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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只有一家越南面馆在寒风中招呼地往来的游客。吃客往来,络绎不绝。闭眼脑补了一番羊肉的膻味和牛肉的味同嚼蜡,遂坚定地转身回家,也不管胃液咕嘟咕嘟泛着酸意,想要罢工。如果你在我身边,嗯,让我闭上眼睛想一想,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你肯定会拍打我的脑门,在街角骂上我一炷香的时间,然后还是无奈地驱车去我最爱的餐馆,或者拉着我去菜市场挑选可口的美食,在小厨房中拿着铲子,任油烟味一丝丝地入侵纯白的衣。
走在湿漉漉的街上,顾睿尔,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在银行发生的有趣一幕:
当那个客户经理的眼神第三次轮回在证件照和我的脸盘时,我很淡定地抚了抚角,“我去过韩国。”终于不再像当年在卢浮宫时急急地辩解长发的我和短发的我是有多么的不相像。你看,有时候只要用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口舌,只是,那番眼光包含的讯息可以自当忽略不计。
好像每一年的相貌都会发生化,那张在摄像头下的脸有时连自己都会产生怀疑,那真的是我吗?还是隐藏在这副皮相下的另一个自己。古人都说相由心生,那是不是现今的我与本真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今天看了很久以前下的剧——《巴黎小情歌》,起初并不是很能理清剧中ABCDE们复杂的感情世界,不过是听着那些情歌比较悦耳,才勉强看了下去,到后来,才发现原来“面对你,我只感到了爱,忘记了性别的归类”,当最后他和“可丽饼”悬着高高的距离在阳台的栅栏外拥吻时,才发现原来两个男人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满心只记住了“Aime—moimoins,maisaime—moilongtemps。”(爱我少一点,爱我久一点)如果人生不冲动的话,便会少了三分的风情万种,只留下七分粗糙不堪的日子吧?合上电脑时,才发现自己喜悦着别人的幸福,悲伤着他人的痛楚,只留下两片肿如核桃般的眼皮给自己,原来,我比戏中人更加入戏。或者,我只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我们的曾经如桃夭般绚烂的爱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如戏中人一般,鼓起勇气,去到你面前,只是为了和你说一句,我爱你,还有,谢谢你,曾经陪我走过了人生中最灰暗和最绚丽的日子。
我总在一段时光中,迷恋上一件事、一个人,然后在另一段时光里,深深迷惑,我曾真的如此情深过?顾睿尔,我不知道多年以后,时光是否会把镜子里的女子雕刻成一个整日里絮絮叨叨沉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能自己的平庸妇人,还是一个无需借助MissDior都可以让每一簇藏着褶子的肌肤都可以散发出优雅的女子。
追忆似水年华想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灰败的事,所以我尽量不去打扰回忆,避免向任何人全盘提起那些曾经的过往。我怕在一次一次造访的过程中,就一分一分湮没了早已脆薄的往昔,沧桑了年轮。我怕那个嘴角带笑的男子转瞬间惨绿了一张脸,在时光的彼岸,抛给我嘲讽的笑容。
有些乐章悲不成调,并不是只要有宫商角徵羽便可以在焦尾琴上奏出绕梁三日的华彩。就像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恰恰少了亿般,散发出一股子霉味,裹杂着腐朽的回忆,散乱了年少的青春。
顾睿尔,雪融化之后,便真的是春天吗?
我开始动笔,写下回绕在脑海中的思绪,当笔尖触到纸张发出沙沙的温暖之声时,我仿佛感到顾睿尔并没有离我远去,他还如从前一般,端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把手搭在靠背上,手指摸索着杯身,对着我笑,温暖地,可以开出一片绚烂的春花。等我合上书页时,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在巴黎的日子很是孤寂,所以,我每一天都提笔,任思绪畅翔在一个人的独白中,隔空和我深深思念的男子喁喁私语。只有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才能活得推陈出新,随心所欲,我也可以放纵自己肆无忌惮地想着他的眉梢,他的双手,他的心跳。
顾睿尔,我今天又乘着TGV去了阿维尼翁,独自在断桥上怀念我们的过往,我看到了一个与你很相似的背影,于是鬼使神差地跟在他的身后,尾随着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教皇宫,我才发现,原来在一年前,我早就丢掉了你。今天惊慌失措地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阿维尼翁的太阳还是那么地毒辣,仿佛可以榨干我身上所有的水分。我拖着行李箱,找寻着我们的足迹,我看到那个快乐的余生生拖着人字拖,和你穿梭在古意的小巷子里,如同两尾自由的鱼,畅游在另一个与我平行的时空,她的嘴里叼着一截冰棍,对着你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我真想笑着拦下那个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的女子,对着她说,“如果有一天,你身边的男子甩开你的手,执起另一个女孩子的手,你千万,千万不要当真,那只是他爱你的一种方式,只是,他不善于去表达。”可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穿过我的身躯,奔向那个痛苦的未来。
顾睿尔,我来到了那间我们曾经入住的酒店,今晚,我睡在了那张你睡过的床上,被子很柔软,带着清香的味道,我不知道,那一晚,你睡在上面时,是否也是这般的辗转难眠?顾睿尔,你能告诉我,应该何去何从吗?
