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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的心是麻木酸疼的,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去找顾染白,父亲不会死,向来高贵的母亲也不会这么崩溃的毫无形象!
当所有的深爱转换成恨意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在顷刻间崩塌,他要惩罚她,狠狠的惩罚她。
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他的双腿,他没有回头,从气息和高度上他便知道是坐着轮椅的许静婉。
“慕言,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不要钱,不要你物质上的补偿,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病房的门被突然推开,也打断了林慕言的思绪,他眨了眨困顿的眸子,只觉得一阵风从旁边刮过,‘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声已经响彻了整个病房。
林慕言的脸蓦然就沉了,拽住顾染白再次准备挥过去的手,怜惜的看着被打的侧过头去的许静婉。
“小染,你发什么疯,静婉她才刚从楼梯上滚下来,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他再纵容顾染白,也不能由着她这样任性撒泼,何况是对他一直就十分歉疚的许静婉。刚刚的回忆让他对顾染白有些抗拒,连带着声音也冷了几分,看到她便想到父亲最后提起她时慈爱的表情,那种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在每个夜晚无数次切割着他的目光。
许静婉的左边脸高高的肿起,足以证明顾染白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的手被林慕言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动弹不了分毫,但那双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一脸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许静婉,如同天山上堆积的冰雪一般冷徹入骨。
‘扑哧’,病房门口传来的轻笑打断了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竺锦年斜倚在病房淡绿色的门扉上,挑高了眉风情万种的看着里面的一幕。
“顾染白,你还真是用漂白粉也漂不白,真不是做白莲花的料。”
他的话虽然讥诮,却是纵容的,他觉得,他可能病了,而且病的不清,这里怎么看该同情的人都是泫然欲泣却不敢言语的许静婉,可是他偏偏就不觉得顾染白那副泼妇样惹人生厌!如果是曾经,他肯定甩手就走。
竺锦年是风华绝代的,林慕言是冷漠深沉的,两个五官同样出色、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一个站在病房里一个站在病房外,惹得外面众多女人脸红心跳!
顾染白却将这两个极品男人自动忽略在外,用力的甩开林慕言握住她手腕的手,在他戒备的眼神中躬下身去,讥诮嘲弄的看着噙着眼泪狠狠瞪她的许静婉。
“许静婉,当年,你是怎么有勇气脱光了衣服爬上林慕言的床?”
她的话如平地惊雷一般,惊得林慕言忘了斥责她刚刚打人的举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神色各异的女人,随即冷了脸,“小染,你说什么呢,静婉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算你恨她,也不能毁了她的名誉。”
“清白?”
顾染白冷哼着挑眉,看着许静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晦涩顿时来了兴致,她转过头看倚在外面看热闹的竺锦年,这个男人非要跟着来,真不知道竺氏是不是他当小白脸赚的钱。
“竺锦年,你阅女无数,要不你来看看这人清白吗?”
这下,在场的三个人纷纷变了脸色,许静婉又羞又恼又恨、林慕言一脸的怒气和警告、竺锦年愤怒的样子仿佛要将顾染白生吞活剥了一般。
“许。。。。。。”
她刚开口,许静婉已经哭泣嘶吼着打断了她的话,不行,不能让林慕言知道当年她做的事。
“顾染白,我对慕言有非分之想是我不对,可是我一直没告诉过他,是你走了我才说的,这场感情是你先退出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顾染白,就算我有错,我也用我的双腿去弥补了。”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字字泣血,目呲欲裂的恨不得将顾染白生生撕裂。她恨,虽然当时她利用林慕言的愧疚成功得到了他,可是有谁知道一辈子只能坐轮椅的痛苦,有谁知道她每个天气变化时从深夜痛醒绝望!
顾染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她记得曾经那是一双修长完美的腿,没有任何瑕疵、笔直美丽。可如今,因为残疾,已经有了轻微的萎缩,枯瘦如柴。
“许静婉,不够的,仅仅是一双腿怎么够偿还你做的那些事呢?”染胆势照胆。
最后一句话,她是凑在她耳边说的,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韵音,让许静婉莫名的起了一身的寒意。
顾染白走了,不带丝毫留念,就那么视线笔直的与他擦肩而过。林慕言的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最终,他还是怯弱了,因为不敢面对顾染白的冷漠疏离,所以选择了逃避!
