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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作者:柳寄江(首页大封推vip2014-04-02超高人气超高推荐完结)-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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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腹中。

    椒房殿

    张嫣烧了一日一夜,才真正清醒过来。

    “娘娘总算醒了。”荼蘼欢喜地搀她起身,“娘娘身份金贵,怎能只带着尹勤与白玉京两个人就出宫。荼蘼说了多次,你就是不听。这次失踪后,陛下与太后俱为你忧心不已,就是事后侯爷与长公主听到了消息。也怕被你骇的一跳吧。”

    “好了,好了。”她苦笑的摸头,好容易醒过来,却被荼蘼念地直想再睡过去。她沉默了片刻,问道,“白玉京和尹勤,他们两个。如今怎样了?”这二人并无过错,不过受她连累而已。

    “还能怎样?”荼蘼叹道,“尹勤被陛下命罚在渭水河前跪了一整夜。如今应回宫等候处分。至于白谒令。她责咎己身,自请詹事大人,入蚕室思过了。”

    “唔。”张嫣苦笑。

    “娘娘,”解忧端来食蔹,笑道,“这是太医署为娘娘开的汤药,一直在殿中温着。”

    她皱着眉,直怀疑太医将天下所有的黄连全部塞进这碗药中,仰面一口喝完。“陛下呢?”吩咐道。“让木樨去请陛下到我的椒房殿来一趟,就说。”她用认真的语气强调,“我有急事求见。”

    中宫署木樨领皇后命来到宣室殿前,远远的瞧见相国曹参与几位朝臣从殿中出,便知皇帝政事已了。于是请侍中通传陛见。

    那名头戴贝冠,脸釜淡淡脂粉,容貌纤秀仿若女子的少年侍中听了张皇后地名字,哼了一声,仰天走了。

    木樨愣了一楞,张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又得吕太后以及皇帝欢心,虽年纪不大,但她以中宫署的官职主请署天子数,就连御前总管韩长骝也得卖她几分面子。这位侍中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连皇后也敢甩脸子?

    “他啊。”韩长骝苦笑道,“闳侍中近来受陛下宠幸,时常伺候笔墨。骄矜一些,也是有的。”

    “不过是一个小小侍中,”木樨皱眉道,“纵然陛下愿擢用,皇后却为母仪天下之主,如何容他不敬。”

    韩长骝欲言又止,叹道,“这闳孺,曾与张皇后有过节。”

    当日张嫣尚未入主后宫,在未央宫中偶遇闳孺,不知为何极不待见,托了御前总管长骝,将他迁到不见天日的天禄阁。却不料之后陛下亲往天禄阁取书,将他带了出来,命为侍中。

    闳孺得势之后,便记当年之辱,几度在御前不见之处,为难长骝。韩长骝素来知惠帝心意,明了皇帝对这个少年侍中真有几分亲善,这才逐步忍让。

    只是,他笑眯眯的在心里忖度,论内宠,未央宫中再也无人能及张皇后,闳孺啊闳孺,若你不自量力对上张皇后,不知道陛下是宠宠你这个不知名的侍中呢,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皇后?

    刘盈跨入椒房殿地时候,张嫣正倚在床上饮茶。

    因卧病,她只着了白色中衣,一头青丝披垂下来,并未梳成髻,比往常更显出一份涓涓秀好的美丽。又因大病初起,脸色莹白而消瘦了些,越显得一张瓜子脸,楚楚可怜。

    “陛下。”张嫣瞧见他,连忙想起身。

    “不必。”他连忙搀她,“你好好养病就好。”

    她垂幽幽道,“这次阿嫣失足落水,令陛下忧烦,实是我的过错。”

    刘盈安慰道,“又不是你愿意地,阿嫣无需过责。”张嫣心虚的很,说实在,还真是她自愿跳河的,不免在心中将蒂蜜罗娜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仰面拉着他的手道,“陛下,这次我是失足落河与人无涉,尹勤与白玉京并无罪过,你饶了他们吧?”

    刘盈摇头不允,“护主不力,便是他们的错。虽罪不致死,但若不责罚如何服众?着有司黜罢一级,调出中宫叙用。阿嫣。此事所动干戈颇大,今后你却是再不得微服去太学了。”

    张嫣黯然点头,“我知道了。”

    “另外。”刘盈硬了硬心肠道,“从前你私出宫禁,太后一直知晓。只是念在你年幼寂寞。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日之事,太后很是恼火,虽面上替你维护,私下你却责你失仪。禁足未央宫半年,除非以皇后礼仪备,不得随意出宫。”

    她噘了噘唇以示不满,却还是柔驯道。“诺。”

    吕后素来娇宠张嫣这个外孙女兼儿媳妇,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这次责罚措辞却极严厉,刘盈本是担心张嫣受不来,不免奇道,“你不恼么?”