我想象着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枕着你结实的臂膀,抱着你,和你嘻嘻笑笑地说一些好玩的事,然后逼着你讲一些床头故事,而你,也总是以“从前有一个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起头,讲着一些老掉牙的故事,一边以四四拍的节奏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
今天,我把那把你夹在梵高集中的薰衣草亲轻轻地放在了薰衣草田中,就在断桥旁边,好像纪念我们逝去的爱情似的。能够丢掉的回忆都算不得是真正的回忆,那些睹物思人大抵是用来欺骗自己的心。所以,我丢掉那些与你有关的物件,却在深夜里,怀念着你,于是,我走过一条又一条曾和你并肩而行的街道,追寻我们曾今在一起度过的幸福的岁月。我想,我还是不适合抛下过去,大步往前走,只留给尘世一个清丽的背影,所以,我想学着秦烟,一个人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风景。
顾睿尔,我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对着时空喊出“我爱你。”只是,你再也听不见。
顾睿尔,在一百零五天又九个小时的等待后,荷兰终于迎来了郁金香盛放的时节,我站在库肯霍夫市公园,看着这些仙子争奇夺艳,在最美的时光中迎接最盛大的生命序曲。你说,你最爱的花开在这座城市里,于是我收拾行囊怀揣着一沓攻略便只身来到了这片花海中,可惜我没有秦烟高超的摄影技术,能将眼前的美景活色生香地禁锢在四四方方的格子中。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能献宝似的拿给你看,“瞧,我去看了你最心爱的郁金香。”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
是的,没有你的日子里,阿维尼翁断桥也失去了光泽,那种冒着粉色泡泡的心情再也无从循迹,我只能循着那张照片去追寻我们曾经鲜活的昨日,以此来润泽有些枯萎的心房。顾睿尔,在这一片花海中,我才明白,那一刻,我对你的欢喜纯净地不参杂任何一丝杂质。
花被摆成了米奇的形状,很多可爱的小孩子在竞相拍着照片,我忽的想起了Disney90周年纪念展的时候,我和一群小孩抢着王后的魔镜,双脚踩在上面,镜面中便浮现了那一句最是有名的话:“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那一瞬间,你压细着嗓子,在我耳边说:“是你,我的公主。”镜子中的女人笑靥如花,与镜像中白雪的面貌重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不像现在的我,只要一揽镜子,里面便呈现出一个憔悴的女子,暗黄色的肌肤,呼之欲出的痘子,黑黢黢的眼圈,略带浮肿的眼皮,眼角残留着岁月的年轮,抹不开刮不去,就连粉底也难掩一二。我是如此粗糙不堪地生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把岁岁年年过成了年年岁岁。
我买回了一些郁金香的种子,各式各样的,但是我不知道它们是否会喜欢我,是否会开出争妍的花卉,我也不知道等到它们绽放开绚丽的身姿时,我是否有幸能邀你一赏。
顾睿尔,我记得那一天你说,你和子裴最大的不同便是,子裴会放手,让爱的人去追逐自由,而你,则会把她圈禁在自己身边,可是,看了这一路我们并肩走过的日子,你却没有做到当初你的承诺,你选择囚禁自己的灵魂,送给我一片广漠的蓝天,等我跌跌撞撞,浑身是伤的时候,你会用温暖的羽翼将我笼在一片干爽温热的小天地中,然后自己承受凄风苦雨,我心心念念惦记的是自己细碎的伤口,只看得见你解颜而笑,却忘记了转到你的背后,看那个深可见骨的伤疤是怎样丑陋地攀爬在上方,看那殷红带黑色的血是怎样蜿蜒地沿着皮肉滑下来。
我想,如果当初一如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斩断我的翅膀,将我囚禁在你身边,我们的故事会不会重新书写?做一对虽琴瑟不调但是内心却时时关心着对方的怨侣,会不会比现在的形单影只好上百倍。顾睿尔,你看,我又开始胡说了,请允许我思绪的凌乱不堪,颠三倒四。我总是想着,你又怎么舍得我难过呢?你总是把刀子插在自己的胸口,却柔情似水地对我说,生生,我总是在你身边的,只要你愿意相信我。而我每一次选择的却是把刀子捅得再深一些,然后捂着心口,好像受伤的总是只有我一人,顾睿尔,我这般的人,又怎配得到你那360度无死角的爱情?
