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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的意思是？”
“很明显，有人对我深恶痛绝，想用这种最为不齿的方式把我赶出去，很可惜，我不会向这些歪门邪道低头。”
“那么林先生有目标吗？能猜到是谁做的吗？”
“敢这么做的，肯定是有地位的人，否则出不起这个钱。而且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的人，我想我在圈子里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不惜触动娱乐圈的底线也要赶我出去？”
这篇专访，第二天就刊登在了头条，网络上被转载到了各个论坛。
当天，林啸报案，警局立案调查。
而幕后是谁？这个消息简直席卷了年前的娱乐圈，无数的猜测在网上沸腾。
林啸虽然没有说是谁，但是每一句都在缩小圈子，有地位，有冤仇，很快，几个名字就出炉了。
“赵青雅”这个名字赫然高居榜首。
“回顾林啸出道以来，平时低调，几乎不怎么接受专访。拍的片子和各名大腕都接触不少。但是，真正有所交恶的，只有赵青雅一个人。”
“在何氏珠宝的时候，对方抢了赵大姐的代言，从此两人接下仇怨。众所周知，她从来不是个大气的女人，关于她的负面报道，私生活的几乎为零。但是耍大牌，打骂剧组成员是家常便饭。就连经纪人都抱怨过她的经纪人难做。这样的性格，对这件事肯定心存芥蒂。也难保不会成为这件事的导火索！”——影视天地。
“还有一个人，就是宋清明。两人的关系看似和谐，实则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根本没有回旋的可能。宋清明出道戏被玉观音压得体无完肤，远避台湾，心中的怨毒比赵青雅更深一层。如果说有人主使，这两人是最大的嫌犯！”——东方电影论坛。
“宋不可能，他哪来这么多钱？”
“说不定是林啸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用这个说法转移视线。”
一时间，网络上众说纷纭，甚至逼得天光特别召开了一个记者会。
赵青雅一脸冷淡地出现在现场，甚至只说了一句“这件事与我无关。”之后就一言不发，任凭记者追问，全部被她的经纪人和助理，还有保镖拦了下去。
林啸平淡地看着电视上的转播，不置可否。
说到底，是不是对方，这些都是推测，到底是谁，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最好别是你……否则金粉世家，我一定要让你原形毕露！”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随着新年的来到，这场风波瞬间就被欢庆的气氛冲散了。
楚总没有回来，秦忠那边没消息，对林啸来说，这个年过得并不算好。
二月十三号的新年，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初八开始上班的时候，忽然，一则惊天消息，让整个演艺圈都震惊了。
二月二十一号，全国大部分人重新上班的那一天，中央台在新闻联播中花三分钟播放了由中央电视台，中央广播台，中国电视部，中国电影部等几大最权威的“国台”组成的传媒集团，中国广播影视部成立！由徐光春任部长，汪国辉任副部长。
而新部门投资制作的第一部片子，就是金粉世家，金额高达四千万！
这个消息，顿时如同一颗深水炸弹，炸翻了整个娱乐圈。
第300章：谈判
刹那之间，过年剩下的激情，被这则消息彻底点燃了。
几乎每一本杂志都在推测，央视为什么要成立这个巨无霸的公司。虽然之后的焦点访谈说了，广播影视部的主攻在电视方面，但突然出现的超级航母，让整个娱乐业都受惊不已。
“这是掌控了全国的喉舌啊。”华夏里，林啸和花凌容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任何音乐，电影，想要进一步推广，都必须经过电视这一关，掌握了这个渠道，就等于掌握了全国的舆论导向。”
“如果他开始制作影视呢。”花凌容皱着眉头说“国内没有一个公司能和这个哥斯拉比美，在它没有明确公布方向的时候，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林啸无所谓地笑了笑，按照曾经的记忆，广播影视部极少参与到电影当中，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外国文化渗透之初，就掌握一切观众可以看到的渠道。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也是谁都没想到的一点。就是网络的突然崛起，几大视频网站出来后，即便是广播影视部，渠道也突然少了好大一块。
“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这样是和整个中国的娱乐业为敌。这种超级集团要吃肉，其他公司恐怕汤都喝不上，他们要敢这么做，用不了一年，国内娱乐业就会土崩瓦解。”林啸沉吟着说“至于措施，很快就会公布了。”
花凌容还在半信半疑，但是第二天，一则关于广播影视部的新闻彻底证实了这个预言。
