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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病的这些时日,不是沉默不语就是把人认错,刚才还以为老人好了。多坐了一会老人就开始精力不济,开始打瞌睡。姨妈和舅妈就搀扶着老人回卧室了。
姨妈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散去。见苏澜还傻傻愣愣的在小凳子上发呆,“澜澜也不早了,回屋吧!”
苏澜反应过来,一下子从矮凳上跃起:“喔!我这就上去。”苏澜也不知在想什么也没等姨妈。
“你说明天要去见你妈妈,需要我陪吗?”姨妈有些不放心,这孩子的性子她多少是了解些的。就冲她这几年一直不回来。
苏澜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姨妈已经掏出一串叮铃着响的钥匙,取下一把,上前几步递过来“车钥匙,这车是桐桐给买的。我不怎么用,你这段时间就拿来代步,走哪儿有方便。”
苏澜有些犹豫,这附近确实除了公交车,不好找车。“我用了,您回家怎么办?”
“还跟我客气不成?我回家也方便,就几站路。”姨妈爽朗的笑着。
苏澜谢过。“您也上去休息。”她等姨妈一起上去。
回到屋里,苏澜拿过床头的手机,意外看到汪承瑾打过来的电话。,嘴角弯了弯,白白的手机亮光衬得她一张俏脸都生出一层幸福的光晕。
回拨出去,电话嘟嘟声在耳畔冗长的响着。在苏澜以为要断线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什么事?”几许疲惫。
还好他接了。“睡了吗?”些许期盼,些许忐忑。
“嗯,睡了。”他的声音像一把软毛刷,带着柔软的质感。让人心里酥酥的。
第二章 坚若磐石的守候(四)
“嗯,睡了。”他的声音像一把软毛刷,带着柔软的质感。让人心里酥酥的。
“你给我打电话了?”
声音有了一丝清明,“摁错了。”他想说一个是自己打的,一个是小汐打的,但是一想到晚饭时候的事就没说。
“……”原来是这样啊!她想:他一点都不想我吗?她以为离得远了心就近了,这句话是谁说的?有点骗人。
没听见她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就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拖沓。稳了稳腔调,“没事就挂了。”
“承瑾我想你了。”带着恳切,字字灼灼。
短短六个字,不去纠结是真是假,心里的那道墙被敲开了一个缺口,被困已久的爱就像潮水蔓延在胸口。闭上眼睛,狠心挂断了电话。
站在窗口,点燃一支烟。
就今晚这已经是第二个女人跟他说想他。只有他知道,有多么的不同。
方薇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清楚她爱他的钱,爱他身上的光环。他很清楚如果他什么都不是,就凭这副好看的皮囊真的有几个女人会爱他?
苏澜呢?他知道她从来都不稀罕钱,她曾经说过她喜欢一个安定的依靠。那她爱他吗?他曾以为他不在乎,其实不然。
猛吸一口手指上的香烟,再缓缓吐出一口,用手晃了晃,这烟就像爱的样子,模糊不清。
苏澜抽烟是什么样子?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手指一弹烟头飞了出去,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遇见苏澜不是偶然,是必然。就像有人说的——缘起。一阵风吹来,他的思绪清晰了些。
那是08年的5月12日。
他的祖籍是四川都江堰市。从爷爷那辈到S市经商起,每年清明节他们汪家都会回家祭祖,一家人都回去。父亲去世后,每年的一家人过去就成了每年他和承轩两兄弟回去。
头一年年底的时候他的妻子梅菁菁和一帮驴友去登山,登山途中摔下山崖。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留下嗷嗷待哺的女儿。汪承瑾备受打击。
妻子梅菁菁,虽说喜欢户外活动,在事业上也是一个好帮手。妻子去世,承轩本又经常当甩手掌柜,他的工作繁重起来。清明节时间又遇到一个很重要的收购筹备,所以回乡祭祖就推迟了。偏偏承轩的丈母娘生病住院,原本两兄弟的回乡之行就成了汪承瑾一个人的事情。
5月12日他和李诚到达成都双流机场后直奔都江堰。他记得那天四川的日头很大,有些闷热,正是午后。他一个人靠在后座昏昏欲睡。为了回四川,他昨晚整夜未睡的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在飞机上的两小时打了一个盹,这会仍然很困,这人一旦松懈下来就变得散漫。
他索性睁开眼睛招呼李诚关掉空调,打开天窗,热乎乎的风立时灌进来,吹走了空调制造的干燥冷气。
