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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既然是在宫中的密道之内,定然是被皇家关在其中的,未满自然晓得遇见他的事绝不能说出来——
一方面,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人的存在;再者,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闯进过那里。
于是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硬是挤出个笑容,说道:“初夏被我遣了出去,当时身边也没旁的人跟着,我就自己随意走了走,权当是散步了。”
天色太暗,未满又掩饰得好,锦秋没发现不妥之处,只是想起方才听说的未满今日差点遇到德妃之事后,恳切地说道:“宫中人多眼杂,小主初来乍到,万事小心为上。”
未满刚刚应了一句,就听一人高兴地从旁边嚷嚷着跑了过来。
“恭喜小主得偿所愿!”
看着笑容满面跑过来行礼道贺的小冯子,未满一脸茫然。
一旁的锦秋便笑了。
“陛下宣小主入修远殿侍寝。如今时辰也快到了,小主赶紧去准备准备吧。”
修远殿?侍寝?
未满愣了愣,这才记起了先前拜托承昭的事情。方才她只想着在密道中的遭遇,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承昭信守承诺,将此事给办成了,但她如今这个状态,怎么过去?
先不考虑这酸痛的感觉怎么熬过去,单说今日被那人一勒一摔,身上八成已经有了伤痕。如果去修远殿的话,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但皇帝已经发了话,不去必然会惹恼他,往后想要再讨好他怕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才好?
未满思量了片刻,最后决定自己将衣裳穿严实些,好好遮掩一番尽量不要被大家发现伤处,再随机应变。
其实,侍寝代表着什么,未满并不是太清楚。
她只知道,钱老爷有时会歇在诸位姨娘处,姨娘们那时候的处境和她现在这个“侍寝”,应当是相似的。可侍寝时会发生什么和需要注意什么,她就不太清楚了。
仔细琢磨了会儿,未满估摸着自己应当能够做得来“伺候皇帝睡前脱衣和服侍皇帝起身时穿衣”这样繁琐的事情,便进屋去准备了。
锦秋本要叫了早已回来的初夏一起给未满换衣,却被未满拒绝了,只说自己来就好。
“这种事情怎能让小主自己动手?”锦秋说着就要给未满脱衣。
未满不肯,揪着自己领口不撒手,含糊着说道: “等下就要去修远殿了,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
一听到与修远殿有关,锦秋便住了手。
片刻后,她行礼退下,神色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地说道:“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小主了。”临出门前她还不忘给未满关上门。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未满大大松了口气,自顾自将备好的衣服换上。 只是新备下的衣服领子比较低,她便拿过柜中放着的丝巾,系在了脖上。一切准备妥当,方才出了屋子。
锦秋看到她脖颈间的丝巾,并未多言,只是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扶了未满上到轿中。
未满累了一天后又在密道里折腾一番,早就累了,本想像上次那般先睡会儿,可是脖颈上的伤到底让她多了几分警觉。生怕在自己睡着后被旁人发现什么不妥,她强打着精神撑到了修远殿。
只是没想到,到了修远殿后,那里的人居然要伺候她沐浴。
未满让那两位年长的嬷嬷退下,说是自己沐浴便好。可嬷嬷们却是不肯,只说小主有一些事情还不太明白,需得老奴同小主细说清楚。
这时锦秋上了前来,笑着同嬷嬷们寒暄了几句,又道:“小主已服侍过陛下一次,需要注意什么早已心中有数。如今陛下快要回来了,若是继续耽搁下去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她这样说完,又凑到嬷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嬷嬷们顿时露出明了的笑容,待到水准备好,就也退了出去。