    “嗯?”她笑盈盈的抬头,问道。“我为什么要恼?”

    身为皇后,在享受着这个尊名带给她的光鲜和崇高的同时,亦要承担她地义务。这是她入宫时就知晓地事实。这一年来的悠闲自在。是他给她地体贴与恩宠,也是她向上天偷来的快乐时光。时间到了,将恩宠还回去。我们依旧应该感恩,而不是反加抱怨。

    刘盈其实并不知道,她是向往宫墙外的自由与热闹,但是亦不讨厌待在未央宫中地时光。因为这座宫城中有他,所以,留在未央宫中,对她而言。其实并不算是苦事。

    刘盈愣了愣。笑道,“阿嫣。你的确很懂事。”

    但正因为她的懂事,美丽,以及一切的好,才愈让他难过而不知所措。

    她嫣然一笑,慵然而颊上若隐若现着浅浅的酒窝,“其实陛下,我特意请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她垂眸,淡淡道,“当日我在食肆遇到的那群人,”欲言又止,却终于下定决心,慢慢道,“是匈奴人。”

    “嗯,朕知道了。”刘盈心不在焉应道,忽得一愣,“你说什么?”

    “他们是匈奴人。”

    刘盈面上露出奇异神情,“居然真的是匈奴人?”

    “怎么?”这回轮到张嫣惊讶了,“有人猜到他们是匈奴人了么?”

    “那倒没有。”刘盈摇摇头,在她床沿坐下,“只是这一次事情闹这么大,朕总要对外有个交待。”

    他苦笑道,“朕不能说是皇后失踪,只好想了个法子,将事情推到宣平侯府去。有一伙匈奴人潜入长安,欲行刺朕与太后,但因未央长乐二宫守卫森严,不得而入,打听得鲁元长公主是朕亲姐,竟胆大包天地劫持了宣平侯府的少爷。

    消息传出,长安百姓虽将信将疑匈奴是否真敢潜入长安,但对匈奴都是又恨又惧。竟有不少人主动上报做徭役继续修筑西北角缺的那段长安城墙。”

    “这…………”张嫣瞠目结舌,“可是偃儿才八岁啊。”

    “所以,”刘盈眨了眨眼睛,“我可没说是宣平侯府的哪位少爷啊。”

    张嫣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侯府嫡子张偃虽然才八岁,但两位庶子,张侈和张寿,可都是和她同岁。

    “只是,”刘盈的眸中不免见了一点阴郁,“朕没有料到,匈奴人居然真的胆大到敢闯长安。不过也无事…………”

    “怎么无事?”张嫣截着他的话头叹道,“你可知道,这趟来长安地匈奴人,是谁?”

    刘盈面上的申请渐渐凝肃起来,“是谁?”

    “冒顿,

    和他一年前新娶的嫡氏阏氏。”

    刘盈蓦然站起来。

    他紧握着双手,亦不能遏制自己听到那个名字时候地激愤,于是干脆在殿中来回走动,扬声道,“昔冒顿四十万军队困先帝于平城,朕登基之后亵书信辱母后。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只带从人潜入长安城。如果,如果朕当日能派遣一支军队将他生擒。则可破匈奴半矣。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阿嫣昨日高热口难言,不能及时禀陛下实情,是阿嫣不好。”张嫣柔声道。

    他怔了怔,松开手,看着她的目光柔和道,“阿嫣已担惊受怕良多,此事如何能怪到你头上。朕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此时他大概已经走远了。朕就是派人马去追,也追不到了。”

    “陛下,”张嫣问道,“匈奴人近日可有犯我大汉边境?”

    刘盈不以为然道,“边境要真有长长一段时间完全安宁,朕倒反要惊奇了。”

    张嫣蹙眉又问,“臣妾冒昧问一句,他们是否进犯的是九原郡?”

    刘盈怔了怔,回身吩咐道,“将天禄阁近半年匈奴犯边的战报都取来。”

    匈奴犯边,的确是时常有的事情。但实际上,同属犯边,规模亦有不同。有不过小股队伍集结,劫掠了百姓牲财便走的。亦有千名控弦之士攻城。若汉郡守勇武精干,亦可将之击退。但若是匈奴人打败汉军入城,则必然屠戮殆尽方退回。

    据记,从惠帝四年春到如今,匈奴共计犯边十三次,其中零星十次,四次在九原。而两次大规模攻城,其中一次,亦便是九原郡。

    “怎么?”刘盈不解道,“九原不过是一个穷郡,莫非匈奴还在窥伺着么?”

