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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姐弟三个,一个躺着睡大觉一个坐在窗前发着呆,一个嘴上叼着笔杆冥思苦想,狄戌门前还雄纠纠气昂昂地,推开堂中的门,还没有往东头拐弯呢就熊了。站在口中低低地喊了一声:“姐。”瞧了眼他姐脸上没有明显的喜怒,他又瞧了两眼他的弟弟,特意地咳了一声才进门。
青儿发够了呆转过头来时正巧看见罗哥进来,青儿就问他:“罗哥,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
听着这话狄戌不干了,跺了一下脚叫道:“姐,你说什么呢?”
这一声动静不小,狄清河被吵醒了,这两天本来就不舒服,突然之间被吵醒相当不舒服,揉着眼呓呓吖吖地抗议着。青儿连忙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身子,待他稍稍安静一会儿才抬头瞪狄戌。
狄戌有些心虚地退了一步,低下头看着脚尖。
青儿又说了:“二弟,你们也说一下。”
“姐,你说,他们为什么骂我是棺材子?”狄戌没有回答青儿,狄卫问话了。
狄卫这一问一屋子的人都紧张起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青儿,立马咳了一声装着没有听见,转头继续拉扯着自己刚才提起的话题:“二弟,你说咱们还是回平阳怎么样?”
“平阳的房与地都被陈嫂卖光了,我们回去又能去哪里?”看见狄青儿没有发火的意思,狄戌一屁股坐在青儿的身边,有些不太胆大的挨着青儿,小心翼翼地。“再说,咱们去平阳也不是一个事啊,在这里逢年过节,清明,鬼节的还可以给爹娘忠伯他们上柱香,咱们还能把爹娘他们搬去平阳吗?”
狄戌这话是实话,青儿知道,所以青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自打三年前那场祸事后,他们姐弟几个在汾阳确实越呆越困难了,要不是狄戌当恶人在前头冲着,一年到头就连租子都不易收齐。整天的风言风语不断,狄卫自打三年多前那一跤把那一段记忆算是彻底摔没了,狄青儿整天地编着瞎话去哄他,天天想着法儿地瞒着狄卫真相。狄戌每天也不停地在外面威胁着别人,不准他们对狄卫乱说。好赖算是把这三年糊弄过去了,那些风言风语挡得了一时也挡不了一世,像他们这样没人护着的人更是挡不住。
这段日子以来狄卫越来越不对劲了,整天地发呆,青儿一让他画个画,他就画一个全家福,还老看着全家福老嘀咕。所以,青儿才有了离开汾阳的打算。
青儿到底是狄家人的思想路标,她想到了要离开,所以人的想法都集中到这里来了,罗哥也不避讳了,靠着门口站着。家里新来的老贵婶看不下去了,哑着嗓音吵了起来:“走什么走?咱哪儿也不去,凭什么就咱们家人躲?”
老贵婶霜居多年,带着一双儿女过活,儿子早些年当兵死在了战场上,衙门里扣了他们家的抚恤金,老贵婶与女儿几乎没法活命了,这个时候大善人狄仕文站出来了,替她们要回了朝廷拨的抚恤金。就那样老贵婶就将狄仕文的好惦记在心里了,她是一个实在的人,也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狄仕文在世的时候狄家日子过得很好,后来狄家人虽然落难了可仍比她过得好。三年前,狄家再次遭劫,青儿的名声也受了损,姐弟几个都还小,罗哥连着在街面儿上跑了两三月也没有请着一个老妈子,老贵婶知道,是她出来报恩的时候了。
老贵婶进了狄家后话依然不多,她就如同狄忠一样打心眼儿里护着这姐弟四个的,所以有些时候说出那么一两句话,可是真的算是智理明言。今天她的话虽然说得糙,可比什么都在理,于是青儿又沉默了。
征求:关于《棒槌西施》已经写完;在这里征救一下大家的意见,是接着写《狼女到》好呢?还是写《错拥江山》好?大伙给点儿意见,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咳,最近我心理有些失衡,为啥呢?因为我发现,我这文发了二十多万了还有人盼着甜美的爱情发现。
我,真的是好伤心,好伤心啊………………
泪奔去。。。。
无奈何陆家终走左家路
狄家人在屋里说着话,院外陆魁胜带着刘建雄来了,陆宇飞鬼鬼崇崇地跟在他们后面,眼瞅着抬手敲门的黄老管家。
听到了敲门声,青儿惊了一下,狄戌从炕头翻下来,连声低骂道:“娘的,真不让人消停。”骂完后有些小心地瞅了一眼青儿,看着青儿眼神愣愣地好似没有听到自己骂人,稍放了些心。“姐,我去看看,又是谁在敲门。”说着就掀帘子出去。
罗哥紧跟了出来,踮着脚想看门外头,可大夏天的树枝太密门都被树叶儿遮住了。罗哥这会儿腿实在是疼,走了两步就停下,站在门边对前面的狄戌这样说:“二公子,你出去好好跟人家说,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吵!”
