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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作者:柳寄江(首页大封推vip2014-04-02超高人气超高推荐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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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鲁元耳边说了几句话,鲁元慢慢的垂下脸去,迟疑道,“这成么?”

    “母后也不知道,”吕雉苦笑道,“看你有没有胆子赌了。”

    “母后,”鲁元想了想,笑一笑,轻道,“你替我向父皇传个话,我想见他一面。可是,”她面色一转,冷硬道,“他那神仙殿我是不去的,我就拿我这个做女儿的脸,恳请我的好父皇,纡尊降贵,来椒房殿见一见女儿吧。见了面后,女儿自然会告诉他女儿的决定。”

    “满华,”吕雉从她的言语间听出决绝是意思来,心下大恸,死死的握住鲁元的手。

    “你放心,母后,”鲁元微笑着,“我一点儿都不想去匈奴。”她投到母亲怀里,亲昵道,“女儿还想伴着母后,一起到老。”

    可惜,也许等不到那一天了。

    鲁元流了一滴眼泪,因为落到了吕雉怀里,吕雉没有看到。

    汉九年三月十三日,汉高帝刘邦踏足久未踏足的长乐中宫正殿椒房。

    鲁元坐在殿中锦榻之上,背靠屏风,见刘邦的玄地金线盘龙绣丝履出现在殿门之外,微微一笑,拢手垂拜,“参见陛下。”娴雅如故。

    “满华,”刘邦笑着上前搀她道,“你与朕是父女,哪来的那么生疏客套?”然而鲁元固执不肯起身,刘邦渐渐失了笑容,直起身道,“你总是不肯喽?”

    “父皇去问问阖宫上下,”鲁元抬头,面无神情淡淡,“哪个女子愿意背井离乡,到那荒凉蒙昧的匈奴草原去?”

    “满华,”刘邦放柔了声音,神情诚挚,“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为这大汉天下,也没办法。从公上说,你是大汉长公主,理应为国尽忠;从家上说,你是我女儿,就当为父皇委屈委屈。”

    鲁元直视父亲,骤然问道,“父皇可愿遣走戚懿?”

    “你。”刘邦暴怒,来回走了几步,甩袖斥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鲁元恍若未闻,径自步步相逼,“父皇可愿发誓一生一世不易盈弟太子之位。”

    “——你自己都半点不愿为我委屈,凭什么要我为你委屈?”她声泪厮竭爆发道。

    “刘满华,”刘邦气的面前发黑,喘了口气,再也不耐烦温情脉脉的面纱,干脆恢复本质里的无赖怒道,“朕管你许不许,应不应,朕是你亲生之父,为人子女者,婚事不过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许也得许,应也得应,到最后朕不耐烦了,绑着也将你送到往匈奴的和亲车子去。”

    “你是我哪门子爹?”鲁元霍然起身,向刘邦冲撞而去,四周宫婢侍从惊的魂飞魄散,七手八脚的将她死死拦住,不能再往前半分,鲁元悲愤莫名,死死的挣扎,瞪着近在咫尺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

    “从你当年将我和弟弟一起推下车的时候,我心里头的爹已经死了。”她嘶吼道,眼泪从染红的眼圈一滴滴落下来,“虎毒尚不食子,你心里头只有你的江山,只有戚懿和他的儿子,哪有我们母子三人半分?”

    “胡说八道,”刘邦被激怒到极处,“逆女,你吃了什么邪风?敢这么对朕说话?”

