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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再看的时候,蛇已经带着人体飞窜进裂缝。
剩下的小蛇对着意图靠近的人露出毒牙狠狠威胁,然后一条挨一条地也跟着消失了。
裂缝开始慢慢合拢,博尔齐娅注意到戒指已经变回了绿色,在无人触动的情况下,又“丁丁当当”地跳动几下,唬得所有人对这召来厄运的戒指退避三舍。
有胆小的女人早就吓昏了过去。
那戒指却只是在裂缝关闭前轻巧地滚了进去,它一消失,地面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重新闭合,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人的幻想,从来没有发生过。
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的腿,才没有倒回椅子上。
他看着渐渐清醒的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复工,看着凤凰社和奥罗的众人苍白着脸收押食死徒,看着不少昏迷的人被临时安置到长桌上。
他看到了帷幕后面躲藏的纳西莎·马尔福,默默地对斯内普使了个颜色,而斯内普和博尔齐娅正相隔着空旷又残破,热闹又凄惨的大礼堂,深深对望。
邓布利多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伏地魔的手上还戴着复活石。”
“复活石的主人现在和他同在,”博尔齐娅头也不回:“没有人能在地狱里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最多还有五章吧……急的或者不急的,这五章就在那里,远目……
用一章把麦劳德交待了,其实大战在格林德沃家的女孩里真是写够了,我愿意把精力放在比较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自然是包括战后的,聪明的孩子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其实我还是没有交待小博的来历,最精彩的其实在后面。
第117章 最新更新后
莉莉·波特正整理着一份长长的羊皮纸;距离伏地魔在霍格沃兹死去已经是第50天。除了当场擒获的食死徒,随着审判的进行,被揭发的人越来越多,手头的名单越来越长;现在好不容易这份审判日程表接近了尾声。
她是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协议下的战犯管理奥罗小组组长;从那天起;她就是魔法部的正式职员了。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奥罗办公室的小组长;但是对于毕业后就没有寻找过正式工作;已经晋升为已婚已育妇人的莉莉·波特而言;社会身份的转变,对于她这样一个要强的女性来说,不吝于一个极好的消息。
她不想就这样挂着波特夫人的名头一直做一个家庭妇女。
然而初时的工作激情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她看着那些德高望重的人在被告席上理智全失、互相攀咬,看着那些和她同龄的甚至同级的年轻巫师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她还看到了老波特夫人,那个永远都无法靠近的女人,常常出现在被告席上,背脊挺着看着自己的亲友被宣判有罪。
莉莉惊讶于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高兴,一天又一天的审判压抑得她只想吐,临时关押室里常常充斥着绝望的喊叫,可是锁喉咒是被禁止的,奥罗只能忍受着耳膜生疼,然后期盼着审判能够进行得再快些。
莉莉垂目,看着名单结尾的几个名字。
重要的犯人都被放在了最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卢修斯·马尔福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出于不为人知的理由,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被告人的身份而被暂时拘禁在魔法部,他被要求交出魔杖不得离境,直到审判结束被判有罪或者……无罪。
而莉莉通过这点特殊待遇,几乎可以确定斯内普的结局了。想到这点,那种心中的阴郁才压下去一些,感觉轻松不少。
她也不担心斯内普的处境,他那样的人总是比所有的人更看得清局势,战争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博尔齐娅陪在他身边,算起来一个月之后斯内普家就会添上一名新成员。
不过莉莉料错了,博尔齐娅此时并不在英国,如果斯内普不是被限制出境的话,他一定会陪着的。
古老的大宅在正午依然显得阴暗森森,但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却显得美轮美奂,混合成了一种阴柔的美感。博尔齐娅慢慢穿行在石头长廊里,凭着点滴记忆找到了藏书室。在靠近最西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高至天花板的榉木书架,博尔齐娅走上前想伸出手,就见一本险险地插在头顶高度的书“砰”地掉了下来,在金色的光线中扬起些微的灰尘。她怔怔然地望着那本书血红色的封面,默默施了飞来咒将书拿在手里。
金质的书签闪着光,顺着博尔齐娅的拨弄在标记的那页翻开,是一副插画。
地狱的第七层,潜伏着一条大蛇,专门惩罚傲慢自负之人。它会用尖利的牙将毒液注入罪人体内,用坚硬的尾捣穿人的肚腹。大蛇的周围还有数百条小蛇,它们能盘踞在人的身上,游移滑动,塞住人的口鼻,使人无法呼吸受尽窒息的痛苦。(懒惰的惩罚是蛇坑,我这里融合了穆罕默德的一些传说,将惩罚改变给了骄傲。)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男声突然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博尔齐娅吓了一跳,猛地把书合起来扔到一边,故作冷静地直视着来人:“切萨雷。”
高挑的男子倚在书架旁,看着博尔齐娅扔在手边的书:“孩子们说你来了,我却偏偏找不到了。怎么了,我的小妹妹,你是在寻找童年的回忆吗?”
