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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周四最后一科考完时,我们却已经隐隐预料到结果很不好。
收拾好东西,我们是最后一个离开考场的。放学路上,我们两个都没心情聊天说话。
“哎!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想老天会看在我比较善良的份上,让判卷老师少看到我几个错误,少给我扣几分。”小夏哀叹。
我苦笑:“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真的好吗?”
“管他呢,不管怎么说总算考完了,考砸就考砸吧,又不是头一次。”小夏无所谓地说,“应付完恶心的月考,我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韩东夏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请加油!”
“嗯!对了冬儿,你这三天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安排你这三天和韩东夏的各项事宜吧!”
“嘿嘿,那我就不管你了,放心,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又开心的聊了一会儿,我开她和韩东夏的玩笑,她则调侃我和陈翰林。在说笑中,我渐渐忘记月考和陈翰林带来的郁闷。等到了分手的时候,我们像往常一样告别。
小夏走后,我独自一人考虑着这三天的计划。本就安静的小路此时只余我一人,更显幽静。我快步走向家,一贯安静的我竟也有点受不了这安静到诡异的小路。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野蛮的殴打声在安静的周遭更加凸显。
可被打的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心里腾起一种紧张感,循着声音找到小路深处。那帮人看到了我,而我也认出了那群正在揍人的流氓——是那群追陈翰林的摩托车人。
我惊恐的去辨认地上的人。那人被打的狼狈至极,可依旧一点声音不发。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还有,一旁倒在地上的熟悉的自行车。
“有人来了,先撤。”那群摩托车人中的领头声音低沉地吩咐道,接着,那群人就翻身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临去前还扔下一句:“陈小子,算你走运。”
我下意识地追向他们,嘴里还喊着:“站住!”直到眼看着摩托车都消失在视线内,我才赶紧察看躺在地上,已是缩成一团的陈翰林。
“你还好吗?”
“谢…谢谢你…诶?是…是你啊,陆冬儿…”他认出我,凄凄一笑,“太狼狈了…”
“要报警吗?”我把他扶起来。
“不要…别报警。”他皱眉。我看向他的脸,头部保护的再好,脸上还是划有一道刀痕。他勉强坐起,腿倒是没大事,胳膊却因为死死抱住脑袋而被打得尤其狠。
“你需要去医院。”我的语气不容商量。
“不用。”他同样利索地拒绝了,“我有去处。麻烦你…帮我保存一下自行车,我现在没有办法骑车。”
不知因为哪里又疼起来,他蹲到地上,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好像已疲累至极。
一直在撑着,也不喊痛,不屈服,其实肯定很累很痛。
“这次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必还。”他双目冰冷严肃地扫过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先别说这个…你真的不去医院吗?”
“替我看好车,麻烦了。”
我不再强求,顿了一下,就起身,推起他的自行车离去。
我能感受到身后两道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所以一开始没敢回头。不过没走几步,我还是没忍住,不放心地回头。像他如今这样的情况,指不定伤到了哪里的骨头,不去医院怎么行?可当我回头看得时候,他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只得推着他的自行车回家。
在担心中辗转反侧,我竟然一夜未睡,凌晨的时候才伴着逐渐转亮的天空慢慢睡去…
☆、【8】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两个任务登场了,分别是阿有和黎筹!
他们都是很重要的角色!尤其是阿有呀,虽然在《冬夏》里戏份不多,但其重要性以后大家就会知道了~
好啦,看故事吧!
