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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慈夏日午后的老人茶(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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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那你帮我给你老婆问清楚要怎么坐月子,问清楚点。”阿茶连忙说。

  “啊不然我问一问,写起来再拿给你。”老王说。

  “靠夭,我不认识字,你写给鬼看!”阿茶有些光火。“打电话啦,你不是有我家的电话,问完就打电话给我。”

  “靠夭,谁有你家的电话,我有你家的电话号码,没你家电话啦!”老王不客气回了句。

  结果接下来,这两个人就在公园里靠来靠去,靠个不停。

  旁边围观一个老人家张口大笑了起来,牙齿全掉光的他,嘴唇往内陷,发出呵呵呵的声音。阿茶和老王还是继续靠过来靠过去。

  最后两个人也骂累了,阿茶的胸口又开始闷痛,大家觉得情形不太对,连忙扶阿茶坐下。

  “啊你是有给医生看没有?”老友们担心地问著,接著七嘴八舌谈论谁谁谁又突然间挫起来(死掉),掰掰再见回老家了这样。

  阿茶喘了喘气,挥挥手证明自己没事,他想再吵,但人家却已经摆起棋来了。休息了一下跟著下盘棋,天色也渐渐晚了。

  黄昏的公园,老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公园外头停著的BMW差不多都开走了,阿茶这几天折腾也够累,今天没体力扫地整理周围环境,他拿著钥匙慢吞吞地跨起软软的步伐,就往摩托车走去。

  “阿茶你脸色很菜,要不要我载你回去。”一台宾士五百开到阿茶身旁,车窗摇了下来,光头佬探头问了句。

  阿茶挥挥手要他快点走,一脸嫌人家烦的模样。

  跟著他发动摩托车慢慢地骑回家,时速大概是三十吧,车子上头的时速表也坏了很久了,不过他觉得应该是这个速度没错。

  年纪大了骑慢一点总好,比较不容易发生事情。

  尤其他今年五十九要跨六十了,每次只要岁数逢九就很容易出事情。

  想了想觉得不妥,便又把速度调降一些,二十比较妥当。

  @@@

  晚上六点天有些暗,似乎快下雨了,雷声轰隆隆作响著。

  车停好,把门口的纱窗门推开,阿茶突然发觉客厅里的电灯全都亮了,而且还传来阵阵的香味。

  “啊咦?”究竟是怎么回事?阿茶僵在原地。是因为他一直都没在锁门所以遭小偷,所以灯才全都亮了?可是小偷用他家厨房煮好料干嘛?

  “阿公你回来啦!”泽方戴著隔热手套端著锅热汤,从后头的厨房里走出来。

  “泽方?”阿茶看见宝贝孙子突然出现,高兴地笑开怀。

  “啊你怎么会回来?”阿茶想了想,难道是心有灵犀,他最近这几天心脏不太舒服,宝贝孙子感应到了,所以特地赶回家要照顾他。

  “我这几天放假。”泽方笑著撒了点小谎,不想让扶养他的爷爷知道自己是跟著隔壁亲爱的邻居海渊跑回来的。

  “煮了什么东西?”阿茶探头过去闻到鱼汤香味。

  泽方露齿一笑。“这是煮给惠美阿姨的啦,她刚生完小孩子要多吃些鲜鱼比较好。我端去给她啰!”

  “不是煮给阿公的喔……”阿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只见泽方哼著歌端著锅子,屁股一路摇啊摇往隔壁摇去,阿茶叹了口气,伸手压住心脏的部分,觉得胸口好像隐隐约约又痛了起来。

  “为什么才刚回来就往隔壁去哩,阿公也知道去照顾你惠美阿姨很好,但是阿公也要泽方照顾啊,一回来就跑去别人家,就扔下阿公一个人啊……阿公从小把你捏捏捏,捏到大,啊你居然这样对阿公……”

  阿茶独自在空荡无人的客厅里碎碎喃念抱怨著。“我也要喝鱼汤……我最爱喝鱼汤、吃鱼肚了……煮的鱼肚只要加点酱油来配,就很好吃的哩……”

  阿茶走进厨房内,发现还有个锅子摆在瓦斯炉上,他以为泽方留了一点给他晚上下饭,于是很高兴地跑了过去。

  哪知打开锅盖,却发觉里头早就空了。原来泽方整锅都倒走端到隔壁去,连根鱼骨头也没留给他。

  阿茶气得把锅盖用力盖上,盖一次还不够,铿铿锵锵地盖了两三次,以发泄心中不满。他随后关了家里的电灯,抖著虚弱的双脚,慢慢爬楼梯上二楼睡大觉,连饭也不想吃了。

  这几天一直在打雷。

  天气在变,他这膝盖天气一变就发酸发痛,气象台都没他准。

  就快下雨了吧!睡前阿茶这么想著。

  他的病痛这么多,为什么孙子都不关心他咧?

