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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霞岛?庭海有些奇怪,幽冥二老我知道,可是蒸霞岛,闻说是海上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即使找到了,也未必能请出钓叟渔娃吧?
传说鬼蜮秘籍可以吸人精血以壮内力,这会儿你也见到了,确有其事。可见传闻未必不可信。我听说很久以前钓叟和鬼蜮的先祖曾有旧怨。请他相助未尝不肯。灭掉这种阴毒的武功无论对百姓,对武林,都是一件好事。或许,这是我们此生所做的最重要也是最值得的一件事。余落箫微微一笑,我们必须去做!即使殒命也在所不惜!
一月内城里又发生了两起吸血殒命案。消息传来,余落箫却依旧低头翻书。
杀的谁?在哪里?翻过了这一页,余落箫才慢吞吞问道。
一个是方员外的公子,在自家府里打小丫头;另一个是梁府的二少爷。
就是最大绸缎庄的梁府么?余落箫这才微微抬眼看着他问。
是的。他,他那时正在“小轩庄”饮酒。
知道了!余落箫的目光又落回了书上,淡淡说道,你下去吧!
这日上午,家丁来报,老爷!庭海大人到!
余落箫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快请!
幽冥二老可请了回来?余落箫见到庭海,单刀直入。
他们不愿来府上,现住在城边最好的“南北客栈”。
那太好了!我晚上去见他们!
他们收了重金,也愿意出手。但是他们说对待一个女人,他们二人一同出手本就不合身份,因此他们愿意打前战,若是钓叟也到,让他接着应付后面。四人一同出手,那是万万不能!
好!余落箫点点头,这次一定能成!
怎么?要我们腾出靠湖的阁楼?“繁花坞”的老板娘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们这景色最好客人最喜欢的楼台啊!
这是朝廷的意思,你莫非想抗旨么?庭海喝了一口递上来的茶,淡淡说道。
老板娘无奈地瞪大眼睛,回身吩咐小伙计,去把“听雨楼”收拾出来!从今儿开始,只住这两位贵客!又回头看着庭海,拉长了嗓门道,只等这两位爷走了——再说!
玄冥幽渡两兄弟一直冷居在北疆的雪山。这会儿被余落箫安排住进这烟柳湖光的“繁花坞”,颇有些不惯。小伙计端茶进来,见着两位老者一个黑衣,一个素衫,面色苍白若上弦之月,眼里精光四射若映月之潭,只是面上表情似冻僵了一般,心里已打起了小鼓,把茶盏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慢着!听到这一声呼唤,声音不大,却威力十足,直冲耳鼓,那小伙计脚下不稳,勉强转过身来,问道,两位大爷还有何吩咐?
把这个端走!黑衣玄冥冷冷说道,似乎只有嘴动了动,面上依旧看不到丝毫变化,我要喝冬麦茶。小伙计本想说,我们这没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慌忙回身收起了桌上的茶盏,却听到白衣幽渡那冰刀般尖利幽冷的声音,把这个酒换一壶来,我不喝这种口味的。要烈性的!话未说完,一尊酒壶便飞了过来,稳稳落入盘中,没有洒出半点。小伙计乍了咋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醒莲吃了一口酥饼,眨巴着眼睛问道。
今儿天气好,我看看月亮好不好?计浣寒轻叹了口气,步出门外。
稻香村外,一片片绿油油,黄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好。天并没有黑,天空是黯淡的蓝。池塘里有鹭鸢和黄鸭,一条小溪自山顶蜿蜒而下。
计浣寒沿着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瞧着木栅栏外开着一小簇一小簇不知名的白花,想起多年前山坡上的大片大片的花儿,那种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又蔓延了上来。她和醒莲,莫非也是在互相依偎?不!绝不!或许自己会和师傅一样,永远找不到解脱的办法。释然与不释然都变得渺若青烟,无法拯救。但是,绝不想让醒莲,这个没有学过南夷鬼籍,没学过一点阴毒武功,有着一双湛然大眼睛的美丽女孩再继续做世人眼里的恶魔,永世不得超生吧?
是的。醒莲还有很多机会。她默默地想着。天气渐渐转暖,山野里的小虫子过了“惊蛰”也飞来发出嗡嗡的声音。天色渐浓,暮色似雾般垂下,如此静谧的黄昏,竟只有她一个人,一个被世人敌视的女魔头,孤独地漫步。
一树青烟落晚亭。
走到人烟渐稀的地方,远远能看到一座暮色的八角亭。亭台已然落败,红色柱子上的朱漆已斑驳,一个长长的黑影在亭中飘来飘去。计浣寒心下疑惑,便加快了几步走上前去。
啊!不好!原来是一个人在亭中悬梁!
