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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被秦虞天点了昏睡穴,动弹不得,但却依然能感觉到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由“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可惜这里四下无人,秦虞天既要将蓝玉藏身在安全的场所,又岂容得周围有人?因此这野狼咬完了蓝玉的脸,又来啃她的肩,将她从头到脚几乎啃了个遍,连身上的肉都咬下了好几块,鲜血淋漓地落在了草丛里。
  最后外头的那几只野狼刨开了洞口,齐齐进入了山洞,它们围住蓝玉一阵兴奋地长嚎,一只咬住蓝玉的腿,一只咬住她的手,将她拖出山洞,拖进了密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完结了,第二部是三年后。
  34、妒恨 。。。
  蓝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若不是秦虞天点了她的穴,她本可以站起来拼搏一番,可如今她全身都绵软无力,除了紧握双拳憋红了脸,她只能一声一声虚弱地呼救。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那几匹狼已经开始撕咬她的腿,她今天必将命丧于此。
  可紧接着她却听到草丛里面悉悉索索一阵响,有人分枝拨叶从长草中现了身,蓝玉本以为来人是秦虞天,可她强打起精神,定睛一看,却又发现他不是。
  来人眸若寒星,脸似皓月,一身潜龙戏水鎏金底纹青衣,手上捏着一条粗长的马鞭,他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蓝玉,他的黑眸,就像两汪无尽的幽潭,深不见底,不可窥测。
  他仔细端详了蓝玉半晌,拧了拧眉,唤了她一声:“玉儿?”
  蓝玉几乎哭出了声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杳无人烟的荒野遇到他——梁国太子厉轩,自从他五年前出使大周,他便再未踏上大周的疆土,如今为何又会出现在了这荒郊野地,他居然还记得她,还能叫出她的小名。蓝玉一直以为厉轩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当下蓝玉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她颤抖着朝厉轩伸出了手:“轩哥哥”她情急之下,竟然将自己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昵称喊了出来:“救命,救救我,轩哥哥……”
  厉轩上前,三两鞭子抽走了围绕在蓝玉身边的野狼,他俯身将蓝玉柔柔地抱在了怀里:“你怎么在这儿?怎么被咬成了这个样子?”
  他用手轻轻揉了揉蓝玉的脸:“不哭了,轩哥哥带你回去疗伤。”他的话让蓝玉瞬间泪盈满眶,他轻轻抚摸在蓝玉面颊上的手指更是让蓝玉一阵一阵克制不住的心悸。
  一如五年前她在乾宁殿第一眼看见厉轩,他白衣玉带,俊逸出尘,若不是遇到了秦虞天,她一定会一辈子都等他,牢牢地记住他。
  想起秦虞天,蓝玉心中不由涌上了一丝愧疚,厉轩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颊,她的心克制不住砰砰狂跳,秦虞天触碰她的时候,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只觉温暖,安逸,好像躺进了母亲的怀抱。
  她不该,蓝玉凛了凛心神,她已经嫁给了秦虞天,做了他的夫人,又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怎能再对别的男子动心。
  可她却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了这份心悸,树下的草丛间殷红一片,流满了蓝玉的血,也流干了深种在蓝玉骨血中的情蛊,蓝玉却浑然不知,她只为压制不住自己的心悸而拼命自责。
  厉轩将蓝玉抱上了马,蓝玉心知自己不该,她就这么和厉轩走了,秦虞天回来不知要如何担忧。
  然而她全身的血都要流干了,若要待在这里等秦虞天,无非是自寻死路,蓝玉想了想,她用手圈住厉轩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同厉轩回到客栈蓝玉方才知道自己变成了如何的凄惨模样,她从头到脚布满了咬伤,脸上的伤口尤为可怖,红红的一大圈印子,蓝玉蜷在床上,哭得瑟瑟发抖,一半是因为疼痛,另一半则是因为伤心,若秦虞天见到她变成现在这样,不知会不会嫌弃。
  他自然会嫌弃,他平日里闲着没事干,总爱拿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蓝玉心知秦虞天爱极了她面上光滑柔腻的触感,当下蓝玉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若她不把脸治好,她绝不会回去见秦虞天。
  厉轩点了好几根蜡烛放在蓝玉身边,他低着头细细检查蓝玉身上的伤口,他举着药瓶一点一点往蓝玉伤处撒药,他脸上的神情和秦虞天像极,一样的淡漠,带着点戏谑,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十足的玩味。
  “我听说你的兄弟姐妹都死光了,想着曾经在宫里遇到你,就想来大周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厉轩一边给蓝玉上药,一边低着头,静静道:“听说你嫁人了,不过你现在这样,你的夫君见了你不知要如何嫌弃,不如这样,你先跟我回大梁,我看看有没有法子把你的脸治好,你再回来见你的夫君?”
