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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没有丝毫好处吗?”
轻尘心中微微一震,听着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心中又讶异又难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除非你告诉我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否则,我不会放你离开。”萧霖淡淡说完这句话,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将轻尘捞进自己怀中,紧紧圈住了。
轻尘大惊之下,用力想要挣开他,小小的船身顿时一阵晃动,两人差点跌入水中,最终却还是靠萧霖稳住了。他的手臂愈发收紧,轻尘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艰难道:“萧霖,你疯了不成,放手……”
萧霖却依旧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轻笑了一声:“我便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你若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轻尘身子微微一僵,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敢做出什么事,我便是死也不会苟活于这世上。”
他脸上的笑容也终于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极为认真的神色:“你不过是嫌我年纪比你小,是不是?那如果我可以向你证明这根本不是问题,你就可以留下来了吗?”
轻尘只觉得自己与他无话可说,冷笑了一声:“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也冷笑了一声:“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可理喻。”
轻尘看着他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却见他忽然间就低下头来,便要印上她的唇!
轻尘顿时大惊,用力往后避开他,无奈却被他的铁臂桎梏着——在他的唇终于落在她的脸上之时,两个人一起硬生生跌入了水中!
“扑哧扑哧”的声音响起,是惊破了水中那两只鸳鸯的恩爱。在水中,轻尘用力蹬开他,转身便要往岸边游去,却被他捉住了脚踝,竟不得动弹。
迫不得己回身看着他,这样的情形让轻尘想起了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也是和某个人在水中之时。她眸色微微一黯,看向萧霖:“放手,你这样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我怕什么?”萧霖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除非你心底还认为自己是他的人,还应该为他守身如玉,否则,我是不怕天打雷劈的。”
轻尘心中微微一阵刺痛,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只不过,我曾经指天立誓,这辈子不会让自己再与皇室中人有什么纠葛,也包括你在内。”
“好。”他突然大笑了一声,“也就是说,我放弃所谓的皇室身份就可以,是不是?那么我放弃,我要你留在留在这里!”
轻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简直是荒唐!”
七日之约
“好。”他突然大笑了一声,“也就是说,我放弃所谓的皇室身份就可以,是不是?那么我放弃,我要你留在留在这里!”
轻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简直是荒唐!”
“我便荒唐一次,那又如何?”他手上用力一拖,轻尘被迫再次靠近他,听他道:“若是旁人,我还不屑于荒唐。你既说得出荒唐二字,可见心里还是将自己当做他的女人,是不是?”
“任你怎样胡说,放开我!”轻尘努力想要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七日,你给我七日的时间。”说话间,萧霖已经又靠近轻尘,将她抱住,“七日后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成全你,可好?”
闻言,轻尘却倏地愣了愣,看着他,不知他究竟在做着什么盘算。
“连七日的时间你都不肯给我?”他拧了眉,眼中闪过一抹冰凉的神情,“我不强迫你,即便是你以后要离开,将这七日的时间给我,难道都不行?”
轻尘微微一怔,看着他的神情,心中竟升起些许不忍来。
这个孩子,自小没了母亲,而父亲又是……轻尘想不下去,只觉得心中微微泛疼,思忖良久之后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七日?”
他立刻便喜不自禁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七日!”
