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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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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今日,听得她如此平淡无味的一声先生,田蜜心中却是滋味莫名。
    “碧茜何须多礼。”田蜜伸手扶她起来,然而普一接触,卢碧茜便将手缩了一缩,田蜜一愣,只能将空落落的手讪讪收回。
    几人就站在大门前,这一番动作又未加遮掩,自然就落入了众人的眼。
    门前的气氛,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卢小姐的知书达理是德庄出了名的,这番动作,与她往日的作风大相庭径。这究竟是因为她受父亲去世的刺激太大,所以导致行为失常,还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便是在众人一脸诧异,眼珠子乱串之时,但见云仙子面前的白纱微微动了动,似是无声笑了一下。
    而后,便见她将卢碧茜的手拉过来捂着,笑着对田蜜道:“田姑娘别介意,碧茜家逢巨变,受了不小的惊,此下心绪不稳,有人靠近,难免会下意识的退缩回护。”
    云子桑的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但别忘了,田蜜和卢碧茜尚有师徒之情和姐妹之义,倒是她云子桑,便是在她最风光的时候,卢碧茜也未将她奉若神明,而现如今,卢碧茜排斥田蜜,却用她来安抚,这反转,颇令人费解。
    田蜜看了卢碧茜一眼,见她一身素白的衣裳,面上无喜亦无悲,便也起不起争执之心,只是微微笑了笑,也不看云子桑,只对卢碧茜柔声道:“都是难免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关心。”卢碧茜淡淡地道,生疏又客气。
    田蜜闻言,低了低头。
    旁边的云子桑却是下颚微扬,无声一笑,玩味地重复道:“多谢关心……”
    她点了点头,犀利的眸光定定落在田蜜身上,点头笑道:“是要感谢田姑娘,若不是姑娘深明大义,在城门前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城外真相,碧茜的父亲,怕又会是另一种命运。”
    这番话,明褒暗贬,阴阳怪气,但说的人却语调平缓,脊梁挺直,端正而大气,像是正义之师。
    大义灭亲这几个字,人们向来是又敬又畏,面上敬它大公无私,暗里却又畏它太冷血无情。
    云子桑这分明是在指责她不顾师徒之情姐妹之义。
    而她,无言解释,也无可辩驳。
    趁势,云子桑握着卢碧茜的手,身子笔挺,像一个为了自己姐妹可以大战世界的战士,对田蜜声讨道:“身前事,姑且算是各有坚持,可以不予深究,可身后事,没想到竟也凉薄如斯。”
    此话,她是对田蜜说的,但却是环视着众人,缓缓道:“老医师朝去,卢大人夜亡,同样是辞世。然而头七之日,诸位都去祭奠老医师,卢大人棺前,唯有独女垂泪。呵,也不知亡者灵魂归来,见到此情此景,甘不甘心就此离去。”
    此言一出,烈日之下。众人却觉得吹过的风都是凉飕飕的,背后阴冷阴冷。
    一时间,门前静了下来,静得诡异。
    门前的少女垂下头来,静默不语,在端庄高贵的云仙子的存托下,更显得娇小柔弱了。
    柔弱的。都让人不忍了。
    “仙子言重了。仙子虽然神机妙算。但命运这个东西,却太过玄乎,太难定夺了。”退居一旁的钦史大人终于走了出来。他姿态坦然,眉宇朗阔,淡红的唇轻勾着,笑着道:“再说了。即便没有田姑娘城门前的那一番慷慨陈词,谁又能保证。那另一种命运,不会比现在更糟?”
    这话……
    倒是如晨钟暮鼓,醍醐灌顶。
    是啊,没有这一遭。谁又能保证也没有下一遭?该来的总会来,该死的总会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是……钦史开头细心护送云仙子,如今却又出言反驳。这又让人看不懂了。他究竟只是性格直爽呢还是直爽呢还是直爽呢?
