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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的话太过深沉,磬儿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也不想驳了母亲的一番提点,悻悻地点头应下了。
娘亲从磬徳轩出来,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思索。只是,这样的结果必定会让慕容可欣受到伤害…十几年前自己擅自做主掉包了两个孩子,已经让可欣受到很大伤害。倘若这一次,自己依然不顾孩子的感受揭露了这个秘密,那么自己真是枉为人母…娘亲暗自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说出这个秘密…一定要保护好可欣…
进了秀景园,娘亲本打算直接沿小路回屋子去。可是,侧头看见可欣的小厨房炊烟袅袅,也就大步走了过去。进了厨房,是二小姐的贴身丫头小玉正忙着做午饭,见奶娘来了,上前打招呼:“王婶,您来了…二小姐这两天什么都不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奶娘叹息,缓缓说:“先做点开胃小菜吧…再炒几道二小姐平日爱吃的菜,别太荤了…我去看看二小姐…”
进了屋子,奶娘看见可欣静静地坐在刺绣架子前,手中捏着绣针,可是却迟迟没有下手,这般的神情,哪像曾经的那个时而活泼伶俐、时而骄横无礼的慕容可欣…
回神看见来人是奶娘,有些烦倦地说:“你来了…”这语气好似早已知晓奶娘会来…
“二小姐,好好保重身体…”
许是没有料到奶娘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请帮帮磬儿吧”,保重身体么?呵…若不是因为哥哥和磬儿的事情,我会这么整天发愁么…慕容可欣甚是委屈的想着。
“我让小玉做了些开胃的小菜,还有你平日里爱吃的,你多吃一些…”奶娘兀自说着。
“这是干什么…”可欣站起来,好似嘲讽一般说:“想用情来打动我么?让我救救他们?”可欣回身背对着奶娘,悠悠道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也没什么办法…当然,除了抖出十几年前的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
可欣转身,紧紧逼视着奶娘的双眼:“你觉得…我会那么大度地牺牲自己么?”
“可欣,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抖出十几年前的罪孽,我已经伤害了你一次,不会再去伤害你第二次…”奶娘说的淡然。
可欣有些意外,复而冷冷一笑:“怎么可能…你会不管磬儿么?我不信,他们毕竟是亲兄妹,你不可能任由他们胡来…”
奶娘低下了头,深深的叹息:“是,我不能不管…我想过了,我决定带磬儿离开…离开慕容府、离开渌城,走得远远的…”
可欣愣住,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自己一直在担心,总有一天奶娘会揭露一切,那时候自己不但身败名裂、还会成为世人耻笑的把柄…今天,奶娘亲口承诺你不会揭露这些、还会带着当事人离开,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世就再也不会受到威胁…
可是,奶娘说,她要带着磬儿离开…她要和磬儿一起离开…
“好啊…果真是很好的决定…我祝你们一路顺风…”可欣扭过头去,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是伤的彻底。最终,你还是选择了磬儿…
“二小姐不用担心我们的盘缠问题,我们走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天冷了,你体质不好,记得多穿些衣服,让下房熬些汤药备着,感觉难受的时候不要懒,赶紧喝些药预防着…即便是天晴了,也不要兀自减衣服,可欣很漂亮,多穿几件也不会显得臃肿…我在房里给你准备了一些糕点,也腌制了足够吃很久的熏肉,也许我们离开就在这两天了,我会提前交代下人怎样储存熏肉的…”
奶娘似乎总有这么些说不完的唠叨,可是今天的话,就像一个很大很大的蜜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可欣泪流满面…不敢回头,可欣背对着奶娘默默流着泪…
“我走了…在府里好好保护自己…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见你出嫁…但是我会每天向天祈祷,愿你一生平安…”说完,奶娘最后看了一眼可欣,抹去滑落的泪珠,转身跨出房门。
可欣缓缓回过头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可欣失声痛苦…
奶娘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专门腾出来存放熏肉的小屋,那四面墙上满满悬挂着滴着油的熏肉块儿。一一检查了一遍,奶娘立在门口,欣慰地笑了:“可欣,娘对不住你…娘在你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开了你,娘有罪…对慕容二夫人的负罪感,亦是每一刻都在侵蚀着自己的心…娘这辈子,是承了你爹爹的恩才得以活到现在,娘希望你生活的好,却办了一件坏事…娘要好好照顾磬儿,对你的忽视,娘来生做牛做马、也要好好补偿你…”
这一天太过漫长,可欣呆呆地坐着,好似过了几年一般。晚上,四下安静了,窗外冷风阵阵,摇曳的树枝也好像是在唱着幽怨的离别之歌。可欣穿着亵衣,蜷着双腿坐在床脚,将整个身体堙没在黑暗之中…
走吧…你们统统都走…在这里只会是我的威胁…只会让我心痛…凭什么让我做出牺牲,凭什么我就要替磬儿拦下一切麻烦,而她却可以一次又一次生活在母亲的臂腕之下…
是你选择了离去,我不会挽留你,绝不!
