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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的茶呢?”
顾元灏指了指,“洛神花茶,还有药。”
安简希嘟嘴,刚想抱怨又要吃药,这才发觉了正局促站在一侧的夏初妤。
四目相对。
记忆掠树穿花,初妤想起从伦敦初回墨城那日稀薄的十字路口,她在这头的Taxi上,对面正是安简希大步一跃如树袋熊一般黏在顾元灏身上的模样。好像曾经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任凭自己如何蛮横霸道都会无原则性惟命是从,对她好到让院子里所有的小姑娘都羡慕到哭的程度。
“小希,她是夏初妤,QA部的。”
安简希点点头依偎在顾元灏身侧,笑容真诚,像一朵纯白栀子花。
他并不希望她们会深入交流,所以连更具体的相互介绍都免去了,初妤懂。
顾元灏对安简希说了些什么,她懂事地重新爬上楼梯去看书了。
气氛再度回归两个人的状态。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顾元灏优雅地吐一口烟,“她不喜欢被人打扰,这里没有人可以私自进来,顾允岩都不可以。”顾元灏停了停,“夏初妤,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烟灰簌簌直落,连地板都快被烫伤。
夏初妤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顺着旋转梯笔直往上,楼上那层地面上蜿蜒了又厚又温暖的羊绒地毯,安简希正趴在地毯上,一页一页翻看着眼前的书,偶尔还会翻个身将书高举过头顶,而她栗黄色的头发就在地毯上来回蹭着,阳光正无比怜爱地在她微微翘起的足尖上舞蹈。
“除了抱歉之外,也许我现在消失在你们面前会让你舒坦一点。”
“站住。”顾元灏叹一口气,拿她没办法。他走到其中一排医理柜挑出一本复古的书递过来,“这本是《灵枢》,你就在那边的书桌上将第四十九篇《五色》译成英文后给我。”
“《灵枢》?《灵枢》和《素问》当中的那一本吗?”
“如果你不想下午上班迟到,就尽快译出初稿。”
夏初妤有些激动,“嗯”了一声就听话地过去看书。
顾元灏离开前对她说:“这是你今天偷闯的惩罚,下不为例。”
。。。。。。
夏初妤觉得自己翻译得乱七八糟,勉强顾及了英文和中文天差地别的句式结构,将那些艰涩古老的术语译过来时也尽力注意了措辞的对仗和押韵,于是直接导致她现在头昏脑涨,回到QA时面对整个部门人的指指点点竟也不得知。
林雨琪飘了过来,含糊不清地问她:“大家都在传你去了禁地。”
夏初妤一个激灵,“明明就是。。。。。。”
“你”字还没来得及开口,Maggie已经一脸风暴地站在了她面前:“去哪了?”
☆、谢谢你的救场
“我、我是去看书了。”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沉静,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支吾。
Maggie看了一眼手表:“看什么书忘乎所以竟然让你上班迟到了一个钟头?”
“是。。。。。。”到底可不可以说是《灵枢》?
“顾安堂的免费图书馆还没有对实习生开放吧。”有人小声插了一句。
夏初妤犹豫着望向林雨琪,对方转过头默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喝水,不敢看她。初妤不知道Maggie为什么不肯回办公室谈这件事情,非要选在大家都在的时候热热闹闹地质问她,面对着周遭三三两两的小声嘀咕和似是而非的捕风捉影,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耻辱。
没有人敢为她说话,因为QA的风尚标——主宰着这里一群人的去留升降的Maggie,现下正在对着她咄咄逼人。
“也许,夏初妤只是没有收到我群发的开会通知。”站在Maggie身后的念晓开了口。
夏初妤感激地望了她一眼,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坦白:“我收到了。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去看书的,我不小心去了。。。。。。”话刚说到这里没想到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抢了白,“是我让夏初妤保密的!”
众人循声望去,一袭明黄色连衣高腰裙曳地而来,镶钻的宝石高跟鞋衬得女孩子身姿绰约。
安简希捧着黑色大文件夹立在夏初妤身侧,对她做了个“安心”的眼色,然后跑到Maggie身侧摇着她的手臂就开始撒娇:“Maggie姐,你肯定会卖我一个面子的是不?你也知道的,我就是胡闹习惯了,前几天元灏哥哥非得让我翻译一篇文章给他,我一直搁着没做,这不今天他又催我了,正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碰见夏初妤,就抓着她让她给我做功课去了啦。”
“翻译?”
“替你做?”
“你们之前认识?”
