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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杀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当时大家都有些疯狂，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跟我说话，我觉得可能是系统通过某种形式在跟我们沟通……”白云飞似乎试图给他们的疯狂行径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是说心魔？你们是在那时候才开始出现心魔的？”萧不离急忙问道，当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这个心魔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那时候的白云飞自然也不知道这一说法。
“心魔？你是说跟我说话的那个声音？”白云飞回忆了一小下，“还真是有点像哈，好像练功走火入魔然后人疯掉了一样，你也知道这个？还给他起了名字么？”
“每一个玩游戏的人，到一定时间都会出现这个东西，他不停的鼓动你，让你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麒麟组的林北风最开始得这个最后死掉了，而且后来不久我也开始出现这个声音了。”萧不离和白云飞解释道。
“哇，同病相怜，总之我觉得那时候我们一定都被那个声音给迷惑了，等到我们杀了所有的人，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亲身在游戏里面，杀人的时候那种真实感，你知道么？”白云飞简直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讲下去。
“屠村后不久，张耀扬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当然还有他的妹妹，只不过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张耀扬似乎并不像他预期的那么开心，他妹妹活过来了，或者说他妹妹的身体活过来了，虽然注入了灵魂，可是她已经变成了一个NPC，而且她的名字变成了冒险者张耀扬的随从，她听从他的命令，就好像个木偶一样，这绝对不是他预期的结果，我想我们屠村也不是他预期的结果，他以为自己就离开两天，赶快把自己的事情办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回来，砰！事情全都变了，我们都变成了系统的通缉犯。”白云飞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两声。
“你们得赶快离开那里。”萧不离说道，系统通缉犯在48小时之后开始发布，到时候所有的玩家都会开始追杀他们。
“嗯哼，张耀扬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我们继续逃亡。我们进入森林里面，因为那里面玩家很少，虽然怪物多了一些，不过都在我们能对付的范畴之内，我们又开始了最初一段时间的生活，不过也正是拜那段时间所赐，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生活在丛林里面，杀怪赚经验，偶尔找到小副本打一打，掉掉装备，大家升级还算是挺快。这样的大概过了将近二十几天，我们的食物再一次告急，我们在村子里抢的东西不够我们继续糊口了，于是大家凑了点钱，让张耀扬去附近的村子买点吃的回来，因为我们之中只有他不是通缉犯，那天他很晚才回来，狼狈不堪，原来他进入村子没多久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围攻，走近他的人自动变成主动攻击怪，好在他去的那个村子不算大，里面没有什么太厉害的NPC，不然他很有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
“可是他没有参与屠村，不是通缉犯，为什么会这样？”萧不离有些奇怪，一般村子里面的NPC属于中立单位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他们是不可能主动攻击的。
“是啊，我们当时也百思不解，这时候张耀扬给我们讲了他去女蜗庙复活他妹妹的时候，女蜗侍女给了他三个忠告：远离城市，寻找真我，自我救赎，当时他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现在看来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让他远离城市了，如果这种情况不是偶然，那城市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充满怪物的城堡。”
“哦～，我知道了。”萧不离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你们是系统的入侵者，所以系统要除掉你们，你们就好像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地球人看到你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先除掉你们。”之前他和无名的老人探讨祖龙进入游戏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这时候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当初他知道九龙城在祖龙入侵之后没有什么异动的时候还曾经怀疑过老人的推论，现在看来这个理论是成立的了。
