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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虎。”
哭笑不得,宁止无奈地收了收双臂,抱紧云七夜朝楼阶而去。一旁,郑远和王副将宛若僵尸般地伫立在风中。待那两人下了指挥台,抽泣声声,“他大哥,刚才我是不是说错了?不是殿下被瑜姑娘拒绝了,而应该是殿下对瑜姑娘坦白了。”
哆嗦回神,郑远心有余悸,“难不成殿下对瑜姑娘坦白,其实他有龙阳之好?喜欢的人是……是咱家老七?这也太…哈哈!不要吓自己,殿下和七弟感情一向很好,不就是抱抱么?”
怒,王副将反驳,“你是眼睛塞毛了?还是其实你是女扮男装?作为一个有眼睛的男人,你就没瞧出殿下看老七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把老七按倒!
然后……这样那样!”
喉结一动,郑远惊悚,“原来殿下喜欢男人?我可没这方面的嗜好……”过了一会儿,男人眼珠一瞪,警惕开口,“你说殿下会不会看上咱们俩了?我怕… 我身上可还有伤呢,无力抵抗啊……”
扭头,转身,王副将走人。
下了指挥台,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若清瑜,她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宁止和云七夜。待两人走到了近旁,她面露担忧,蹙眉冲云七夜关心道,“姐姐,你身子不舒服么?”
一瞬想起了若清瑜和宁止方才下棋的欢快模样,云七夜恶意地紧了紧环着宁止脖子的双臂,勒得男子的脖颈立时一痛。
学着她家三姐的模样,云七夜双眼似睁非睁,宛然一副娇弱小女人的模样,“有劳瑜姑娘担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不死心,若清瑜目不转睛的看着云七夜,“可是姐姐你好像很不舒服呢。莫要逞强才是,清瑜去把肖太医请来给你看看吧?这几日我闲来无事,偶尔会和肖太医聊些医理,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呢!”
呵,关系网都延伸到宁止的专用御医身上去了……面不改色,云七夜有气无力地挥手,“多有不便,不劳肖太医为我诊治。”
恍然若悟,若清瑜有些羞赧地睨了一眼宁止,而后冲云七夜低声道,“倒是我忘了这点了,姐姐是姑娘家,确实是多有不便。”
颇为受教,云七夜谦谨,“瑜姑娘所言极是,没有名分的男女接触,自是不便。无论做姑娘,还是已为人妻者,理应牢记此行。”
掩在袖里的十指一紧,若清瑜一瞬的静默,旋即低声淡淡道,“姐姐你夸清瑜所言极是,清瑜也赞成姐姐的话,从小我母亲亦是教育我,身为女子,理应恪守妇德,嫁夫从夫…三贞九烈,从一而终。”
三贞九烈?云皇子妃不洁。
娇弱全无,云七夜笑得眉眼弯弯,“可不是么?妇德,妇功……妇容。
哦呀,方才倒是没注意,瑜姑娘你的脸,怎生还是如此之肿胀?哪日若是有机会,去城里找个医术高明些的女大夫瞧瞧吧。每每望见你的脸,都不由叫我想起那日的噩梦,瑜姑娘你险些没了…… 三贞九烈。”心有余悸,她抬头看着宁止,声音无助,“相公,奴家怕,你抱奴家回房。”
早已被两个女人的夹枪带捧折腾得够呛,现下云七夜蓦地如此,宁止立时一颤,甚至忘了和若清瑜告别,连忙抱着云七夜快步离开,“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
唇角一抹志得意满的笑,云七夜颇为舒坦地吸气,“宁止,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醉酒的,一种便是那些疯了的。”
闻言,宁止不由戏谑了一声,“那你就是醉了酒的疯子。”
“承蒙殿下夸赞,诚惶诚恐。”亦是戏谑,云七夜抱紧了宁止,毫不怜惜地呼喝,“小宁子,这条道的太阳太烈,我受不住,走右边那条道!”
——小宁子?
眼角一抽,宁止立时随了云七夜的呼喝,抱着她转到了要饶很远的路程的右道。待走了一半,宁止好像是明白了,云七夜不是嫌太阳烈……
——公子,用你的行动告诉所有虎视眈眈的人!这个人,是专属于你的!谁也不准觊觎,就算觊觎,也没那机会!
自是不嫌太阳烈,而是因为这条道要路过操练场。明白了云七夜的险恶,宁止竟是出乎意料的淡定了下来。任劳任怨地抱着他家娘子,他从容漫步地走过了站着数万将兵的操练场,悠闲的模样,好似闲庭信步。
何其的暧昧亲密?
立时,起风了…
“啊呀!我的娘!哥几个,别耍刀了!赶紧看,看殿下和宁七!”
