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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残忍,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么残忍的。
藏在暗格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五轮,她蔫蔫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接。
“你怎么回事儿?”
对方怒气冲冲的声音一下把她吼醒,往墙上看去,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她又一次忘了简报时间。
“对不起,我又忘了时间。”
“你知不知道,你每回没有按时回复,我……们就以为你是出什么事儿了。无组织无纪律………”
以前看文字的时候无法这么真切感觉大对方的怒火,极力压力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怒火。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处分?关禁闭吗?又或者直接开除我,让我滚蛋回家?正好,反正姐也不想干了,真TMD不是人干的活儿。”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退出。
“你决定了?”
“是。我要回去,再不来这该死的鬼地方。你知不知道抱着秘密过活是多么痛苦?既然连自己都活不了了,我凭什么还要去管别人的死活?去他的任务,去他的使命,去他的、最该死的董鸣!”
没人知道她对W市有多恨,这座城市让她失去了美好的*情,失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工作,失去了与家人团聚的时光,差一点就要失去了挚*她的父母……不明白为什么要来?真就是作的。
从那句话开始,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听她毫无逻辑的牢骚、抱怨,静得就像沉寂的深海。
“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她骂得正起劲儿,突然被人打断,人仍有些呆,她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酒瓶,开始笑,越笑越大声,笑得没心没肺,笑得痛侧心扉。“你想说我喝醉了?你知不知道我酒量有多好?告诉你,我是千杯不醉。”
“今天遇上什么事儿了?”
她一听就更来气,这时候他关心的还只是她今天的简报。
“是不是干这行的人都必须冷血无情?都必须没有心?哪怕有心也得把它给挖出来,扔了?”
“有时候冷血无情是对最亲最*人的保护。”
“那看着他们伤心,自己都不会心疼么?”
“会。所以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
“这么难的路为什么还有人愿意走?他们是傻子吗?”
她就是这群傻子里的其中一个。
“这世上再难走的路也总要有人去走。有人是为了信仰,有人是身不由己,而你,是自己放弃远离这条路的权利。”
原来,她是这群傻子里最傻的一个。
挂上这边电话,方生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走到电梯口,手指停在按钮上,没按下去。握起拳头走到窗前,他站了很久,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她向我提出要退出这次任务,我同意了。”
“总部不同意。”
“不同意?人是你们硬塞给我的,而且事实证明她的心理素质和精神状态,根本不适合担任此次任务。尽早的让她退出,也是为了他们思想上、人身上的安全。”
“你很清楚,作为一名新人,她正在经历一段必经的心路历程。”
“可是她现在这样,任务根本没办法进行,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作为她的监护人,带新人是你的工作**小说 *。*2。/class12/1。html。你有义务和责任对她做好心理辅导,帮助她顺利完成任务。如果每个人遇上一点点困难就说要退出,这么儿戏,你们当这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草率,更是不负责任,对自己,对国家的不负责任。”
如方生预想的一样,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达成。
“您要留着她便留着她,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她再有任何差错,我第一时间让她打哪来回哪去。到时候你就是给我处分,我也不可能再妥协。”
人生,一旦做了选择,哪怕被后悔折磨得死去活来也难回头。
这天夜里懂懂发烧了,姚语欣急得从儿童房里出来就四处在找肖铭冬,但找遍了书房、客厅、健身房、卧室都没见,这时候只剩下一个地方。
泳池边还亮着夜灯,接着水倒映出来蓝蓝的光,姚语欣隐约看见水底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盘腿坐着。她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心叫他。
突然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有人钻出来,潇洒地甩去一头一脸的水,原来男人也可以清水出芙蓉。
“怎么了?”
“懂懂发烧了,我……”
肖铭冬二话不说从泳池上来,一边系着浴袍上的带子,一边问,“给医生打电话了没?”
“打了,史密斯说十分钟后到。”
“嗯。我先去看看。”
姚语欣耷拉着头,脸色苍白无力。也许是因为早产的缘故,懂懂从小身体就比别的孩子弱,2岁前有好几次就差点不行了。他们花了好多功夫给他调理,随着年岁长大身体才算好些。但每回懂懂一发烧,姚语欣就要吓得半死,已经成了心底最脆弱的神经。
“要是懂懂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爸妈?”
