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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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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敬谨亲玉府四贝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福乐郡主而无表情地展信朗读,女眷们仍是一脸“你到底在念什么”的表情。
“需要我再念一次吗?”反正念第二十二次跟第二十三次,对她来说也没差。“敬谨亲王府四贝勒下落不--”
“我看还是我来念好了。”三少奶奶忍不住起身相助。““搞不好是二妹认错字了才会念出那么奇怪的句子。”
好啊,要念就拿去念.省得她反而被人念。福乐郡主大方地出让信笺,事不关己地潇洒退场,任一屋子姑姑嫂嫂姐姐妹妹对著来信惊声尖叫,拒绝接受事实。
真搞不懂,一个远在京中的贵公子失踪有什么了不得的。前年她的小哈巴走失时她也难过得要死,却没一个人帮忙搜寻或掬泪安慰,因而让她看破世间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不过尔尔。
与其浪费时间在那里为不知名的人呼天抢地,还不如去马房练习拆筋解骨,虐待动物。
她显然太小看那封恶耗的威力了。
“福乐郡主,王爷有急事找您。请快快到大厅去!”
隔天下午,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拖到父亲及各房兄长跟前,连扒到一半的饭碗都没来得及搁下。
“福乐,你给我说明白。你前些天收到京里来的那封信上,都说了什么!”郡王爷暴躁高嚷,愕得福乐傻眼。
“就只是京里格格们的普通来函啊。问候啦、闲喳呼啦、托我买东西啦、找找失物而已。”
“这么重大的事,你还闲闲凉凉地,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真想一家捏扁这只少跟筋的怪胎。“敬谨亲王府四贝勒前往西域结果失踪的事,你为什么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是在京里失踪的吧。”关他们这鸟不生蛋的西北荒漠什么事?
“你信看到哪去了呀!”
周围的兄长们受不了地吠嚷成一片。
“我连信部还没看完,就被迫一再朗诵著同一句,然后,信就被抢走了。”每回一收到京中来信总是这样,她的信件形同全家人的娱乐来源,毫无隐私可言。
身处这西北边境,让他们一家活得有如发配边疆的犯人般清苦。京中的一切,全成了大伙朝思暮想的荒漠甘泉。
“完了完了!”都王爷急坏得双手不知该先环往剧痛的头还是掐往福乐的脖子上。
“什么完了?”她淡道,懒懒地继续扒顺道带出来的那碗饭。
“阿玛,咱们这下恐怕真的闯祸了!”慌张的兄长们追著郡王爷一块儿满屋子乱转。“该怎么办才好?赶紧低头赔罪,还是继续佯装不知?”
“什么赔罪、不知……”
福乐的小哥连忙拉住她找死的直问,示意她有话待会再讲。
郡王爷神色凝重地思忖半晌,其间没一个人敢出声,全紧张兮兮地笑著老奸巨猾的父亲做最后定夺。
“把他接来咱们府里吧。”
“阿玛?!”
“这太冒险了!万一他认出我们是曾经在大雪岭对他见死不救的人,他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早知道那家伙很可能就是敬谨亲王府的四贝勒,我说什么都会亲自扛他回来疗伤。”
“谁受伤了?”兄长们没头没脑的喳呼中,福乐只听进了这句。
“都是你!”大哥突然暴躁地转向她开炮。“你早说四贝勒失踪的事不就得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派人把他从大雪岭给搜回来!”郡王爷恼得破口大骂,尽失平日老谋深算的稳当。
“这到底……”福乐猝然被小哥不耐烦地拉到一旁耳语。
“阿玛和哥哥们前天去大雪岭的路上瞧见一队被融雪困在溪谷的人马,那川地势太险,雪水太急,其中又有好些人和马匹受重伤。阿玛他们不想自找麻烦,没听见对方在谷底吆喝求救似地就走了。”
“什么?”始终漫不经心的福乐愤然大喝。“人家都已经向咱们吆喝求救了,还当著人家的而转身就走?”
她一向懒于杂七杂八的人际周旋,可事情一旦涉及人身,就会变得异常剽悍。
“嘘!”小哥真会被她的嗓门吓死,父兄的狠眼也已倏地猛扫过来,他只得紧急打圆场。“那是不得已的。你也知道,大雪岭那一带初春融雪有多危险,咱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余力再……”
“既然连私买骏马玉石西域古宝都办到了,还有什么好自顾不暇的?”有利可图时就神勇无比,无利可图时就事不关己?