“……今年六月一日之前，还没有组建院线的地方，将停止供应进口分账影片。同时，六月一日之前，中影集团和星美传媒集团将共同成立中影星美院线，第一批院线，将横跨北京，广东，江西，福建等八个省市……”
“天……”花凌容瞠目结舌，看着礼仪无可挑剔的播报员，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这是要大地震啊……”
林啸目光闪烁，确实，这是影视业大地震的开始。
在02年以前，中国大陆只有一条最大的院线，什么片子能上，什么不能上，几乎一手遮天。
那就是北京新影联，号称电影基地。
这是中国真正具有院线性质，最古老，也是目前最大的一条院线，就连冯晓刚，张一谋，陈凯哥他们的片子，大多都挑选新影联院线上映。
无它，只有新影联院线，才有能力把他们的片子放到各大省会，二级城市。
但是，现在中影星美的成立，一次性横跨八大省份，中国历史上真正的院线，终于出现了第二条。
也就是说，上映的电影有了其他的选择，从垄断中走了出来。而一条院线的成立，投入的是数以亿计的资金，并且，他们更需要好片子，新片子！
难怪花凌容如此震动了，这对每一个演员，导演，剧组，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才刚开始。”林啸喃喃地说，中国五大院线之争，这才刚刚起步。
他记忆中，02年下半年，中国票房大省广东，一次性诞生了三条院线。
华影南方电影院线，珠江电影院线，深圳深影院线，而没有加入的，都并入了中影星美院线，在02年，广东出现了“四线争霸。”
但是，中影星美是什么集团？背后可是有政府的影子，在连续三年恶性竞争后，三条院线终于合并，于05年成立了中国第五条正式的，大型的，横跨数省的院线：南方新干线！
不过，02年并不属于他们。这三条院线，02到05年还处于和中影星美的竞争之中。02年，另一半的辉煌，属于上海联和院线。
中影星美刚成立不久，由上海电影集团成立的联和院线，便突然成立，并且以雄厚的资金为资本，一步步地扩展到全国。
至此，国内日后的五大院线，已经有四家在风起云涌的02年开始布局。当大家都以为只会有这几条院线的时候。03年，地产巨头万达宣布涉足院线，日后国内的“五线争霸”终于拉开了帷幕！
林啸闭目回忆，每想起这些，他就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
这场以亿为单位的争霸赛，直到他重生回来之前都没有落下帷幕。其中受益最大的，就是电影人！
导演，编剧，演员。每一部好片子，每一个好剧组，都会受到影院的大力拉拢，甚至很多时候，某家影院就是投资。首映礼，也渐渐在国内流行起来，为了拿到一部看好的片子，降价，分红……从垄断时代走出的院线，真正进入了百家争鸣的时期。
“只要有一部好片子，就能成为一条院线的座上宾！”他目光中露出坚定“如果可以，今年天下无贼，就将打开中国的‘亿元’大战！”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担忧起来。
天下无贼，如果在今年出现，那么它将遇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对手。
张一谋的英雄！
这是一部打开了中国“大制作”大门的戏，虽然最后的评价为“画面完美，剧情缺陷。”但是由于有张一谋这块牌子，首部“商业片”，李联杰，梁潮伟……等等巨星加盟，票房竟然突破了两亿！
“患得患失干什么，还早着呢。”他自嘲地说了一句，转头，才发现花凌容已经看呆了。
“怎么？”
花凌容楞了半天才说“你确定你车祸没问题？”
“我刚在想事情。”林啸笑了笑“有点出神而已，有事？”
花凌容吞了口唾沫“楚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的。”林啸站起来，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楚总？他回来了？！”
花凌容被他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说“你吃个什么惊？吓老娘一跳！刚来的电话，让你马上去办公室！”
不等她说完，林啸已经走出了房间。
此刻的他，真可谓心急如焚。等了这么久，在这个看似默默无闻，却暗潮汹涌的02年，他要不能完成从棋子到棋手的转变，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盘下华夏之后。这里，将是他制造规则起步的地方！
打开楚总办公室门的时候，他甚至感觉有点气喘，心跳得厉害。
“跑这么快干嘛？我又不会跑了。”楚总笑道“坐吧。”
我还真怕你又跑了！林啸腹诽，坐下后，还不等他开口，楚一鸣就笑着拿出了一叠纸。
“这是你的合约，现在我要求和你解约，你另谋高就吧。”
林啸一愣，但马上明白了什么。
楚大金主，不缺钱，他进来玩，就是凭着自己的兴趣。但是，这个兴趣却被一些人无形中给扼杀掉了。
不是他玩不动，而是正有起色的时候，竟然遭到圈里圈外的黑手，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想买华夏？可以，我就给你一个空壳的华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就是楚总的想法。
