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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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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太后和战天南都愣在了那里,太后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心疼她了,战天南却觉得麻烦大了,日后还不知道得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又哪里知道婷韵之所以变得如此大度,不过是因为红依的那一番话,婷韵想了许久之后终是觉得她这一生怕是再难对一个人如此动心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守在那人的身边,哪怕再苦,也能看到她。
  战天南从太后那里出来之后,心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原本是好意去求太后,没料到却惹下这样的麻烦。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明云裳就是个惹祸精,却不知他自己对明云裳也早已情根深种。
  接下来的几日,战天南自不会去触那个霉头,太后对他说的话他只是放在自己的心里罢了。
  如此又过了近半月,这一日京城如往昔一般繁华,一骑快马飞快的从北方奔了过来,穿过拥挤的人潮直达皇宫,马背上是一个极为强健的男子,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书简,书简上插着鸡毛。
  书简几首一到皇宫,在门口当值的公公就极快的带着那人去了御书房,天顺帝打开那份书简之后暴怒,伸手重重的拍上了桌子。
  很快朝中的重臣全部被召集到了御书房,明云裳也在其中。
  天顺帝那份折子让张公公送到明云裳的面前道:“你看看这份加急的文书。”
  明云裳一看天顺帝的脸色不好,就知道是出了大事,她缓缓将那文书打开一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微臣死罪!”
  那文书的大致内容是西北的燕州由于不满新法的推行,数千百姓组织了了暴动,那些暴民将新法的衙门全部推翻,将执行新法的官吏尽数杀死。而那些暴民的行为还得到了附的州县的声援,一时间,燕州乱成了一团,四处可见揭竿而起的暴民。
  她跪下的那一刻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暗叹郁梦离快成半仙了,朝堂上下所有的事情几乎件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以前也曾对他说的事情有百般猜想,但是没有料到会是以这种形式暴发。
  看来兰陵王在布置这件事情上也是花了些心力的,是想将她也一并除去。
  民众因为新法而起暴动,这件事情若是因新法而起,那么就和她撇不清关系,一旦暴发就是她的错,天顺帝必定会因她而问责。
  她的新法她自己是知道,断然是不会有问题的,因为那些法令几乎是件件桩桩都是为普通百姓量身定做的,他们没有理由反对,除非是有人如京中的事情一般,故意误导了百姓,才会有这样的暴乱。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道:“新法是朕授意的,不关你的事。”这件事情任人无何去想,都能看到背后的危机,他是皇帝,新法是他强行推行的,若说全部冲着明云裳而来他也是不信的。
  “皇上圣明。”明云裳缓缓起身,却又轻声道:“微臣今日见到这份急报,不由得想起之前在京中发生的那件事情。”
  天顺帝看着她道:“谨爱卿有何见解?”
  明云裳正色道:“这件事情微臣觉得和京中之前发生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像,怕是冲着微臣而来,微臣一介寒衣一跃成一朝左相,相信定引得很多人的猜疑和嫉妒,只是这人的心也太狠了些,竟将那么多无知百姓卷了进来,这件事情就做得甚是离谱了,微臣思前想后终是觉得微臣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怕是皇上。”
  她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立马引得群臣议论纷纷,兵部侍郎出列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谨相说的极有道理。”
  督察院参议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事只是普通的民变,不是谨相猜想的那样,只要皇上派兵围剿必定能平熄战乱。”
  “左参议说的有理。”户部尚书道:“微臣也是这么觉得,燕州在我朝最北面,素来就是个多事之地,再北面便是戎人的地盘,燕州百姓也有不少有戎人在那里居住,而戎人最是生事。这些年来,燕州出了不少戎人的富翁,那些人性情暴戾,新法的实施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会有所动作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云裳冷笑道:“尚书大人的话是有些道理,难不成因为他们是戎人所以我朝就应该另眼相待?因为他们而改变法令不成?”
  户部尚书看着她道:“谨相做事素来公正,这一点下官从不怀疑,但是有的时候也要因地制宜,戎人好战,燕州这些年来之所以稳定,也和那些戎人脱不了干系,为求一方之安让他们得些好处也无可厚非。”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依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要将燕州割给戎人呢?”