“喂,我有肩膀。”1csKc。
竺锦年的宾利车上,他将自己的身体往顾染白那边凑了凑,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心里微微的泛疼。他就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逞强,明明是个女人,偏偏要将自己伪装成女超人,其实内心就是只蜗牛。
顾染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冷淡的扫了一眼竺锦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肩膀了?”
需要吗?其实是需要的,只不过,她早已经学会了独自承受,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里的深处,不想起,就不会痛。
竺锦年叹了口气,将顾染白的头强硬的掰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顾染白,你有时候倔强的让人想将你掐死。”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当初带着目的接近,现在居然忘了目的是什么了,对了,他正大光明的目的是打击林氏,真正的目的是打击林慕言,用女人。
在他心里,女人可以妖娆、可以妩媚、可以风情万种、可以温柔、可以娴熟、可以高贵,但女人毕竟是女人,遇到事会自然的寻求依靠、会哭泣、会撒娇,可是顾染白不会,她表面看起来更像标准的女汉子。就冲她刚刚那不遗余力的一巴掌,若是换作平时,他一定是对这种女人极度厌恶的,他觉得女人就该躲在男人身后,就算受了欺负也该又男人出头,而不是自己这样撒泼胡闹,何况,他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的争风吃醋!
可是他发现,他对她除了纵容,完全找不到其他的情绪。
这一点,他很苦恼。
“你那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不错。”
顾染白词不着调的说了一句,竺锦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其实他的女人不少,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那方面的需要。可是听到顾染白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谈论时,他就莫名的多了些恼意!
怒极反笑,“哪里不错?”
“至少你让她脱衣服,她绝对不会穿衣服。”
司机在前面闷着头笑,竺锦年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把顾染白给就地正法了,这个想法让他心里更是憋闷,粗鲁的推开她,坐到一旁生闷气。
顾染白也不理他,反正他的脾气一直是这么阴晴不定。
见她不说话,竺锦年更是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掏出一支烟点上,蓝色的火焰如同跳跃的磷火一般美丽。
烟雾缭绕间,看不清竺锦年突然落寞的神情。
“少爷,请爱惜身子。”
前方的司机回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心,他知道他无法劝服竺锦年,他这种近乎自虐的举动。将求助的目光落在顾染白身上,里面的祈求让她想忽略都难。
这个社会,男人抽烟是很正常的事,她不明白司机为什么用那么担心眼神的眼神看着慕月尘。在她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掐住了慕月尘刚吸了一口的烟。
原本还有些气恼的慕月尘突然就笑了,明艳的笑容,被人抢了烟,也不恼。17746768
司机松了口气,将车开的慢了一下,他是真的希望少爷能有一天安定下来,顾小姐看起来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少爷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顾染白将烟在烟灰盒里捻灭,动作迅速,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顾染白,你最想要什么?”
竺锦年突然眯着眼睛问她,明明是笑着的,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是盈满了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
顾染白有些冷漠的丢不一句话,任谁都觉得她在敷衍,可是竺锦年却懂,她也许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竺锦年低头,似喃喃自语,“我想要一个家。”
声音很低,近乎只是在喉咙里嘀咕,顾染白没听清,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脸上的悲伤如潮水一般褪去,再看时已经是艳丽的笑容!
那天竺锦年的不正常只是一瞬间,后来就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公司里关于他们的绯闻愈演愈烈,顾染白走哪都收到一片表面尊崇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都盼着哪天她被竺锦年这个花花公子给甩了。
女人的妒忌心从来都是那般毫无理智可言。
“顾染白,下周一和总裁去趟南海出差。”王瑜一脸的冷意,睨着她的眼神简直就恨不得拿刀戳上几刀,顾染白一个刚来的实习秘书,却因为爬上了总裁的床俨然有成为首席秘书的趋势,让他如何不恼,再这么下去,竺氏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顾染白原本想问‘能不能不去’,但是看王瑜那眼神,问出来估计真要被他直接给剁了,于是只好乖顺的点点头!