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却有最好的回忆,博尔齐娅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来正式地告知你,亚斯塔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切萨雷皱起眉头:“所以我们那位骄傲无比、执着无比的女王祖先已经回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我想是这样的。”
男人松了口气,他用双手捂住脸,午后彩色玻璃映出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既虔诚又圣洁的教徒,可是博尔齐娅分明听到了抽泣声,直到切萨雷的双手移开,她飞快地瞟了一眼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
“所以说胡安和乔瓦尼能够撑到现在,也许就不用死了。”切萨雷的声音有些颤抖。
博尔齐娅垂下眼脸:“切萨雷,他们也是我的兄长,我也伤心,但是你原本就不能在几年前假设我们能成功,所以……”
“所以现在才来多愁善感真是不合适对吧,博尔齐娅?那不如我们来聊些能朝前看的话题,比如稀世奇珍在哪里?”
博尔齐娅抬头,眼神坦荡地望着切萨雷:“我没有找到。”
切萨雷看上去既不失望也不意外:“那可是个大家伙,我想那四个小偷巫师就算花上一辈子也花不完,他们一定找了个好地方藏起来,也许就在我们最想不到的地方……”
“既然你也这样说,”博尔齐娅笑了:“那就给我时间,让我慢慢地找那个我们最想不到的地方……”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博尔齐娅心想,只是她同时不解:“但是我们现在真的还需要宝藏吗?”
切萨雷捻捻胡子:“谁会嫌钱多?要是你有幸找到了那样东西,那么这笔钱够我去竞选总理还绰绰有余。”
博尔齐娅笑起来没有继续说话,巨额的财富如果被个人拥有,有时只会带来灾难而已。
她打定了主意,然后抄起一边的书:“我能带走吗?”
“请便,”切萨雷想了想还是问道:“斯内普呢?他怎么不陪你来。”
博尔齐娅斟酌着字句,要知道切萨雷很是看不上斯内普:“他算是战争的主要人物,许多后续事务需要他的料理。”
“啧,还真是大忙人!”切萨雷不屑,却走上前来拍了拍博尔齐娅的肩,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祝福的亲吻:“我的小妹妹,我相信你会幸福地生活下去。可能的话,以后也不要回来。把过去的那些模糊的、痛苦的记忆全都忘掉,把身为……身为卢克雷齐娅的记忆全部忘掉,只做博尔齐娅。即使不能常见面,我们仍是最亲密的亲人。”
博尔齐娅就像小时候那样靠在切萨雷肩膀,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此时斯内普打开了常年不曾使用的蜘蛛尾巷住宅的大门,因为失去了魔杖,他不得不选择从大路进出。
于是他惊讶地发现远处工厂的烟囱没有冒黑烟,甚至那工厂不知何时已经搬迁了。天气难得的晴好,石子路上没有积水,走起来颇为轻松。
在拐出巷口后,他注意到小时候那个万分熟悉、留有美好记忆的小池塘已经被填平了,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社区花园。湖边的垂柳自然也不知所踪,只有一些常见的灌木充斥在视野里,让他微微有些失落。
记忆中的蜘蛛尾巷该是残破萧条的,但是就连这份残破萧条都因为时间变迁而物是人非时,斯内普再一次确定了想离开这里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他脚下像是自有主张一样,往这座小镇的制高点走去。
老牧师看到他的时候非常惊讶,因为斯内普是这里少有的几个非教徒,而他的妻子又是那样的聪慧美丽。但斯内普来这里显然不是和神灵做交流的,老牧师把他带到了教堂之后的墓地,艾琳和托比亚的墓碑是合并的整块,上边简单地记述着墓主人的姓名、生卒年月和生平。
斯内普却只觉得微微讽刺,只有两人都躺在底下之后,他们的儿子才第一次见到两人和睦相处的情状,他的母亲不会因为父亲彻夜不归失声痛哭,也不会因为对方的无情殴打而疼痛喊叫。
他伸手过去把飘在墓碑上的叶子拂去,却注意到艾琳墓碑上镶嵌着一枚异常华丽的十字架,不,不如说是一件华美的首饰。斯内普看出十字架是纯金质地,上边的珍珠虽然微微发黄,却颗颗饱满浑圆。缝隙处更是镶嵌着绿松石和红宝石,绝无可能在他们这样一个曾经穷困的家庭出现。
他不解地看向那个牧师。
老先生也很意外地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思索了一下才解释道:“那位曾经陪伴你参加葬礼的姑娘就是斯内普夫人吧?”
