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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震,为他那悲惨的身世,随即我摸着小家伙的光滑的脸,看着那张脸带着期待带着喜悦之情,一时间竟无法告诉此事的他实情。
“我该早些带你出来的。”此时我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肿胀,身为前朝皇嗣,这个孩子的将来怕是……我将小家伙一把抱在怀中,才觉得这孩子太瘦了,大概从小茹素的缘故,只是轻轻抱着他,他的骨头便硌到了我的胸腔,脸上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流下,我浑然不察,只是狠狠的抱着他,口中喃喃似是自我安慰一般,道,“姑姑会保护好你的,姑姑会保护你的,不会发生那些事情的,不会,不会的……”
“姑姑,”小家伙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轻轻的用手从上向下安抚着我的背,“姑姑放心,我也会保护姑姑,不会发生那些事情的。”
我一时间泪如雨下,抱着这懂事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有了凄苦的身世,而作为大齐皇帝,周秦必不会放过他,不管是现在或是将来。
此时的我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不能阻止命运那波动着的暗流,只知道抱着昭儿一味痛哭。一直到了后来,我在遥远的地方回忆起这场痛哭,那些绝望那些愤怒那些心酸那些恐惧的记忆早已被我淡忘,在时光的长河中,唯一不被淹没的是昭儿那带着童音懂事的安慰。
身后一阵安静,随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我突然被人毫无准备地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刚刚因为痛哭一场,头有些发晕,我还未反应过来,便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推搡到了一旁的地上。
“这是谁的孩子?”狠厉而又尖锐的质问直刺耳朵,我摇了摇太,努力使自己恢复意识。
“我问你这是谁的孩子?”我又突然被人拉了起来,被人不断地摇晃着身体。
我皱了下眉头,一把推开眼前之人,随后行了个宫礼,道:“参见冯淑妃。”
“啪——”的一声,我脸上骤然一痛,我抬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曾无数的暗自质疑我兄长的死亡,民间都谣传是我那表哥沈和以犯上作乱之名陷害我皇兄,当时皇兄已被周秦贬为巴陵王,听戴叔说,之后皇兄被押至姑苏,冯志新率旨欲逼我皇兄吞金自杀,当时我皇兄只是要来了鸩酒,冯志新看着我皇兄而自饮身亡,当场斩下我皇兄的头颅,连全尸都没留下……
我曾无数次在寂静无人的黑夜,想象着皇兄临死时的景象,就觉得全身如掉在冰窟窿中一般,失去唯一的亲人的恐慌和绝望不断弥漫在我胸膛,我几乎被恨意折磨得窒息,每次醒来都是被绝望淹没!
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哥哥冯志新曾是杀死我哥哥、砍下我哥哥的侩子手!
我胸膛不断起伏着,恨意、铺天满地的恨意在我全身席卷,我恨不得、恨不得亲手掐死……
我冷笑着,死死盯着冯淑妃,一步步上前,我真的想就这么结束,她们害死了我的至亲,而我现在可以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掐死眼前这蠢女人,我压根不想或者去管掐死她后下场,我只想、我只想从刻骨的恨意中解脱出来,而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蠢女人就是我解脱这一切的契机。
那些跟着的侍从大概是被我周身的煞气所震,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眼前的女人面带恐惧的一步步的后退,我咧开嘴笑了,你如今所体会到的恐惧尚不及我万分之一。
清风吹过我的耳畔,夕阳下去了,暮色将至。真是个复仇的好时机,我兴奋的舔了舔唇。
“你要作甚么?”眼前的女人似乎惊慌了起来,我兴奋的欣赏着她此刻的恐惧,仰了仰头,看着血色将退、暮色来临的天空,真是个杀人的好时机啊,我几乎失了神,激动的喃喃自语:“皇兄,我很快便来了!”
随即低下头,伸出手的瞬间却听到两声从遥远之传来的“不要——”!
