛,手霎时红了一大片,却也没有心口的痛来得重。
她都吓懵了,还是季然一把把她拉了手放在水龙头下去冲洗,爸爸也担忧的追到了洗手间门口,看到没什么大问题,才放下心来。
只是有一次独处的时候,爸爸问:“小傅呢?没有过来看看吗?”
“来了一个多星期,刚走的。”
爸爸叹了声:“我一直以为你和季然……罢了,你自己喜欢就好。”
叶非诧异:“你怎么……”
“从前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去看我,光看你们两个的眼神我就明白。其实,”爸爸顿一下,“如果你选择到公司上班,我觉得还是季然适合,只有他能帮到你,更何况他现在对你……你上次被烫到的时候,他比我还心疼。”
说的并不明朗,意思却也再明显不过。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们不合适?
她很想问爸爸当初和作为画家的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商界和艺术界的差距,铜臭与浪漫会不会矛盾得无法磨合。那时候虽然小,却记忆还在,爸爸为妈妈办了多少画展,找了多少资源,有多喜爱妈妈的画……
却始终没有问出来,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言说的痛,她无法再往伤口上撒盐。
没想到爸爸却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男人,男人重事业,也得疼女人。可是女人不行,女人天生需要依赖,需要呵护。”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爸爸又说:“知女莫若父。”
叶非没再说话。
可能谁都无法想象,傅怿对自己到底有多好,自己对他有多依赖,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每天空下来的时间,都在不停的想他,想他说过的话。
那些话悄然溜进脑海里,再挥之不去,让她有了坚持的勇气。
第三个星期的时候,盛欢严肃的强调假请不下来了,如果还要继续请,超过半个月,需要她自己开证明,拿到校里去办。她隐隐的不想回去办手续,害怕万一路上的时间出现什么意外,追悔莫及。
所以在给傅怿短信和给辅导员打了通电话之后,就任性的关了手机,不再接收学校那边的任何消息。
这事儿叶非没跟家里人说,被问到,也只简单说假都请好了,不过显然忘了,留在学校的家庭联系电话那一栏一直写着季然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已经躲在犄角旮旯哭晕过去了~~~~~~~~~~~~
不过不怪乃们,是偶自己作的,别的也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