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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云南王的仪仗。”杜若站在笙哥儿身边,道,“这云南王张扬惯了的,十八家王侯里就数云南王的仪仗队最是壮观。”
“听闻这云南王性喜奢靡,凡事讲究排场,据说他在封地的府邸金铺玉砌,十分豪华……今日看着,确实非同一般……只是既来朝见,到底过分了些……”
“虽然如此,这十八家王侯里面,圣上却最放心这云南王,只因云南王手里的兵权分散,他手下的官员都只是庸庸碌碌之辈,即使他自个儿的府邸百般华丽,可是他治下的府州郡县年年收成都不过平平,且圣上知道云南王的性子不过是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无甚抱负。”
笙哥儿看了他一眼,“虽然各个王侯只在自己的封地,看来上头对他们的性子能力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为君者自然要深谋远虑。”杜若微笑道,“且这个位子好不容易才得到,自是兢兢业业了。”
“这云南王不过如此,那藩阳侯呢?”苍术是故意提起这个话题的,“藩阳侯是天下闻名的仁义忠孝,可谓是人人称颂——不过是因为与上头没有丝毫血亲关系,才屈居侯位,若说到能力,另外十七个王侯怕是都及不上他吧。”
“你虽不在朝堂,这些事倒是清楚得很呢。”杜若哪里不知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这“藩阳侯”的意思。
“我虽为一介小民,可是也是要关心时局的。”苍术似笑非笑,“说到这藩阳侯了,杜若,藩阳侯也该是你的恩师吧?那年你参加会试,好似就是这藩阳侯主考的吧?”
藩阳侯虽然是封地的王侯,可是先皇时常召他回京述职,杜若参加会试的那年,原来主考的吏部尚书却生了急病,先皇也是一时兴起,就让当时在京里的藩阳侯当了这个主考官,于是,算起来,藩阳侯确实和杜若有这师徒之谊。
“在这京里,能一同站在朝堂上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杜若不冷不淡地道。
“这藩阳侯,据说门下食客就有几百,该是爱才惜才之人才是啊,想必他也很看重杜若你吧。”重楼此时也开口了。
“才不才说不上,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们同朝为官,横竖不过都是为了圣上。”
笙哥儿在一旁听着倒有些疑惑了,“方才不是还说云南王吗?怎么又提到藩阳侯了?说藩阳侯也罢了,怎么又扯上杜若了?”
“哥儿却还不知道呢。”苍术在笙哥儿身边坐下,一边给笙哥儿倒了杯热奶茶,一边道,“想当年杜若入了三元,可就成了枪手货了,骑马游街的时候,京里多少闺中少女暗许芳心啊,更有不少好人家找好了媒婆上来说亲,而那藩阳侯……”
“藩阳侯怎么了?”笙哥儿见杜若脸色有些不好,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戳破了,“难不成藩阳侯也对杜若有意思不成?”总不至于这如今的世道真的是男色为先吧。
正在默默喝水的昌阳差点被呛到,苍术和重楼相视一眼,然后笑了。
杜若的脸青了,“哥儿,休要听他们的,他们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闲言闲语。”
“如何就是闲言闲语了?”苍术反驳道,“当年藩阳侯意图招你为婿的事京里可是人尽皆知的。”
“招你……”笙哥儿望着杜若,有些发怔,“为婿?”
“哥儿……”杜若想要解释什么,却听到笙哥儿说——
“这藩阳侯到底是有多欣赏你啊,爱才惜才也不是这样的……如何就爱把自己的儿子嫁给你了呢……”
昌阳刚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才刚喝进嘴里,结果听到笙哥儿的话,喝得太急,感觉舌头被烫到了……他的脸也沉下来了。
苍术不客气地哈哈大笑,重楼脸上也满是笑意。
杜若的脸色红了又黑了,“哥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笙哥儿奇怪地看着他们几个,“方才不是还说,藩阳侯想要招杜若为婿吗?”
“哥儿,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谁说藩阳侯只要一个儿子了?”苍术觉得笙哥儿这样一脸疑问的模样真是可人爱啊。
“那他还有别的……”笙哥儿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讪讪道,“你们是说,藩阳侯有女儿,他想把女儿许给杜若?”定是他们影响了自己,怎么自己现在对男人和男人的事就想得这么理所当然呢?