  “下官没有那样的意思。”户部尚书涨的脸一片通红的道:“下官也是从大局考量。”
  明云裳的眸子里寒意迸出,然后缓缓地道:“尚书大人的从大局考量就有些让人费思量了,戎人一向对我朝虎视眈眈,他们性子暴戾,我朝的百姓没少受他们的苦,燕州的百姓一看到戎人便退避三舍,燕州的知府也一直对戎人毕恭毕敬,这一次新法的实施,又有谁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是意思却极为明了,那就是那些人根本就抱了不良的心思,这一次的暴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户部尚书闻言还欲说话,天顺帝的手摆了摆道:“好了,不要再争了,这件事情在最初实行变法的时候朕就曾担心过,但是没有料到那些戎人的胆子竟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造反,这件事情朕认为绝对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管是怎么回事,朕也容不下那些贼子猖狂!若是因为那边一暴动,就否认全盘变法,这事一开了头,岂不是给其它的州县树立了极坏的榜样?再则你们想朕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天顺帝这么一说便是下定了决心要派兵围剿燕州的贼人了,明云裳看了天顺帝一眼道:“不知道皇上想派何人去平息这场暴乱?”
  天顺帝沉思了片刻后便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燕州离宿州大营极近,而宿州的兵权之前一直由兰陵王统领,如今已交到世子郁梦离的手里,只是郁梦离的身子不太好,所以一直未曾上任,如今事起,倒也好了,便让郁梦离带领宿州大营里的兵马平了燕州之乱。”





☆、第七十五章

  明云裳的眸光转深,知道天顺帝的话里还有话,这一段话也只说的了一半,她当下忙道:“兰陵王世子的身子一向不好,上次虽然在校场上展现了不凡的才华,但是终究身子不好,若是真的打起来,怕是难以顾及的到,皇上若让世子前去怕是得派个副将前去助阵,再给他一个先锋,这样会更加妥当一些。”
  她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到天顺帝的心坎上去了,他当下点了点头道:“谨爱卿所言甚是,朕知世子之才,但是却也担心他的身子,方才让人去请他过来,却说他身子不适,到如今还没过来。”
  他这样一说意思就更明了了,明云裳忙道:“皇上关心臣子,臣等感激不尽,而这件事情细细算来也和微臣有脱不了的干系,微臣愿意去一趟燕州,看看那边的暴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你有这分心思自是好的,只是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你一介书生去那里终规是极危险的事情。”
  明云裳浅笑道:“微臣虽然是书生,但是身体比之世子要好得多,世子能去那里,微臣也能去。”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他轻声道:“谨爱卿有如此的爱国之心,朕心甚慰。”
  “能为国尽力是微臣的职责。”明云裳跪倒在地道。
  天顺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当下浅浅地道:“谨爱卿果然是上天送给朕的,朕心里开心的紧,这一次你就随世子一起去燕州吧!”
  明云裳跪下谢恩,燕州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定论。
  天顺帝见事情议得七七八八了,便让一众大臣跪安,明云裳正准备离开,天顺帝看着她道:“谨爱卿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明云裳便又折了回来,天顺帝的手摆了摆,张公公会意,带着一众侍从退了下去。
  天顺帝看着她道:“此去燕州,怕会有危险,你要小心一些,朕等你平安归来。”
  “多谢皇上关心。”明云裳轻声道:“微臣一定会加倍小心,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后又道:“其实朕同意让你去,也是存了几分私心,兰陵王在那边经营多年,郁梦离虽然和他不合,但终究是父子,朕怕他们有异心,你这一去也能替朕看着几分。”
  “微臣必当尽力。”明云裳一本正经的答道,她觉得天顺帝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对任何人都疑神疑鬼,从来都不信任何人。
  天顺帝看着她道:“满朝文武,朕也就独独信任你了,你可不能让朕失望。”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疑重,却又深沉无比。
  明云裳轻声道:“皇上此时对微臣说这些话,只怕心里对微臣也有几分不信,微臣想问皇上,皇上要如何才能真正的信微臣?”她这一句话问的有些大胆,却又充满了无奈。
  天顺帝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看着她道:“你这样说似乎对朕有意见?”