。。。。。。
还没等到Maggie开口,七嘴八舌的问题又开始了。
“不认识啦!”安简希撅了嘴,“是我比较粘人啦,我估计是你们QA善良又聪明的夏初妤实在不忍心拒绝我蛮横无理的要求,才勉为其难答应的。结果还险些让你们都误会了她,我要是不赶过来就太对不起她了。”
安简希挽上了Maggie的手臂,彼时Maggie的脸色已经容缓很多,安简希趁机递上了文件夹,“Maggie姐你看,这都是夏初妤刚刚替我翻译的文章,你可得替我保密啊,否则元灏哥哥知道不是我自己做的,又得惩罚我了。”
Maggie扫了几行,抬起头悠悠望向初妤,目光考究,却也温和许多。她示意这件事到此为止,QA重新归于安静,夏初妤满身后怕地回到座位上,林雨琪一反常态没有凑上来八卦,估计是不好意思。
。。。。。。
“谢谢你。”
夏初妤走到安简希身后,她正双手环胸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向外面的风景,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初妤一眼,笑容生动,“不用客气。”
夏初妤抿了抿唇,“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冒昧,可我还是很想知道原因。”
安简希歪了歪脑袋,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房间里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我很喜欢你。”
☆、你说你很烦就代表你真可爱
她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窗外正斜落的夕阳余晖懒懒打在她干净完美的侧脸上,让初妤惊觉这一瞬间她出类拔萃的美丽。
很久以后,初妤一个人守在海风腥凉的海边,米白色的薄纱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她拼命地回忆这一路青春里遇见的他和她们,想起第一次见面就义不容辞帮自己解围的安简希,温暖又幸福地说着“我很喜欢你”,原来支撑着那样光彩琉璃笑容的力量全部都只关乎那个男人。
。。。。。。
自安简希走后不消几分钟,关于夏初妤的背景就风传得有模有样起来。
人就是这样,第一关注的总是你背后有没有关系,而非看到你专注的努力。
夏初妤疲惫应付,等到下班时间已是迫不及待离开。
算算日子,陶晟林今天应该在大博物馆写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初妤很想念他。
她坐上去博物馆的公交车,靠在玻璃窗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一半是顾元灏宠溺安简希的模样,一半是小时候陶晟林给她编羊角辫的光景,一半光明一半昏暗。。。。。。这么多年了,独自在外面漂泊的初妤,多少次希望在崩溃的边缘一抬头就能看到陶晟林心疼的眼神和有温度的怀抱,可惜总不能实现。
博物馆前几十级的台阶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支起画板写生的人。
夏初妤眼神来回看了好几遍,没找到他。
正当失落要离开的时候,喷泉另一侧树荫下的争执声唤醒了她的听觉细胞。
“陶晟林!陶晟林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接我电话!”
“你不给我个解释我不许你走!”
“陶晟林我真的不是要来打扰你的,我是来陪你画画的,我保证只要你同意我留下来,我一定安分守己不吵到你。”
夏初妤真心觉得这样的场面肯定是上帝在跟她开玩笑,因为她着实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晟林哥哥刚来墨城没有几月就和向如清认识了。大脑的第一反应是想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冲上前去拦在陶晟林面前,替他拒绝掉一切烂桃花,可是现在只能紧紧攥着挎包的袋子,攥得手心生疼也动弹不了。
“向小姐。”少年挣脱掉女生扯着他袖子的手,拉开一些距离:“我对你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再找我了。”
“陶晟林,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向如清踮起脚尖故意靠近他的下巴,笑容戏谑:“其实来之前我都已经想好了,要不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如果对我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就代表‘见到你真好’。如果是‘你很烦’那就代表‘你真可爱’,如果你不说话那就代表‘我想和你约会了’!”