  @@@

  半夜,轰隆轰隆地直打雷。

  隔壁惠美她家传来霹里啪啦锅碗瓢盆扫落一地的声音,阿茶年岁有些大,老人家本来就睡得浅睡得少,加上传来的哭喊声,没一会儿他就清醒了过来。

  拿起床边的闹钟仔细又用力地看,好不容易才从老花蒙眬的视线中,看出现在的时间。半夜两点,隔壁是在吵什么?

  他耳朵贴著墙壁仔细听,却只能隐约听到孙子哭得凄惨的声音。

  泽方被欺负了!

  阿茶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这么晚没回来还留在隔壁,铁定是惠美他那个长得凶狠的儿子把他们家泽方留下来当苦工!搞不好还叫泽方拖地洗衣服什么的,所以泽方才会哭。

  阿茶把汗衫和短裤随便套了套,一边走一边拉裤子的拉链,心里焦急著泽方的情况。

  楼下的纱窗拉门被打开,泽方呜咽地回到客厅里,阿茶下楼正好见著他。

  “唉呦,怎么哭成这样!”阿茶心疼地朝孙子靠过去。“是不是那个叶海渊欺负你,你跟阿公说,阿公去帮你出气!”

  “怎么出气啊!”泽方嚷了声,跺著脚,哭个不停。

  “来来来,阿公秀秀。跟阿公说发生了什么事,阿公身体好得很,去跟他拼都不是问题。”阿茶好心疼,他的宝贝孙子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泽方拨动有些长的头发,将它们塞到耳后去,露出了属于男孩的脸蛋线条。

  泽方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脸,他常常梦想著有一天和学校的女同学一样有张漂亮的脸蛋、柔软的脸庞,和那种让男同学看一眼就忍不住赞美叹息的美丽外表。

  但他每次照镜子就会梦碎,他向来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而且睡醒了之后还会长胡须!

  天啊,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阿公,你有很多钱对不对?”泽方哭问著,像个小女生似的。

  阿茶虽然觉得孙子扭捏得不像男人,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却也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给我钱,我要去变性。”

  “变性?”阿茶不懂什么叫变性。“是什么?新光三越在卖的吗?”他知道孙子很喜欢去这间百货公司花钱买贵得要死的东西。

  “不是啦,人家要变性当女生!”爷爷的答非所问,让泽方跺起脚来。

  “当女生?啊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讲这样我都听没有懂。”阿茶一张脸皱了起来,像捏扁的橘子皮一样,深浅不一的皱纹在此时更加明显。

  “就是把喉结拿掉、下面切掉,挖个洞,然后上面装ㄋㄟㄋㄟ啦!”泽方哭著说。“这样你有没有懂啦!”

  “蛤?要切掉还要挖洞喔!”阿茶深吸了一口气,叫了出来。“啊你是头壳坏掉还是熊熊(突然)想到!切掉就没了捏!”

  突然无预警地,一个大雷打下来,轰隆轰隆地震动整间屋子,巷子里车子的警报器全鸣了起来。

  阿茶在心里暗暗靠了声,孙子给他的惊吓加上这声雷,让他的心脏狠狠缩起来一下,差点停掉。

  “阿公你这个笨蛋,跟你说你也不懂,我不讲了啦!”泽方捂著脸由沙发上站起来,踏著小碎步往楼上奔去。

  “泽方啊,啊你别说到一半就跑掉,回来跟阿公讲清楚啦!你是要跑去哪里啦?”阿茶不停朝著孙子喊著:

  “你干什么要变成女生啦,你变成女生就不能给阿公生曾孙子,啊你不给阿公生曾孙子,我们家就没了咧!泽方啊,下来跟阿公说清楚啦!”

  阿茶一把老骨头发著股叽股叽的声音,他努力想跟上泽方,见泽方一路往楼上跑去,焦急地问:“你是要跑去哪里啦,等等阿公啦!”

