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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女追夫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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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莫……不,郑小姐……”潘沉玉拼命地朝她摆手示意停止。
    “公子您别打断我,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有机会向您告白,就让我一次说个够吧!”郑窈娘使劲挤了挤,眼眶里还真的有些湿润了,“到后来,我对您的爱恋与思念实在无法抑止,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于是我决定立刻告别家人、背井离乡来到京城,隐名埋姓潜入侯府为仆,所有这一切就是为了能见到公子向公子一吐真心。”
    也许是真的触动了心事,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唉,原来不是她的技巧不成熟,只是未到伤心处。
    “哈哈,看不出来郑小姐如此有文采,编的故事就跟真的一样。”潘沉玉大声笑着,却笑得非常不自然。
    “哼,沉玉,你错了,郑小姐说的可不是故事。”未等郑窈娘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替她解释道。
    “啊!”郑窈娘转过身来,像是见了鬼一般尖叫一声。书房门什么时候被推开的?这个扫帚星什么时候进来的?
    “哈哈,子雍,你们主仆俩居然合起来编故事骗我,当我看不出来吗?”潘沉玉笑得更大声了,眼角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钟子雍慢慢走过来,眼睛紧盯着郑窈娘,看到她脸上那两道淡淡的泪痕,他的神色愈加冰冷。
    他早就换好衣服来见潘沉玉,看到书房的门窗紧闭便知有异,他没有贸然进来,而是躲在窗边偷窥。只是原以为是潘沉玉故弄玄虚,却没想到是郑窈娘真情告白。
    “沉玉,郑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我第一次见她,她正准备从郑家大院的高墙上跳下来,为的就是能来京城见你。第二次见她,她刚刚成功应征你家扫茅厕的下人,可惜我以为她是郑家的逃奴而让管家赶走了她。”
    “呃,你就是剽窃《锄禾》的那个?”潘沉玉想起了那首诗。
    “没想到郑小姐对你的情意竟是如此坚贞,没能入选你潘府的下人,便奋不顾身撞上我娘的马车,借此机会进入侯府,然后再伺机接近你。我说的没错吧,郑小姐?”
    “……明明是你骑着马撞了我……”郑窈娘小声地纠正了一个错误,却又被钟子雍凶狠的表情吓得不敢再说了。
    “呃,子雍……”潘沉玉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也预感到眼前的情形对自己不妙,慌忙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
    钟子雍却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沉玉,像郑小姐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
    “那是,那是……啊,让我好好想想……哎呀,刚想起来,我答应我娘要帮她买些脂粉回去。”潘沉玉又搬出了那个不知用过多少遍的借口,然后自以为得逞地抖了抖长袍,“两位慢慢聊,我先走了。”这里明显没有他的事啊。
    “你要回去?正好,把郑小姐也带回去吧,免得她对你的爱恋与思念如那黄河之水泛滥成灾,淹了我这小小西院。”
    “我带她回去做什么?”潘沉玉吓了一跳。
    “你要她做什么我可就不管了,不过依我看,你想要她做什么郑小姐都不会介意的。”钟子雍又冷冷地看向郑窈娘,耳边响起那句“他让我做正妻我也不嫁”的宣言。
    “子雍,这样不好吧。她既然不是普通的丫环,又是舅母特意托付你照顾的人,怎么好让我带回家?”钟子雍用过的理由现在却成了潘沉玉的挡箭牌。
    “不用担心,当初郑小姐是因为失忆才不得不暂居于此。我娘说过,只要她恢复记忆便可以随时离开。呵呵,我看郑小姐应该是完全恢复了,肯定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与人为仆了。”
    “你、你要把我送人?”郑窈娘像是才明白过来钟子雍打的是什么主意,脸上表情复杂,心里也一样复杂。
    “郑小姐严重了,你可是楚阳首富的千金,我怎么敢拿你当东西一样的送人?我这也是有感于你对沉玉的一片痴情,才厚着脸皮要沉玉卖我一个人情。不过你放心,我姑父、姑母都是性情极好的人,只要你规规矩矩,要进潘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进不进潘府关你什么事?谁要你讨人情?”郑窈娘咆哮如雷。
    钟子雍也不理会她,转过头来对着正偷偷往门边摸去的潘沉玉微笑道:“沉玉,我这就把郑小姐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千里来京、百折不回的一片情意啊。”
    潘沉玉哭丧着脸道:“表兄,我的好表兄,你就饶了我吧。我可没有答应她去勾引黄小姐,你们俩的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钟子雍如此淡定温和时,便意味着他实际上已经怒不可遏了。
    钟子雍脸色突然一沉:“沉玉,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你不愿意接受她的情意,也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别指望着赖在我身上。”
    “我没赖啊……”潘沉玉哭笑不得,他今天出门前怎么忘了看看黄历呢?