斯内普点了点头,老牧师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在离开前放在棺材里的,这么美丽又有渊源的东西埋在地下实在太可惜了,我后来找人来嵌在了墓碑上,这个地方治安很好,不会……”
但斯内普不关心这个,他打断了牧师的话:“渊源?”
“这枚十字架的背后珍珠掉了两颗,下边有‘Borgia’的字样。”老牧师也觉得十分巧合。
“Borgia?”斯内普玩味了一下这个词,突然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老牧师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一本书,在斯内普离开前交给他:“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可以看看亚历山大六世的生平,所以我才认为那枚十字架是个古董。”
斯内普知道教皇是怎么回事,但不代表他需要像研究巧克力蛙巫师卡一样去知道这些人。
但是显然亚历山大六世有些不一样,这位教皇妄称上帝之名,以最圣洁的外貌施行了最污秽的统治。他像是最野蛮的恶狼将人生吞活剥,有野心有城府,敢于遵循自己的欲/望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
书中的内容让斯内普心里憋闷,他扬手把书扔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博尔齐娅正好进门,把手中的书也放下。
斯内普却风一般的站到她面前,打横把她抱起来坐回沙发上,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我告诉过你现在这个时候不要乱跑,结果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那书摇摇欲坠地被放在桌角上,最后依然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掉了下去,摊开着躺在地板上。斯内普看了一眼满是蛇的插画,乌黑的瞳仁紧缩起来。
博尔齐娅捂住了他的双眼:“不要看,过去的就都忘记吧,再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们的生活了。”
温热的鼻息吹拂过斯内普的肌肤,他同时选择忘记自己先前还在怀疑的东西,反而故作轻松道:“你忘记我明天还要出庭?”
“没有,”博尔齐娅的语调也听不出任何压力或者担忧:“我记得你要出庭,但同样记得你的证人有两位霍格沃兹校长和一名最出名的奥罗。”
斯内普绷着的身体缓和下来,这些事实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听着博尔齐娅这样温温和和地提起,仿佛被一股暖流注入了心底。就像是天下最可靠的承诺,保证他明天走进魔法部的大门,然后会安然无虞地走出来回家。
他抬手摸摸给了他极大信心的女人,缓缓吻了上去。他的心跳强烈有力,和他温柔的亲吻截然不同。
博尔齐娅渐渐放松自己沉溺在这样轻柔的气息里,身上本就笨重,现在更像是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几乎要随着他剧烈的心跳而颤抖,嘴唇也随着他的动作,让人倍感甜美地开始辗转相贴。
两人正气息交融着,冷不防不速之客拜访了他们。
一只棕色的羽毛有些稀疏的猫头鹰不耐烦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斯内普走上前取下鸟爪上的信,递给了博尔齐娅,然后将信差打发离开。
“你这位继父还真是执着,战争结束才两个月,他几乎每周都要寄封信过来。”
博尔齐娅听出斯内普的不耐烦:“他此生最执着的事情之一就是王陵里的宝藏,当然我不能去责怪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嘴巴不严实,但是既然我自己也没有找到,当然没有办法回复他。”
斯内普知道博尔齐娅没有回信的打算,才打发走猫头鹰:“我去准备晚饭,你自己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不过当他脚踩到落在地上的书时,迅速决定了这书并不适合孕妇,于是这本装饰精美的上了年头的古董书被踢到一边后被消隐无踪了。
而那个巴望了两个月却没有得到一线回音的男人,看到一无所获的猫头鹰回来的时候,起身迈进了壁炉里。
天际出现亮光的时候,博尔齐娅睁开眼睛,身边的床垫依然带着凹痕,但是睡在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悄悄滑下床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卧房向下看,斯内普正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衬衫上全部扣紧的钮扣,连领口最上方的也不放过。然后他似有所感,抬头看见了博尔齐娅,他扯着嘴角朝她笑了一下,但是其中的紧张并没有能够瞒过自己的妻子。
