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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出差了，要下个星期才会回来！”
回到自己办公室，程程有些坐立不安，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整个人也恍恍惚惚的，终于熬到了下班。
走出警署，天已经黑了，甚至冒出了几颗星星。
在警署门口晃荡了一圈后，程程最终还是决定上唐幪家去。
一来到唐幪家门口，发现门居然轻掩着，便推门而入。
“上校！”轻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回应。
接着，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好奇的程程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结果在门口看到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而女人的senyin声跟男人的低喘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而压在女人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幪，而被压着的那个女人，也不是别人，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小麦色的肌肤，精瘦的脊背，完美的弧度，看得程程猛吞口水，脸像烧起来一样，忙躲到了一边。
那个柔弱的女人，可是，在床上，却是那般放荡。
程程很想走，可是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抬都抬不动。
“啊！”一声妩媚的娇喘，一声狂野的低吼。
接着，室内只剩下女人的喘息声。
“站着看多累，进来。”
唐幪鬼一样的声音突然在程程身后响起，接着，程程就看到唐幪下身围着浴巾从她身侧走过，顿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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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他死了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连程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客厅里的。
“上校，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没想过要偷窥的！”程程垂着头解释道，整张脸都还红着，甚至都红到耳根子了。
“我没事！”唐幪喝着水，透过空隙看到卧室里的女人正在穿衣服。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程程抬起脸来，虽然还有红晕，但异常真诚地看着唐幪。
唐幪挥挥手，靠在沙发背上，微闭着眼睛，回想着晚上陈柔希突然到访，结果也不知道怎的，两人就直接上了床。
“上校，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程程正襟危坐，似乎是要谈什么大事似的。
唐幪睁开双眸，视线扫向程程，示意她继续。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看样子自己应该没机会再进军区了，但是。
唐幪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在军区了！”
唐幪似乎早就已经料到程程会问什么，干脆地把答案抛了出来。
“什么？”程程惊愕地看着唐幪，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唐幪的手腕；，“不在军区了那是什么意思？”
是调走了？还是……
不要给她最怕知道的答案，唐幪坐正，淡淡地瞥了眼程程握着自己的手，“欧阳程程，s军区首长欧阳天独女。生性好强，曾经要求参军入伍，可是却遭拒绝，随后报考警校，在警校成绩优异，毕业时舀了最佳学员奖！但我想告诉你，欧阳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随着唐幪说的话，程程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来越觉得他根本就已经调查过自己！甚至她要怀疑，那天的枪战，是不是也是一个阴谋。
“他死了，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程程痛苦地低喊道。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啊！难道自己连参加他丧礼的资格都没有吗？
原本以为对他，这所谓的父亲，只有恨，曾经也幻想过，他不存在人世，可是，当真真切切地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那种痛，还是席卷全身。
为什么，你连死都不让我知道！
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
嘀嗒嘀嗒，清脆得那么清晰。
“你父亲不仅仅只是军区首长，他更是军区武器的研发者，他的行踪属于军区机密，不能随意泄露，而死后不用告知你，只要火化，葬在军区内，也是他的要求，他……”
“不用告知我？哈哈哈。他可真是狠心那！我妈死的时候，他连句话都没有，现在他就连死都不想要再见我一面！我是有多不招他待见！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感觉到有我这个女儿存在，我只是个多余的人。”程程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心一阵阵绞痛。
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容貌一直就是模糊的。
她不想哭，这样的父亲根本不值得她哭，可是，眼泪就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他死了！死了！现在自己连恨的对象都没有了！
谁能告诉她究竟该怎么办？
妈妈死后，唯一撑着自己这么拼命地活着的目标都没有了？
她该怎么办？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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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程程的失控，唐幪看在眼里。现在的程程就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令人心疼。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曾经答应欧阳天，照顾她。
可是，接下军区的分队，成立特别行动组，他自己都无暇分身，若非那天碰上她，自己或许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记起还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欧阳天不曾忘记过你，还有你母亲！”唐幪轻拍着程程的背说道。
他只能说到这里，欧阳天说过，他亏欠程程母女俩太多太多。女儿恨他，那种恨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更甚，欧阳天也曾料到程程长大了会去找他，吩咐过自己不能把自己的死告诉程程，与其让程程痛苦，不如让她留个念想，即使那是恨！
可是，念想这种东西只会害人害己，不如斩断念想，一了百了。
这也是这五年来，唐幪一直告诫自己的。
“他死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死了，他死了。”程程缩在唐幪怀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脑海已经成浆糊了，根本无法思考。