    “有。”张嫣颔,“铁。”

    终于码完加更。泪奔。

    理论上,这一章完后,第二卷还剩一到两章便完了。

    呜呜,想想两个人的感情会有一个近似明朗地爆,俺就握拳激动鸟。

    咳之。

    伸手继续求粉红票。

    唔。咱们都加油。

正文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三六:觉醒

    刘盈浑身微震。

    汉匈对战,匈奴人天生剽悍而善骑,而汉人,因为拥有大量铁矿和先进的冶炼之术,而能制造出更加精良的武器,可以说各擅胜场。譬如从前秦人的强弩,便是匈奴骑军的克星。当年蒙恬将军率三十万秦军征战河南地,大败匈奴军。

    秦朝覆亡之后,西楚霸王项羽与汉高祖刘邦在中原争夺霸权无暇北顾之际,匈奴重新侵占了水土丰美的河南地。

    如果,如果匈奴此后亦拥有铁矿而甚至锻造精良刀剑,那么汉匈站在战场上,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当日我曾机缘听匈奴人言,在九原汉匈交界之处,有一座白云鄂博铁矿。”张嫣侃侃道,“冒顿若想安心采矿,便自然要攻打九原郡。”

    刘盈愈听愈惊,不由竟出了一身冷汗,侥幸道,“尚好此次九原郡守江徽英勇,最终守住了城池。”

    “是啊。”张嫣喟叹一声,“但冒顿若再三进攻呢?陛下终究要有对策应对。”

    “阿嫣不必忧怀。”刘盈笑道,“匈奴骑军虽勇猛,我大汉亦非弱旅。当年楚汉争霸,猛将良多,并未老去。朕会择一出守九原牧,并增军九原。”

    “陛下所虑周详,”张嫣仰面笑道,“陛下,阿嫣以为,对匈奴不仅要守的严密,亦要蓄势备攻。对抗匈奴咱们最缺的是马,不妨在国中适合畜牧之处设牧场,豢养马匹。待他年若真征战于匈奴,我大汉也不会在马之上拖了后

    刘盈瞧着她的娇颜,叹气道,“阿嫣。你虽然聪敏,却不懂朕的难处。朕何尝不早有意行马政?只是,新农法虽行之。到底时日尚短,百姓方温饱,赋税征收尚难。朕有何忍以马与人争食?而内史所掌钱财亦有限,”苦笑摊手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穷字。”

    “陛下,”张嫣心中激动不已。靠在他身上,安慰道,“没关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百姓刚刚温饱。过两年,便有盈余。牧场如今无足够银钱操办,咱们可以只办一处,再过些年,你回头看,一切都会好的。”

    有汉之年,休养生息七十载。终于迎来他地巅峰时期。虽然在她的影响下,日后的帝位传承可能会生变化,但大体地展方向却是不会变的。她一直知道这点。并不想承担促进带来的风险,无论是对这个国家,还是对自己。只是依着历史原本进展地历程,稍稍的做了一点催化。

    但是,当匈奴有了蒂蜜罗娜这个变数,一切便不同于她记忆中的那段历史。她隐隐感觉到,这个时空的命运已经脱了轨,在阿蒂和自己的影响下,向着两个分开的方向奔驰而去。

    它究竟会停在什么样的格局。纵然是自己和阿蒂。如今亦不能确定。

    可是,我不会让你。输在我身上。

    大汉和匈奴从来就是彼此敌对地国家,矛盾不可调节化解。如果没有自己和阿蒂,那么,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中,终究是汉族的后劲更加中正绵长,取得胜利。她不必担心。她所无法容忍的是,大汉有可能会输在自己身上。

    她温柔的望了一眼刘盈。

    我会帮着你,一步步的实现你的梦想,打造一个四海升平地大汉天下。

    五年初,鲁元长公主入未央宫,探望被吕后禁足的女儿。

    “这次吃到苦头了吧?”椒房殿中,她执着张嫣的地手,一路走进内殿,眼圈微微有一点红,“我和你父对你自幼娇宠,从来没有半句重责。却也养成了你这种不把人言当事的观感。你是谁?堂堂中宫皇后,日日在市井之中与常人来往,算是什么事?”

    “阿母,”张嫣讨饶道,“我知错了。你就不必再训了吧。”

    鲁元叹了口气,与张嫣一同坐下,悄声问道,“阿嫣,你跟母亲说实话,到如今你与陛下已经成婚满一年了。你们之间,”她迟疑问道,“到底怎么样?”

    如果说初入宫的时候,张嫣还脸皮薄经不住这样的露骨,这一年以来,被吕后三天两头问询,倒也练的皮厚无比,于是眼观鼻鼻观心道,“陛下他待我很好。”标准答语。

    “怎么个好法。”鲁元却很固执,不肯如吕后一般轻轻放过,追问道,“他几日来一次椒房殿?”

    张嫣勉强笑一笑,道,“五六日一次吧。”

    “嗯。”鲁元略略满意的颔,又问,“那陛下留宿椒房之时,你们可曾同床?”