轻尘挣了挣,他终于松了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先上船,上岸换了衣裳再说。”
两人复又上到小船上,轻尘抱着自己湿透了的身子缩作一团,玲珑的曲线却依旧毕现。她禁不住羞得红了耳根,将脸埋进臂弯内。
萧霖在她身后划着船,将她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退下自己的外衫丢给她。
轻尘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将那件同样湿透的衣衫披在了身上,方才稍稍缓解了尴尬与难堪。
上了岸,萧霖当先跳到岸上,将手递给轻尘。轻尘一抬眼,便看见他浅笑着的脸,心中不知为何,竟泛起一股酸楚之意,直冲上脑海,让眼睛都微微有些发热。
那厢,萧霖却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岸上,随即拉着她往山庄后园跑去,他爽朗的笑声洒了一路,连周围的鸟雀也被他感染了一般,扑腾着翅膀不断的叽叽喳喳。
轻尘被他拉着快速的奔跑着,脑中有点不清醒,直到来到一个园子内,他将她推进了一间房内,又道:“里面备了干净的衣裳,我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你快些去换了,我在这里等你。”
轻尘一怔,回身看他亦同样是湿透了全身,忍不住蹙眉道:“你也先去换了衣裳吧,仔细感染了风寒。”
他眉间的一片喜气洋洋之派,像个小孩子一样,连眼睛都亮了:“好,我也去换。”
房间内,轻尘褪尽衣衫,泡在热水之中,有些迷惑于此时此刻的情形。
她答应给他七日,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会不会让他越陷越深?可他毕竟是个孩子,轻尘每每看着他纯净直白的眼神,根本无法将他和小时候的萧霖联系在一起,心中也总是情不自禁的泛起心疼——这是和她有着一样不堪身世的孩子,偏偏又对她陷入这样的情感里,这叫她如何是好?
而她也终于依稀明白了当年,他年纪尚小的时候为何那般厌恶自己,或许便是因为她与那人的关系吧?如今,她终于与那人没了关系,他真实的性情方才显了出来,却足以让天下人都大惊失色。
她脑中一片混乱,泡在水中逐渐忘了时间,直到房门口突然响起萧霖的声音,轻尘方才恍然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自水中站起来,匆忙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拿起衣物往身上披。
因为刚刚添加热水的丫鬟后来出去了,房门并没有上门闩,轻尘只是一味提醒着自己快些穿好衣物,然而却依旧没能来得及,刚刚将中衣系好,忽然就听见身后门响,萧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轻尘微微变了脸色,匆忙将外衫胡乱披上,又背对着他:“出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然而,轻尘却清楚的听见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刚欲回头,突然就被他自背后抱住,霎时间全身僵硬,只恨自己为何要答应他什么七日,此时可算是遭了报应。
他紧紧圈着她,将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轻尘全身紧绷着,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放开。”
他埋在那里,没有动。轻尘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此情此景,他不动,她哪里敢乱动,只能等待着他做出回应。
正文 迷香梦萦
在轻尘弯腰打量着其中一株蓝色的花朵时,她身后的萧霖,眼睛微微一挑,看向了远处一座假山顶部的凉亭,那里,一个僵直的身影一动不动的伫立着。
“这花,是打西域来的吧?”
轻尘淡淡的声音拉回了他的视线,他笑道:“是,此花名谓蓝星,可以入药,犹为女子调理身子上好的药材。不过,你要小心它茎干上的刺——”
话音未落,便听见轻尘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霖立刻低咒了一声,上前抓住轻尘的手,但见那纤细雪白的指尖之上,正缓缓的溢出鲜血来,凝结成豆状大小的血珠,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色彩。
萧霖脑中一热,两人都未及回过神来,他已经低头下去,含住了轻尘的手指,轻轻吮吸着,可以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轻尘半晌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猛然抽回自己的手,用绢子包住,淡淡道:“你不该如此。”
他嬉笑着看着她:“我情不自禁。”
轻尘蹙了眉不说话,却见他又往前走去,指着前方的另一片紫色的花海对她道:“那种花名谓紫漓,也是从西域传进来的,我敢说,整个大胤除了我这绿柳山庄,再无别的地方能见到。”
轻尘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只是淡淡一笑:“是吗?”