    “——你不要忘了,”他放慢声音,负手沉沉道,“张敖还在廷尉关着。”

    “女儿记得。”鲁元微微捂住心口,惨笑道,望望内殿深处抱在面色惊的惨白的奶娘手中的儿子,又望望女儿佐殿的方向,激愤入心,“有本事,父皇你就逼死我们一家四口,你心里就清净了。”

    她的情绪激越到极处,说完了这句话,蓦地挣脱宫人的束缚,跄跄琅琅的奔到屏风边,抓起上面木格之上架着的青铜剑,刷的一声拉出鞘,森寒寒的剑锋带出一缕寒气,闪过一道亮光。

    “公主,”众人拦之不及眼睁睁喝道。

    她横剑于颈项,睁圆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么?女儿今个儿将它们都还了,再也不欠你什么,你要真有本事,就拿我的尸骨送去匈奴,送他们一个真真正正的长公主,看他们可肯为了一个死了的长公主放弃活的粮食牛羊。”

    “娘,”斜刺里,张嫣尖叫出声,从后殿柱后冲出来,长长的裙裾盛开如美丽的姜茶花,却偏偏不适于奔跑,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滚了两三尺才拉住母亲的裙摆。

    “刷——”裙幅被撕裂声仿如惊雷。

    “嚓——”鲜血溅起的一蓬粲亮亮人的眼。

    哐当一声,沾了血的青铜剑坠在地上,随之倒下的是缓缓闭上美丽眼眸的鲁元,颈间一抹红痕,血流瞬间蜿蜒成河。

    “还不快叫太医,”中常侍当机立喝,又指挥近侍宫人为鲁元包扎伤口止血,涂图红着眼睛死命拉开了张嫣,回头再看众人围拥中的长公主,鲁元那剑用的力气太大,染透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还在不停的往外渗。

    “满华,”吕雉跌跌撞撞的奔进来,死死的拉住丈夫的衣摆,瞳红宛若疯魔,怨毒道,“刘季,你就非要逼死我女儿才罢休么?”

    ***********************

    好吧,我保证,这一段虐到此就结束了。

    好像替刘邦招来了不少骂声。

    振臂高呼,大家用粉红票砸死他吧。

    o(∩_∩)o。。。

    今天晚上十一点上二更。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三十一:扪心

    椒房殿中一时人潮涌动进出犹如流水,刘邦木然站在中间,仿佛过了一刹,又仿佛是许久,叹了口气,面容似乎瞬间苍老。他轻轻拂开妻子的手,负手转手,走出椒房。

    刘邦走的很慢很慢,似乎终于从女儿激越的控诉中,找回了些许当年游弋在丰沛故里游手好闲的记忆时光。

    “陛下,”背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赶来,见者步下阶梯的帝王,连忙下拜。

    “去吧。”刘邦挥手道,“不必拜了。”

    他继续向前行。

    自从登基成为天子之后,他其实已经很少回想从前的事情了,虽然那段青年和中年的时光,其实横亘了他整个生命的三分之二。当人们已经拥有了更好的生活,他就不会再愿意回头看过去那个萧瑟的自己。

    “陛下。”侯在椒房殿下的刘敬,见他走过来,连忙上前躬身问道,“陛下可说服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

    刘邦默然摇头。

    刘敬一阵失望,强笑道,“女子不明事理也是有的。但陛下请务必坚明心智,勿要被后宫宫眷……”

    “刘敬啊,”刘邦叹了一声,截着他道,“你不必说了。”

    刘敬愣了一愣,漠然抬起漆冠,“莫非说,陛下——”

    “刘敬啊,”高帝负手前行,吩咐道,“你跟着朕来。”

    百尺白玉栏杆曲折,其下是特意从渭水引来的通过长乐未央二宫的飞渠,渠水清澈,间或放养了数群红色的观赏鲤鱼,欢快的绕着漩涡打着转子。

    “刘敬,你家里可有女儿?”

    刘敬怔了一怔,放缓了在皇帝面前的神情姿态,眼神在一瞬间也变的渺远起来,“臣家中有一子一女。”

    刘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倚着白玉栏杆而立,笑笑道,“那就是和皇后一样了?”

    “——是。”

    “刘敬啊,——”刘邦苍茫一笑,“朕有八个儿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鲁元一个女儿。本来么,朕也不是特别疼爱她,女孩子家,终究是个赔钱货,没什么好特别看重的。刘敬,你是不是这么想?”