“是啊，要是我们当时知道的话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傻到进入游戏，然后成为全民公敌了是吧？总之我们发现这个问题之后，认为事态严重了，如果是这样，我们一辈子都要在游戏里过逃亡的生活，即使我们没有屠村，这时候我脑子里那个声音，你叫什么来着？心魔？”
“恩，道家是这么叫的。”萧不离解释道。
“总之他和我说只要我放弃身体控制权，就可以解脱这种状态，我们成为游戏的一部分，保住性命。不仅仅是我，渐渐的，大家都开始流露出各种迹象，奇怪的自言自语，一个人发呆，对生命的怀疑，焦躁，暴躁，等等等等负面情绪开始爆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以耀阳的名义把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一次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家我听到的声音，结果大家纷纷承认自己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女蜗的第二个忠告，寻找真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是我们本体还是那个在我们体内的声音，最后大家当然谁也不愿意身体被别人控制，自己成为行尸走肉，即使他和我们拥有一样的记忆，但是那就不是我们自己了。最终我们决定去寻找事情的解决办法，我们回到九龙城，既然我们现在是全民的公敌，做事自然也不用按常理出牌，威逼利诱，恐吓威胁，偷书绑架，最后我们慢慢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有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穿越蛮荒森林，找到上古之神的净土，并且寻找上古神庙，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最后找到了最近一个传送门就一起上路了。”
“那个传送门在黑风寨？”听白云飞讲到这里，萧不离忽然想到了当初在发现传送门的通道里发现的刘星的鬼魂。
“你怎么知道的？哦对，你现在是黑风寨主，还真是个巧合是吧？”白云飞忽然想起来萧不离刚才给他讲经历的时候提到过，他占领了黑风寨，并且现在有一支不小的武装力量，这些还真是让人生气，自己进入游戏，最后为了活下来，必须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萧不离，还是一个比自己后进入游戏的新手，现在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山头。
“我在通道里发现了刘星的亡灵。”萧不离没有讲他无奈将刘星的亡灵杀死的事情，这种事情讲出来估计大家的心理都不会好受。
“哦，”白云飞听到萧不离这么说，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件事就和他们屠村一样，白云飞并不喜欢，轻轻清了一下嗓子，这才语气低沉的说道：“山贼追杀我们，刘星留下来断后，但是他再也没追上来。”
说道这里，萧不离和白云飞都沉默了一会，但毕竟在这个游戏里，死亡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大概几秒钟以后，白云飞又开始继续讲述了。
“我们从来没想过蛮荒森林有这么多强力的怪物，不过还好，毕竟我们的等级也不算低了，他们变成NPC以后竟然还有银名的，你能想到么？呵呵，我以前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单挑一个银名BOSS。
不过虽然能够勉强活下来，可是情况并不乐观，而且我发现大家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也是，不过可能习惯了被鬼魂什么的骚扰吧，我觉得我的神经还算是强悍的，大家整天都神经兮兮的，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其实是在一个疯人院里面。”
“你们进入妖星遗址了？”这是萧不离的宝贝吃掉妖星以后，萧不离在心中给那个地方起的名字。
“妖星遗址？哦，你是说那个地方是吧？全都是人身蛇尾的怪物，恩，我们以为那里很安全，本来打算在那个岩洞里面过夜，谁知道呢，事实无常吧，死了几个兄弟，我们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算是逃了出来，那些怪物似乎不愿意离开那个地方太远，要不然我们肯定也难逃厄运。
逃出来以后，好几个人都开始打退堂鼓，或许回去找到传送阵回到地球更好，或许我们应该回去过逃亡的生活，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大家倒也没有返回去的勇气，因为如果回去的话，我们还要花上好几天时间，而且也不可能立刻就安全了，不如一往无前，或许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蛮荒森林的边界了。
当然我们确实到了，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居然还要继续面对什么无尽的沙漠。”白云飞冷笑几声，似乎自己也为大家的命运感到无奈和可笑。