第三十八回 最后的一天
又是一天,早上,磬儿早早地起身收拾好自己,打来洗漱的水亲自端到慕容信羽房中,信羽见到磬儿如此,有些疑惑:“这些事情不是秋儿在做么?你今天怎么了…”
磬儿微笑低头,很是恭敬地回话:“爷,昨日磬儿怠工了…磬儿有罪…”
“我并没有说你什么啊…”慕容信羽接过磬儿递给自己的漱口水,说:“你完全不必这样的…而且以后这些,也都不用你做了…”
信羽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宠幸,磬儿假装不知,兀自说着:“爷,这样的事情,磬儿不知道还能为您做多久…磬儿希望爷不要拒绝这些…”
慕容信羽刚刚入口的漱口水,哪知听了磬儿这话,“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甚是迷茫地问:“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还能为我做多久?”
信羽将杯子重重地放在磬儿手中的盘子里,磬儿一个没留神,盘子就势一歪,差点将东西撒了一地。信羽抢过磬儿手中的盘子,重重地敲在面前的桌子上,而后一把揽过磬儿的腰身。磬儿伸手想去推开,可是却让信羽的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反手擒在身后,磬儿动弹不得。像个惊恐的小鹿般令人怜爱…
信羽一笑,轻轻的在那粉嫩的面颊上烙下火热的一吻,悠悠的说:“以后,你还是要伺候我每天的洗漱,胆敢不从…我要你好看…”磬儿眼神游移着低下头,面颊滚烫,一会儿就烧红了一片。
磬儿没有回话,信羽兀自说着:“以后,我只有你…就算是妾,你也必定是我慕容信羽的第一小妾!我绝不她娶!”
磬儿不敢直视信羽的目光,这一切磬儿不敢接受…既然心中已经做好打算,今日磬儿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伺候少爷一天…因为离开在即,磬儿已经做好准备…母亲在府里一定会生活很好,磬儿不过一个小丫头,即便是离开了慕容府,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发生…只是,磬儿承了大少爷太多的恩情,不知如何回报…
“爷,放开磬儿吧…你弄疼我了…”磬儿故作疼痛的样子,果然,信羽很快松了手。磬儿缓缓收拾起洗漱的盘子,转身离去。慕容信羽凝望着磬儿的背影,甚是欢心。
过了不久,磬儿手中托着一个盘子进了屋,将盘子轻轻放在八仙桌子上。慕容信羽坐在书案后面,手中握着一本书,眼神却是凝视磬儿的一举一动。甚是疑惑地盯着盘子上面盖的严严实实的一层布,那布料下面的会是什么…
磬儿进侧屋将炭火添得旺盛些,待屋子里更加暖和一些的时候,磬儿回去端着盘子去了信羽的书案前。微微颔首:“爷,磬儿昨夜加了些班,赶工将这几副毛皮护膝做好了,想请爷试一下,不合适的话,磬儿好再改一改…”
信羽双眼凝望着书本,佯装镇定地说:“哦…咳…恩,好吧…”说完,放下书本,好似劳累了般伸个懒腰,起身走进内室。磬儿跟在身后进了内室。
信羽摊平双臂,等着磬儿为自己褪去外衣。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动作,磬儿没有迟疑,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来到信羽身前,伸出双手轻轻地解开信羽颈前第一颗盘扣。
“磬儿,长得真是娇小啊…每回你为我更衣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想要将你揽在怀里的冲动…”慕容信羽温柔地盯着磬儿的头顶,那丝丝发香不断刺激着信羽的神经。
磬儿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口中的“娇小”未免说得太暧昧了些,单单是磬儿的身高都已经算女孩子中佼佼者了,可信羽居然还说磬儿娇小。信羽右手轻轻扶起磬儿的下巴,让那样一双娇美的双眼直视自己。
“以后,你和我是平等的…我不希望你这样恭敬地做这一切…”信羽把玩着磬儿尖尖的下巴,忍不住将脸凑了上去…
磬儿迅速躲闪,挣脱开信羽的逼近。面上依然平静地说:“爷,方才您说了我们之间是平等的,那您自己换上好了…不合适的话,磬儿再拿去改。”说完,对主子微微欠身,转身就走。
“你等等…你这丫头…”慕容信羽很是无奈地笑笑,妥协了:“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你别走…”
磬儿在门前停住,背对着信羽狐疑一笑,转身回到信羽身边。信羽又恢复了原先的严肃冷静的样子,磬儿微微挑起唇角,心想,大少爷还是这般模样动人心弦,只是磬儿甚是遗憾不能见到大少爷未来的妻子了…
褪下外衣,磬儿将衣服挂在屏风前面的衣架上,回身拿起一副护膝来到信羽面前,轻轻提起裙摆蹲下身子,将护膝仔细地系在信羽的膝盖处。系好后,磬儿抬头仰视信羽:“爷,你试试看…”
信羽动动膝盖,不断重复几下伸展屈膝的动作,而后点点头说:“恩,很合适。”磬儿听后,微笑着起身,揉了揉稍稍发麻的腿脚,问:“爷,剩下的两副还再试一试么?”