    “既然你还要去替姑母买脂粉,我就不留你了。来人,送表公子和郑小姐出府!”
    “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沉默片刻的郑窈娘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潘沉玉的胳膊,拖着他就往外走,再也没看钟子雍一眼。
    “哎,你别拉着我,我可没说要带你一起走。”潘沉玉想把胳膊收回,可对方的手掌就像铁打的一般,纹丝不动,在他的反抗下反而抓得更紧,走得更快了。
    “哈哈,郑小姐有话好说,这样拉拉扯扯地多难看啊。”
    “郑小姐你轻一点儿,我的胳膊要断了。”
    “郑小姐,不,郑女侠,求求你了……”
    “快停住,前面是墙啊!”
    “表兄,救命啊!”
    钟子雍在书房里仍能听到潘沉玉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可想而知郑窈娘是带着多大的怨气离去的。
    他做错了吗?
    原来郑窈娘就是为了表弟才来到京城藏进侯府,原来她一直在筹办的大事就是能向表弟一诉衷情。那么现在他帮她了结了心愿,同时又解除了一直压在自己心里的烦恼,这怎么会是做错了呢?
    可既然他没有做错,为什么心里的烦恼确实有增无减,甚至还掺杂着少许的愤怒和悲伤呢?
    虽然郑窈娘是主动拖着潘沉玉往前走,可她的心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空白,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她听不到身后潘沉玉的苦苦哀求,听不到凤梧、碧桐愤怒的指责,看不到围在西院门前众丫环的各色表情,也看不到尽在咫尺的白粉高墙。
    “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挡她的道?
    随着剧痛袭来,郑窈娘的思绪更加混乱,连走路都不会了。潘沉玉只好从幕后换到幕前,拉着木偶似的郑窈娘直奔侯府大门。没办法,钟子雍的态度很明确——坚决不退货。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到了门前,潘沉玉向先前到达的凤梧、碧桐二仆问道。
    “回公子,好多人啊。”
    很多人已经把围追如花公子当做了生活的一部分,算上因此形成了一批乐在其中的观众,据说还应运而生了一群专为他们服务的流动小贩。
    潘沉玉回头看看郑窈娘,一跺脚,骂道:“这个该死的钟子雍,要送人也得偷偷送啊,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自己带回去,难道我会隐身术吗?”
    “呃,公子,让她跟着车走不就行了,干吗还要隐身呢?”碧桐不解地问道。
    “蠢材!让外面那群母老虎看见我从侯府里带出个俏丫环来,还不得发疯似的撕了她?”潘沉玉盛怒之下没了风度。
    “公子,不如我们先走,让侯府稍后再把莫逃送来。”凤梧倒是出了一个像样的主意。
    潘沉玉想了想,看了看西院的方向,又看了看仿佛失了魂的郑窈娘,突然发起狠来,啐了一口,说道:“我才不要回头去求那个无情无义的钟子雍!让她跟我坐马车。”
    “可是,我们怎么上马车啊?”凤梧和碧桐都愁眉苦脸。
    因为之前公子心血来潮挑了几位小姐私会,传出要成亲的传言,结果不但女方遭到了公子爱慕者的围攻堵骂,还有某几位小姐欲绝世殉情,最后还是潘府出面澄清才稍稍平息。如果再让她们看到公子带着女人同坐马车……
    “再困难也得上,总不能被人困死在侯府大门前!”潘沉玉插好描金扇,勒紧腰带,撸起袖子,抓牢郑窈娘,然后大声地喊,“是男人就给我往前冲!”当然,他肯定是冲在两个小厮的后面。
    “出来了!公子出来了!”
    明明冲出去的是凤梧和碧桐,他还没动呢!
    “啊!真的是小潘大人,我看见了!”
    明明他才伸出去一条腿,这也能看出来?
    “太好看了!比画像上的还要好看!”
    明明他一直用袖子遮着脸,难道画像上的他还没这袖子好看?
    “啊!终于见到公子了!心愿已了,残生可了!”
    明明这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这残生怎么还没了啊?
    鲜花、荷包、手帕和赞美一样满天飞,可潘沉玉却第一次打心眼里觉得这样众星捧月、百鸟朝凤般的人生是那么地空虚、无聊。
    “啊!那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拉着公子的手?”
    “太不要脸了!”
    “快放开公子!”
    鲜花、荷包、巾帕飞得更加猛烈,甚至有重物飞来,慌得潘沉玉大叫:“快跑!快跑!”他心里同时暗暗叫苦,这些女人没看清是他抓着郑窈娘的手吗?此时此景他又怎么可能放手呢?