“天,臣子禁忌之恋?我就说嘛!殿下和宁七的关系非同一般!你们看,应验了吧?”
“原来…殿下,也和我一样。只不过,我不若他那般勇敢的冲破世俗的禁忌,我… 我不敢告诉王副将,其实我……呜呜!”
“胡说什么?要真是这样,殿下和宁七哪敢叫咱们知道?”
“就是就是,不就是抱抱么?说不定是宁七的脚扭了呢!”
“上次俺的腰闪了,殿下咋没来抱俺?”
“看什么看!赶紧给本将归队!归队!布阵!!”站在正中的指挥台上,周将军怒吼一声,直直震得三军归位,慌得收心布阵。眼看局面被控制,男人松了一口气,不期然眼珠一瞥,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宁止和云七夜,两大老爷们的,这是搞哪门子的鬼呢?
埋在宁止的胸前,云七夜的肩膀颤抖,强忍着狂笑出声的欲望,将宁止的抱得更死!
懒洋洋地扯唇,宁止状似毫不在意,甚至还很惬意。一路回了云七夜的帐子,他径直将她扔到了床上,而后慢条斯理的脱靴上床,脸色阴沉,“今早你又去哪里了?”
起身盘膝而坐,云七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能散步下棋,我何尝不能出去骑马踏青?”
“骑马踏青?”笑都让人毛骨悚然,宁止狭长的眸激过两泓幽光,明显的不信,却也不去追问,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到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哼了一声,云七夜盯着宁止,“敢问殿下,好歹你也有了兔子的嫌疑,缘何还能如此置身事外?一点也不介意呢?”
不以为意,宁止亦是冷哼,“为何要介意?另一只兔子是你,又不是旁人。再者,我是兔子了更好,这样可就没人怀疑我和瑜姑娘有什么了。”
一怔,云七夜蹙眉,忍了好几天的怒气索性全然挑明,声音渗得叫人牙根打颤,“宁止,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去怀疑谁。若若你真敢不守夫道,犯到我手里,那可有你好看了!我一定把你扒光,挂到城门口供人观赏!”
——不守夫道。
全然被噎死,宁止看着云七夜,怔怔无言。
全当他是理屈词穷,云七夜不由又想起了他和若清瑜之间的暧昧,“你说过一个月内会打退辛乌军,到时候向城军营定会重组,你我回乾阳,那瑜姑娘呢?”
漫不经心,宁止戏谑,“我看你和瑜姑娘的感情不错,姐妹情深的。难不成你想收她做妹妹,一起伺候我?”
果然,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咬牙切齿,云七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朝宁止扑了过去!
瞪大了眼睛,宁止无措地看着云七夜,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了床上!眼冒金星,他的背部立时一阵痛。
骁勇地骑在宁止的身上,云七夜俯身扯住他的衣襟,“有人和我说,你们男人有时候真是贱到想叫人一巴掌拍死!我现在就想拍死你!”
忍着痛,宁止神情古怪的看着身上的云七夜。一阵沉默后,他开口,“七夜,你敢骑到我的身上?嫁夫从夫,你反了不成?”
冷笑,云七夜死死地压制着他,“你以为我会乖乖的遵守妇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吃亏的事?宁止,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不怒反笑,宁止目不转睛的看着云七夜,“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日和我说话的时候,会激动到失控?”
愕然,云七夜怔了半晌,恶寒地松开了宁止的衣襟,终是败下了阵去。
悻悻地翻身而下,她扭头背对宁止而睡,再也不愿意和宁止说一句话!
扭头,宁止看着她,微微扯唇而笑,眼中的空灵清冷,立时被笑意暖成了一泓温泉。伸手,他径直抱住了女子的腰身,将身子凑近了她,“七夜,你恼了不成?”
不言语,云七夜闭眼。
笑,宁止凑到她的耳边呵气,“那按家法,我以身恕罪如何?”
睁眼,云七夜扭头瞪着宁止,忍不住吼了一声,“贱人!”
没吓到宁止,倒是吓到了正准备偷窥的两人。帐窗下,郑远和王副将哑然,他家老七居然也有这么男人的时候?试问普天之下,谁敢如此叱喝九殿下?
贱人……
倒像是在打情骂俏。立时觉得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两人不死心地向上探头,立时惊得瞳目结舌,双目圆瞪!但见床上的两人,姿态暧昧地拥缠在一起。尤其是他家殿下,居然笑得如此无赖……
何曾见过如此的宁止?不由哆嗦,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郑远和王副将许久才缓回神来,慌得撤离了帐子。
男风之气在中原四国算是正常,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他家殿下居然和他家的七弟…
大步前行,王副将挠头,“白忙活了,殿下和瑜姑娘压根不可能嘛!”