  “我要去跳楼!”泽方的哭喊声从楼上传来。

  “瞎密(什么),跳楼!”啊娘喂,阿茶这一听还得了,也不管自己的关节坏得差不多,心脏还怦怦通通要停不停,攀著楼梯木制把手踏著阶梯就拼命往上爬。

  然而等阿茶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楼顶,却看见泽方已经站在顶楼围墙外头,盯著下面的马路看。

  “泽方、泽方,你别吓阿公,阿公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阿茶慌乱得不得了,他的手脚不停发抖,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泽方可是他们家九代单传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宝贝金孙,怎么突然说要当女的,还要跳楼自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阿茶脑袋都僵了,完全无法跟上孙子情绪变化的速度。

  “人家想当女的,不要当男的。”泽方往下望著马路,幽幽地说。“阿公你根本就不懂当男人有多痛苦!”泽方哭了出来。

  “阿公当了五十几年的男人,也没有痛苦到!你是哪里在痛,你嘛帮帮忙先下来再说!”阿茶捧著胸口,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好像又要昏倒了。

  泽方眼泪拼命落下。

  “阿公,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女的你知道吗?我喜欢穿裙子、喜欢抹口红、喜欢做家事、喜欢男人。”

  “蛤,你说什么!?”阿茶张大嘴巴。他好像听不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本还肯勉强动一动的心脏,被他孙子这番话吓停了。

  “人家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隔壁的海渊。你知道吗,从我在学校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

  泽方说:“从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可以变成女生的话,说不定能和他谈恋爱,假如发展顺利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嫁给他当老婆。”

  阿茶已经震惊得无法开口说话了。

  孙子喜欢男的,而且喜欢的还是隔壁惠美的儿子……孙子还要切一切变成女的,然后嫁给隔壁惠美的儿子当老婆……

  阿茶的世界天旋地转,完全无法接受这些事情。

  泽方吸了吸鼻涕,继续说:“但是……但是现在都来不及了啦!”他跺著脚又哭起来。“他刚刚居然跟我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他爱上了别的人,要我别再缠著他了。他还说我很烦,我哪里烦了啦,我还煮鱼汤给他妈妈喝捏!”

  “很危险……”阿茶走向前一步,围墙外能站的地方很小,他真怕泽方跺脚跺一跺,会让自己摔下去。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不知从哪里飘来乌云,慢慢地暗了下来。远方云层里隐约有响雷的声音,隆隆作响,伴著细雨一起到来。

  凹凸不平的顶楼水泥地上,很快地也因这场雨而积起了水洼。

  “我死了会不会好一点!”泽方大吼地说著:“下辈子投胎当个女的,就什么烦恼也没了。”

  “唉呦喂,别乱说什么投胎啦,阿公才你这一个孙子而已,你走了阿公怎么办啦!你赶快先下来啦,要切掉是不是?那个都可以再来讲的啦,你先下来,不管要切什么、切哪里,阿公都给你切啦!”阿茶紧张地说。

  “真的?”泽方突然回过头,眼泪骤然停止。

  “真的、真的!”阿茶点头。

  “你要出钱让我动手术,不后悔?”泽方擦了擦眼泪。

  “不会、不会!”阿茶压著胸口,一步一步地往孙子方向走去。“别给阿公吓了,快过来。”看泽方似乎被他劝回头,阿茶紧张地连忙要过去牵孙子过来。

  “好……”泽方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又粗又急的雨丝打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阿茶慢慢靠近孙子,正在将手伸出去的那刹那,脚下却没踩稳,就这么一滑,平底塑胶拖鞋飞了出去,他也整个人翻过矮围墙,往下面的马路掉落。

  “唉呦喂!”阿茶大叫了一声。

  “阿公!”泽方急迫间,想也没想就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爷爷的腰。

  雨势来得又快又急,雷声轰隆作响,一道又强又亮的闪电打中屋顶旁的电线杆,霹里啪啦地电线烧断了,掉落的电线往他们两人身上荡过来。

  阿茶心脏抽搐了一下,浅浅吸到一口夹带雨水味道的空气。

  而后这阵子一直困扰著他的胸闷情况,突然消失了,他的胸口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变得好轻松。

  又一道响亮的雷声打落下来,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

  轰隆隆、轰隆隆。

  泽方抱紧阿茶。

  在掉落地面之前,阿茶看见一道闪电笼罩他和泽方上头,瞬间穿透他们两人。

  世界变成刺眼的银白色,耳朵顿时失去听觉,银光之内什么声音都停止。

  玉蝉……

  阿茶看见他年轻时就过世的另一半,站在银色的花海那头,对著他笑。

  玉蝉……你在等我啊……我来见你了……

  他嘴里喃喃念著。 

  阿茶睁开眼,刺眼的银光突然消失了,四周的景象黑蒙蒙一片,另一半玉蝉也不知跑哪里去。

  他踏著有些虚浮的脚步,发觉脚下的地面软软地像铺著棉花而不是柏油。

  阿茶试探性地在地上跳了跳,发觉自己如同站在弹簧床上面一样,一跃就可以跳得很高。

  “哈哈,那欸安捏(怎么会这样)?”阿茶不停地跳著,脚上的夹脚拖鞋也拍打著脚掌,发出啪哒啪哒的声响。

  风吹起,传来一阵熟悉香甜的茶香味。

  阿茶觉得奇怪,因为那款茶现在已经没人懂得做了,他认识的那个老师傅十几年前挂掉的时候,连带地也带把那份制茶技术带进棺材里。

  阿茶沿著茶香味走过去,发觉遥远的地方有光,光里有棵大榕树,榕树下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秃头老人正在泡茶。

  他看了看,其中一个不就正是那个翘了很多年的茶叶师傅?

