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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后,我第一时间去找韩东夏。
一个月前的平安夜,我和他之间确立了关系。自那天晚上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之间,终于可以用情侣这个词来连接。
在他附到我耳畔,对我说:“林小猪,我真是缠磨不过你,那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时,我漫长的追逐、等待,继结果之后,得到了第一个奖赏。
我和他之间的这份特殊关系,让我每每想到,都甜蜜无比。虽然,我对这份关系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彻底,除冬儿以外再无其他人知道,所以也无法幸福的张扬;虽然,情侣的名号并没有太影响到我和韩东夏的相处模式,依旧是我热情似火,他清冷如水,我说他听,永远都是我在燃烧。
不过那又有什么,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在学校里相伴,关系一步步升温,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动力和幸福。甚至,期末考试的成绩,不降反高,这让我深刻意识到爱情的伟大力量。
寒假来临,不同于上学的每天见面,我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寒假的时间安排。
往年一到假期,我都会和冬儿四处鬼混,玩遍整座城市。但今年不同,我们都要陪伴各自的另一人。
冬儿早已经和陈翰林做好了安排。陈翰林孤身一人,没有牵挂,冬儿的家庭也完全不管,两个人到假期反而可以天天呆在一起。冬儿打算好好给陈翰林补课,志向是一个寒假后,让他的开学测试达到及格标准。两个人已经熟练的情侣模式,帮助他们很快确立明确的目标,然后度过一个幸福的寒假。
我和韩东夏这边却磕磕碰碰。第一个障碍是我的父母。他们原计划寒假带我旅游,可这一旅游,大半个寒假就没了,再排除学习时间,我和韩东夏的时间就少之又少。百般游说后,我父母决定二人出门旅游,留我一人在家,春节前再回来一起全家过年,我自然同意。可是,我这边折腾完后,黎阿姨却出了事。好像是工作问题,她寒假不能呆在本城,并且不能放心韩东夏,要带他一起走。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更改,何况我绝对付不起东夏身体健康的责任,也担心我对东夏的病情还未完全了解,黎阿姨若不在,出事就麻烦了,所以无奈,只得放弃。最终,寒假的安排结束于:我和父母去旅游,他和黎阿姨出差。
无奈妥协,我万分不爽,他却一派泰然。在和黎阿姨离开之前,每天都要去学校的图书馆借书看书,作息和生活规律和平常上学没什么两样,好像我们见不到面,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心情,好像我是可以随便忽视的存在。
我跟着他泡图书馆,本来就耐不住,看到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又一天,我们在图书馆看书时,我终于按不住情绪了。
“东夏,都一个多小时了,我们走吧。”我合上书。
“不久,再呆一会儿。”
“我看不进去了。”
“那你写会儿作业?要不然就趴下睡会,反正别出声说话,图书馆要安静。”他低着声音道。
“韩东夏,我们离开这里吧!过两天就各自去别的地方了,估计开学才能再见面了,最后这点时间,别耗在无聊的图书馆里嘛!书什么时候不能看?”我不耐,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又是皱着眉头,语气嗔怪,周围看书的人开始朝我们这边看来。表情各异,不过应该都猜到这里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撒娇。
“林小夏!安静!想让大家都看过来吗?”他语声依旧很低,却透着清冷,眉头微皱,气恼的看向我。
“韩东夏,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也该迁就我一下吧!何况,我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幸福,想争取更多的相处时间,你怎么就不能理解?还是说,我对你就那么不重要?”我又悲伤又愤怒,冲动的本性压也压不住,话语不受控制的大声冲了出来,根本来不及后悔,我就已经以一种质问的姿势,满脸委屈不耐的瞪着保持看书姿势的韩东夏。
这下,图书馆里的目光全部聚焦过来,在那些探究和兴致勃勃的目光中,我不禁更加羞愤,将书甩给他,撂下一句“你根本没把我当你的女朋友!”之后,拿着东西迅速离开。
走出图书馆,被冷风一吹,我就后悔了。我毫无来由的怒气和爆发,甚至最后把东夏一个人留在尴尬的探究目光中……冲动真是魔鬼!
但想着他完全清冷的神情,我心又灰了一截。他对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喜欢?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做他的女朋友,有着情侣名义的伴侣?
