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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找了一份上门帮金戈补习的家教工作，但他也就每个星期的周五和周六晚上才在家，这个工作量对我来说还是太低了。
我想让自己过得再充实一点，找一份更正式一些的工作，免得毕业的时候交不出实习报告拿不到毕业证。
最后我通过了金戈所在的学校教育部的考核，成为了一名初中部实习教师。
其实我能进这个学校还算是走了点后门关系，金戈的舅舅是学校的校董，暗地里帮我在教导主任的面前提了一声，我也是在被录取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怪不得金戈这熊孩子三天两天旷课，又染头发又带手机屡犯校规还没有被开除呢，原来背后有个舅舅给他撑腰啊。
刚到学校第一天，先和几个同样是来当实习教师的同事汇合，大家互相介绍一番，然后一个前辈带我们在学校里逛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参观完教学楼、体育馆、饭堂等场地后，我们一行人就拿着塑胶凳子静悄悄地排着队，进了教室后面听课学习。
路过金戈那个班时，果然看见他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
中午原本是约好和几个新认识的小伙伴一起吃饭的，结果在饭堂遇到金戈了，他不顾我的意愿就上来一把抓住我，强行将我拉走了，“陪我一起吃饭！”
在一群小伙伴惊异的眼光中，我干笑着解释道：“嘿嘿，这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嘿嘿……”
被金戈拉着走得越来越远，我朝他们不停地挥手，“抱歉啊，失陪了，你们先去吃吧！”
我和金戈随便挑了一处空位坐下，他帮我打了一份手撕鸡饭回来，十块钱一份，料挺足的。
结果开始吃的时候，他的筷子就频繁地往我碗里夹，跟我抢肉吃，也丝毫不介意饭里沾了我的口水。
他不介意，不代表我也不介意！
本来年轻女老师和男学生坐在一起吃饭倒不是什么特别新奇的事，但他行为如此不拘小节好像跟我很亲近的样子，那就值得叫人深思了。
旁边渐渐地传来一些指指点点的声音，金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罔若未闻，我却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下一次金戈再把筷子伸过来的时候，我就一下子护住自己的餐盘，瞪着他小声斥道：“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我：“注意什么？”
“你自己不是打了烧鸭嘛，干嘛老夹我的！”
金戈很不要脸地回答：“别人碗里的才香啊。”
“……”我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能不能别用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这么荒唐的理由。
金戈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你放心，我只会夹我爸妈和你碗里的菜，跟其他人都分得很清楚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绕弯子了，干脆跟他直说。
“我虽然没说不准你喜欢我，但那是在别的场所，这里是学校，当然不同，风气很重要，所以你必须收敛一些，和我保持适当的距离。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恋爱关系是绝对禁止的，你当学生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一旦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吧？你有舅舅给你撑腰倒没什么大事，但是我肯定会被开除，你想害我吗？”
金戈很明显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顿时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懊恼地将筷子一掷，气呼呼地说：“怎么感觉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怂恿你来我学校实习了。”
我忍俊不禁，笑而不语。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反正你只实习几个月就去读研究生了，我们就不是师生关系了。”
“……”
下午听完四堂课后，我们这群实习教师一天的行程就到此结束了，晚上可以选择留宿在学校，也可以选择回家住。
我当然是选择回家住了，虽然路程有些遥远，但家里的床睡着肯定要比学校的舒服多了。
有一个同事提议一起去外面吃顿饭再回家，说是庆祝一下大家初次相识，缘分一场。
我中午放了他们鸽子，这会儿更加不好意思拒绝了，所以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走到校门口时，我眼尖地发现自动伸缩门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好几天没见过的叶南深，他怎么会突然来这？
我满心疑惑，跟正准备叫的士的同事们说了一声，让他们稍微等我几分钟，然后就朝叶南深走了过去。
我知道我不开口他是认不出我来的，所以我直接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问：“你来干嘛？”
他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想来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他低下头，高大的身影似乎能将整个太阳给遮住，宁静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身影，荡漾出浅浅的笑意：“我想见你，就来了。”
