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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如吟
【,】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木卿卿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愣愣的从床上坐起,木质的窗将云海中下落的金色夕阳定格成一副画,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飘动,简单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白瓷杯子,旁边放着一张四脚椅子,简陋狭小的房间一切都宁静无比。
木卿卿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卷曲,伸展,卷曲,伸展,不断重复着这个怪异的动作,她死死咬住嘴唇,蓄满泪水的眼里闪过迷惑,惊异,不可置信。
微风一下一下吹出泠泠的鸽哨响,街边卖凉货的小贩,敲着冰盏,丁铃有声,来来往往的人群,古式的房屋楼台,远处山中苍茫的迷雾,木卿卿心底思绪万千,缓缓走在青石板上,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但是,有什么能比一个将死之人重新得到生命更好的呢。
想到这她低头微微一笑,有些释然,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不少,脚步一转准备回醒来时落脚的旅馆,根据伙计所说两天前她孤身一个人来此地投宿,少女的皮箱中有一些钱,几件衣服和一封信,从信中得知她姓宋闺名伊人,信中通知她宋家大难要她及时躲避,云深庄家可信。落款的人是云归。
木卿卿走到街角远远的看去,停下了脚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把持住了大门口,统一的戎装,手中枪尖上的刺刀闪着雪亮的光芒。木卿卿心里一阵发紧,直觉告诉她不该靠近。
不一会一位便衣男子慢慢踱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店老板,那人也不理睬,不一会又一个士兵大步走了出来朝那人行了个军礼,将手上的东西呈上,这个时候木卿卿实实在在的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就是她的行李,那个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目光向四周扫视,卿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藏了起来,直到汽车离去的声音消失了好久她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些人必定是找她的了,这身体的主人看来不简单,卿卿看着手中的蓝色手袋苦笑,她现在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出门时把信和钱都带了出来呢。
卿卿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找信中的庄家人,她现在不过是占着这身子的一抹游魂;这身子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冒冒然上门只怕最后反被人发觉,难以解释。而且人心难测,谁又知道这庄家是不是真心帮她的呢。
打定主意只好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太脏乱的地方并不安全,好点的地方价钱太贵,她还需要吃喝,卿卿半日下来走的脚都酸了却还是一无所获。望了望渐渐阴下来的天色,摸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她看了看身旁的饭馆,犹豫了会终于向马路对面的小摊走去。
“老板,来碗面。”“好嘞,小姐稍等。”回答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花白却动作麻利,只见他用长长的筷子抄起一圈面麻利的下锅,口中还在不断招呼新来的顾客,卿卿独自坐了个单桌,周围坐着的有些是做工的汉子,有些是穿着破旧长衫的读书人,还有些刚放学被家长带着的孩子。
“哎,你说这天说变就变这老百姓哪有个安生日子。”说话的是一位穿蓝色长衫的中年人,步履匆匆的走来朝伊人邻座的叹道。
“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位发问。“自从这宋家出事,新军没一天太平,这不,又逼着各大商号送银子,闹得我们跟着晦气。”
“哎,咱们这隔得远的小镇小县还是好的,我听说城里都戒严好些天了,天天搜查,一波一波的还不只一路人马,好多在城外的人家进也进不去,见都见不到。”另一位看着年长的老者叹道。
“世事难料啊,当初这新军的大少和那宋小姐是什么关系,谁不称赞是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可人心易变。”
“我倒觉得不一定,最近这满世界的戒严我看只为找一个人。”蓝色长衫的男子呷了口茶水,幽幽说道。
“哦,”“刘兄,此话怎讲?”见这两位友人一脸的好奇,那人压低声音道,“如今那位,怕是要江山也要美人。”
“这,怕是不易吧,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见友人不信那人又把声音压了压,身子凑上前去,“你们猜我今个在商号里见着了谁,汪琛。”那人幽幽的吐出个名字让听者不禁色变。