我心灰意冷的走出学校,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一个人失神安静的游荡。
等到发现被同校高三有名的四个混混盯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错,每个学校都有一些处于低端,自甘堕落的学生。和陈翰林的性质不同,这帮人没经历过真正的厮杀风雨,却无比渴望那样的生活,所以在夸张的模仿中,反而更加可怕,给同学们带来不便和恐慌。
我保持镇定地向前走,想着反正他们也不敢真的干什么,快速离开就是良策。可是,那四个还穿着校服的高三混混,竟然明目张胆的叫住了我:“学妹!林小夏学妹!你慢点,我们有事情和你说!”
我心内暗骂,不搭理他们,可是却很快被追上了。
“哎呀,学妹,你不要紧张嘛!都是一个学校的,何况你的大名我们都听过,当然都会放的很尊重。我们不是干坏事,是这样的啊,寒假了,学校里也没人陪我们玩,我们对你也挺有兴趣的,要不要一起去KTV啊?”其中一个人说道,目光很恳切,却让我恶心。
“我没时间,谢谢。”
“我们这么喜欢你,你不要不给面子!何况今天这么巧就碰到你来学校,这也是缘分!”另一人油嘴滑舌,脸上都是笑。
“我不去。”我就要爆发,抬起手想推开挡在我身前的一人,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他力度很大,我吃痛,大喊:“放手!”
和我一句不安的“放手!”重叠在一起的,还有巷子一头的一声清冷的声音。我转头看过去,看到韩东夏正向这边冷静的走来。他眸光沉凝,静静盯着我被握住的手腕。
坚强,从来都是在没有人依靠的时候才能被筑起来的,所以韩东夏没来之前,我还很硬气地在斗争,可他一出现,我就不想再强硬,下意识的变得柔弱,下意识地想依靠他。
“这位学长,你干嘛抓着我女朋友的手?”韩东夏清冽的声音迎面而来。
“什么?她是你女朋友?”一开始邀我去KTV的那人惊讶的道。
“是啊!——所以,你干嘛抓着她的手?”韩东夏只答了一句就再不搭理说话的人,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抓着我手的人。
“什么啊,这女的有主了!可真行!消息藏得这么严实!”那个油嘴滑舌的人又搭腔道,“得了,我们走吧,人家一对儿,咱们掺乎什么?”
学校的假混混当然不似外面真枪实刀的威胁,虚张声势之后就叹着没趣离开了。我的手腕被放开,韩东夏立刻上来抓住我的手,看着他们走远后,才又放开。
我心里已经感动,却依旧难为他:“你来干嘛?不看你的书啊?”
他目光清澈地洒在我脸上:“小夏,你对我很重要,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喜欢的人,以后不许再对这个问题产生质疑。”
我被他的严肃吓到,也被他毫不羞涩的说出女朋友的关系而感到满足和开心,连忙慌张地说:“啊,知道了啊,我只是……”又是羞又是愧,我脸颊飞红,都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他看我如此,不再严肃,展露了一抹悄悄的笑意。
两天后,我去机场送他和黎阿姨。
阿姨去办理托运,我和韩东夏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两个人都有些晃神。
“大半个寒假没法见面了,不过千万别忘了联系,记得时刻看着手机啊,我会给你发短信的。你要是怕花话费就别回了,但是要读哦,回来之后我要问你的!飞机上如果耳朵不舒服,可以咽唾沫,也可以张着嘴,都有用……到了之后先给我报个平安吧,不然我掐着降落时间给你打个电话?……对了,春节除夕的时候,千万记得给我祝福!我们新的一年都要好好的!”我无意识地说着话,好像在嘱咐韩东夏,实际一直两眼发空的自己嘟囔。
他要离开了,很久不能见面的失落感,真的非常浓烈。
“对了!你可别把我给忘了!”忽然,我想起最重要的地方。千万不要一个寒假回来,他重新抹去对我的记忆,一切又从零开始。
“知道了,你好好和父母玩,好好学,别和男同学聊太多,记住,你是我女朋友。”他神情和声音明明都是清冷的,我却感受到粉红色的甜蜜。
我笑了:“呀,没想到你占有感这么强?”
