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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着不再想起那个人,会不会让这种期盼成为了一种奢望,会不会让这种忘掉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呢,为什么还是一个人?”
“因为,还放不下……”刘萧潇动了动斜靠在沙发上的身子,沉吟良久,才再次开口,“我十五岁时,喜欢上一个人。十七岁时,如愿相恋,那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在一起两年后,因想着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向学校争取了去奥地利的机会。离开后的第十五个月,我失去了和他的联系,三个月后,我放弃了在奥地利的学业,回到了这里。只是,他已经不在这座城市,连着他的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他那么多的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当年,我离开他去奥地利,不过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相恋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顾,可是,若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生活呢?他那样优秀,家境又那样好,可是我呢,还不到五岁,父母就离异了,若不是外婆和大舅要我,怕早就被送进孤儿院了。我倔强,好胜,却又自卑,怯懦,我怕被遗弃,我怕不能做他的唯一,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和他一样优秀,这样,才能配得上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心。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当初的决定,会让我付出如此的代价……”
刘萧潇轻轻地述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浓烈的情绪。只是,我的心却被揪得愣生生的疼——这样的故事需要怎样的隐忍与坚强,才能以如此浅淡的口吻说出。
“就算当年是我的倔强冷落了他,可我也已经找了他这么多年了,等了他这么多年了,他对我不闻不问也这么多年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两清了呢?那他是不是也该出现了,也该回来找我了呢?”刘潇潇顿了顿,拿起酒瓶,将两个杯子都倒得满满的,却没有溢出一滴,放下瓶子,拿起杯子,与我的轻轻地碰了一下,面带笑容地问道,“茗茗姐,你说,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里再没有了疼爱,我该怎么办?若是他的身边早有了别人,我该怎么办?若是他对我说,对不起,萧潇,那我又该怎么办?若真是这样,是不是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呢?至少,有个念想。”
我沉默,没有回答。
“可是,我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回来告诉我,他只是暂时离开,他还是一个人,他还爱着我,他想要跟我结婚,他会疼爱我一辈子,如他当初承诺……茗茗姐,这样,是不是很贪心?”
我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若是彻骨深爱,怎能做到坦然放下,怎能做到没有了奢求和欲望?一个未能完成的爱情故事,在旁人看来,也许光华美丽,可于深陷其中的人儿,却是千回百转的彷徨无助和撕心裂肺。
刘潇潇也对着我抿嘴一笑,带着一味苦涩,放下酒杯,张开双臂缓缓地环住了膝盖,视线似乎落在前方,语气依旧平和地说道:“我外婆已经过世了,大舅一家也搬去北方做生意了,在这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有人陪着一起开心、难过、发呆的日子,真的很寂寞,很难熬,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想找一个人陪我,管他是谁。可是,我又好怕等我和别人在一起后,他却回来了,然后发现,他确实还是一个人,确实还是爱着我,那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他伤心难过的,真的舍不得。”
我看着滑过她脸颊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隐没在了地毯中,心中一阵唏嘘,却始终想不出一句话来启齿、劝慰。
她的痛,她的盼,她的怨,她的怕,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对生、死、爱、恨,有多少种诠释,刘萧潇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美好的事、美好的人,可供选择,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爱的太疼太深了,就会本能地将心锁闭,将那个人牢牢地守护在心中,不想任何人来取代,哪怕碰一碰都不行了。
这世上,也惟有爱这个东西有这样魔力,记忆中的短暂美丽就可以纷纭辉映你的整场年华,尽管这种触碰,每每都让你生死一回……
是啊,只要深深细想,茫茫人海中能相遇相知相爱多么不容易。人的一生之中,可以让你全心全意去爱的能有几个。若是忘记一个人要用尽一生的力气,那为什么还要去忘记。说什么想要忘掉,说什么忘不掉,其实,不过是不愿忘掉而已,因为,这个世间,最深的无助和失望不是一个人孤独太久,而是心里没有了任何希冀。
“茗茗姐——”
“嗯?”
“你说他会回来吗?”
