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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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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晋一心对付沈六,甫一交手,他便知道此人绝非山野莽夫。那一手钢刀舞得滴水不漏,且刚中带柔,刀势绵延不绝,路数不像是大承人惯用的,倒有些西昭的诡谲莫测之风。
  两人缠斗之时,廷廷在车队旁砍翻了数个红巾匪,他不管那些银钱,只专心杀匪,杀一个赚一个,不像是南山匪那一边的,倒像是车队的镖师。
  不过红巾寨到底根基厚,人数多,渐渐处于上风。就在此时,山谷中突然杀声震天,五百铁骑涌向红巾寨匪和南山匪,将他们团团围住。
  周棠一骑黑马缓缓步出,他怀抱一人,高临下道:“越州军在此,若还要再战,尽管攻来。不战者弃下兵刃,跪下投降,本王既往不咎,可饶他一死!”
  他的声音响彻山谷,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众人停战,看看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似在斟酌。
  沈六瞪大双眼,颤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如何能借到越州守城骑兵?杨旗云断不会借给你!”
  周棠心下了然,冷眼看他:“他借不借不重要,我能拿到手就行了,此时追究这些又有何用?营地被我抄了,人质被我救了,靠山也都倒了,你还不认输?”
  沈六脑筋也快:“不过五百士兵,官逼民反,我红巾寨与南山匪联手,未必不能胜!”
  当啷。像是在嘲笑他这番话,方晋丢了手中长剑,当先跪下行礼:“王爷,仲离有幸不辱使命。”
  沈六当场傻了。
  随着他的臣服,南山匪立刻跪倒一片。受到感染,红巾寨中也有不少人跟着跪了下来。
  周棠淡淡对沈六说:“他杨旗云养得起一支山匪,我堂堂越王怎会养不起?”
  沈六既知大势已去,便要引颈自戮,被周棠指间一块碎银弹掉:“可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简单,送你一两银子上黄泉。廷廷,绑了你仇人,带到拂商台示众,放血祭天!”
  官匪勾结。
  周棠这回总算找到了杨旗云私通匪徒的证据。
  小夫子让他去借杨知州的兵,他迟迟不去,正是因此。
  越州匪患屡禁不止,定是有官府纵容。
  上下多少官员从中获益,洛平抽丝剥茧一层层查起,怎奈那杨旗云藏得实在太深,还主动摆出几只替罪羊把他们的视线转移,以至于洛平不得不信他是无辜的。
  这次小夫子被擒,周棠一时意气与杨知州撕破了脸,没想到竟因祸得福,勘破了这不得解的局面,他心中甚是畅快。
  只是怀里抱着的小夫子病重,令他极为担忧,急急忙忙要带他回城诊治。
  路过炮子村时,忽听村里炮仗声砰啪作响,想来是听说越州山匪被清剿,把过年时剩下的炮仗都拿出来放了。
  巨大的声响使得洛平清醒了些,他问周棠:“赢了?”
  “嗯,赢了。”
  “……对不起,拖累你了。”
  “小夫子,你能给我一次救你的机会,我很高兴呢。我长大了,以后你可以对我任性,可以依靠我,那不叫拖累,不要跟我道歉。”
  “要的……”洛平望着他,眼里却无神,“终究是要道歉的……”
  周棠脸色一僵,想问为什么,不知怎么,又不敢问出口。
  洛平一病数日,咳嗽渐渐好了,可总是在昏睡,有时睡得不踏实,就会说胡话。
  周棠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并无大碍,只是淋了大雨染上风寒。然而十几帖药下去,收效甚微,周棠气极,把几名大夫骂得狗血淋头,仍然于事无补。
  红巾寨和南山匪被剿灭后,剩下一大堆事要处理。
  此时少了洛平,周棠和方晋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日拂商台放血祭天,把沈六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但周棠犹豫着不敢杀他,因为沈六死活不肯招出杨旗云的罪证,这让他想要一石二鸟的打算付诸东流。
  沈六当时寻死不成,倒是贪生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越王的最终目标。越王想要越州的兵权,只要自己一日不把杨旗云供出来,就一日不会死。
  方晋治国之策一大堆,治人之策却是乏善可陈。他承认,严刑逼供之类的事情,自己着实不如慕权。
  周棠负气道:“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怎么这般没用!若是小夫子来审,只需一日便可让他招了。”
  方晋哀叹:“从前听闻洛寺卿审问犯人的手段百般狠辣,认识他后我就想,这样一个清俊文弱又容易心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泯灭人性的事。”
  周棠想了想说:“那是你没见过,他硬起心肠来的时候,当真如同修罗一样的。”
  他看过在囚室里审问犯人的洛平,身在那里的洛平显得轻松自在。好像他早已经习惯了那种阴暗,也习惯了在那里看人挣扎求饶。
  不过平日里小夫子也确实容易心软,这一点周棠最是了解,小夫子那里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求不来的,只除了一样。