我微微眯起双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叶南深很诚实地回答：“我去找伯母，伯母告诉我的。”
“……”我闭上了嘴巴，我妈也真是的，这么快就经不住叶南深的软磨硬泡向他倒戈了。
叶南深四周看了看，“这是金戈所在的学校吗？”
他倒猜得挺准的，我没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他沉默了两秒，说：“当老师太辛苦了，你想要做点事情的话可以来K市和我一起工作，我在公司外贸部给你找一个职位。”
我微微抿唇，笑不露齿，客气道：“不用了，谢谢。”
看着路边有几辆空车缓缓驶了过来，我匆忙跟他挥手道别，“晚上我要跟几个同事出去聚散，你先走吧。”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话是这么说，但我刚转身朝路边走去，他就迈开步子跟了上来，我和同事们上了前面两辆出租车，他就紧跟其后上了后面的那辆出租车。
我也不管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爱跟着就跟着吧。
现在天气比较寒冷，我们一行人找了一家大排档吃火锅，带路的是一个叫小姜的男同事。说来也巧，他带我们去的地方正好是以前我和叶南深去过的在朝阳广场对面的那家火锅店。
大排档没有包间，我们只能在大厅里吃。桌子不大，约莫能坐五个人，我们七八个人挤一挤倒也挺暖和的。
叶南深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我们旁边的一张桌子，显得很清冷寂寥。
火锅这东西，本来就是人多吃起来才够氛围带劲。我注意到他在点菜的时候只点了一份腐竹羊肉煲，连汤底都没要，估计也是觉得一个人吃没意思吧。
呸呸呸，我注意他干什么，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吃好自己的就行了。
席间，小姜一直对我献殷勤送温暖，又帮我洗碗洗筷子又帮我夹菜的，毕竟是第一天相识的人，他对我这么热情我总有些不太自在，不过我对他了解并不深，只知道他是计算机系毕业的实习生，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对所有第一次见面的女生都这么热心，一时就不好判断他对我究竟有什么用意，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吧。
一直到后面，气氛逐渐热起来时，大家都喝上了酒，有几个男同事就开始起哄了，嚷嚷着调侃我俩：“哎呀小姜你干嘛跟小舒坐那么近啊，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另外一个人就顺藤摸瓜地也附和起来：“是啊，你们两个看起来很般配啊！”说完又转过头来问我：“小舒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很清楚，这个时候若是不想引麻烦上身就应该说有的，但我当时脑子也不知怎么转的，稀里糊涂地就说了没有。
“那正好，给小姜一个机会吧！哈哈哈哈哈！”
小姜腼腆地拿余光偷瞄我，没有吭声，我感觉到他充满期待的视线了，但也只是低着头干笑着不表态。
我并不喜欢被人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虽然心里非常不悦，但也明白此时不宜说些过激的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工作好几个月呢，把关系闹得太僵就不好了。
众人都吃饱喝足后已经将近十点多了，原本说好要AA制的，但小姜抢着要请客以上厕所的名义偷偷地先去把单买了，事后我们往他兜里塞钱他也不肯收，那就只好先作罢了，下次有机会再换我们请回来。
从大排档出来，小姜问我：“你家住在哪里呀？”
第一天见面就猴急地问起我家住址了……
我心下暗暗嘀咕，颇感无奈，面上还是笑得比较客气，随口答道：“在新秀区。”
既不会显得不礼貌，也没有把我家详细地址说出来。
小姜接着说：“哎呀，新秀区好远的，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方便，要不我送你吧。”
我刚要婉拒，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接着传来的便是那亘古不变的清雅嗓音，“我送你回家。”
我抬起头对上他笃定的视线，笑容收敛了许多，想要挣开他却力气不够，只能冷着脸说：“不用了，我自己会走，你放开我。”
叶南深纹丝不动，“我陪着你更安全一些。”
小姜上下打量着他，“你谁啊？”
叶南深脱口就答：“我是她男朋友。”
这个答案引起了小姜的强烈不满，“瞎吹什么，小舒说她没有男朋友。”
叶南深波澜不惊：“我没有瞎吹。”
我急忙插了一句，对小江道：“不用理他，我们先走。”
叶南深紧紧握住我的手，一下子把我拽了回来，急喝一声：“若若！”
小姜不悦地皱起眉头，走到叶南深跟前，“你到底想怎么样，故意闹事啊？”
叶南深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拽着我的手就把我搂紧怀里，半抱半拉地往外走。
我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底板都磨出泡来了，痛得不行，还被他这样拉着走，感觉脚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样。
可是不管我怎么反抗都没用，两只手竟然还抵不过他一只手。
小姜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音量都怒不可遏地拔高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想打架是不是！”
叶南深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悉听尊便。”
