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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天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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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与楚情日夜兼程,终于在琥珀军抵达幽州城的前一日来到城门之下。

那时正是深夜,月明星稀,城门下雾气朦朦,楚情叫了几次开门,但是守城的士兵以为他们是奸细,硬是不肯开城门。

“夜深了,恪大人都睡下了,属下等不敢前去打搅。”

楚情无奈,又不敢明说洛华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只能说洛华是恪蓝的旧相识,守兵将信将疑,便说:“即是如此,请恪大人的旧相识取下身上的一件贴身信物,让属下拿给恪大人辨认一下。”

洛华一听,火气上来了,别说她此时身边没有什么信物(打仗不宜带珍贵珠宝,唯一的一只贴身的玉镯也丢了),就算有,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让恪蓝去辨明真伪吧。

洛华深吸一口气,在城门下高声喊道:“你去问问你们恪大人,十六年前,那四十大板还吃的痛快吗?屁股上的伤好了没有?”

洛华的声音清脆明朗,如流星般划过长空,楚情一听满头大汗,城上的士兵一听,脸顿时比石灰还苍白,脚咯噔一下软倒了,连忙跑去报信。

恪蓝一听这话,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细想一想,就让人把一只洗澡用的大木桶从城门上放下去,想让洛华和楚情坐在大木桶里面,然后将他们拉上城门。

这是恪蓝的心思细密之处,若是洛华和楚情是真身便罢,如果是假的,也可以将他们就地擒拿。否则的话,万一来的是两个冒牌货,冒险开了城门,大雾之下,突然杀出一队骑兵,幽州城可就不攻自破了。

洛华看了那只洗澡用的大木桶,苦笑连连,好在她也理解恪蓝的苦心,就和楚情一起坐到木桶里,被拉上了城门。

恪蓝正在城门口,整装等待他们,一看真的是洛华,大喜过望,连忙跪地请罪:“臣不知是皇后娘娘驾临,冒失之处,还望皇后娘娘降罪。”

你知道是本宫你也不会开城门的,大雾之下,为了以防伏兵,只能让本宫坐木桶上来。在你的心目中,本宫的脸面,和幽州城的城门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洛华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地请罪的恪蓝,默默地在心里将他涮了一遍,然后扶他起来:“恪蓝你一直心思细密,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本宫怎么会怪你呢?”

洛华这么一说,就是告诉恪蓝:为了大局,本宫恕你无罪便是了,别给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

恪蓝一听,便不再多言,只是问道:“皇后娘娘,陛下担心您的安危,臣看还是尽快安排您回京吧?”

洛华摆摆手说:“不必了,现在边疆全被封锁了,回京的路恐怕早就给堵死了。本宫暂时就待在这里,等陛下来支援便是。”

恪蓝心中知道洛华的意思,只是不好明说,便安排洛华与楚情安寝。

想来正是奇险,第二天一早,琥珀军就到达幽州城的城门下,共有五万之众,并附有一封劝降书,带箭射入幽州城的城墙内。

第一百二十七章劫后初遇

俞凌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五万大军,冷冷的看着五十丈外幽州城,巍峨雄壮,在厚厚阴云之下,更显得肃杀万分。

烈炎帝韩臻在俞凌的身边,说了一声:“父后……”

俞凌叹道:“想不到短短几日之内,幽州城已经易主。恪蓝虽说是个内侍,却也是个大将之才。北朝的太子身边有人才若此,倒是要多加小心。”

烈炎帝韩臻微微冷笑:“是朕一时糊涂,本以为用全部兵力将翔安帝与皇长姐打败,幽州城就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围攻战被破了网,幽州成也丢了。”

俞凌道:“不急,翔安帝如今不在边疆,幽州城想必至多只有两万兵力,他要从京城调兵过来,至少也得两个月的光景。两月之内,我就不信攻不下这座小小的幽州城。”

“父后,朕听麾下的亲兵说,幽稀谷之战后,皇长姐像是失踪了……”

听到此话,俞凌微微露出惊讶之色,转而镇定下来,点点头:“有可能。不过若是丹朱后失踪了,翔安帝还能如此镇定的撤兵,实为不易。不过现在边界都在我军的掌握之中,并未发现丹朱后的行踪,不知她现在在哪?”