    张嫣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话。

    她自然可以说是以安母亲的心。但是,面对自幼真心疼爱自己的鲁元,竟是实在说不出口来。

    鲁元于是便懂了她的意思。

    她地目光难过,望着尚在稚龄地女儿,叹道,“阿嫣,你实是命苦。”

    身为女子,容颜如花又如何?富贵门庭又如何?终不如,能有一知心人,共效于鸳鸯。

    宣平侯世子张偃偷偷溜进殿中,躲在桐柱之后,听到了母亲所说的命苦,心中大急,不懂其中深意,连忙出来问道,“你住在未央宫里,不开心么?”

    “偃儿。”张嫣怔了怔,起身拉过他问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玩么?怎么偷偷进来了?”又瞪了一眼连忙赶进来地荼蘼。

    “阿姐不要怪她。”张偃摇摇头道,“是我适才不小心将蜜浆洒在身上,才让她们去为我取衣裳。阿姐,”八岁的张偃摇着姐姐的衣摆,固执的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皇帝舅舅惹你不开心么?”

    张嫣笑道,“你先去换了衣裳。阿姐再跟你说话。”

    被儿子这样一闹,鲁元也不好再多说,只好作罢。

    这时。长乐宫中吕太后遣人送给张皇后果品,来人入殿揖拜道,“见过皇后娘娘。鲁元长公主。”却是吕伊。

    鲁元待张嫣叫了她起,方笑吟吟道,“好久未见五娘。五娘近来还好吧?”

    “多谢长公主关心。”吕伊嫣然笑道,“承蒙太后娘娘与陛下恩典,年前擢拔夫婿韩幄,亦封了关内侯。近来又诊出伊已有身孕,如今不过在长乐宫陪着太后娘娘说话解闷罢了。”

    “哦?”张嫣不免愕然。问道,“韩夫人有孕了么?”

    “嗯。”吕伊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便不免在吕伊纤平的腹部顿了一顿。吕伊不过比她大两岁,开了年才叫十六,小小年纪便做母亲,其实对母子双方都有不利,于是笑道,“既如此。便不好叫你操劳了。不妨坐下说话。”

    “不过替太后娘娘送一点果品,有何操劳地?”吕伊甜甜笑道,“长公主难得进宫与皇后娘娘母女团聚。伊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待吕伊离开之后,鲁元方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

    “阿母,”张嫣岂非不知道她的心事,然而不好多说,只得岔了开去,取了一个果子递给母亲,盈盈笑道,“这是太后送过来的南越果子。冬日难得尝鲜。你不妨尝尝?”

    鲁元强笑接过,道。“阿嫣,后宫之中,最重要地还是有子嗣傍身,先帝当初宠爱戚夫人,母后因为有陛下,才有底气与戚夫人一战。你…………”她欲言又止,

    你打算如何?

    张嫣笑了一笑,啃了一口果子,“阿母。这才一年呢。”

    “你真的真的不必为我担心。我从来不是亏待自己地人。纵然是绝地,我也有本事为它生出一条路来。来日方长,终有一日,我会告诉你,我过的很好。”

    天色将晚,她送母亲出宫,站在椒房殿的门口,看着载着母亲和弟弟的宫车沿着陈道,碌碌向东阙门而去。

    为了怕鲁元担怀,适才,她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母亲。

    从上次相见之后,除了五年岁大朝之上遥遥望得一眼,大半月来,她再也没有见过刘盈。

    这一次,她家舅舅又在犯什么别扭?

    她思来想去,不觉的当日病重说话有事,那么,问题还是处在她那次落水之上?

    “木樨,”她招来侍女,再一次问道,“当日你去宣室殿,陛下可有何异常?”

    “没有啊。”木樨低眉答道。

    “那,”她又问道,“陛下是立刻答应了你的禀问么?”

    木樨怔了一怔。

    她回忆起当日情景。

    宣室殿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松香气息,沉静而又安详。每一次她在其中总有一种敬畏地感觉。那一日,她言简意赅的转述了皇后娘娘的话语,却没有听到陛下的声息,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

    却看到刘盈微微蹙起的眉头。

    “知道了。”他淡淡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朕等会儿便过去。”

    “陛下他,”木樨迟疑道,“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嗯。皇后,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言不当言。”

    “怎么?”张嫣抿唇微笑,不经意的问道。

    “当日我在宣室殿,曾遇陛下身边的一位闳侍中,言止之间对皇后极是不敬。”

    木樨惊异地现,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少年皇后倏然睁大了明媚的杏眸,急声吩咐道,“传沈冬寿。”

    翻看这一个月地彤史,张嫣慢慢放下心中的石头。

    张嫣其实并不喜欢翻阅彤史。再说怎么不在乎,那毕竟是记载她的夫君与他人欢好的条文。若真见知晓的太清楚,反而会心中终日郁闷,得不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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