  这话恰好说到了蓝玉的心坎里,就算厉轩不为她医治,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客栈里自生自灭,蓝玉也没脸回去见秦虞天。
  她曾经以为她就算再丑,也不怕被秦虞天看见,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她先前那些丑,洗把脸,略微梳妆一下,便可遮住,根本算不得丑,如今可真是丑得没法见人了,她脸上的肉都几乎被咬掉了一块,若要让她这样去见秦虞天,她宁可一头撞死。
  “哦”蓝玉捂着脸,低低应了一声:“可你绝不要让他知道,我跟你回了大梁。”
  她虽然生性愚笨,也知秦虞天一直介怀她曾经心仪厉轩,这次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和厉轩回大梁。
  然而不去又如何?整日用这样的脸面对着秦虞天,眼睁睁看着他从往日的疼宠怜惜变成将来的厌弃鄙夷?蓝玉做不到。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这样面对自己的夫君,蓝玉也不过是千千万万平凡女子中的一个,她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秦虞天不会介怀,到头来亦是做不到。
  厉轩不语,他沉默了半晌,只轻声对蓝玉道:“不如这样,你假扮成我新纳的嫔妃,跟我入宫,这样宫里其他人也不会欺负你,我寻药给你治脸,也有个名目,方便一些。”
  蓝玉想了想,她实在想不出理由来拒绝厉轩,她现在这个模样,是人都不会想要亲近,担心厉轩会弄假成真,那她未免也太过看得起自己。
  蓝玉点了点头,她眼中含泪地把头埋进了膝盖里。一整个晚上她的身子都在被褥里一颤一颤,却没发出声音,就好像一只失去了母兽庇护,孤苦无依的幼兽。
  厉轩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蓝玉,蓝玉颤抖得厉害了,厉轩便将手放在蓝玉发心,轻轻触摸。摸着摸着,厉轩眼底竟也泛起了如秦虞天一般,时常浮现在眼中,难以抑制,柔柔的宠溺:“好了,你别再哭了,我答应你,寻药给你治好了脸便是。”
  夜里客栈四周的丛林里回响起了一声声凄厉的狼嚎,清晨时分树丛中还有狼声在哀鸣,一直到中午,终至静寂无声,当天下午进树林打猎的猎户便发现树丛中的野狼一夜之间被人屠尽,尸体都被人拉扯得粉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猎户们纷纷进庙烧香还愿,感谢上苍替他们除了林中一害。
  蓝玉随厉轩在客栈里住了足足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蓝玉方才歪歪斜斜从床上起了身,她身上的伤已基本痊愈,只可惜留下了一道道淡淡的伤疤,面上更是深凹下去了一圈,老大一圈疤,她整日低着头不敢看人,最后索性寻了一张面纱将脸裹了起来。
  三个月之后蓝玉随着厉轩坐马车离开了京城,厉轩与蓝玉同坐在马车内,他就像平时一样掀起了蓝玉的衣物,手上拿着个药瓶在给蓝玉上药。
  他来时不加张扬,去时却浩浩荡荡,足足上万人的禁卫军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风起,吹拂开车帘,微现出里面玉体横陈,趴伏在垫子上的蓝玉,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正是蓝玉自小爱慕的厉轩,无人能看清这两人在做什么,风过,帘子又落了下去。
  秦虞天站在街角,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他握紧了双拳,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冰冷的眼眸疯狂而又危险,当中布满了血丝,这三个月来他一日未歇地寻找蓝玉,已将自己累得不成人形。
  他在街角一直站到了深夜,未曾动弹,也未出声,朝阳初升,他转身融入了宫墙的阴影里。
  马车载着蓝玉一路西行,路上厉轩对蓝玉颇为体贴,每往西行一步,蓝玉对秦虞天的思念就加重一分。
  她吃不惯厉轩为她准备的莲子八宝粥,粥里没有放糖,她当然不能同厉轩说,厉轩手下的奴婢做粥都是按照他的口味来放佐料,如何会考虑区区一个蓝玉?
  她发现厉轩同秦虞天真是很像,厉轩也爱抚琴,他那把曲尾凤头琴像极了秦虞天被她压坏的那把。蓝玉思念秦虞天,便趁着厉轩不注意,偷偷摸了几下那把琴。
  哪知有一次她偷摸那把琴,被厉轩手下的琴师看到,竟然被他痛斥了一顿,将那秦束之高阁,再也不让她够着。
  他说琴是琴师的命,这样的曲尾凤头琴世间只得两把,弄坏了这把,无处去寻第二把。
  可秦虞天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给她压得所有的弦都断了,他根本就无所谓,那琴后来被他送到伙房劈了当柴烧了,他不就没把琴当成他的命?
