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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料想不到自己的亲表妹,竟会突然之间,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段唇齿相合之后,回过神来的赵景霖,满脸涨的通红。思想犹有几分理智,令他挣扎着也要坐起身来,身体却软成一团,连手指都似乎娇弱无力。
嘴上放肆,瑾栀手却规矩得很,放置在他腰间的其中一只手掌,几乎没挪动过位置。另一只,也不过在他妄想仰起头的时候,帮他扶着脑袋,不让打扰了当前美好的情感交流罢了。
尝过了滋味,瑾栀才莫名地懂得了记忆里某个人曾说过的食髄滋味。
第81章()
占了便宜不认账,显然不是个负责任的女人的作风。
瑾栀不敢自诩为正人女子,但她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男子的终身基本就系在女子身上了。没去顾及美人表哥是否有相同的意愿,是她有些卑劣了,这点她在心底承认。
只是有些计划之中的意料之外,不是她所能掌控的,比如她想法转变的速度,还有远处偷窥的人。
亲吻之前,瑾栀观察过周围的动静,除了留在不远处的几名侍从,未曾发觉其他人的踪迹。
但攀附在几百米之外大树上的那人,是在她亲吻了表哥之后才暴露出来的。能靠的这么近才被她发觉,显然这人的身手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上乘。
就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
如果是她那位“好”舅母,最好便是如她所愿,将她和美人表哥的关系,强制性地明朗化。最差,她又能对自己如何?相比,自己孤家寡人,就是看在她母亲的份上,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做什么。
如果是其他的人,那更为简单了。试想一下,假如美人表哥嫁给了她,最后通过姻亲之路,为自己增加成为储君砝码的机会都失去了。那么无关好坏,发展趋势也是把她跟表哥凑成对。
或许是当前的心态过于乐观,当赵景霖瞪着微红的眼睛对上她时,瑾栀竟没想着忍住。因为几乎立刻在脑海里幻想着另一种动物,她就这么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平时见到的小白兔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答案是:红色的。
所以,当看到赵景霖眼神中故作凶狠地向她表达恼意,她看到的还是那个羞涩娇弱的美人儿。
瑾栀觉得真的不能怪她,而是是这张纯良的脸,太没有杀伤力!如果美人表哥学会了扮猪吃老虎,那这个世界就玄幻了!想想美人表哥以后也有可能登基为帝,她思索着是不是该特意将他往这方面培养呢?
见她竟还笑出声来,赵景霖不知自己心里那些情绪是何种滋味。在被这样轻薄对待后,表妹居然没有丝毫悔过之心,这叫他情何以堪?
永宁侯嫡次女那般瞧不上他时,他都不曾这样难受过……
细心的瑾栀,瞥见赵景霖眼底竟透着股哀伤,心下一惊,赶忙地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嘲笑于你的意思。”
说话间,她的一双手也配合着分别抚上他的眼角,想快点唤回他平时柔和看着自己的目光。
“表哥,快别伤心了!”
知道他不信自己简单的两句话,瑾栀一边慌张地安抚他,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几句感动人心的话语。也没时间再去仔细酝酿修改这番告白,她便紧着最重要的几句神情地叙述了一番。
“表哥,瑾栀虽然年幼,但你见我何时这般不知分寸。瑾栀不敢言说自己有多爱慕于你,但方才是情不自禁,却绝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表哥可以相信瑾栀守护你的决心。”
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情真意切,从小在后宫之中长大,赵景霖还是能辨认得出的。
表妹说的不算虚假,只是或许还掺杂了别的情感。她还未及冠,宫中的男子,能接触得到的也就那么几个。男女之情,究竟是什么,或许没体会过的她根本不清楚。
那天傍晚,两人在沉默中回到马车之上。
在瑾栀驾着马车回到侍从等待的地点之后,远处盯着她的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当回到二皇子府后,瑾栀跟随赵景霖去往他的住所享用晚膳。两个人保持着默契,闭口不谈之前的尴尬,屋内只听得筷子触及碗碟的细微声响。
月牙挂上了有些光秃的柳梢头时,瑾栀即将告别,返回宫中。
只是临走之前,她稍作思量,还是留下了两句话:“之前是瑾栀思虑不周,未能顾及表哥心中所想。表哥考虑,就按照自己的额心意来,若是实在不愿,不必勉强,日后咱们还是嫡亲的表兄妹,只把今日之事全都忘了吧!”