“楚总，我不想解约。”明白了之后，林啸笑了起来“我在华夏过得不错。”
楚一鸣看了林啸好几秒，才嗤笑了一声“都这时候了你还让我不痛快？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楚一鸣无力地挥手苦笑“行了，别和我玩这套，你真当我瞎子？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
“我的想法很大，楚总恐怕要准备好心脏。”林啸笑道。
楚一鸣端起茶杯喝水，摆了摆手，示意他说。
“我想买下华夏！”
“扑哧！”楚一鸣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当”地一声合上盖子，不认识一样看着林啸，足足好几秒，才问“你听过东郭先生的故事吗？”
“……楚总你这比喻不恰当，我认为是猫的报恩。”
气氛意料之外地轻松，也许是两方都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没有真正进入主题之前，更像是朋友私聊。
楚一鸣放下茶杯，手指轻轻点着桌子，眼镜后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缝，仔细地打量着林啸。
“为什么？”
“很简单，就算我不说楚总也会懂。”
打哑谜一样说了两句，楚一鸣点了点头“我懂。”
“那，请楚总成全我！”林啸收敛了笑容，郑重地说“楚总，你应该知道，这个机会对我有多重要！”
“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庆幸。在华夏，你们给了我天光给不了的。花姐和cami姐帮助了我很多，我从没为拍戏意外的事操过心。这些我都很感激。”
“如果楚总能留下来，我绝对安安心心地努力。但是，楚总你走了，公司接班的人不会这么对我。起码不会像华夏这么对我。华谊有多少影帝？中娱有多少名导？我只是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说完，他诚恳地说“楚总，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句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呢。”
楚一鸣没说话，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神经质地敲着桌子。
“吃饭了没有？”半晌，他忽然问。
林啸摇了摇头。
“走吧，我请客。”楚一鸣抓起了衣服“这个话题，还真是无酒不欢啊。说起来，你影帝的庆功宴我都没参加，这次就当补给你吧。”
第301章：合作
两人一起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门口的服务员对穿着羽绒服而不是名牌大衣的林啸看了好几眼。
两个人都没说话，楚一鸣直接递过去一张卡，然后服务员就以跪舔模式把两人带进去了。
包厢内，温暖如春，热的两人都脱了外套，刚挂上，楚一鸣点了一大桌子菜，要了几瓶老窖，就把服务员打发出去了。
“楚总，你知道我不喝酒。”
“我想喝。”楚一鸣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真的快把我憋疯了。”
凉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楚一鸣二话不说，倒上酒，喝了一大口，才长长出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我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少林寺。”
林啸点头，他知道，现在听就好了。
这些是楚一鸣心里的话，如果不是遇到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个状态，恐怕他永远听不到。
“那时候，少林寺如果有票房这一说，恐怕一人一元都有一两亿吧？”楚一鸣笑了起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这种神奇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我在美国学的是金融。家里不会允许我进电影系。”
“每次假期，我都没回来过，全部呆在好莱坞。你别说，斯皮尔伯格我都见过，还一起吃了顿饭。”
“那段时间，是我18岁以后最快乐的日子。回国后，我就不顾家里反对创建了华夏。”
说到这里，楚一鸣苦笑举了举杯“结果你也知道了，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我终于进入了国内的圈子。”
“没想到啊……”他满饮杯中苦水“祸起萧墙……”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看着天花板好几秒，才喃喃道“也不能算祸起萧墙，有些事……也太巧了点……”
“为什么你的新闻刚爆，从来不关心我的兄弟就会知道？而且如此敏感？还有政府部门上门来查海外关系？这些事情，我最近才想通……是有人看不惯我，利用金马十项大奖的影片来给我下套子。”