“咱们这种关外八百里的鬼地方已经荒凉到没什么邻人可言,难得碰见旅人,帮一下忙都不行吗?学学蒙古部族那样善待一下陌生过客都不行吗?更何况人家还出声向咱们求援--”
“你既然这么古道热肠,那人交给你去救啊。”三哥冷冷讪笑。
“我如果能,我当然愿意。”她挺身对抗一屋子兄长。“可是我这么丁点力气.教我怎么把整队旅人给拖回这里?若是你们肯借我些人手--”
“不必借,我们大可直接替你把人带回家里来。”
“那太好了!”她双眼大亮。父亲和哥哥们还是有点良心的。
“可你负得起照顾人家的责任吗?”五哥恶声挑衅。
“咱们的大夫们早被叫到驻军营,去怎忙春季迁回杭爱山的大军打仗伤病事宜,这府里已经没有任何牢靠的人手在,你一个人哪应付得来?”
“我跟著朱大夫和蒙古大夫处理伤患四、五年,看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处置!”别小看她的能耐。
“好啊,那就交给你好了。”
“胡闹!”郡王爷凌厉地打断儿女们的争辩。“四贝勒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他的安危哪能由你们这样闹著玩!”
“是二妹她自己说她可以负责--”
“在一旁看大天怎么医病不表示她就会医病,难不成你看多了女人如何生孩子,你自己就会生孩子了?”这些儿子简直个个饭桶,不成材!
“哥哥们的确不会因此学会自己怀孕生孩子,他们却可以学会如何接生。”娇小的福乐悍然与壮硕的父亲辩驳。“我也没说我跟在大夫们身旁协助行医多年,我就会医病,但我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让伤者保持最好的状态直等到大夫来。”
“阿玛,二妹说得没错。”比较冷静的几名兄长淡淡支持。“况且,二妹照顾他,会比我们亲自面对他来得妥当,毕竟我们谁也说不准四贝勒对我们过路不救的事有无印象。如果有,而对二妹的照料,他也不好对姑娘家抱怨或记恨什么;如果他对我们的事根本没印象,那最好,到时我们就可以救命恩人的身分面对他。”
“狗改不了吃尿的臭哥哥,到死都不会忘记如何乘机揩油。”福乐虽然早已习惯他们顽强的贪性,有时仍不免怀著把他们统统抡往墙壁去的冲动。
郡王爷一脸无法赞同的怒容,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眼前唯一的法子,只好点头。
大票人马带著各式救助的装备往大雪岭溪谷分头搜寻。在这蒙古部族与准噶尔部交接的辽阔边境,即使有清军驻扎,依旧危机四伏。虽说准部两年前就被清军重重击败,首领噶尔丹身亡,准部只得向大清乞和,但其势力并未被完全斩尽。什么时候又会卷上再犯,说不定。
郡王爷的人手在溪谷周遭足足搜寻了两天,才在好几里外游牧人家的毡房里找到奄奄一息的贵公子。
福乐见著被老远抬回府的昏迷男子时,震愕得半晌说不出话。
客房卧榻上瘫著的伤患,虽然衣衫脏污不已,破烂且凌乱,却看得出用料极其讲究,手工精致,难怪哥哥们一眼就笃定他是位京城贝勒,边关小民养不出这等气质与奢华。可惜,他八成是行经峡谷时不慎连人带马坠落溪涧,衣上刮擦痕迹一大堆,绽裂处泛著干凝的血渍,左腿微曲,恐怕是骨折。春寒料峭,他却满头汗珠,而色燥红,显然是草率处理的伤口引起了严重发烧。
这个人的命还真硬,情况惨烈到这种地步居然也活得下去。
“二妹,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尽管吩咐这些下人动手,你不必亲自照料他。”
福乐愣愣眨了几回眼,才听懂哥哥们的意思。
“救人要紧,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等他康复后再伤脑筋吧。”她卷起袖口,决定开始彻底搜查各处伤势。“小哥,你来替我写下他的每一样症状。”她双手可没空记录。
“我?”小哥怪嚷。教他这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来弄这些脏兮兮血淋淋的事?
“我劝你别亲自来得好。”围在一旁只动口不动手的兄长们凉凉警告。“他浑身都是伤,好像自我们在大雪岭路过那天就没给人梳洗更衣过,臭得要命。况且你一个姑娘家替他擦洗,未免暧昧--”
“你们的笑声才叫暖昧!”都什么时候了,还杵在一旁看戏。“你们有空的就去叫人烧水取布来,没空的就滚出去,不然就去搜索其它受伤的伙伴!”
“你当我们吃饱撑著没事干啊。”兄长们哼哼哈哈地便懒懒散去。
“慢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福乐机警地追出内房。“这人的其他伙伴在哪?”
“啊?他有伙伴啊?”
“少装傻!你们该不会只想搜救四贝勒却不管其它人死活吧?”