“他们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接下来的这些事情萧不离其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而且之前也听那个NPC张耀扬跟自己说过了，不过估计白云飞的生活也不好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能够吐吐槽，萧不离不介意浪费一会时间听他讲一讲。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跟身体里那个声音妥协了吧，我们进入无尽沙漠走了大概四五天，最后大家都放弃了，原路返回去，沙漠和森林的边缘住了一晚上，再醒过来，吓了我一跳，大家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开始开心的建造乐园，还起了个名叫‘天堂岛’，靠，真不知道他们是希望自己死了还是怎么地。”看的出来白云飞对此非常搓火。
“那你呢？”萧不离可不希望自己今天一天的行程都是听他抱怨。
“我？我带了水和食物，继续往沙漠里前进，如果说只有我还没有变成NPC那我觉得我应该是那个可以到达的人，而且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我有义务帮助大家自我救赎，像女蜗告诉我们的那样。”
“我是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萧不离当然知道白云飞最后踏上了沙漠的旅途，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了不是。
“哦，哈哈，你说这个？我走了大概有八天、可能九天，记不住了，又累又渴，体力没了，法术条也到底了，跟你刚才一样，不过那时候可没人救我，好在我以前修行过一个亡灵法术，自杀以后我可以以现在这种尸鬼状态存活一天。”
“一天？？你刚死？？”萧不离奇怪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的保命技能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以前我还打出过一个法宝，是在一个聚阴池里炼化了上百年的内丹，吞了他可以保持任何亡灵模式终身，就好像一个保鲜球一样，这两个联合使用，效果好极了。嘿嘿。”白云飞最后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做了个广告“然后我又花费了很长时间在沙漠里找到了这些干尸，估计也是来寻找什么上古神庙的人吧，正好成了我的手下，抬着我前进，犹豫亡灵是没有体力消耗的，也不需要食物，所以完全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这样早晚能找到神庙。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了，还有问题要问么？”
“你的心魔？”萧不离一听立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了。自从我在游戏里变成个亡灵怪以后，那个声音就再没出现过，不过我觉得游戏可能是把我们两个给融合了，我觉得自己变得欢快了，就和那个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声音似地，即使现在情况这么糟糕，只能这样活着，我还是这么乐观、向上、积极、活泼……”
“行行行，我明白了，”萧不离赶忙制止住他继续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此刻的自己，和以前那个鬼气森森的人类白云飞比起来，眼前这个鬼怪造型的白云飞竟然变得有人气起来，这可真是个不小的讽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现在虽然可以独立思考，可是比起他们来我也好不哪去，我现在受系统规则束缚，只能呆在这无尽沙漠里，了此残生，不过倒有个好消息，因为我每天是在闲着无聊就让这些僵尸带着我四处乱逛，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找到了无尽沙漠的尽头。”
“你是说你能走出去？”萧不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不是走出去，我不能走出这片沙漠，你忘了？我是说我找到了这个沙漠的尽头。怎么样？我带你过去？”白云飞咧嘴笑了一下，配合他现在木乃伊的造型和充满质感的皮肤让人看了鸡皮疙瘩刷的一下起遍了全身。
萧不离急忙低下头看别的地方，嘴里却答道：“那感情好。”
第五十三章 元神出窍
萧不离和白云飞叙完旧便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行程，沙漠的边缘离白云飞居住的洞穴大概有四五天的路程，但可喜的是接下来的路程萧不离再不用亲自走路或者依靠仙鹤飞行了，他们只要舒舒服服的坐在僵尸抬的轿子上，欣赏一下大漠风光即可。
“不过水可是个问题，我这里剩的不多了，你这里有水源么？”萧不离提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水源？你从哪看出来这片无尽的沙漠跟正常的沙漠一样了？恐怕你得省着点喝了。”白云飞满不在乎的答道。
“可是你是怎么喝水的？”问题刚问出口萧不离就暗骂自己发傻，看白云飞现在状况不难想象他早就已经不需要喝水这么反僵尸的事情了。“好吧，或许你不需要喝水，可是我必须要喝，这样下去可能我会先被渴死。”
“渴死？？这是游戏啊，你怎么会被渴死，你可以退出，喝饱了水再进来就好了。”白云飞奇怪的问道。
“唉！～”萧不离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果然还是需要面对啊，“我没办法退出游戏了。”萧不离利用基地的设备进入游戏，是因为他的电脑被游戏里的那个神秘影子给破坏了，而当时萧不离的情况比较紧急，在太阴教的山洞里，身边又是随时可以杀死自己的古月轩，而自己的灵魂进入了书鬼的书里面，所以萧不离当时所有的念头都在立刻回到游戏中了，根本没考虑过退出的问题。