“可不是?殿下和我成事的几率都比和瑜姑娘的几率大!谁叫瑜姑娘是个女人?”
当下,两人再也不是心思撮合宁止和若清瑜了。至少,向城军营日后的传闻是这样的,九殿下喜好男色,宁七是他的娈童恋人。
知道内幕的,断断不会出来澄清,反倒乐意它传得远些。不知道内幕的,唯有越传越黑,杜撰了得不亦乐乎。
眼角微挑,宁止径直忽略云七夜的贱人一说,转移话题,“七夜,你听见外面的响动了没?”
转回头去,云七夜转而得逞的笑,“恭喜,殿下你的龙阳之好很快便会天下皆知。如此往后,可就没女人敢接近你了。”
“那也好……”亦是笑,宁止将她抱紧。
早上起得太早,现在倒是也有些困意了。身后,宁止温暖的抱着她,云七夜安心的闭眼,其实就这样,平和地,安静地相濡以沫,和寻常夫妻一样生活,她便很知足了。
可惜,还有个若清瑜没有解决!若不回以一击,指不定还会生出何种的事端!
抿唇,她沉默半晌,终是冷淡地开口,带着试探,“宁止,若是有一日,我亲手杀了瑜姑娘,你会作何?”
环着女子的手臂一紧,宁止看着她的侧脸,冷凝出声,“你真是疯了不成?”
—— 疯了。
079 她的挑衅
戌时。
夜穹为幕,厚实的云层恰好将那轮明月和为数不多的几颗星遮掩而去,触目所及尽是漆黑,泼墨般笼盖着大地。营间的小道上,夜值的将士们成列巡查,偶有一阵大风刮过,脚下的轻尘立时扬卷而起。盆架里的篝火亦是左右飘摇,被风吹得噗噗作响。
“守城的十万将士从明日起依次回营修养,补充体力,七先锋军补其空缺。驻营的三十万将兵七天内务必精简至二十万,其余十万暂时归入向城地方的屯军待仓。 ”帐内,宁止的声音淡淡,于一系列的人事调更有条不紊。
平面地图前,他伸手点了几处要塞,“松山和柳河,此二处加派三千精锐守护,防患于未然。”
细细地听看,帐内的众将帅却也不急下定论,皆是凝神思考。半个时辰前,探子快马加急带回了辛乌朝堂和军营两方的最新密报,高层将帅皆惊。
辛乌前线,自上一役伊始,阴若熏毫无理由的休战半月,按兵不动。更诡异的是连续几日,其麾下的数十万大军十之八九突发异疾,腹泻呕吐,甚至连挥刀练武的力气都没了。莫说军医,就连从朝中派来的数十名御医亦是诊治无果,不知所谓何因。
数十万大军孤军深入苍流已是冒险之举,如今又出了此等祸端,辛乌朝野上下立时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漫天飘摇。早朝之际,辛乌几名文武重臣联名上书皇上,建议大军速速撤离苍流,班师回朝,以防苍流军趁机偷袭,毁我社稷!
诲而谆谆,听之藐藐(注解:形容说的很诚恳)。皇上只有八个字,直到散朝,也没有给予直接回复。
密报过眼,宁止旋即将之付之一炬。阴若熏做事向来利落狠辣,丝毫不留破绽!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招数,居然连军医太医都诊治不出,总之不可能单单是那三千斤巴豆在作怪。接下来,就看他的心腹能不能顺服皇帝退兵了。
无论如何,也要在一个月之内结束战事,回乾阳处理身后事!不刻,他密话数名高层将帅来帐,商讨应敌之策。
仔细思索过宁止的策略后,六名将帅增补意见,“殿下妙计,此一来我军可以修养,保证体力。精简数量,虽说有些危险,但是可以保证粮草充足供给。再者,苍流军万一要退了呢?咱们更是有恃无恐。私以为,此大前提策略可以行之。”
亦是点头,郑远道,“大体策略我也赞成。但是除了松山和柳河,还有一处要塞。”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城北河的上游段,“半个月前向城数日阴雨,城北河上游段的土质松软,好些房屋受灾坍塌,初步估计毁了半个桐城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桐城镇的建设尚未完全恢复,其北面毗郁辛乌,大忌!理应加派重兵把守,以防辛乌军伺机而入!”
闻言,众人立时恍然大悟,忙不迭称是。王副将旋即补充,“有理,郑将军不说,末将倒是也忽略了此处。除此之外,我认为应该青令知州官员加派人手,力求最快速度建设完毕桐城镇,也可省好些兵力!”
“王副将的话倒也提醒了我。我认为不止知州,北齐府尹亦是青无旁贷,力保北齐的境内的治安,以防辛乌贼子趁机混入乱我民心!”