如此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他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姜更加生气，撸起袖子开始摩拳擦掌了，“真够嚣张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就想强强抢民女，看我怎么教训你！”
火药味太浓，我怕他们俩真的打起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站出来劝说：“小姜，我没事的，你先走吧。”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我：“可是……”
“他是我朋友，我们认识的。”
“喔。”听我这么说，他这才缓缓地放下拳头，讪笑着挠了挠门，“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故意挑事的呢……”
“那……他真是你男朋友？”他试探着问。
我感觉到握在我胳膊上的那股力道加大了，我似笑非笑地回答：“不是。”
小姜这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跟我说了一大堆道别的话，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不舍地走了。
一等他走远，我就立刻垮下脸，用力挣来叶南深的手，脚尖上的一阵阵痛感导致我态度都没有办法好起来，“放开我，我自己走！”
话刚说完我就猛地打了个喷嚏，或许是刚从暖烘烘的火锅店里走出来，吹着冷风一时适应不了。
叶南深脱下他的外套，帮我披在肩上，我没有给他一刻停留的机会，立刻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他也不去捡，就静立在那儿定定地看着我，风刮得呼呼作响，他清冷的声音在寒澈的夜里显得越发低沉，好像隔了一段十分遥远的距离，在空气中飘荡了很久才传入我的耳中，“你现在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
我没有回答，侧过目光看着路边一辆小轿车快速地驶过，耀眼的远光灯照得我不由微微闭起了双眼，脑子一阵晕眩。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宁愿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也不让我送你回家吗？”
“……”
第90章 成全
“你现在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宁愿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也不让我送你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话好像一条会饮血噬肉的小虫般钻进我的内脏里，慢慢地蠕动，爬便我的全身，我心里莫名堵得慌，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说得好像对不起他的那个人是我。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咄咄道：“我有叫你来接我吗？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让你放弃了，是你自己还纠缠不清不肯死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来干扰我！”
叶南深静默良久，他深邃的眼里仿佛交聚滚淌万种我无法领会的情绪，如同冬日里的烟花迸射出无数道炫目的火光，可最终都无法避免地湮灭平复在一片漆黑寂静的夜里。
周围车鸣声吵杂不绝，叶南深缓缓启唇，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够避开那些干扰的噪音准确无误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承认我有很多做得不足、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受了很多苦，可是我愿意改正，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加倍的珍惜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这些天我时时刻刻跟随在你左右，这些点点滴滴你都看得见，难道你还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如果你还爱着我的话，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望着地面不说话。
他的声音始终很平静：“我问你，你真的舍得就这样结束这段感情吗？”
“……”
过了五秒后：你确定日后你不会后悔遗憾吗？”
“……”
面对着他坦然诚挚的目光，我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成杂，嘴巴都不会说话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接着说：“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爱不爱你吗，现在我能准确地告诉你答案。”
“喜欢一个人是不顾你的感受一味地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强加在你身上，以前我就是这么做的，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爱一个人需要更多的体谅和理解，为了你的开心而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执念和坚持。所以现在，如果于你而言，我的这些努力在你眼中只会打扰你的生活让你感到疲累，而你也对我已经完全没有留恋了……”他微微停顿，声音仍旧温柔却又多带了一股决绝的味道：“那好，我成全你，我会离开H市的，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了证明我爱你。”