顾睿尔,我怕一旦空闲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对我喜笑颜开的你,落寞地如枯萎在枝头樱花的你,摸着我的头,对我说要把我纳入羽翼下的你,还有满脸萧瑟手指夹着烟蒂的你,于是我便报了一个日语班。
今天,日语老师突然问我们,16岁时喜欢上的那个漫画少年,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歪着脖子,仍由思绪流了三两转,12岁倒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银发少年,到现在,房间里还贴着他的画报。喜欢上他时候,我正是豆蔻梢头二月初的水嫩嫩年岁,然而现在,年轮早就迫不及待地呼呼转过了一转,我老得都快掉了渣渣,并且在奔三的路途上呼啸前行,他还是那刚抽出花苞的小嫩芽,花信未至,脱离时光的刻刀,在枝头明媚无限。
不过16岁喜欢上的那个惨绿少年倒是还常常在造访我的梦乡,不依不饶,隔着光阴的两岸,将岁月书刻成典拓,好像是被西宁施了法术的恩黛米恩,在水天一色,永远鲜活地躺在记忆的河流中,他会拿着一张数学卷子,伏下身子,在我的桌子上方问着我一道题,身上时肥皂的清香。他会在桃花雨零落的苍穹下,用食指点着我的额头:“生生,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会有什么为什么吗?”
天色蔚蓝,我听见心中奏出一阕极悦耳动听的《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顾睿尔,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爱或者喜欢并不是一个命题,能够用公式去推敲出来,有时候,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握其中的尺度。
当我记了361篇日记时,我那一沓厚厚的论文终于使一直皱着眉头的教授对我说了一句:“Bravo!”
我微笑着对着他说了一声“Merci(谢谢!)”
是时候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了。
☆、六,好你好,乌镇(结局)
“兮兮,外公除了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什么都干不了。”我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在整理着衣服,也不过是呆了一年多,竟然有这般多的行李,我觉得应该要好好反思一番这种看见什么都想买的心理。
“兮兮,你看,外公最终还是一个商人,当家族利益和孩子们的幸福相冲突时,下意识地还是选择了这个家。”
“兮兮,外公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原本我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中,那份资料,是我故意泄露给顾氏的,不曾料到你会因此怀疑到顾睿身上,那时我很想和你说真相,却想,还是忍忍吧,等计划成功了过几天再和你说,反正小两口闹个别扭,没有几天就可以和好,却不曾料到,子渊的飞机竟然会失事,而我也因为这件事情而突脑溢血发,住进了医院,那套拯救方案就烂在了手里,我差一点亲手毁了莫氏,却不曾料到最后还是子裴,娶了君子兰,度过了一个难关,而你在我醒来后没几天,因为内疚便去了法国。”
“我本来想要保护这个家,现在,却硬生生地毁了它,子渊去世,子霖远渡维也纳,子裴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分离,而你自我放逐到了大西洋彼岸。”
当听到外公这段话时,我无言以对,难道要我硬生生挤出一句:“外公,我都明白的,Familyaboveall。”外公一个人在大西洋彼岸絮絮叨叨,传到我耳朵里时,一字一句都拼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全都飘散如浮絮,我只听得见徐薇一句话: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颗爱你的心,可是你却把他双手呈上的心伤得鲜血淋漓。所有的伤害叠加起来都比不过你的一句话,你说,你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我闭上眼睛,放下手中的衬衣,蜷缩在墙角,那个微带血色的夜一层一层浮现,在地面上无助挣扎的金鱼,鼓着一对水泡眼,艰难地想要攫取淌在地面上的水中的空气,鱼鳃一张一合,却始终无法如愿,鱼缸的玻璃碎了一地,折射着惨白的白炽灯光,瘫在木质地板上的水草黏黏糊糊的。
“顾睿,我但愿,从来都不曾与你相识。”生涩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挤出来。
他的脸色惨绿,“生生,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但是,我只能对你说,不是我做的,因为我不屑。”
那枚刻着“Amour”字样的指环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睿送我的那只恋人桥正好走到23:55,桥上的男孩和女孩深情相拥,一天一次的拥抱,而我和他过了今天,便是相忘于江湖了吧?