  明云裳看着天顺帝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微臣自不敢对皇上有意见,只是微臣自入朝之后一直对皇上死心榻地,从未有半分其它的想法,所行之事也一直遵从皇上的调度,可是最近微臣明显的觉得皇上对一微臣并未完全放心。郁梦离夺兰陵王兵权之事,是微臣的主意,但是微臣所思所想全部是为皇上考量,郁梦离体弱,日子一久,对于军务的处理必定会力不从心,皇上也可以从他的手中将兵权缓缓地夺走。到时候兰陵王只是一个空壳子,皇上想要如何处置他都成,可是在皇上的心里却一直认为微臣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微臣和郁梦离有私。”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明云裳咬着唇道:“倒不是微臣大胆,而是燕州一行若是连皇上都不信微臣,微臣这一去必定是死路。”
  “为何?”天顺帝问道。
  明云裳看着天顺帝道:“原因有二,一是燕州的暴动原本就是兰陵王为了对付微臣而设,料定微臣一定会去燕州,所以那里必定有伏兵对付微臣。二是燕州那边危险万分,身边的人若不倾力相护,边将不听从微臣的调度,微臣必死无疑。”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站在那里深思起来,明云裳又道:“微臣知上次拒绝皇上的指婚,皇上一直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微臣的心里也一直不安,而微臣大婚这一日,郡主又大闹婚宴,让微臣的妻子小产,在皇上的心里,怕也担心微臣会因这一件事情而记恨皇上。可是微臣想说的是,微臣不是糊涂人,对于好坏还分得清楚,不会如此公私不分。”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凌厉道:“原来在夜风的心里一直认为朕是一个分不清好坏的昏君不成?”
  明云裳伏在地上道:“皇上自是千古明君,只是疑心病太重了一些。”
  天顺帝的心里一阵不悦,眼睛里又凌厉了几分,见明云裳伏在地上的身形纤瘦,想起她这段日子为新法奔波之事,他的怒气又消了想,暗自觉得她还是读书人的心性,这样指责君王的话老臣们是万万不会说的,而她却说出了口。
  纵然她平日里在天顺帝的心里极为圆滑,此时的事情一出,他倒又改变了她在他心里的印象,她再聪明也是自己的弱点。古往今来,武死战,文死谏,她是文臣,这谏议之事是文臣该做的,如此一来,更显得她对他的忠心。
  他心里原本因为兰陵王府兵权更替之事是对她起了几分猜疑,她如此一说倒将他心中的顾虑全部打消掉了,他缓缓地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
  明云裳朗声道:“不是微臣的胆子子,而是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微臣若是不说,到燕州之后是死路一条,而说了,皇上若没有容人之量的话,微臣也不过一死,左右都是死,又有何惧?”
  天顺帝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有些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明云裳听到他口气的转变,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依旧伏在地上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天顺帝看着她道:“你都把朕的后路都封死了,朕若是杀你的话便成昏君了。”
  明云裳低着头道:“在微臣的心里,皇上一直都是个明君。”
  天顺帝微笑道:“行了,起来吧!反正朕是昏君还是明君不过是你的一句话罢了。”
  明云裳嘻嘻一笑终是站了起来,见天顺帝的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她今日又过了一关,天顺帝却又道:“只是你说的这些都对,朕对你的确不是太放心,其实你只要做到一件事情朕就会对你完全放心。”
  明云裳问道:“请皇上明言。”
  “娶婷韵。”天顺帝淡淡地道:“朕只有这一个亲妹子,自是希望她能幸福,这几日太后天天在朕的面前哭诉,说婷韵如今已经知错,当初那样对清音,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她也不是存心的,让朕来保这个大媒。”
  明云裳条件反射就欲拒绝,天顺帝却抢在她之前道:“你一定会说这和一个臣子对君主的忠心并没有关系,但是不可否认在君主的心里对这件事情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再则你若是成了朕的妹夫,朕自然也就更加放心。”
  明云裳顿时苦着一张脸道:“皇上,微臣对清音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郡主的性子皇上更是清楚,若是真要嫁进微臣的家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她虽然只是郡主,却是皇上的亲妹子,微臣是打不得,骂不得,这样下去只怕会家无宁日了。”
  天顺帝哈哈大笑道:“难得你说大实话,原来数次抗诣不娶婷韵不过是因为这个,若是如此的话,朕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情,你手里有朕赐的尚方宝剑,那宝剑如朕亲临,她若是敢乱来的话,你大可以用那把宝剑对付她。”
  明云裳有些哭笑不得,暗骂天顺帝实在是太过腹黑,原来在赐她尚方宝剑的时候竟还有这样的打算,她苦笑道:“皇上的诣意,微臣自是不敢不从,只是她还没过门就害得微臣失了孩子,她若是过门了只怕微臣这一生都难有子嗣。”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天顺帝微笑道:“她也不是个蠢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的心里也是极清楚的。反倒是因为她闹了这一出,日后定不敢再胡来了。”
  明云裳欲哭无泪,天顺帝却又道:“她因为这一闹,京中怕是再也没有人敢娶她了,她是朕的亲妹妹,朕也看不过眼,总不能让她老死闺中,那样朕也没有面子。朕也知道让你娶她是有些为难你,但是太后天天在对朕说这件事,你让朕的耳根子清静清静吧!”