人都散光,见池边终于只剩下了自己,未满这才放松下来。
她入到温热的水中,又慢慢滑下身子让下巴以下的部分都泡到水中。热热的气息袭遍全身,好似身上的伤痛都轻了许多。
未满舒服地直叹息。
待到身上的疲乏去了大半,她就自己起了身。
方才换下放在旁边榻上的衣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红衣。只是围住脖子的丝巾还搁在那儿,想来是锦秋知道未满需要它,特意让人留下来的。
未满拿起丝巾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扭头看了看腰侧,发现疼的地方有块地方略青,好在不太严重,颜色不深。
这只是摔了下都有了印子,那脖颈处……
她赤着脚,急急跑到屋角处宽大的镜子前。
果然,脖子上的痕迹也已经现了出来,而且比腰间明显不少。
未满不禁暗暗擦一把冷汗。
幸亏她够机灵准备了丝巾,不然这些印子被人发现了,可当真不好解释。
手中丝巾用红色细丝所制,上面绣了百合,是她晋升时,皇帝赏给她的物品之一。
未满边照着镜子,便将它重新围在颈上。看着这红色丝巾将脖上痕迹遮得严密,她才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再一细看,她发现这丝巾鲜红的颜色衬着自己白皙的皮肤,比起平日来,居然添了些媚色,别有种妖冶风情。
“妖冶”二字一入脑中,未满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个全身上下都透着妖异感的男子,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她不肯再多想,赶紧去到榻旁,将那红色衣服拿到镜前穿在了身上。
衣服一上身,未满立即被眼前的情形拉回了现实。
这是一件宽襟广袖的红色缎袍,上面没有一丝的绣纹也没任何的装饰,只腰间一根带子可以系上。
未满穿上它后,无论怎么使劲拉那带子,即使是将带子系到最紧勒得肚子都疼了,那袍子依然没法完全遮住胸前,露出大片风光,隐隐见沟。
未满大囧。
她有心想要换件衣裳,又生怕再一折腾后,那些人要服侍她更衣,那么伤痕便遮不住了。
又照了照镜子,未满心道虽然胸前遮不住,但好歹腰后痕迹是看不见的。
如此一想,她就放下了心。
左右皇帝那儿有被子,她躺下后将被子一盖就能遮住胸前。只要丝巾和衣袍不脱,其他的,倒也不惧。
这次寝殿中不知点了什么香,很好闻。
皇帝还未回来。未满本就疲累了,再次独自躺在上次睡过的那张大床上,闻着这好闻的香气,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叹息,却听不真切。正要再次沉睡过去,她蓦地一惊,因为有大掌正探进她的衣襟,轻抚着她的身躯。
未满想反抗,谁知脑子清醒不过来回不到现实,仿若这就是她的一个梦境。
正当她着急不已之时,脖间一凉,竟是那丝巾被人扯了下来。
第十四章
虽然意识不够清醒,可晚上一直心心念念想着颈上痕迹的事情,那种想法已经嵌在了她的脑中,故而丝巾一被扯下,未满下意识地就有了“心慌”的感觉。
谁知对方却没了进一步的行动。
未满本就昏昏沉沉,这下子没了人打扰,就又昏睡了过去。
侧身伏在她身上的男子本是白皙的皮肤上早已染了淡淡绯色,只是在丝巾被扯开后,那绯色就慢慢退去,消失无踪。
他面容冷凝,蹙眉看着她颈上伤痕,伸指轻轻抚着。方才因为看到未满那娇娆睡颜而紊乱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眸中的肃杀之气一闪而过。
这种痕迹……
它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他望着未满,想要叫醒她质问她为何会去那个地方,可最终,满腹的疑问也只化成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在他的唇齿边绕了许久,消弭无踪。
起身披衣,他在屋中来回踱了许久,方才大跨着步子疾步朝屋门处走去。
王连运本远远地守在门边,见状一愣,迎了过来。
他回首望了眼已经放下了帷帐的床,抬手阻了王连运的步子。也不让人跟着,就这样孤身行了出去。
过了许久,他才重又回到修远殿中。虽然面上平静无波,可眼中的狂怒却是压也压不下去。
想到密道之人吃吃笑着趴倒在桌上的模样,他气愤地紧握双手。
居然敢如此待她!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
他哪儿来的那个胆子!