    千辛万苦之下,潘沉玉终于带着郑窈娘成功地登上自己的马车。听着车厢外侧不断传来的砰砰声,潘沉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不知这次又会起几个包。
    “难怪人们说女人是老虎,一只老虎已经很可怕了,一群老虎更可怕。要是我今天真的被毁了容,看子雍那个混蛋怎么赔我?”
    马车终于开动了,凤梧掀开车帘探进头来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这脑袋怎么成这样了?”潘沉玉大惊失色,因为凤梧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还带着一丝血痕。这两个小厮跟着他“出生入死”多次,何曾有过这样的狼狈?
    凤梧却嘻嘻一笑:“公子,今天不得了啊,有人连这个都扔出来了。”手一伸,居然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
    潘沉玉哭笑不得:“好,她让你流血,你就让她出血,这镯子就归你了。”
    “多谢公子!”早知这样,应该多坚持一会儿才对。
    “碧桐呢?有没有见到什么好东西啊?”
    “哈哈,他比较倒霉,被一只鞋子砸在脸上。”
    “绣花鞋?”潘沉玉大吃一惊,哪家闺秀会有如此大胆?
    “是男人的,还很臭。”碧桐哭丧着脸把凤梧挤开,也探进头来,左边面颊上音乐有一个鞋印,估计是哪家马夫的鞋子贡献出来给主人出气。
    潘沉玉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倒霉,不过这也是护主有功,回去也赏你个金镯子。”
    “多谢公子!”碧桐也立刻喜笑颜开,可是他一瞅郑窈娘,便不敢再笑了,忙缩回头去,放下车帘。
    潘沉玉也不敢笑了,他盯着郑窈娘踌躇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莫逃……郑小姐,你没事吧?”
    从离开钟子雍的书房到上了潘沉玉的马车,郑窈娘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潘沉玉心中暗暗称奇,同时担心郑窈娘是不是受不住刺激变傻了。
    “也不知是撞墙时撞傻了,还是出门时被那些疯狂的女人吓傻了。糟了,要是真的变傻了,她的家人会不会把责任赖在我身上,逼我娶她为妻呢?”
    潘沉玉手里抓着一块不知谁家千金绣的手帕,死命地撕咬。他如花公子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完结在一个傻姑的身上。
    “哇”的一声,郑窈娘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是一阵嚎啕大哭。
    “钟子雍你这个大混蛋!你凭什么把我送人?你凭什么把我送人?呜……”
    还知道骂钟子雍是大混蛋,这人铁定没疯没傻。潘沉玉长出一口气,忙把手中的手帕递了过去:“郑小姐说的没错,钟子雍的确是一个大混蛋!”
    郑窈娘抓过手帕擦了擦鼻子,却没有理会他,继续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扫帚星嘛,谁遇上谁倒霉,我才不稀罕跟着你呢!呜……”
    “没错,没错,这家伙就是一个扫帚星,今天我们主仆三个每一个不倒霉的。”潘沉玉看她把那块手帕扔了,忙又递上一块——马车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每次出门都可以收一堆。
    “无情无义的负心人!见异思迁的薄情郎!居然把我送人了……良心都让狗吃了……亏我上次还冒险救你……呜……”然后又扔了一块手帕。
    潘沉玉心想:“子雍你到底对这位郑小姐做过什么,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可说起来也怪,既然郑小姐对子雍如此情深,又为什么要说喜欢我呢?难道她是故意说给子雍听,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那我把郑小姐带回家又该如何安置呢?”潘沉玉烦恼地抓抓头,钟子雍还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郑窈娘就这样一直哭哭啼啼地跟着潘沉玉回到了潘府,那个她曾经在梦里千回百转的地方,可现在却是在泪眼婆娑中经过,完全没有在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潘沉玉也不敢真当她是丫环使唤,更不敢真当她是自己的爱慕者,让人在自己的院落里给她安排了一件单独的小屋,然后便躲起来想对策去了。
    郑窈娘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哭一阵,骂一阵,因为没人附和,也渐渐觉得无聊了,趴在桌子上,手里拽着不知是第几条手帕,一边抽泣着一边发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郑窈娘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打开门:“啊,小弟,怎么是你?”