  红巾寨中几个不肯受降的匪徒都被周棠斩了,剩下的那些,对外说是放他们归田,实际上周棠把他们全部招安到了自己麾下。
  现在再无南山匪,只有“南山军”。
  周棠让廷廷管着这些“南山军”,说是随便他怎么整治,准许他公报私仇。于是廷廷第一天就给他们每人抽了三十军棍,南山校场上鬼哭狼嚎,一群大男人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这便是未来的勤王大将军将军带的第一支兵。
  这日去了趟南山,周棠看了看被廷廷往死里操练的匪兵,顺手带走了赵大夫。
  他实在没办法了,洛平断断续续烧了七天,城里的大夫都被他骂得不敢来府上了,他只得来叫南山军的军医。
  赵大夫切了切脉,又听了病情描述,皱眉道:“洛先生这症状,是被魇住了啊。”
  “魇住了?”
  赵大夫点头:“先生这场伤寒本就颇重,医得迟了,有些伤肺。单是这样倒还好,可他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是药石能医的,说白了,就跟中邪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怕是他心中烦忧之事太多,把自己缠得脱身不得。”
  周棠不语。
  这些天他也发觉了,小夫子口中喃喃的话,他多半听不明白,可又好像不是与自己无关的。小夫子一声声陛下地喊着,他总觉得,那就是在唤自己。
  “如何能治?”
  “这种魇症,有人会请道士来驱邪,老夫认为大可不必,先生是个明白人,待他自己想通,应该会醒的。”
  “嗯。”周棠也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问完后就打发走了赵大夫。
  侧身在洛平的床上躺下,周棠紧紧拥着洛平,把头埋在他颈后轻轻蹭了蹭:“小夫子,你什么都别想了好吗?小棠给你驱邪。”
  两人前胸贴后背,心跳声似乎成了同样的频率。
  这天夜间,洛平醒了,周棠却在他身后睡了。
  洛平感觉口渴,想要下床取水,刚一起身,周棠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便下意识紧了紧。
  昏睡多日,洛平头重脚轻,被他这么一揽,一下栽倒回去。
  周棠猛然惊醒:“小……”小字刚出口,他就没了声音。
  黑暗中他看见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里纷纷杂杂,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讲。周棠一瞬不瞬地盯着,觉得里面映着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洛平轻轻眨了一下眼,那样的神色便不复存在。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王爷,我想喝水……”
  周棠愣了愣,连忙道:“哦好,我去给你端。”
  小夫子清醒了,彻底清醒了。周棠知道,他又恢复成了那个谨慎守礼的小夫子,再没有那样深情的呢喃。
  望着茶盏里荡开的水色,他心里蓦地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切切喊着“陛下”,给他数着第二十七盏河灯。
  洛平喝完那杯水,闭目倚在床栏上:“王爷,我已无碍,你且回去……”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唇舌中。
  一点一点进犯着,周棠的呼吸渐重。他很紧张,手掌抵着洛平的后颈,微微颤抖。
  玩闹似的亲过那么多次,却从未吻得这样深,周棠伏在他身上,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离自己更近。
  “小夫子……”深吻的间隙,周棠迷离地说着,“你什么都能给我,不差这个对不对?你教我识情爱吧,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教教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洛平身下摸索。
  洛平按住了他的手。
  周棠抬眼看他,眼中赤红一片,哀求道:“小夫子……”
  洛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方晋,他不能这么对我。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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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惊天变(下)

  (16K小说网16kxsw及时更新给你最新阅读体验!)     滂沱雨水过后,难得的朗月当空。院内树影摇曳,落在窗纸上,又映在房内的地面上,被斜斜地拉长。
  床帏中传来阵阵压抑的喘息。
  周棠从最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抓住洛平的手腕:“小夫子,你……你干嘛?”
  他手上发着抖,紧张得满脸通红。
  小夫子正在解他的衣带,他看着那细白的手指从自己的衣服上掠过,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栗——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朝思暮想的事啊,现在就要如愿以偿了?