大步行到床边,玄衣男子慢慢坐下。看着未满颈上伤痕,他不自觉地又要抬起手抚上去,转念想到先前她仿若吃痛般瑟缩了下的模样,就又收了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望着未满的睡颜,他轻轻叹息着给她拢了拢鬓边发。
见未满睡得熟,他淡淡一笑,站起身正要转去别处睡,未满却不知是不舒服还是梦魇了,恰在这时j□j了一声。
他偏过头去看,就见未满身子微微动了下,本就衣襟宽松的袍子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了一旁,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
未满正睡得香甜,身上不知为何传来点点微痒的感觉,弄得她颇有些不习惯。
她不适地哼了哼,那痒感突然停住,下一瞬就不知什么重物压到了她的身上,使得她呼吸有些不顺畅。接着有软软的物体附在了她的唇上,辗转反侧。
它带来的味道太过于好闻,让她心中的烦躁消失不见,忘了反抗。
她好似得了香甜的糖果一般,对着它舔了舔。结果,换来了更为热烈的吸吮……
顿时绵软无力起来,她觉得自己好似要化掉了一般。
冷热交加。
如今的她,当真是冷热交加。皮肤是凉的,微微有些冷,可身体内部却不知从哪儿窜起一股股的热潮,烧得她浑身难受。
正当她觉得自己再也无力承受这种感觉的时候,那软软的物体却改变了放向转而在她身上各处游走,所到之处,带出一阵阵酥麻。
更难受了,仿佛有什么在她体内叫嚣着,无法宣泄。
说不上为什么,她有些害怕,又莫名有些期许。只是不待她想明白,在这渴望与退缩的双重折磨下,她华丽丽地再次昏了过去……
下一次醒来,却是天已经亮了。这回未满终于能够清醒地睁开双眼。
她眯着眼瞧了瞧落到屋中地面上的阳光,感觉脑袋重重的,便又合上了眼帘。
身体倦怠极了,她不想动。奈何身子有些发僵发麻,似是一个姿势久了的那样,便轻轻翻过身去。
这一下,将身上的不适都带了出来,酸痛的感觉疼得咝地倒抽了口凉气。
这时她发觉了不对劲。摸摸自己的身体——
竟然是光着的?那件袍子呢?
未满大惊失色,腾地下坐起身来,惊疑不定。
一名宫女端着温水过来,一抬头看到未满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顿时受了惊吓“啊”地一声大叫,继而想到自己失仪,忙跪到地上,说奴婢是来给小主擦身的,不想惊扰了小主,请小主恕罪。
擦身?
这两字入耳,未满似是明白了什么,忙撩开腰间的被子去看,却见自己全身上下痕迹斑驳,随处可见点点的红色和紫红色,简直……简直不忍直视。
这时她才恍惚记起,昨晚那些如梦境般旖旎的情形。偏偏只这样回想着,就如又亲历一遍,身上居然多了点燥热之感。
发现这点后,未满被自己气得脸都黑了。扯过被子重新将身体遮住,她冷了声音说道:“给我拿把镜子来。”
看到自己脖颈处那些印记上面多了几小块红紫色,和身上遍布的那些极像,未满不由得哽了哽。
稍稍侧眼朝脖颈旁边看去,她怒从心头起。
锁骨上那隐约的齿印是怎么回事?
谁给她咬上来的!
这时她才恍然意识到,既然有齿印,那么昨晚那软软的,或许就是嘴唇。而身上这些……
难道都是被人啃出来的?
未满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对着镜中自己的唇上看去。
肿、肿了!
那皇帝昨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宫女见未满惊愕地呆在那儿不说话,便拧了帕子给她擦拭身上。
望着未满身上的印子,她羞红了脸,低声说道:“陛下可真是疼爱小主。”
“疼爱”二字一入耳,未满眼里蹭蹭冒火,猛地甩头直勾勾去瞪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宫女早已得了吩咐,说是未满起床后可能会有火气,让她好生劝慰一下,便抿嘴一笑,“奴婢可从没见过那位小主身上有幸得到陛下这么多的……嗯……宠爱。小主可真是有福气。”
未满听懂了她的意思,故而更怒了。
不愧是皇帝,把她啃成了这样,手底下的人依然会对他歌功颂德。
不过……她是第一个?
好啊!敢情那皇帝以前没这样虐过人,她这是头一遭?
未满重重躺了回去,郁闷地将头缩到被子里,心里头闷了一股子气,还没处撒。
没办法,谁让她是小老婆,没什么底气在那位面前说话呢?
且等她以后当了大老婆,再跟他算这笔账!
被子蹭到颈边,她疼了下。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未满又拉下了被子去看那宫女,见她眼中没有任何异色,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皇帝夸张地在她身体其他地方弄了那么多痕迹,反而让脖子上的印记没那么扎眼了。
只是……
她慢吞吞坐起身来。
既然皇帝看到了自己受的伤,那会不会发现她去过密道?
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生气了故而如此待她、惩罚她?