当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出现,轻尘却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那高高的假山之上,分明有一座凉亭,而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凉亭内人影一闪,消失无形。
轻尘身子微微一僵,转了身继续往前走,心思却终究难以自制的飘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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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未曾醉过了。
七年前那些昏天暗地的日子,有一段时间他几乎将自己浸泡在酒中度日,甚至有时候早朝都是醉醺醺的,朝中一片怨声载道,上书劝谏的帖子堆成了山。后来却终究因为自己的病,太医院院首带了所有的御医一起联名上书,苦心劝谏他保重龙体,他方才停止了那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日子,饮酒也变得极少,除了偶尔的大宴小会会喝两杯之外,其余时间多已经戒掉了杯中之物。
而像现在这样,平日里也坐下来饮两杯,已经是长久未见的景象了。
西山行宫内,风林坐在皇帝对面,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看着他,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还是莫要再饮酒了,伤了龙体,奴才担当不起。”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朕几时要你担当什么,不过才两杯酒罢了,你作甚变得像吴永连那般唠叨。”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对七年前的情景记忆犹新,如今偶尔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惊肉跳。”
皇帝淡淡一笑:“朕自己都没怎样,你反倒如此这般,确是忠心了。”
风林沉默了片刻,道:“当日奴才犯下大错,差点害死皇贵妃,皇上因此治了奴才的罪,却同样因着皇贵妃,皇上准许奴才将功补过,还成全了奴才和华若二人。皇上和娘娘的大恩,奴才永不敢忘,可是眼见着如今,皇上为着娘娘这般痛苦,奴才实在是于心不忍……皇上,您重新将娘娘接回皇宫吧,像从前那样,不也很好吗?”
皇帝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此时此刻,还是朕接不接她回到身边的问题吗?如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离开了皇宫,无论在哪里,她都能过得这么平静,没有苦痛……你说,朕要如何,让她再次陷入从前的日子里去?”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望着天空中的圆月,目光逐渐变得悠远迷离:“从前是朕太过自私,总是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才算甘心,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如今不同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连霖儿,都已经长大了,甚至足以……”
足以用他少年的肩膀,一肩挑起给她的幸福与平静。
他没有往下说,只是一仰头喝完了被中的酒,忽而低笑道:“也不知是不是朕的错觉,这些日子以来,总觉得看东西时眼前好像蒙了一层雾,总是看不真切……朕是老了罢?”
“今夜,最后一夜,朕想去看她,想与她说几句话,你为朕准备一样东西,让她好好睡。”
是夜,风林悄然潜入了绿柳山庄,轻尘所居之处的屋顶之上。
然而,尽管已经是十分轻捷的动作,却依旧惊动了守在房外的哑奴,不多时,他便被哑奴纠缠住了,然而这样的情形,亦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调虎离山,让皇帝进入轻尘的屋中。
正文 万水千山
“尘儿。”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心痛,忽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七年之后,再次唤出这个名字,他和她之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他无法跨越的万水千山。
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因为心中明了,这一别,只怕就将是真正的永远,他终究,是要永远失去她了。
情不自禁的,他低下头去,印上她的温软的唇,只是轻轻一碰,便又已经分开。他不敢放任自己沉沦,他中了她的毒,一触即发,只怕再继续,便又是一场天昏地暗。
“尘儿。”他再一次低唤出声,紧紧握了她的手,放到唇边,“我很懦弱吧,这样子没胆量,连来看你一眼,都这样偷偷摸摸……换作是从前,你又该冷冷的嘲讽我了……”
“可是这些年来,宫里少了个人与我使小性,与我闹别扭,我真的很不习惯,可是我无法对别人说,我想你,每个日日夜夜都想你……”
“想你想到……无法跟别的女人同房,每次见到她们,便会忍不住在她们脸上身上去寻找你的影子,可是找不见……我独一无二的尘儿,怎么会在她们身上出现。”