他一番话说得我双眼发热，心里乱成一团，那种烦闷憋屈的感觉挤得我脑袋都快爆炸了，我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张着嘴巴却完全发不出来一个字音，一腔情绪仿佛吞了毒药般全部被锁在了喉咙里，几乎将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捂上耳朵，不想听他再说了，可他的声音还是通过我的指缝间传了进来。
“我的话说完了，以后我可以跟你毫无纠葛，但是今天，先让我把你安全送到家。”
说着，他弯下腰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抖了抖拍掉灰尘，重新披在我的肩上，又脱下自己的围巾，绕过我脖子后面帮我围了厚厚的三圈。
还是那个熟悉的温暖的味道，我一时有些发愣，记忆好像突然被拉回了一年前，往事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球，我仿佛又看了那个时候我和叶南深一起从火锅店里出来等画面——围着他的围巾的我一脸满足而又害羞的表情，笑语嫣然地不知跟他说着什么。
明明我的发型和模样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却不知为何觉得那个女孩跟现在的自己好像判若两人……
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那个时候我才刚发现卫诚在剑三里找了情缘不久，而我对叶南深也只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
沉浸在感叹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我反应过来想要把围巾扯下来还给他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叶南深又伸手来帮我提包，这次我没有再拒绝，有些木楞地任他拿走。
我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不停地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要回K市了吗……不会再回来了吗……
叶南深在前面带路，我一边想心事一边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走了几百米之后，我脚实在受不了了，疼痛使我不得不放缓脚步，越走越慢，走几步就停一会儿。
怒，真是失策穿了这双磨脚的高跟鞋，我现在真恨不得把鞋脱了光着脚走。
叶南深很快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停下来等我，关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站在原地，微微踮起脚后跟，让整个已经麻木的脚底板放松一下，“脚痛。”
他抿唇思考了几秒，领着我到一个花坛边坐下，“在这等我十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没问他去干什么。
大概还没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双女款登山运动鞋。
他在我面前蹲下，一只手轻轻握住我的脚踝，帮我按摩了一阵子，然后脱下高跟鞋，再穿上运动鞋，尺码刚好吻合。
“怎么样，还行吗？”
“嗯。”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自己起身系好鞋带。
他也不勉强，将我换下来的鞋装进袋子里，和我的包一起提在手里。
换上方便行走的鞋后我就好受多了，一路上也没再停下来休息过。
将我送到家后，叶南深就在楼下同我道别了：“回家后好好睡一觉吧，我先走了。”
我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此时我心里完全没有摆脱了大麻烦的那种轻松和庆幸的感觉，相反，心情像是刚从深水里爬出来全身都被往下拉的沉重感。
最后，我只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转过身慢吞吞地上楼了。
我不知道他走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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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打扰你。
那天晚上，叶南深是这么说的。
他也真的说到做到了，我家的门铃沉寂了好几天，他不能再上门拜访过。每次我从房间出来倒水喝时，下意识地往沙发边看一眼，总觉得少了什么，就好像家里突然搬走了一盆树似的，空荡荡的。
连我爸都在说南深最近怎么不来找他下象棋了，但他也就自己念叨一会儿罢了，不敢来问我发生什么事的。
我的睡眠状态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刚与他分手前那段混沌恍惚的日子，夜长多梦，怅然若失。
白日里做事情的时候，忙起来倒还好，一闲下来我就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他沉静消肃的面孔、他低沉舒缓的声音，“你真的忍心我们就这样错过吗？你真的能这样毫无留恋地结束吗？你不会后悔吗？”
想到这里，自然就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我们曾经那些甜蜜的时刻，想得越多心里越杂乱，压抑难受，真恨不得能跑到山顶吼两嗓子发泄出来。
终日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我做什么都毫无生气，提不起干劲 ，就连食量也跟着下降了。
我妈看不下去我这幅颓废样子，一次周末在家吃午饭的时候，我只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