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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薛涛
第二天中午，苏唯依约来到唐焱定下的餐馆。许久未见，唐焱还是那么帅气而男人味十足。
唐焱绅士地为苏唯拉开了座位；“苏唯；快坐，上次结戏说请你吃饭，拖了那么久才兑现；太不好意思了。”
“呵呵；你那么忙，吃饭什么的，无所谓啦。”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唐焱还记得欠自己的饭局；而且他为自己带来的机会，就算是加上利息；苏唯也稳赚了。
寒暄了两句之后，唐焱没有废话；直接拿出剧本递给苏唯。
看到《桃色笺》这个名字的时候，苏唯顿觉有些文艺感。翻开看了下大致剧情，果然是历史剧，只不过这个历史人物稍微有点偏——薛涛，一个鲜少搬上屏幕的女人，才高八斗，经历却坎坷可叹，最终一袭道袍终老。
现在观众大都不喜虐，主角如卫子夫、赵飞燕之类宫斗而最后夺得后位的片子兴许市场会好些，这样一个才女的经历，喜欢的观众大概不会太多。
不过，从艺术性来看，绝对是好剧本无疑。让苏唯最为吃惊的是，女主的戏份很大，或者说整部剧其他的角色都是为了衬托薛涛这个人物而存在的，这样的角色，剧组想都不想就把橄榄枝抛给自己了？
苏唯还是再次向唐焱确认了一下，“那个……你推荐我的角色，是薛涛吗？”
“是啊，这部剧也算是我和赵编杀入电影圈的一个尝试，我和他都有注资。”
“哦，”所以因为这样，他们才有决定权吗？“我倒是很感兴趣，如果你和赵编觉得我能行，我会努力把它演好的。”
“好，”唐焱点了点头，“上次与你的合作和愉快，这次有机会再一起拍戏，我很期待。”
“我要学的还很多，到时还要请你多指点啊。”意思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他们这样三两句话就敲定了？也不用试镜什么的？苏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果然在圈子里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子，上次唐焱说过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个人情还得也太大了吧。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颇为愉快，分别前，唐焱说晚些会让剧组与刘博宁联系商谈合同，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下午在家把剧本好好研究了一遍，苏唯又上网查了些薛涛的资料，突然对这部剧兴味盎然起来。
首先是薛涛这个人，苏唯从前只了解些皮毛，本以为她是个命途坎坷的才女，而在赵泽栋笔下，突然有了新的诠释。她六十五载的生命，在古代算得上长寿，而且在赵泽栋看来，终生未婚并不是一种悲哀，而是她选择的最好归宿。
薛涛八岁便在自家庭院中与父亲一同吟诗，展露了出众的天分，十四岁丧父后出于生计入了乐籍。在赵编的理解中，薛父身为朝廷官员，虽然被贬举家迁到成都，一锭银两的嫁妆不可能留不下给爱女，为什么入乐籍而不是在古代那个适婚年龄出嫁，与薛涛的才气和傲气有关。
这个小姑娘，从小就是一个精神世界过于强大的女人，因此她不甘于家道中落嫁给一个普通人，碌碌无为地过一生，与其在相夫教子中耗尽一生，她宁愿选择离经叛道，将青春燃烧得更灿烂一些。
赵编最后的旁白说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专职诗人。如果说薛涛早年还在各种官员间虚与委蛇，她与韦皋分别后隐居浣花溪，除了写诗，生活中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专职诗人”确实当得。因此，在中唐时期，薛涛才成为了一个传奇，当时的文人墨客，诸如白居易、刘禹锡之类的名士都以能和她和诗为荣。
而她也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并且遇到了那个让她倾慕的男人。赵泽栋花了大量的笔墨描写薛涛与韦皋的相处，却对薛涛中年被认为轰轰烈烈的与元稹的爱情一笔带过，也许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薛涛的一时冲动而已。
大家都说薛涛是因为元稹的薄情选择出家，但是元稹走后，她继续经营着自己挚爱的写诗生涯，度过了二十多年，甚至元稹还比她更早离世，如果她真的爱元稹，怎么可能那么释然。关于爱情，苏唯现在有些体会，假设她离开韩子墨，二十年要怎么过，她真的无法想象。
