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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之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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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离题了。”格利高尔说。
  “那只是你认为的,等我说完你再发表意见。”我回敬他。
  “请在子夜前讲完你的故事。”他加上一句。
  “我会在那之前结束,不用担心,但是你老是打断我的话,我会迷失线索的。”
  “咱们接着瓶子讲,”我重新开始,“这可是一瓶非同寻常的烈酒。它有神奇的魔力。当每只熊轮流喝了一口之后,它们就开始头昏目眩。并且,它们喝得越多,瓶子里会自动生出更多的酒。它们越来越昏,越来越软,却越喝越想喝。最后,北极熊说:”我想要喝干它,不剩一滴。‘于是,用两只熊掌捧着瓶子,朝喉咙里直灌,它喝呀喝,最后终于喝到了只剩最后一滴。它烂醉如泥,倒在地板上,瓶子嘴朝下。围巾缠着喉咙。我刚才不是说过它喝了最后一滴吗。他把瓶子口朝下拿着,试图再倒出一滴来。如果他不这样拿瓶子,瓶子会自动灌满。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金锁突然复活了,穿着衣服,就像刚开始一样。她正在北极熊的肚子上跳基格舞呢。当她开始唱歌时,三只熊受到惊吓并且昏了过去:先是棕熊,然后是北极熊,最后是玩具熊……“
  小女孩高兴地拍手。
  “好了,我们故事要结束了。雨停了,天空又湛蓝湛蓝起来,小鸟在歌唱,一切都宛如平常。小金锁突然想起她答应过回家吃晚饭。她收拾了一下篮子,四处看着以免漏掉什么东西,然后朝门口走去。突然,她想起了那只牛铃。‘再摇一次这个铃肯定很好玩,’她自言自语道。想到这儿,她就又爬上凳子,位置正合适,于是她就尽全力摇响了铃铛。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她撒脚就跑。门外,那个戴小尖帽的小矮人正等她呢,‘快点儿,爬上我的背。’他命令她。‘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一半的时间。’小金锁跳上他的背,他们就拼命地跑了起来。穿过幽谷、草地、小溪。这样跑了三个小时左右,小矮人说:‘我跑不动了,我要把你放下了。’然后小矮人就把小金锁放下了,这时他们已经来到森林边缘了。‘向右转你就不会迷路了。)然后小矮人就隐去了,就像他神奇地出现一样……。”
  “这就是结尾?”小男孩叫道,显然有点失望。
  “不,”我回答他,“听下面的……小金锁就照着小矮人的话向右转,几分钟之后,她就来到了自家门口。
  “‘小金锁,你怎么了,瞧你的眼睛那么大!’她母亲说。
  “‘最好把你吞吃掉!’小金锁回答。
  “‘你怎么了!小金锁,你到底把我的那一瓶烈酒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把它给了三只熊。’她顺从地回答母亲。
  “‘小金锁,你对我扯谎!’她爸爸威胁她。
  “‘我没有说谎,这是千真万确的。’小金锁突然回忆起她看的那本大部头的书,那本关于原罪和耶稣赎罪的书。她一下子非常尊敬地跪倒在父亲面前:‘爸爸,我想我犯了一个原罪。’
  “‘不,比原罪还恶劣!’她父亲抓起皮带朝她抽去,口里还训斥着:‘你犯了偷窃罪,我并不在乎你去找森林里的熊玩,但我绝对在乎在嗓子干得冒烟时没有一口烈酒喝!’他把小金锁打得遍体鳞伤,末了再加上几皮带。‘我会给你治伤的。
  我会告诉你三只熊的故事——或者我的烈酒瓶里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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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我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故事讲完了,孩子们被赶上了床去睡觉。我们可以舒服地坐下来喝两口,吹吹牛。麦克格利高尔只喜欢谈些怀旧的事。我们俩不过才三十来岁,却已经有二十年的友谊了,而且,这个年龄比在五六十岁时更让人觉得老了。实际上呢,麦克格利高尔和我还处于延长的青少年期。
  每次麦克格利高尔喜欢上一位姑娘,他就会来找我并且征求我对姑娘的赞许已经成为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了。每次找到我都要进行一次多情的长谈。这种情形已经发生过多次,每次都像是在演一出二重奏。姑娘被假想就坐在那儿,并且入迷地听我们交谈,还时不时提两个恰到好处的问题。每次我们中的一个总是以问对方最近听到有关马歇尔的消息没有为引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不自觉地选了这个开头。我俩就像有些棋手,每次开局,不论对手是谁,总是以苏格兰走法开始。
  “你最近见到乔治了吗?”我不知所云地问。
  “你说的是乔治·马歇尔吗?”