陶晟林显然被噎得说不出话了,不得不说向如清的大胆确实有震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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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的人心里住着另一个人①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要逃开,越快越好。这样事态发展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陶晟林想起初妤,脸颊便因愧疚而开始发烫。就在他回头离开的那一刻,受惊的初妤立刻躲到了喷泉池的另一边。
心里像吞了秋刀鱼一般,一动便一疼。
就好比说你有一个非常喜欢的玩具,一不小心你把它弄丢了,你觉得很悲伤和不舍可是没有办法,只能逼着自己慢慢遗忘。谁知道就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如一潭死水再难起波澜的时候,你重新找回了这个玩具,只是它的身上已然贴上了别人的标签,而很不巧的,那个别人恰恰就是你最讨厌的人。
。
陶晟林很疲惫,回到租住的小屋时已是华灯初上。
老旧的楼梯道里灯光摇摇晃晃,他背着画板一步一步都迈得沉默而谨慎。
脚步似乎踩到了一个影子,少年怔然抬头。
夏初妤坐在门沿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初妤?”惊喜、激动、偏偏还有一点手足无措。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
“给你打电话了你就会立刻回来见我么。”夏初妤的声音幽幽的,像染了很浓重的心事。
“当然!”少年承诺得很快,生怕来不及一般。初妤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胸部微微挺起了一些,有一点稚气得可爱,于是她不自觉咧嘴笑了笑。陶晟林伸手去拉她,初妤才发觉自己坐的太久,双腿都已经发麻到没有知觉,连站立都难以平衡。
“当心。”男孩子微微扶住她的双肩,温度从手掌一直传到她颤抖的身体,“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饿了。”没骗他,从在博物馆门口看到他和向如清在一起她就赌气来他家等他了,想看看他究竟要野到几点钟才回家,于是她一直坐了三四个小时,像傻瓜一样连饭都忘记了吃。
陶晟林笑了笑,牙齿齐白,他牵着她去常去的店铺里点了两份牛肉面。
夏初妤自顾自低下头吃面,不是没有感觉到对过炙热的视线,只是心思太乱,只能缄默不语,偶尔在忍不住的时候抬手假装擦去额际的汗,实际是将眼角夺眶而出的泪抹去,然后才敢抬头看他。
他要求送她回学校,实际是想和她多呆一会儿,初妤没拒绝。
她走在他右后方一些的位置,听他说着最近找工作的事情,夏初妤盯着他清秀的侧脸,他齐短的发梢,他挺拔的鼻梁,突然很恨时光这么残忍,只是一次来不及的告别,从此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就像行走在两条陌路上,偶尔相逢,拼命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结果却换来越来越遥远的隔阂。
她将自己忽如其来的眼泪,归咎于月色太过清冷。
见她不肯走了,陶晟林回头无奈道:“又耍脾气了?”
“不可以吗?”她捂住嘴巴,眼泪当真就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傻丫头。”他揉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乱,她赌气弄整齐,他又揉乱,她要生气了,少年微微一笑蹲下身来拍拍自己的背,“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他爱的人心里住着另一个人②
“我很重的!”
“我很壮的!”
“贫!”
“你不喜欢吗?小初妤。”
他开始跟她耍无赖了,以前每次他把她惹哭了她说什么都不理他,他就会变着法子讨她欢yu,所以也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可是他知道她所有情绪的柔软点,每次他温柔下来,叫她“小初妤”,她就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了,有他在就足够美好,她喜欢他叫她小初妤,专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称昵,**温暖的声调,让她喜欢得发疯。
他托高她的身子,迈开步伐。
初妤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慢慢攀附在他背上,她的侧脸几乎贴着他的,于是他浅浅深深的呼吸都悠悠懒懒掠过她的肌肤,让她从脸颊到脖颈几乎同时发红。
怎么办……陶晟林,我好像依然喜欢着你。
“小初妤。”
“嗯?”
“你在顾安堂工作得还顺心吧?听说他们的首席社长非常帅,你见过他吗?”
夏初妤的脑海里霎时冒出了顾元灏的面容,以及他惯用的微笑方式——眼眸微眯,唇角稍提。不冷不热万年没有多余表情的冷峻面容,总伴随着惊人冷冽的薄笑,却也将众生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初妤一想起和他抹也抹不掉的过往就觉得心虚和头疼,宛如被冷水当头浇下,熄灭了今晚的一切热情。
“见过几次,不熟,但他人应该挺好的。”
见她不想多谈,少年换了她喜欢的话题:“那你什么时候进李霖老师的团队训练?”
“快了,左右不过这几个礼拜。”
一转眼,到了学校对过的街上,她挣脱着从他背上下来,陶晟林微微喘着气,明明不舍得这么快就告别,却犹疑着不敢再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初妤到底也没有问出他和向如清的关系,他不说,她便也不问,这未必是默契,也有可能是疏远太久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质问。
最终初妤一个人绕进了校园大门,而男生一直站在树荫下傻傻发怔。
街角一辆低调沉寂的车此时才缓缓启动,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似乎都染了一层薄怒,车“簌”一下经过陶晟林的身旁,少年无意识看了一眼,地面上只余冰凉的月光和已经熄灭的烟头。
顾元灏一路驰车又回了顾安堂。
专用电梯的数字栏一格一格往上跳着。
最高的第四十七楼落地窗边,他沉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迎着玻璃荧幕外面的灯火辉煌,他的眸子闪过万千情绪,却又像在一瞬间归于寂静,安简希总是抱怨他的心情让人捉摸不透,像是如硬石般铁面无情,又像是吞噬掉所有云烟的汩汩深潭。
总是这样,复杂得无人能懂。
他打开手机,指尖滑到那个名字上,停留了三秒钟,拨通。
夏初妤的手机很快响起。
“喂?”