    田蜜并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睁大眼睛,看了那人一眼,见他浅笑吟吟,不觉无奈笑了一笑,但余光瞟见人群中孤立的卢碧茜后,那会心的笑,很快便消散了,她对那人俯了俯首,便扶着谭氏,向门内走去。
    钦史都开口了,自然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了,便是云子桑也不例外。朝廷的脸面,任谁也拂不得。
    谭氏本不是伶牙俐齿之人,且自家闺女一直缠着自己的胳膊,静静的,神色平缓,并没有委屈之色,也没有想反驳之意,反倒是有些疲惫,显然是不想多呆。
    这是谭氏第一次同女儿一起参加聚会,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想着自家闺女原来面对的都是这些舌枪语箭,心中便酸疼酸疼的,不由轻拍拍女儿的手,满眼爱惜。
    不知道她要是晓得自家女儿常常是噎地别人无话可说的那个人时,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行人进了偌大的园子,在侍者的引领下,向蹴鞠场行去。
    园林十分地大,但又与一般的庭院有很大差别,没有那么多的房屋院落,触目所及,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且花木高低起伏,错落随意,园内也有山,却不是造型独特的假山,而是自然堆积的真山。
    如此一看,倒不像什么园林,不过是用围墙围了块地儿,依势在里面修建了凉亭、游廊与路径,再有,就是蹴鞠的场地。
    田蜜行至场中,俯视底下偌大的场地,不由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她国古代的建筑都是方方正正为上,所以在她的想象中,蹴鞠场不是正方形就是长方形,再结合各种风水阴阳理论,建于平地,周围是观赏屋宇。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和她想象的这么不一样。
    这是蹴鞠场,还是罗马斗兽场啊?只不过建筑风格迥异,而且,竟然有一半在地下!
    只见下面是圆形场地,周围是环形看台,看台成阶梯式陈列,有两层多楼高,出平地近一层,探出部分以垒起的土坯支撑,外戚玉石,造型别致,像是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形状。
    场区中,大汉与大鼓已布置好,中央树有两根三丈高的球杆,上部球门直径约为一米。而场区边上,有门洞开,洞口中甬道交错,之内,石室林立。
    再说整个圆形场地的左右两方,各立有切割开的缺口,缺口宽约两丈,坡道斜砌入内,坡道上铺了长毯,长毯底色墨绿,其上绣有古老图腾。
    远远一看,便觉得气势恢宏。
    再从那长毯上走过,完全是去赴一场盛会的感觉。
    真是巧妙的设计。田蜜站在北方看着这场地,不禁笑了。
    这环境,她都可以想象到,当场中大汉打响面前大鼓,当人们欢呼喝彩,那声音,几乎是回荡在场中,震撼力极大,感染力也会非一般的强。
    也好,此番安排,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她便来看看,她排的究竟是什么戏。L

☆、第一百九十八章 状似吃醋

按这个时代的规矩,正北乃是主位,越是尊贵的人,越是向北靠拢。
    便见正北方的观礼台后,有一排位置,最中间的是钦史,左右两边分别是税监阮天德和兵马司长史,其他人依次排开,阿潜就在阮天德旁边。
    围观者,便以观礼台为中心,延展开去。
    最下面的那排阶梯,空间十分宽敞,不止设有桌椅,桌椅上还放置着瓜果零嘴。此处安置的,都是特邀贵宾。而越往上,待遇越差,缴费入内的普通百姓,即便是花了高价,也只买到站席。
    所以田蜜现在也算是vvip了,毕竟与大人们所在的观礼台比邻而居。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会与云子桑比邻而坐。
    她一旁是云子桑,一旁是她娘,她娘的另一旁,竟然是林微雅的娘,林微雅的娘旁边,才是林微雅,而林微雅的旁边,竟然是王凤仙,王凤仙紧邻卢碧茜,卢碧茜又挨着云子桑。
    也不是知道是谁安排的位置。
    田蜜他们到的时候,林家母子和王凤仙就已经在场了,王凤仙见着卢碧茜,激动不已,当即迎上前去,卢碧茜虽然神色淡淡,却也没避开她。
    林微雅今日着一身做工精细的云锦,长袍上的刺绣,并非花木,而是略为复古的纹路,与林夫人身上的虽不完全相同,却也异曲同工,像是正统家族服饰。
    穿着一这身的林微雅,整个人也不似平时那般轻慢,而是庄重了很多,唇边的笑意,眼角的光芒。都还在,但一点不显散漫,端正得很。
    田蜜见此未,免有些诧异,但林微雅看着她这一身打扮,却只是笑,好像并不奇怪似得。
    田蜜这才感觉有异。环视一圈。竟见周围人的穿着,都比平时庄重了很多。
    这又是为何?看场蹴鞠会,又不是参加什么会议。干嘛弄得这么浓重?不是应该轻轻松松的吗?
    田蜜正疑惑着,便见斜边的林夫人边看着她,边十分温和的对她娘道:“这位,便是令千金吧?”
