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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饱了吗？亮问我。
恩，差不多吧。
那我们走吧。亮拎起我身边的行李。
亮家。亮放下行李，递给我一串钥匙。
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放心，我不收你房租的。
这还差不多。
哈哈，我还没说完呢，你要负责我的伙食。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了。算了，寄人篱下，我认了。
呵呵。那你收拾一下吧。我去买点吃的。亮出门。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却在想着家里的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亮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我接过他手里的口袋：干嘛？想把超市搬回来呀？
你还真别说，要是有本事我真打算搬回来。剩下的工作可就交给你了啊，我最烦收拾东西了。亮坐在椅子上喝水。
呵呵。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嘛。
后悔了吧？现在也不晚，我等着你呢。亮又开玩笑。
去你的。想死了吗？
嘿嘿，你这招是对付你家那位的吧？哥们是什么人，还怕死？
你就吹吧，我说这屋怎么这么冷呢？都是你吹的啊。
好，你就气我吧。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快点收拾吧，我要休息一下了。亮起身。
亮。我叫他。
恩？亮回头。
谢谢你啊。
说什么呢？快点干活吧。亮进卧室。
哎，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可别怪我八卦啊？亮坐在我旁边。我挪了挪，问他：问什么啊？
你和林吵架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谁告诉你的？我的眼睛上敷着面膜。
唬你兄弟就不对了。我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你看你来了几天了也不出门也不看电视总坐在那里发呆，肯定有问题啊。我都观察好几天了。我是怕你出事儿。
死去。我能出什么事儿啊？你没事老观察我干什么啊？
关心你呗。你现在住在我这里，我就有义务对你负责啊。
免了吧。谢谢关心了。我很好。
就死撑吧啊你。
是，我是和林闹别扭了。我离开一段时间也是想给他一个空间，想明白。我呢，也可以来体察一下民情。
这小子怎么欺负你了？用不用哥们找他谈谈？
哎，你可别去啊。我告诉他我去外地了，你一去不就漏馅了吗？还有啊，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跟别人说啊。
别人？是指同吧？
懒得理你。我回房间了。
哎，我忘了告诉你了，同说马上就到。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揭下脸上的面膜，恐怖地看着他：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亮还没说话，门铃就很适时地响了起来。他耸耸肩，努嘴示意我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同。只是他看见我似乎并不意外。
啊，那个，我没什么事就找亮，来坐一会。这么巧，你也来了。呵呵。我尴尬地掩饰。然后我看到同和亮脸上诡秘的笑容，知道自己的掩饰又被看穿了。
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我指着他们问。
没有没有。同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想笑就笑出来吧，难受死了。我看着他们说。
哈哈。
呵呵。
喂，没必要笑的这么夸张吧？我生气。
不是你叫我们想笑就笑出来的吗？亮气我。
两个人一样可恶！我把靠垫扔过去。
哎，到饭点了，咱是不是得整点什么呀？同去厨房翻冰箱。
还有什么啊？我过去。
得，咱还是出去吃吧。同给我展示我们的冰箱，里面除了速冻食品就是啤酒。
你们去吧，我懒得动弹。我坐在沙发上吃苹果。
走吧。我请客。同拉我。
他请客还不去？要知道咱俩的状况啊？亮凑过来小声说。
那好吧。我拿件衣服。
饭店。亮接了个电话中途走了。只剩下我和同。
是你给亮打的电话吧？我问同。
恩？什么？同装糊涂。
怎么知道我在骗你？我继续问。
呵呵。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谢谢你。我真诚地说。
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同问。
我看了看他，微笑着摇头：已经足够了。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想说的，我就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免费情感专线，24小时恭候着你。
呵呵。就你还情感专线呀？再精明的男人遇到感情两个字也变成了傻瓜，你不知道吗？
哦？看来你没少研究过我们呀。
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噢，你是作家。专门研究人的。同故作顿悟状。
我笑着把薯条扔过去：糗我呢是不？
呵呵。不敢不敢。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的。
还想去哪里吗？我和同站在饭店门口，同问我。
不想了。累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早点回家吧。西会着急的。
没关系的。
别忘了，我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受伤的女人，现在十分同情女同胞的。对西好点，她也不容易。
呵呵。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
恩。走吧。
我们在饭店门口分手。
天越来越短了，才5点已经被黑暗笼罩着。街上是下班的行人，行色匆匆。我夹在他们中间。
去书店是临时决定的。因为看到自己的书的海报很醒目地挂在书店的橱窗里，小小的虚荣心驱使我走进去。
书的封面设计的很淡雅，是我喜欢的风格。主编对我还是不错的，也算懂我的心。我看着它摆在新书推荐的书架上，周围有一些人在翻看着。
我拿了一本，轻轻掂掂重量，还好。我不喜欢时下那中轻飘飘的纸张，让我觉得没有厚重感。既然是精神食粮，就要有一定的分量。
小姐，把这10本给我包上。结帐处一个男人拿了10本我的新书。我不禁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学风？
小童？
我们同时认出了对方。
咖啡店。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呀？我看着学风身边的书。
呵呵。好朋友出书当然要支持了。学风笑着回答。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呀？一本就够了。