南海那边分公司开业,竺锦年要过去助阵一段时间,按照惯例,应该是带王瑜的,可是,他出于私心带了顾染白。
“染白,你要是做了总裁夫人,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平日里对你照顾有加的同事啊。”
一道听起来算得上恭维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顿时便有了一大片人附和,但有多少真心,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如果竺锦年找的是外面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有这种妒忌不屑,可是偏偏是和她们一同上班的人,想到以后要对她卑躬屈膝,心里就难受。
明明是一个层次的人,突然就比你显赫,谁都不会高兴。
南海是个沿海城市,刚下飞机迎面吹来的风力就夹杂着海的腥味,顾染白忍不住蹙眉,为自己接下来近三个月都要呆在这腥味浓重的城市悲鸣。
竺锦年倒是完全没有不适,他刚刚走入机场的大厅,立刻就引来不少的目光,纷纷以为是哪个明星,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女孩子跑上来要签名!
公司早已经派了车子来接,那奢华的排场让顾染白一阵头疼,保安开路,十几辆黑色宾利车井然有序的停在机场外面。
“竺锦年,你这是浪费,这么多人力、无力,一早上要做多少事了。”
竺锦年无奈的耸肩,笑得风华绝代,“我和你一样无辜。”
他们先回酒店放行李,不得不说,酒店的环境真的好的让人想尖叫,大厅就是个水族馆,四周都是通透的玻璃,里面有着各色的海洋生物。
置身在这片蔚蓝中,连心都是平静的。
背面是大海,一拉开房间的窗帘便能透过巨大的弧形落地窗看到外面蔚蓝色的海边和沙滩上嬉戏的人。
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哪怕是近在咫尺,也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
今天不用去公司,顾染白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戴着个墨镜晒太阳。耳边是海浪和人潮嬉戏的声音。
‘咚’的一声,顾染白甚至感觉到了地面都随着这声落地声震动了一下,懒懒的睁开眼,毫不意外的对上了一身休闲的竺锦年。
“竺锦年,你能不能不要像个丧尸一样到处晃,让我休息一下,真的很累。”
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她现在都还没有从失重中反应过来。
“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丧尸吗?”
竺锦年自顾的坐在了她旁边,顾染白仰头望天,他自恋起来简直不是人,但还是老实的摇头。
“没有。”
他的欢喜还来不及露出来,顾染白又接着说了,“但我见过这么漂亮的狐狸精。”
竺锦年气得翻白眼,明知道从顾染白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自己找虐。
“喂,顾染白”,见她真的快睡着了,竺锦年忍不住又开口了,状似无意的问:“你怎么看冤家路窄这个词。”
“像你这种。”
“我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要不然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呢,然后又那么巧的达成了某种共同的协议呢。”
“那是因为你有病。”
顾染白扯过薄毯将自己的头蒙住,所以并没有看到竺锦年因为这句话陡然间变了的脸色,那种哀寂的神色让每个看到的人都为止心疼。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染白终于深切的体会到竺锦年的那句‘冤家路窄’是什么意思了,她坐的位置刚好是正对大门口的,所以,一眼便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她原本是专心致志的吃着餐碟里的甜品,对那些摆了一桌子的奢侈海鲜完全没有一点好感,但门口那个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烈,让她忍不住就抬了头。
四目相对,她看到许静婉陡然间苍白了的脸色!
“古人云的果然都是经验之谈。”
顾染白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颇有深度的话,竺锦年拿着调羹的手微顿,不解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只是,他看的是林慕言,甚至还冲着他挑衅的挑了挑眉头。
“竺锦年,你不怕遭报应吗?你这一口吃下去就死了一条鲨鱼。”
顾染白早就收回了视线,一巴掌拍在竺锦年握着调羹的手上,这动作触不及防,竺锦年的手打在精致的瓷盏上,一盏上好的鱼翅便便洒了一桌。
立刻有服务员上来收拾餐具,递上一张洁白的方巾,竺锦年恼怒的看了一眼顾染白,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练成的。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特意招来经理,让他从此撤了这道菜!
林慕言挑了一张离他们最近的桌子坐下,虽然离的近,但是餐厅的位置原本就很讲究,就算是相邻的两桌,也彼此听不见对话。
许静婉垂下落寞的眸子,这是她要求的,希望在分手之前,林慕言能带她出来转转,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可是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顾染白,不,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的计划。
她要做林慕言的女人,既然着双腿已经无法留住他,那么,她就赔上她的身体。
卷翘的睫毛挡住了她眼里的桅光,只有握住手包的手在下意识的抽紧!