她立即施展轻功,飞身上前,人还未到,袖中的小刀已出手!只听“啪”的一声,这人影便落在了地上。
她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乡村的女孩,脸庞清秀,却微微有些浮肿,眼角还挂着泪痕。她不由叹了口气,走上前问道,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那女孩掉在地上,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待看清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不由惊了一跳!再及看到她美丽的脸庞和略带愁云的眼睛,便不再害怕,于是,接着刚才的伤心,眼泪又流了下来。你干那要救我?我宁愿死了还好!
一句话说得计浣寒却笑了,谁说死了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是不能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啊!说说,这又是为何,或许,还有人能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那女孩又接着抽泣起来,没人能帮我!
是啊!计浣寒在心底里暗叹一声,是啊,情关难过,若是与情有关,那是谁也帮不了谁!可是他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而是笑眯眯地道,谁说没人能帮!可是人啊,最关键的是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啊!
那不全是。这女孩瞧她面容纯善,哪里猜得到她正是城内通缉的女杀手?便用袖擦了擦眼泪呆呆说道,我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就算今儿死不了,明儿还是没办法活的。
天色这时已全黑了。刚才还很好的月亮,这会儿也被云隐去。四周下起蒙蒙的细雨。山野一下子寂静起来。只有雨丝的声音,落在山间亭台。
原来这个女孩子就住在离稻香村不远丰谷村。尚书侍郎司空唐的公子司空瑜去年打猎经过此处,恰与这个叫小钰的女孩相遇。那司空瑜留恋这女孩的几分姿色,自此便常常避开家众独自骑马来此流连,一来二去,两人就看上了。这女孩子年轻未经世事,且母亲早已去世,只与父亲过活。父亲出外卖柴或是出工不在,那司空瑜便常常来往她家。她见那司空瑜出手阔绰,相貌端正,且十分地会讨女孩子欢心,哪里再能把持得住?两人便趁父亲不在,常常幽会。时间短了还罢,这时间长了,哪里瞒得住?父亲知道后大怒,司空瑜便说很快便会娶她。这小钰父亲本是穷人,自然期望能攀上这门亲事,便催着完婚。哪知这司空瑜眼见催逼日急,行踪日渐稀少,过了三月,竟绝迹不来了。那父亲成日里便骂不绝口,小钰伤心欲绝,开始还放不下面子,后来又心里实在放不下。跑到城里一打听,这司空瑜原来是快要与马御史的小姐完婚了!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便大骂让她从家里滚出去,于是她便跑到这里来寻死。
果然又是如此!人世间的故事原就那么多版本,如同孙悟空逃不出如来的掌心。只是变换了时空,改动了环境,更换了人名而已。
计浣寒冷笑一声,又叹了一口气,便对小钰说道,这事原本你也有责任。只是你母亲去得早,无人管顾而已。要说也不难解决,我这里有一张银票,你拿回去给你父亲,他看了必定欢喜。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轻轻一掷,那银票便落在稳稳落入小钰手中。扔出一块石头倒是容易,若是把如此薄得一张纸如此准确地掷出,那才是真正的上乘功夫。行家看了自然知道,可是这小钰乃乡野小户人家,且这会儿正伤心,哪里顾得上注意这些?她接过银票,有些犹疑。
回去让你父亲消消气,以后多置办些嫁妆。哪里就要寻死?往后招个上门女婿也未尝不可。何苦来?
那小钰本呆呆听着,却突然说,那也不能便宜了他!本来木呆呆带着泪痕的眼睛,这会儿忽然如同射出两束火焰。原来这女孩子性格也是十分的刚烈。要么哪里会说死就死呢!计浣寒心内想着,脸上却冷冷地笑了,自然便宜不了他,你等着瞧吧!