进入游戏以后因为一直做师门任务要求必须留在游戏里一直到任务结束，所以他就一直没去试验退出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看到玄真子，萧不离并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的原因，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萧不离在蛮荒森林里跋涉的时候，几次想要退出游戏，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退出，当年那些实验者都是在有人在旁边的情况下进入游戏的，现在只剩下对此根本没有经验的萧不离一个人，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在现实中醒过来，他记得玄真子和他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们似乎掌握了自然醒的技巧，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在在游戏里面吃东西、喝水、赶路和在现实中的效果是一样的，所以萧不离想，干脆先在游戏里一直呆下去，知道找到办法为止，却没有想到困难远远比办法要多，今天他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听了萧不离简单的叙述，白云飞也犯难起来：“那还真是麻烦了，或许四五天你能坚持住，可是我并不确定你能不能走出这片沙漠，那个沙漠的边缘有些奇怪，想要通过似乎需要其他的什么条件，如果到时候你过不去，你还要返回去才能得到水源，而从沙漠的边缘到蛮荒森林的边缘最快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非你能一直飞过去，那估计也得十天左右。”
“是啊，而且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如果我一直不能退出游戏的话，恐怕接下来我一点退路都没有了。”萧不离也开始担忧起来，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些事情在端倪还不太明显的时候，你以为忽视了就没问题了，可是当问题凸显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没法轻易挽回的地步了。
“嘿，不知道你以前睡觉爱做梦么？”正在萧不离懊恼的时候，白云飞忽然无厘头的问道。
“做梦？是人不是都做梦的么？”萧不离有些奇怪他的问题。
“恩，但是有的人梦特别多，我小的时候就是，而且那时候我经常会做噩梦，但是有的时候你忽然在梦中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那个时候你就会非常想醒过来，你知道我想醒过来的时候会怎么办么？”白云飞卖起了关子。
“额～～～，睁开眼睛？”萧不离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无厘头了，不过貌似和自己现在的情况又有那么一丝关联。
“不不不，恰好相反，我在梦里要使劲的闭上眼睛，如果你一直在梦中睁着眼睛，那你就一直在梦里面，闭上眼睛，你就可以离开梦的世界。”虽然隔着层层的纱布，但是萧不离仿佛看到白云飞一脸你明白了吧的表情，可问题是他并没有明白。
“你是说我现在要闭上眼睛？”萧不离是在搞不懂只好开口问道。
“呵呵呵，”白云飞当然明白萧不离没有弄懂自己的意思，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才会让人感觉非常良好，尤其那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僵尸状态，严格意义上讲甚至不是一个人了。“NO，我就是刚刚想到这个事情觉得比较好玩，不过我也想到了怎么解决你的问题。呵呵呵”白云飞呵呵笑了起来，好像一个刚刚捉弄了别人的十岁小男孩。
萧不离听到这里在心中一直翻着白眼，看来白云飞的心魔还真是天性纯真的乐天派，居然将那个阴郁的白云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有一个技能，元神出窍，还记得么？你现在是意识状态进入游戏，和元神出窍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学会这个技能的话，应该可以帮你醒过来。”白云飞终于正经起来，提出一个看似非常合理的建议。
“元神出窍？”萧不离当然有印象，那时候他们进入副本，探路的任务可都是交给白云飞去完成的，那时候身为菜鸟的自己可是羡慕死了。“太好了，你能教我？”
“当然！”白云飞大声说道：“当然不能，哈哈，这是游戏伙计，就算我现在是个怪也不可能破坏游戏规则，你只能利用规则。”
“靠，那你说来干屁？气我啊？”虽然幽默是个好事，可是总被别人的幽默耍弄可不是个什么开心的事情。
“你可以杀了我，我的身上好装备可是不少！”白云飞既然有一辈子的时间在这沙漠中耗费，他可是把这个沙漠好好的搜寻了一遍，当然也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你……”萧不离一时语结，他当然明白白云飞的意思，他让萧不离杀了自己然后爆装备给萧不离，当然他的身上也有元神出窍的技能书，可是这怎么可能，萧不离之前杀死刘星完全是出于无奈，只要还有其他的选择，他都不会对自己曾经的队友下手。“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以把你杀了。”
“哦，你想哪去了？你以为我自我牺牲给你爆装备？当然这也算是牺牲，虽然我可以再次刷新出来，不过死的时候可是该死一样死哦。”
“啥？你可以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