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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餐看了眼岳云初，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岳云初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淡淡道：“人分善恶，魔也分善恶，你不能因为一些坏人而将所有人类都看成是坏人，同理，当年袭击你那个村子的魔族修士，也不能代表所有的魔族！”
“魔之所以称作魔，是所谓的正道给他们的名字，就好像自认为是好人的人称呼坏人为‘坏人’、‘恶人’一样！石一餐，你很重情，这一点是好事，但如果重情让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发生扭曲，那就不是好事，而是要命的事！这也是当年无忌让你杀牛的原因！”
石一餐呆呆听着，如被雷击，许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你好像对魔界的事情很了解？”
岳云初微微一笑：“你的领悟力似乎又提升了！”
石一餐猛地捂住了嘴巴。
回锅肉小声道：“他和龙马…偷偷吃了伪天露！”
“我草！”鸡大妈一蹦而起，一翅膀将石一餐掀飞，飞奔到他的阵法边上，但一桶水被人喝了一口，谁能看出少了？
石一餐讪讪笑道：“我也绝对最近感悟任何东西似乎都清晰了很多，那伪天露的确能提升人的领悟力。”
冯唐惊讶道：“那就是提升人的资质了？”
“不是资质！”鸡大妈去而复返，“是智慧，资质这东西，一大半是天生的，还有一小半是婴幼儿时期发展起来的，我们这群人中，论资质，最好的是明月，她的资质是天生的，资质最不好的不是石一餐，而是主人！”
楚无忌张大了嘴：“我？”
“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就看过他的资质，的确很一般。真正的天才就像东方明月一样，任何武学，一学就会，一用就精。他们就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炼，修为照样会飞速提升！”
冯唐点点头，道：“没错，我家就有这种测试资质的工具，据说是哪个老家伙从五大家族买来的。人的资质分为愚夫、下等资质、中等资质、上等资质、天才、盖世奇才这几种，据说后面还有天生圣人和天命之才，我出生之后，测试的资质是愚夫，后来师父出现，我又测试过。”
冯唐不说话了。
捧哏的龙马笑道：“是什么层次？”
冯唐不好意思笑道：“勉强算是天才吧！”
“靠！那工具在哪，我试试看！”楚无忌叫了起来。
“就在我爹房间里……”冯唐说到冯京，脸色有些变化，看了眼楚无忌，道：“公子。你会杀了他们吗？”
楚无忌笑道：“杀了他们，你岂不是要深陷魔障了？抛却你以前的记忆，他们至少是你的生父生母，而且他们对你本来就不错，我怎会连这点都想不到。”
冯唐顿时大喜，扑倒在地，连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龙马咧嘴道：“谢什么，指不定我们全都会被你爹杀了呢！”
龙马话刚说完，楚无忌手一招，手中就多出了一个六芒星的物事。
“就是这玩意？”楚无忌好奇的问道。
冯唐站起身来：“就是它。放在眉心，全身保持轻松状态，然后默想宇宙苍穹，六芒星的六个角会亮起来。亮的越多，资质越好。”
“我先来！”无名一把抢了过去，盘膝坐在地上，放在眉心部位，熟料连放几次，六芒星都自动跌落。无名忍不住怒道：“我屮，这玩意放不住，难道得我躺下？”
众人齐齐无语，然后就看着无名真的躺下，然后将流氓新放在眉心。
“这么蠢的蠢货，资质肯定是愚夫！”
“最多也就是下等资质！”
说话间，那六芒星的一角果然明亮起来，金黄色的光芒从一角开始快速变为两角，再到三角，再到四角，最后光芒渐渐稳定下来。
“哎哟，不错哟，居然是上等资质！”石一餐嘻嘻哈哈笑道，话音刚落，就见无名额头上那六芒星忽然光芒一闪，第五角倏的一下，亮了！
“这也行？”众人愕然，“天才？”
无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得意道：“怎么样？我可是天才！”
他一拿下来，六芒星的光芒便立刻消失。
石一餐抢过来用手按在眉心，闭目半晌，最后六芒星居然也跟无名一样，一开始是在四个的时候暂时停下，转眼忽然就又变成了五星。
“嘿，老鼠，我也是天才！”石一餐大为开心，得意洋洋。