我浑身一震,随即回过神,只觉得眼前那女人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仪儿——!”失去意识前我听只听到这一声嘶声力竭的惊慌的呼叫声。
我费力的抬眸,对上了不远处周秦那张焦虑发狂惊慌的脸。
你看,就这样他还要这般演戏给人看,也不知是给谁看呢。
我嘲笑一般的闭上眼。
皇兄,我好累……
“皇妹,父皇这次出游领回来一个人呢!”我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明亮,我的头被人轻轻的抬了起来,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淡紫色的幔帐飘飘,眼前有人站在我的床榻前,他低下头笑脸盈盈地看着我,眼前白雾缭绕,我只能看到他的发顶竖着冠,见他转过身去,我急忙一把抓住他白色的广袖,握住那袖子的一瞬间,我就感到一种亲近而又熟悉之感,一切恐惧一切绝望都在此刻消失殆尽了,我心中只感到无比的温暖无比的安心,这是从来不曾感受到的。
我开心的那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从越地做了乞丐,到被接回京城,被迫入宫,我只有在此刻觉得最为温暖,开心喜悦盈满心间,满满的暖意,如果这是梦,那就叫我一辈子不用醒罢。
“你这孩子,不过几日不见,便又变得这般粘人了。”只是是轻轻的呵斥,带着满满的宠溺,我开心的继续用袖子蹭着自己的脸。
我的皇兄,我的亲人,我唯一的胞兄,这世界上唯一为我着想的,有着最亲的血缘牵绊的人。
“近日皇兄问父皇讨了一个人呢。”皇兄亲昵的刮了刮我的鼻子,“都是为了你这小猴儿。”
“哼,明明是皇兄想要,却偏偏说是为了我!”我将头一转,嘴撅得老高,眼睛却偷偷溜向了宠溺地看着我的皇兄。
“好,好,是皇兄自己想要,不过仪儿,你就不想见见这个皇兄带给你的玩伴么?”皇兄好奇的问道。
“我才不要,这个世界上我有皇兄一个就够了。”我噘着唇扯着皇兄的袖子蛮不讲理道。
“扑哧——”一声旁边有人掩嘴笑了,我转过头,这才意识到床榻前还站着一个黄衣婢女。“华洁,你笑什么?”我怒了。
“婢子是在想啊——”黄衣婢女突然拉长了调子。
“想什么,你说!”我怒指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又短又肥,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便学着皇兄之前的样子狠狠的甩了下袖子。
只是这袖子是孩提之服,袖子是绑着的窄袖,如此一甩,威势一点没有,倒把手给甩痛了。
“噗,婢子在想啊,若是将来公主大了些,有了青梅竹马,可还会如说话。”婢女掩嘴而笑。
“青梅竹马,那是什么,能吃么,还是玩的?”我一脸新奇。
皇兄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青梅竹马便是和仪儿一起长大的意中人,将来等仪儿找到了这个意中人,只怕要嫌皇兄烦了,又要嫌皇兄挡路了。”皇兄叹了口气,抚着我头上的的那几根黄毛,眼神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才不要离开皇兄,等那个青梅竹马出现,我去杀了他。”我一脸凛然肃气 ,随即转了转眼睛,看向那黄衣婢女,皱紧了眉,歪着头,不解问道:“那皇兄和华洁一起长大,皇兄和华洁是不是青梅竹马啊?”
“公主!”不知为何华洁恼怒的跺了跺脚,然后面红耳赤的跑了出去。
“咦?皇兄,华洁怎么了啊?”我一脸不解,好奇的看向皇兄,却见他面带笑容宠溺地看着华洁跑出的方向。
我有些恼了,皇兄如何会用看我一般的眼神看向华洁,我不满地重重的哼了声,下巴扬起,带着些许的恼怒问道:“那个人呢,皇兄带来给我玩儿的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让他和我一起玩儿!”
“好,小祖宗,皇兄这就满足你。”皇兄笑着又俯身刮了刮我的鼻子,随后朝着殿外吩咐道:“进来吧,泉之。”
清风吹起了紫色的幔帐,我站着床上抱住胸骄傲得昂着头等着自己玩伴的觐见,满心好奇的看着那人来的方向。
唔,他好像穿着一身麻布青衣,咦,怎地如此寒酸,我挑剔的看着,转念又一想,待会儿可以带着这人偷偷地去皇兄那里偷东西,顺便就给他带件好点的袍子,我这般是施舍的想着。
转头去瞥皇兄,去见他笑着看着我,嘴角边沿着鲜红的鲜血,浑身都变成了烟雾,一点点消失在明亮的光芒中。
“皇兄——!”我猛地扑上去,凄厉大声喊着。
我不要失去皇兄,皇兄你去哪里了?
没有碰到皇兄温暖的胸膛,也没有摔倒冰冷的地上,我被抱进了一个硬硬的怀抱,这十分熟悉而又冰冷的气息,我缓缓抬起头。
那张令我仇恨令我恐惧的脸出现在我上方,他比之前我看到的年轻,脸上带着稚嫩的青涩之气,但他却狰狞着,嘴巴如毒蛇一般带着寒气嘶嘶道:“你以为逃得开我身边么?哼,痴心妄想!”
所以的一切绝望一切恐惧一切悲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我的头,头痛欲裂加上无限的恐惧,我只能朝天尖声呼救:“皇兄——!”