没关系的，可以送给朋友啊，也不错。
谢谢你了。呵呵。我没想到我出书还给我的朋友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呢。
说什么呢？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你和林吵架了吗？林问我。
哦？怎么这么问？我喝咖啡。
林的状态很不好，我前几天碰见他了。他一个人在酒吧喝酒。我问他怎么不回家。他说你出差了。可是你明明没出差，而且，这也不是他的作风。他很少去那种地方买醉的。
不要告诉他你见过我。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不想再无谓地争吵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弄的这么僵呢？从来没有过呀。
呵呵。很难说清楚的。我无奈地苦笑。
你们的个性都太强了。林也一样。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一个朋友那里。
你们都不小了，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有就可以没有的。
我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多陪陪林。
我会的。
亮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吃泡面。
又是这个？又一天没出去？亮坐到我对面。
恩。我吃面。
不要吃这个了。我们出去。亮把我手里的面抢走，倒进垃圾桶里。
你干嘛呀？可惜了。我惋惜地看着那个面盒。
走，快点。亮拉我出去。
干什么去啊？你怎么了啊？我挣脱。
你再这样作践自己我就把你送回去！亮瞪我。
我没有啊。
没有？一天天也不出去，就只吃泡面，在我们面前还装的没事人似的，谁不知道你心里怎么回事呀？这样是何必呢？既然放不下就回去找他呀！这样算什么呀？
谁说我放不下了？我就是喜欢吃……
再说喜欢？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吃了，啊？今天是怎么了？我小心赔不是。
小童，我们是你的朋友，是你可以打可以骂当出气筒的朋友，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就骂呀，打呀，你这样什么也不做，我们觉得很不正常，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好啦，我知道了。我还没到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就是想在家里把一些理不清的头绪整理一下，再说，我出去做什么啊？我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真的？亮不相信。
真的。我会骗你吗？
那好吧。穿衣服，出去吃东西。
那好啊。我请客，你付款，怎么样？
没问题。
哈哈。我早就看好了一家店，听说不错呢。
早有预谋？
你说呢？叫上同和西吗？
西就算了吧。我真是受不了她那样，仿佛同是她的至宝一样，鸡皮疙瘩掉一地。
呵呵。让同听见了，揍你。
他敢！别忘了，他的小情人还在我这里呢。
好啊你，再乱说，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我笑着追已经出门的亮。第十二章 为爱而生
拿着电话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打给林。虽然我气他不和我结婚，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他。
想打就打吧，来，哥给你拨。亮不知道什么已经把我手里的电话拿过去。
给我。不要闹了。我把手伸过去。
既然心里想着，就打一个呗。大不了我来说。
打给谁呀？我说。
呵呵。还骗我呀。想打给林吧？
谁说的呀？给我，不闹了。我把电话拿过来回卧室。
小童，门铃响了，你开一下门。我在卫生间呢。亮在外面喊。
知道啦。我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门外的林，很意外。
我，想找你谈谈。林瘦了很多，脸上的胡子也没刮，看上去老了很多。
谁来了啊？亮从卫生间出来。
是林啊。进来坐吧。亮邀请他。
不用了，我们出去谈吧。我拿件衣服。我回身取衣服。亮拉着我：都到家门口了，干嘛不让人进来？我正好有事，同刚给我打完电话，你们就在这里谈吧。
那好吧。进来吧。我对林说。
亮去厨房泡了茶出来：你们慢慢谈吧。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们了。亮对林说。
亮穿鞋出去，又回身：我的钥匙忘在房间里了，帮我拿一下。
我取了钥匙给亮，亮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好好谈，别有脾气。
知道啦，走吧。
送走亮，就剩下我和林。我坐在林的对面觉得很压抑。
小童，跟我回家吧。林开口。
为什么？
我这些天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没考虑你的心情就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我……
心情？只是心情的问题吗？只是因为你在那么多面前说出来让我没面子的问题吗？我想你还是没想明白。
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解决好吗？在这里也不方便。回家，怎么着都行。
我看着林近乎哀求的声音，心软了。
好吧，我回去。但是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
恩。林诚惶诚恐。
站在半个月没有回来的家，我突然有了复杂的感觉。这感觉和每次出差回来的感觉都不同。
想吃什么？我去买。林放下东西问我。
随便吧。我把行李放在卧室。
晚饭，林做了很多菜。我不咸不淡地吃着。没有声音。
明天吃什么？林问我。
我没回答他，把碗里的饭啪啦到嘴里，放下碗筷：你该刮胡子了。
我回书房开始工作。
林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把牛奶喝了，别工作太晚。
我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慢慢把手放在上面，温度很快就传遍了我的身体。可是我相信，这不是牛奶带来的温暖。可是，我真的还可以再次拾起我的感情吗？
我们并没有分开睡。因为习惯，也因为我们都在努力，努力着回到从前。我把头转向另一侧，可以看到外面的清冷的月光，让我觉得很冷，很冷。这个时刻，其实很渴望林的怀抱，可是，他给我的，是他的背影。我慢慢蜷缩起自己的身子，这是在和林住一起前我睡觉的姿势。妈妈说这是女儿家的睡姿，有小小的任性还有小小的坚持，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现在，我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在另一侧的林是否睡着了，我清醒得很，那杯牛奶没有发挥它的作用。
我们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混沌状态。两个人在维持着，却也固执着，谁也不肯再多迈出一步。我知道林很想和我回到过去，可是，我真的还能再回去吗？我的心里仿佛是种下了一根刺，总是在我开始怀念林的好的时候来刺伤我。我不敢再回忆，回忆只能让我伤痕累累。