也不是瑾栀故意耍计谋,打算来个欲情故纵收服赵景霖。
而是非要让美人表哥与不喜欢的自己凑合在一起,她换位思考,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其实,只要不是杜若嫣,美人表哥就是不选她,她也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
回宫前,瑾栀的情感占了上风,给了赵景霖自由选择的机会。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这番话,才让赵景霖慢慢地想通了许多事,最终给了一个令她欣喜的回答。
坐在马车上,身体有节奏地晃晃悠悠,瑾栀的脑袋却是变得格外的清晰。
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她就不会再去作无用的反悔。美人表哥的为人,瑾栀其实还是相对了解的,希望当前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完成一个任务,就是一场长期的战斗。想想最初任务时间的限制,她能有这么多时间耗,已经非常感恩了。
时间过得很快,好些人还没感知到深秋的存在,它就已经过去了。
冬季来临,预示着寒冷的气候。
上京的天气,不知道受到哪里影响,这个冬天是荣丰过建朝以来,最为寒冷的冬季,没有之一。
当迎来最寒的一天,屋内同时烧着几个火盆,为主人增添温暖。只是它们的作用,并不是特别大,坐在一旁的瑾栀还是冻得时不时便要打个颤。磨开的松香墨写上几十个字,便渐渐地恢复僵硬,必须随时有人在一旁研磨。
瑾栀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当她看到过宫侍握着松香墨磨了几次之后,手指都僵硬得使不上力后,果断地放弃写文章。
备战明年春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练字是个很好的习惯,这种极寒天气不能手写,那就躺在矮榻之上看些书吧!
身旁烧着几盆碳火,身上覆盖着一层被子,感受到温暖入骨,瑾栀安心地握着书卷。一开始她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来袭,竟就这么睡着了。
碳火燃烧殆尽。直至熄灭,屋内的暖意很快便消散。早已沉入睡眠中的人却并没能够即刻感知到。
也许是她过于高看了自己,连续几个任务里都没生过病,便没把寒冷的天气当回事。结果等她再次苏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了。
瑾栀迷迷糊糊地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十分清晰,随即又立刻闭上。在她脑子里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拥有正常思维能力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喉咙之中,像是裹着什么,十分得不舒服。
因此,第一反应便是叫喊着自己渴求的东西,“水……水……”
而脑中依然迷糊的她,并未注意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与平时完全不同,嘶哑得像是位年迈的老夫人。
似乎有人很快端来一杯温水,轻柔地托起她的脑袋,语气十分温和地跟说让她张开嘴。在她乖乖照做之后,杯盏之中的水流,就顺着喉咙向下滑过。大约是因为温水的湿润,瑾栀嗓子舒适了一些,再次发出声音时,音色好了很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脑子虽然还未完全回复清醒,但不妨碍她做出正确的判断。身体虚浮,四肢乏力,脑袋昏沉,这些特征,无不昭示着她寒风入体。
瑾栀慢悠悠地转过脸庞,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目的身影,是她熟悉却又不曾想过的人。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眼神原本还有些迷离的瑾栀,脸上布满诧异,轻声地问了一句。话音落下,她便竭力支撑着手肘,想坐起身来。然而因为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始终没能完成。
按住她的手臂,赵景霖将其放入锦被之中,而后靠近她悄声询问道:“别说话,还想喝水吗?你眨两下眼睛,我就给你再倒一杯。”
许是身体确实接收到饮水的信号,她没再说一个字,而是听从地朝着美人儿眨巴了两下眼睛,再没开口说话。
二皇子殿下满意地转身过去,将注满温水的茶壶拎了过来,又给她喂了一杯。等她喝完之后,赵景霖才坐到床边开始慢慢地讲述她生病的原因。
简单说来,就是她一个人在屋内看书睡着,随后炭火也跟着熄灭。这时候呢,恰巧倒霉赶趟儿了,有扇对着矮榻的窗户未关紧,被风吹开。在极寒天气的时候,寒风无情地吹向熟睡的她,她就这么华丽丽地中招了。
不多久,随身伺候的宫侍端来补血养气的药粥,两碗下肚,瑾栀顿时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在宫侍的服侍下,一口一口喝着粥,赵景霖心上轻松了许多。胃口好,说明身体也在好转,按照太医所说,只要好好将养几天,她就能痊愈了。
自那日出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见过瑾栀。虽然还没完全理清心中的那团乱麻,但不妨碍他探听她在宫内的生活。当宫中传出消息,瑾栀因为邪风入体,神志不清时,他内心瞬间涌动,从未有过的心慌。
当他赶到宫内,看到的就是面色潮红,躺在病床之上,人事不知的她。虽然太医诊断,说年轻人底子好,喝了药好好休养就会好。但当时坐在她的床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有些泛黄的脸色,他心里充斥着的,满满的都是心疼。她是怎么照顾的身体,平日里看着生龙活虎的人,竟病成这副模样?