“仪儿,仪儿,怎么了?可是梦魇了,醒醒,快些醒醒。”脸颊不断地被拍着 ,随即脸上又有冰凉之感,我想起了梦中那嘶嘶带着毒气的话语,猛地睁开了眼。
“仪儿,你可算醒了!”周秦俯身看着我,眼角带着笑意。
我瞳孔一缩,想到了梦中的皇兄最后的样子,突然似入魔发了疯一般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一边厉声喝道:“你别过来,你这魔鬼,我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我看着那魔鬼脸色突变,本是欣喜的表情变成了深深的悲痛,他眼中盛满了伤痛之色,过了半响,魔鬼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亮晶晶的液体从他指缝间流出。
作者有话要说:
太痛苦了,熬夜熬得头晕死了,大姨妈来了,肚子更痛,求安慰求抚摸~~~~!
第15章 牵绊
我能感到许多人围在我身旁,头中有昏昏沉沉之感。
我知道我已经躺了很多天了,闭着眼,我只能感受到前方是无限延长的黑暗,冰冷而又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有人不断的呼唤着我,我不愿意醒来,我一直在等我的亲人,我的皇兄再次出现在梦中,这是我唯一感到的温暖,可是自从那次梦境之后,我等了好久,却再也没有在梦中遇到我的皇兄。
我感到无尽的倦怠,黑暗中痛苦,想必醒来更绝望。
就这样罢,就这样罢,我累了……
头上一阵强烈的痛感,针刺一般的痛感,我痛的呜咽了出来。
“郡主出声了,她手在动了,此乃针灸后溪穴的作用,快,快,下一个穴位是玉枕穴。”有人在我身边兴奋的喊着。
我的头突突的痛了起来,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伸出手正要抚摸痛的地方,不料手刚伸出来,就有人握住了我的手,那双手掌心极硬,我的手被握得很紧,有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旁道:“仪儿,忍着点,很快就好了。”是谁?是谁在说话?我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头顶上针刺一般的感觉又来了,我“啊——”的一声便叫了出来,头像撕裂一般的疼,我欲双手抱头,两手却被人禁锢着按住了。
“郡主,且忍忍些,很快便结束了。”旁边有人急着安慰。
是谁在那里?头却是又一阵裂开般的痛苦,好痛苦,我不想再这样了……
又一波昏沉之感,“不好,郡主脉搏又开始微弱了。”有人在我身边喊道,随即是一阵慌忙的脚步声,痛骂声,求饶声,似乎有很多人在我身边跑来跑去。
“仪儿,你若敢睡,我便灭了你萧家一族,让他们全给你去陪葬!”耳朵边有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全身似乎麻痹了一般,我努力的想醒过来,“脉搏动了,禀圣上,郡主脉搏已经平稳了。”有人在我身边兴奋的叫着。
萧家,对了,我还有萧家,我不能死,不能死,这般想着,我拼尽了全身力气,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我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周秦那张脸,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眼睛下面一片青色,我皱了皱眉,正好面对面眼对眼,我只能看到他眼中一片焦虑之色,我皱了皱眉,喉咙如火烧了一般,我似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喃喃出声:“泉之。”
我看到周秦眼中刹那就明亮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送至唇边,闭上眼,道:“仪儿,你可醒了。”
我将手抽了出来,疑惑道:“我怎么了?”我发现我的声音沙哑无比,大概是昏迷了很久吧。
周围一片沉默,我见周秦不说话,只得强撑着身体起来,周秦坐在床榻上不动,周围有侍女前来扶起我,我忽的忆起了那日昏迷前最后见到的那片血色的天空,皱了皱眉,我只记得当时有身体里面有种奇异的爆发之感,似乎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想起这些,我的头似是裂了开来。
周秦沉沉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殿内蔓延,我正要发问,那厮却突然开口,“尺素,清香,你们在郡主身边好生伺候。”
“喏。”我床前的侍女二人齐声行礼,我看向周秦,此时他忽然伸出了手,将我的头发拢到耳后,眼中带着无限温情,我看着他的眼中温柔如水,有些发愣。
大概是刚刚醒来,脑中有些不够用吧。
“仪儿,你的心肠硬的像石头。”周秦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我一时想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从耳后抚到了我的脸上,“不过还好,你现在在我身边了。”
啊?这厮前言不搭后语的想说些什么,我有些恼怒的挥开了他的手,皱眉说道:“我渴了。”
其中一个身着宫装的人麻利的去屏风外倒了杯热茶,正要喂我喝水时,突地一只手伸了过来,半路拦截,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周秦慢慢的将茶盏接过,他轻轻喝了口,眉头舒展,随即那厮才将茶杯喂到了我的嘴边,我喝得要命,也不管其他避讳,直接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
“记住了,凡是巴陵郡主入口之物,都给我当起十二分心来。”周秦这般吩咐道,我心下却是一惊,难道有人要暗害与我?“郡主身体不适,把熏香通通换成沉香,”我见周秦盯着前方那个铜制的手足鼎香熏炉皱眉,正要开口,周秦忽的站起身,背对着我说道:“两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你计较,萧仪,你若顾忌着你那一族,你便给我好生生的,如若不然……”
我清醒过来,看着周秦那修长的背影,微微一笑,“皇上,我想知道,景昭,他还好吧?”
