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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轮廓如鬼斧神工,俊美而带着坚毅的线条。
他有叶骁郎见过的最直挺好看的鼻梁,配合着犀利的极有神采的眼睛,野性中柔合了一种诡异高贵的气质。
是那种即使在一万个人中,你也会一眼看到他的光彩夺目的出众男人。
真令人想不通。
既然这样出色,何必弄个难看的青铜面具呢?可恶,欲盖弥彰,害我忽然一抬头,看得眼都直了。
叶骁郎觉得丢人,赶紧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掩饰,「哼,一直带着个面具装模作样,还以为你被毁容了呢。」说完,忽然抖动着肩膀,剧烈咳嗽起来。
「挺着点。」古博英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刚好拍到不久前狠狠打他一掌的地方,又引得叶骁郎一阵皱眉。
该死的,又病又伤,这家伙真是难搞。
包扎伤口之前,是不是应该让他先暖和一下?
古博英讨厌自己笨手笨脚,不理智的样子,作为曾经的将领和现在的海盗头目,他最擅长的是杀死敌人或者把敌人弄成伤患,而不是照顾病伤号。
姜汤呢?
把青铜面具跌落的些许不快暂时丢到脑后,古博英去找姜汤。
「来,喝了它。」他端着姜汤,扶起叶骁郎的上身。
任何一点移动都牵动破裂的伤口,叶骁郎痛得想给古博英一拳。热气冲到鼻尖,不由楞了一下,好像……是姜汤?还放了红糖?
这家伙为什么忽然变了一副慈悲嘴脸?刚才还半夜三更发疯似的偷袭,把我几乎打进木墙里。
叶骁郎戒备的打量古博英一眼,嘴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张嘴,喝掉。」古博英向来很有耐性,遇到叶骁郎却往往走了另一个极端,想到叶骁郎对自己充满提防心,就觉得一股怒气直往心上窜。俊美的脸往下一沉,冷冷地说,「就算是毒药你也要给我喝。」
掐开叶骁郎的牙关,一股脑全灌到他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咳……」叶骁郎被他灌得难受到了极点,剧烈咳嗽起来,挣扎着想翻身在床上坐起来,却反而被古搏英抓住,按在怀里。
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还伴随着喝斥,「别动,我给你包扎伤口。」
叶骁郎呕气之极。
他像一只剥了利爪尖齿,落到恶魔小孩里的老虎,被古博英随着兴致玩来玩去。
不过,下喉的姜汤,确实让身体有了一些暖意。
解开纱布,伤口裸露出来。
「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说?你哑了吗?」
古博英看见流血的伤后,心情变糟,语气也越来越倾向令叶骁郎反感的威胁和警告。
「别和我玩什么自杀自残的把戏,敢再隐瞒伤情的话,我就给你的好兄弟李文彬身上多添几道伤口,添到你懂事为止。」
「整天拿文彬要胁我,算什么好汉?」
「啧,还敢顶嘴?」
腰侧伤口被男人用指头惩罚般的摩挲,叶骁郎急促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跳起来。
他忽然发现,叶骁郎总在情不自禁的偷看他。
「我的脸有这么好看吗?」
叶骁郎像被揭穿老底似的,脸颊一红。
不能怪他,谁让古博英的脸这么容易吸引视线呢?何况,伤口包扎的时候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这是常识。
赶紧把视线别到一边。
下一刻,身子挣了挣,吃疼地再次看向古博英,「你干嘛?」
「给你上药。」古博英拿着消瘀药,按住叶骁郎的脸,往他额头上抹,「别动,不上药明天会肿得更厉害。」
额头上传来清凉感。
叶骁郎知道古博英没说谎,姜汤、金创药、止血药、消瘀药,大概都是真的。
但是,古博英真的算不上什么好大夫。
拿惯剑的手根本不适合帮人敷药,粗糙的手指沾着膏药一下一下碰着额头上的红肿,不像敷药,反而像在往他伤口上狠揍。
叶骁郎疼得身子直往后挪,却被古博英牢牢抓住,逃也逃不掉。
直到确定把药涂满额头上的红肿处,古博英满意了,才把他放开。
叶骁郎松了一口气,仿佛逃出生天。
「好了,睡吧。」
古博英吹熄灯,上床。
这一次叶骁郎学乖了,蹭着身子,打算移到离古博英最远的地方。
这次就算冻死也不要再靠近棉被。
身后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他拖回大床中央。
厚实的棉被落在身上,盖住了他和古博英两人。
叶骁郎困惑地睁着眼睛,古博英没有把掉在地上的青铜面具捡起来重新戴上,在黑暗中,他仍可以看见古博英俊美得难以置信的侧脸轮廓。
这海盗头子想干什么?