烈炎帝韩臻微微一笑,用马鞭遥指着幽州城道:“只怕如今皇长姐,就在这座小小的幽州城内。”

俞凌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试探一下。”

琥珀国的劝降书到的时候,洛华、楚情并恪蓝一群人,正围着红木圆桌吃羊肉火锅。

并非洛华骄奢淫逸,大战在前还在享受美食,而是她在深雪之中埋了一天一夜,手足冰冷,恪蓝怕她万一有个闪失,回去无法交差,便找了城中最肥美的一只公羊,宰了给洛华补补血气。

劝降书最先递到恪蓝的手里,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微微蹙了蹙眉头,俊丽的脸上略浮起一些忧愁的神色。

洛华正在咬一块很肥的羊肉,看恪蓝如此神色,便说:“怎么了,是不是南朝那边的劝降书,如果是的话,不要理他们就是了。打还没打呢,凭什么我们就一定会输?”

恪蓝笑了一笑,将劝降书递给洛华:“微臣看劝降书中的意思,好似烈炎帝已经知道皇后娘娘在幽州城内,并说一旦城破,怕对娘娘不利。臣本来是想,万一城破,让娘娘扮成布衣百姓,也好逃过一劫,如此看来,南军如果攻破城池,必定会大肆搜索娘娘的去向,到时候娘娘您可就难逃了。”

洛华看也没看劝降书,将它丢入火锅的炭火里面,片刻之内已经化成灰烬:“谁说要逃了,本宫如今在城内,就是将首,哪有帐还没打主将就要先逃的道理?”

接着,洛华眯起眼睛,柳眉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恪蓝:“怎么,恪蓝,你是想和本宫抢主将的位置吗?”

恪蓝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微臣万万不敢,只不过……”

洛华不动声色地说:“不管南军如何攻城,都不用理他们,只管死守城池就行了。最短两月,最多三月,陛下必定会带援兵来的。”

烈炎帝的劝降信就这么石沉大海,不要说是使者,连个回信都没有。韩臻和俞凌见如此,便不在啰嗦,第二天就下令攻城。

南朝的骑兵,极为彪悍,最精锐的部队就是俞凌麾下的俞军与韩臻麾下的烈炎军,速度极快,在平原上可谓所向披靡,但是攻城不行,骑着再快的战马,挥舞着再锋利的大刀,也不可能冲到城墙上面去。

于是,在攻城的一开始,俞凌就使用上了楯兵,先攻下城门,接着骑兵在上,优势兵力之下,绝无不胜之理。

但是,他漏算了一样,就是恪蓝军里配备的三眼火铳。

三眼火铳的火力十分了得,一般强弩都无法射穿的牛皮楯车,硬是让三眼火铳射穿了几个窟窿,一眼望去,遍地开花,南军尸横无数。

俞凌明知南军死伤惨重,依旧下令死命攻城,半点不肯退却,因为他知道,三眼火铳虽然威力强大,但是非常耗损火药,不出几日,城内一定弹尽,到时候,就是南军骑兵的天下了。

他只猜对了一般,三日之后,幽州城内已经弹尽,但是士兵们依旧顽强抵抗,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

为了坚持到元翔带兵前来救援的一天,洛华命令城内全部坚壁清野,将城中的百姓集合起来,每天只发放必须的口粮,其余的粮食全部收归军用。

城中一共两万精兵,恪蓝带着七千守东华门,楚情带着六千守西华门,洛华带着七千人马亲自受正门崇德门,可谓身先士卒,一时之间士气大振。

但是,在兵力上,北军毕竟处于劣势,人死一个少一个,城里的粮食和清水都是有限的,长此以往,人心不稳,南军却是越挫越勇,攻城的士兵一波一波的往前冲,如海潮一般,连绵不绝。

城墙上,被凿了好几个丈余的口子,如果不是在腊月期间,天寒地冻,地基都给冻住了,城门早就被攻破了。

就这样,三个月之后的一天,洛华依旧在城头上指挥士兵奋勇抗敌,突然一阵天塌地陷,好似城头剧烈晃动起来,连忙派兵去问:“怎么了,城墙要破了吗,怎么晃得如此厉害?”

城头上的士兵向外一看,顿时大喜,连忙喊道:“不是,援军来了,是陛下带着红衣大炮来了,外面黑压压的好多人。”

洛华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心想:这个死冤家到底还是来了,再不来,本宫就要成俘虏了。

元翔带着十万大军,押着数十门红衣大炮,来到幽州城的城下,抬眼一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皆是攻城的士兵,连忙下令开炮,大炮的火力到处,遍地开花,连城墙上的花岗岩都散落地遍地都是。

一轮大炮攻过,接着就是弓箭手上,又是一轮猛攻,最后才是骑兵,元翔的骑兵,都是当年跟他出击过匈奴的精锐,皆是身经百战之辈,此时跟他奋勇杀敌,自是勇猛非常。

如此“三板斧”之下,南军自是吃不消了,俞凌一看,元翔带来十万大军,又有大炮压阵,想来不是硬拼的时候,就集结麾下的残部,退兵了。

元翔带兵入城,一路来到了景王韩颂的王府(战时这是洛华的总指挥部),看见恪蓝和楚情在那里跪地迎接,就急的冲口而出:“皇后呢,皇后在哪?”