楚无忌并不觉得奇怪，事实上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当年石一餐师父离开后，他能独自摸索着修炼，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寒士，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达到结丹境，可见其资质的确不错。
“来来来，万众瞩目的盖世奇才，快，试试看！”大伙就像做游戏一般，纷纷试验，东方明月自然也不例外。
东方明月有些小紧张，握着六芒星忐忑不已，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在眉心，闭目默想宇宙星空。
“唰！”
只一下，六芒星六角瞬间点亮，鸡大妈大叫：“取下来！”
东方明月吓了一跳，赶忙取下，转头看向众人，却见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
楚无忌也无语了，瞬间，六星全亮，恐怕这六芒星还没测出来！
“盖世奇才！但绝不是天生圣人！”楚无忌断言。
鸡大妈摇摇头：“不要以为暂时看着她不像，以后谁也说不准！”
接下来是岳云初，岳云初的资质比起无名和石一餐都要低一些，是上等资质。
冯唐自己也测试了一下，果然也是个天才。
“喂，该你了！”众人看热闹似的看着楚无忌。
楚无忌哈哈笑道：“我肯定是天生圣人，或者天命之才！”
“先是了再说，鸡大妈可是说过的，你的资质很差哦！”大家伙揶揄戏语。
楚无忌大为光火，怒道：“拿来，看我碾压尔等弱鸡！”
取六芒星，按眉心，闭眼，默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歹是咱们主心骨的存在，尽管鸡大妈说资质一般，但那估计是鸡大妈的要求太高的原因吧？
然而……
此时此刻，那六芒星的一角就像一盏忽明忽暗，要死不死的油灯一样，眼看着金光亮起来了，呼哒哒呼哒哒闪烁两下，又偃旗息鼓了，眼看着就要灭了，却又扑腾扑腾的闪烁几下，又稍稍亮了点。
折腾了好一会，众人愣是没看懂，一个个都傻眼了。
楚无忌估摸着也差不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个傻不拉几看着他，那满眼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甚至比起东方明月测试的时候还要夸张。
“哈哈哈，怎么样，天生圣人？还是天命之才？”
没人说话，就连几个混沌之灵也都傻眼了。
一角啊，我的天那，只有一角，而且还要死不活的样子，抓一只萤火虫也比它亮啊！
东方明月见楚无忌一脸自信，本来想笑，可忽然间觉得无忌哥哥好可怜的说，自己是盖世奇才，无忌哥哥却是…愚夫都还勉强，简直就不适合修炼啊，无忌哥哥会不会自卑呢？
这么一想，顿时眼泪就流出来了。
楚无忌大惊：“我的天，你们也不用被我打击的这么厉害吧？哭什么？”
大家本来还想笑的，可一看东方明月哭了，立刻就明白了小丫头心中所想。
鸡大妈冷冷道：“你还记得最开始灶坑里面的混沌之火吗？你的就是那样！”
“混沌之火？”楚无忌喜不自胜，可猛地一想，不会吧，当年那混沌之火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昏惨惨似灯将尽’啊！
“一星？”
“更糟糕！”鸡大妈无情打击。
楚无忌愕然：“没有？”
“好点！”
楚无忌明白了，一星和没有之间，再好理解不过了，他脑中蓦然就出现了一根老式验电笔，人家的都是验电笔搭在正常电压的火线上，那灯贼亮，自己的呢，是搭在电压不足且漏电或者其他N种问题的地方。
不知名的一颗小星星跟北极星的差距啊！
“这么说……我的资质是……愚夫？不适合修炼？”
鸡大妈沉重的点点头：“我检查了一下这东西，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测验的方法也没有任何不对！”
楚无忌颓然坐倒在地，苦笑道：“我就说嘛，有这么大的机缘，这么多年修为该这么弱，原来问题都来自自身啊！”
鸡大妈笑道：“那也未必，人的资质要是都有这样的等级划分，那天下百姓岂不是都不活了？资质是有高低，但若是因为自己资质低就对人生对修炼失去信心，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楚无忌苦笑道：“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我想静静！”
岳云初一愣：“静静？可是京城翠悦轩的头牌？”
楚无忌：“……”
岳云初本想逗楚无忌一乐，但见他这副模样，心知楚无忌是真的失望了。
众人彼此对视，齐齐叹了口气。
楚无忌在混沌山一个角落里坐下，回思这些年自己的修炼情况，事实证明，他修炼的不算慢，但绝对不快，想起很多很多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才俊，人家没有自己的机缘，照样修为跟自己差不多，莫非真是自己资质不行？