狄戌点了点头,快跑了两步到了大门边,伸手就将门拉开了。看见外头站着的陆魁胜,狄戌装得再好的脸色也没有了,沉着脸,非常不客气地说:“你又来做什么?我姐不是已经给黄管家说了吗?怎么还来?”看见陆魁胜身后的刘建雄,他脸阴起来了:“你小子胆还真肥啊,真也惦记我姐了?你就不怕我抽了你的筋?”
“虎子,不许无礼!”陆魁胜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一个长辈的样子教训狄戌。
狄戌一点儿也不买陆魁胜的帐,张嘴就来不好听的:“别在这里充大人,你算我们家的什么人啊?告诉你,我家早没有长辈了,这谁都知道。爹娘早就死了,狄忠也死了,就连韩婶也死了。您忙得很哩,就不要在我们家这些破事儿上浪费时间了!告诉你,我们狄家宅小门矮,别磕着你的头!”
陆魁胜生气了,可想想也觉得怪不得狄戌不待见自己,被退两次婚搁哪个姑娘身上都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一些性子弱的姑娘估计早就寻死觅活地去了,青儿身上了担子重,性子也硬,所以到现在才活得好好的,这个陆魁胜知道。想来想去陆魁胜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狄家姐弟几个,可是这事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总得有一个缘法吧,他觉得,现如今没有比青儿带着兄弟几个离开汾阳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这样想着,陆魁胜就硬闯了,狄戌虽浑可还没有浑到向陆魁胜动手的地步,于是陆魁胜就进去了。
狄戌心里有火,正愁没处发,眼睛余光扫着了一个人影,他笑了,拽着痞子样将陆宇飞堵在槐树后头了。陆宇飞见狄戌过来知道准没有自己好果子吃,连着就要跑,狄戌一伸手就将陆宇飞给提了过来,明摆着一幅收拾人的样子:“飞哥哥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您!飞哥哥既然到家了你怎么不进去啊!您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样多没有礼数啊,是吧?”
陆宇飞手扒着狄戌拧着自己前襟的手,强装着一脸地笑,嗑嗑吧吧地说:“我就是随便转转,路过,路过。”
狄戌笑了,笑得让陆宇飞直发冷汗:“随便转转啊?好啊,随便转转就转到我们家门口了。飞哥哥,咱们家还真是有缘哪!要不,我还是再叫你一声姐夫?”
陆宇飞鬼使神差地一边点头一点说:“叫不叫都行,反正,反正你姐迟早也是我们陆家的人。”
这下子狄戌是真生气了,双手一用力,一米七多的陆宇飞就被他给提了起来,双臂一伸就将陆宇飞顶在了大槐树的树干上。呸呸地就朝陆宇飞的脸上吐了几口口水:“老子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他娘的还真敢想啊!还真敢想!要不是我姐天天千叮吟万嘱咐,老子早就扒了你的皮了!居然还想让老子叫你姐夫!想我姐给你当小老婆?我你是活腻味了是不?”
狄戌一边骂着一边将陆宇飞按在槐树干上死蹭,陆宇飞疼得嗷嗷直叫。狄戌右手一松,反手拧在陆宇飞的后领,然后拖着陆宇飞就往家门。
“你,你放开我!狄老二,你放开我!”陆宇飞步子踉跄地跟着,很是摔了好几下,可挣也挣脱不了,急得哇哇地大叫。
狄戌充耳不闻沉着脸拖着陆飞往外走,进门一下子就瞧见刘建雄色眯眯地样子打量青儿,狄戌那火蹭地又冒高了来来,使劲将陆宇飞往里一扯,陆宇飞一个闷声就被他砸到了地上。屋里的人都吓傻了,狄戌现在也顾不得姐姐的脸色了,伸手就将刘建雄抓过来往陆宇飞身上一扔,抬起左脚就踩了上去,然后指着陆魁胜头的鼻子吼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当我姐是什么?当我狄戌是死人哪!赶紧给我滚,我现在生气得很,告诉你,我一个控制不住招呼着谁了别怪我!”