「闭眼,睡觉。」古博英用手在他眼睑上强硬地往下一抚,低声命令。
如果怕叶骁郎冻死的话,其实可以叫属下再拿一床厚被过来。
可是,古博英更愿意现在这样处置。
抱着别人睡觉的感觉比想象中舒服,或者可以说,叶骁郎的身子抱起来很舒服,软硬适中,柔韧有弹性。
抱着他,才能随时确定他在身边,没有逃走。
古博英满意了,闭上眼。
这一夜,他紧紧搂着叶骁郎,直到天明醒来,发现自己连手指的位置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抱得那样紧。
第五章
折腾了半夜,又受冻又挨打,再被古博英虐待似的换药包扎后,叶骁郎总算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不再冷得浑身发抖。
不过,一个上过沙场的将军,双手绑在背后,被一个男人,尤其是立场敌对的海盗头子抱在怀里,同盖着一床被子,怎么睡得着?
叶骁郎以为自己铁定一夜无眠,古博英的手臂又紧又硬,像铁铸似的一样叶骁郎被他牢牢嵌着,总有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无耻的威胁他,半夜三更揍他,灌他姜汤,给他换药,借他一半棉被,抱着他睡觉……好事坏事怪事,古博英通通干了,就像一个人有几张截然不同的脸。
说到脸…
叶骁郎心脏怦怦急跳几下,屏住呼吸,又悄悄抬头,朝左上方瞅瞅,灯吹熄后,房间又重归黑暗,可他凭着模糊的起伏线条也能将古博英的脸在心里完整勾画出来。
说出去真丢祖宗的脸,自己竟然如此被一个男人的脸吸引,还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看。
他好像一直抗拒不了古博英的脸,从小时候那惊鸿一瞥开始。
还是经常做那个噩梦的缘故?
在梦里,他每一次都重温了第一次见到古博英的悸动,那种小男孩瞪着眼睛,看得呼吸都停止的震撼。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妹妹。
如果真的摸着良心坦白,那个噩梦要是去掉最后「长鸡鸡的怪妹妹」这一幕,其实也不算噩梦,甚至可以当成儿时美梦。
小时候的古博英真的太漂亮了,长大后显露英气,杀伤力更强。
可恶。
这贼头,真是帅得太天理不容了……想着想着,被灌下肚的那碗姜汤功效上来,从里到外暖烘烘的,伤口包扎时虽然被弄得很疼,但敷上的药都是上等货,止疼效果很好,渐渐的,睡意像温水一样无声息浸润上来。
他试着动了动,古博英的臂弯坚固如牢笼,要想挣开一定会惊动古博英。
叶骁郎只好就着被男人镁抱的姿势,闭上眼睛。
不一会,他就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像有虫子在慢慢爬,又像海风吹动碎发拂过脸庞。
时骁郎闭着双眼,拒绝被骚扰地动了动脖子。
但骚扰还在继续,甚至从脸颊落到唇上,在敏感的唇瓣上暖昧移动。
「嗯……」叶骁郎发出带着不满的呓声,不得已睁开眼睛。
入目的光亮让他吃了一惊。
这一觉睡得好沉!
