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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逸哥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被围攻了,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算了算了,这事被你弄得好生无趣,去吃茶点去。”媛表妹白了一眼逸哥,朝桌边走去。
严辅莅拍了拍逸哥儿的肩膀,跟着走了过去。
逸哥倒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明明刚才还在问严辅莅和杜熙月认识的事情,怎么忽地一下子,目标就变成自己了。他挠了挠头,最后一个在桌边坐下。
媛表妹有一句没一句和逸哥闹着,严辅莅在一旁附和地笑,只有杜熙月偶尔附和着笑笑,心里更多的是对严辅莅的疑惑……她觉得他是有意在避开静国公府那天发生的事情,也不愿意透露更多她和他之间的微妙关系——论亲,他算是一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哥;论事,那盆能博得二太太欢心的姚黄,她还得感谢他才是。然而严辅莅面色坦然、相处得得体分寸,更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
想到这,杜熙月心里略微一沉,她觉得严辅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种老实亲和之人,起码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可转念,身在豪门宅院里的人,又会有多少老实人……何况,她还记得他曾说过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孤儿寡母要想在一大家族里安身立命,可谓难上加难。
杜熙月回过神,看了眼正在和逸哥说笑的严辅莅,暗暗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知何时严辅莅把目光转向杜熙月。
“没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杜熙月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个由头。
“难道你睡不惯姑姑那边?”媛表妹听到这话,也把注意力转向了杜熙月,关心地问道。
“你要睡不惯那边,可以过来跟媛丫头睡,反正她的床大着呢。”逸哥憨憨地笑道。
“谢谢各位的好意,倒是不用了,明天我就要回府了。”
“这么快?”逸哥有些惊讶。
“本来只能出来一天的。”杜熙月说着,朝着媛表妹笑了笑,道,“还托了媛表妹的福,我才能在华巷多住两天。”
“你记得我们间的约定就行。”媛表妹一脸得意的笑道。
逸哥却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她能有什么约定,肯定又是什么糖葫芦、花生糖,媛丫头天生就是个吃货。”
话音刚落,媛表妹就在逸哥胳膊肘上狠狠地拧了一下,逸哥疼得“咝”地倒吸了一口气,赶紧站了起来躲到严辅莅背后,一只手还在被拧的地方来回磨蹭,嘴里直咧咧:“你个凶丫头,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嫁不出去也不用你操心。”媛丫头嘟着脸,回嘴道。
杜熙月被逗得笑起来,在中间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别闹了。”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转了话题:“我怕是要走了,估计过会甘妈妈就要来了。”
正起身,严辅莅也站了起来,告辞道:“快午时了,我也不多留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
“严兄怎么也要走,就留在这里用了午膳吧?”逸哥见一下子两人都要走,觉得顿时没趣,忙劝严辅莅留下来。
严辅莅笑着拱了拱手,推辞道:“今儿我本来就和家人说了回去用膳,这会我不回去,家里人等急了又该说我不是了。改日,改日再聚吧。”
逸哥见严辅莅执意要走,也不好再挽留,转头又问向杜熙月:“你何时再来?”