话音落下,我们几乎同时侧首看向对方,却没有再出声,在墙上时钟的“嘀嘀嗒嗒”声中对视着彼此眼睛里空寂而熟悉的自己。
我以为我会流泪,刘潇潇会哭,却不想我们俩都在几秒钟后笑出了声,然后,举杯喝尽杯中余酒,一起望向了远方的星空,再次静默……
在意识朦胧前的瞬间,我似乎听到她呢喃着:“亲爱的,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第八章:这样的年华,本就该如此美好
等我们醒来时,不过七点多些,浅笑之中各自恢复了各自的状态。
这自家酿的酒真的很好,那样的醉过,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不舒服。这让尝到甜头的刘萧潇顾不上梳洗就先拨通了她大舅的电话,嘻嘻哈哈间又讨要了两瓶。这么浓烈的酒,我虽然不怎么敢喝,可还是向她要了那剩下的半瓶。
在萧潇家洗漱好,吃了些饼干填饱肚子后,我便打车回了蔷薇谷。电梯门打开时,我着实惊了一下,许睿翔竟坐在家门口。
“睿翔,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你也不怕冻着。”我赶紧掏钥匙开门,“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呃,阿姨,扶我一下,腿麻了。”
我赶紧放下东西,蹲身拉他,“你坐了多久了,怎么会腿麻?”
“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心中突然一股疼一股恼,责问道,“许睿翔,你怎么不回家?来了我这里,干嘛又不给我打电话。”
“家里的钥匙落在学校了。哇,好麻,啊,啊……”许睿翔拎起地上的背包,一颠一簸地往客厅走去,“我以为阿姨会在家,哪里知道,你居然出去喝酒,还彻夜不归。”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呵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有酒味的。
他一屁股做到沙发上,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阿姨,我现在又饿又困。”
我瞪了他一眼,拎着购物袋到厨房,烤了几片面包,热了一盒牛奶,“那,先吃些垫垫肚子吧。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这么坐一夜,万一冻到怎么办,你现在可是高三了。”
“我哪有这么弱,再说了,阿姨也太小看人了,虽然我在'跳级升学'上略逊阿姨一筹,可关键时候拿个保送的名额,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惊喜道:“许睿翔,是真的啊?”
“四月份出消息。阿姨,元旦三天我就在这里过了哈。”
“好,知道了,许大少爷。吃完,洗个澡,好好睡一会。”
“嗯。阿姨,中午请我吃大餐吧,学校食堂,实在是……”
“行了,赶紧吃吧,我给你铺床去。”
心情好,自然什么都是好商量的。
许睿翔休息的那会子,我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顺便把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也洗净烘干了。等他一觉醒来时已将近一点。午饭去了一家叫“红番茄,黄土豆”的西餐厅。店里的特色推荐,竟都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心头好,什么青芥末大明虾沙拉、香萍鹅肝堡啦,什么阿拉斯加鳕鱼排、烤葡萄芝士挞啦,能点上的一个不落。虽然价格是稍稍贵了些,可是这味道,真的是无可挑剔,再加上几乎包场的氛围,这新年第一餐,真的是物超所值了。
饭后,许睿翔让我陪他去了趟书店。我知他挑书向来很慢,便让他挑好了去VIP休息区找我。我在新书畅销区逛了一会,挑了两本小说后,便径直走到了休息区,尚不及座位,突然身后有人叫了声“念念”,而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不过,只是十分之一秒。
“茗茗,是你吗?”
等听清楚时,我的心还是微微地紧了一下的。在这么短短几秒里,这样熟悉的两个称呼都出现了,我想,我可以确定是谁在叫谁了吧。放下书,转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笑开——这么多年的空白之后,我与你,竟会在这里再相见,真是意外,真是有趣。
“念念——”他走到我面前,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念念?差一点忘了,我还曾有过这样一个昵称。也是,有些东西,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再记得了。
“林学长,你好。”当年初次相见时,应该就是这么称呼的吧。
他的唇角似乎微微一颤,低低回道:“好久不见,念念。”
“学长,怎么会在A市?”
“小琳她的外婆家,在这里,我们来这里探望她老人家。”
“哦。”目光轻移,待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后,笑着说道,“你们的小朋友已经这么大了啊,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是啊。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推了推眼镜,几秒后,轻轻说道,“念念,我会在这里住几天,方便一起喝个茶吗?”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放进了毛衣口袋,暖暖的,暖得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却忘了开口——似乎记得有谁说过,分手后,若还能再做朋友,那么,不是从来没有爱过,就是还继续爱着——这两个,对我和你来说,似乎都是讽刺。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学长,若是有一天,我去J市,就去找你请我喝茶,好吗?”