  洛平停下动作看他:“王爷为何惊慌?”
  他目光淡淡,周棠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讷讷松了手劲。
  小夫子仅仅是在教他?是因为自己耍赖他才这么做?还是说这里面至少有一点点不同的情意呢?被□折磨得晕乎的周棠读不懂他的心思。
  洛平垂眼,掩去了对视那一眼的纠葛。
  他用全部的力气克制自己的理智,可是仍旧于事无补。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明知这是个逃脱不了深渊,却还是徒劳地挣扎着,越挣扎,越沉沦。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衣带散开,他看见周棠微微隆起的□,犹豫了一瞬,把手探了进去,轻轻握住。
  周棠闷哼了一声,紧紧揪着床单。直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在发春梦,然而此刻的感触真实得让他不知所措。
  那是小夫子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把手教他怎样运笔写的,为他一根一根收集莲香茶的,抚在他额头上,告诉他会一直守着他的人的手。
  他觉得自己兴奋得快要叫出来了,可同时又觉得不满足,随着那只手带来的一的快感,他越来越不满足。
  “小夫子……”他动情地喊他。
  洛平没有应声,但用另一只手安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快感攀升到高处,周棠忍不住倾身,扳过洛平的脸就要索吻,被洛平侧头让开。周棠不肯罢休,硬是凑上去咬住他的唇。
  洛平闭了闭眼,暗暗叹息。他以为自己能应对,却没想到周棠这个吻如此□,霸道地封住他所有退路,缠着他的舌头,应着□同样的节奏。
  “嗯……”洛平避无可避,被挑起,原本竭力维持的理智也要涣散了。
  他抵住周棠的胸口想要阻止他的逼近,奈何周棠完全不理会,还把自己的手也伸进洛平的底裤中。
  洛平吓了一跳,急欲往后退,却被周棠有力的臂膀箍得死死的。
  “小棠!”
  “小夫子你也喜欢我的对吧,你看你的也抬头了。你别躲,你教得好,我便学得快,让我帮你吧。”
  “唔……你……放手!”洛平拗不过他,如此情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摩挲的□越发胀大,洛平没想到周棠那么能忍,只想快点结束,动作略微急躁了些。
  周棠却出乎意料地退开些许,重重捏了下洛平的□。见他低低呻吟,眼里激出一层水光,周棠舔了舔唇道:“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小夫子你不要急。”
  他眼尾被□染上一层绯红,神色旖旎,眼睛半眯着享受,用嘴唇感知着小夫子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洛平被他弄得局促,禁欲太久,浑身像要烧起来一般。然而眼前的人与脑海中那个帝王重合在一起,他突然无法自制地害怕起来,猛地推开周棠。
  周棠不明所以,哀怨地望向他:“小夫子,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还不够啊,你不是要教我吗?你给我吧……”说着还要抱上来。
  “不行!”洛平坚决拦住了他。
  “为什么不行!”周棠也急了,就想要硬来。
  挣动间他对上洛平的眼睛,动作一滞。
  他看出来了,小夫子那不是享受的表情……他眼里的痛苦都快要漫出来了,那样哀伤的、恐惧的表情……
  周棠终于清醒了点:“小夫子,你、你怎么了?”
  洛平缓下喘息,摇了摇头:“你……不要迫我。”
  周棠红着眼,泄气道:“我不会了,我错了……小夫子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洛平顿了顿,见周棠手忙脚乱穿衣服,□仍是一团狼狈,心里忽然觉得一阵难受——为了上一世的痴怨这样对他,似乎真的太不公平了。
  洛平长叹,说:“你别动。”
  “嗯?”周棠愣住。
  洛平解开他的衣服,用手捂住他茫然寻问的眼睛,伏□,含住了周棠半挺立的阳根。
  周棠倒吸一口气,身体大大颤动了下。
  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着,周棠舒服得几乎承受不住,心里的震撼更是难以言喻。
  小夫子在给他……他的小夫子?那样无欲清高的小夫子?