阳光从窗外大刺剌的射进来,把地板和小半边床照得亮堂堂的,海风完全没有了昨晚阴寒的模样,在灿烂的白天变得温柔宜人,缓缓从窗外吹来,让垂在窗边装饰的丝带优美的飘动。
而他脸上爬动的,根本不是什么虫子。
古博英正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甩手搔他的脸,还有唇。
没有戴面具的脸异常俊美,叶骁郎视线触及时差点就闪了神。
但是,他高傲,玩味的眼神,让叶骁郎觉得很不自在。
定了定神,叶骁郎挥手打开他骚扰自己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绑住手的绳索已经被去掉了,双腕上残留很深的绳痕,可能是在自己睡醒前不久解下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看看窗外的天色。
「申时。」
「已经申时了?」叶骁郎有点吃惊。
待在海上果然让他状态糟糕,从前在军中,铁打般的身体,不管多累,第二天郡是天未亮就睁眼,一到海上,连吐带晕,什么都乱了套。
头还在晕。
小过,比昨晚那凄惨样好多了。
「叶大将军。」
「别用这么恶心的语调叫我。」叶骁郎又拧起眉头。
发现他精神多了,古博英总算把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担心全部丢掉。
毕竟是上过沙场的男人,不会因为什么伤寒,或者伤口感染就轻易垮掉。
「叶骁郎。」
「干什么?」
「肚子饿吗?」
这么人畜无害的语调,真让人不习惯。
「嗯?」
「吃点东西?」
叶骁郎不置可否,摸摸肚子,人是铁饭是钢,早饭午饭都没吃,不吃身体会垮。
「行。」他点头。
古博英叫来属下,吩咐准备热食。
他一早起来,在叶骁郎熟睡的这段时间,已经办好了不少要务,吃了中饭,现在,是真正的酒足饭饱。
闲来无事的午后,消遣猎物是绝好的娱乐。
为叶骁郎特意放在炉上热着备用的饭菜,很快送了过来。经过了昨晚,古博英不想再让病没好的叶骁郎吃冷东西。
「给你做了几道中原小菜,可以让你胃口好点。」
叶骁郎没诚心地随口道谢,「多谢费心。」端起饭碗。
船上的厨子手艺不错,热喷喷的小菜很香,但对他的胃口毫无帮助。
只要船还在水上随着波浪晃来晃去,哪怕只是摇篮一样轻微的晃来晃去,他都不会恢复食欲。
要在没食欲的时候吃东西是很难的,可叶骁郎决定还是逼自己吃一点,他总有一天要逃走,而且要把文彬他们救走,做这些事怎么可以没有体力?
捧着饭碗,两道眉拧得紧紧,小口小口严肃的往嘴里送。
「好吃吗?」
「嗯。」味同嚼蜡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叶骁郎随意应了一个宇,不自觉抬头看向古博英的方向。
帅气得如阳光一样灿烂的微笑,突如其来跳入眼帘。
叶骁郎的碗差点砸在桌上。
这……家伙,在白天也……帅得这么天理不容。
被男人的容貌迷惑得晕头转向的羞耻感又悄悄冒出来,叶骁郎怕自己再一次丢脸地看呆掉,立即低头,继续吃饭。
米粒入嘴,忽然愕然。
奇怪,好像有点胃口了。
难道秀色可餐这个成语,说的是真的?
世间事真不可思议,叶骁郎忍不住又抬头,偷看古博英两眼,下意识把碗里的饭往嘴里塞。
不错!确实有效!
心里一阵狂喜,至少不用担心无法补充体力了。
古博英搞不懂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作出如此惹人怜爱的举动。
同样是男人,同样会用剑,会在沙场上与敌人以命相搏,敢咬他的手,敢用头撞他的青铜面具,这样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能惹人怜爱?
但是,叶骁郎坐在桌旁,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歪着脑袋,不断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瞧他,还遮遮掩掩不想让他发觉的样子,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叶骁郎张开接纳食物的淡红色的唇,也非常可爱。
想狠狠的吻那双唇。
突兀的念头忽然从脑袋蹦出来,古博英吃了一惊,停止自己的臆想。
又来了!
叶骁郎真是个祸害。
从昨天那生平第一个嘴对嘴的吻起,他就像中了蛊一样,不断泛起这个念头,像渴极的人不断想到诱人的清水一样。
不,绝不可以。
古博英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叶骁郎只是治疗他身体的一味药,他可以虐待他,折磨他,玩弄他,但就是不可以为他神魂颠倒,被他占据思绪!
他,古博英,这二十年来驰骋南北,从遥远的边疆到辽阔的大海,领着一群兄弟把逍遥堂经营得有声有色的,靠的就是任何关头都可以把持的理智,绝不可以因为一个叶骁郎就被摧毁!
为什么……
去他的!
为什么不可以?
叶骁郎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都是属于他古博英的!
古博英充满掠夺欲的心,猛然灼热起来。
叶骁郎采用秀色可餐的天下奇技,一直努力用古博英俊美的脸蛋下饭,自然没有忽略古博英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唇角弧线的一点点变化,眉毛轻微的收敛和放松,每一丝表情,都充满了诱惑性的美,活色生香,彷佛能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阳光照射下,幽深的瞳孔幻化出不同的颜色,像传说中有益惑人心作用的七彩石。
叶骁郎那碗白饭片刻就吃个精光,却还意犹未尽地继续偷看。
那双瞳子实在太精致,闪耀各种光芒,有时候像在思索,有时候又有点困惑前一刻好像还在迟疑的克制,下一刻,却又忽然写满不可一世的掠夺欲。
这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眼神这么飘忽不定?