薛涛一生真正爱的应该只有韦皋。薛涛可以算是韦皋一手捧红的，时任剑南西川节度使的韦皋第一次见到薛涛，薛涛略带英气的长相和当面赋诗《谒巫山庙》，那种带点凌厉之气的感性对了他的胃口。韦皋是什么人，作为蜀地的封疆大吏，披上铠甲可带兵击退吐蕃几十万大军，卸下戎装可与文人雅士一起赋诗写文，权利、武功、风流，集三者于一身，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不倾心。韦皋给了薛涛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甚至奏请朝廷授予她女校书一职，虽然只是从九品，但是风尘女子封官，若非韦皋的坚持，根本没有可能。
只可惜薛涛遇到韦皋太晚，薛涛的青春才刚刚绽放，而韦皋却已经步入了人生的正轨，年逾四十，韦皋虽然宠爱薛涛，给了她名誉、地位、金钱和机遇，但是却没有纳她为妾，因为那样委屈了他爱的女人，他们的爱情，更符合封建礼教下的孔孟之交，最后韦皋封为南康郡王离开蜀地的时候，与薛涛拜为兄妹。这是在封建礼教下，身为高位的韦皋能为薛涛做的最为极致的事情。
薛涛在与韦皋的相处中越来越陷入了矛盾的境地，她似乎得到了很多，但是却永远差那么一点，于是她开始叛逆，众所周知她是离韦皋最近的人，来四川拜见韦皋的人纷纷走她的后门给她送礼，她一概收下，然后交到韦皋面前，这样□裸收受贿赂的事情，其实是她对韦皋的小小宣战，她不缺钱，也不爱名利，但是她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为了宣泄她在爱情中的压力，她变得不再完美。
于是，韦皋一怒之下把薛涛发配到松州，薛涛突然害怕了，突然意识到不管如何宠爱，她与韦皋终究不是站在平等的地位，于是她写下着名的《十离诗》：《犬离主》、《笔离手》、《马离厩》、《鹦鹉离笼》、《燕离巢》、《珠离掌》、《鱼离池》、《鹰离臂》、《竹离亭》、《镜离台》，送到韦皋手上。她要说的除了她无法离开韦皋，却也表达了她的认命，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不过是如主人与物品之间的不对等关系而已。但这不是韦皋的错，怪就怪她生不逢时。
韦皋死后的第四年，四十二岁的薛涛遇到了元稹，元稹风流儒雅，同样在官场上意气风发，薛涛以为自己遇到了年轻的韦皋，很快与他堕入爱河。可是，元稹不是韦皋，与各种才女风流谈情是元稹的惯例，然而这都需要在不影响他仕途的前提下，薛涛显然不适合他的要求。
于是，三个月的爱情很快结束，虽然轰轰烈烈，薛涛却也不曾为了元稹的离去寻死觅活。穿上道袍，不过是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她想要的男人，如果早二十年遇到韦皋，也许韦皋会像李靖一样为了爱情选择离经叛道，但是时间磨平了一个男人的血气，她要的，永远不会得到。
其实比起大多数的封建女子，她得到的已经很多了，直到韦皋离蜀，仍然向历任的剑南西川节度使推荐薛涛，每一任节度使到成都拜见薛涛已经成了惯例，带着回忆和爱情，与诗为伴，有什么不好？
以上这些故事，用一句话来概括，便是薛涛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感动了苏唯，而苏唯要做的是演绎好这个人，去感动更多的观众。
研究剧本太过入迷，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分。直到韩子墨开门回来，苏唯才揉着发酸的眼睛起身出了书房。
她有些心虚地看着韩子墨说到：“怎么办？我没做饭。”
“没事，我带了外卖。”他就知道她会研究剧本入迷，对于苏唯沉浸于自己钟爱的事情，他是绝对支持的，她不是自己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鸟，他也不希望她为了自己放弃理想做个全职太太。
“子墨，你知道吗？这剧本我细细看了一遍，真的很有意思，就算不会大卖，我也想把它演好。”
“写得这么好？”苏唯眼里闪闪发光的神情让韩子墨迷恋，虽然他看了几遍剧本，却多是从艺术角度来分析，没有像苏唯这样沉浸于故事本身。不过，她那么喜欢，看来自己为她争取这个机会真是做对了。
“嗯，反正我被这个故事感动了，不过能不能感动观众，我心里还没底，薛涛的长相是带些刚劲味道的，从长相上我就和她有些不符。另外剧本的设定我要从十六岁演起，一直到六十五岁，这个年龄跨度好大，很有难度呀。”
“长相无所谓，化妆可以解决，你只要把神态韵味演出来就没问题。至于年龄跨度，多下些功夫吧，这样的剧才是最容易获奖的。”翻看一下金鸢尾奖的获奖名单，不难发现，获奖作品要么是在伦理道德上有所突破，要么是演员出色地演绎了跨度很大的角色。
他为苏唯挑这部剧，就是奔着这一点去的，如果演好了，能获得个提名，那么之前的沉寂就会被媒体炒作为厚积薄发，未来的路，只要一步一步踏实走好就行了。
“那好吧，等我再熟悉下剧本，有空你和我对对戏吧，”苏唯想了想，说到：“对了，等忙过这段，我想去成都看看，到薛涛生活过的地方走走，也许能让我找到些感觉。”
“好啊，”韩子墨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两个人相约去度假的事情，“等你去D市参加完演唱会，我这部剧也快杀青了，我们就去成都玩几天。”
“嗯，好的。”苏唯有些高兴地朝韩子墨点了点头。
