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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曲之一 买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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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穆子,睡了。明日再挑。”
  “……”他真的想纠正她的称呼。
  好吧,这恶婆婆也没那么不可取,至少她没要他挑完才准睡。
  “你不知道灯油贵死了。”好似看穿他内心的嘀咕,她冷不防抛来一句。
  你要真如此温良恭俭、当初那个出手阔绰、花钱时眼不眨气不喘、连杀个价也不会的女人究竟是谁?
  家仆可以顶撞主子吗?可以吗?可以吗?!
  唉,这种事也只能想想,没那勇气顶嘴,就只能乖乖回房,安静躺上他睡了月余的木板床。
  这小屋就只有一间房,木板床还是他俩后来合力钉上的,就摆在她床边约莫三步的距离,以布幔隔起。
  他原是深觉不妥,怕有损她清誉,毕竟人家还是个未嫁的大姑娘,可她一派坦然,不以为意,话到了嘴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这样也过了月余。
  穆朝雨撩开步幔走来,手上捧着几个瓷瓶。
  有些他是认得的,有些可能是才调配出来的。每隔一夜,她都会固定为他替换伤药。
  最初,还曾被她缠裹了一身,整张脸几乎只留下眼、耳、鼻、口,近几日,伤口逐渐结了痂,才刚拆了伤布,有些痒,但已不会再化脓疼痛。
  她最先除去的,就是那道造成他这身蚀肤的毒,根源不除,抹再多的药都没有用。
  “这什么?”他闻到好浓的桂花香气,以往没用过。
  “还我冰肌玉骨欺霜赛雪沈鱼落雁桂香膏。”
  “谁取的?”好怪。
  “我。”
  果然。“非得用这个名字吗?”
  往后人家要问起,要他一介男子如何把这药名说出口?
  她耸耸肩。“它原是桂香芙蓉膏。”
  “听起来……比较像吃的糕点。”他忠实评论。
  “对吧对吧!你也认为改了比较好是不是?”
  “……”也罢,他认了,可忍不住再度开口。“那……桂花有非入药不可的必要吗?”
  他一介男子抹得一身香喷喷,比女子还妖娆,这成何体统?
  她奇怪地瞧他一眼。“没有啊。只是觉得不好让你一身药味,就顺手抓了一把桂花下去缓和缓和。”十足邀功口吻。
  好一个玲珑巧思、善体人意啊!
  他无助地望了望天。
  上苍明监,他真的宁可一身药味。
  “多谢。”相当言不由衷的嗓音自齿缝挤出。“那……这药我可以不要抹吗?”
  “为何?”她瞪大眼。“这药可助你伤口愈合、淡疤美肌,你不信我吗?”
  谁都想自己一张脸白净无瑕,纵是男子,也不会想顶着一张伤疤满布的脸,遭旁人歧异目光。
  “我信。”
  只是……该怎么说呢?他不愿她再为自己劳碌奔波。虽然她嘴上不说,可那费了她多少心神,他不会全无所知。
  他不是女人,不需冰肌玉骨也活得下去。
  “好啦,下回不加桂花便是。”她低哝,承认自己这回有些过头了。
  “……”
  原来她也晓得?那就是真的存心玩他了……
  连挑了大半个月的豆子,他觉得,他的忍耐已到达前所未有的极限。
  她究竟是有多手残,有办法成日打翻一篮豆子?
  挑完一大篮豆子的某日,他终于开口要求跟她一块去市集做生意。成日窝在家里,骨头都要锈了。
  她想了想。“也好,合该是时候让你活络活络筋骨,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成问题……”
  于是,他开始陪着她摆摊做生意,回到家后,就忙备料、揉面团、准备隔日做生意的琐碎杂务,日子虽忙,倒也充实。
  现在有他接下粗重活儿,凡事总抢在她前头做好,让她肩头的负担少上许多,已许久不见她揉着颈子的疲惫神情。
  打一开始,她便对外宣称他是她的远房表亲,虽然那张毁坏的残容一眼瞧上去是挺吓人的,可看久了,众人也逐渐习以为常,还能与寡言的他聊上两句,左邻右舍关系倒也建立得还算和睦。
  这一日收了摊,一如往常地走在与她一同走过无数回的归途,夕阳余晕暖暖地拂了一身暖适,人都倦懒了。
  他步子愈拖愈慢,享受着回程与她共度的宁馨时刻。
  他其实很喜欢、很喜欢与她共行的这一段路,手边空了下来,脑子也空了下来,不必忙碌也不必思虑,仅仅是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她聊着一日琐事,话话家常。