肖铭冬走过来拉住姚语欣的手,“放心,孩子会没事儿的。”
☆、宿醉
医生来了,诊断懂懂只是感染季节性流感,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小心照顾,让他退烧,然后多喝水就好了。这下压在姚语欣胸口的大石头才算是放下。
“就跟你说了,懂懂会没事儿的,看把自己吓得,手到现在都还是凉的。”
“别笑话我,我知道自己就是只惊弓之鸟。”
两个人轮番照顾孩子,天蒙蒙亮的时候,懂懂终于退烧。姚语欣趴在孩子床边累得睡着了。肖铭冬小心的将他们母子安顿在一张床上,给他们各自盖好被子,看了一眼,又用手再捂了下懂懂已经降温的额头,这才安心。
“昨晚一宿没睡,大早也不歇会儿,就要出去?”
肖铭冬的动作尽量轻,可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姚语欣。
“吵醒你了?你陪懂懂多睡会儿,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
她从床上起来,帮他整理衣装,仔细地打好领带。
“嗯。开车注意安全!别忘了吃早餐!”
她很少开口问他的去处,不是她有多贤惠,而是他不说她也知道个大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进来,吵醒了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的林品言,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双脚才落地,差点就被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给绊了个四脚朝天,幸好她动作敏捷扶了一下,额头还是不能幸免磕在玻璃茶几上。
“哇,这是怎么回事儿?”捂着泛红,略微凸起的额头,很努力地回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儿,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打开酒柜,就剩寥寥的两三瓶还立着,“啊?喝了这么多?怪不得头现在还有点晕。”
回来W市那么久,她的生活很单调,不是去咖啡馆学煮咖啡,就是去逛大卖场,而每回去大卖场她也没什么特别需要买,就是习惯买酒,每次去交钱的时候都要引来收银员探究的目光。她很想问她,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买酒啊?就这样,屯在家里的酒越来越多,她平时也喜欢小酌两杯,但不至于像昨晚喝得那么凶,能把自己给喝醉了,也真是不容易。
她也说不清道不明昨晚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多愁善感,竟然学人借酒浇愁?女人不能解的情绪问题总有一个标准答案:大姨妈要来了。
沐浴更衣,她以神清气爽的姿态走出家门,身上丝毫看不出昨晚的狼狈,除了额头上仍有些红肿未消的包。卢轩虞说过,她身体里就好像有一个自我修复程式,上一秒痛苦沮丧,下一秒开怀大笑,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别说他们分不清,有时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可能她有点人格分裂也说不准。
站在路边等车,无聊的四处张望,街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的士头,福特F…150。她静静地看着那辆车,看了很久很久。
和很多女孩子一样,对于车她认识的不多,这款是她极少数能叫出名字和型号车型。认识它的时候是在汽车杂志上,当时她真心不懂欣赏这件庞然大物的美。“这车有什么好?丑死了。”
“小笨蛋,过来。”董鸣一把将她捞过来放在怀里,“皮卡的美在于它实用而不乏浪漫。想想我开着车载着你,到海边看星。坐在车都上喝着红酒,我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天与地只有我们,还有耳边的海浪声……等咱们有了孩子,载着他们去郊游、露营,我会教他们……”
就这样,她被洗脑般的也*上了这款车。她的董鸣就像这辆车,务实得来从不失情调,在她的心里,他曾经是那样完美,他从不曾跟她吵架,对她脸都没黑过,他总是让着她,宠着她。
离开她,是他做过对她最坏的事儿。
林品言踩着高跟鞋准时踏进公司大门,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她一路小跑,“请等一下!”
下一秒,她后悔了。
看着电梯里站着的只有肖铭冬一个人,林品言站在门口举步维艰,进退两难。两个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站着,不发一言的对峙着。
自从那天跟他起杠后,接连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正面相逢,说来也怪,作为一名助理,竟然将近两个月没跟自己老板有近距离会面,要不是她被发配边疆,就是被打入“冷宫”了。这对她来说实在省心,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但事实证明这种掩耳盗铃的生活过不了多久。
肖铭冬微眯着眼看着电梯外踌躇不前的林品言,“你是进来?还是,不敢进来?”