  “是呀,我好像几年没见他了。”
  “不,亨,说实话,我也没有见他。我想他还去‘周六村庄’。”
  “去跳舞?”
  麦克格利高尔笑了一笑。“你想这么称呼也行,亨利,你是了解乔治这个人的!”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乔治是个古怪的家伙,我对他了解是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
  “那是因为,亨利,这个家伙是个两面人。你可能看到他在家中和妻子儿女在一起的情景,可是你并不了解他的另一面。”
  我承认自从乔治结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他从来没有爱过他妻子?”
  “你得和乔治亲自谈谈他的妻子。他俩能在一起生活真是奇迹啊。他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作为回报,他按自己的方式行事。到他家做客就像是在炸药上滑冰!
  你知道乔治醉心的那种双关语……“
  “听着,”我打断了他,“你还记得在格林坡恩特的那个晚上吗,我们坐在那间磨棉子的磨房后,乔治谈起了他的母亲,他说得天花乱坠!”
  “天哪,亨,你尽想起一些怪事。当然,我当然记得我们的每一次谈话,甚至每次谈话的时间和地点,每次我是醉的还是清醒的。”他转向特丽克斯,“我们没烦着你吧?你不知道,我们三个是铁哥儿们,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亨,你还记得‘麦斯皮斯’——那些田径运动会吗?我们可没把这些运动会放在眼里。
  让我看看,开着窗你是不是不舒眼,还是时候不早了你太累了?特丽克斯,你在听吗……这个亨利一出校门就爱上了一个年纪都可以做她母亲的女人,并且想娶她。
  是不是,亨?“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亨利是个严肃顽固的家伙,你看他时绝对看不出这一点来的,但是乔治呢,我前面不是说了吗,亨,乔治是个不同寻常的家伙。他放荡得很,游手好闲。他讨厌工作,嫌弃妻子,觉得孩子们让他烦得要命。他所考虑的只是落后,他也终于落后了!一天到晚只想年轻一点儿再年轻一点儿。前一次我见到他时,他正与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在一起,这个女孩子是他所在学校的。(我无法想象作为成年人的乔治,你呢?)在办公室里。看来他似乎有一个好的开始,然后他就在舞厅里约会她。
  最后他有胆量带她上旅馆,并且以夫妻的名义开房间……最后我听到他们俩在球场附近的一间空摄影棚里互相欺骗。有一天,我听说那家伙都要成为报纸头版头条的新闻人物了。亨利,那可不好玩!“
  这时,我突然记起一件事,记得如此深刻如此完整,我都无法抑制住了。这情形正如打开一把日本折扇。那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那时乔治和我处得像双胞胎兄弟一样,可以这么说;我在为我父亲干活,也就是说那时大概有个二十二三岁。乔治·马歇尔因为肺炎卧床休息了几个月。当他身体好转一些之后,他家里人把他送到乡下——大概是个叫新泽西的地方。一天我接到他的信,说他恢复得很快,并且想见我一面。我当然巴不得可以偷懒几天,于是我就发了一个电报给他说我第二天就去看他。
  那时已是晚秋。乡下的景色怡人。乔治和他的表弟在火车站接我,他表弟叫荷比(农场由乔治的姨妈和姨父经营)。他最先说出的那些话——正如我所预料到的,想表达是他母亲挽救了他的生命。他见到我欣喜异常。当然他的体形很好,肤色被阳光晒得黝黑。
  “干点儿粗活可真带劲,亨,”他说,“这儿可是一个真正的农场。”
  对我来说,看到的与其它任何一家农场一样:破烂、脏。他的姨妈是个身材高大、体态丰满、热心肠的典型的贤妻良母。表面上看来,乔治非常敬爱他的姨妈,待她就像对待母亲。荷比呢,样子有点儿傻,还有点儿多嘴多舌,但是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眼中的迷惑之情。他显然已经把乔治当作了自己的偶像。而且,我和乔治谈话的方式对他来说还很新鲜。“把他从我们身旁叫开可真不容易。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我还记得如此清楚,是喝了一大杯牛奶。多么醇的牛奶,我多年没有喝过这么醇的牛奶了。“每天你可以喝五六杯!”乔治说。他给我切了一块厚厚的家里自烤的面包,涂上乡村产的黄油,再夹上一块家里自制的火腿。
  “亨。你带一些旧衣服来了吗?”