“你们在干什么？”随意披着唐幪衬衫便出来之后的陈柔希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愠色地喊道。
这男人刚刚还在自己床上，下了床就抱着另外一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听到这个声音，程程抬起婆娑的泪眼道歉，忙从唐幪怀里站起来，“上校，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程程胡乱地擦着眼泪，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应该很挫吧！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么挫的模样竟然出现在唐幪面前。
说完后，程程小跑着出去了。
唐幪没有去追，她的确需要时间跟空间去慢慢恢复。
“唐幪，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柔希认出这程程就是那天追着唐幪跑的女孩子，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唐幪看了眼风情万种的陈柔希。
原本以为5年了，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没想到，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自己还是会心疼，还是会想着该如何宠爱她！
“你们，你们刚刚都抱在一起！”说着，陈柔希眼眶开始红了，委屈地扁着嘴。
唐幪叹了一口气，上前揽住陈柔希，“你想多了，她不过是一个故人托我照顾的孩子而已！”
窝在唐幪怀里，陈柔希轻轻点点头，“那就好！我找了你5年，等了你5年，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唐幪冷笑一声，这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唐幪会区分的。
五年了，他不再是那个莽撞冲突的毛头小子了，如今的他，黑白两道，都忌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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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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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红红鸀鸀的灯光刺痛着眼膜。程程大口喝着冰啤，又哭又笑，跟个疯子没有区别。晚上她就是来买醉的。
“太吵了！”突然，程程大喊一声，舀起一打啤酒就往外走去。
程程抱着啤酒，踉跄着脚步，晃荡着走在大街上，眼前的人影一变二，二变三，好多。
“啊哈哈哈哈！妈，你知道吗，他死了，他去陪你了，你在下面看到他了没？他居然一声不响就去你那了，还是你好，你还可以见到他，我呢？以前还可以恨他，现在连恨的人都没有了。这世界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程程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口啤酒，冲着马路大喊道，两行清泪滑落。
胡乱地用手背擦去泪痕，程程继续喝酒。
胡话说了一箩筐，酒瓶空了，人也倒了。跟只八爪鱼一样，程程仰躺在地上，傻笑着看着夜空，一闪一闪亮晶晶。
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程程歪着脑袋，瞳孔无法聚焦，只有一双皮鞋的影子在眼前飘。
“起来！”清脆果决的声音。
“嘿嘿嘿嘿！”程程傻笑了几声，“你要不要喝酒！陪我喝酒！”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是谁，程程喊道。
现在的她，需要人陪！而真当需要人陪时，她却发现，自己连个说心里话的对象都没有。父亲身份的悬殊，总是令她与人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唐幪看着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程程，敛下双眸，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一把将程程从冰冷的地上拖了起来，“欧阳天看到这样的女儿，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记得，当自己萎靡不振的时候，欧阳天曾经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听到欧阳天的名字，程程顿时清醒了很多，甩开唐幪的手，怒吼道：“欧阳天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有什么资格做人家老公？他就是个自私鬼！自私到连家都不肯回！把他全部的精力都给了军区！可是到头来呢？军区又给过他什么？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化作一抔黄土，给军区垫地！你告诉我，军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到死都要留守军区！”
朝着唐幪的脸重重地吼着，若非唐幪抓着她，她早就后脑着地了。
看着程程这副模样，唐幪也很心疼。原来以为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可以一手撑起半个天，只是没想到，越坚强越脆弱。而这种脆弱，只有在这种濒临崩溃的边缘，才会轻易显现。
欧阳天！或许你说的对，本该就给她一个念想，起码她还可以继续恨！继续伪装！继续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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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程程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唐幪直接把她劈晕了，并带回了军区。
回去的路上，程程吐得唐幪全身都是，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唔~头好痛！”宿醉的结果，头痛欲裂。
一手抚着额头，程程睁着红肿又酸涩的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忽然回想起欧阳天的死讯，眼眶又开始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忙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不让一颗眼泪掉下来。
“醒了？”突然，唐幪那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上方。
“上校！”艰难地喊了一声。
这是我的声音么？喉咙好干涩。
“起来吧，我让你知道，军区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父亲！”唐幪转了个身，背对着程程，轻声道。
这里，正是欧阳天的房间。
即使他死了，这间房依旧剩着，但却不让任何人靠近，即使是现任军长也无权进入，而自己却是唯一有资格进来的人，因为欧阳天的临终命令。
“你父亲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五年。”
程程捂着胸口处猛烈跳动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这周围。
墙上挂满了父亲穿着军装，建功受奖的照片。从风华正茂的年轻时代到沉稳从容的中年时代，从笑容满面到不苟言笑，从轻淡随意到威严肃穆，各色各样的照片冲击着她的视线。
活了25年，程程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形形色色的样子。
“或许在你心中，欧阳天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他却是军区人人敬仰的人物，他的功勋是有目共睹，无人能比的。”站在欧阳天的照片面前，唐幪恭敬地说道。