恪蓝抬起头来,朝元翔的左后方使了一个眼色,元翔回头一看,洛华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后面,一身戎装,鬓发散乱,腮边还有守城时染下的血迹,脂粉不施,但是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美的惊心动魄。

“洛华!”元翔激动之下,也顾不上任何礼节,走上一步,将洛华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松开手。

洛华低垂下眼帘,算是默许了元翔的亲密举动,三个月来的浴血奋战,每时每刻都经受着生与死的考验,如今再次重见元翔,已经让她再也顾及不了其他。

洛华的无声与默许给了元翔莫大的鼓励,他一把将洛华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就走入了王府,只对身边的亲兵说:“给朕守住王府的大门,谁也不准进。”

恪蓝和楚情站了起来,面面相觑,好半天之后,楚情才说:“恪大人,这件事,太子这边……”

恪蓝摇摇头,然后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太子这边,能瞒一刻是一刻吧。实在瞒不过的时候,再想办法。”

第一百二十八章恍然若梦

洛华醒来的时候,天刚朦朦亮,大红的蜡烛在莲花烛台上,烧得只剩下短短的寸余,烛泪滴下,凝结在青铜鎏金的烛台上,好似春日离人的眼泪。

洛华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浑身上下酸痛难当,修长的四肢与脖颈上,遍布着红痕,在白皙如凝脂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元翔此时就睡在洛华的旁边,披散着乌黑的鬓发,白日的他,英俊神朗,风姿似玉,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镇定,此时他的面容,却柔和俊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他的鬓角已有细纹。

洛华用手轻轻触了一下元翔的眉心,想起他们初见的那一刻,豆蔻年华,浑不知人间忧愁为何物,那山下的初吻,如蜜糖般的甘甜,如今已成绝响。此时两人纵然四目相对,亦不复当时的心境。石桥收集整理

元翔其实早已醒了,只是静静闭目休息,只是为了等候洛华醒来,此时见洛华摸他的眉心,不由得睁开眼来,想将洛华抱在怀里,却被洛华悄悄躲开。

“原来你醒着。”洛华的话语,温柔如丝,但是听来却没有多少暖意。

元翔的心沉了下去,昨晚的柔情蜜意,难道只是春梦一场?如今太阳初升,就如同淤积的残雪一般,瓦解冰消?

“洛华,你是不是又要避着朕呀?”元翔的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的不快。

洛华开始自行穿衣,动作利索而简练:“我什么时候避过你了,我们不是几乎天天都见面吗?”

元翔皱眉:“你明明知道朕是什么意思。”

洛华浅笑了一下:“陛下也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何必多此一问呢?”

“那你昨夜为什么?”元翔突然觉得忿忿不平,做了多年的好梦,一朝实现,却也在一夜之间破灭,真是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洛华低头道:“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每一日每一夜都好似最后一日,最后一夜。没想到,最后还是能够被你抱在怀里,昨晚,就当是我劫后重生的一次放纵吧。”

“洛华,你……”听洛华这么说,元翔十分着急:谁想让你放纵一夜了,朕想让你放纵一辈子。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恪蓝在外面轻轻敲门,本来他是想让楚情接受这个美差的,但是楚情表示他万死不敢前去打搅,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上了。

元翔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恪蓝,洛华却说:“进来吧,本宫已经醒了。”

恪蓝小心翼翼地跪在门边,像个恭顺的小媳妇一般:“陛下,娘娘,虽然敌军退却了,但是此地还是南朝的势力范围之内。还请二圣早日班师回朝,以安定民心。”

洛华想了一下,坐起身来:“京城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太子殿下从宫里传来话,说是很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这话是恪蓝随口胡编的,其实他根本没收到元欣传的话,但是他知道洛华爱子心切,这么一说,洛华肯定急着就要回宫。

果不其然,洛华听了此话之后,连忙站了起来,吩咐到:“恪蓝你安排一下,本宫和陛下即日就会京城。”

“是,微臣遵命。”恪蓝这才抬起眼来,不经意地看了元翔一眼,元翔的眼睛在纱帐下熠熠生光,冷冰冰地看着恪蓝。

恪蓝心里一震,知道这招骗不了元翔,但是事已至此,先将洛华忽悠回京才是上策。

两人回到天芮宫之后,眼见元欣一身盛装,亲在同心殿门口迎接洛华,元翔一把抓住洛华的手腕,问道:“洛华,今晚……”

洛华轻轻挣脱开元翔的束缚,很平静地说:“陛下依旧住在乾卿宫,本宫还是住在同心殿,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元翔的手松开了,心中默想: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元欣大概已经知道了。按朕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那夜,元欣“赖在”同心殿中,留到很晚才走。洛华有四五月未见他,也舍不得早放他会太子府,只是坐在紫檀木的贵妃椅上看着他微笑。

好半晌,元欣才关心地问道:“母后,这几月以来,您亲赴沙场,没事吧?”