  没有了秦虞天,再也没有人每天晚上都不耐烦地抱着她,摇摇晃晃地哄她入睡,没有人一日三餐都只照着她的口味做菜,没有人每天都给她添置新衣。驿站里有蚊子,每天早起蓝玉都会发现自己身上肿起了好几个包,每次一看到这些包她都会落泪。若是秦虞天在这里,断不会让她吹到一丝风。
  蓝玉不知自己是思念秦虞天还是思念在他身边温暖安全的感觉,她分不清这两种思念有何分别。她开始后悔,若她不跟着厉轩去大梁,只叫秦虞天为她医治,秦虞天未必治不好她。
  可蓝玉每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能让秦虞天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打死也不能。
  蓝玉在驿站里闲着没事干,索性跑进厨房跟厨子学起了做菜。她什么也不会,当她再见到秦虞天,她希望,起码她能给他做一顿像样的饭菜。
  她又跑去缠着琴师要学琴,一两个月之后,蓝玉的琴技居然颇有长进,她本来不通音律,现在居然能弹出一两只像样的小曲,然而她付出的代价却是她的十根手指齐齐都被琴弦擦破,斑斑驳驳,一如她遍体的伤痕。
  这一日蓝玉正在院中抚琴,厉轩入了院,他带着蓝玉日夜兼行终于离开了大周,进入了大梁,驻扎在了大梁与大周交界处的边陲小镇蒹葭。
  厨子正在上菜,蓝玉盯着一碗喷香的清蒸鲈鱼,居然怔怔地落下泪来。
  “怎么了?”见蓝玉突然哭了起来,厉轩动了一下,走上前来,用指尖轻轻拭去了蓝玉眼角的泪痕。
  “没什么。”蓝玉一边擦泪,一边拼命掩起悲容,笑着对厉轩道:“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爱吃鱼,遇到他之后……”
  蓝玉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她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红晕:“没了他,我才知道,原来鱼里有骨头。”
  厉轩在门边站了一会,他收回了轻拭在蓝玉眼角的手指,眼神黯了黯,抱肩靠住了门廊。
  他仿佛有心事,沉默了好半晌,方才开口,轻声对蓝玉道:“我也不知自己会招惹上这样的对手,方才探子来报,他于京城,南岭集结了二十万大军,现已压境。”
  35妒恨(下)
  厉轩说得太轻,蓝玉根本就没有听见,那尾鲈鱼做得十分鲜美,蓝玉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研究它的做法上,回去之后,她无论如何也要给秦虞天做一条,她甚至把厨子叫了上来,让他把锅铲油盐都带了上来,就在这种满了桃花的院子里和厨子学起了做鱼。
  厉轩在一旁静静看着蓝玉,蓝玉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她依然手脚笨拙,时不时会被锅里溅出的油花惊地直叫,可是她再叫唤,再怎么害怕,还是用自己大伤初愈,微微颤抖的右手紧紧抓住了锅铲。
  她的鼻端渗着细密的汗珠,她的神情认真而又专注。她脸颊微红,一门心思只想做好眼前这尾鲈鱼。
  厉轩静默了半晌,他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十里之外的城关,秦虞天的二十万大军一字排开,浩浩荡荡,遥遥望不到尽头,风过,数万旌旗刺啦啦作响,秦虞天单骑匹马策立在万军之前。他神情冷漠,发丝凌乱,身上的黑衣沾满了泥泞,斑斑驳驳染满了血迹。
  他双目鲜红,两腮布满了胡渣,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厉轩上得城头,他在城头望住了秦虞天,他突然笑了笑,语带嘲讽地冲秦虞天道:“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如此大动干戈,将来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秦虞天并不答话,他勒停战马,只定定地望着厉轩。
  他冲厉轩淡淡一笑:“妻儿尚且不能保,何谈天下?”