“正是如此哪。”重楼道,“藩阳侯有一子一女,是正王妃所出,另外的子女都是庶出的,他并不重视,听说藩阳侯正是要把自己的嫡出女儿佩姬郡主许给杜若。”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笙哥儿看着杜若,“杜若,那你和那佩姬郡主……”
“那不过是藩阳侯一厢情愿。别说她一个郡主,就是公主,我不愿也拿不住我。”杜若注视着笙哥儿,笑得柔情款款,“我心里也只有哥儿一个,怎么还能放下其他人呢?”
笙哥儿对这样直接的告白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他干咳一声,“那藩阳侯也就这样算了?”
“我早对圣上透露过我心里有人的事实,那时藩阳侯向圣上请旨,圣上帮我回绝了,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听闻那佩姬郡主才貌双全,杜若你可是浪费了一段大好姻缘啊。”苍术假意感叹道。
“你既觉得这么好,不如给了你吧。”杜若冷声道。
“我哪里有如此福气,人家看中的是御史大人你啊。”
“也是了。”杜若微微一笑,“那佩姬郡主虽说才貌双全,可是人家的相貌到底也及不上你啊,怕是要羞愧而死了吧。”
“杜若,你不要太过过分了……”苍术挑眉道。
“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哪里就过分了?”
“……”
又吵起来了……笙哥儿心里叹气:这般下去,若是以后真住到一块儿了,只怕会家务宁日了吧……
不对,怎么自己这就想到以后了呢……
“别吵了,吃东西吧。”笙哥儿制止他们,“吃罢咱们就去安国寺求签祈福。”
“安国寺?”重楼疑惑,怎么就想到去安国寺了?
“求签?”苍术拧眉:哥儿什么时候喜欢这些玩意儿了?
“祈福?”杜若也奇怪笙哥儿这么相信这个了。
只昌阳没发出声音,只是给笙哥儿夹菜,又继续吃自己的了。
第八十一章 安国寺之遇 (3102字)
“哥儿,是三十三签。”重楼拾起签条给笙哥儿看。
“赵子龙救阿斗……是什么个意思?”笙哥儿拿着那张签条看。
杜若凑过来看,“手挥三尺剑,志用八千兵,利刀十一口,财宝足丰盈……”
“这赵子龙是个武将,又是三尺剑,又是八千兵,又是示意口利刀的,”苍术笑道,“难道哥儿也要和昌阳一样上沙场打仗不成?”
笙哥儿看了眼昌阳,道,“我哪里有这个本事,不过到底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那边有解签的和尚。”昌阳对笙哥儿说。
一伙人拿着签条去解签,那老和尚看着笙哥儿笑呵呵道,“这签是上上之卦,只不知公子求的是什么。”
“家宅……还有生意。”
“此签家宅无灾,家道圆满,可谓吉宅。生意上头初时财力跋涉,只怕要遭遇小人,不过却有贵人相助,如龙得雨,转运之后即可得厚财力。公子尽管放心。”
“你这和尚,说的都是些好话,还怕我们不给卦钱不成?”苍术嘴角一抹嘲讽——他是最不信这些东西的了。
“公子,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签上是什么贫僧自然就说什么,哪里有为了卦钱犯戒的道理?”那和尚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
“这种事自然是要听好话的,不管怎样就当讨个吉利。”笙哥儿侧过头,身边的重楼就把荷包递过来了,笙哥儿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老和尚,“老师傅,收下这卦钱吧。”
“多谢公子。”
这时杜若插了一句,“老师傅,且问这卦若是问的姻缘,那又如何?”
杜若的话让其他几人也起了兴致,就连苍术也忍不住想要听听这老和尚能说出什么话——
老和尚脸上的笑意更深,“‘自古婚姻岂偶成,有缘千里得通传,如今宜好团圆日,莫教琵琶向别船’,这支卦上的姻缘解文说的是有缘千里都能相聚,公子若是想要有情人白头到老,可莫要错过了良机,须及时表情意,定终身。”
笙哥儿听了一愣,然后倒有些许不自在了,对那老和尚道了一句谢,就离开了——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哥儿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杜若那样问老和尚分明就是在有意暗示着自己什么……而老和尚又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如果不是自己是一时兴起想到来安国寺,而杜若他们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他都要怀疑那老和尚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的,才引出那些话来……
哥儿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打着鼓,他走在最前头,就那么一晃神,在踏出殿里的门槛时,竟和旁边过来正要进门来的人撞上了,是个小丫头,她原来手里拿着一把点着的香烛,这一撞香烛撒了一地,小丫头惊呼一声,忙弯腰去捡,嘴里嚷嚷着——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都不看路的吗……”
“实在失礼了。”笙哥儿道歉的同时,重楼他们早就走上来了——
“哥儿,没事吧?”