“那么，亲爱的，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苏唯的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声，她才发现真的已经很饿了。
“好，快吃吧。”苏唯边说边动手打开了桌上的外卖。
☆、第68章 开拍
七月的D市，正是暑气浓时，顾媚的演唱会定在暑期档；她本来就是学院派女神的形象；加上放假学生们有大把的时间，这个晚上来听她演唱会的人群，学生就占了一大半。由于合唱排到了中间靠后时段，苏唯从体育馆后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演唱会还在继续，偌大的体育馆里面人声鼎沸，外面却几乎没什么人。不远处的停车场上；某辆车朝她闪了闪远光灯；苏唯径自朝那里走去。
“表现很不错。”苏唯上了车，韩子墨开口说到。
“你看到了？”她不是让韩子墨别进去吗？没想到他还是不听劝。想到韩子墨大热天捂得严严实实的混在嘈杂的人群中看她在台上表演；她心里就有一丝心疼，当然，还有淡淡的甜蜜。
韩子墨但笑不语；她的演出，他怎么能错过。
“唉，一般吧，差强人意。”让她唱陈宇蕊的台词，能不砸牌子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她已经努力表现到最好了，起码那首合唱把场面带得很high，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她现在心态很好，想到台下那个全力支持自己的男人，苏唯就信心满满。
“已经很好了，”说实话，韩子墨不觉得她的表现比从前和自己同台表演的时候差，“今天过后，应该会有粉丝给你微博留言的，再让刘博宁趁热给你联系几个节目，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其实苏唯现在并不是很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恢复人气，必须慢慢来，当时如果不是窜得太快，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人遗忘，一步一个脚印走稳了，根基才会牢固。如果消失的是韩子墨，别说大半年，就是一两年，估计人气也不会跌成她这样，这就是积累不够的问题。
“走吧，回家。”韩子墨说完发动了车。
“好。”韩子墨今天没开他那辆骚包的布加迪，而是开了他放在D市家里的一辆宝马。
没想到韩子墨在D市也有房子，不过不算韩家，光是韩子墨自己的收入，在国内四处置上些产业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这样的大手笔，也许她一辈子也习惯不了，但是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她会慢慢适应的。
D市离成都很近，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两人便开车前往成都。虽然湿闷的天气下不得不戴着帽子掩人耳目很是煎熬，但是站在府南河边，微风拂面的感觉，还是让苏唯觉得这一趟来对了。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府之国”成都虽然偏于西南，却不是险山恶水之地，自古土地肥沃、环境宜人，独特的盆地地势导致这里云层厚重，很少见太阳直射，所以成都的男子女子大多皮肤白皙，这就为帅哥美女的诞生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而文化上，蜀地自古就是道家圣地，从三国开始诸葛亮以儒家文化教化当地，到唐代韦皋的文化治蜀，明朝蜀献王朱椿继续发扬光大，成都一度成为了西南的文化圣地。因此，不管从自然环境还是文化上来看，成都都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今天不是周末，旁边的大学又已经放假。望江楼公园里人烟稀少，与韩子墨走在角落幽静的竹林里，据说薛涛死后，当时的剑南节度使段文昌为她亲手题写了墓志铭，并在她的墓碑上刻上了“西川女校书薛涛洪度之墓”，不过现在真正的墓已经无处找寻了，这里不过是后人为了推动旅游和经营品牌形象而仿造了墓冢而已。
不过踩在这片薛涛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虽然上千年过去了，苏唯却仍然悟出了一些道理。蜀地自古便是人口融合之地，各地居民迁徙而来，是一个将北方的豪迈和南方的婉约结合为一体的地方，这一点从各种古迹的风格就可以看出。
时至现在，成都仍然是一个发达度和舒适度完美结合的地方。那一边各种跨国企业经营得如火如荼，这一边成都人和过去一样悠闲地喝着茶打着麻将。这里既不像北京、上海那样生活节奏快得累死人，却也不会落后到不思进取。于是，这里才会成就了薛涛这个集娇柔与英武两种矛盾气质为一体的女人。