    “陛下,臣……这。”刘敬素来长于言辞,当于此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反正朕是这么想的。”高帝展臂,微微弹了弹面前的衣襟,“那一年,皇后生鲁元的时候,朕正在曹娥那儿喝酒,听说是个女儿,也没有多欢喜。那时候朕已经有肥儿了,但曹娥不是朕的姬妾,于是肥儿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喊朕一声阿爹。”

    他微微抬头,看着苍茫远方,长乐宫中鳞次栉比的是巍峨的楼台宫殿,宫人肃静,于是威严之中难免了一点寂寞。他的一生都是欢腾飞扬的,不常萦怀于儿女之事。可是难得回忆起来,那一年和一众兄弟好友在樊哙家喝酒,三四岁的小满华一跳一跳的从屋里出来,脆生生的喊,“阿爹,阿母叫你回家吃饭。”

    那一刹那,他一把抱起小满华,心情舒畅而欢喜。

    人生行到发达之处,尊荣美人,钱财珠宝多了,也就少了惊喜,唯有乡野中还余得一点真,是记忆中的亮色。

    他将它们埋了起来。

    然后,椒房殿上鲁元的鲜血洗掉了一些沙。

    “真是的。”刘邦拢袖苦笑,“我素来看不惯那帮女人磨磨唧唧多愁善感,今天居然自个儿也犯了一回。”

    “刘卿,”他肃然道,“你提的和亲匈奴的法策,朕心里是赞同的。朕是大汉之君,当然希望匈奴少来摩擦汉边,给大汉一个安定。大汉经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实在是经不起再跟匈奴打一场了,但我也是一个父亲,做父亲的,虽然对这个女儿不是很爱,但也还不是能真的忍心把她给推到北边那个火坑里。”

    “刘卿,你也为人之父,当能懂朕的这点私心,是不是?”

    “陛下,”刘敬拱手,急惶再劝,“臣知道要以长公主和亲匈奴,是难为陛下了。陛下能思骨肉之情真挚,但陛下也当想想,天下百姓都是你的子民,唯有以陛下嫡出的真公主和亲,匈奴冒顿才会敬重这位汉阏氏,若不得,则这纸和亲,不过是张纸上空文罢了。”

    “刘敬啊,”高帝仰天长笑,笑的直拍打着身后白玉栏杆,“你的见识是好的,但还是有点迂。如果朕都舍得拿这个公主和亲,人家冒顿凭什么真的为个阏氏放弃攻打我大汉?”

    “这——”刘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哑口。

    “真公主是比假公主贵重,送把匈奴也许能延长些许匈奴重骚扰我大汉的时间。但两国之争就是两国之争,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人改变。”刘邦板着脸道,“满华是朕女儿,朕还不知道?她又不是特别漂亮,特别可人,在家里仗着朕和她母后,才能让张敖一直敬重忍让,真让她去了匈奴,没几个月就死了。朕原本打算让她去,只是指望能多争取那些时间,可是现在想想,他匈奴凭什么让朕赔上一个女儿?倒不如从宗室挑一个美貌女子,也许冒顿反而会喜欢一些。”

    “可是陛下,”刘敬想不出言语反驳,可是深心里还是觉着这样说牵强,跟在刘邦之后疾步趋行,“臣还是觉得——”

    “好了,”刘邦不悦挥袖,“就这么决定了,刘卿不必再说。”他宽大的玄衣绕过廊角向神仙方向去了,不曾再回一头。

    刘敬惘然在风中站了会子,咂了砸嘴,摇头叹气的回转。事既不协,他为人臣子,不好再继续干涉皇家家事,只得承受君命,一路向宫门行去。

    椒房殿中,从皇后到宫奴侍婢一片慌忙,打着热水搅着帕子为鲁元长公主脖颈上的伤口止血。太医用过药后,再包扎好伤口,回头禀道,“长公主这剑伤割的虽不浅,如今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吕雉沉声问道。