“没事。”笙哥儿想要弯腰帮那小丫头捡,却被杜若拦住——
“哥儿,你衣服都被烫出几个洞来了,有没有烫到?”
笙哥儿低头才看到自己胸前果然有了几个小洞,不过也只是外面的那件袍子外衬被烫了,“不打紧,穿了那么多件衣裳也不是白穿的。”
重楼摸了摸笙哥儿的前襟,确定只是外面的袍子被烫到,才放心了。
“我的香烛都断了好几根了,看你们怎么赔我。”小丫头气呼呼道。
“小丫头,你把我们哥儿的衣裳给烫了,还差点把人也烫伤了,我们还没有与你计较呢,你倒叫嚣起来了。”苍术冷眼看她。
“大男人的,不过就是被烛头碰了下,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重楼也沉下脸,“既如此,要我们赔你香烛也没什么不可的,你先把我们哥儿的衣裳给赔了,里面的衣裳且算了,只是外面这件袍子是云光锦的,刺绣上用的是金线,你且算算,你要赔多少钱给我们。”
小丫头这下涨红了脸,皱着脸道,“你说云光锦就云光锦,你说金线就金线了?几个大男人,欺凌我一个弱女子,还要讹诈不成?你们可打错算盘了,若是真的闹起来,只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杜若听这小丫头这么说话,好似背后还有人撑腰,他挑了下眉,“你且说说,如何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还说我们欺凌你,分明是你先闹起来的……”
笙哥儿见旁人都看过来了,道,“这里是寺庙,哪里就在菩萨面前生起是非来了?今日这事,不过是一句道歉的事情,是我方才大意了,没看见这位姑娘,我再去买了香烛来给这姑娘赔礼就是了。”
“哥儿且站着,我去吧。”昌阳虽然对那小丫头的态度很不满,可是他话本就不多,不惯和人争执,只是在笙哥儿有需要的时候行动就是了。
笙哥儿只好点头让昌阳去了,再转头看那小丫头时,却见小丫头盯着杜若看,好似认识杜若一般,有些犹豫的模样,终于还是开口了——
“是杜若杜大人不是?”
杜若拧了下眉,他平时与人交往少,虽然朝堂上无人不识得他的,可是私下并不与人真的如何深交,这小丫头怎么就认识自己了——
“我是杜若,你是何人?”
“杜大人不认得我了?我是拥雪,三年前和杜大人见过几面的……”小丫头见杜若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急道,“大人不记得我也不要紧,可是杜大人可还记得我家郡主?”
这“郡主”两字一出,杜若哪里还有想不起来的?和自己能扯上关系的郡主,除了那位佩姬郡主还能是哪位?记忆拉回三年前,再一细看,这小丫头确实有些面善……现在想来,好似就是跟着佩姬郡主的小丫头,三年多不见,杜若是好记性的,该是小丫头长开了的缘故……
而杜若和重楼两个心里都在冷笑——之前杜若倒是想要回避佩姬郡主这个话题,现下没想到来这安国寺都能和人家的丫头碰上,还真是“孽缘”啊,这下且看他怎么办……
杜若干咳一声,“是你啊,一时也没认出来。”不过聪明人都看得出听得出杜若在有意地疏远——不过,那叫“拥雪”的小丫头不知是真的太笨还是故意忽视,望着杜若继续说——
“杜大人,今日我们是来安国寺祈福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大人。”
杜若听到她说“我们”,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却听站在旁边的笙哥儿问拥雪——
“你们郡主可是那佩姬郡主?”
“没错,我们郡主正是藩阳侯家的佩姬郡主。”拥雪对面前这个看起来较为和善的俊俏公子却没有什么好感,除了方才的缘故,还有就是看到这杜大人对这个人那般维护,想到自家一片痴心的郡主,心里怎样都是不满。
笙哥儿转头看杜若,“不是说藩阳侯明日才进京吗?”
“我们家侯爷和夫人是明日进京,不过郡主和小侯爷却是昨日就到了,现正在藩阳侯府邸。”拥雪说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杜若的,心里有些期盼,可是杜若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那位公子。
笙哥儿看向拥雪的时候,竟被那小丫头瞪了一眼,他微微挑眉,心下似乎有些明白了,又转过头来对杜若道,“杜若,这么说你和那佩姬郡主乃是故交,既这样,郡主进京了,怎么不去拜访呢?”