“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霞草木香。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这样的诗，既有男人的豪迈，也有女人的感性，因此，才会让识人无数的韦皋另眼相看。
“好了，我觉得我要的感觉都有了！”顿悟到这些，苏唯突然兴奋地转身对韩子墨说到，“我们去吃火锅吧。”
“……”韩子墨知道苏唯能吃辣，不过真正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她哪里是能吃辣而已，分明是嗜辣如命，吃个面包还要拿碟辣椒酱蘸着的人估计不多。
“给你点个白锅就是了，不过，你可得赶紧学吃辣呀，我们家的菜都……”苏唯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她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们已经到了要见父母的地步了吗？
韩子墨却径自把话题接了下去。“我知道C市的菜很辣，最近我已经提高了不少，你可不要以这个为理由就把我拒之门外啊。”
C市离成都不远，菜也属于川菜系，这些他都知道。苏唯难得提起了个头，他正好可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个……呵呵，改天有机会……”
“改天？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明天就去你家拜访一下？”
“这个，太突然了吧，”苏唯张口结舌，忽然觉得这天果然很热啊，“改天我跟我妈先提一下。”
“那……好吧。”韩子墨状似有些勉强，心里却乐开了花。行了，这就达到他的目的了。韩家那边估计爷爷会很强硬，与其硬碰硬不如晾着不管，先把苏唯家搞定了，大不了两人把证领了，生米煮成熟饭，他再做好长期和家里做斗争的准备。
“不过这么热的天吃火锅，会不会太另类了？”既然已经达到督促进程的效果，韩子墨也不在那事上纠结，改了话题。
“怎么会，你不知道，这火锅就兴夏天吃，反正都有空调，夏天穿的少，吃完身上味不会很重，而且冬天人是外冷内热，可容易上火了，反而不适合吃火锅，”说起火锅，苏唯显得兴致勃勃，“我带你去吃清油的，一点都不上火。”
韩子墨宠溺地抚了抚苏唯的头发，说到：“好，都随你。”
于是，当晚，韩子墨终于见识到了苏唯的真实食量，尤其火锅这东西，可以慢慢吃，战斗力不可限量。结账的时候，看着旁边菜架子上堆的一大堆盘子，韩子墨不得不佩服女人这种潜力无限的生物，幸好他挣得多，养苏唯这只小猪，还行。
回到B市，《桃色笺》资金和演员都已经到位，马上就如火如荼地开拍了。第一天进剧组，苏唯去得挺早，立刻被赵泽栋叫过去开小灶了。
“赵编，好久不见，您可一点没变。”苏唯甜甜的笑容，一看就是正处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对于苏唯那个尚未公开的恋人，赵泽栋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与她为什么进组无关，这个小女娃一大早就过来了，态度依然和第一次那样谦和有礼，他是由衷喜欢的。
“呵呵，你也没什么变化，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谢谢，赵编可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现在还早，我给你讲讲戏吧。”
“好的。”苏唯乖乖地在赵泽栋身边坐下了。这样的景象，就像是大半年前拍《乱世义商》的情景再现，唯一的区别是当时苏唯是一个新人，现在是一个不那么新的新人而已。
“我这部剧之所以叫《桃色笺》，是因为桃红色的信笺是薛涛经营的品牌形象代言，当时文人大都用大幅的宣纸写诗，可是诗是什么东西，要么拿来抒发感慨，要么拿来谈情说爱，等你准备好宣纸，灵感都过了，而薛涛这个小小的发明，就像现在人人用IPhone一样，一时间就成了流行。”
“嗯嗯。”苏唯笑着点了点头，赵编的比喻，可真形象啊。
“对于薛涛这个人，我想先听听你的理解。”
这部剧，苏唯是用心研究的，已经做足了功课。赵编既然这么要求，她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分析娓娓道来了。
“好，非常好！”听完苏唯的理解，赵编有些兴奋地拍着大腿说到。果然，用这女娃没用错。
“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叛逆是贯穿薛涛整个生涯的性格特点。其实，薛郧对他这个过于有思想的女儿是有些担心的。她八岁的那首诗——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古人对鸟啊、风啊这类居无定所的东西一向不是很喜欢，有人说薛涛那是小孩子的随性使然，我的理解却有些不同。”
“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