    “只是伤了咽和声,只怕未来几个月都不能进固食,也不能说话了。”

    吕雉一颗心这才缓缓放回原位,想想女儿无故遭受的罪,不禁对出和亲策的刘敬恨的咬牙切齿,怒道,“都怪那厮,哪日本宫做的了主,定要将他千杀万剐。”

    “娘子,”苏摩牵了张嫣的手,轻笑道,“适才跌的疼了吧?奴婢给你上药。”

    张嫣怔了怔,这才感到肘与膝火辣辣的疼,苏摩上药的手势已经很轻,她却还是缩了一缩,若自己尚如此,横剑割颈的鲁元如今是多么的疼痛?

    张嫣又惊又悔,恨自己的不经意,仗着知道历史的脉络,混不将和亲放在心上。如今才知道,她虽明了结果,却不清楚过程。结果只是史书上枯燥燥的几句话,其中的过程却是身边人的惊心动魄。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怎么会这么不放在心上?

    娘亲。

    张嫣双眼逡巡着在殿上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鲁元适才落到地上的青铜长剑之上。锃亮的长剑沾染着血光被弃置在一边,一时无人顾及,张嫣咬牙弯腰去执它。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那青铜剑入手极沉,张嫣年弱力小,单手拿竟拿不住,只得两只手抱着满怀,摇摇晃晃的从椒房殿出来,一路拖着在长乐复道上行走。西汉一代,宫殿路径俱用空心砖石铺筑,青铜剑拖曳在其上,划出浅浅一道痕迹。

    “校尉,这位小娘子在干什么呢?”巡卫长乐宫的军士们远远瞅见她,好奇的问着身边的统领郦疥。

    “不知道。”郦疥摇头。

    “那要不要去拦下她?”宫中规矩,除帝王皇子侍卫外,不得有人执刀剑行走,以免存心伤害陛下。

    “你们丢不丢人?”郦疥斥道,“这么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那把剑连拿都拿不起来,你们还怕她御前刺君?”

    “诺。”军士们摸摸鼻子,讪讪应道。

    郦疥眯着眼远远看了那个幼小的身影一会子,也摸不清这位屡出奇思的小娘子到底这回有什么打算,招来了一个属下,吩咐道,“你去跟着张娘子,只要她没有打算伤人,就不要管她。”

    顺便在她磕着碰着的时候帮衬一把,免得小女娃娃又要哭鼻子。

    “诺。”

    ***********************

    5,我跳票了。不过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我家后面的电表箱,给烧掉了。

    据说火苗冒出来一两尺高的时候,我还在前面店里试衣服,回来看家里一片漆黑,心瓦凉瓦凉的。

    这年头,家里没有电,怎么过活啊。

    没电视,没电脑,甚至连看本书都不行,只好七早八早的爬上床。

    因为烧掉的电表不止一家,所以,今天光跑供电局就有好几拨人跑。

    今天下午电工才来修理,这不,刚通上电,俺就赶上来更新了。

    理论上,为了补偿大家,今天我是打算两更的。

    不过已经不敢预告加更时间了,我怕意外。

    顺便劝告大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今天早上因为没事干,把刚到的《资治通鉴》拿出来看,惊喜的发现关于对刘敬的与匈奴和亲的法子,我的看法与司马光居然是一样的。

    臣光曰:“建信侯谓冒顿残贼,不可以仁义说,而欲与为婚姻,何前后之相违也!夫骨肉之恩,尊卑之叙,唯仁义之人为能知之;柰何欲以此服冒顿哉!盖上世帝王之御夷狄也,服则怀之以德,叛则震之以威,未闻与为婚姻也。且冒顿视其父如禽兽而猎之,奚有于妇翁!建信侯之术,固已疏矣;况鲁元已为赵后,又可夺乎!