“不用了…只是,我突然想再要一件披风可好?”慕容信羽悠悠地说着。磬儿心里“咯噔”一下,披风么?倘若自己明天离开的话,定是做不出来的呀…
“怎么了?”见磬儿眉头紧锁,信羽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磬儿哪里不舒服,急忙开口:“也不急着用的,磬儿若是累了,就先搁下吧,以后有时间了再做也不迟。”
磬儿一听,总算稍稍缓口气,微微欠身:“爷,倘若磬儿闲下来了,一定为您做。”剩下的半句话,磬儿仅在心里想想而已,爷,即便那天磬儿不在慕容府了,我一定找人送来府里。
对于磬儿今天的处处依顺,信羽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又说不清究竟哪里奇怪…愣愣地点头皱眉,满心的疑惑。
“爷,您今天不去慈敬园请安么?”磬儿很奇怪,以往少爷用过早膳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坐在书案前看书的。
信羽有些躲闪的眼神,磬儿看明白了。昨个少爷去请安,定是说了要娶磬儿为妻的话。门不当、户不对的,老爷、夫人即便是再喜欢自己这个伺候人的小丫头,也定不会让自己做正房。想来,大少爷定是跟老爷、夫人有过一番争执,不然以大少爷的孝顺,不可能不去慈敬园请安的。
见大少爷不知该如何敷衍自己,磬儿兀自打岔说:“既然爷今天闲来无事,不如磬儿磨墨,爷来作画吧?自从老爷受伤到现在,爷已经很久没有闲下来好好画上一副了…”
“呵,知我者,莫过于磬儿啊…好久不画,真是手痒了…”慕容信羽也不褪下护膝,就这么戴着走到衣架前取回衣服,磬儿帮着穿上。扯平衣角、拉拉衣摆,磬儿对每一项都细致入微。
两人回到书案前,磬儿取来上等宣纸铺展平整、紫檀木做的镇尺轻轻压在纸面一角。磬儿回到桌前,静静地磨墨。信羽面对着雪白的宣纸面,思虑良久。转而侧目望向敞开的窗外,腊梅刚刚打上花骨,娇小的很,怕是还要等上些时日才能绽放。
信羽双眼炯炯有神地凝望着,口中缓缓道来:“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信羽浅浅一笑,回眸看向磬儿:“多像你啊,磬儿,这画送你可好?”
磬儿颔首:“爷,即便您不开口,磬儿也打算求得此画…磬儿先谢过爷了…”
信羽温柔地笑,提笔蘸墨,却是在笔洗中涮了又涮。待笔腹饱含淡淡水墨,信羽提笔在纸面如行云流水,走得轻重缓急、抑扬顿挫。托梅之白葩,或以墨圈梅,其瘦处如鹭立寒汀,不欲为人作近玩也。且看全局或疏或密,皆得其真意。
磬儿细细端详,却不是画面,而是信羽作画的神情姿态。美眸俊颜、心思缜密、成竹在胸、严肃认真,这才是磬儿最熟悉的慕容信羽。长久以来,磬儿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真的要离开了,磬儿千百个不舍…
“磬儿,磬儿…你发什么呆呢?”慕容信羽叫了好几遍,磬儿回神看见画面上不单昂然挺立着一枝绽放的墨梅,画作右上角还有两行题诗。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磬儿缓缓地念来,而后深深凝望信羽的双眸。哎…大少爷,您是知道我要走了么…竟题了这样一句诗…
信羽不解地看着磬儿那般幽怨地望向自己,怯怯地问:“怎么了?”磬儿微笑不答,提起信羽放在砚台上的毛笔,蘸墨在那两行小字的左边接着写。
“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
信羽不高兴了:“磬儿,你这是为何?怎的题了这般幽怨的伤别之诗…”
磬儿无奈地说:“磬儿没记错的话,这四句本是一首诗中的句子。爷先题了这样的两句,那后半句磬儿就帮着补上了…”
“不行,不行…这后两句寓意不好,撕了撕了…”说着就来抢画,磬儿眼疾手快挡在书案前。
“爷迷信了不是…您说了这画是赠我的!”磬儿说的坚决。
信羽皱眉,却是无可奈何,悻悻然出门去了。
望着大少爷的背影,磬儿眼角一行清泪跌落。大少爷,磬儿走后,请不要为难磬儿的娘亲…恕磬儿不孝,自小在慕容府长大,不知在外面的生活究竟会惨淡到什么程度,磬儿不敢让娘亲的晚年跟着女儿受苦。大少爷的情,磬儿会一辈子记得,即便磬儿不再您身边,每每看到你为磬儿作的这幅画,都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第三十九回 真相大白(一)
寂静的夜,磬儿独自坐在屋里的床榻上,等着、静静地等着府里的更夫敲响三更的铜锣。
身前放着一包衣物,是磬儿早前收拾好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银两。桌子上还放着一封写给娘亲的信。暖暖的屋子,和外面寒风凌厉的呼啸,形成强烈的反差,磬儿好一阵心寒。
等啊等,就是不见更夫的打更声。磬儿的心紧张地怦怦跳,因为此刻的逃离,也因为今后的前途渺茫…突然,“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磬儿着实吓了一跳。
直直地站起身子,却不敢去开门。“咚咚”又是两声,却听不见外面那人的任何响动。磬儿诚惶诚恐地问:“谁?是谁在外面?”