  我承认没有想到带来。
  “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在这儿你得穿旧衣服。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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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敏锐地看了荷比一眼,“对吗,荷比?”
  我是坐下午的火车来的。天已经要黑了。“换换你的衣服,亨,我们出去随便走走。七点钟之前晚饭不会开始。出去走走胃口会更好一点儿。”
  “是啊,今天晚上我们吃鸡肉。”荷比说。
  然后他问我是不是一个出色的赛跑运动员。
  乔治给我递了一个眼色:“亨,这小家伙对体育特别着迷。”
  当我在楼梯下和他俩会面时,他们递给我一根长棍子。“你最好戴上你的手套。”
  荷比告诉我,随即扔给我一条羊毛围巾。
  “穿好了吧?”乔治问,“我们走吧,快一点。”说完关上录音机,准备出发。
  “怎么那么急?我们去哪儿?”我问。“去火车站。”荷比回答。“去干什么?”
  “你到时候会知道的。是不是,乔治?”
  火车站是一座黯淡、孤零零的建筑。外面排着一排满载的卡车,显然是在等奶罐车来。
  “听着,”乔治说,边放慢了脚步以便与我的步调一致。“我的主意是做个榜样。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说得很快,小声、快速地吐词,好像我们的行动事关机密。“到目前还只有我和荷比。我们只管自己干。不用担心别的任何东西。亨,你很快会习惯的。跟着我干。”
  我被这个神秘兮兮的事弄得非常迷惑不解。荷比却显得兴奋,嘴里快速地说着什么,像只火鸡。
  乔治轻轻地、偷偷摸摸地打开车站门,朝里面看了一眼,一个老酒鬼醉倒在长凳上。“这儿,”乔治说,抓起我的帽子,却塞给我另一顶旧帽子。一戴上它!“
  他的头上戴着一个样子很奇怪的精致小玩艺儿,外衣上别着一个标志。“你呆在这儿,”他命令我,“我去打开商店,你像荷比一样行事就行了。”
  当乔治摸进办公室并且打开售票窗口时,荷比抓住我的手。一就是这样,亨。“
  他说,到了窗口,乔治已经站在那儿了,并且假装在做火车时刻表。
  “先生,我想买一张火车票,”荷比怯怯地说。“到哪儿的?”乔治皱皱眉头。
  “我们有各种各样的车票。你要一等、二等,还是三等车厢的车票。我看看,威洪肯恩特快车8分钟以后从这儿开出。这趟车运行在丹佛尔、里奥格兰德河、奥马哈之间。你有行李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我要到什么地方去。”
  “什么意思,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你怎么想的——你以为这是摸彩吗!
  你后面的那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荷比转朝我,然后眨眨眼。
  “他是我大伯,想去温尼伯,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让他来这儿,他怎么了——是聋了还是听不见?”
  荷比把我朝前推。乔治·马歇尔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似乎过去从来没见过面。
  “我来自温尼伯,还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去吗?”我说。
  “我可以卖给你一张到新布伦瑞克的火车票,那儿的风景可没有这儿的乡下好。
  你知道,我们得量入为出。这儿有一张到斯班特恩的游览车厢票,你看合适吗?或者你想要更贵一点的?“
  “如果你可以安排的话,我想乘坐经过五大湖区的火车。”


  “安排?这可是我份内的工作!一共几个人?带了小猫小狗之类的东西没有?
  你不知道湖面都结冰了吗?但是你可以从加南德高这边乘破冰船。我没必要给你画张示意图吧?“
  我把头向他凑过去,就像是要与他交流什么特别隐秘的事。
  “别嘀嘀咕咕!”他叫了起来,用尺子猛敲了一下柜台。“这可不合规矩……,好了,你想告诉我什么?说清楚一点,断句要分明,逗号是逗号,句号是句号!”
  “这是关于棺材的事。”我说。
  “棺材?刚才你为什么不说?等一会儿,我要给发送主管发个电报。”他走到一架机器前按动了键钮。“需要特别的手续。家畜和尸体走不同的路线,这些东西太容易腐烂……除了尸体外棺材里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吗?”