林慕言的心在看到顾染白和竺锦年如无人之地般的亲近就开始疼,每跳动一下都鲜血粼粼,可是他除了脸色有些微白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的脆弱,永远只在无人的黑夜才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慕言,我想吃鱼翅。”
“对不起许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道菜。”
林慕言是新闻话题人物,经常出现在财经版的头版头条,连着许静婉也经常出现在媒体面前,服务生自然是认得。
林氏在南海也有分公司,这里也不是他第一次入住,像鱼翅这种最基本的食品这种七星级的酒店不可能没有。
所以,服务生的话音刚落,他便抬头扫了一眼那个服务生,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也不会对某样食物热衷到非吃不可的地步,但是许静婉想吃,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服务生被他凛冽的目光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看向另一桌的竺锦年!
这下意识的目光被林慕言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眸色略略一冷,“既然是七星级酒店,满足不了客人的要求,不如把星摘了的好。”
他的话音不轻不重,但恰好能让竺锦年听到,这是竺氏旗下酒店,林氏集团旗下没有服务行业,都是科技型产业,要不然,他一定不会住这里。
竺锦年看着顾染白,一副‘你看都是因为你’的模样,那面上却满是笑意,丝毫看不出一点责备。
顾染白无辜的耸肩。
印在林慕言眼里却是眉目传情,许静婉却在他起身之际拉住了他,一脸哀求,“慕言,能不能像以前那样陪我最后一次,没有顾染白,你就当是给我留下最后一丝念想。”
林慕言心里也涌上了微微的涩意,“静婉,我会照顾你,你以后就是林家的二小姐,你现在的吃穿用度一样不少。”
这些年,他用他的宠溺和金钱为许静婉堆积了一座城堡,让她完全丧失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也丧失了在残疾后最佳的适应能力。如果真的放任她出去自生自灭,那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许静婉低着头悲呛的笑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林慕言的未婚妻,知道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现在让她做林家的二小姐,那不是让世人笑话吗。
“还想吃什么?”
“就想吃鱼翅。”
许静婉也来了执拗劲,这个男人原本是她的,可顾染白回来后她就得让,现在连鱼翅也在她一句话的问题,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便眼尖的看到竺锦年打翻的就是一盏鱼翅,现在突然不卖,其中一定有顾染白的原因!
服务生将视线投向一旁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经理,一边是举足轻重的林氏总裁,一边是自家总裁,两边都不是好惹的。
竺锦年从座位上站起,直接牵起顾染白的手往林慕言那一桌走去!
林慕言冷冽的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桌下的手轻轻的握紧成了拳,他看着竺锦年非常绅士的为顾染白拉开凳子,顾染白也没有客气的坐下。心里的疼让他微微眯眼,再睁开时,除了冷意再无其他。
“这位小姐,你不看公益广告的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同情心?”
竺锦年是无害的,连问话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但那字里行间的嘲讽之意却如同一个巴掌一般打在许静婉的脸上。她的脸色微白,手紧紧的抓着手包的带子,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顾染白低着头笑,不能怪她无情,只是真的觉得好笑,曾经连块面包都要分三顿的人,如今居然开口闭口鱼翅鲍鱼。林慕言,你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将她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将我推入更深的深渊。
她的目光落在林慕言俊美的脸上,讥诮的勾起了唇。
被顾染白用这种眼神看着,林慕言已经到嘴边的维护突然就卡了壳,硬生生的停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
没人说话,竺锦年不甘寂寞的恍然大悟:“忘了,小染说你是漂白的白莲花,自然没有那份圣洁的心肠。”
“竺锦年”,林慕言冷然开口,每个字都如同覆了层厚厚的冰,“用这种语气对一个女孩子说话,原来这就是竺家的教养?或者说,蛇永远是蛇,纵然有了龙的外表也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冒牌货。”
顾染白从来没听过林慕言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去伤害一个人,她不了解竺家,更不了解竺锦年的世界,可是看到他陡然苍白的脸色,顾染白便知道林慕言戳中了他的软肋。
而且,还是根受了伤的软肋!
“林慕言,够了。”
顾染白冷淡的开口,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竺锦年略微轻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