卿卿听这些人讨论对时局有了初步了解,如今新军占着东北三省,督军为慕容霆,慕容霆手下有一文一武两大亲信,文是许傅书,听说他年纪轻轻博古通今,通晓两国语言,善辩,有急智
。武为汪琛,他为人阴狠,雷利风行,是不少暗地行动的首要人物,听说武艺非凡,平常都在慕容霆身边保护他。卿卿听了这些话心底有了计较,暗暗猜想听这些人的口音这里应该是赣地。
“那位都来了?”“那可是大少的左膀右臂。”
“谁知道呢,宋伯仁说死都死了,宋小姐也不知所踪,不管谁来了,为什么来的,我们这些老百姓求个平平安安就好了。”蓝衣人语罢埋头开吃,另外两人神色不明的对视一眼也开吃了起来。
“哎哟,姑娘,小老儿眼神不好,没烫着吧。”卿卿看着满脸愧色的老人脸色苍白,半天才挤出句,“没事。”
卿卿没有理会道歉的老人,看着衣摆上晕开的汤渍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那句“宋伯仁说死都死了,宋小姐也不知所踪”在她心上来来回回,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袋子,想起了那里头装着的亲笔信,宋伯仁,天哪,她似乎背上了大麻烦。
卿卿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天空的乌云黑压压的堆在头顶,不时有风吹得店前的幡子左右摇晃,“小姐。”头顶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卿卿抬头见旁边站了个大概五十多的老婆子,穿着粗布衣服,表情忐忑。
卿卿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微微一笑,“老人家,只不过是溅到些汤罢了,没事的。”老人的神色放松了下来,捏着手中的抹布,局促道,“小姐一看就是金贵人,我们只不过是小本生意,您心肠好不介意可要是一会您家人找来了,这····”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卿卿就慢慢起了身,看来她不走,是不会让人安心的了,只不过,这家人,她哪里还有。
天色越来越沉,风雨欲来,卿卿站在屋檐下正茫然,突然听见刺耳的汽车轰轰的开来,听声音架势不小,众人也不好奇纷纷闪躲,低头猛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卿卿也正准备走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巷子里窜了出来和她撞了个满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转身跑开,就这么一会她的包就易了主,“哎···” 卿卿一见他向街口跑去想起了什么忙追了上去,可那个孩子一见她跟了上去跑的更快了,“小心啊,快停下。”伊人喊道。
可还是晚了,汽车刺耳的刹车几乎揪紧了人心,地面划出深深的痕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呼,卿卿慌张的跑到路边,那个孩子早已抱着她的手袋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地上还有明显可见的血迹,触目惊心。
☆、子欲养而亲不待
屋里黑着灯,飘着浓重的烟草味,烟雾弥漫,“大少。”警卫官在门外道,虽然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他还是把头埋的低低的;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应声,换了旁人早就怀疑屋里有没有人了,陈远却不敢离开。
“进来。”终于里屋有人应声,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丝丝沙哑,弥漫着疲惫。陈远轻轻拉开门,屋里浓重的味道让他轻轻皱了皱眉,“大少。”门缝投进的一丝光线打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那是一张俊美无畴的脸,紧锁的眉,狭长的眼;紧抿的薄唇;他的脸上染着几分忧伤,似在隐忍,他修长结实的身躯紧绷;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凛冽,张扬,。
“还是没有消息么?”
“是。”陈远低了低头,有些黯然。
又是长久的沉默,陈远抬头的看了看座位上一动也不动的人,似乎已经睡着,轻叹一声,“大少保重身体啊,宋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要是知道您又这样不爱惜身体,她又要心疼了,以前······”说到这,陈远似乎想起了什么觉得这话不妥,嘴唇动了动神色暗了下来,却没有再开口,转身轻轻走了出去,关上门。
屋里再次变得黑暗。
··········································
车上骂骂咧咧的下来个穿军装的男子,国字脸,皮肤黝黑,正满脸的怒意,“哪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边说这边抬起穿着军靴的右脚踩了上去,卿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小男孩瘫在原地闷哼了一声。
“还敢给我装死。”那人见男孩没有反应,作势又要补上一脚,“住手。”一声娇喝传入众人耳中。卿卿见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走到那人面前,朝那孩子一指,“这位军爷,这是我弟弟,方才是他贪玩乱跑没看着路,还望脚下留情。”
那人慢慢的打量了会,开口道,“这小鬼撞上我的车,现在还敢装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新军也是你们能碰的么?”