七年,他整整七年没有碰过女子,没有人知道当他无法在那些人身上找见她的影子之时,心中是怎样的空洞,怎样的疼痛,那是一种近乎鲜血淋漓的绝望,他放任自己的心被撕扯,七零八落,只为等待她的再次回归。
然而,四年前他被告知她远走他乡,那是的绝望,已经不再是鲜血淋漓,而是心字成灰。
在他们曾经如寻常夫妻一般生活过一日的那座房子前,他遇到了穆听雪,那个和她几乎有着一样容颜的男子。他不可自制的痴迷了,为着那张脸,只为了那张脸,他将穆听雪留在了自己身边。
朝中,后宫之中一片震动,皆传当今皇上竟喜好男风,养了男宠,莫怪这七年当中,后宫一片寂静,没有一个妃嫔受宠,而他,一国之君,年逾三十,也依旧没有后继之人。
然而除了吴永连和风林,没有人见过他的“男宠”是什么模样,也没有人知道,在那间曾经属于他和她的房子里,他只要对着那张脸,看着那张脸生气,使性子,或是笑,撒娇,便已经足以忘掉一切,放任自己陷入那种虚无的满足。
只有如今,真真切切面对着她,那种感觉才是真实,尽管疼痛,尽管煎熬,可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看见了她,尽管,明日也许便是永远的别离,那么这一刻,便让他尽情的看着她吧。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终于再一次克制不住,低下头去,轻轻靠着她的脸,一声又一声:“尘儿,尘儿……”他唤着她,眼泪濡湿了彼此的脸庞:“我要怎么做,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你,我要怎么活,才能走完没有你的以后……”
更深露重,夜幕更加低垂。
他缓缓睁开眼来,为刚才那一瞬的天旋地转感到心悸,原来,是心太痛,痛到晕眩,以致于方才竟然失去了知觉。
抬眼看去,她依旧静静的睡着,脸上沾染的,属于他的泪痕还未干。他伸出手去,缓缓为她拭去,听着外间遥远的打更声,终于,最后在她的唇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抽身而去。
门复又阖上,屋中再次安静无声,幽幽然,仿若从未有人到来过。
长久的寂静之后,床榻之上,轻尘忽而缓缓睁开了眼睛,吐出口中含着的一颗可以避毒的珠子之后,静静看着床顶的帷幔,失了神。
萧晟,萧晟。原来到了如今,一颗心还是会为你而疼。
只是,我立下的誓言不会破灭,与你恩断义绝的心,也绝不会有所改变!
第二日一早,萧霖便已经出现在了轻尘房前的花园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脑中闪过的,是萧晟临行前对他说的那番话——
“她若当真想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你便让她安然的生活下去;她若想要离开,不要勉强她。”
“离开?”萧霖毫不留情的讽道,“这里又不是皇宫,她为什么想要离开?”
皇帝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就变得极为惨败,抿了唇,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打马便离去了。
萧霖想着,眸色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房门突然自里面打开来,轻尘站在门口,神采奕奕的模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迎上前去:“昨夜睡得可好?”
轻尘淡淡一笑:“好,极好。”
闻言,他眼中瞬间亮起的光芒好像两簇小火苗:“那可真是太好了,今日我带你出府去走走,如何?你头一回来西山,这里很多好景致,应当去看看。”
轻尘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看你这山庄里景致就极好,不如你叫人摆一桌酒在花园中,佳酿伴美景,岂不亦是美事一桩?”
“你喜欢这样?那也好。”
他立刻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园中果真就已经摆好了酒菜。轻尘坐了下来,闻着园中的花香,抬头问道:“你这园中这么多奇花异草,可有一种名谓轻雾的花?”
“轻雾?”他拧眉想了片刻,抬头看向哑奴,见哑奴点了点头,便笑了,“你问这个作甚?”
正文 谁更重要
“轻雾?”他拧眉想了片刻,抬头看向哑奴,见哑奴点了点头,便笑了,“你问这个作甚?”
轻尘也转头看向哑奴:“你去给我采一朵来,单独饮酒我嫌味浊,入一瓣轻雾在酒中,那便好得多。”
哑奴很快采了一朵那名谓轻雾的堇色花朵来,萧霖看着轻尘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撕下一片花瓣,缓缓放入酒杯之中,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嘴角竟流露出一丝满意的浅笑。
他不禁有些许好奇,也有些许欣慰:“入一瓣轻雾,当真便美味了很多么?”
轻尘将那朵花往袖中拢了拢,笑道:“你爱信不信,只是这一朵我自己尚且还不够,你别妄想与我抢。”
“你素来不爱饮酒,哪里学来这样的饮法?”
轻尘手微微一顿,放下酒杯:“从我的生母那里学来的。”
萧霖一怔,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僵化,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你生母?”
轻尘淡淡的看向远方,仿佛在回想着什么:“我对她只隐约有一点印象,可是那些人都说我跟她长得很像。在我知道她是我的生母两个月后,她就死了,而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