他们没走高速,直接走的省道。都江堰的变化很大,道路也很平坦,周围还有绵延数公里的绿化带。
走着走着感觉眼前的景物晃得厉害,车像是一艘在海面上飘摇的小舟,还以为是轮胎缺了气,方向不稳。
还没等他叫李诚停车,李诚已经踩了个急刹。一边大叫到:“不好,地震了!”声音带着战栗。汪承瑾心下一紧看向窗外——左边池塘涌起七八米高的巨浪。道旁树也摇晃得厉害,像是正经历一场飓风。右边农家院里有人往公路上跑。耳旁充斥着好轰隆隆的巨响,那声音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和李诚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下车。
池塘的水铺天盖地的涌来,浇透了他们一身。路上为数不多的车都早已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也站在路边惊慌失措,面面相窥,已经有人哭了起来。这天摇地动的震撼岂是人的力量能够战胜得了的。只有自然灾害才能直接藐视人类的渺小。
路面左右晃动,停下了的车也开始失控,左右颠簸。“大家快躲,到那块地去!”汪承瑾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一边做着手势。急急避开失控的车辆,和大伙一块往旁边一块长满荒草的空地跑去。
前面一家农家砖混结构的房子就那么直直倒了下来。伴随着轰轰巨响一部分墙体正好砸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有好几棵几十年的道旁树要么拔地而起,要么拦腰截断。
大家慌了阵脚,有的情侣甚至死死的抱成一团。地动山摇,地底下仿佛潜伏者一只巨兽,眨眼间就会翻滚着破土而出。眼前一阵眩晕,耳朵里全是轰鸣。不到5分钟的样子,一切归于平静。
头顶还是很足的日头,地上却已经凌乱一片,有的人流下来劫后余生的泪,房主跑到屋子的废墟上徘徊流泪。还有小孩带着尖利不止的哭泣声和女人的轻哄声。
有男人略为镇定的声音安抚大家:“只要人没事就好。糟了手机没有信号了,刚才还响了两声,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后面的话低了下去,可能开始担心自己的亲人,也隐隐压着哭腔。
汪承瑾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从一开始就握得发酸的拳头。没想到会出了这种事,李诚也抖抖索索的样子,遇到这种不可抗力的事谁不心惊胆寒呢?李诚握着电话嘀咕,“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汪承瑾也试着拨了一个电话,也是不通。相隔几千公里应该没事!
“这辆车里还有人!”不知谁在喊,“谁来搭把手,把这姑娘拉出来。”
随着声音看过去,是刚才还在自己房子废墟上徘徊的中年男人。他的喊声惊动了这边的人。而他身边的车正好是被墙体砸中的那辆车。
汪承瑾和李诚还有一个男人迅速往距离他们十米开外的那辆车跑去。
汽车的引擎盖被压了重重的水泥砖块,严重变形。车前挡风玻璃豁开一个大口,其余没掉落的玻璃已经成了网状碎渣。
从豁开的大口看进去,刚好看见那张被困者苍白的脸。一张精致的脸蛋,额角渗着血。在这个混乱不堪的环境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车门已经变了形,离得近的人想去拉开,却无果。汪承瑾走过去试了试,很紧,所幸只是轻微变形,他用脚踹了几下,门锁有松动。叫上李诚,每人搭把手再使劲往外拉打开了车门。
“我被卡住了。”她虚弱的冲他们感激的笑笑。说话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透着抓不住的无助和倔强的隐忍。嘴唇也许是惊吓有些发白。整个人就像一株迎着风的兰花,娇弱中带着坚韧。美得让人心疼。
汪承瑾半俯下身,侧着头查看——她的腿被变形的车头挤压,座位和变形的车体之间。看不到腿的状况。“腿是不是受伤了?”
“还好,能忍得住,应该没多大问题。”她的声音很好听,像一股细细的泉水缓缓流入心里。带着平静淡然。
汪承瑾很惊讶,这样的境遇,她居然还没有哭出来,也不像是被吓坏的样子。“那你稍等,我们想办法救你出来。”这个地方离城里还有好些路程,再说也不知道其她地方怎么样了,他们只有自己想办法。
“汪先生,我们试着把座位往后调看行不行。”李诚提出建议。
“就是,就是。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旁边一个操着四川话的男子带着赤诚的说。
汪承瑾再次弯下腰,他得查看一下被卡住的位置,如果可以才敢移动座位。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是黏黏糊糊的一片,是血。“还好,只是膝盖被抵住了。疼不疼?”