“这个……我暂时也不能确定,若下次再去华巷就来看看你们。”杜熙月哂笑道。
“你别忘了我的糖葫芦。”媛表妹倒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是,是,不会忘的。”杜熙月转头,捏了下媛表妹的小脸蛋笑道,然后又和逸哥告别。
媛表妹见杜熙月真的要走了,便叫了紫鸢带着含巧和瑞香过来,最后由紫鸢带路,严辅莅、杜熙月一行四人向垂花门走去。
杜熙月在路上才发现严辅莅是只身一人来王府的,并未带一个小厮在身边,不由上前快走了两步,走到严辅莅身边,低声说了句:“谢谢你送的花。”
严辅莅儒雅地笑笑:“姑娘只记得承诺过的便可。”
杜熙月微怔,打量了会眼前这个穿着湖蓝缎面长衫的男子,才注意到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似乎隐隐藏着什么,深不见底却又耐人寻味。
这不是笄礼之年该有的神情……杜熙月想起在静国公府第一次与严辅莅见面的情形,忽然有种被他那种温润而亲和的声音所欺骗的感觉。
男人,她了解的太少……因为前世还未过门就死了,所以现在她只能亦步亦趋,站在旁边暗暗观察,只等待那个对的人出现,才能把自己放心的交给对方。
而眼前这个,杜熙月虽说不上厌恶,但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了对方。
婚姻,还得细细地挑。她给了自己一个安慰。
……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甘妈妈派的马车还没来,显然瑞香和含巧面上都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再加上仲春的正午带着些些热燥,一行人的额头已开始沁出了汗。
“熙姑娘,不然我带一个人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若马车还不来,我就派府里的车把你送回华巷去。”紫鸢向杜熙月福了福,请示道。
杜熙月迟疑了会,指着含巧和瑞香,说道:“让她们两个都跟着你去吧,我在这边等就是了。”
“这……”紫鸢看向瑞香和含巧,蠕了蠕嘴,道“好,我这就带着她们过去,姑娘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完,紫鸢便带着瑞香和含巧朝东角门走去。
见她们走远了,严辅莅才悠悠地开了口:“你把她们都支开了,留了我们孤男寡女在这里,小心被人看到传到宁坤府去。”
杜熙月淡淡一笑,往旁边挪了一步:“怕什么?你不是已经给二太太送礼了吗?”
“那花可不是我出的钱,我不过是替人跑腿罢了。”严辅莅漫不经心地笑道。转而,又换了副好奇地神色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我送花给二太太呢?”
“那花是我兑现你的承诺。”杜熙月垂下眼回道。
“兑现承诺?我可没看出来你兑现了什么。”严辅莅眯着眼笑,一副打趣的神色说道。
杜熙月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褐色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二太太记住了你。”
严辅莅听罢,“哈哈”地笑出声来:“好一个一石二鸟的方法。”
杜熙月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轻笑了一声:“虽然我不了解严府情况,但我知道对外传闻最好的是我姑父那一房的……”剩下的话,杜熙月不说,严辅莅也明白,没有地位和权力便不会被世人所记住。
严辅莅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余下的话他未多说,只是朝杜熙月行了个礼,然后独自一个人先离去了。
“没有父亲,就得另找依靠,否则永远别想在族里出头。”杜熙月看着严辅莅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笑。
另外,二太太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答应让她出来,除了那封称王姨娘生病的信外,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严辅莅送的那盆姚黄……花钱是杜熙月自己出的,可大奶奶多得那几句嘴,不得不让二太太在心里对杜熙月另眼相看……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见了自家姑娘一面,第二日便送上一盆价值不菲的花儿来……换谁都会往男女之事上想一想……这不正中了二太太的下怀?
且不论二太太看不看得上严辅莅,但就严家的背景,二太太是不敢小觑的。光凭这点,杜熙月就能姑娘中脱颖而出,在二太太心里留个好印象。
接下来就是王姨娘……
杜熙月听着马蹄声打在地上的清脆声,就知道马车要来了,便收了神缓缓向声音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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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两头受气(上)
不多会,马车就驶到杜熙月面前,车夫立刻跳下车,一脸歉意地陪笑道:“姑娘在那边等着便是,何必还走过来。”
紫鸢第一个出来又叫车夫拿了凳子,下车后,便扶着杜熙月上了车,告别道:“姑娘,您路上小心。”
杜熙月轻“嗯”了一声,又抬头看了下天空,嘴角浮着一丝微笑,细细喃呢了一句“那边也差不多了”,就钻进了车里。
而西院那边正如杜熙月所预料的,周福荃家的刚把食盒提进屋子,二太太就大发雷霆,顺手把几上的茶盅扔了过去。
茶盅险些砸到周福荃家的,不过溅出茶水洒了她半边的脸。
小红还未走远,听到屋内的动静,赶紧进屋把小丫头们都赶出去了,她最后一个退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周福荃家的把食盒放在桌上后,连脸上的水都不敢擦一下,就垂着手、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桌边,等着挨骂。
“你说说你在我身边多久了?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二太太声音冷冷地。
周福荃家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哪件事办得让二太太不满意了,一时也没敢回应。
“不说话了?”二太太冷笑一声,“我猜你八成就忘记了。我看你整日里骂那些小丫头们骂得起劲,还真把自己当主子看了?”