林品言微笑着走进电梯,“BOSS早上好。”这招呼打得那叫一个大方得体,但她心里实际上早骂翻了,“别跟姐用什么激将法!姐进来是给你这张脸面子。”
进了电梯,她尽可能的远离他,几乎贴在电梯的一边,然后挪着小步一路往后退。让他站在自己背后真就如锋芒在背,难受极了。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人家已经抢先她一步靠在电梯上,断了她的后路。“你很紧张?”
“怎么会?你是我BOSS,我只是觉得作为下属实在不该站在老板前面。”
他歪着头看她,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是吗?有日子不见,越来越懂事儿了。”
听得出来他是在讽刺她,这回她怎样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恼了,她是真记下了方生那天对她的教诲,对老板还是应该恭敬点。
“额头上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就要去碰她额头上的伤,她像触电般跳开,“早上不小心磕到的,谢谢BOSS关心。”
他把头伸过来,在她的周围嗅了一圈儿,距离掌握得很好,不远不近的暧昧尺寸,虽然这回没有肌肤之亲,但让她感觉更不舒服。
“昨晚喝酒了?”
“BOSS,真是好鼻子!”
听出来她是在讽刺他是条狗,他并不恼,站直身子,靠回去,“宿醉的人毛孔会残留酒精的气息,在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都闻不见,除非是死人。也足以可见你喝了不少!”
她出门的时候明明很认真的打理过自己,怎么可能还能闻到?
“BOSS,只要我的私生活对工作没有影响,我就不需要跟您报备吧!”
“是不需要,我只是没想到我的助理里还有位酒鬼。”
她缩在角落里,没再回嘴,心里只盼着电梯门能快点打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他也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才处处挑衅。可是这话才到这里,他已经闻到空气里还是有火星的味道。看来虽为可造之材,但仍需努力。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林品言逃一般的冲出电梯,差点撞到端着杯咖啡的妮娜。
“嘿,干嘛呢?后头有洪水猛兽追你吗?”
肖铭冬紧跟着出现,妮娜也吓得愕然,原来自己口中的洪水猛兽就是老板啊?悻悻地笑,“BOSS早上好!”
肖铭冬回妮娜一个很有亲和力,且颠倒众生的微笑,“我像洪水猛兽吗?”
标准的一语双关,对着妮娜说的话,目的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不,不像!”
妮娜心里想着:被那么帅的洪水猛兽吃了我也甘愿啊!
“林,十五分钟后冲杯咖啡到我办公室来。”
林品言好容易躲进自己的小角落里,努力平复自己胸中冉冉升起的火星子,可是有人却不打算放过她。同时,妮娜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充满了八卦暧昧的气息。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有脑子的都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事儿就是给我十二个胆我都不敢。”
就这样她还被姚语欣盯上了,若真动了心思,在肖柯、乃至整个W市,她还不得万劫不复了?
“都站着干嘛?不用上班吗?”丽莎就像这层楼的幽灵,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一天到晚就知道嚼舌根。”
林品言偷偷吐了吐舌头,“这气场,容嬷嬷舍你其谁?”
“林,你说什么呢?就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别以为你是肖夫人招进来就得瑟,干不好我照样第一个辞退你。”
“是是是!我一定努力把本职工作做到最好!”
“都干活儿去!”
趁着丽莎走远,才消停下来的妮娜又屁颠屁颠的围了过来,“她怎么好像总针对你啊?”
“是吗?我以为她对每个人都这样!”
林品言心里想,丽莎能对她好吗?她可是老板娘的假想敌,是她严密监控的对象。
妮娜敲了敲手上的表,“十五分钟快到了,你的咖啡……”
林品言推门进去送咖啡的时候,肖铭冬正在奋笔疾书,头也没抬,她本想放下咖啡就走的,但她倾身放下咖啡的时候,他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稍稍这么一挡,碰到她的手,咖啡就这么被打翻了。
肖铭冬停下手中的笔,抱胸靠在椅子上看着手忙脚乱整理的林品言,“看来刚才挨丽莎的训你还真不冤,端咖啡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还指望你能干什么?”