  天顺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好天高地厚了,当下只得轻声道:“微臣遵诣娶了郡主便是。”
  天顺帝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婷韵那次的事情做得太过了些,明云裳真的娶了婷韵的话,也能让他安下心来。
  他轻声道:“很多事情朕心里也是有数的,婷韵进你家门之后就依平妻的份位吧,她与你的原配平起平坐就好。”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天顺帝又道:“你从燕州回来就举行婚礼吧!”
  明云裳欲哭无泪,当下只得轻声道:“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后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去燕州。”
  明云裳行了个大礼便退了下去,她走出宫门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她觉得她绝对是史上最为苦逼的女扮男装的宰相。
  她在宫门口又遇到了白衣如雪的容景遇,她的眸光深了些,容景遇却微笑道:“恭喜谨相又成郡马,实在是可喜可贺!”
  明云裳的眸子深了些,顿时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容景遇安排的,她突然觉得天顺帝对于容景遇还有着别样的信任,又或者说容景遇极懂得调整宫里的局势。
  她微笑道:“容太傅的消息当真是灵通,本相佩服的紧。”
  容景遇浅笑道:“其实是我对谨相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更为婷韵郡主感到委屈,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得背上一世的悍名,谨相又岂能不负责?”
  明云裳冷笑道:“你嘴里把话都说得极为好听,可是真正害惨她的人却是你。”
  “遇只是对谨相日后如何脱身感兴趣。”容景遇微笑道:“也想知道谨相是如何让郡主受孕。”
  明云裳恨得牙痒痒,却浅笑道:“容太傅想太多了,算来她也是你的妹子,你又何必如此害她?”
  容景遇的面色微变,却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明云裳浅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事情我本一点都不关心,只是谨夜风无意中得知了,他临死之前告诉我了。”
  容景遇的眸光转深道:“知道又如何?这对我而言从来都不重要,而且这事在皇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倒是谨相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心中也难以安定下来吧!”
  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我的心中一直极为安定,再说了那又不是我的事情,与我何干?”
  容景遇笑了笑,明云裳又道:“我以前是想不明白你苦心谋划是为了什么,如今倒是全知道了,我不得不说,容太傅,你的胆子还真大!”
  容景遇的眸光冷了三分,明云裳又缓缓地道:“我们走着瞧!”她说罢便大步走上她的马车。
  容景遇的心念微深,那张儒雅无比的脸上却又绽出了三分笑容,她纵然猜到了又何妨?这件事情就如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一样,纵然明知也难以揭穿,也难提供实在的证据,说明不了任何事情。
  天顺帝在明云裳离开之后,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每次单独面对这个臣子,他的心里都难以安定下来,容景遇一直暗示他她是女子,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都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分属于女子的味道。只是他的心里又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想成是个女子,这一次的赐婚对他而言又是另外的试探罢了。
  他心里盼着她拒绝,又盼着她答应,心情自是十分复杂,而当他看到她苦着脸答应娶婷韵时,他的心里不知为何还是轻松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在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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