周五,又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而且在这般好天气中,还不用上学,更是大快人心。
我起了个大早,等老爸老妈上班走后,我便开始精心打扮自己。
今天的计划,是以朋友的名义,邀请韩东夏上午一起出来玩儿,然后中午共进午餐。上午去哪儿玩儿倒无所谓,因为我的重头戏安排在了中午,在“蓦然回首“的午餐。
“蓦然回首“是一个气氛浪漫,菜品也布置精致,极其适合情侣去的咖餐厅。
初中的时候,我和冬儿便发现了这个地方。被那里的精美环境所吸引,我们两个每到假期,就会去那里玩。每次去只点几道最便宜的菜,却要在那里待上半天。那里的店员一开始希望我们不要总来,这是一个主题为情侣的餐厅,两个小姑娘总来捣乱,会影响生意。但我却嘴硬:“明明我们也是客人,这里又没规定未成年人不许进,我们为什么不能来?”看到他们被噎的无言以对,我又半安慰半玩笑地说:“好啦,这样,等将来我有男朋友了,一定首先就带他来这里,然后点最贵的菜,宰他一顿,给你们捧生意,成不?”那群店员立即笑了:“看来将来小夏的男朋友要哀叹了,碰上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媳妇。”
所以,从初中一直到现在,“蓦然回首”成了我和冬儿的“老地方”之一,那里的店员,甚至店长,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都和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即使自闭拘束的冬儿在那里也已收放自如。
昨天晚上,我就给“蓦然回首”里的熟人打了电话,叫他们帮我留了好的位子。
想到那人在电话里就已经八卦到不行的询问,我非常期待他们看到我和韩东夏共同进入餐厅时的暧昧眼神。
脑子里思绪万千,可当我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我便赶紧收拢思绪,全心投入在装扮自己上。令我头疼的是,我从来不注重着装打扮,此时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到,更别说淡妆浓抹了。打电话想求助冬儿,可这死丫头竟然不接电话。无奈之下,我决定,做最真实的自己,就按平常的样子去。
穿戴整齐后,我就走上去往韩东夏家的路。我没有他家的电话号码,所以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有其他安排。但一想到今天是周五,他父母肯定工作,而他平时又总是孤身一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约他,这才抱着百分之七八十的信心,事先把所有计划安排妥当。
没一会儿,我便到了韩东夏家门口。没有忐忑的心情,只带着无限期待,我又一次叩响了他家的房门。
“谁啊?”是他的声音,从门里远远传来。
“啊…是我,林小夏。”我回答道。
门被打开,立在门口的是家居装的他,看上去整洁干净。
“当当当~是我啦,还记得我吗?”这本是一句玩笑式的问题,因为我觉得他肯定记得。
没想到得到的答复是:“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什么?不会啊,我是上次给你送零食道歉的,和你同校的同学。”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对不起,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我强忍着惊讶和失望。
哎,难道我真的只是路人?竟然完全没有被他记住!哼,不过,我才不会就此作罢!
“没关系,没有记住没关系。你今天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出来玩儿?”我挤出笑颜。
“出去么?”
“是啊,大好时光,别在家里闷着呀。”我友好的伸出手。
“不用了,我们并不熟悉。”他面无表情,对我的手毫无回应。
“今天一起玩儿,以后就熟悉了。”我依旧极力邀请。
“不用了,我们还是不要深交了。记住一个人很费劲,我不想花太大力气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身上。”他冷淡地拒绝。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眸,内心已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再争取。
“是因为…有安排了吗?一会儿要出去吗?”
“不,一会儿并没有安排,只是…并不想出去。”他道,“那再见了。”没有一丝犹豫,他果断地关上了房门。
我这是…被拒之门外了么…
我站在门外,怒气上涌,恨恨地盯了一瞬他家紧闭的房门,甩袖而去。
可当我走出楼栋的时候,巨大的委屈感便淹没了我。我只是想和你再熟络一些,我只是想和你再亲近一点,你却把我拒于千里之外,你当你是什么?王子吗?哼,我还不稀罕!
“我不稀罕!”我回头冲着他家的楼喊了一嗓子,再无留恋地扭头就走。
本来和“蓦然回首”的人订的时间是十一点半,我却还不到十点就到了,再早一点人家还没开门。
“小夏!来这么早?诶,你带的人呢?”一个年轻的男店员见到我,热情地迎上来。他名为阿有,才二十出头,却没上大学,喜欢沾花惹草,还曾经试图追求过冬儿,被拒后,和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对我们挺照顾。
“哪儿有什么人,就我一个,招待不招待?”我心气正不顺,懒得和他开玩笑。
阿有赶紧把我迎进店里:“得,大小姐,我惹不起你,怎么着,如意郎君没遂你的心愿?”
我被戳到痛处,怒瞪着他:“阿有!”
阿有立刻逃掉了:“我不伺候你了!还是之前的东西吧?我去吩咐厨房了!”
他走后,周围立马安静了。其它店员估计是看到我刚刚对阿有的态度,都没再过来和我打招呼。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手轻轻托住下巴,一时间,我发觉我也有了婷婷少女,为情所伤后,郁郁立窗边的气质。
正暗自神伤着,阿有过来上菜:“噗,林小夏,你在那儿装什么淑女啊?”