帐外,躲在阴影处,云七夜屏息听着众人的议谈。她听到风声,说辛乌军之所以突发异疾,皆因沧澜教在暗中作祟。她不解,本以为会听出答秦,可几近半个时辰,众人也不曾谈论任何有关沧澜的话题。
辛乌军到底发了什么病?沧澜作祟,是真,是假?
没理出真相,倒是想起了若清瑜……眉头微蹙,她悄无声息地闪身撤离,朝营西方向而去。
坐在床边,若清瑜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血色瓮杯,红蜈蚣,血蛙,半只手掌般大的竭子,五色蜘蛛,小鳅蛇…各色各样的毒虫嘶鸣爬行,随便一只,都是其难寻的毒物,只消被其轻轻碰触,立时便可致命!
看了半响,女子将一只手指放于唇齿间,使力一咬!立时,血腥气充斥口腔,大股的血液从指间溢出。可她似乎仍觉不够,以拇指大力地挤压流血的手指,将源源不断的血尽数滴进了瓮里,然后迅速盖紧了瓮杯的盖子。
“呲呲——嘶!!——”瓮里,立时便是翻江倒海般的撕咬挣扎!
死死地按着瓮盖,女子的脸上充斥着近乎扭曲的狂喜和乖戾!她甚至能听见虫皮迸裂,血液飞溅,啃肉噬骨的声音!那无限痛楚中所爆发出的力量,好似在下一瞬就要把瓮盖顶起来了!
渐进弱下去的挣扎撕咬声,直至片刻后的安静。等了一会,若清瑜小心翼翼地揭开瓮杯,恶臭腥气立时扑鼻!丝毫不嫌弃,若清瑜仔细清点着剩下来的毒物,方才的厮杀,几近一半的毒物被胜利者咬死吞吃,断指残骸,血液迸溅!
用长镊子清理着翁里的尸骸,若清瑜的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伤到活着的毒物。不出意外的话,再养半个月,就可以挑出最后的千毒蛊了。
而养千毒蛊的人,必烦在“孤”、“贫”、“夭”三种命运中选一样,这样他的术法才会灵验,养此蛊的人最终的下场便是凄惨孤苦,不能善终!
可是,她不怕!反正早习惯了孤贫,无外乎再多一个死!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瑜姑娘。”
帐外,蓦地一记声音响起,直直惊了若清瑜一跳,险些失手将瓮杯摔到地上!她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动向,对方居然已经到了她的帐外!何等的内息?
慌得将瓮杯藏到床下,她若无其事地掀开帐帘,冲帐外的女子春风一笑,“姐姐你怎么来了?呵呵,快进来吧!”
随若清瑜进了帐,云七夜微微蹙眉,虽说那股味道清浅至极,但是她还是嗅到了,应该是千毒蛊!呵,饲养此蛊要付出何等的代价?蛊主才是真的断情绝义啊!
仍是那般春风无害,若清瑜指了指帐里的桌椅,“姐姐请坐!对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今晚有风,你就这么出来,莫着了风才是。”
闲适地坐在椅上,云七夜浅笑,“劳瑜姑娘惦念,我没事。”
“这就好。”模样欢喜,若清瑜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彻了两杯茶水,香气四溢。推给云七夜一杯,她颇为遗憾道,“清瑜自由流离在外,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遇到姐姐你,自感三生有幸。可惜这几日我只顾着和殿下聊天谈心了,倒是和姐姐接触甚少。难得我们姐妹能单独聚聚,姐姐可得尝尝我亲手制的花茶,不但好喝而且养颜,喝过的人都喜欢得紧呢,就连殿下也是赞不绝口。清瑜这里的花茶很多,正想着哪日办次茶会,邀殿下和姐姐你品茗谈心,实乃一件乐事。”
面无波澜,云七夜揭开茶盖,茶香馥郁。不急着喝,她扭头冲若清瑜好学道,“怪我才疏学浅,一向不甚了解花茶。瑜姑娘,它除了好喝养颜外,可还有别的作用?”
运筹经商,一个坐拥中原四国的半壁钱山的人,岂会不了解茶叶?虽有疑,若清瑜也不点破,只是顺着道,“花茶可是件好东西,除了好喝养颜外,亦能舒心,提神。”
颇为受教,云七夜转瞬却又是一副惋惜,“是好东西,可我家相公最近军务繁忙,睡都睡不够。若叫他喝花茶提神,岂不是画蛇添足,好心办坏事?呵,茶会自是办不成了,但是瑜姑娘的好意,我们夫妻二人心领。”
——我家相公,我们夫妻二人。
只此一说,已然将无关的人排除在外。不提防被嘴里的热茶烫了舌,若清瑜皱眉,说不上什么滋味,这茶水,吐又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