他的目光冷了起来“老头子说得对，我还不能面面俱到，有些事情，真的是防不胜防。”
林啸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端起杯子敬了楚总一杯，试探着问“是楚先生对你说得？”
他说的楚先生，自然就是永乐董事长，大当家楚天一。
楚一鸣看着他，笑了笑“自然，我都没想到。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的原话是，我捞过界，又没有家族支持，受到了本土势力的打压。”
原来如此！
林啸恍然大悟，刚才的灵光终于连到了一起。
金鹰奖上，赵星瑜他们要动的根本不是他！或者说，他只是一个契机，目的之一，但不是最重要的目的！
他们想动的，是华夏！
给赵星瑜他们一个支点，他们还真把华夏给撬了起来。
“你别误会，这不是你的错。”看到林啸的脸色，楚一鸣笑道“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只要我不能疏而不漏，他们总会有机会，这是给我一个教训。”
他咬着牙说“遗憾的是，我不知道是谁！”
“到底是谁给我下了这个套子！”
林啸沉默，楚总，终归是生意人，利为上，日后成天的事情，如果他说出去，恐怕真不是车祸这么简单。
“华夏是我的一个梦想，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楚一鸣眼光凌厉起来“他们要买，我就把所有艺人都解约！让他们买一个空壳子！就算散了，也不想留给他们！”
“不过现在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啸一眼“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林啸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楚总，我会让华夏成为顶尖的公司。”
“承诺没有用，远不如白纸黑字来得靠谱。”楚一鸣摆了摆手“其实，刚才车上我就想过。与其让给别人吃，不如让给自己人。起码，我不抵触。”
“华夏的投资，还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但是，既然你要买，我就不会完全撤资！”
林啸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楚总再要参与进来，三方合资，风险可以共担，但是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自信不会出现风险。
小投资大票房，他数都可以数的出来十多部。投资三百万票房三千万的疯狂的石头，投资七百万票房五千万的人在囧途，这些都可以保证近年内他不会亏本。
不过，他却难以对楚总说出事情的真相。
怎么说？说自己重生回来，以后要发什么片全知道，英雄票房都可以猜出来？
不被楚总认为是神经病才是怪事。
“楚总，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想加入投资。”
楚一鸣吃了一惊，看林啸的目光第一次变为了慎重“你是说……你早就在计划这件事情了？”
“不是，也是巧合，前几个月你停止公司支出我就有预感，然后上周去南京遇到了黑冰投资方。正好是我的熟人，机缘巧合谈起了这件事，我怕我资金不够，才和他聊了聊。”
“恐怕不是聊了聊那么简单吧？”楚一鸣笑道“不过算了，如果你想买，我必须参与，就这么简单。”
说到正事，两人都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
“我占20％的份额，不参与，不过问公司事务，也不插手你们的选片，选角色，每年一分红，从今年开始，连续两年亏损，我就会撤出。”
林啸沉吟着说“楚总，我要占60％的份额，这已经和秦忠说好了，每亏一部，我就按亏损的钱给他我的份额，如果你还要20％，就成了我占40％，日后如果公司做大了，你们想拿走我怎么办？”
“秦忠？”楚一鸣眼睛一亮“是他？”
随即他叹了口气“娱乐圈，还真是个香饽饽，我知道他对这个圈子有兴趣，没想到这次竟然自己上阵了。”
“所以，你是说，我如果要20％，就得和他谈？”
林啸默认。
“林啸，你可要想好，你的收入我都知道，现在就两百多万，而且你买了房子和车，你要吃下华夏，肯定是要卖的，能原价卖出就不错了。那么公司的运行资金从哪里来？你有什么资本去投资制作？”
“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只需要回收公司原本的资金，然后从份额里折扣就可以。”楚一鸣笑道“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得到我的帮助。”
“甚至，在第一次投资的时候，我就可以以个人名义加入，帮你们一把。”
林啸犹豫了，他预计的第一部，就是天下无贼。电影的回收过程长，期间整个公司的运行，各种费用都要靠他来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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