周福荃家的一听这话,知道二太太这火气是冲着自己来的,忙跪下连连磕头,道:“老奴不敢,请太太息怒,太太就是给我天大个胆子,我也不敢有半点逾越的非分之想。”
“你不敢?”二太太冷“哼”一声,紧皱着眉头问道:“那我问你,大姑娘在静国公府闹的那出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话你想好了说,别说到时我罚你是我冤枉了你。”
周福荃家的听着心里一惊,这事她是有耳闻,不过当时她觉得就凭大姑娘不受大太太待见的过气劲,能翻出什么浪来,只当是以讹传讹一笑了之了,却不想这事竟然有人跳过她直接传到二太太这里了……
要是被我查出是哪个小蹄子多得嘴,非打烂她的嘴不可!周福荃家的心里狠狠地想,面上却丝毫不敢怠慢二太太这边。她一面偷偷观察二太太的脸色,一面想着这话该如何开口。
“回二太太的话。”周福荃家的顿了顿,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事我倒是听说过,可当时细听这事时丫头们都在嬉闹,我以为不过是……”她见二太太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便没再说下去。
“你以为不过是一句玩闹话,所以没往心里去罢了。”二太太沉着脸站起身,走到周福荃家的身边,俯视着她,“周妈妈,你可不比那些在西院只待了两三年的小丫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自是不必还要我来教你罢?现在你说这话要我怎么想你?”说着,二太太俯下身子,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周福荃家的,就像要在她身上挖出两个窟窿,良久,才轻叹口气,道:“周妈妈,看来你是真老了。”
曾经二太太赶走族里的贪钱的老掌柜时说过同样的话,周福荃家的听得心里一惊,加上自从来了宁坤府后,再也没有感受过二太太这般压人的气魄,浑身不自觉地发抖起来,她翕了翕嘴,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用发颤的声音口无遮拦道:“还求太太饶过老奴这回!我未曾想过大奶奶真的有心跟太太您作对,何况大姑娘又不是个什么得宠的货,我想……我想她也不能对二姑娘造成什么威胁……”周福荃家的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算你还有点眼力劲。”二太太说着,又坐了下来,挑了挑眉,“大房能教出什么好货色。行了,既然你有心认错,也看在你跟我这么年的份上,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明儿一早给我把二姑娘从王姨娘那接回来,有些事我得好好问问她。”
“这……”周福荃家的喜忧参半地看着二太太,面带难色道,“可您答应了让二姑娘去三天的。这会临时把她接回来,怕是甘老婆子那边不肯放人哪……”
“那是你该想的事。不然就罚扣你半年的月钱,两样选其一吧。”二太太重新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起来,也不管周福荃家的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反正这事她是定了。
周福荃家的自然不愿意被罚钱,只能明天硬着头皮去接二姑娘了,她面上悻悻地应了下来,可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钱二嫂子的事,她还真不会把大奶奶拉下水。还是大奶奶这块挡箭牌好使,周福荃家的心里窃喜,大奶奶,你想跟二太太斗,真还嫩点……
隔天一早,周福荃家的伺候完二太太用早膳,把余下的事交代给小红,自己找周福荃安排了辆舒适点马车去了华巷。
“这什么鬼地方,连车都进不去。”周福荃家的一边埋怨一边在巷子口就下了车。
“周妈妈,没法子,您要的这车大了些,这车要是进去了,怕是没法调头出来了。”赶车的小厮扶着周妈妈下来,满脸堆笑道。
“一个姨娘住的地方,能有多好?若不是二太太交代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跑到这破地方来。”周福荃家的轻哼一声,趾高气昂地朝华巷里走。
大概走了一射之地,那小厮瞅了眼背后车水马龙的街道,转头向周福荃家的笑道:“周妈妈您先往里走,我把车找个背街的地儿停好就过来。”
“你车上不是还有个副手吗?叫他去停不就完了,和着还用你来回跑?”周福荃家的看穿这小厮不想陪自己去华巷的,拐着弯地没答应对方要求。
“哎,那成,我去交代一声,马上就过来。您先等会。”小厮见躲不过去,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跑回去。
“老娘玩这种心眼的时候,你还再穿开裆裤呢!不长眼的东西。”周妈妈小声咒骂,可心里明白府里没人愿意到华巷来传话的。因为谁都知道,甘妈妈是个连二太太都不放在眼里的狠婆娘。
老狠婆娘带着小狠婆娘……周福荃家的心里冷笑,她觉得幸亏王姨娘搬走了,否则西院怕是一天安宁日子都没有了。
“周妈妈,咱走吧。”那小厮过来轻咳了一声,把周福荃家的思绪拉了回来。
“把背给我挺直咯!”周福荃家的看了那小厮一会,忽地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喝了一声。
小厮被打得一愣,挺直背站在周福荃家的旁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周福荃家的,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周妈妈,您这是要上战场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一个婆娘上什么战场,我是要你别佝偻着背,天生一副奴才相,一会让人给看扁了。”周福荃家的瞪了那小厮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小厮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道:“站直了还不是个当差的,难不成还能变主子啦?”