“等你把他照料妥当而我们又闲得发慌时,自然会替你再找几个伤患玩。”
“你们!”她巴在房门口对著场长而去的纨垮兄长们大骂。“你们最好笃定这个被抬回来的男人就是四贝勒!万一他不是,而真的四贝勒又正在某处快要断气,你们就甭想当什么救命恩人,也别奢望敬谨亲王府会给你们什么好处!”
她吼完就掉上房门,忿忿踱往内房床上搁的庞大身躯。
“福乐,你小声点行不行?”性格与形貌都软趴趴的小哥最受不了吵闹。
“那群黑心吸血虫、无敌大笨猪!没有良心,自私自利,好吃懒做,满脑子都是馊水!最惨的是,我居然还得叫他们哥哥!”真耻于跟他们算做一挂。
“在这种荒凉边境住久了,君子都会变疯子,更何况是他们那票大少爷。”
“那当年就不该建议阿玛举家迁往边关,自谓戍守在外!”
“他们以为那样可以博得皇上欢心嘛。”
“白痴。”她冷呿。“自找死路也就罢了,却又不肯认命,成天净会动歪脑筋。”
“福乐!你……”
“干嘛?”
“你才想干嘛!”吓得小哥花容失色。
“帮他脱掉这身脏衣服啊。”她无动于衷地继续动手。
“这……叫下人们做就好,你别……”
“得了吧,叫他们做还不如我自己来,省得我收他们多搞出来的烂摊子。”光看他们刚才是怎么把伤患丢到床上去的就够教她心惊胆战。
依她看,这人的伤势之所以会恶化至此,可能得归功于许多不良的“暴力救助”。
“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没嫁人耶!”小哥急劝,她却照扒那人的衣物。
“我是没嫁人,但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凭她幼时照顾中风祖父与长居敌我边境的经验,就足以应付眼前这区区场面……
呃,收回前言,有的场面实在不宜用区区二字随便了结。
床上被她扒光的男子,庞大得几乎塞满简陋的床铺,令她傻眼。他虽然仍在昏迷,浑身精壮的肌肉却鲜猛地贲张著,仿佛随时会一跃而起,出拳对战。
他那身华贵的衣袍此刻著来,真像是他粗犷本色的巧妙掩护,配合著他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庞假作文弱公子。否则他这身钢筋铁骨,真会教人以为他是武将。
“京里的贝勒爷都这样表里不一吗?”她等了半天,无人回应。“小哥?”
“呃……啊?什么?”
见小哥双眼发直地瞻仰著那人粗壮的部位,她没力地一叹。为什么男人总爱比大小,在意这种鸟事不是很蠢吗?
“帮我催一下烧水的人,我得替他擦干净身子,才能清理伤口。”
“喔,好……”他恍恍惚惚地朝外走去,一肩撞上门板,差点跌滚在地。
“请不要增加我的伤患人数。”她没空同时照料两个。
福乐伤脑筋地站在床边思索。府里的大夫们为了替驻军们诊治,把药材全带走了,现下只能靠手边有的东西想办法。想退他的烧……就灌他热姜汤,助他快点散热。至于他折断的小腿,恐怕得找板子来先固定好……
床上男子仿佛同时意识到自己左腿的不适,本能性地朝左方床内侧翻过去,吓得福乐连忙抓住他魁梧的身子。
“别翻身!要是压到你受伤的腿,你两三个月内都别想下床走路了!”
她的焦急使她疏于警戒,忘了注意她此刻和榻上昏迷的男子有多接近,以至于一只巨掌狠狠钳住她右臂时,她愣得无法反应--
直到她看清楚了男子凶猛的瞪视。
他醒过来了?!
“放手!”福乐吓得花容失色。不是因为她为了制止他翻身而几乎伏贴在他赤裸胭体上的势子,而是因为他的眼神。
他有一双相当危险的美丽鹰眼。
“你干什么,还不快松手!”她慌乱喝斥,以怒气掩护恐惧。他的力气太可怕了,伤得那么重,又发著高烧,拍著她的手劲却依旧粗暴霸道。
她该死,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无论他是个伤势多重的病人,仍是个男人。
再咬紧牙根试著挣脱几回,依旧无用。正准备扯嗓大喊,把府里的人全吼过来,床上男子却先声夺人。
“走错路了。”
福乐傻住,哑然回视他严厉的冷瞪。“什么?”
“自那场沙暴后,我们就全走错了方向。”
“是吗?”就算如此,也犯不著抓著她伏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吧。“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给我立刻松手……”
“有内贼。”
“什么?”
他钳著她切近耳语,双唇几乎吻上她柔嫩的脸庞。“有人,在沙暴后故意带我们走错方向,好让我们找不到目标,全死在异乡。”
听来满严重的。“那个人干嘛要这样害人?”