“夏初妤。”
她吓得一个激灵。
☆、有时候逃开你才能逃开回忆
“夏初妤。”他又叫了她一遍,可是声音里似乎含了一层隐忍的薄厌。
“我在的。”
她的鼻息变得小心翼翼,顾元灏不再说话,面前大大的荧幕玻璃上倒映出他单手插兜的身影,领间的第一粒纽扣松散开来,他浑身的冰冷气息正源源不绝从那双凝睇着窗外夜色的眸子里逸散而出,一直蔓延到了听筒的另一端。
如果不是呼吸声,夏初妤甚至觉得接到这通来自顾元灏的电话一定是场幻觉。
“夏初妤,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初妤窒了一窒,如果说刚刚陶晟林的话让她粗粗过滤了一遍她印象里的顾元灏,现下当真是避无可避,早就知道中午在禁地撞见他一定会有后续反应,没想到来得这样快,“我不记得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连握着手机的指节都在颤抖,脑海里开始频繁闪过那个日子里呼啸而过的大风和轰鸣在耳的车笛声,落大雨的黑夜,披着斗笠的黑衣男人,不得已躲进垃圾桶里又臭又怕的自己,以及在猛然间揭开自己头顶上垃圾盖继而映入眼帘的那几双充满邪气的眼睛。。。。。。夏初妤忽然一声惨叫,手机脱手重重砸在地上。
顾元灏弹烟蒂的手指微滞,“你怎么了?”
夏初妤蹲在地上,痛苦万分地捂住脑袋,脚边的手机屏幕孜孜不倦地亮着光,还有顾元灏略显焦急的询问声从话筒里传出。。。。。。
“顾元灏,你满意了么?”她重新将手机凑到耳边,眼泪顺着脸颊开始下滑,“顾元灏,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就是忘记。我一直觉得每一次遇到你都会给我带来好运气,因为每一次你都会在我走投无路不能够再绝望的时候从天而降,可是顾元灏你知道吗,这样也会有反作用的,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些不该被想起的事情,我很痛苦,我很累顾元灏你到底知不知道。。。。。。”
“夏初妤!”他将半燃的烟头摁上玻璃窗,死命地摁着,“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到!”
“不,顾元灏。”
一如既往,她的倔强和拒绝对他都非常有成效,顾元灏不自觉已经暂停了脚下的步伐。
“你听我说完,”她已经慢慢在昏黄的校园路灯下站起来,捋了捋被汗浸湿的斜刘海,“顾元灏,我想要一个人呆着。”
“呵,一个人?”刚刚那副场景难道是一个人可以演出来的?
夏初妤显然不知道他的气愤来自于何,继续坚持道:“如果你肯让我独自收藏好我的狼狈的话,我会更感激你。”
她已经镇静下来了,就在她尚不自知的潜意识里,连学会镇静和平复其实都是来自于顾元灏,因为他说过——真正的强者可以崩溃,但他们的崩溃从来不会超过一分钟。
她必须变得无坚不摧,在她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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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她就走
顾元灏没有再接话,只是唇畔浮现一抹淡不可察的讥讽笑容。
然后很快的,他切了电话。
“嘟嘟嘟——”
被忽如其来的忙音搞得摸不着头脑的夏初妤好久才反应过来,心想顾元灏今天一整天果然是太奇怪了。
首先是中午一见到她就莫名其妙地凶她,等她委屈了又让安简希来帮她解围,在她尚余一丝感激时又凭空打来电话逼着她回忆起那段最噩梦的往昔,等她好容易才平复了吧,他倒好,一声不吭就挂断电话,就好像是刻意将她的情绪撩。拨得大起大落,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夏初妤赌气将手机关了机,还嫌不够似得又将电池拔了出来,可等她走到寝室门口,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稚气,以顾元灏的心气怎么可能再继续找她,夏初妤摇摇头将电池板重新塞了进去。
——真是好笑,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