  “你在这儿等着。”她将方才收摊时顺道买的烙饼递给他,便径自往药铺里走去。
  他还是爱吃这摊的烙饼,有时手头有点余钱,她会买些小零嘴给他解馋,他永远只吃烙饼,她总笑说,没人比他更好养了。
  其实,这一家的烙饼也没真好吃到让他爱不释口,过硬的饼皮咬久了还会牙酸,他只是忘不了她领他回家的那日,眼神里的温暖,以及在齿颊边泛开,那淡淡的芝麻及面饼气味。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便宜,易饱。
  他靠在摊车旁,啃着烙饼,一面等她。
  她是要去替他抓药。虽然做生意收入并不稳定,有时手头宽裕些,三餐便吃得好些,若遇上手头吃紧,野菜白粥也是一餐,无论吃好吃坏总能度日,唯独每日必喝的汤药,再怎么没钱也不曾让他少喝上一日。
  啃着、啃着,一块饼都啃到底了,还不见她出来,他等得久了,不禁涌上一丝丝心慌。
  尽管明明白白瞧见她待他的好,心底仍存在着难以消弭的不安,唯恐自己累她太多,终有一日,她难以承载,会不会无声无息地就此弃他而去?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焦灼,迈步进入药铺子里寻她。
  “我说掌柜的,咱们都好多年旧识了,怎好如此无情?就再赊我一回嘛——”
  “你已经赊很多回了。”王掌柜不给面子地驳回,他也是捧人饭碗的,东家盯得紧,快别为难他了。
  “就近来手头不太宽裕啊,我哪一回有了钱,前债不是清得干干净净,可没赖过你一文钱。”
  这么说……倒也是啦,若不是她还算讲信用,哪能让她动不动就赊账?若人人如她,他还不卷铺盖回家吃自己?
  王掌柜叹口气,终究还算拗不过她,接下药单。
  一面抓药,嘴上忍不住又叨念她。“我说你这劳什子远房表亲的,什么病恁地麻烦?你这来来回回也抓了不少药,花上这么多银两,究竟是有没有得救啊?若是无望了,我看你就听我劝,别白花冤枉钱了,你日子也没多好过啊……”
  “呸呸呸!我也不过才赊你个几帖药,你可别咒人啊!他会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我这可是为你好,换了别人我还不说呢……你这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啥缺腿断臂的都捡回来,心肠太软可不是好事,要做善事也秤秤自己几两重,可别拖垮了自个儿……”
  在厅堂外静伫了会儿,他没惊动任何人,悄声退回药铺外,安静等候。
  不对喔,这人今晚挺怪的,安静得不太寻常。
  倒也不是说他平日很多话,只是这与平日的寡言不同,一回来就自顾自地忙得团团转,啥事都抢在前头办妥,准备晚膳,明日摊子里的食材,才随意扒了几口饭,又去打水利用灶上余火烧洗浴水。
  为她打完洗浴用的热水,这会儿又闪到外头修竹篱笆去了。
  事情全让他做完了,她倒闲着没事被晾在一旁。
  洗浴过后,她懒懒躺卧在庭院的吊床上,享受徐徐晚风拂面的适意。
  这吊床是他几日前才搭起的。有时较为空闲,他们会坐在院子里聊聊,多半是她讲、他听,有时她会靠着他的背,说:“真想躺在这里观星赏月。”
  于是,几日后便有了这吊床。
  “小穆子。”
  他抬眸,见她没接话的打算,又低下头,继续这里整整、哪里修修。
  “穆少爷?浥尘?小浥浥?尘尘?”
  像是喊出了趣味,愈喊愈不堪入耳,他被闹得没法儿,总算回身。
  “怎么?”
  “没事啊,谁教你不理人,喊好玩的。”
  “我没不理你。”哪来的胆哪。
  抬头瞧了她一眼,默默起身进屋,再出来时,他已洗净染尘泥的双手,拎了袍子覆在她身上。
  才初春,入了夜仍有凉意,一个不小心也是会受寒的。
  停不下来的手,又将她挂在吊床上方的纤足拎下来,拉好下滑的裙摆,盖住露出一截的雪白腿肚。
  “没个闺女样,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念了她两句,又习惯地去检视吊床系绳老不牢靠。
  在这之前,便已测试过无数回,可因为是她要用的,他总放不下心,想再三确认。
  “你娶我不就得了?”
  他一怔,回身望去,见她把弄着半湿的发,不经心地随口漫应。“啧,这嘴脸愈来愈像我爹了……”
  只是……随口的一句话罢了。
  可笑的是,那一瞬他竟当了真,几乎要稳不住憾然震颤的心扉。
  他垂眸,极力隐抑狂跳的心律。
  怎会?怎能?怎该?怎……配?