这下他成功了,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她。就在他等着看她爆发的时候,她却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来,“非常抱歉!我再去给您冲一杯!”
当林品言把第二杯咖啡滴水不漏的放在肖铭冬桌面上的时候,她挑衅地回看着他,“BOSS,不管您对我是故**小说 *。*2。/class12/1。html意为难也好,是有意磨练也罢,我以后再不会对您无礼了。同时,我也为上次对您的无礼道歉。”
☆、他乡遇故知
肖铭冬玩味儿地看着林品言,“既然这么压抑自己何不辞职?”
“太多人希望我辞职,可我这人吧偏不喜欢如人所愿。太顺遂的生活会让人倦怠,不是吗?”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她今早上醒来顿悟的道理,“BOSS,您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
她停住脚步,脸上带着标准微笑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不是吩咐,不是命令,你可以当作……建议。”
她没想到他要说的竟是这个,毫无准备之下,心底不由的一蹙,酸酸麻麻的。
“听着先吧!”
下班的时候,林品言再一次看见了早上那辆黑色福特F…150,虽然这回是飞驰而过的匆忙一眼,但出于对这款车特有的敏感和直觉,她知道它们是同一辆。
同一辆车一天内在她身边出现了两次,是巧合?或者根本事有蹊跷。
回到家,时间还早,方生还没上线,但林品言已经忍不住了,从暗格里拿出电话直接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出了什么事儿?”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通常情况下她不会直接给他打电话,除了有很重要的事儿,又或者遇上危险的时候。
“我被跟踪了。”
“详细说。”
林品言把今天两次发现那辆车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顺带把车牌号给报了过去。
可对方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绷紧,语气中的放松还带有几分怀疑,“你确定两次看见的是同一辆车?”
“我……虽然第二次我没看见车牌,但我肯定就是,我的感觉很准。”
“虽然我们这行感觉有时候比证据重要,但是也不能太草木皆兵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自己最近出入小心点。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遇上任何事儿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方生一手拿着变音器,一手握着电话站在窗前,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了?”方太走进来,“听见你说要查什么,是安全屋出问题了吗?需要我马上去准备下一个地点吗?”
“不必了。”方生拦住方太,无奈的摇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车。”
方太嘴巴微张,随后了然,低头笑出声来,还越笑越大声。
“嘿,用得着笑得那么大声吗?”
方太好不容易止住笑,直起腰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第一次被跟踪的目标发现,竟还是一只菜鸟,是不是觉得糗大了?”
方生有点生气的叉腰,“亲*的,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哦哦,看来人家的房子是不用换看,可有人的*车恐怕要被雪藏了。”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领导,就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替你把车妥善处置好,算不算给领导面子呢?”
“现在就去?这个点你不是该去接孩子吗?”
“正打算开着你的*车先把孩子接上,再找地方把它处理掉。”
平日里他碰都不让她碰这辆车,这下好了,看他还敢多说话。
方生气得牙痒痒的,懊恼极了,天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家里那么多车不开,非得开着那辆车去,落得个被雪藏的下场,能怨谁?
“不准在我车里吃零食。”
“亲*的,它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车了。”方太手指转着车钥匙,得意的离开,“给你个忠告,别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方生懊恼的一拍额头,他最近怎么就是被女人给制得死死的?都是他惯的,惯得她们都没大没小了。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这个属于东方的传统节日现在也让M国沾染上了节日的几分,走在街上有些餐厅也应节的挂着灯笼,偶尔还能遇上几个提着灯笼的孩子。
W市里最漂亮的还得是大使馆,花园里挂着很多传统的纸灯笼,里面点的是蜡烛,微风吹过,随风摇曳,处处洋溢着过节的气氛。
圣诞节在东方受追捧,同样春节、中秋这些东方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