正想靠过去看清楚点,古博英目光霍然转到他身上。
「吃饱了?」
「吃饱了。」叶骁郎点头。
下一刻,整个人腾空而起。砰!脊背重重抵在后方的木墙上。
前方,是古博英高大的身躯,还有,靠近的,放大的,五官精致而逸出邪魅贵气的脸。
「你要干……」
「嘛」字没有出口,叶骁郎就得到了答案。
古博英的脸陡然贴近,占住了他的唇。四唇相接,热热的温度彼此传递。
「呜!」叶骁郎睁大眼,下意识的挣扎。
但是只挣扎了一下。
有什么办法,古博英正吻着他,和他鼻尖轻轻磨蹭的,是古博英直挺完美到毫无瑕疵的鼻梁,鼻梁上面,两颗蛊惑神志的炯黑晶眸,像两颗太阳悬在那里一样用霸气又渴望的光芒笼罩着他,射得他头晕眼花。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古博英。
自己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走过去,大声问,「我叫叶骁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古博英。」
软软的东西钻进嘴里,那是古博英的舌头。
粗糙舌苔,笨拙的刮着他的牙床。
叶骁郎急促喘息,全身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无力感。
这么俊美到天地不容的贼头,正抱着他,吻着他。
叶骁郎的牙床被吉博英豪取强夺般的舔咬,少了点技巧,不过又疼又刺激,男人真是没用,只知道美色和下半身的欲望,古博英明明是朝廷叛徒,是无恶不作的海盗头子,最多就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而已,可他……
去他的!叶骁郎狠狠吸一口气,伸出手反抱住古博英。
不管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他这方面的技巧确实生疏得令人咋舌,难道真的连青楼都没进过?
就当做善事,教导他一番好了。
他用舌头去碰古博英的舌头。
古博英动作稍稍一滞,正在研究怎样才是最正确快速获得快感的方法,叶骁郎已经把舌头凑上来,缠住古博英的舌头,转被动为主动,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口腔中翻搅的啧啧滓液声淫靡地钻入耳膜。
两人同时下腹火热。
叶骁郎把手伸到古博英腰间,拼命扯古博英的腰带,把手探进去。
古博英学得一点也不差,动作灵活的他后发先制,甚至扯得比叶骁郎还快,手像蛇一样抓进去,性急地握住叶骁郎的器官,力度稍大了点。
叶骁郎小小地抽一口气,「笨蛋,轻点。」手示范般的,握着古博英的东西轻轻上下揉动起来。
古博英发出舒服到极点的呻吟。
富有诱惑力的眸子半眯起来,他学着叶骁郎所给予自己的,放松了掌心,凭藉手感一点一点,唤起叶骁郎的快感。
两人都情不自禁,意乱情迷。是男人,就有欲望,一切顺理成章。
叶骁郎是属于他古博英的。而古博英,又那么该死的英俊无双。
缠绵热切的吻继续进行,古博英已经学会了不少,轻车熟路的用舌头探索叶骁郎每一颗牙齿,也很享受被叶骁郎探索。
下面的接触进一步浓烈。
分泌出的液体慢慢浸湿掌心,润滑着花茎,他们被什么催促着似的加快摩擦。
喘息在彼此耳里都如同仙乐,把对方的命根子握在手里,发硬跳动的肉棒灼热到可以把肌肤烧疼。
房中温度越来越高,仿佛整个太阳都塞进了这木制的舱房,快燃烧起来。
古博英额头渗出薄薄一层热汗,喉咙紧张地哽着,发出急促的一声。
叶骁郎感觉手上骤然被什么喷到了,热热的,又多又稠,积聚到顶峰的快感轰然崩溃,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在古博英掌上。
骤然绷紧的身体,又骤然放松。
高潮后的余韵让人双膝发软。
伤病在身的叶骁朗无法再站稳,大半个人靠在古博英肩上。
这家伙技术虽然不娴熟,但真的天赋极高,摸得他快融化了。
以后绝对不能再轻易和他做这个,很容易射到精尽人亡的,虽然滋味很好。
正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身体忽然又被人腾空抱起。
哪!一点也不温柔的丢到床上,仰面朝天。
头顶上方,出现吉博英英俊的脸。不过,这张脸有点黑沉。
「你……」捏住叶骁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