“军爷说笑了,素闻新军军纪严明,督军英明无双,我们这些老百姓怎敢冒犯,这孩子年幼不懂事,你不要与他计较才是。”民不与官斗,卿卿知道这人不过是仗势欺人,要是真的闹到不可收拾他也不会好过,语气不卑不亢三分讨饶七分敲打。
那人见卿卿气质不俗,神情坦然也不想再惹麻烦,轻哼一声,转身回了车里向后座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卿卿见那车有些眼熟不敢多说,快步走到那个孩子旁边,旁人帮忙一起把他扶到了一旁,汽车重新发动拥着中间一辆更为豪华的车扬长而去。
卿卿看看怀里的男孩正犹豫去哪找个医院,这孩子却渐渐睁开了眼,“你怎么样?哪里疼?”那孩子看着她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吐出个地名昏死过去。旁边两个穿单褂子的汉子知道那地方,解释说那是个附近的医院,三人合力给抬了去。
卿卿在门外谢过他二人,其中一个稍高的摸着脑门不好意思道,“我们也不过是帮个忙,小姐不用客气。”“这乱世之中谁不明哲保身,二位是好人。” 卿卿浅笑,从包袱里掏出两个大洋,“这点小意思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哎,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们兄弟哪能收小姐的钱。”“就是。”一旁的一直不语的年青汉子也开口拒绝。“要是收了小姐的钱我们成什么人了。”最后在卿卿执意下他们为难的收了一块大洋,并说他们兄弟哥哥叫王大力,弟弟叫王大成,有事可以去东家巷找他们。
卿卿看了看药瓶里的点滴,细心的压了压被角,摸摸男孩的额头细细打量,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浓密的乌发,张扬的眉,笔挺的鼻,因为受伤而脸色苍白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出声。
“小姐,”护士轻叩门唤道,卿卿低低应了声,站起来看了眼男孩转身出去。
“医生,那孩子的身体怎么样?” 卿卿担忧的问道。“小姐不必担心,并没有伤到内脏。”卿卿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医生来,白色长褂,眉眼儒雅斯文,笑着的脸上满是温和,犹如清风拂面。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醒。”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大概是长期的惊吓和劳累,他只是有些虚脱。”
卿卿提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了回去,“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贵姓。”“我姓木。”卿卿报上前世的本名。
“木,”医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笔在病例上开始写字,“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我是来投奔亲戚的。”那人停下笔,抬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姓庄,庄秋言。”
卿卿礼貌的点头,“庄先生。”
庄秋言说出自己的名字,眼睛却仔细观察伊人的反应,见她面不改色心中划过疑惑。“我就不打扰先生看诊了。” 卿卿微笑起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关上门的瞬间她紧绷的身体和微微抖动的双手。
“奇怪,人呢?”刚走进病房卿卿就看见床上没人,针头丢在一旁。“哎,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的男孩。” 卿卿拦住路过的护士比着手势询问,“刚有个孩子往重症病房去了,在那边,你去看看吧。”“好的,谢谢你。”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去抢东西了是不是。”还没走近卿卿就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那声音温婉动人却带着愤怒,“母亲,您别生气,别丢,您不要动,不要动,小心身体。”男孩的声音有些急切有些自责,卿卿在门外站定,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曾经很美的人,圆润的脸庞因为生病而消瘦,双眼深深的陷了下去,樱唇苍白,全身因愤怒颤抖,“你个孽子,我就是饿死,病死,也绝不用这些钱。”
“母亲。”男孩激动的脸色发白,卿卿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病号,走进病房,“抱歉,打扰了。”
母子俩正僵持见卿卿淡定的走进来都是一愣,“还是我来自我介绍下吧,我姓木,您儿子并没有做坏事,那钱是我给他的。”“这···”女人迟疑的打量了会卿卿,又去看儿子,卿卿趁机使了个眼色,男孩忙会意道,“是,是这位姐姐给的。”
“胡说,人家非亲非故的为什么给你钱。”女人呵斥道,看向卿卿多了几分警惕。“是这样的,” 木卿卿恳诚一笑,淡淡道,“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我见这孩子机灵聪慧,便拜托这孩子带个路,那是劳务费,您可以问问他。”
女人还是半信半疑,口气却软了下来,“哎,小姐莫怪,我也是怕这孩子走错路,万一哪天我去了···”说着两行泪就流了下来,哽咽道,“我要是不在了,这孩子怎么办啊。”