“还有，无名和一餐的资质都是天才，为何他们的修为也提升的并不算快？如果真是天才，再有鸡大妈的仙丹辅助，修为早就应该到了天仙境啊，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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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天道烙印！（）
既然鸡大妈说六芒星并没有任何问题，那就证明自己修炼的功法有问题。
可功法有什么问题？《掌柜要诀》明显要比普通练气之法强大很多，这也没错啊！
“加上在星辰大陆的时候，如今算起来我也快修炼近十年了，不算时间倒也就罢了，一算时间，我才发现我修炼的速度真的很慢啊！”
楚无忌百思不得其解，他自己也就罢了，关键是无名和石一餐，这两人的修为不应该这么低！
“不对，无名和一餐的修为在仙界之后提升的还算不错，只是在下界那几年并不快！而我的修为…在星空漫游的那段时间提升的最慢，下界的时候在有仙丹的情况下依旧很慢！而到了仙界以后，修炼速度似乎明显快了起来。”
楚无忌隐约间发现了什么，可又捕捉不到。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修为提升的速度会有不同的变化呢？”楚无忌伸出指头敲打的脑袋。
“那是因为你修炼的绝大多数，都献祭给了天道和人道！”原本说再见再也不见的‘道’又出现了。
楚无忌皱眉：“你不是说不再干预我了吗？”
“没办法，只要你询问的问题涉及到‘道’，我就不能不出现，因为你的意识本就是凌驾于我之上，所以我才一直说，是你在干预我，而不是我在干预你！”
楚无忌并没听懂，道：“你刚才说献祭给天道？这却是为何？”
“天道的目标是主宰天地，奴役众生，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众生信仰它，随着天道越见强大，这世间的天地元气有很大一部分都会被天道打上了独属于天道的烙印，你吸收的天地元气，其中又有一部分会献祭给天道，一旦到了最后。你将彻底变成天道的奴隶！”
“这就像普通人要活在空气中一样，一旦你脱离了空气，进入水中，就必定会缺氧而死！而如果你是鱼。那天道打上烙印的天地元气就是水，你要活下去，就必须依靠水，久而久之，水就是你的生存之本。而水却掌握在天道手中。”
楚无忌恍然大悟，旋即骇然色变：“那岂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在为天道服务？”
“这也是天道崛起的最大原因，最近数万年来，天道对天地元气的掌控越来越多，献祭者也越来越多，天道越来越强大，人道都已经难以抗衡。”
他又道：“事实上你修炼的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了，但你战斗力低下，并不是因为你的功法，你的功法本就是你自己留在混沌遗宝中的。而且被之前一人统筹改进的更加完美，结合了人道之力，很不错！你战斗力弱是因为你并未掌握真正属于你的技巧，你只是沿袭前人的武技法术而已！”
楚无忌眼睛一亮：“怎么说？”
道周身的雾气微微一晃，变得更加凝实，形成一个没有五官的人，甚至楚无忌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仅有人仙巅峰而已。
“用你最强的招式，攻击我！”
楚无忌狐疑地看着他，他并不是担心自己把人家能咋样，而是在思索。‘道’能给他什么样的指点。
“魂兮龙游！”
“一百四十四连环斩！”
“极点穿刺！”
“三问苍天！”
“出！”
一瞬间，双龙枪划破客栈内的空间节点，瞬间来到‘道’的面前。
“砰”
这一枪并未刺中对方，楚无忌甚至连对方做了什么。他都没看到。
但他却倒飞而出，狠狠砸在山壁上，缓缓滑落。
楚无忌惊骇莫名，回头看向‘道’，微一咬牙，脑海中枪锤大战中锤影画面翻滚。一招‘雷神之锤’同样在几种增幅状态下悍然击出。
“砰”
又一次，楚无忌依旧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击飞，砸落在山壁上。
“这怎么可能？”
楚无忌仔细感知，没错，对方的修为始终都保持在人仙境巅峰。
但自己好歹突破了地仙了啊，居然连对方的身子都碰不到就被打飞了。
“在天道的笼罩下，无论是修炼，还是创造功法，都相当于是用天道的天地元气献祭，天道不会让你的功法突破天道的极限，如果太强，天道会收回，同理，你的修为如果太强，天道也会剥离，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有修炼障、寿命到达极限之后修为会瞬间尽失的原因！”