“有点。”声音有些哑,她虚弱的冲他笑笑,估计是刚才他不小心触到她的伤口。
从汪承瑾的角度看过去,她有一双惊世骇俗的眼睛,虽然里面映着疼痛与镇定,却无法掩去闪烁的灼灼其光华。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看上去不过20来岁,却有着经历许多世俗的淡定心智。
汪承瑾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鲜红血液,手在裤子上擦了几下,让出一点空隙,好让李诚调整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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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坚若磐石的守候(五)
李诚伸手调整座椅,试了试,站起身来一脸失望,“不行,向后移动不了!谁有工具?我看必须把椅背拆掉才可以。”
“我有…。哟!余震!大家镇定些。”刚才那个操当地口音的男子开口。是的,余震,潜伏的巨兽又开始作威了。地底下响彻一片。已经没有之前那摧毁一切的震撼了。不远处的山体裂开了一半,巨石轰轰滚落。刚才立在一旁看这边救人的人群都散开了去。只有汪承瑾,李诚还有那个操着当地口音的男子镇定的没有动。
“你们快躲躲!”是她在说。她有些焦躁,是焦躁,而不是害怕。
“没事是余震,这个位置还行。”是李诚在说。已经没有什么建筑物或者大树了,该倒掉的,差不多都在之前那场摧毁中倒掉了。差不多一分钟不到就停止了。
工具很快拿来。李诚熟练的把椅背拆掉,然后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好了,你能试着往后挪一下吗?应该能够出来了。”
她点点头,用双手吃力的撑在身体两侧的座椅边缘。一使劲,手又跟着软下去。她咬着唇连试两次,身体纹丝不动。抬起头来,苍白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松开的唇由白转青,摇着头“不行,使不上劲。”声音已经很是虚弱了。
“看来这样不行,她很虚弱了。我看得一个人把她往后挪,一个人顺腿,把她抱出来,也不知骨头伤着没有。”操着当地口音的男人开口。
按照这个方法,李诚在后座上去抬着她的两只胳膊往后移动,汪承瑾轻轻的给女孩子顺腿,好不容易才把她从车里移出来。
只见右腿小腿处裤子被划拉一个大口子,可以看见里面细白如瓷的肌肤上绽开的口子,血往外不停的渗出,染红了米色的裤腿。分外触目惊心。这还是她自己形容的“还好”?
他一边放下一边说:“李诚你先别松手,看她能站稳不?”
他刚一松手,就听见她“呲”的呼气声。一张脸更加苍白,一双唇咬得死死的,整个身子维持不了平衡。看来有些严重。
“李诚,我们车上急救箱没?”汪承瑾沉着的问。得先想办法止血,再做打算。
“我后座上那个包里有止血的绷带。”没有等李诚回答,就听见她低声说道。
刚才只想着救人都没注意到她后座上的包,而且是个很大的登山包,难怪她一身运动装扮。
汪承瑾走过去打开包,里面又分了好些袋子,每个塑料袋子都被扎好,最上面的应该是化妆品之类的。有些犯难,这么多的东西从哪儿找起?
“止血的没在那里面,在外面左边的小袋子里。”也许是久久没看见他过来。
在包扎的时候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不断和她说话。女孩不太健谈,多半都是他问她答。交谈中得知她是北京人,叫苏澜。出来旅游,就驾驶着这辆半旧的车,走过好多个地方了。
半响汪承瑾为她包扎好伤口,站起来用衣袖擦了一下从额头渗出的汗水。看了看自己给包扎的成果,不甚满意的说:“好了,只能这样了。到时候到医院拍个片,再处理一下。”
“谢谢你们!”她笑得浅浅的。额角的血渍已经干涸,蜿蜒而下的印记像是一株花藤。
其余的人已经拿上东西在陆续离开。日头有些发白,刚才被水浇透的衣服已经半干。他觉得一身粘腻。
“走吧!我们带你出去。”汪承瑾看她这个样子是没法自己走了。
“没事,不用管我,你们救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没准等会救援的就会赶到。”她毫不犹豫的推脱。
“我们大家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腿也动不了,这路已经没法行车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客气,跟我们一起走。等有车的地方就好啦!”李诚分析道。
她也没再推辞。最后李诚和汪承瑾轮流把她背到市区的。这一路太多震撼,恐惧。余震不断,四处都是哭喊声。当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哭泣时才觉得揪心。感觉苏澜圈在他手上的手紧了紧,有类似液体的东西掉进他的颈窝里。他没啃声。
把她送上从成都来的救护车时,天已经黑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她一直没问过他们的名字。看着远去的车,“苏澜”两个字在舌尖转了转,仿佛韵侓优美的音符。他以为这只是人生的一次偶遇,一次擦肩而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缘起。
窗外还是树影婆娑,汪承瑾有些自嘲的想:那个时候他没想过会再遇见她,爱上她。
第二天,苏澜醒的很早,舅妈早起做饭的脚步,她听到舅舅他们下楼的声音,最后是院里汽车离开的声音。这一切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的亲切。兴许是这个地方太温暖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想起来,直到姨妈在外面敲门。她这才应了一声:“我这就起。”拿过床头的表看了一下时间,迅速坐起,然后带上手表。
姨妈已经走了进来,见苏澜还拥着被子慵懒的坐在床上,“懒猫!你在你家也这样?”
