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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地尴尬。
可是穆建黎也根本容不得她再多说什么,直催着她一同走到司马昂所在的院子里,也不等下人禀报,拉着翠纹直走进去,扯着铜锣似的大嗓门说,“妹夫,大舅子我来看你来了,你这几日可好啊?”
一进门见司马昂坐在榻上,面上犹有病色,子攸正坐在他身边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穆建黎哈哈一笑,“妹子也在这儿。正好,你替我跟妹夫讨了这丫头吧,你放心,我不是白要,回头我再送十个丫头来补了这个的空缺也就是了,断不让你夫君短了丫头。”
子攸见他说的不成体统,有些恼了,“哥哥,你今儿来就为讨个丫头?”
穆建黎怔了一下,他来自然不是为了这事,只是见了这丫头便把正事忘了,“那自然不是为了来要个丫头的。不过等先把这事办了,再说正事也使的。”
翠纹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他脸上隐隐已有怒气,那双瞳仁越发黑不见底了。又听见王妃说,“哥哥想要带走个人,我们如何能拦的住。只是也得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你走,倘或人家不愿意,你这不成了欺男霸女了么?等爹爹回来,我倒要跟他说说。”
穆建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翠纹,你倒是愿不愿意跟我走啊?”
翠纹有些发晕,却知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她素日是个心高志大的人,自幼入宫服侍皇后,便留心处处学着皇后的样儿,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有个轻狂的想头儿。到后来服侍皇后的嫡子司马昂,她更觉得有了希望,一心想要争出个头脸来。谁知道司马昂幼时虽然待人和气,可是他越大她就越摸不准他的脾性了,况且司马昂似乎也知道她的本主是皇后,知道她是皇后的耳目,一向不大与她亲近。等有了王妃,她就更是常常见不到司马昂了。
等到萧王妃嫁进来,司马昂又在穆子攸的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本以为时候到了,她跟萧王妃互为臂膀,定然可以笼络住王爷,疏远了正妃。可谁知事情偏不遂人愿,王爷出去打猎一趟,也不知怎么就受了重伤跟王妃一起回来,自此以后,这二人更是日日在一处,她原以为王爷定然是忍辱负重,虚与委蛇,谁知在一旁冷眼旁观,却发觉王爷与正妃在一处时那欢欣满足的模样绝不像是装出来的,自己服侍王爷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他笑得这么温柔欢喜过。
她知道自己论容貌论才干,没一样比得过正妃,有正妃挡在前头,她想出头只怕比登天还难。她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眼看青春已逝,韶华不再,再不做定大事,就全完了。
她一咬牙,向着司马昂跪了下去,“奴婢……愿意去。”
子攸愣了一下,“翠纹,就是你不答应,我哥哥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明儿就跟了我罢。”
翠纹心里着慌,连忙说,“不不,将军没有逼我,奴婢……奴婢是情愿的。”
子攸有些吃惊,重新打量了翠纹一番,她容貌算是好的,可也不是十分好,比她容颜美丽的女子穆府里有的是,若不是她自己一心答应,恐怕哥哥倒不会非逼迫她不可。
司马昂转开头,口里是对子攸说的,可眼睛却冷冷地向着翠纹,“罢了,攸儿,这是人大不中留。打发人告诉萧氏,给她置办一份嫁妆。”
子攸只得答应着,翠纹不敢再抬头,僵硬地给司马昂磕了三个头,又给子攸也磕了三个头,退了下去。
六儿在门廊下侍立,把里面的话都听见了,见她出来,便笑道,“恭喜夫人拣着高枝了。”