“男人都这样。”他使劲拍我的头,最后嘱咐道,“过年少吃,林小猪。”
很快就登机了,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难免惆怅。明天,我也要和父母远走旅行,我们两个相隔很远,这份刚刚启程的恋爱,竟然在一开始就受到距离的考验。其他问题应该都不会存在,只是我怕思念太重,我负担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27】安乐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的,小夏冬儿都平安喜乐的开始了她们各自新的恋情,这也正是青春给她们最甜蜜、珍贵、美好的礼物。
寒假简单又快乐,一片安逸中,日子过得非常快。
今年,小夏和父母出去旅游,假期的身边没有了她,却有了翰林。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却是同样的快乐幸福。
我几乎每日和他在一起,就在他的那个小房间里。大多数时间我们很安静,我看我的书,写我的作业,他也迫于我的要求,皱着眉头自己研究最基本的知识。有的时候我也会给他讲解,总之都处于平静的学习状态。当然,偶尔我们也会跑到外面玩,就在这座小城里四处游荡——我经常和小夏做的事情。
我们去步行街闲逛,我们去公园里野炊,我们去了游乐场,去了结冰的河边,去了荒山,去了繁华的商业街,还有无数城市的边边角角。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跑到银杏林,玩了一天的雪,于是狭长的、光秃秃的林道中,有了三个五官不全,脑袋不圆,又矮又丑的雪人,一个代表我,一个代表翰林,还有一个代表我一定要加上去的小夏。可惜,这三个雪人都没等到来春的时候再消融离开,反而在我们后来打雪仗的时候,被我们无意间一个个撞翻,破碎不堪的散碎在银杏林的雪地中。我们倒也完全不惋惜,反而一起大笑,因为我们都觉得这三个雪人太丑了,还是打雪仗来得更痛快;第二天,我们去步行街买了三个雪人小挂件,一个代表我,一个代表翰林,一个代表小夏,然后回到银杏林。翰林爬上树,拨掉书上的积雪,将它们挂在了树枝上,这样它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存留在这里。第三天再来的时候,本来想检查一下,可一进林子却发现,我们竟然都忘记它们被挂在了哪棵树上,于是花了半天时间找,最后却还是没找到。
过春节的时候,本来约定好我找个借口出来,和他一起看着烟花,说着情话,跨个阴历新年。可当我到定好的地点时,他却只来了电话,然后我就跑到他家,照顾起了忽然发烧的他。烟花和情话自然都没有了,可是在陪伴和照顾间,他额头的温度恰好反映了我心间的热诚温暖,那比灿烂的烟花和动人的情话都更令人动容。半夜我回家,正在睡梦中,他来了电话,没想到只烧了几个小时他就完全没事了,而且竟然跑到我家,说要补偿我。我自然没法出去,只能透过窗户让他赶紧回去,他没动。看样子,他应该是难受劲儿刚过去就下床出来了,头发还很乱,脸颊也红红的,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好看。他从兜里掏出那种叫仙女棒的手持烟花,在飘雪的除夕深夜,在我家楼下傻兮兮的挥舞起来。迸溅的火花闪亮而短暂,温暖却没有转瞬即逝。于是这个春节的深夜,成为了我记忆中最难忘的画面之一。
寒假的温馨美好让我头一次万分感谢命运的安排,我和翰林的相遇相爱,从疏远别扭,从我的自我封闭,他的满身风雨,到最初的了解,以及彼此的温暖和鼓励;从一起经历惊险的生死,到现在,一切平和自然的幸福,在我的恍惚中已经一步步走了很久,而现在我也能从容大方,放任信任的挽着他的胳膊,有力度的继续向前。我感恩这份感情,和这个人,陈翰林。他们所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幸福,还有另一种人生,一种明亮,开朗,富有勇气的人生,那是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是小夏也没有给过我的。
当然,翰林的变化更为突显。从冷漠,到毫无保留地去爱,从刚刚开始感情的不自信,没安全感,到现在,他终于从我的幸福里意识到自己的意义。时间真的带来了答案,他的患得患失终于得到安慰和改善,他终于明白我们之间的平等。只是,我还是会看到他皱眉时所散发出的落寞无奈,这让我一直不明白。直到临开学时,他宣布他与学校协商,得到了一份搬运东西的工作后,我才明白。被我明白后,他也承认说:“冬儿,我是个男人,每次我们出去,花费的钱都是你出,我虽然不表现,但内心很煎熬。这点我必须偿还,为了我自己的自尊心是一方面,也为了我们的以后。”我当然不会反对,这是他应得的尊重,我必须支持。临开学时,他工作开始,开学之际学校有很多需要搬运挪用的,他每天很忙很累,但是他的工作付出会得到应得的支付和回馈,所以他忙的心安理得,从此那最后一点阴霾也终于消散。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郁闷纠结,只有共同向上的活力,源源不断的正能量,和丝丝缕缕的甜蜜。
嗯,在这最美好的年华,我遇到了最美好的那个人和那份情,我很满足。
小夏和她父母直到开学前三天才回来,只可惜她回来也是忙着见韩东夏,根本无暇理我,所以直到返校,我才见到她的真身。
这大概是我们认识之后最长的一次分开的时间,而且几乎没有互相联系。所以当我们两个人在学校偶遇,身边都站着各自的伴侣,四目相对时,竟然是一阵迷茫感。
曾几何时,我们身旁的人都变了,时光带来了美丽的爱情,那我和小夏的友情呢?