苏澜打着哈欠,半眯着一双猫儿似的大眼,“没有,不过想睡懒觉也没人管我。”
“快去洗洗起来了,你舅妈做了清粥,蒸了几屉包子。你舅舅他们吃过早就走了,不过给你留着呢!她叫我上来看看怎么还没起。”
苏澜扒拉一下蓬松的头发,“真温暖,我都不想起啦!”
“起吧!起吧!就你最懒了,像小时候一样。”姨妈颠怪道。一边作势来提拎她。
苏澜躲了一下,“好啦!我这就起!”
姨妈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去叫你舅妈给你端出来。”
苏澜吃完早饭,开车上路,往母亲的墓地而去。
在墓地门口卖了一束白菊,越接近妈妈的墓地越不是滋味。苦涩,懊恼,思恋涌上心头,一步步像行走在错落遗失的时光里。
早晨的阳光还有些苍白,四处静悄悄的,墓地整个儿笼罩在这清冷的阳光和干燥的雾气中。凭着记忆她找到了母亲的位置。她只来过一次。
黑色大理石的碑面上镶嵌着一帧妈妈生前的照片,是证件照。她生前很少照相。照片上的她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苏澜定定的站了一会,放下花,软软的跪了下来。一双手撑着冰凉的石头,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妈妈我来看你了,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曾经那温暖的怀抱,独独属于女儿的温柔眸子,如今却和这里的黄土融为一体。静静的毫无声息,让一块石头,一张照片来证明她曾经的存在。说不出的凄怨哀婉,忽然间五脏六腑都在疼。
妈妈去世那年苏澜正好21岁,本是青春昭华的年纪,苏澜却从那一年步入人生最昏暗,痛苦的时期。太多变数令她悴不及防。亲人,爱人的离去……。直到她以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只剩下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花了整整两年时间走出那段阴影。如果没有汪承瑾,她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是好是坏?是活着还是死去?不管是什么样子,肯定不会比现在好。只是近一年里,汪承瑾不再对她那么好,有时候甚至有说不出的讨厌她。这些让她犹如步入世事轮回的错觉。“妈妈我是不是还是做错了?”
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直起身体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已经散了去。她按压了一下眼角。太阳已经明晃晃的了。站起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晕。扶着墓碑勉强站定。等眩晕过去,在默默的转身离去。
下一站是她和妈妈居住过的房子。
推开B大教师宿舍属于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家。屋子里一股霉味,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照了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光影里欢快的打着旋。一室空寂。
曾经这个家虽然只有母女两人,但也算温馨。小小的一室两厅被妈妈收拾得井井有条。妈妈是一个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一丝不苟的人。曾经她怀着热情建立了这个家庭,满怀期待的等着孩子的到来,却等来一个分崩离析的家庭。等来一个负心人离去的结局。
第二章 坚若磐石的守候(六)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整个缺失的家,为苏澜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她总是那样热烈的爱着生活。面对爱人的背叛,她却能稳稳妥妥的带着苏澜走下去。
也许正是她有个这样的坚强的妈妈,才造就了她的柔弱和依赖,所以在面对打击时才一蹶不振,仿佛天塌地陷的绝望。
苏澜走到妈妈的卧室门口,一眼看去,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一床,一椅,一桌。记忆里她总是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在桌前的台灯下备课,桌子上总是堆着一摞一摞的书。她匍匐在桌子上的瘦弱身影总是那样安静。仿佛与世无争。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在一阵子恍惚的忙乱和惊慌的逃离中,什么也来不及收拾。这些都还完好的呆在那里,可是它们的主人已经不会回来了。苏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