“是我的错,竟看人看走眼了。”先前的凌厉忽然转为深沉的愧疚,盈满那双令她心悸的俊眸。“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让大伙全员平安,返回京师,再做打算。”
“嗯,没错。”
“可我还是没来得及拉住祐芳,就摔下溪谷里。”
右方?“你已经尽力了。”
“还有救吗?”
“这……我也不晓得。”他到底是指来不及拉住缰绳右方,还是指当时有人在他右方?“你是为了救人一把才跟著坠落谷里吗?”听哥哥们说,当时情势相当惨重,连马匹都折断了颈骨。
“我们还是快回京去,免得弟兄们又再有所伤亡。”
我们?“我不必吧,我又不是跟你同伙的……”
她定睛一瞧,他居然睡著了。敢情刚才说的那些全是梦话?
哇,这一贴近,她才发现他长得真是好看。在这边关之境,浓眉大眼的男人她见多了,却没一个像他这样俊丽。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著眉心一道上了锁。那张极为性感的双唇,若在面目清爽的平时,或许可以帮他假作一副文质彬彬貌。而今满脸蓄著的胡髭,却让浓烈的阳刚魅力再也无可隐藏,遑论他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
奇怪,他明明是个很粗犷的英武男子,为何要装著一副文弱矜贵的模样?是因为京里时兴如此吗?她不觉得那种粉面公子有什么吸引人的,男人嘛,就该有他这种血性汉子的魄力与气概。而且……
她微有羞怯而又好奇地继续伏贴在他身上,不急著离开,反倒情不自禁地就近观赏美男子的动人睡颜。
她还以为京城公子全是些只顾自己高兴,不管他人死活的纨垮家伙--和她老哥们一样,可是他不同。伤重烧成这样,他想的念的全是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好个够义气的男人!
“放心吧。虽然哥哥们放著你的伙伴下落不管,但我会叫我的仆役们替你搜寻,不会有事的。”
不知是否她的自作多情在作祟,他的眉心似乎缓缓地舒展开来,不再凝愁……
“你都是这么给人治病疗伤的吗?”
门口传来的恶斥惊动了福乐,猛地由那人精壮的胴体上弹开,跳离到老远去。
“小哥?”搞什么,害她吓一跳。
他怨毒地狠睇著她手足无措的窘相。
“他……这个人,刚刚拉我到他身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拼命挣扎,可他力气大得惊人,我连他一只手指都扳不开,所以才被他拖到身上去。”
“这么说来,全是他逼你的?”小哥意有所指地恶瞟昏迷不醒的男子。
“是啊,是他逼我的。”
“他还逼你趴在他胸膛上觊觎他的美色,是吗?”
“你瞎说什么?”
“你照照镜子自己脸红成什么模样!明明满脑子淫邪念头,还敢假作清高,把罪名都安到男人头上。你们女人就是犯贱!”
“喂,不要把你自己过去受女人窝囊气的事扯到我头上来!我跟你说了是他拉我上床的--”
“你上男人的床还有什么好狡辩!”小哥痛骂。
“福乐爬上男人的床?”扛著一大盆热水进门的四哥扯著洪亮的嗓子惊叫,撼动屋宇。
“不要乱讲!”这样没凭没据地大声嚷嚷,教她以后怎么做人?
果然不出所料,她爬到男人身上的事当天就轰动全府。三天之内,红遍方圆百里,声名远播,过往商旅更将之东传至关山,西传至天山南北。在荒凉异境闲到快发霉的人们,终于有些热辣话题可以活动活动舌根。
她的确真的不用做人了。加上她哥哥爸爸伟大的帮忙,更使她想一头栽进脸盆里溺毙,了此残生。
“我女儿救你一命的这份恩情,就用结亲的方式来偿还吧。”
男子才刚从病中清醒,就遭到满屋子贵族流氓如此逼婚,强迫他以身相许--或许应该称做以身相殉。
他躺坐在床上,气定神闲,神态雍容,淡淡地、缓缓地审视著一屋子粗鄙无赖的边关子弟。而后,犀利地定在屋里唯一的女性--福乐身上。
她浑身微微一颁,硬是抓稳了手上捧的各色药材,傲然以待。
“阿玛,你们都出去吧。他还是个病人,别趁人之危欺负他。”
“你瞧,福乐为了照顾你的病情与伤势,用尽多少心力,甚至亲自服侍汤药,嘘寒问暖。”郡王爷努力促销这个连他也不知道拖出去能不能卖到钱的女儿。“我这女儿不但是家中模样最美的,连心地也是最美的,是我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平日一点粗活都不准她碰。可你是京城贵公于,怠慢不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