“您也不要这样想,” 卿卿走上前去扶着女人,发现这女人的手柔嫩滑腻,皮肤细致白皙,近看虽憔悴却不减风情,“这孩子懂事又孝顺,您是有福气的人。”那女人闻言脸上高兴了起来,似乎有了希冀,乖乖的回到床上,男孩唤来医生重新帮她插上针头,细心的盖好被子。
卿卿端着托盘走出病房,身上穿着护士的白色衣裙,这几日县城里突然多了许多北方来的难民,或死或伤,梅县偏僻,护士人手本就不多这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卿卿见状便自告奋勇起来。
前世她是学芭蕾出身,大伤小伤都是自己打理的,上起手来也十分熟练,医院与她商定每天管她的一日三餐,也介绍她租了个小公寓,住宿也算一并解决。伊人这几日从他们口中知道,以冯志远为首的宋家直系将领和南京参议院中新上任的宋家内阁成员正式和慕容霆对上,不少地方战火纷纷,内乱不断。
一路上不少人和她打招呼,许多半大的孩子看见她也欢欢喜喜的围了上来,卿卿微笑问候,不时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分给他们,卿卿身上有一种秋阳般温暖、从容的气质,帮人包扎时温和有礼,笑容浅浅,动作优雅,许多外来避难的城里贵妇人见了她都暗地里偷偷讨论不知是哪家避难的小姐,如此风度。
摆脱玩闹的孩童卿卿转过连廊走到后院的草坪上,学着男孩的样子一屁股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卿卿气质优雅这一坐引来不少人侧目。卿卿倒是毫不在意,看着旁边发呆的孩子,那天之后她和这对母子成了朋友,这才知道男孩叫徐青书,女人叫何茵。两个人本是准备回外公家的,可是没想到母亲半路染病,男孩专注的看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卿卿却知道他在思考。
“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大夫人。”男孩突然开口。
“我父亲是个自大又好强的人,深宅大院,妻妾成群,我母亲从小思想独立,受的是新式教育,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家,她每天度日如年,是为了我才忍了下来,这一次,父亲为了给戏子出气要打死我,母亲死死拦住,带着我离开了家,我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
“傻瓜,” 卿卿看见他死死隐忍的泪水,知道今天下来的病危通知书打击到了他,伸手揽过他,轻抚他的背,“这世上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为你所受到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可是,可是,我却不能让她享一天福,不能······” 卿卿看着怀中终于痛哭的孩子,想起了前世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死去该何等的难过,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何其悲凉,不由的也悲从中来,幽幽一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啊没有人········伤心,掩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三天后何茵离开了人世,卿卿和青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那天阳光正好,暖暖的照进屋子,舒适的风轻抚脸庞,她坚持自己削了两个梨,一个给卿卿一个给了青书,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们一口一口的吃下,她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红晕,穿着白色织锦旗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容安详,仿佛只是一个幸福的梦。
“姐姐,”“恩?”“你说母亲会幸福么?”“会的,一定会的。”卿卿看着青书的眼睛,坚定的微笑。其实,对于死亡,痛苦的永远是活着的人吧。这是卿卿当时没有说出的话。
十天后,两军战火南移,连梅县也受到了波及,城里人心惶惶,逃难者随处可见,许多店铺和人家大门紧闭,昔日的繁华早已不见,“青书,架子上的急救药带了么?”“放在箱子里了。”“尽量减少负担,我们赶紧收拾。”“好的。”“我去准备些干粮。”
卿卿匆匆出了门,在路边买了些烙饼,想了想又去了趟成衣店,买了两套新男装,一大一小,出外逃难还是男装安全些,“都躲开,躲开。”才刚出店门就听见远远的呼喝声,卿卿赶紧背过身,站定,等声音近了卿卿才发现这些穿军装的人手上都拿着画纸往大街小巷贴,一个高大的男子长臂一指,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声道,
“都睁大你们的眼睛,谁要是见着了画上的这个女人只要到警队去报告,赏十个大洋。”麻木的人群中终于有了些动静,大家阵阵惊呼画上的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值十个大洋,见终于引起了大家的兴趣那人满意的朝远处停着的一辆车点点头。
卿卿依旧站在墙角,听到那人的话,心突突的跳着,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这女人长得到不赖。”“是啊,瞧瞧这眉眼。”
卿卿远远的朝那幅画扫了眼,与她有八分像,看来找的人是她无疑,幸好她现在穿着一身灰布男装十分不起眼。她转脸又看见那个之前说话的男人正恭敬的站在一辆自始自终停在那里的车后向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