我拿起玻璃杯:“再不滚就你赔!”
他立刻灰溜溜地跑走。
我气呼呼地把杯子放下,趴到桌面上,把头藏起来。郁闷,郁闷呐…
刚才,虽然嘴上说着不稀罕,其实又怎么可能不稀罕?他拒绝的时候,那种从头到脚的失落,和拼命掩盖的无措,都是真真切切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谨慎吗?未免过头了,况且,他为什么会没有记住我?
想不透,想不明白…
干脆我也不再想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
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牢牢记住我。
斗志又重回我心头。韩东夏,反正我不放弃,你准备和我死磕吧。
坐直身子,我开始吃刚刚阿有上的菜。
正大口朵颐着,我忽然瞥到窗外的街道上,一个男人正站在外面,面对着窗户,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当我认出那张虽已变化很多,却依旧熟悉的面孔时,欢欣和温暖从心底涌上来,刚刚韩东夏带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对着男人招手,心底轻轻地呼唤:黎筹哥哥…
☆、【9】银杏
作者有话要说: 银杏,是冬儿和翰林的一个重要的感情线索。
在属于他们的那片安静,美丽的银杏林,四季变换,随风摇曳,如伞如扇的叶片,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升腾。
不只是已经有过的几次相处,在未来的故事里,银杏林也是二人最常见的相处地点。
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多了,洗漱整理完毕之后,我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拿出手机,发现有未接来电,是来自小夏,正想回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我喊着,“稍等…来了…”
打开门,眼前一黑,嘴巴也被捂上,被人连拽带拖的拉进家门。我立刻惊慌起来,挣扎着,想大叫,却只从嗓子里咕咕的发出闷闷的“救命…”
“难听死了…”是陈翰林无赖的声音。
原来是他…我心安起来,不再挣扎。
“跟我走一趟,自行车在哪儿?”
我指指门外。他把我放开,然后拉住我的手,出了家门。
“诶…等等…等…锁…”我慌慌张张的想要去锁门,他连理都不带理的。折腾了一番,最后,我还是满心哀怨的任由他把我拽走了。
找到自行车,他才松开手。我这才看清了他。脸上的刀痕血迹已干,但还是显得触目惊心。嘴角隐约挂着毫不在乎的笑,淡淡看着我。我避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他的左胳膊已经打上石膏。
右手稳稳的撑住车,他说:“一会儿那帮人可能追过来,不想给你们家惹事儿就坐上来。”他的脑袋冲着后座歪了歪。我赶紧坐上后座,他却慢慢悠悠的骑起来,很是悠闲。
“你不是说…那帮人会追过来…”
“不这么说你会上车跟我走?”他笑。
我气结,想要跳下车,他却用打着石膏的胳膊来拦我。
“靠!”他倒吸一口冷气,应该是疼到了。
我立刻坐好。
“你要…带我去哪儿?去干什么?”
“约会呀!还能干嘛?”他痞痞地笑。
“谁要和你…约会!停车!”