  “有。我妻子。”
  “快滚出去,要不我要叫警察了!”窗子猛地一下关上,家禽笼子里突发一阵可怕的混乱,似乎是新站长杀气腾腾地跑进来了。
  “快!”荷比说,“我们从这儿出去,我知道这儿有条近路,来。”于是他拉着我的手从另外一个门把我拖出,门外是一排排水箱。“快趴下,快!要不他们会看见我们的。”我俩就趴在水箱下边的一洼脏水里。“嘘嘘……”荷比把手指放在唇间,“他们会听见的。”
  在那儿趴了足足几分钟之后,荷比边东张西望边站了起来,好像我们已落入陷阱。“你在这儿再趴几分钟,我爬上梯子去看看水箱是不是空的。”
  “他们是疯子、白痴!”我自言自语。突然,我问自己为什么会趴在如此冰冷的脏水里。荷比轻轻地叫我:“上来吧,河岸边还亮,我们可以在这儿稍呆几分钟。”
  当我扶着梯子往上爬时,风冷得像刀刮一样。“别掉进去,水箱里还有一半的水。”
  荷比说。我爬上顶部,冰冷的手支撑着悬在水箱上面。
  “我们要这样支持多长时间?”几分钟之后我问。“不长,他们现在正在换岗,听见我的话吗?乔治会在守车室里等我们,那儿有一炉火,我们马上就可以暖和了。”
  我们钻出水箱时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径直穿过院子,一直来到排着长队等火车的那长排卡车后。我已经冻得无法再忍受了。荷比说对了,当我们打开守车室的门时,乔治正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烤他的双手。
  “脱下你的外套烘干它,亨。”他说,然后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瓶威士忌酒。
  “来吧,喝一口,这个东西够味得很。”我照他说的干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乔治,他喝了一口之后又递给荷比。
  “你带什么吃的东西没有?”他同荷比。
  “带了一些碎面包和几个马铃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
  “酱呢?”
  “我实在找不到,真的。”荷比回答。
  “下次我要酱,懂吗?”乔治·马歇尔大声说,“见鬼,没有着这些干洋芋怎么咽得下去?”然后,甚至不换一下话题,他就直接了当地说:“下面的事情是爬到卡车下,一直爬到引擎附近。当我吹口哨时,你们就从卡车下爬出来,抄近路尽快跑到河边,我在桥下等你们。亨,最好再来一杯酒,地下很冷。下次我给你一只雪茄——但还是不抽的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是如此的好,看不见匆忙活动的意义,但是显然他们的计划必须严格按时间规定完成。
  “面包和土豆怎么办?”我冒昧地问。
  “那是为下一次行动准备的,如果在这儿被抓住,我们可担当不起。”他转身问荷比:“你带枪了吗?”
  又一次出发了,像贼一样,我们又潜到运货卡车旁,爬入车底。真高兴荷比给了我那条羊毛围巾。我们只等乔治的信号了。
  “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我悄声问。
  “嘘!有人会听见的。”
  几分钟之后终于听到一声低沉的口哨声,一钻出车底,我和荷比拼命朝大桥跑去。乔治又在桥下坐等我们。“干得漂亮,我们刚躲开他们。好,现在听着,我们休息一两分钟之后要向那座小山出发,明白了吗?”他又转向荷比:“枪上了子弹了吗?”
  荷比检查了一下他的那只老枪,点点头,然后把它塞进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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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没到紧要关头千万别开枪。我不想让你们不小心杀死哪个小孩子,明白了吗?”
  荷比摇头时目光闪了一下。
  “办法是这样的,亨,在他们报警之前,我们得走到山脚下。只要我们到了那儿,我们就安全了,然后我们绕过那个沼泽地回家。”
  我们快步出发了,稍稍猫着点儿腰。很快我们走进了芦苇丛中,水从脚尖上流过。“留心那些流水,亨!”乔治低声说。我们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山脚下,在那儿休息了几分钟,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沼泽地。我们终于来到公路上,可以轻松地走了。
  “我们几分钟后就可以到家了,我们从后门进去换换衣服,否则你妈会有话要问的。”
  “你肯定我们已经摆脱他们了吗?”我问。
  “按理应该是没问题的。”他回答。
  “上一次他们一直跟踪我们到谷仓呢。”荷比说。“我们如果被抓住会怎么样?”
  荷比作了一个吊死的动作。
  我咕哝了几句,意思是我不想被这件事牵连进去。
  “不会的,这可是夙怨。”荷比回答。
  “我们明天再详细解释。”乔治说。
  楼上宽大的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是为我准备的,另一张是乔治和荷比的,我们生起了火,火一旺起来,我们就换衣服。
  “你愿意给我按摩一下吗?我每天接受两次按摩,一次是用酒精,另一次是用鹅油。”他边说边脱下他的贴身内衣。
  于是他就躺倒在大床上,我就去给他按摩,一直到我手发痛。
  “现在你躺下吧,荷比会给你安排的,他会让你觉得不是原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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