从当天起,二皇子殿下干脆就在宫中住下,白天就完全陪在她身边,晚上才会回到自己原先的住所。
喝粥的时候,瑾栀其实是能感觉到美人表哥投向她的目光,与往日里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身体状况,让她不敢她确定,这份不同,单单只是因为她生病,还是有其他她所期许的因素在内。
第82章()
或许是热乎的粥熨烫了她的胃,亦或者是照顾她的人体贴了她的心。
吃饱后的槿栀,脸上多了几丝红润,仿佛一小会儿便恢复了元气。只是,从精神状态上看,这还是一个虚弱的病人。
因为心疼她身体尚且虚弱,赵景霖接过她手中的碗,都没有与她交谈。一边吩咐宫侍将她搀扶着躺下来,他一边检查着火盆里的木香碳是否足够。
只是,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满满的温情。
槿栀苏醒过后的第二天,天空不肖似前几天那样阴沉一片地板着脸,放眼望去,晴朗舒畅。
收到她身体好转的消息的不在少数,看似无人对此关注,但谁又知道暗地里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真正担心槿栀身体,寥寥无几。
心疼外甥女,裴君后日日不曾间歇地过来探望。早在第一日就听得宫侍禀报过儿子对外甥女的照顾十分细致,但连日来亲眼看到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他竟莫名地有些替儿子的未来担忧。
之前还以为景霖恐怕不会轻易同意选择槿栀为妻主,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会这么想了。虽然不知道槿栀做了什么,让他那于情感之上榆木疙瘩一般的儿子,开了窍,但他乐见其成。
岁月早就过去了半数,失去过情爱,失去了至亲,如今,裴君后觉得万事都能看开了。
亲眼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裴君后心下更是安定。之后,借着不打扰外甥女休养的由头,他再过来停留的时间变得短暂,给两人创造足够的相处空间。
而在第二天,仁安女帝也例行公事地派人送了些上好的药材和部品,表示了来自舅母的关心。
最迟过来的,是赵景炎。
因为上次无意间听到那些话,六皇子殿下与槿栀疏远了许多。
而他这次前来探望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当时赵景霖不在。
从冷冽的寒风中,跨入暖室,赵景炎因冰冷泛白的脸色逐渐转为红润。换上熨烫的暖炉握在手中,待到连同身体都变得暖洋洋后,他才脱去披风,慢慢地踱入内室。
一阵浓郁的药材香气扑面而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槿栀时,赵景炎竟觉得有些陌生的不敢相信。
闭着眼睛的她被厚实的锦被簇拥着,脸庞上微许泛黄,与平日里健康的模样判若两人。这种巨大的反差投射到六皇子心里,他腾然升起一种叫做模糊的情绪。
即便还惦记着之前的事情,在眼前的情景之下,赵景炎也不忍再来追究什么。
这段时间,六皇子明面上没有什么改变。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一个人呆着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就会不自觉地去思索一些事情。即便再不想长大,赵景炎也清楚自己即将成年了,留给他任性的时间不多了。
多日以来,他也想明白:人都会变,而槿栀只是比他早一步找寻到想共度一生的人,而那人恰巧是他二哥。
以前是他过得太过自我,从来不知道为别人考虑,或许因为如此,他身边的人都很累吧……陷入了沉思之中,赵景炎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床榻的方向,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当槿栀醒来以后,满是空寂,并无一人。
在赵景霖回来后,有宫侍向两人禀告六皇子曾来过。两人对视一眼,秒懂对方眼底表情的情绪。
或许有些关系稍微发生改变,但以后会比之前更好。赵景炎,是他们都在意的人,以后他们会守护他,看到他寻找到幸福。
——————
尽管关系还未明朗化,槿栀和赵景霖却保持着相同的默契。
例如,此时还处于恢复期中的槿栀躺在床上,却不由自主地侧过头来,看看赵景霖。
用目光去追随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已经是个养成多年的习惯。从前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感性的人。只是这么些天,被美人表哥细心照顾着,槿栀的心中全被熨帖注满。