    ——司马光《资治通鉴》

    o(∩_∩)o。。。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三十二:为母'5700加更'

    张嫣一路拖着青铜剑行到长乐北阙,仰首问守在宫门门楼之上的卫兵,“那个叫刘敬的出宫了没有?”

    浑身盔甲的卫兵从上面探出头来,见五六岁的女孩手里拖着一把沾着血色和尘土的青铜剑,脸含煞气,奇异的组合,也不觉愣了一愣,认得是椒房殿中养着的宣平侯之女,皇后娘娘最宠的外孙,不敢怠慢,答道,“刘大人寅时进的宫,此时还没有出去。”

    张嫣点了点头,板着一张脸抱着剑立在阙前,从怀中抽出帕子拭额头的汗。

    不过片时,一玄衣漆冠中年男子从北门步出,在宫门处交接出入凭证,张嫣霍的站起,认的分明,正是对高帝提出夺鲁元长公主以和亲匈奴的建信侯刘敬。

    一时之间,张嫣想起鲁元的百般不愿,横颈死祭的惨烈,心中愤恨异常,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执起之前完全拿不动的青铜剑,将剑刃指着他喝道,“姓娄的。”

    宫门内外一时寂静异常,从官员到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举着一把沾血的青铜剑正对着朝堂大员,愣在那里无法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要我娘去和亲匈奴的?你这杀千刀的,你可知我阿母与阿爹夫妻情深,我娘刚产下我弟弟,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就因为你一句话就转眼家破人离。”张嫣走到刘敬面前,青铜剑刃已经寒寒的映着刘敬的面光,跟着她的侍卫方反应过来,一轰上来拦住张嫣。

    张嫣小小的身子被壮实的南军侍卫扣的动弹不得,一双手尚不肯放弃握着的剑柄,漂亮的丹凤眼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瞪住刘敬,踢打双腿,“有本事,你怎么不拿你家女儿去和亲?”

    “胡闹,”领头的侍卫怒斥一声,打落了张嫣手中的青铜剑,然而毕竟不敢伤了皇帝外孙女,用的分寸较轻。

    “听起来,这位便是宣平侯家的张娘子了?”被人将刀剑指到了面门,刘敬倒是宠辱不惊,扫了张嫣两眼,淡淡道,“若是臣女和亲可安匈奴,臣甘愿送她去和亲。”

    “咯咯咯,”张嫣大声的笑,“那你可问过,你女儿她愿不愿意?”她的声音幽微,“她不过是你女儿,她还欠了你什么亏了你什么,凭什么你就这样决定她的一生。姓娄的,你看到了么?”她的目光转到地上的青铜剑上,“剑上的血是我娘的,我娘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她去匈奴和亲,你们就送她的尸体去匈奴吧。你就非要逼到我们家破人亡才肯罢休么?”

    刘敬浑身震了一震,这才低头仔细看着那把适才威逼到他性命的青铜剑,它的剑刃上染着一大片血,已经凝成了暗红之色,可见当时鲁元长主下了多大的决心。

    直至此时,他才真正熄了劝高帝以嫡长公主和亲匈奴的念头。

    “胡闹,”远处传来恼怒的斥责声,刘盈匆匆从东宫赶来,从一众南军军士手中拉出张嫣,脸寒如霜,“张嫣你太不知天高地厚,宫阙重地,是你随便发你小孩子脾气的地方么?用刀剑指着朝臣,你知不知道凭着这一点廷尉可以治你罪的。”

    张嫣碰的一声跪在地上,倔强道,“阿嫣知道阿嫣莽撞,但阿嫣并不后悔,阿嫣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就是再来一次,阿嫣还会这么说。”

    刘盈看着她抬的高高的颈颔,气的发晕,转身吩咐身边侍卫道,“将张娘子带到孤的东宫,除非宣平侯前来领人,否则不许她出来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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