  他直起身体想要看他,可洛平的手掌紧紧附在他眼前,半点也不放松。
  他感受到小夫子手心的颤动和汗水,在黑暗中体会着小夫子带给他的巨大快感,渐渐意乱情迷,无法控制地往深处顶动。
  “呼,嗯……小夫子,好舒服……”
  洛平被他顶得辛苦,抑制不住几声呜咽,周棠知道他不好受,可听见小夫子隐忍的声音他就更加兴奋。
  巅峰到来时,洛平不及避让,被喷了满口苦涩。
  周棠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小夫子趴在一旁不住呛咳,吐出的都是自己的白浊,脸上一红,赶紧捞块干净的布给他擦脸。
  洛平接过布,捂着嘴又咳了好一会儿,便要下床出门。
  周棠想拦,被洛平扫了一眼,又不敢动了。
  洛平洗漱回来,周棠已自觉回了自己的房间。
  苦涩的味道仍未散去,洛平呆呆看了会儿床帐,蜷起身体,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渗出,浸湿了枕褥。
  情字难付,便用爱欲填补。
  愚昧,当真愚昧啊……
  次日,周棠尚且觉得难为情,洛平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与他们一起坐在了房中议事。
  方晋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抿茶,没有作声。
  周棠调整好心情,对洛平说:“小夫子,那个沈六到现在也不肯指认杨旗云,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洛平问:“为何如此急于扳倒杨旗云?”
  周棠支吾了几声,洛平没有听清:“什么?”
  方晋适时插嘴:“慕权你有所不知,当时我们英明神武的王爷为了救你,单骑冲入杨知州的府邸,长枪指着知州大人的喉咙,硬是抢来了人家的兵权,那叫一个威风八面啊!”
  洛平脸色一冷,周棠下意识地缩了缩:“小夫子,那时情势所迫……”
  “情势所迫就可以胡来吗?咳咳……做事也太不考虑后果了。”洛平批评道。
  他大病初愈,昨夜又吹了点风,咳嗽有点复发,周棠连忙认错:“是,我已经在反省了,小夫子你喝口茶。”
  递茶时,周棠狠狠瞪了眼方晋:你什么意思?谁让你气他了!
  方晋视而不见,摆明了不买他的账。
  洛平喝了茶,沉吟一会儿道:“你得了他一半兵权,此时决计不会再还回去,可又怕他告发你威胁朝廷命官是吗。威胁事小,若圣上知道你这样急着要兵权,必然会起疑。”
  “正是这样!”周棠拍着马屁,“所以想让小夫子帮我治了沈六那混账,方晋不中用,只能靠你了。”
  “仲离好歹是你师父,理应多加礼遇,怎么能这么说他。”
  周棠又被骂一句,悻悻地不敢说话。方晋倒是笑逐颜开:“真是多谢慕权为我出头,也就你敢这么数落王爷了。罢了,我无所谓,正事要紧,你看该怎么处置沈六?”
  洛平想了想,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今日初几?”
  周棠回答:“五月初九。”
  洛平哂然一笑:“不用审了,直接抓了杨旗云定罪,证据真真假假做一下,直接斩了杨沈两人便是。”
  周棠和方晋具是一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这二人罪大恶极,斩了他们不算冤枉。”
  “上面派人来查怎么办?”
  “不会有人来查的。”
  “为什么?”
  “因为秣城那边很快就会顾不得这里的事了。”
  正如洛平所说,六天后,秣城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
  就在前一天,越王于拂商台上例数杨沈二人罪证,斩了他们的首级。
  秣城此时一片混乱,许多官员忙着站边夺权,自保尚且困难,压根不会在意越州这里一个小知州的死活。
  赈灾之事刚刚平息,周棠还没能好好休息,便又要应付秣城那边的事。
  轮番的剧变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加上牵挂父皇的病情,情绪难免有些暴躁,方晋池廷芸香等人没少挨他的训。
  “我明日就要启程,到现在还没准备好吗!”周棠冲着芸香怒斥。
  “回王爷,是洛先生他说不用……”芸香直往后躲,想着洛先生赶紧来救。
  “我让你做的事你不做,还赖在他身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奴婢不敢!”
  “不敢就快去给我收拾啊,还有老程,马车备好了吗?”
  “回王爷,备好了。”
  “还有那个谁!你给我……”
  “王爷,大老远就听见你训人,怎么回事?又是谁惹你了?”洛平刚从南山回来,立刻被众人推到了前面挡风。
  “小夫子,我明日就要进京去见父皇,他们然什么都没准备!”
  洛平了然,在身后挥挥手让大家都散了,遂牵着周棠进了屋子。
  “王爷,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什么话?你让我不要进京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听呢!”周棠负气道,“小夫子,你什么话我都能听,这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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