休养的这段时期,药味渐渐积攒,充斥着整个房间。
天气依旧十分寒冷,晴朗之下,北风呼啸的声响,也常常唬得人心跳不止。
宫侍们无人敢打开窗户通气,怕又加重了槿栀的病情。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妙主意,寻来一款清新的香料,点燃之后,安神助眠,还成功地冲散屋内的药香。
大约没有令人脑袋昏沉的药味,槿栀的身体恢复速度也变得更快。
又到喝药的时间,赵景霖从宫侍手中接过熬制好的汤药,小心地端在手中。
因为通过厚实的碗壁,试不出药最为适宜进口的温度,通常都有宫侍先行试药。而这活计偶然间被二皇子殿下揽过来,如今通常都是都是先行尝过,再递给槿栀引尽。
因为早在表哥之前,已经有宫侍尝过药是否有含毒,槿栀并未担心汤药有问题,也就没拒绝。
今天,赵景霖也如往常一般,盛起一勺汤药之后,他吹拂了两口,便喝了下去。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滑落下去的一刻,赵景霖敏锐地觉察出问题。
这药的气味虽然与平时喝的相差无几,但是味道却大不相同。
他想告诉槿栀药可能有问题,先不要喝,刚张嘴说道一个“药”字,整个人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坐在一旁的槿栀,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他脸色突变。
随着药碗清脆一声,摔落在地,槿栀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晃晃悠悠的身体,立刻大声地呼喊。
“快来人,宣太医。”
不在关键时刻爆发,槿栀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孕育着那么大的潜能。
见到人已经昏迷,她已经等不及太医到来,立马将赵景霖打横抱起,不管不顾地往屋外冲去。
等她跑到殿外,听到声响的宫侍早已经围了过来,阻拦了她的去路。
槿栀茫然地看着他们。映入眼帘的宫侍们,个个脸上都是无比惊慌的表情。他们的嘴巴在抖动着开开合合,而她却完全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没有停止行走的步伐,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找到太医,替美人表哥诊治。
宫侍们有眼尖儿的发觉郡王的不对劲,却没人敢胆大地挟制住她。
迎面而来的寒风,冰冷刺骨,槿栀全然感受不到。当脑海中久违的狂炫酷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恢复了稍许理智。快速地与它进行完对话,确定美人表哥目前只是陷入昏迷,并无大碍后,她松懈了一口气。
而后,整个人晃晃悠悠,身体往下倾颓。
因为赵景霖的昏迷,整个凤飞宫都陷入了惊慌。
多年保持着不争不抢,高贵姿态的裴君后,几道凤令,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尽数招入凤飞宫。
而往常低调的裴君后如此大动干戈,将整座后宫都惊动了。
虽然不是仁安女帝最为宠爱的儿子,但赵景霖作为唯一的嫡子,仁安女帝又怎么会不在意他的安危。况且今日在后宫之中有人胆敢对皇子下毒手,那么宫中还有何人是他们不敢动的?
当危及自身安全,帝王的雷霆震怒,就不会是简单说说而已了。
前往凤飞宫的路上,仁安女帝亲自下旨,彻查此事。且下毒的幕后凶手,一经查证,必定严惩不贷。
槿栀住所内,太医们排排肃立着。
平日里医术过人的几位院判,依次替赵景霖把过脉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难。
移至外室低声细语地讨论一番后,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二皇子殿下由于饮用的汤药较少,性命无忧。而凭借残余的小半碗汤药,能推断出其中含有的几位药材,却无法确定是何种□□。
一生救人无数,在关键时刻却不顶用。在寒冷的冬季里,院判在裴君后威视的目光之下,不可自抑地大汗涔涔。
眼瞧着裴君后眼睛通红,强装镇定地听到太医们这样的诊断结果,槿栀自责的无以复加。如果不是为了照料她,表哥哪里需要遭受这样的罪过!
刚到达凤飞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