可是,我只是一个乡野的女孩,拿他又有何办法?我想着,若是死了,化作厉鬼,或许会有办法。小钰恨恨说道。
不必你去做厉鬼。计浣寒淡淡一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放心吧!看到小钰将信将疑的目光,她不再多说,而是在她狐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怎么初春的雨,还是这么冷?计浣寒却自虐似的,不管不顾地一任雨落。或许这就是命运,如果一个人总纠结在一种事物中,总看到事物的一个方面,那自然是永远也走不出来。
就算世间的伤情是无以计数,毕竟,走过以后,还能够冷冷地生存。从此若雪山一般,冷冷的生存,也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可是,聂无垠和计浣寒却终是无法走上归途。回家的路,有时候,就是那么遥远。而落入地平线之后的黑暗,最终成为了永恒。
☆、第三章 往事随风
师傅从不救女人,可是他却救了我。计浣寒幽幽道。他说我们都是心如枯井。计浣寒挥袖轻甩,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月亮便从窗外跳至眼前。她望着那月亮,眼神幽亮。月亮还似那晚的月亮,他和三哥坐在晚山听那蛐蛐的鸣叫;聂无垠救她的那晚,寺庙外的野兔在草丛中簌簌作响。聂无垠瞟了一眼庙外的野树丛,嘴角微微莞尔,轻声道,晚上有好吃的了!说罢黑袍一闪,便若幽灵一般窜了出去,转瞬回来手里已握了一只野兔。那只野兔显然没想到突然被擒获,惊慌的眼睛乱转。想到这里,计浣寒的眼神忽然温柔了起来。
师傅曾经被心爱的小师妹抛弃。月光大片洒在计浣寒脸庞,醒莲静静瞧着她,发觉她今夜惊人的美丽。计浣寒接着说,从此,他恨女人。他去了南蛮,学会了“聚灵秘籍”,他吸女人的血。可是,他并没有从中找到快乐,甚至,快感都没有。他一心修武,他的内力,达到了惊人的地步。但是,他,计浣寒顿了顿,似在回忆师傅生前的点点滴滴,他终究没有杀了她。
醒莲一瞬不瞬地看着计浣寒,她从没听她说过她的师傅。
二十年过去了。师傅还是没有忘了他的小师妹。终于,有一天,他决定去见见她。是悲是喜,总得有个了结。
小寒,听着窗外的水声潺涓,聂无垠忽然收功,徐徐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现在已经把我所有的功夫都传给你了。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你若有兴趣,完全可以去武林博得个名号。
计浣寒看到他收了功,便也跟着吐气收功,答道,要那些虚名做什么?你不是说我们都是死过的人么?计浣寒一向视聂无垠为师为友,因此说话毫无顾忌。其实,他是一个那么好说话的人。
聂无垠微微一笑,随你。你跟我来玉州这几年,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江南小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没有了结。我想去一趟银沙岛。
银沙岛?计浣寒微微讶异,就是那个神秘富有的岛么?据说那是一个独立的王国,王国的主人富可敌国,武功盖世。
是的。聂无垠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缓缓点头,就是那儿。
计浣寒看着他青紫色的面庞,却突然有些不安。纵然他的武功已入化境,可是,若孤身去那名震武林,却始终无人问津的小岛,终是一件很危险地事儿。
那好。所有的事,总得有个了结。计浣寒想了想才说,我和你一起去?
聂无垠转头看着她。几年过去,她越发出落得秀美了,由于她吸血修功的时间短,因此依旧肤白若玉,口若含珠。不了!你就在这个小镇临水听雨吧!聂无垠轻声说道,我一个人行走,也算是一场回忆。有些事,我要好好想一想。
好。计浣寒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他,心里却浮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惴惴之感,师傅,你,你保重!想了想又说,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尾小小的青藤在夜色中探头。晚风顺着窗棂爬了进来。晚风微微吹拂计浣寒的头发,也把窗外小河爽冽的味道带了进来。她轻吸了一口,无数宁静的夜晚,小桥流水,深巷人家,青石板铺路,一老一少就这样对坐着修习内功。有时候聂无垠出门吸血积功未归,她也就顺势偷懒,趴在窗前看细雨蒙蒙,或沿着小河边的街道,慢慢徜徉。只是每一户都大门紧闭,她常常会觉得遗世而孤独。好在还有师傅,原来,他们是彼此在依偎。
船行海上,波光无限。碧蓝的大海,因为无垠,让人觉得天广地阔,而人,或者人生,却是如此渺小短暂。
聂无垠本来想订下一艘最好,最坚固的船,可是当他看上这艘船的时候,船舱却走出一位衣饰华美的贵公子。他长身玉立,轻摇折扇,微微一笑。船主便笑着对聂无垠说,此船这位公子已经订过了。聂无垠看到这位年轻公子的衣着气度,便猜想着即使出价更高也没有用。正当他踌躇的时候,这位年轻人却哈哈一笑,直视着聂无垠,我一个人租了这条船,正愁旅途寂寞,多一个人乘坐倒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阁下要去哪里?
聂无垠这日心情冷寂,。他并不想争斗,更不想杀人。只是他也看中了这条船,鬼使神差的,他淡淡道,银沙岛。
那年轻人似乎有一丝吃惊,但那神色转瞬就被笑意掩盖,我们正好一路。我要去彩羽岛,那里和银沙岛很近。
船主自然知道,不由呐呐说道,去彩羽岛可以,银沙岛么……
未待聂无垠开口,那年轻人却斜睨了船主一眼,我再付你十两黄金,如何?