这大概是博尔齐娅在进行出门打扮时最快速的一次,九点整魔法部奥罗就会来接他们。她看着挂钟显示还有十分钟,让斯内普坐在自己身边,掏出魔杖,施展魔法让衣服牢固服帖地衬在斯内普身上,期望让他那种冷肃沉稳的气质用最短的时间说服法庭。
在她才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飞路里陆续走出了几名魔法部工作人员。
斯内普大步迎了上去,站在了第一个出现的人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波特夫人,我准备好了。”
莉莉有些猝不及防,碍着众人都在,慌忙也伸出手来和对方握了握:“那好,斯内普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另外鉴于斯内普太太的特殊状况,我们会派出女奥罗贴身照顾她的。”
斯内普对此还算满意,倨傲地点点头,让博尔齐娅走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壁炉。
他们没有料到自己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镁光灯,虽然魔法部已经事先做了隔离措施,记者们全部被魔法隔离在大门之外。
但是职业道德使得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臂拉得和面条一样长,然后将照相机贴到此次审判最受关注的被告人之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上去。
“斯内普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背叛食死徒的?”
“请回答以下问题,斯内普先生,你挟持马尔福先生是出于公义还是私怨?据说他用你的专利赚取了大量金加隆。”
“据悉马尔福的审判会是整个审判的落幕,您会作为污点证人出席吗?”
“如果被判有罪,您魔药大师的头衔会被剥夺吗?”
……
斯内普的眼角冷冷地扫视过众人,嘴角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奥罗将他团团围住,不让记者拍照。
博尔齐娅示意莉莉在进场前她要和丈夫再说句话,她凑到斯内普耳边:“西弗勒斯,你经历了两辈子,但这才是最终的战场,千万千万不要输,让所有人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审判庭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的审判没有什么看头,他的证人全部是重量级的,但是这个情节是我一直幻想的,在所有人面前为他正名,让他得到英雄的荣誉,即使没有勋章。
不过我可以说有事的不是教授,而是小博么……
不要PIA我
我会开始加油更新,因为有读者催更说我再不努力就会变成喝水也会胖星人,不要哇……
第118章 最新更新后
门打开的一刹那;斯内普几乎有种错觉,他正在继续38岁那年应该继续下去的人生旅程。不是因为出于内疚而一心求死,而是为了爱努力活下去。
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长廊,尽头是一座巨大的木质大门。斯内普走在最前边;后面是博尔齐娅和莉莉;木门在他面前慢慢打开;审判庭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它的样子。
这很滑稽;博尔齐娅是这样认为的;这几乎就是一个圆形的罗马剧场;古时这意味最残忍的娱乐活动。人们会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场地正中间的囚犯,在高高的阶梯座位保护下,假装慈悲地告诉他只要杀死了野兽,就能重获新生。
但是不到鲜血洒满大地,囚犯都不会知道流尽鲜血的到底是野兽还是自己,而这只是观众眼里的又一出大戏。
威森加摩的法官们坐在正中最高的位置,公诉方和证人则坐在他们下边一层。博尔齐娅环顾四周,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证人席上坐着邓布利多和穆迪,而老校长的座位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布包。而在旁听席上,博尔齐娅看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伊文娜、谢菲诺留斯、纳西莎、西比尔,他们鼓励的目光让自己感到欣慰。而她同样看到了卢平夫妇、西里斯·布莱克和许多霍格沃兹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表情则稍显复杂,但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至于剩下的人,一些衣冠楚楚的名望人士和获得入场资格的少数记者,则像吸血的水蛭一样,不管斯内普有罪无罪,都期望从他身上吸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斯内普稳稳地踏进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