一想到这个,未满突然没了底气。
再怎么说,都是她闯了人家私密的地方在先。她如今是他的小老婆,他要咬她泄愤,也算是说得过去。
想通这点,未满很是郁闷。任谁从理直气壮的一方变成了过错方,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锦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未满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
她同宫女服侍着未满起来,未满却是一站就觉得全身疼了疼,好似骨头都要散了架。
仔细想想,应当是昨日被摔的那一下太狠了,歇了一晚上,痛得越发明显。
她扶着腰慢慢走着,锦秋却和那宫女对视一眼,了然地抿了嘴笑。
只是锦秋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僵了僵,可有旁人在场,便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派了轿子等在殿外,未满一出殿就被人扶着坐了进去。
回到凝华殿中,待到皇帝派的人离开,锦秋方才掩上房门,问未满道:“小主的镯子呢?”
“不正戴着呢吗。”未满不在意地随口说道。话一出口才察觉不对,心里头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她昨夜心有所思就没顾上,如今被锦秋一提醒,方才意识到自己那镯子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仔细回想下,昨夜在修远殿沐浴时,那物已经不在她的腕间。再仔细想想,好像从密道出来后回到凝华殿换衣服时,就已经没了?
她清楚记得,当时带着初夏赶往修远殿时,在路上看见德妃后,自己还抚过那镯子的。
照这样看来,应该是丢在密道之中了。
未满刚想明白这一点,就听外面小冯子扬声求见。待他进屋后将事情一说,未满顿时头有两个大了。
“太后让小主今晚去颐景宫用饭,还特意嘱咐了,让小主戴上陛下先前赐的那套羊脂玉首饰。”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未满额头一下下地突突直跳,无奈问锦秋道:“我另外弄个差不多的镯子混过去行不行的?”
她可不想再去趟密道里了!
锦秋很是为难地摇摇头。
“那套首饰是逻迦女帝生前佩戴过的,仿冒不得。小主还是想想东西可能是在哪儿不见的好,奴婢陪小主再去找找。”
逻迦女帝是一百多年前的皇帝。听说这套首饰是她留下来的,未满也就消了仿造一个的心思。
这样贵重的物品,太后又怎会辨不出真伪?
其实若能早些知道这套首饰那么贵重,她就不戴着到处乱晃了。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想到那密道和那妖异的男子,未满嘴角抽了抽。
依着男子说起她必然会回去的笃定语气,东西是在他那儿无疑。
可是——
皇家秘辛啊皇家秘辛,就算是知道了镯子在他那儿,她也没那个胆量说出来,更别说带人过去了。
难道她当真要为了拿回镯子再独自去那里一趟?
这太残忍了。
她不要啊……
第十五章
重返密道,未满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想到自己正在主动去见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她的内心就无比地沉重。
吃过那人的苦头后,她这次谨慎了许多。
临离开凝华殿之前,未满特意去厨房里翻了翻,找出香薇拿来剔骨的一把短刀,藏在了身上——
能剔骨的,自然是利刃,再怎么说,也比那铁签子要强。
隔着衣衫捏了捏刀柄,未满遥望殿阁,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
想杀她?
没那么容易!
她又不是死人,被逼急了,难道还不能反攻么!
准备就绪,她独自去了那处殿阁。时不待人,晚上就要去颐景宫了,在那之前,她得把东西拿回来才行。
进入密道中,未满一步步朝里走着,直到那屋中的亮光隐隐可见了,她腿脚却开始有些发颤,因为自下到这儿之后,脖子被勒的窒息感便紧紧缠绕着她,想忘也忘不掉。
她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轻跳了两下,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又走了会儿,眼看着亮光极其明显、再转上一个弯应当就是那间屋子后,未满驻了步子,侧过身倚到墙壁上,深吸两口气,摸摸刀柄定了定心神。
这时屋内传来了吃吃笑声。
“小丫头怎地不进来?怕了?”
听他这语气,显然知道来人是未满。
未满不知他是如何察觉的,心中警惕,也不愿气势上就先输了他,拍拍脸颊硬是挤出了个志得意满的笑容,自我感觉没什么破绽了,这才朝着里面行去。
转过了弯,她先直勾勾地去看墙壁,默念着“不紧张不紧张那白色的一团只是个摆设”。待到稍微镇定些了,这才慢慢调转了视线,拿出自信满满的眼神和表情,朝着那“白色的一团”看去。
“我的镯子,可是在你那儿?”她语气平平地问道。
那人本是微微垂着眼眸,听了她的话,便挑眉朝她看来。
他这次眸中狠戾已除,只余笑意。如此斜睨着看她,细长的眉眼中妖异之色更浓。
被这样的一双眼瞧着,未满虽然极力忍耐,但是伪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