他再次推了推眼镜,回道:“嗯,好。”
“学长,我好像漏拿了一本书。不好意思,还得再过去一下,先失陪了。”
“念念——”
“嗯?”我再次抬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当年,真的,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不屑于这三个字。可真真切切地听到时,我知道,我的心里还是有掠过一丝涩痛的,只是,来去匆匆。
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在十年的空白后,说出口时还是无奈、苦涩、沉重的吧,看来,它还是费了你的心神,只是在感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原来,我那样美好的年华,你真的并未用心珍惜。
原来,我真的曾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错付给了我的以为……
突然,有什么在心头散开,一股笑意涌上心头,我也不打算掩饰分毫。
就这样,笑着,看着,看着,笑着,然后,转身离开——林正宇,你知道吗,其实我该感谢你,感谢你那么早放弃了我,所以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明白什么才是心涩的疼,什么才是彻骨的惜。你或许曾是我满心满意的憧憬,却绝不是我最后至死不渝的执念,所以这样说来,我们都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一个过客,那又何须费心说一句对不起。
林正宇,再见,但愿我们的余生,从此陌路。
我找到许睿翔的时候,他还坐在地上,身边放了一堆复习书。我靠着他坐下,静默了一会,随手拿了本书,翻看几页后,突然觉得我似乎忽略了些什么,“不是说不用参加高考了吗,怎么还买复习书呢?而且,这些书,对你来说,似乎少了些难度哦。”
“不是买给我自己的。”
“哦——那是替别人买的?”
“嗯。”
“哦,这样啊。”我放下手中的复习书,重新拿起我的小说,随意地翻看着,胡乱地看了几页后,一把合上,“那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女生。”
“女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许睿翔总算侧首,正视我的存在。
“猜对了?”
他有些愣愣地看了我两秒,“阿姨,你居然也会八卦?”突然起身,匆匆说道,“不挑了,都买了,我先去付钱。”
臭小子,我可是你这三天的衣食父母,居然还想瞒着我。等出了书店,我直入主题,他别扭了几下,也便老实招待了。
原来,这小子喜欢上了坐在他前排的女生,而这个女生却偏偏喜欢他的同桌。我问他怎么判断出来的。他说,她对他总是冷言冷语,爱理不理,而对他的同桌总是轻声细语,声音温柔到让他发指。而他的同桌,酷得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家伙,对着这个女生也会有问必答,偶尔还要画蛇添足般地多说几个字,让他恨得咬牙牙。
我说,既然人家是两情相悦,那你就大度点,成全他们了吧。许睿翔一听,急红了脸——哪怕是昏暗的路灯下,我也看得真切。他说,那个女生也不是一直都对他冷冷的,他生病的时候,她会将可口的粥食放在他的课桌里,坚持到他好全为止;他打篮球回来一身大汗对着电风扇吹的时候,她会擦身而过扔一句“感冒了别跟我说话”;他去参加全省数理化竞赛的时候,她会说,“拿不到前三名,就别再对我说这么简单也不会的话”;可是当他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后,那个女生却说“我没想过喜欢你”。
于是,我很俗气的问道,那个女生家境如何,成绩怎样,可以去你报考的那所学校吗?他说,她家怎样,他不太清楚;至于和他上同一所学校,这个有点难,不过若是同一座城市的其它学校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可以报比较不错的专业。我又问,若是你们不在同一座城市的话,你还会坚持继续喜欢她吗?许睿翔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阿姨,只要她一天没有确定的男朋友,我就一天不放弃。
这句话,让我一阵茫然失神。
晚饭,我们是在紫薇路旁的一家东北菜馆吃的。出菜馆时,我从许睿翔的手中取过装书袋子的一端,浅笑着对他说:“如果你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那个女生应该是喜欢你的。可能她自己不知道,又或者……”
我故意欲言又止。
许睿翔虽故作镇定,可又怎么掩饰得了心中的欣喜。他说,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她对他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和在意的,所以,他要陪着她冲刺最后五个月,不管她报考哪个城市哪个学校他都无所谓。末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她对他同桌的好。
我看着许睿翔一丝甜一丝涩,一丝满足一丝无措的脸,忽觉得这样的年华,本就该如此美好。等许睿翔轻轻地碰触我的胳膊时,才发现自己竟又走神了,我赶紧笑了笑,对他说,若是那个女孩也全心全意地爱上你,那你一定不可以轻易辜负,只要可以一起走下去,就一定要牢牢地握住对方的手,知道吗?