话音落，‘道’已然散去。
楚无忌呆呆站着，仔细揣摩‘道’的意思。
“我也看到了！”鸡大妈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似乎你在有关‘道’的问题上产生不可解的疑惑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楚无忌点点头：“依他的说法，是因为我本身对他有上位者的气息碾压，为我答疑解惑，是他的责任，但仅限于‘道’的理解。”
他又摇头：“可我不解的是，如果天道真的如此霸道，那岂不是这天地间的任何东西都是天道的？”
鸡大妈笑道：“刚才他也说了，尚未完全控制，也就是说，现在天地间充斥的天地元气有部分已经被天道掌控，并且打上了天道的烙印，你吸收了，修炼了，就要献祭给天道，甚至在天道之下领悟的术法和武技也会大打折扣甚至最后还会消失！”
楚无忌道：“也就是说，也只有吸收体内客栈的天地元气才是安全的？可这也不对，体内客栈的流云瀑连接六界，那还不是在天道手下？”
鸡大妈想了想，道：“所以你应该再问他，怎样才能区别开来！”
楚无忌心中无奈，‘道’所说的天地元气，简直就像是北京的雾霾，存在于空气中，你要呼吸，就注定要吸一口可口的雾霾，时间长了，雾霾就会把你给带走，问题是现在不知道雾霾引起的污染到底有多严重，是不是连自己的‘后花园’体内客栈也是被污染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有一个防毒面具！
要是能将天道打上烙印的天地元气分离开来，吸收最原始，最自然的天地元气，那就好了。
“方法肯定有，否则人道、日月之道早就被天道灭了！”
“道法自然，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道’又出现了，“道只是顺应自然的规律变化，不会强行去改变任何存在，所以你若想不吸收天道掌控的天地元气，我也无可奈何！”
“其实你是混沌之前的鸿蒙之气之意识，也是最早存在于天地间的，你若道心坚固，天地元气馈赠给你的，便是最纯净的，最原始的！”
楚无忌听明白了，看着‘道’又一次消失，他忍不住笑道：“他的意思是，天地元气也会走后门啊？”
鸡大妈沉声道：“一个人的道心若是并不在天道、日月之道、人道之列，只要道心稳固，那就是符合大道万千的形态，这是天地大道认可的存在，如果保持这样的道心修炼，纵然是被天道打上烙印的天地元气，也能自如吸收运用！”
楚无忌深吸一口气，道心是什么？
“道心以你修炼的决心为基础，而后拓展壮大，嗜杀者有杀戮之道，仁善者有怀仁之道，欲问鼎者有进取之道，你的道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楚无忌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也许我的修为还没达到那种问道的地步，也就是天仙境界！”
鸡大妈沉吟半晌，道：“那也不一定……罢了，我先让你看看刚才‘道’出手的画面吧！”
楚无忌大喜：“你记录下来了？”
鸡大妈翅膀一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投影晶石。
“慢放！慢放，再慢，再慢……”
‘道’的出手太快了，足足慢放了数百倍，楚无忌这才看清了他的出手。
很简答的一拳，就像无意识的向前打出一拳，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楚无忌那一枪的气势、元力、穿刺效果……一切的一切，在那一拳打出的时候，全部消失了，仿佛融化在了天地之间，然后楚无忌就被一拳轻飘飘的击飞。
“这……怎么可能？”楚无忌喃喃自语，一遍遍回看那两拳，一模一样的两拳，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花哨，就是简简单单的伸出拳头，没有澎湃刺激的气势，也没有呼啸来去的拳风，更没有摄人心魄的强大威压。
就只是那么普通的一拳打出去。
不知何时，楚无忌居然在临摹这一拳。
鸡大妈也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而且很是详细认真的给无名等人，还包括其他混沌之灵讲解所谓的‘道’，其中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自然便是龙璟轩了。
鸡大妈的修为不见得是最高的，智慧和分析能力也不见得是最强大的，但她的见识却是其他混沌之灵难以止及的。
所有人、混沌之灵都在仔细聆听楚无忌和‘道’的那些对话，不知不觉间，他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