    那神情。带着几分打探意味,上下端详了她一番后。林夫人点着头,眼里带着笑,好像十分满意。
    便听谭氏柔声道:“正是小女。球球,快见过林夫人。”
    田蜜虽然觉得林夫人的目光让她有些别扭。却还是礼貌的起身,屈膝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颊边浅浅梨涡露出来,乖乖巧巧的道:“林夫人好。”
    “好。好孩子。”林夫人不断点着头,眼里的笑意浓厚,温声说道:“听说你和微雅是好友,微雅这孩子,性子稍微有些霸道,他若是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便是。”
    在听到那句“他若是欺负你”之时,田蜜差点噎着自己,感觉被雷劈了。
    虽然,初接触时,林当家的确实给她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但之后,却也帮了她不少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田蜜茫然的看着这对母子,见林夫人笑得和蔼极了,转而便与她娘聊开了,而林微雅也是笑,却是笑而不语。
    更奇怪的是,她娘和林夫人明明是初次见面,两人看着也都不像是性格热络之人,竟然好像一见如故了似得,有说有笑的。
    田蜜不由看着两人,向斜对方的林微雅无声使了个眼色,挑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林微雅今日低调地很,除了笑,他好像不会别的,且笑得她毛毛的,总感觉有什么猫腻。
    正神色恍惚间,忽然听到一阵阵起哄声,她凝神一看,场中都快满座了,而北方的观礼台后,已不见了宣衡和阿潜的身影,再往场中一看,两人竟然已经下场了。
    阿潜首次脱下了那身长袍,如宣衡一般,穿上了行动便利的骑马装,只是,与宣衡相反,他看起来,更加清瘦单薄了。
    两人作为球头,与其他队员的着装自然有差别,本来,应该是头上发带的差别,但两人都比较任性,竟然都穿了自制的衣裳来,而他们的队员,也有异于往常。
    钦史是直接上了自己的卫队,而长史,则领着德庄往几届的冠军,是的,他把往几届的精英全带来了,试想,跟京城来的大人较量,跟军队里的士兵抗衡,这些热血男儿,哪有不热血沸腾的?
    沸腾到他们一刻都呆不住,一个个都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那边,恨不得把手中的鞠,当成对方的脑袋玩。
    那一边,到底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将士,自然稳得住,任对方将鞠皮望穿,他们也按部就班、整齐一致的做着赛前预定动作。
    而领头的两人,并没像其他队员一样在热身,而是优哉游哉的站在场中,隔着中间的球门,无声对峙。
    两根高杆,树起一道屏障,就如同楚河汉界一般,两人虽然是在咫尺之间,却是完全是在对立的立场。
    他们站的很近,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但见长史脸上表情清冷,而钦史脸上笑意不变,虽然有笑容,但在此情此景下,瞧着,却又不像是相谈甚欢,倒像是干架前例行的搁狠话似得。
    如此想着,众人体内的兴奋因子提前躁动了起来。
    长史大人和钦史大人,都算是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权势和财富就不说了,单论相貌,一个俊逸出尘,一个英姿勃发,光是这么站着,就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了。
    尤其是女眷,包括但不限于未出阁的女子。
    田蜜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各式随从花式骚扰两人带来的人了。
    一点都不矜持低调啊……不晓得赛事真意的某人,摇头叹息,满脸惋惜的看向场中那两块香馍馍。
    隔得远了,田蜜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明显看到他们好像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此时,场中的两人正在友好的聊天,内容根本无关赛事,更别提搁狠话。
    但见阿潜顶着张面瘫脸,清冷冷的看着一线之隔的宣衡,下颚往田蜜那边抬了抬,淡淡的道:“那边气氛好像很不错。”
    不用他特地提醒,宣衡眼角的余光,已将那边的情景看得分明,他双手负后,长身玉立,闻言笑了笑,只道:“看出来了。”
    阿潜似乎也极为浅淡的笑了一下,但神情并不友好,倒像是看笑话似得,凉凉的道:“若非林夫人在旁,怕是会更热闹。”
    可不是嘛,林家号称青州霸主,财势地位非常人所能及,林夫人对田家的态度,已经当众表明了,即便是其他人有意上前攀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
    宣衡唇边笑意不减,星眸里流光浅淡,他看着话里有话的阿潜,坦然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
    神情态度,完全没有一丝异样。
    阿潜无声哼笑了一下,掩了掩眸,视线一下垂,正巧看到自个儿的腿,想起某一晚,某只腿因某人受过伤,虽然伤势不大不小,却也膈应了他不少时日,不膈应回去,好像太对不起他的腿了。
    僵硬的面部再次动了动,阿潜淡淡勾了勾唇,清涟的眸子幽幽看着对面,定定问道:“那要是求去了呢?”