  风停,戟起,秦虞天长身而起,便如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从战马背上一跃而上,手挟凌厉的掌风直扑向了站立在城头的厉轩。
  蓝玉在十里外的驿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隐约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好像是在打雷,可她抬头望望天,天空万里无云,碧空澄净,根本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她一连做坏了三尾鲈鱼,现在已经在做第四尾,这尾鲈鱼已经快要做好,她用铲子翻了翻锅里的鲈鱼,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最后一把葱花扔进了锅里。
  回廊四周十分静谧,厨子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就连四周的婢女侍卫都不知何时没了踪迹,蓝玉一门心思只想把锅里的鱼铲起来,放进盘里。
  她浑然不知一个全身染血,漆黑高大的身影静谧无声地穿越了回廊,已在她身后站立了足足半个时辰。
  蓝玉端着盘子转身的时候,眼前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个衣衫褴褛,手里持着剑,剑身与长衫血迹斑斑,头发胡子乱成一团的男人正站在走廊里无声地望着她。
  他望着她,他鲜红的眼眸剧烈晃动着,带着一抹破碎的裂纹,他持着剑的右手在微微颤抖,他似乎怎么也没法克制,剑尖始终直冲着她,可他粗喘了一口气,随后又用左手强力拍打在了自己肩头。
  “咔嚓”一声,蓝玉只听耳边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骨肉分离声,她再抬眼去看那人,他的右臂已经颓然垂下,紧握在手里的长剑随之落地,叮叮当当一阵响,好像玉石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你——”直到那人出了声,蓝玉方才认出他竟然是秦虞天。她心中一喜,当即就想扑上去,然而她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她脸上碗口大小的伤疤,她顿住了,眼里嘬满了泪,不进反退,瑟瑟发抖往墙角地靠了过去。
  秦虞天将那鲜红的眼眸在蓝玉泪流满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跟着便移到了她身前的木桌上,那上面摆着一把凤尾琴,是这些天她和琴师学弹琴,厉轩送给她的。
  秦虞天冲着那把鎏金的凤尾琴淡淡一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也不会弹琴。”
  他声音暗哑,疲惫之极,显然已经多日未曾歇息,他又将目光停留在了蓝玉手里那盘刚刚做好的鲈鱼上,他望着那盘喷香的鲈鱼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有那么一瞬间,蓝玉甚至清晰地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眸中涌起了一层浓浓的杀意。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他闭上双眼,声音疲惫,笑着对蓝玉道:“你会做鱼了?”
  即便蓝玉再愚笨,她也觉察出了秦虞天的不对劲,她本能地上前一步,将那盘已经冷了的鲈鱼捧到了秦虞天面前:“给你做的。”她不知秦虞天为何会这样生气,见到他生气,就好像有几千把尖刀戳进了蓝玉心里,她抓住了秦虞天垂落在身侧,已经被他自己打得脱臼的右手,她想摇晃他,可又不敢,她生怕自己会加重他的伤势。
  她刚一摸到秦虞天的手,便感觉到了不对劲,那手斑斑驳驳,全不复往昔的粗糙温暖,蓝玉捧起秦虞天的手,放在眼皮子底下细细端详了一番,她立时“啊”了一声,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了眼眶。
  “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蓝玉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她扑进秦虞天怀里,用力地摇晃他的肩膀,她发现他不光是手,脖子,胸口,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一圈圈可怖的牙印,蓝玉身上只得十几个牙印,可秦虞天身上……蓝玉颤抖着双手扯开了秦虞天的衣襟,她顿时哭得更加厉害,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滚得她衣襟全湿了。
  秦虞天身上遍布牙印,已经体无完肤,那些牙印从他的脖子,肩膀,一路蔓延到了胸膛,小腹,甚至小腹往下,蓝玉用手急急扯开了秦虞天的腰带,果然下面也有,他腿上也有,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被狼咬,还说得过去,她本来就不会武功,可秦虞天为何也被狼咬了?还被咬得体无完肤,脖子上面的肉都被咬掉了一块,碗口大的一个伤疤。
  相比蓝玉的急乱,秦虞天却是十分的平静,他将蓝玉死死摇晃在他肩头的双手一一掰开,微扬着唇角,只轻声抛给蓝玉一句:“我想知道,你当时有多痛,便自己也进狼窟躺了一个时辰,真是痛,咬得我气血上涌,眼冒金星。”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上的笑容柔柔漾开,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蓝玉眼角的泪痕:“别哭了,我没有杀你的轩哥哥,我欠他一条命,就当还他,上来,随我回家。”
  他说着,背对着蓝玉,蹲下了身子,他手往后扶着,显然是要蓝玉趴到他的肩上去。
  他没有生气,蓝玉本该高兴,她一直在想若她随厉轩入大梁这件事被秦虞天发现,他不知要怎么生气,可他根本没有生气,他抚在她面颊上的手指依旧是这般轻轻柔柔,同她说话的声音也依旧是从前的柔声细语。
  可有哪里不对劲,蓝玉说不上来,她就是觉得秦虞天很不对劲。
  他可以打她,可以骂她,可以把她揪到床上,就像从前一样,一边粗暴地强索她,一边痛斥她,她就是受不了他把什么都强忍着,还要假装出一幅温柔呵护的样子。
  他明明就在生气,他的身体绷得那么紧,眼神也不对劲。他说他没有杀厉轩,可蓝玉看得分明,秦虞天掉落在地上的剑刃上挂着一块碎步,那正是厉轩身上的双龙潜水鎏金底纹外衣,他分明就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