    二公子从定远侯府带了一个漂亮丫环回来的消息很快便在潘府传开了,而郑少清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立刻意识到,这个漂亮丫环很可能便是他的六姐郑窈娘,于是便偷偷潜入二公子的院落探个究竟。
    “六姐,你这是怎么了?”郑少清看到郑窈娘满脸斑驳的泪痕吓了一跳,他原以为会看到一张奸计得逞、欣喜若狂的面孔。
    郑少清的话又勾起了郑窈娘的伤心事,眼泪再次啪嗒啪嗒往下掉,把自己在定远侯府受到的非人待遇向亲人痛诉了一遍。
    “小弟,钟子雍那个大浑蛋,居然把我送人了!他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把我送别人?”
    “呃,六姐,钟将军把你送给如花公子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你怎么会不开心呢?”
    郑窈娘一愣,这才想起来她心心念念的正是能到潘府和如花公子潘沉玉待在一起,现在心想事成,为什么她反而觉得不开心呢?
    “对了!我还没能毁了他的婚事!”郑窈娘终于想起了自己不开心的原因,潘沉玉没有答应她去勾引黄思蕊。
    郑少清尴尬地揪着她的袖子:“六姐,你干吗非要毁了钟将军的婚事呢?难道……你喜欢的其实是他……”
    “笨笨笨!”郑窈娘冲着弟弟叫道,“我喜欢的当然是如花公子,怎么可能是他这个断袖?他对你始乱终弃,我若是不给予严惩便是姑息养奸!哼,让他称心就是让我们不称心,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他称心呢?”
    “六姐,其实我们真的冤枉钟将军了,他不是……断袖……”
    郑窈娘两眼一瞪:“你还在替他说话?他不是断袖他招惹你做什么?啧啧,看看你,到现在还在为他神魂颠倒。”她心里愈发堵得慌了。
    “哎呀,六姐,我是说真的,我在楚阳认识的钟公子不是钟将军,而是他的弟弟钟子茗。”郑少清被逼无奈,只好说出了实情。

第九章 将军无情胜有情

    “不会吧!定远侯只有一个儿子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在侯府里也待了几个月,从没听说还有一个小公子。”郑窈娘听完弟弟的讲述,只觉得恍然如梦。
    “这都是钟将军搞的鬼!子茗住的 院落式侯府里最偏僻的地方,还不能随意离开,出了贴身服侍的几个下人就见不到别人。只怕侯府里大部分下人都不知道他这个二少主的存在。”想起“钟子茗”受到的不公平对待,郑少清更是一肚子火。
    “真的吗?”郑窈娘表示怀疑,“扫帚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虐待自己的庶弟吧,他对自己的表弟、堂妹都很好啊。”
    “表弟、堂妹只是亲戚,不似子茗这样与他有利害关系,自然不同。我看他就是担心定远侯会更喜爱子茗,才故意埋没他。”在郑少清眼里还是钟子茗更为可爱。
    “扫帚星不像是这种人啊。会不会是那个钟子茗骗了你?”不知不觉中,郑家姐弟对钟子雍的立场掉转了。
    “子茗才不会骗我!”郑少清勃然大怒,“子茗是我的好友,怎么会骗我?再说他长得与钟子雍如此相像,不是他的兄弟会是谁?”
    郑窈娘第一次见弟弟大怒,吓了一跳,连方才的伤感都吓没了,赶忙安抚道:“哎呀,管他们是兄弟还是姐妹,与我们姐弟无关,别气,别气。”
    她忙拉住弟弟的手,讨好地笑道:“我姐弟好容易能在潘府相逢,应该说些开心的事。你看……咦,小弟,你怎么穿成这样?”她这时才发现郑少清身上的衣服无比粗陋,与凤梧、碧桐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我这不就是下人穿的衣服吗?”郑少清却很镇定。
    “不对啊,你可是给如花公子扫茅厕,也算是近身服侍,怎么和那两个小厮差得那么远?”虽说这身衣服遮不住小弟出水芙蓉般的气质,但还是让郑窈娘感到气愤——小弟的人品比起凤梧、碧桐那也是天上地下。
    郑少清脸一红:“我扫的是下人用的茅厕,连公子所住的院落都进不去,怎么算得上近身服侍?来这里看姐姐都是偷偷来的。”
    “咦,当日明明说的是扫如花公子院子里的茅厕啊?难怪你说平时连公子的面都见不到。”郑窈娘大感意外,她哪里知道郑少清因为涉嫌写诗讥讽潘沉玉将来妻妾不和,又是被钟家兄妹强塞进来的,所以被潘沉玉发配至下人的院落,只盼着郑少清受不了苦自己走人,却没想到他能为了六姐的心愿而忍耐至今。
    她细细打量郑少清,才发现他那曾经堪称如玉的肌肤已开始发黑,曾经比她还要纤细的手指也开始粗糙,大有从如花公子向扫帚星发展的趋势。
    “小弟,对不起,没想到让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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