其实莫说是小厮,就连周福荃家的自己心里都有些打鼓,二太太这不是纯心为难自己吗?想到这,周福荃家的恨得牙咬咬,她等这事办完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个敢去跟二太太嚼舌根子的家伙找出来,非打烂她的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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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两头受气(下)
大概心里怒气一来,对甘妈妈的畏惧便少了几分,拍门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来了,来了。”门里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缝,从里面探出个小脑袋,望着一身华服的周福荃家的和一旁的蓝布衣的小厮,问了一句:“这一大早,你们找谁?”
“找我家二姑娘。”周福荃家的一脸正色,俯视那小丫头说道。
“我们这没什么二姑娘,您找错了。”小丫头不等周福荃家的说话,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闭门羹?!
周妈妈竟然在王姨娘这吃了闭门羹……旁边的小厮看着脸气得煞白的周福荃家的,想笑又不敢笑,脸都快憋得抽筋了,也没敢出一声大气。
“给我敲!使劲地敲!敲得有人出来为止!”周福荃家的退到一边,抚着起伏剧烈地胸口,朝小厮吼道。
“是是,您老先消消气,我这就去敲。”那小厮一脸陪笑,手在兽头铜环那拍了几下。
“用劲!用劲!这门就是敲烂了,也跟你没关系!”周福荃家的指着那门嚷道。
“哎,哎。”那小厮一面应着,一面在门上又敲了几下。
见里面没人应,周福荃家的气不打一处来。
“没用的东西!”她一把推开小厮,也不管里面有没有来人,用劲在门上一连砸了好几下。
“你再捶门,我就去报官,说有人侵扰居民。”这次开门的是甘妈妈。
不知是被甘妈妈的气势所压制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影壁墙,似乎那墙上的喜鹊只要点上睛就能成活飞走似的,周福荃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月巧在一旁见周福荃家的衣着华服,不像是个随便妇人,便在甘妈妈身边耳语了几句。
甘妈妈摇了摇手,说了句:“不用,你去问问便罢,这儿有我。”
周福荃家的不知道这两人打得什么哑谜,心绪也渐渐恢复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甘妈妈先发制人:“你不是伺候在二太太身边的周家婆子吗?怎么?今儿二太太放你风,让你出来了?”
“你!”周福荃家的在西院吆五喝六地惯了,哪里听得这般挑衅的话,本是开口就要骂的,可一想着这是外面,只好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二太太派我来接二姑娘回家的。”
“我们这可没有二太太。”甘妈妈冷笑一声,正想着如何把周福荃家的打发走,就听见杜熙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太太不是说好了让我来三天的吗?”
甘妈妈一脸诧异,看着缓缓踱步而来的杜熙月,脱口而出地问了句:“你跑出来作甚?”
“甘妈妈不必担心。”杜熙月淡淡一笑,又朝周福荃家的福了福,一脸平静地问道,“周妈妈来得这么急,莫不是二太太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这话问得有些妙,竟让周福荃家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啊,二太太能有多大的事要急匆匆找一个庶女回去呢?她又偏不能把大姑娘的事给说出来,不然还给甘妈妈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