“别动!我开玩笑的,上次故事还没讲完,为了感谢你帮我看车,带你看美景,顺便再给你讲讲好玩儿的。”他回头看着我,“我早上去了一趟银杏林,今天光线特别好,那里比平常美很多。”
我狐疑地看着他,一瞬后低下头。算了,信他一次。
他稳了稳车把,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即便是坐在后面,都可以感受到他散发着的满足和愉悦的心情。我渐渐心安下来。
“那片银杏林,不但是我藏身的好场所,也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喜欢的地方。”他说。
我没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家那边啊,银杏树特别多,到处都是银杏。刚刚进入秋天的时候,黄的绿的都有;秋天深一点,就是满城金黄;再深一点,就有白果了,空气里就充满着白果的味道…”他顿了顿,“我记得妈妈还没走的时候,家里一切都还很美好。爸爸在秋天常带着我去采白果,然后卖给别人挣钱。知道吗,别人都是拿棍子打,我们爷俩直接爬树,摘得比其他人都多…哈哈,现在回想起来,童年里最美好的事,就是和他一起采白果了吧。”许是后来的那些不堪的回忆又涌入脑海,他的身体僵了僵。
我心里难言的酸涩。对于他而言,那个地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故乡,他对那里的感情并不全是厌恶憎恨。他也很怀念,也很重情义。
他不再说话,气氛安静下来。行驶的一路上,车子总是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要倒,不知道是因为一只手控制的缘故,还是他走什么神了。
坐在后座,我静静享受着这样的时刻,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我好像看到一个满是银杏树的城市,秋风一刮,金色的叶子满天飞。而在一个路旁都是银杏树的小道上,一个男孩站在那儿,他的背影虽然孤单,却刚毅坚强。他回首的时候,眼睛里不是漠视一切的不在乎,反而洋溢着温柔和绚丽的光芒。那光芒温暖着周围的银杏树,温暖着我,温暖着这个冰冷的城市,好像,春天来了。
看着他坚挺的后背,我心里一股暖流淌过。高二以来,虽然他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我对他的感情似乎更加模糊不清,不见面的时候,我的思念也愈加浓烈。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好不容易和我亲近的朋友,我才会格外在意,就像小夏一样。
可随着他渐渐敞开胸怀,坦然相对,随着在一起的几次经历,我发现我对他和对小夏的友情是不同的感觉。是一种既想依靠,又想守护,既惶恐,又幸福,甚至是一种充满勇气的力量感。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在我那一片无措的慌乱里,竟然藏着快乐和隐隐的安全感,还有一种欲望,想要释放的欲望。
这些感觉,是所谓…喜欢吗?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头顶忽然被人拍了下,我痛得抽回思绪,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拍我头的人。他爽朗地笑了笑:“到地儿了。”
我从车上跳下来,四处漫无目的地溜达。他在我后面,微笑着跟着我。秋天已经很深了,银杏叶子金灿灿的,绿色的叶子已经是稀有物种。我弯腰随手捡了一片,把它举在阳光下,透过阳光,看着隐隐约约的叶脉。
一种小小的幸福从心脏一直溢到喉咙,然后终于溢出来,沾在嘴角上,化作微笑。
一旁的陈翰林脚步顿了顿,我转头望着他,微笑还没来得及遮去。
他望着我,目光有些呆滞,但慢慢变柔和,最后只余似水的温柔:“经常梦到这个画面,一个女人在阳光下捡拾银杏叶…”
他笑着走过来拉住我,走到车前:“坐上去。”
我听话的照做。他骑上车,带着我穿梭在银杏树丛中。
阳光透过遮遮掩掩的银杏叶,投射到地面上映出一个个光斑,那其实是一个个小太阳。我禁不住快乐,把手举到空中,光斑落在我手上,我好像接住了太阳。
陈翰林车骑得恍恍惚惚,回头望向我,刚露出笑意,车就开始歪歪扭扭。我大叫:“小心!”但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人随着车一起栽到地上。
痛…膝盖好痛…旁边陈翰林也是“嘶嘶”的倒吸冷气,捂着石膏胳膊。
看着他的狼狈样,我不禁笑出声来。他哀怨的瞪着我,我不怒反笑,快乐像飞出笼的小鸟抓不回来了。我开始大笑,对于我来说太少有的大笑。他瞪了我半晌,可能因为从没见过我这么放开的大笑,也可能被我的笑感染,他也开始笑,然后大笑。
我们仰天笑着,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什么,天空都变得光芒万丈。我们一直笑到肚子痛,发泄着我们心里的苦闷。我把我的孤寂自闭大声笑出来,用笑声告诉全世界,我不孤单!我不孤单!他笑的更大声,好像要把过去给他的阴影和压力笑出来,用笑声告诉未来,我不怕!我不怕!笑到没有力气,我终于停下来了,转头看陈翰林,他也停止了大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他的身上有张扬不羁的,青春的味道。
他也转过头,直直凝视着我。我心里一震,终是没有回避,也凝视着他。我们两个躺在地上,相视而笑,我只觉一切都那么纯净美好。
心底似有阵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有片银杏叶飘落在涟漪上,无声无息。
☆、【10】黎筹
作者有话要说: 黎筹,小夏生命里又一个重要的男人,她童年时期最重要的,亲人一般的哥哥。
【文章中间会出现分隔线~因为《冬夏》是分别以小夏和冬儿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