“冬儿!太久不见了!真是两天不看到你我就难受,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玩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你的照片才能睡着?”小夏没有我的这份惆怅,她只是在看到我之后,毫无犹豫的绽放了开心的光芒,从韩东夏身边冲过来,跳到我面前,紧紧抱住了我。
她不小的力度让我感到无比充实,让我一下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或许当我的朋友是其他女生的时候,我会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可是当我的挚友是林小夏的时候,友情走到尽头的问题或许从来都无须担心,她的明朗总能融化一切。
“别开玩笑了,抱着的照片肯定是你那位的,怎么会轮到我呢?”我暖洋洋地打趣道,眼睛还调皮地瞅了瞅韩东夏。
小夏一下着急起来:“真的是你的!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他的照片!”她说出后半句话时狡黠一笑。
哼,这死人,肯定是计划好来坑我的!
我于是扭过头,佯装生气,拉起陈翰林就走,她赶紧追上来笑嘻嘻地认错。之后,我们两个站在校门口,热切的聊起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翰林和韩东夏都已经不知了去处。又看了看表,已经快迟到了,所以我们两个赶紧跑向教室,终于坐安稳的时候,不禁嘲笑起两人刚才的忘我状态。
于是,在一阵匆忙里,我们开始了高二的第二学期。
这是进入高三前最后的预备时光,又将是忙碌而愉快的几个月。
我对学校的生活本无任何期待,但或许一个寒假之后,心境又有了些许改变,我开始对校园有了无限的喜爱和期待,所以是带着很正面的心情,愉悦的开始了这个学期。
☆、【28】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夏和东夏一切顺利的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另一个人却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寒假里,我和父母去到另一个四季长春的城市,在那个城的海边,度过了一个暖洋洋的寒假。说它暖洋洋,不止因为那里的气候温暖,还因为整个假期,我的男朋友虽然不在我身边,却一直都在温暖我。
“那边应该挺暖和的,我就不提醒你穿衣服了。”
“看到大海不要玩儿太疯!游完泳要赶紧洗澡然后擦干,不然还是会感冒。”
“之前看你手机里有很多电子书,晚上不要躺在床上看。”
“有关衣服的问题,在海边的时候,你还是多穿点吧,别穿比基尼。”
“网上说那边有一种烤菠萝串很好吃,可以去尝尝。”
“不要忘了写作业,不要忘记你是高中生。”
“春节快到了,你大概不用走亲访友吧?不过不串亲戚就没有压岁钱。”
“除夕了,你们家弄了什么馅的饺子?”
“我妈给了我不少压岁钱,以后约会的花销有了。”
“我们这边的烟花特别好看,挺想和你一起看的。”
“小夏,有点想你了。”
“我最近尝试看了一本言情小说,女主角是个跟你一样蠢的女孩,那我大概就是那个爱上女主角的更蠢的男主角吧。”
“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机,把航班号发给我。”
……
这些零零碎碎的短信,记录着他每日传来的关心。平时如此淡薄清冷,不爱言辞的他,却花了心思送来关切,所以即使远隔万里,我也觉得他一直就在身边。本以为寒假会有的无奈,全部化作捧着手机,看着他短信的欢欣时刻。寒假,也就从无奈变成了快乐的享受。
回来的时候,东夏真的已经在机场等着了。看到他静静立在接机的人群之外,目光却一直看向这边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碍于父母,我不能太张扬,我只能远远看着那抹瘦高的身影,和那张在海滩酒店的被窝里,无数次想到,梦到,却无法见到的面孔。当时我便很着急,因为想冬儿的时候,我可以拿出照片来看,可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