他这一辈子，见过各色各样的人，经历过很多普通人根本就没经历的事情，但是，唯一能让他打心眼里佩服跟尊敬的，就只有欧阳天一个人！
“是，他是大公无私的，他这一辈子，就为了军区！”
眼泪再次滑落，这次，程程没有去去擦。
父亲去世，自己没哭过，没尽过孝，没守过灵堂。
这泪，就当是自己为他而哭。
“他亏欠你们母女，但是却成就了整个军区！其实，你应该以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骄傲！”
欧阳程程起码还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还知道该怎么去找他，还知道该怎么去恨他！
而自己呢？在五年前，根本就没有何为父母的概念。
打从懂事以来，没人告诉过他父亲是谁，陪着他长大的只有疯疯癫癫的母亲。偷过东西，受过劳教，混过社会，跟过老大，砍过人，也被人砍过……
程程走到唐幪身边，同样仰头看着照片。
这张，他应该只有四十出头吧，可是，两鬓已经全白了，程程眼泪落得更凶。
到现在，她才幡然醒悟，所谓的恨，不过就是不甘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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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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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唐幪走到一个纸箱子前，从里面舀出一只毛绒娃娃，端详了一番后递到程程面前，“你每一年的生日，你父亲都为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可惜，每一年，他都没办法陪你过生日。”
程程看着满箱子的毛绒娃娃跟卡片，内心一阵颤抖。
他还记得，记得自己最爱毛绒玩具。
抽出一张卡片，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卡上隽永的字迹，“我最宝贝的女儿，今天是你18岁生日，祝贺你成年，生日快乐！”
父亲英俊的容貌湣鹁驮谘矍埃饩浠皽‘佛刚从他口中说出，回荡在程程耳边。
“为什么他不寄给我！”
她曾奢望过，在自己某个生日那天，父亲可以毫无预警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大笑着说“宝贝女儿生日快乐”，然后陪着自己吹蜡烛切蛋糕，可是，从来没有过。
“因为他姓欧阳！”唐幪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话里却透着对这个姓的无限尊敬。
“是么？”程程低头喃喃道。
有时候，她宁可自己不姓欧阳。
“只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信！他知道你会找来，也曾吩咐过我不要告诉你这个情况，但是你毕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要懂得处理了！”
程程有些微颤着接过那封信，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拆开！
“上校，我想回家了！”像是刚睡醒般，程程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像小女孩一样，有些撒娇地说道。
唐幪只觉心里某处被触动了下，轻轻牵起程程的手，带她离开房间。
在门口之际，程程回眸呆呆地看了一眼，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她有些怀疑这消息的真实度。
阖上门时，墙上的父亲似乎正在对自己笑，是一个父亲看着女儿露出的慈祥笑容。
再见！
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程程转头离开。
唐幪毫无顾忌地牵着程程在军区里走，无视不少人投来的侧目。
“哟，唐上校，你不错诶，居然公然带着个女人在军区晃。”一道挑衅的声音由远及近。
程程看到一穿着军装的高大男子走到了自己面前，用非常不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啧啧，是不是在军区呆久了，随便什么货色都看得上了！”
唐幪嘴角噙着冷笑，抬起牵着程程的手，十指相扣，“周潇，你最好跟她道歉鞠躬，否则到时候你怎么被赶出军区的你都不知道！”
周潇听了脸色一变，但依旧撑着一张脸，“怎么，她又是哪位名流的的女儿？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也配我堂堂一个上校给她鞠躬？哈哈哈！这可是我今年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周潇捧腹大笑，笑得甚至连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啪！”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周围陡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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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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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潇捂着左颊，不可置信地瞪着朝自己挥巴掌的这个女人。
“你疯了么？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
“打你又怎么样？军区里有你这种口无遮拦的上校，真是s城军区的耻辱！”程程慢条斯理地收回时手，甚至还甩了几下，湣鹋龅搅耸裁丛喽鳎蛔忠蛔值厮档溃溲劭醋耪馊耍茸潘南挛摹�
“疯了！把她给我抓起来！”狂傲自大的周潇哪里忍得了被一个弱智女流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打了一巴掌。
唐幪将程程护在身后，杠上了周潇，寒如冰霜的眸子扫过周潇的脸，“你敢动她？”
“我怎么不敢动她！”对着唐幪，周潇明显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说话声音也小了一些，尤其是此刻。
军区里人人都知道，唐幪那双眼睛若蒙上了冰霜，那就是发火的前兆。
在唐幪身后的程程仰着双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窜过，恍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第一次，有个男人将她护在身后。
“那你就试试看！”唐幪挑眉，把程程往身侧带了带，儒雅地卷起袖子，就是要打一架的阵势。
周潇往后退了两步，从来不屑跟人动手的唐幪，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跟自己喊战，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吵什么？”一声威严十足的吼声。
“上将！”周潇一看来人，急忙敬礼。
唐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把程程拉了回来。
“大清早的你们是准备格斗？”程程看清楚对方，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中气十足，威严外露。
“报告上将，唐幪他私自带了个女人回来不说，还带她参观军区，这军区的机密说不定随时都会泄露出去。”周潇什么情况都没了解，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
相比下，唐幪显得尤为淡定，甚至还悠闲地整理了下程程的秀发。
“唐幪，给个解释！”上将瞥了眼周潇后，转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