“青儿……”
陆魁胜只是叫了这一声,他就被狄戌扯着前襟拽离椅子了。陆魁胜早些年是干镖局的,也是练过多年的人,按道上的规矩讲那是一个“前辈”。自己一个不主意就被一个刚断奶的娃娃封了领,陆魁胜再可怜青儿姐弟也忍不住了。他反手就去抓狄戌,没曾想到狄戌就跟一个活猴子似的一猫腰就躲了过去,陆魁胜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陆魁胜急了,真的急了,伸手就去拍狄戌的肩头,狄戌一让结果是肩头让过去了,胸口没有让过去,胸头被魁胜伸过来的拳头扎扎实实地打了一拳。陆魁胜真的是一个练家子啊,而且还是一个老练家子,虽说拳脚上没有狄戌灵活,可有实战经验啊,而且那些经验都是跟行家理手得来的。狄戌,在陆魁胜的眼里还是嫩了点,三五个来回狄戌就吃了好几下亏了。
狄戌吃亏,最急的是清河,窝在青儿的怀里张大眼睛看着狄戌被陆魁胜斗大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砸。这会儿的青儿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她知道陆魁胜也就是想要教训一下狄戌而已,她自己也认为狄戌是该被人好好教训一下了。
狄青儿在这里想得好,可陆魁胜却没有她想的那么好,他是真生气了。随拳头落在狄戌的身上这几年因为狄家受的一些气也涌了上来,一边回想着往事手头的力道、速度、目标都不太受自己的控制了。狄戌身上的疼越来越重了,这下子可高兴坏了陆宇飞,不过他虽兴灾乐祸可还有些理智,于是低头撺掇起刘建雄来。
刘建雄是一个猪头,被人一逗就着,跳起脚就骂起人来:“你小子不是能吗?打啊,打啊!接着起来打!我还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你姐了怎么着?怎么着?从根上算,你们还是我们家买的呢!我爹娘买她是干什么?告诉你,就是为了给我暖床的!”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青儿气得都抖了起来,陆魁胜也清醒了,心里软了可面儿上还硬撑着。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衣服,硬着气音教训起青儿来:“青儿,不是我说你,狄戌整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有责任,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
狄戌对陆魁胜动手也留着三分情面的,他能忍别人骂自己打自己,可不能忍受别人说他姐姐的不是:“我浑是我的不是,你干什么带上我姐?”
陆魁胜余怒未消,拂开狄戌指着青儿的鼻子接着训:“你就惯着他吧,迟早闯出大祸来。这些年我也算对得起你们狄家了,到时候他闯了大祸我可不管!”说完一手拧着陆宇飞,一手拧着刘建雄抬腿走人了。
罗哥紧跟着陆魁胜追了出来,一个劲地赔着不是:“陆老爷,你消消气,我家小姐小小年纪有些不周之处,您多包含。您就看在我们逝去的老爷的份上,多多包含。”
听着这话陆魁胜本来消下去些的气又蹿上来了,瞪着眼睛朝罗哥吼:“别给我提你家老爷,告诉你,我是欠过狄仕文的情,可这些年我也还够了!还够了!”
罗哥无语了,人家陆魁胜说得在理啊,狄家这几年出了多少事,哪回不是人家陆魁胜顶着,于是罗哥只得腆着笑脸无言以对。
第二天,刘建雄就走了,临走时话说得特别难听,青儿怕狄戌去寻刘建雄的不是,于是就把他关在屋里了。
接下来汾阳县的人都知道,狄家与陆家闹掰了,真的闹掰了,原因嘛很简单,混小子狄戌跟陆老先生动手了。现如今狄家姐弟没有陆家撑腰了,汾阳县的混混们就开始不老实了,不过没有过几天那些混混们也都老实了。因为他们实在是架不住狄戌跟老虎似的凶样,纵使他们恶狼很多,可还是架不住狄戌这个猛虎,所以汾阳县的街面儿上暂时还是狄戌说了算。
没有了陆家这层关系,青儿也觉得轻松多了,至少她不会老觉得欠人家的了。她也是有骨气的,就在陆宇飞沿着街角堵着自己说了一次不阴不阳的闲话后,当天夜里就拨拉了一夜的算盘珠子,第二天就让狄戌与狄卫将东西抬到陆府门外头去了。两个哥哥放下东西上课去了,狄清河捧着一个小本子站在外头,等陆府的人开了门,他就将小本子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陆魁胜接到了狄家姐弟送来的东西很不是滋味,咂巴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将东西沉默着收进库里,就这样,陆家与狄家算是真正地断交了。
苍天无眼罗哥逝,尽显狄情义感人
天气渐渐地转凉,罗哥的腿疾越来越重了,平日里也就窝在家里劈劈柴什么的,秋收他都不能干了。坐在家门口的大槐树下捶着坏腿直叹气,老贵婶看不下去过来劝:“别在这里坐啦,时间长了受了凉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罗哥叹口气跟着老贵婶的后头进了门,一边走一边挨声叹气:“我真的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才几月天就动不了了。”
老贵婶走在前走听着,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上次陆魁胜走了后青儿就很少出门了,她会算计,这两年她将攒得的钱分了一些出来在街面儿上买了几间铺子,自己名声不好不经营,那就租给别人。光铺子钱就够一家人花销了,收上来的的田租捡经得住放的粮食存起来,剩下的吃不完青儿就去卖了,除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其实她们姐弟过得也并不算难。所以她不愁日子没法过,大多数时间就呆在家里,为弟弟们做衣裳,看着自己手头做的衣裳尺码越来越大,青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青儿将针尖在头皮上划了一下,头也没抬就问老贵婶:“三弟放学回来了?”