洛华依旧微笑着:“没事。能够平安生还,然后看到你在这里,已经余愿足矣。对了,这次工部尚书许晖研制出新式火铳,听说都是你的主意,功劳不小。你有什么想要封赏的吗?”

元欣听闻此言,正色道:“母后,孩儿是一国太子,能为社稷做点事,是理所应当的。平时唯恐德不彰,才不显,母后和皇叔在前线奋勇杀敌,儿臣只是做了一些份内之事,怎么敢要封赏?”

元欣的目光灼灼,清澈见底,洛华点了点头,便说:“我的欣儿长大了,士别几月,连本宫都要刮目相看了,既然如此,本宫就封赏恪蓝吧。他是你的亲信,封赏他,也就同封赏你一般。”

元欣看洛华的样子,好似有些困倦了,便起身告辞,回到了太子府后,他冷冷地问恪蓝;“恪蓝,母后和皇叔,在幽州城内,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恪蓝的心中一惊,他知道此事瞒不了元欣多久,但是元欣如此快的就获知消息,可知在自己的军中,有颇多元欣的密探。

“太子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微臣是想找一个妥当的时机告知太子殿下的……”

元欣笑道:“这件事,对于孤来说,什么时候知道都是噩耗,恪蓝,你能找出什么妥当的时机?”

这话元欣虽是笑着说的,但是以恪蓝对元欣的了解,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气,也就沉默下来,不发一言。

元欣接着喃喃自语:“万一以后母后怀了皇叔的孩子,怎么办?万一母后为皇叔生下一个嫡子,那又怎么办?”

恪蓝颤声道:“太子殿下,您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元欣反问道:“恪蓝能够保证此事不会发生吗?”

“臣……没这个胆子。”

元欣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母后今天说要封赏你呢。明日上朝,孤就奏请母后,为你加官进爵。”

听闻此言,恪蓝并无喜色,在他的心中隐隐觉得,这次的封赏,对他来说并不是吉事。

元欣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在太极殿上,奏请元翔和洛华,要加封恪蓝为武安侯,兼太子少保,正二品。

睿纭国三公太师、太傅、太保为正一品,宰相为从一品,六部尚书为从二品,若是恪蓝封了侯,将位于六部之上,离位极人臣的宰相只有半步之遥。更重要的是,恪蓝是一介内监,骤然封侯,那是前朝所未有的先例。

元欣此言既出,在朝中宣起轩然大波,礼部尚书苏彭君在大殿之上痛哭叩首,称重用内臣,绝非社稷幸事,无论如何,万死不敢奉召。宰相王岫脸色铁青,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恪蓝站在一旁,进退两难。

大殿之下,只有元欣一人坦然自若,只是毫不畏惧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洛华与元翔。

元翔不动声色,他知道元欣的意思,恪蓝封侯只是一个开始,元欣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他和洛华,睿纭国未来的继承人,只能是他一个人。

元欣看着元翔,元翔看着洛华,洛华则抬着头,无语问苍天。

元清,你如今在天上,也是这样看着我吗?当年我和你崇圣事变,夺了你父皇的皇位,难不成如今,这件事又要在我们的儿子身上重演?

第一百二十九章天灾鼠疫

元翔见洛华十分为难,就拉拉她的袖管说:“皇后,如果你狠不下这个心肠,那就让朕出面驳回好了。”

洛华心想:驳回?不能驳回。欣儿当朝听出这个要求,就是要逼着我和陛下表态。若是被驳回了,欣儿在朝中的威信受损不说,朝内也会引起党争。党争乃国家之祸,无论以后元欣上不上台,都会牵连一大批重臣。到时候,整个场面就不可收拾了。

想毕,洛华在殿上出声:“恪蓝上前听封。”

啊,真要封呀?哎呦,皇后姑奶奶,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

恪蓝在心内暗叫不好,但是洛华的旨意,如何能不听?只好来到殿中,整理衣冠,肃然跪下:“微臣在。”

“内务府总管恪蓝,多年来辅佐太子,兢兢业业,此次更是救驾有功,功在社稷,特封为武安侯兼太子少保,正二品。”

洛华此言一出,殿中百官尽皆哗然,元翔沉声道:“皇后的旨意就是朕的旨意。恪蓝此次在幽稀谷战役中立了大功,又攻下了幽州城,如此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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