摊开手掌,阳光菲薄,一如你的许诺。太爱你,所以希望你以许诺勾兑眼泪,以永恒明见柔情,却不曾料到,岁月将你的微笑做了伏笔,只待风沙四起,尘埃遍野,便折戟扬刀,杀一个回马枪,陷我于永无翻身之日的险境。
没有狂歌当哭的勇气,却在倒地时明心见性,瞥见万里风沙之上,有人沉腕拨镫,疾书一行字:“相忘于江湖”。朱砂如血,触目惊心。
简媜的《相忘于江湖》跃入脑海,轻易地切割着神经,结局早已我先抵达,在我无法涉水而过的彼岸对我发出阴鸷的笑声。
黑色的夜无法遮掩住汹涌的回忆,我沉沦在另一个时空中,起起落落。伸出手,发现指甲上的丹寇已经剥落了些许,斑斑驳驳的错落在上方,拼凑出一片片不成规则的形状,杂乱而又无章。
生活原来并不像表面那般光鲜,至少我们无法嬉皮笑脸地去回忆那些不堪或者是痛苦的经历。当那些黑暗的岁月随着时光的河流溯洄而上呼啸而至时,才发现自己的脆弱以及不堪一击。回忆如潮水般漫过了身子,只见涨潮,不见退潮,只能仍凭水流顺着鼻子、嘴巴、耳朵进入原本以为的金刚不坏之身,侵蚀着心室,留下千疮百孔的躯壳。
就像一个故事,明明知道是以悲剧收梢,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不是这样的,主线偏离了原定的道路,主人公只能怀着一个沧桑的心,不知何去何从,究竟是破镜重圆还是参商永离。
飞机隆隆声把我带回了上海浦东机场,和上次一样,所有人都没有通知,我独自一人拖着一只行李箱哒哒哒地踏在这片土地上。
从机场到虹桥火车站,需要搭贯穿整条2号线地铁,反正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爸爸给的那几家酒楼,我都拜托给了*子,至于莫氏,我暂时好不想去碰。
我把行李寄存在飞机场,只带了一只手提包,便踏上了去桐乡的高铁。
窗外的景色快速变换着,一帧一帧从眼前溜过,我看见顾睿抱着手臂站在连理树下,接着我吟出的《诗经》:“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他在我耳边轻喃:“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抢了你的KFC的吮指鸡块,明天陪你再去吃,好吗?”
他递给我一把水青色的油纸伞,工笔细细地勾勒出小桥流水的人家,一只乌篷船款款地漂在一江春水之上,满溪流淌着纷飞的桃花瓣,点点簇簇,粉墙瓦黛,春山如笑,一如他脸上的璀璨。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才修来了同桌这一缘分呢。”顾睿对着我眨眨眼。是不是那个时候,想我顺口接下“百年修得共枕眠”呢?
我打开Ipod,音乐流畅在耳边:
那些旧时光已远去却又再相遇,
埋藏的回忆还剩下微笑的距离。
我没多少清晰的记忆,
恰好每个片段都有你,
时光像琥珀,凝结在一起,
光阴分不出前后顺序。
我的记忆有一条主线,那里串起了一段一段有关于顾睿的画面,在无人打扰时,供我回忆,水道纵横的痴缠江南,连白居易都心折不已,提笔写下“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更何况我这般的凡人?月老祠边,红色的绸带在我心口绾下了一个同心结,江南的水光潋滟了我枯涸的心房,因为他对我说:感谢有他,因为那段快活的时光。那时,他递给我一只手,把我拉出泥沼,赐予我一段更为快乐的时光。
从桐乡到乌镇的路上,我麻木地站在公交车上,似乎看清一些成铺在眼前的路,一支画笔三两下勾勒出寡淡的水墨画,然而待到想要仔细观摩时,那意象却又退到留白之外,只余下对未来隐隐地希冀。顾睿尔,你会不会在原地等我?还是,你已经被时光的洪流夹带着滚滚前逝。
徐薇给我的那一张纸上也不过是写了“乌镇”两个字,其余的,就只剩下我的一腔运气了,在和他的这一段路上,我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