林的妈妈来了。入冬的天很冷。我看到她眉毛上的霜在进屋子不久就化成水珠挂在她的眉毛上。我好想过去帮她擦掉，可是我没有动。
她带来了很多东西。很沉。她坐在沙发上还在气喘吁吁。
我倒了热水给她。
天越来越冷了。林的妈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阿姨，你喝水。暖和一下。我坐在她的对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说。
阿姨，这么冷的天你还跑来做什么啊？不要过来了，让林过去就好了。
呵呵，没事，我就当锻炼身体了。你们都忙。那个兜子里是一些吃的，我在家都做好了，你们想吃就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阿姨，……
小童啊，你别误会，我不是，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带来。
阿姨，我没多想。你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今天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看到林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讪笑，或许我不应该问的这么直接，伤了她。不管我和林之间有什么问题，林的妈妈毕竟没有错。虽然她曾经并不满意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改变了看法。但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老人，的确让我感动过，真心想做她的儿媳。
阿姨，没有关系的。我可能是说话直了点，你别介意。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没关系的，真的。我解释。
小童啊，你和林……，唉，从你们那天走后林就没去过。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过来了。我看到林，胡子也没刮，桌子上都是吃过的方便面盒子，而你又不在。我就知道你们出问题了。这小子脾气倔着呢，我怎么问他也不说，我心里急呀。孩子，有什么委屈你就跟阿姨说，阿姨骂他，你别和他一样的，啊？林的妈妈眼圈都红了。
我什么都没说，眼泪却掉了下来。林妈妈坐过来，用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泪：不哭啊，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我没事儿了，真的。没有委屈。我微笑着看着林的妈妈，把她的手轻轻握在手里。这双手，和我妈妈的一样因为岁月而变得粗糙，可是我却觉得，它如此美丽。
那，你不会离开林了，是吗？
以后的事情我们谁也不能保证，阿姨，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努力的。努力着爱他，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去骂这个混小子的。林妈妈保证似的说。
小童啊，谢谢你了。以前阿姨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啊？
呵呵，我都忘记了，什么事啊？
呵呵，忘了好，忘了好。
我去超市回来，看见林的车停在楼下。他正站在那里和一个女人说着什么，我看到他笑了。从我回来，他还没这么笑过。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过去，还是该躲开。
小童，干嘛呢？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过来。
我，回家啊。
那走啊。我帮你拎点吧。买的什么呀，这么沉？同拎过我手里的口袋往前走。没办法，我只好跟上去。
林看见我，去哪里了？
我看到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西。同倒是没什么反应，和林笑着点了下头：小童买的东西。
林接过同手里的口袋：上楼吧。
他转头对西说：再见啊，有时间来家里坐。
我看到西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恶心。她和同回家。
你认识西？上楼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林。
啊，去超市的时候遇见几次就认识了。没想到还是你朋友。
是我朋友的妻子。我强调。
林没说什么，拿钥匙开门。
电话响，是亮的号码。
喂。
小童，你快点过来！亮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了？
你过来吧，越快越好！亮的电话挂断了。
我拿了棉袄出门。
亮家。
怎么了？我看着亮的家里一片狼籍。
去劝劝小如吧。亮说。
她来过了？
知道你要来，刚走。
这都是她弄的？
是。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不是叫你和她说清楚吗？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让她别再纠缠下去了，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我看着亮说这些话时漠然的表情：你也是个混蛋！
我摔门出来。
小如果然在家。
她坐在沙发上吸烟。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她的手在颤抖。
不要再去找亮了。我坐过去说。
他让你来的？小如看我的表情那么陌生，脸上是诡秘的笑容：不愧是青梅竹马，这种事也替他出头？他自己为什么不来说？
小如，我当你是朋友才来的，亮不是你的归宿！
朋友？当我是朋友你就不应该过来的。也请你转告他，我不会放了他的，做鬼都不会！
我听着小如可怕的声音，觉得凉气从后面冒了出来。
小如，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离开他，你可以和齐继续你们的生活。亮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你相信我。我苦口婆心劝小如，也是不想她弄得更凄惨的下场。
齐？哼，他还会要我吗？不会了。我们早就分居了。过一段时间，就满一年了。
分居？为什么啊？
哼，他根本不爱我，他不爱任何人。我过够了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我每天像守活寡一样生活着，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小如把烟掐灭。
那你也不应该找亮，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小如，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我痛心地说。
呵呵。同情我？我不需要，真的。
小如，你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