那船主自然知道银沙岛,心内忌惮,不由咽了咽口水,才说,那只能半夜,悄悄靠岸,且我不能在岸边等你。
聂无垠心内觉得蹊跷,但他自恃功高,也未放在心上,且武功心法都已传给计浣寒,心内更无牵挂,便点了点头,足底轻点,就轻轻跃上了华船。他只在走过时对那白衣少年微微颔首,直接便进了船楼。那少年也未在意,只吩咐船家多准备佳肴美酒,棋盘古琴等物。船主家有十几条豪华大船,这些东西自然是一应俱全。
舱内卧房绣帐锦被,芙蓉涤垂地。聂无垠推开轩窗,便看到窗外的舟船千里,碧波万顷。正当他凝神之际,一溜脚步声已停至门口,一个小童的声音道,公子说下午便开船,请您先休息。水果点心一会儿便送来。晚上来露台上吃饭。聂无垠望着窗外,只微微点了点头,那脚步声又一溜儿跑了出去。一阵海风吹入,桌上的一本书欲翻未翻,发出了微微的声响。聂无垠拿起这本书,却是《汉赋》。这倒是一本催眠的好书。他想。
待他醒来,夜幕早已垂落,窗外似一幅画,只瞧见移动的星星。那本《汉赋》从他手中落到了脚踏上,似比他入睡更沉。
肚子已有些饿了。这时,门外的小僮叫道,先生醒了?饭菜已准备好,公子在露台上等您!
聂无垠走上甲板上的露台就如同一只掠过水面的蜻蜓。那位公子着一袭白衣独立船舷。夜色和星空一时成了他的衬托。夜晚船行缓缓,夜幕在船头被划开,又在船尾合拢。星河若坠,在人间,却如构造了一个梦境。
那白衣少年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心内却皆有些惊疑。聂无垠的轻功已是天下孤绝,虽说他有意放重了脚步,却没想到这少年竟能听到而回头;白衣少年也惊疑,他只些微听到些声息,可没想到聂无垠已上了露台。两人心内都有些疑问,面上却都未表露。
小僮已端上了酒菜。少年便伸手道,请!
四小碟下酒的小菜,白玉壶中盛着美酒。少年微微一笑,打开壶盖,眉头却微微一皱,船家,这是你们待客的酒?
那船家是船主雇佣的老舵手了,听到呼唤,忙跑上来笑道,这是最好的“冰栀酿”,请公子尝尝是否合意?底舱还有“玉梨香”“梧桐贡”,公子若不爱这种清酒,船主还备有其他的酒。
呵呵,白衣少年冷笑了一声,道,很合意。“冰栀酿”就不错,你也过来尝尝吧!
小人只是个掌船的,那里敢和公子同饮?那老舵手哈着腰笑咪咪地说。
让你喝你就喝!少年的口气却突然凌厉起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可辩驳抗拒的力量。
那舵手不知怎么回事,转眼去瞧聂无垠。却见聂无垠面无表情,只专注的望着黑暗的海面,似什么也没有听到。
好!好!老舵手忙走过来,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酒杯,端起酒杯仰面就喝,眼见就要一饮而尽,只见那少年右手忽抬,人已站起,袖中的扇子出手,那杯酒便稳稳落在少年的扇面之上。
那老舵手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聂无垠已料到酒中有毒,便收回目光,且看那少年如何解释。奇怪,那少年似自言自语,船上一共几人?老舵手知他问的是船主派的人手,便回答,一共四人,我和小猴儿,小英子,还有一个厨子。
嗯。那少年点点头,对聂无垠道,不好意思,让先生受惊了。我要下去看看。
聂无垠虽不认识这少年,却认定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至于他为何一上船便遇见了这等事情,也颇为奇怪。但初来乍到,一静不如一动,况且这少年年纪虽轻,武功已是不凡,料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便点点头,继续坐在露台。怪到李太白说,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自己坐在这里,四周星辰垂落,大海无涯,心期有岸。他心内默想着此去的情景,不由摇了摇头,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去做,虽说有些事事实上并无意义,可是,给自己一个结果也算心海有涯吧!宇宙太大,什么皆是渺小,可一个人的心结对于他自己却已耗尽了一生。若华,待我见到你,又会是何番景致?
正思量间,只听一个声音轻呼道,哪里跑!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不由低头望向甲板,只见一个黑色戴面纱的人影跑了上来,他似乎负了伤,一手捂着另一只手臂,急速地跑上甲板。那少年若风一般紧随身后,身形看起来却是十分轻松的。两人跑上甲板,那少年腰上佩剑,却并未伸手去拔剑,显然对这一战有十足的把握。他依旧右手拿着那把画着的折扇,只见他轻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