“哥儿,许人家早就去拜访过了呢。”苍术火上浇油,“杜若,你昨儿下午可是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呢。”
杜若淡淡地看了苍术一眼,对笙哥儿说,“哥儿,郡主尚在闺阁中,我怎可私自与她见面?况且,我和郡主不过几面之缘,并无什么非见不可的情分。”
拥雪听了,马上为自家郡主抱不平了,“杜大人,我家郡主为何如今还待字闺中,难道杜大人不清楚吗?杜大人竟这般无情,当初……”
笙哥儿对拥雪口中的那个“当初”很是感兴趣,却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拥雪,在那儿做什么?”温柔似水的女声。
杜若额角一跳,心想,今日出门自己该看看黄历才是。
第八十二章 对上 (2590字)
笙哥儿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子,一身鸦青如意云纹对襟比甲并缕金凤穿牡丹百褶裙,外披一件妆缎紫貂大氅,脚踩一双梅花翠饰绣鞋,一步步走来,头上戴着的千叶莲花嵌宝玉冠上的孔雀钗摇曳着,衬着那张清丽如出水芙蓉的容颜更加动人。
笙哥儿转头对杜若道,“这佩姬郡主竟生得如此貌美。”
杜若只是顺着笙哥儿的话应了一声,并未多说。
佩姬郡主走过来看到杜若的时候,明显一怔,眼中闪过百般情思,最终还是维持着女儿家的矜持,“杜大人,许久未见了。”
“郡主别来无恙。”杜若向佩姬郡主行了个礼。
笙哥儿等人也行了礼,不过此时佩姬郡主的注意力全放在杜若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呢。
“我一切安好。”佩姬郡主顿了下,道,“今日原是为了祈福而来,没想到会遇上杜大人,杜大人难道也是来祈福的吗?”
“不是,我是陪哥……陪朋友一道来的。”
佩姬郡主这才正眼看那几人,单看容貌都是好的,且都衣着不俗,尤其是和杜若并肩站着的那位少年公子,他看着自己,目光坦然,眼神干净,只是看似随和,却天生一股让人轻视不得的气势。
两人的目光对上的时候,笙哥儿对佩姬郡主微微点头示意,不卑不亢。
“哥儿,香烛买来了。”这时,昌阳回来了。
笙哥儿接过昌阳手里的香烛,走过去交给拥雪,“拥雪姑娘,这些香烛够了吗?若是不够再去买。”
拥雪接过来,“这也就算了。”
佩姬郡主见状问道,“拥雪,怎么回事?”
拥雪就把方才的事情大概说了,当然,因为现下又是认识的,所以在争执的事情上没有多说。
佩姬郡主听了责怪道,“拥雪,如此却是你不对了,本就是件小事,香烛掉了再买就是,你却弄坏了这位公子的衣裳,该是你道歉才是。”
“是,拥雪知错了。”主子开口了,拥雪乖乖地向笙哥儿道歉,“这位公子,是拥雪莽撞了,方才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敬请公子原谅。”
笙哥儿回道,“这件事也是有我的不对,拥雪姑娘不必多礼。”
佩姬郡主又对杜若说,“杜大人,明日我爹爹就进京了,大人若是无事,可来藩阳侯府做客。”
“郡主客气了,若是时机恰当,我自会登门拜访。”杜若摆明了说的是客套话。
那佩姬郡主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也只是说,“既如此,也不打搅杜大人和几位公子了,佩姬先走了。”
“郡主好走。”
拥雪匆匆上好香烛,就和丫鬟仆妇一起簇拥着郡主离开了,在路上,拥雪对佩姬郡主道——
“郡主,好不容易见了杜大人,怎么不好好说几句话,这样就走了?”
“这里是寺庙,且来往的人多,本来咱们这一伙人就扎眼,还是……待日后再说吧。”佩姬郡主垂下眼睑,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又凝起了郁结。
“郡主在另外的事上都是杀伐决断的性子,可是偏偏遇上这杜大人……怎么就优柔寡断起来了?这一拖再拖,都拖了三年了,年华易逝,郡主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耽搁……”拥雪为自家郡主抱不平,说话急了些,在对上佩姬郡主冷冷的眸子时,忙低下头认错,“郡主,拥雪逾矩了,不该说出这些胆大妄为的话……”
佩姬郡主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到底只是个女孩儿家,那些事哪里能说得出口的?到底还要父兄为我出头……且等爹爹进京了再说吧。”
“郡主要有个打算才好……拥雪今日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