  不自觉抚上那张难面见与世人的残容,一抹涩然笑意隐没唇角。
  不是早看清自身寒伧,满满一身缺陷,自己也不忍卒睹,怎还会有如此奢念?这事……压根儿连想都不该。




第三章

  暗暗吸了吸气,让自己看来神态与往常无二,才回身接过她手里的棉布,静立在吊床边一绺绺拭干她的发。
  “药我熬好放在桌上了,晚点睡前记得喝完。”他如今也只剩这件事无法与她抢了,一帖药对多少水、几分火候,他拿捏不了,增一分少一分便无法发挥最大的药性。
  见他迟迟没有应声,她侧眸瞥他。“有话要说?”
  “药……能不喝吗?”
  “你几岁了,还怕苦呀?”她手腕一翻,不晓得打哪儿摸了颗仙楂果出来,不由分说往他嘴里塞去。“好乖好乖,娘疼你,赏你糖吃。”
  浥尘冷眼瞪去,恼她没个正经。“我不是在跟你说笑。”
  唇畔谑笑一收。“你听见了,是不?”
  这就是他今晚反常的原因?
  他绷着脸,语气生硬。“我不想……你为我去求人。”
  见她厚着脸皮,赖着要掌柜给她赊账,他看了很难受。
  “没事的,王掌柜是我爹的故友,看着我长大的,我常这样跟他闹,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
  “好不容易都到这份上了,你要我功亏一篑吗?那早先的银两才真叫白花了。”她很坚持,要将他养得健健壮壮、能跑能跳,才不枉她在他身上所耗费的苦心啊。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看清她的执着,心里也总算明白,唯有如她所言,让自己无病无痛,然后用一生岁月守在她身边,为她扛起一切,让她今日的付出有一丝丝价值。
  “好,全听你的。”
  “既是如此——”她出其不意,抬掌朝他襟口一揪,他没防备,整个人被她扯下,慌乱中,他急忙伸臂撑在两侧,才免于倾跌在娇躯上。
  他惊吓地瞪大眼,呆呆瞧她。
  她、她、她……这是做什么?
  穆朝雨差点笑出声。这人,真的很好逗。
  她得寸进尺地凑上前,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鼻尖似有若无的碰触、摩挲,暖暖吐息轻洒颈肤,染了属于女子独特的娇媚气息。
  他屏息,丝毫无动弹。
  “我、不是、不是……”他说全听她的,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极力忍住,不去做揪住自个儿衣襟死保贞操的丢人举动。
  老爷不要!夫人会看到……
  穆朝雨差点就要替他说出那句戏台上最常用的词。
  她几乎要大笑,朝他颈际嗅了嗅,便松了手,从容退开,神情一派纯真。“你今天又没抹药。”
  他呆呆地愣上九重天。
  只是……在闻药味?!
  “不是说全听我的?”她睐他一眼,娇声软嗓提醒他才刚做下的承诺。
  “……”是他思想不纯正吗?还以为……
  纤掌又是一抬,有了前例,他防备地死死瞪住,可这回,她只是朝他耳际轻轻一弹。“还不快去!”
  混账丫头!她真的常做令人误会的举措!
  总有一日——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导正她所有不合时宜的举止,教会她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又叫行止有度的闺秀风范!
  实在很怕她又在膏药里头胡乱加啥牡丹、桂花的,弄得他一身女人香,他不得不遵照她的吩咐上药一回都不敢再落下。
  她若要整治他,他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硬痂脱落,再换上另一款新调配的淡疤药膏,身上少说也抹了三种不同的药膏,可最神奇的是,他哪种没抹,她立刻便能察觉。
  味儿不是没有,但是极淡,他自个儿都闻不太出来,她是狗鼻子吗?
  除去药物上的花费,她在其他地方的花费……浥尘忍不住叹息。
  实在不是他要说她,这人真如王掌柜说的,手头有多少,左手进右手便转悠了出去,还真活该穷一辈子都不冤枉。
  看见路边乞儿、需要援助的,她毫不吝啬慷慨解囊,也不想想自己几两重,他们自个儿都穷得要人接济了。
  买东西,永远不会怀疑小贩开价真伪,她以为这世间光明灿烂,人人如她胸怀坦荡、童叟无欺吗?
  如今方知,王掌柜叨念她还真是客气了。
  说好听些是不拘小节,淡泊名利,可说白了,分明就是冤大头,少根筋又毫无钱财观念。
  而她居然还有脸全赖他,说是买他花光了积蓄,要不,五两银子可以换上几石油几石白米……也不想想这究竟是谁造成的!
  他早就对她花钱的方式极有意见了,难怪她一穷二白,这绝对与个人有极大的、密不可分的关联。
  到底是谁说绝对有他一口饭吃的?明明就常常有一餐没一餐,就连最初那知书达礼的闺秀假象都是为了拐骗他留下而乔装出来的,他根本就是遭人蒙骗,误上贼船!
  在吐了无数次血之后,他终于决定甘冒大不韪,夺来家中管账大权。要用钱,得先问过他!