“没有,是罗哥,我把他叫回来了。”老贵婶拉着青儿做好的半截衣袖笑着回答。
说起罗哥青儿也有些难受了:“自从爹娘过世后,就是忠伯护着我们,后来忠伯不在了,就是罗哥和韩婶照顾我们,现如今就剩下罗哥了。”
话里透着伤感,老贵婶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小姐,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青儿很吃惊地抬头。
老贵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个二丫头前段日子病了,小姐知道吧?”
青儿一愣回答:“知道,我还让裘伯伯去看过呢!现在怎么样?”
老贵婶说着就抹起眼泪儿来:“没了……”话说到一半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什么没了?”青儿有些没有明白,好一会儿才昧过劲来,吃惊不已:“怎么就没了呢?上回我听裘伯伯说不是已经大好了么?怎么就没了呢?”
老贵婶一个劲地掉着泪,越想越伤心,索性大哭起来,狄戌从外头回来听到里头哭,以为是青儿出了什么事,连着就奔了进来,看见青儿坐在炕头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老贵婶在那里哭松了口气,捶腿顿足地抱怨起来:“老贵婶,你这是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青儿朝狄戌招招手,嗔吟一声:“二弟!老贵婶家的二姐姐去了。”
“啊?前两月不是还给咱们拿肉过来过吗?怎么就没了?”听到这个消息狄戌也很吃惊,完全就不相信。
这样老贵婶越来越伤心了,啼啼哭哭地将事情讲给两姐弟听,最后说:“二丫头留了一双儿女,如今二丫不在了那孩子也没有看管,虽说有爹也是一个男人,吃的喝的都仔细不了……”
老贵婶说到这里就停下了,青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地笑着说:“我虽舍不得您,可你照顾孙子孙女也是应当的份,我就不留你了。”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塞到老贵婶的手里,“这点钱不够,你去街面上给孩子们买两尺布做件新衣吧。工钱我明儿早上给你结……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明儿一早走,我那女婿已经在左庄头等我已有两日了,孩子,孩子也在那里。”老贵婶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那串铜钱。
青儿嗔了老贵婶一眼,轻斥着:“啊?已经来了两天了?你怎么不让进家来?”回头一想,笑了,自言自语道:“也是,来这里不合适。我这名声别坏着了丫头的将来。”
老贵婶连连摆手:“不不不,小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小姐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我那女婿四十多的外边男人,进了家门岂不更坏小姐名声?”
狄戌听明白了,老贵婶这是在护着自己的姐姐,嗨地叫了一声:“姐,我说老贵婶想得也挺周到,不来就不来吧。我去左庄头看看,顺带着把西街的租子收回来。”
青儿点了点头:“也好,你给他们带点吃的去。”说着就拉着老贵婶坐下,自己站起进了屋,不一会儿抱着一大抱衣裳出来,一边理一边对老贵婶说:“这些都是我和弟弟们穿剩下的旧衣服,您别嫌弃。”
老贵婶眼睛有些湿,抹了一把走过来,挑起一件桃红色的小粉袄装着欢喜:“这色儿好看,我们囡囡铁定喜欢。那孩子还没有穿过几件带色儿的衣裳哩,这都是托了小姐的福啊。”
青儿朝她笑笑,递过来一件天青色的小夹衣:“这衣裳大了点,可还新着,我也没有穿过几回。”将自己以前穿过的拨到一边,指着它们直流眼泪:“这些还都是我出生时爹爹为我备的,从一两岁到十七八岁的都有。眼瞧着都退色了,您,您别嫌它旧都拿回去吧。送个亲戚也行,都是些好布料。”
挑起那些绣有百蝶的衣掌,老贵婶早已经忘了悲伤:“这蝶儿绣得可真好,就跟活着似的。还有这花儿,你看多鲜亮,哪有退色!”
看着老贵婶喜欢,青儿笑笑,转身进屋里拿出两块半新旧的毯子来,将那些衣服叠了叠就分开包上了。老贵婶到底还是在当天晚上就走了,青儿差狄戌驾着马车送了送。老贵婶的女婿也是一个老实人,到家后从家里搜腾了一阵,不顾狄戌阻拦往马车里硬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