  阿茶记得很清楚那个师傅的长山羊胡子,那片胡子吃饭沾饭,喝茶沾水,中秋节吃烤肉时还会沾烤肉酱。

  正想走过去打招呼,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阿爸……”

  谁在叫他?

  阿茶回头,看见媳妇站在不远的地方朝他招手。

  他看见媳妇,心里头高兴极了,心想两人也不知几年没见,正要朝媳妇走去时,脚都还没踏出,媳妇就已经来到他面前。

  “喝!”当媳妇靠近时,阿茶打了下冷颤,觉得四周围的空气怎么冰冷了起来,活像被关进殡仪馆的冷冻死人柜里面。

  媳妇微微地笑著说:“阿爸,你走错方向了……”

  媳妇跟著指著和白光相反的一端,阿茶往那里看去,黑压压的深处里,有著黑色的漩涡不停打转。

  “快走吧,不然要来不及了……”媳妇推了他一把。

  当媳妇这么说的时候,阿茶觉得自己的脚就像被装了遥控器一样,很神奇地自己动了起来。

  而且,他的脚步还变得十分轻盈,就像年轻时骨头勇健的样子,走起路来一点也不会嘎吱嘎吱,也不会像生锈的脚踏车一样发出奇怪的声音。

  媳妇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挥手对他道再见。

  他茫茫然地也举起了手,自然而然朝著媳妇挥手,然而就在举起手的时候,眼角闪过红色光线,阿茶仰头看了眼,才发觉自己的小拇指上头,有一条大红色的棉线绑著。

  没有结的红线在小拇指上绕过一圈又一圈,垂下来的线落在地上,蜿蜒著直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阿茶低著头不清楚这条线是谁在什么时候给他乱绑上的,他试了好几次,也没办法把线从手指上拉开。

  “快走吧……千万别迟了……”媳妇的声音轻轻响著。

  “这是你绑的吗?啊你不帮我把它拆掉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阿茶怕媳妇听不见,于是大声地问媳妇。

  媳妇笑笑地摇了摇头,身影渐渐在空气中模糊消失。

  @@@

  像做了个梦般,睁开眼的那刹那,眼皮感觉到酸涩。

  身下柔软的垫子不像他平日睡习惯的木板床,阿茶深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个呵欠,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沉香味。

  仔细看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乌漆抹黑的狭小空间里,光线从上方缝隙间淡淡地透进来,耳里还隐约听见师公拿著摇铃铿铿锵锵、乐队的西索米(唢呐)吵死人的声音。

  阿茶伸手用力推开上方的盖子,然后从小空间里努力站起来,瞬间,他身上放置的金纸、银纸、库钱掉落一地。

  客厅里所有低头默祷要他好走的人,猛然抬头,大家都脸色惊恐地看著他,连乐队演奏的歌曲也都停了。

  阿茶看了眼四周,发现怎么自家的客厅被布置成灵堂那样,五院院长的白色挽联挂满四周,连总统跟副总统的都有。

  他转身往后一看,“喝,这是干什么!”灵堂中央,居然摆著他跟他爱孙泽方的彩色大头照。

  再低头一看,“夭寿喔,是谁给我穿这个!”他身上竟然穿著死人专用的寿衣。

  “泽……泽方……”拿著手帕正擦眼泪,却被吓到僵住的惠美气虚地发出声音。

  “惠美你在这里干什么?”阿茶惊讶地说著:“你怎么没留在家里坐月子,生完小孩不能随便跑啦!”

  阿茶随即左看又看,问道:“啊我家泽方咧?怎么没看到他?”

  “阿茶……阿茶他孙子回魂了啦……”棋友老王突然站起来,往外狂奔。“阿茶他孙子没有死,回魂了!”

  老王这么一喊,屋子里所有的老人家都惊慌得往屋外跑出去,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屋子里空荡荡的没剩半个人,仿佛刚刚从棺材里站出来的那个人,比鬼还恐怖一样。

  “靠夭!”阿茶被老友们的大动作吓到。“我没死啦,本来是要死的,不过被我媳妇叫回来了啦!你们这些人嘛帮帮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啊不是都骨质疏松,怎么跑起来像在飞一样。”

  惠美还留在原地,身旁站著的是她儿子海渊。他们两个人都用一种受到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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