不知为何我感觉那背影微微僵了下,随即道:“他现在正在上武课,下了课,我让他来看你。”
随即甩袖而走。
到了傍晚,我躺在床上昏沉间,殿外有人通报景昭来了。
小家伙直接跑进来,做到了我的床榻前,开心的跟我讲着近日的趣事,我细细的看着小家伙,他脸色红润,额头上带着密密的汗珠,显是跑的急了。
“姑姑身体好多了么?”昭儿突然看着我,眼中关切着问。
“嗯。”我随意的点了下头。
“姑姑那日真是吓死昭儿了。”小家伙皱眉道,“那日姑姑好像是……是入魔了一般,虽然昭儿也不喜欢那个坏女人。”
我眉头拧紧,想起之前的景象,我只记得些微的片段,血色的天空,张狂的女人,还有就是醒来周秦那张焦急的脸,可是,当我从头到尾回忆时,却好像隔了层白雾,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姑姑……”我抬起头,却见小家伙眼睛闪烁的看着我,带着期期艾艾的神色,我笑着拍了下小家伙的头,“想说什么便直说罢。”
“姑姑,最近他们都在说小夏国的宜阳公主已经到了京城,可是,可是,那个叔叔不是已经有了姑姑了么,为什么还要那个赫连公主?”
我轻声的笑了笑,看着景昭疑虑的神色,有心要开导他,“昭儿,你告诉姑姑,如今天下分局如何,小夏国又在何处?”
“天下局势分二,齐燕驱之,南有大齐,北有燕国。小夏国居于北燕西北,燕国西下又有柔然,南齐东南又有宋梁国。”小家伙似背书一般的背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昭儿,如今北燕对小夏国虎视眈眈,小夏国怕北燕吞了他,只能与我大齐联盟,联盟的重要手段便是和亲,昭儿可是懂了?”我试着教他政治手段。
小家伙眼睛一亮,狠狠点了下头,回答:“姑姑,我懂了,那位皇帝叔叔是娶宜阳公主是为了与北燕抗衡,那位夏国的宜阳公主真可怜。”
我欣慰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却听他又道:“听闻近日,北燕要趁秋季出兵攻打边境柔然了,然后朝中有人建议,让皇帝叔叔趁此机会,分别派两路,一路帮助小夏国抵住北燕借道,另一路派人灭了宋梁国。”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家伙了歪着头皱下眉,继续说:“那攻打宋梁国的将领也定了。”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景昭的手,抓的紧紧的,我状似平静的问道:“定了谁?”
“好像是巴陵王。”景昭痛呼了一声,“姑姑,你抓痛我了。”
周秦他终于对萧家出手了。
这几日在景仁殿终日呆着,或是发呆或是看书或是写字,奈何每次写字时我总是定不下神,只得弃了。
北燕攻打西北,小夏国首当其冲,大齐却趁着这时候解决掉心腹之患——东南下角的宋梁国,并且攻打宋梁国的将领是萧家,萧家一时被挑在了枪头上,且不说我那族弟口不能言是个哑巴,便说万一兵败,只怕等我萧家的是灭门之祸吧。
这几日我的右眼皮老是跳着,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我想要找钟容进宫,他是巴陵王萧宝和我联系的线人,但是如今我身在宫内,毫无自由,又怕打草惊蛇,一时间,竟有了前方无路可走之念。
这日我正在景仁殿内室看书,却听到殿外一阵吵嚷,我心烦,便让尺素去殿外看看,吵嚷声静了下,随后又响了起来,我皱了下眉,放下书卷,走了出去。
景仁宫外,站着几个青罗襦裙的女子,一脸傲气的站在那里,看到我出来,脸上浮起了笑容道:“尺素,你这恶婢,巴陵郡主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偏要说她身体不适,好大的胆子。”
我皱了下眉,看着那里低着头的尺素,又看那几个恶言恶语的襦裙女子,开口道:“我的确是身体不适,有什么要事,你说罢。”
那为首的女子挺直了背,说道:“太后有请巴陵郡主,郡主这便随了青萝去延禧宫吧。”
称自己青萝,我皱眉,这女子言语间太过狂傲了些。
“皇上说了,这几日不让郡主出宫。”见我沉默着,那尺素急忙出声解释道。
我仔细看了眼尺素,一身素色的缎裙,脸上带着急切的焦色。我居高临下的看了那几个女子一眼,沉吟了许久,随后一步步走下白玉石台阶,道:“走罢,我随你们去太后那边。”
“郡主,婢女和您一起去!”我身后的尺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