这个刚刚长成的少年对着我点了点头,一字一清楚地说道,阿姨,你放心,我会用心坚持。
☆、第九章:只有这座城市,让我觉得安然
元旦小长假在许睿翔的陪伴中,眨眼而过。
再过三个礼拜便是农历年了,徐本源默许大家放慢了工作节奏。我们综合办公室则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周五的年终总结会和年夜饭上了。因邀请了一些客户单位的高层,徐本源下足了本钱,将年夜饭安排在了A市最好的云鼎大酒店。活动当日,徐本源又突然打电话来让刘萧潇将特等奖从某品牌的笔记本电脑改为了法德意奥四国十五日游,而且可以带薪休假。
消息一经传出,我们综合办公室瞬间人气爆满,门庭若市。就算刘萧潇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相信我们办公室每一个人都和大家一样,对这空降喜讯的缘由一无所知,办公室里热闹依旧,一个上午差不多都在“招待”前来打探消息的同事中渡过了。吃过午饭,刘萧潇就带着我们去云鼎大酒店布置会场。到了酒店才被告知,活动地点临时改到了顶层的天台。
这个天台由大小两个厅组成,我们的会场被安排在了西边的大厅里,估计着有好几百平方,被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玻璃穹顶和三十六块四五米高的落地玻璃所封闭,笼顶挂满奇花异草和水晶饰品,落地窗前没有丝毫遮掩,视线极好,可以随意仰望蓝天,俯视大地。落地窗外底部围有一圈玻璃水槽,槽内游弋着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体态甚小,最大不过两个一元硬币大小,甚是可爱有趣。大厅的东面有一条全封闭玻璃通道连接小厅。小厅内悬挂有象牙白的纱幔,其内装饰较之大厅要考究很多,想来,徐本源是要在这里与贵宾们促膝长谈了。
“哇,好美啊!我们老板这是怎么了啊?在云鼎办,已经够意外的了,还要在顶层办,今年公司的收益难不成真的有这么好啊?”君倩倩是个比较容易满足的人,眼下见到这样的景致,自是喜不自禁,“如果不是年终奖已经发了,我还真怕资本家克扣工资呢。不过,这里真的好美啊!”
“好了,赶紧干活,待会大部队到的时候还没布置好,这次的会费饭钱,就怕是要我们几个人埋单了。”
“都这么美了,还布置什么啊,直接席地而坐不就好了。”
“君倩倩,你这个要求,我待会一定满足你。不过现在,马上去找区经理过来,告诉她,主席台上的香水百合全部换掉,椅子,待会,可以先撤掉一部分,晚宴时,再加。”
“对哦,老板他对香水百合过敏哦。好,马上去办。”
“师傅,‘橙色阳光年终庆典’这八个字字体请改为楷体。我们老板只认楷体。背景色,尽量体现我们公司阳光、向上的特色,谢谢哦。小胡,奖品都对过了吧?”
“都对过了,放心吧。刘姐,这个摆放造型,你还满意吗?”胡水宁俏皮地问道。
“还不错,挺好。茗茗姐——”刘萧潇走到我身边,轻轻说道,“徐总方才说,留出五张数字好的号码给他。发言稿都核对好了吗?”
“都可以了。”我从文件盒中拿出几个做过记号的“星星”和几位领导的发言稿,一一放入信封后交给了刘萧潇。
“另外,菜单还要麻烦你再去确认一下。主桌那边,徐总说还要再加一份帝皇蟹、一份极品海参羹。”
“嗯,好,我马上下去。”
等我从二楼餐饮部回来,天台上已是人声鼎沸了。年终总结会热热闹闹地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