没有人答应,只是“咚咚”地敲门。
磬儿将包袱藏在被褥下面,将信一同塞在被子里。转身缓缓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开门。是个女人,磬儿想了一下…
“磬儿姑娘,请跟我走一趟…不要吵醒其他人,什么都不用带,就这么跟我走吧。”那女人故意压低声音,和娘亲的年纪差不多,磬儿想了许久,终于想到,这不是老爷回府那日,在老夫人房里见过一面的烧锅老妇么…
见那女人转身欲走,磬儿唤了一声“等等…”,那人甚是不满地回头说:“什么都不要问,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磬儿不好再说什么,关上门随那女人走了。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下人,府里有规定,入夜时分,下人不得出入园子。磬儿很是疑惑,这女人不就是老夫人园子里的婢女么?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难道是老夫人要见我?可是,也不至于选在这个时辰啊…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真的走到了慈敬园门口。立在门前,那女人从怀里取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绢帕,磬儿疑惑地看向那人。
“把这个蒙在眼睛上,不要问这么多。”那女人声色俱厉,磬儿只得从命。
什么都看不见,那女人拉着磬儿的手,缓缓前行。穿过一条弯曲的石子路,磬儿能够感觉到脚下凸凹起伏的路面;走过了一片竹林,因为耳畔皆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鼻子嗅着清清的竹叶香;进了一间屋子,应该是佛堂,因为有好浓的烧香味儿;四周有人,虽然都不说话,可是磬儿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
果然,正前方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都摘下面巾吧…”磬儿缓缓伸手解开绢帕,跌落的瞬间,磬儿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睛。
四圈都点着烛火,可是并不明亮,只有正前方的烛台非常耀眼。这里是佛堂没错,但却不是老夫人常常拜见的那一座。磬儿从没来过这里,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庄严、昏暗的佛堂。老夫人坐在佛像前面的椅子上,二小姐站在身后。待看清之后,磬儿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周围不但有几名下人,还有娘亲、康叔在。
“娘?”磬儿不由得惊呼出声。
娘亲看到磬儿,也是一惊,正欲走过来,却想起正前方的席位上,还坐着一个人。娘亲紧张地环顾四周,看到磬儿和康德忠皆是一脸茫然,扭头瞧见正位上坐着老夫人,旁边立着慕容可欣,皆是严肃的模样。终于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老奴有罪啊…”娘亲哭诉着。
磬儿慌了神,急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娘亲,可是娘亲挥开了磬儿的双手,兀自朝着老夫人磕头。那声音甚响,每一下都撞在了磬儿的心里,疼的揪心。
康德忠也缓缓跪下:“老夫人,康德忠做了这般伤天理的事,老奴无颜见您了…”
“康叔…娘…你们这是怎么了…”磬儿回头望着康德忠,又转身看着不断认错的娘亲,磬儿不知所措,急的泪流不止。
“闹够了没有…都给我起来!”老夫人的话威严有力,不容反抗。停了一会儿,见磬儿缓缓扶起奶娘和康德忠,老夫人接着说:“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出去之后,这里的一切都给我掏干挖尽,谁敢传出去,知道后果的!都听明白了么…”
“是”三个婢女齐齐应声退下。
磬儿第一次见老夫人如此威严的一面,惊得有些坐立难安。抚着娘亲站在那里,恐惧地低下了头。
老夫人侧头对身后的慕容可欣说:“二丫头,你要的人,我都叫来了…这场闹剧你究竟要做什么…”
慕容可欣缓缓从老夫人身后走过来,站在康德忠身边,直直地跪了下去,低着头说:“大娘,可欣今日的话皆是事实。在府里这么些年,大娘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哥哥也是对可欣爱护有加。可欣不忍心看到哥哥一错再错,即便是可欣失去这二小姐的地位,可欣也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