    求去了?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暗,他微侧脸,看向那边。
    那边,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见两位母亲相谈甚欢,而她们身旁的儿女,隔着两人,眉来眼去,唔,应该说,不乏肢体的比划和眼神的交流才恰当。
    他看到,她的神情,十分灵动,面对那人,真实而自在。
    林当家的这几个字,他也听她提起过许多遍了,虽说是朋友,但朋友,一定就永远都是朋友吗?还真是未必。
    从前只觉得她还小,可是今日,所有人都看到,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在不知不觉之间。
    原来,那个绵软如粉团子般的姑娘,有一天,也是要嫁作人妇的。
    只是那般情景,他却从未想过,他所想的所有画面里,都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忙忙碌碌也好,静静呆着也好。
    再添一个人是怎样的?他闭了闭眼,却无法将之加进去,每一次勾勒出的身影,都太过熟悉。
    总之,不是林微雅,也不是路人甲。
    可是,若是呢?若是求去了呢?
    目光停留过久,那姑娘似有所感,疑惑的转身望来,他随之转回视线,唇角下意识的一勾,不甘示弱的抬起眼来,笑道:“那又与你何干?”
    此话说罢,他又想起了什么,笑意幽深的看着阿潜,活动了下手腕,说道:“我倒是忘了,或许,那晚的账,还没算完。”
    那晚,阿潜跟那舞姬说过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虽是别有用意,但他今日既然想看他笑话,那就不妨,先让他成为笑话吧。
    没记错的话,蹴鞠输的那一方,队长可是要吃鞭子,脸上要涂白粉的。
    他们两人,谁遭此惩罚,都是一大奇观吧?
    围观的人群如此兴奋,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在此吗?
    “输的人,要挨鞭子,还要涂白粉?”田蜜后知后觉的从王凤仙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楞了一下,她呆呆的看着场中那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
    她简直无法想象,他们任何一人挨鞭子抹白粉的情景……L

☆、第一百九十九章 信任这东西

对他们这么骄傲的人来说,那会是奇耻大辱吧?
    虽说比赛自然要分胜负,可向来,不都是奖励胜者吗?这倒好,居然是惩罚败者。
    最初设立这个规矩的那人,定然有一身的恶趣味。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很想看看那场景,觉得肯定很搞笑?
    坏家伙。田蜜在心里检讨自己无数遍后,很不容易的憋着笑,万分同情的看着场中两人。
    分外敏感的两人竟同时看了过来,也同时给了她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更同时的是,那眼神里,都带着浓浓地看对方笑话的意味。
    忽然就觉得斗志激昂了,田蜜莫名的有些兴奋。
    也是这时,一个一身短打装扮,发髻上绑着红绳,手中拿着令棋的人,爬上了搭在场边的木质高塔。
    当他站上高塔之时,万人的场地忽然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整齐一致的看向他。
    此人并没有发言,而是不断挥动着手中令棋,随着令棋的摆动,场中迅速动了起来,各就各位,蓄势待发。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收回令棋,姿势标准的向北方拱手一礼。
    北方的观礼台上,便见兵马司长史严肃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了场外观众。
    场外,在这一刻极致的寂静后,忽然间就沸腾了。
    忽然间,大家都一脸兴奋的讨论着什么,整个场地好像都活了,四面八方的人都往一个地方拥去。
    田蜜只见黑压压的人往这边蜂拥而来,你追我赶的,恨不得能飞起来。若不是有兵卫护着,只怕真能把人挤飞了。
    田蜜坐在兵卫及时搭建起的防护线后,轻呼了长长的一口气,她安抚地拍拍她娘的紧握着她的手,冲她甜甜地一笑后,回头静静地看着前面这些挤得面红脖子粗的人。
    被挡在兵卫们架起的防护线后的人,均是一脸的激动。纷纷探长了脖子向里面的人急切发问。
    “仙子。还请仙子赐言,告知我们本场赛事究竟谁能最终胜出?”
    “仙子,是钦史大人吧?钦史大人行伍出身。深讳攻守之道,潜大人清冷单薄,哪里是蹴鞠的料?所以最后赢的一定是钦史大人吧?我可是当了房契压的他啊!”
    “兄台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不嘛。我也是。”
    “我也是。”
    在场之人,莫不认同。
    人多口杂。虽然争先恐后的在问话,但核心内容无非是:最后谁能胜出?
    “安静!安静!”见云仙子只是笑看着七嘴八舌不停讲话的他们,其中有人反映了过来,不由大声喊道:“都别说了。听仙子说!”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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