  这说来其实挺孬的,但是害他陪着她吃了数餐野菜汤、数日不知白米滋味之后,连园子里的地瓜都还来不及长就得挖出来,看着不及半个拳头大小的地瓜……她心虚地连吭都没脸吭上一声。
  虽然大失颜面,但家中日子确实稳定许多,至少没再有一餐没一餐,她后来想想,让他管上管下的好像也没啥不好。
  不过就是丢了面子嘛,她这人从来都不在乎面子,反正他里子给得十足,从来没饿着过她,她也乐得轻松度日,其余全丢给他去操心烦心。
  其实汤圆摊子生意还不错,若是运用得当,每月是可以攒下一点小钱的,问题出在她这人钱袋破洞,根本留不住半枚铜钱。
  这日,前头摊子得了空,她靠过来,将收到的几枚铜钱放进他钱袋里,蹲身挽起衣袖就要帮忙洗碗。
  才沾了水,就被他拎起。“天冷,你别冻手。”
  只剩几个碗,他自个儿来就可以了。
  于是她也听话晾在一旁,没去碰那些杯杯盘盘。
  洗好碗,他捧回前头摊子,没见着她,不晓得又上哪儿蹓跶去了。
  舀了两碗客人要的红豆汤圆,他招呼完来客,才前去寻人。
  她若不在摊子上,多半就是去对街的豆腐摊了。
  那间豆腐摊的翎儿姑娘养了一头毛色雪白的狼,也许是长年驯养着,白狼性情极温驯,平日不太搭理人,主子忙时便趴卧在一旁舔舔毛、玩玩爪子,等主子缓过来了,便会悄悄移上前,靠在脚边撒娇地偎蹭。
  他主子极爱逗它,立誓非要逗得它理人不可,不过至今尚未成功,他真担心她这痞性玩过头,闹得白狼凶性大发伤了她。
  至于白狼的主子,众人皆道她容貌极美,还被誉为这街上的豆腐西施,许多买豆腐的来客多半是最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多路过的男子总会再三回首,多瞧上两眼。
  他只知道,翎儿姑娘孤苦无依,身世飘零,或许是感同身受,对她多了几分怜悯,至于美不美……他瞧不大出来,倒是他主子,飞扬的神采、甜软的嗓音、灵动娇俏的多变风情,笑时颊畔镶嵌着浅浅梨涡,眼眉弯弯,眸光也灿灿,能将整片星空都拂亮,他往往瞧着总不舍移目,那景致,极美。
  果然,他在豆腐摊上找着那道熟悉的娇娜身影。
  她还是蹲在后方逗那头白狼,这回祭出的是诱食法,舀来一碗热乎乎的鲜肉汤圆勾诱它,可惜白狼依旧不买账,瞟也不瞟她一眼。
  她还真是百折不挠啊……
  他向翎儿姑娘打过招呼,便往后头寻主去。
  白狼不堪其扰,偏头转了个向,朝另一边趴卧。穆朝雨也不是好打发的角色,脚下挪了挪,端着热汤圆跟它耗。
  “就顾着玩!”他好笑地上前,顺手替她解开包在发上的水蓝色碎花头巾,理了理折腾一早已有些乱的长发,再重新绑上。
  停不下来的手,接着翻过她腕心,掏出她给他的药瓶,沾了些药在她烫伤的腕际推匀,指腹缓缓揉热了催发药效。
  做热食总是些磕磕绊绊、汤汤水水的,伤着也在所难免,她老是粗心大意,不当一回事。可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这性子已经快没人敢要了,身上再多些伤伤疤疤的,真要留着当老姑娘了。
  穆朝雨没什么耐心地随他摆弄,一心径顾着与白狼大眼瞪小眼。
  “别玩,该回家了。”今儿个生意不错,才过年,备来的食材已经卖得差不多。
  她叹一口气,拍拍裙摆起身,坦然接受在数不清的败绩上再添一笔。
  不料,就蹲麻了双脚,她身形颠晃了下,他及时伸臂承揽,一掌扶住她腰际,周全地保护她。
  待她稳住身子,正欲收手,这老是不规不矩的姑娘,小手又摸上他胸口拍拍捏捏,活像上肉摊子买猪肉,称斤论两地掂了掂。“我养得还不错嘛,长了些肉,胸坎厚实不少,没那么单薄了。”
  他闭了闭眼,已绝望地不想纠正她不合宜的举止了。
  动不动就手来脚来,纠正多了也只是落得自个儿口干,没任何效果,她比朽木顽童更难调教!
  他已经彻底放弃让她成为得体闺秀的指望,最初立的誓言,如同此刻头上那片浮云,千载悠悠,一去不复返——
  不想搭应她这些让人无言的话语,但他偏头便撞上翎儿一瞬也不瞬的凝注目光。
  她在瞧些什么呢?那股意喻深深的眼神。
  这已经不是头一遭了,她总是出神地望着他们。他本能地打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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