翠纹满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六儿一眼,似是恨意深重,看得六儿退缩了一下,她转开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第六十五章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侍女奉上茶来,司马昂微笑着说道,“穆将军,我府上有位茶师,烹茶功夫名满天下,穆将军请尝尝。”
穆建黎笑着端起茶来,有些犹豫,穆子攸给司马昂下毒的那一幕还在眼前,他还真就不敢喝这杯茶,就算这杯茶喝不死他,可穆子攸若是有心算计他,他可没有司马昂那么能撑着。
子攸已经看出来了,嗤笑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量你也不敢喝,浪费一碗好茶。”
“攸儿。”司马昂责备地叫了她一声,“不要无理。”她哼了一声,向司马昂做了个鬼脸,不过乖巧地坐在榻上不再吭声。
穆建黎本来被子攸说的下不了台,正想发威,只是司马昂已经呵斥了子攸,他也就不便说什么了,顺势把茶盅放下。干笑了几声,“我这个妹妹,就是娇纵得可恶了。”
司马昂一笑不语,并没顺着他说子攸的不好,也没有逆着他说子攸的好,子攸笑吟吟地看了司马昂一眼,不知怎的心情就很好。穆建黎不大喜欢司马昂这个不愠不火的劲儿,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可他还是压住了脾气。今天他是来探司马昂和子攸的口风的。
穆建黎思考了一会要如何开口,他希望司马昂能问他点什么,比如他来此有何贵干,最近前线军情如何,等等。但是司马昂只是坐着,他不开口,司马昂也不开口,而且态度安闲自得,这情形很是尴尬,可司马昂却还能气定神闲。
司马昂的心思并不在穆建黎身上,他是来干什么的,他猜不出来,干脆不去管他。只看着子攸那丫头坐在榻边,东搞搞西摸摸,倒似乎跟这儿没什么关系,一会儿搞出来个金弹子玩玩,一会儿又在膝盖上铺了一块帕子,把荷包里的糖倒在帕子上,一颗一颗地细看颜色,颜色不同的大约味道也不同,她看了一会,拿起一颗糖小声地问他,“你要梅子味道的么?”
司马昂看了穆建黎一眼,担心穆建黎觉得他们无礼,再把罪怪在子攸身上,可看见穆建黎似乎正在发呆。司马昂向子攸摇摇头,子攸换了一颗糖,“那桂花味道的呢?”
司马昂忍着笑摇摇头,子攸不理他了,把那颗糖放进嘴里,皱了皱眉头,低声说,“是姜味的,真难吃,这是谁进上来的糖,不要他的狗命了吗?”
司马昂转开了头,再看着子攸他就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穆将军,我这里厨子做菜的技艺,据攸儿说是不及穆府十分之一的,仅有鸭信做的算是略胜一成,不如将军中午就留在寒舍,也请将军尝一尝。”
穆建黎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儿来,“不必,不必。我听说妹夫受了伤,所以来探望妹夫,吃饭倒不必了。”
司马昂也不再让,穆建黎知道他的意思是在送客,只装作不知,一面盘算着一面对他说道,“也不知妹夫是在何处受了这么重的伤?该说出来才好。做哥哥的统领京城治安,谁得罪了妹夫,我该去捉拿才是。”
这话说得极为目中无人,也是根本不拿司马昂当王爷看待的意思,子攸又拿起一颗糖给司马昂,“这颗肯定是桂花的,你要不要?”
司马昂接过那颗糖,微微笑着,“穆将军,袭击我跟子攸的是一伙北方蛮子,我们也只知道这些,其他的,委实不知。”
穆建黎笑了笑,“难道只有蛮子么?我怎么恍惚听人说,妹夫跟妹子是在前朝的皇陵里被人袭击了?”
子攸抬起头来,“我们是被蛮子从官道上劫持走的。我们被他们带到皇陵里,那里还有埋伏的蛮子接应,哪知道这两伙人后来竟然动手火拼起来,想来大约是在争功罢。亏得王府的侍卫后来赶上,才救了我们。那可不就是被蛮子给袭击了么?难道还能有两拨人要杀我们?我们怎么就得罪那么多人了?哥哥这样问,莫非知道那伙蛮子的底细?难道还真有两拨不成?”
穆子攸没接子攸的话,他跟子攸说话还从来没有讨过便宜,“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望妹夫好生养伤。我一旦捉到那伙蛮子,立时便会差人来告诉妹夫和妹子。”
司马昂跟他客套几句,也就不再挽留,子攸更是不吭声。一时穆建黎去得远了,子攸哆嗦了一下,“你听出来了吗?他其实是想打听咱们对那个皇陵里的神秘骑兵知道多少。恐怕那些骑兵十之八九是他的人,爹爹百年之后,大颢的兵权都是他的,他还在那里藏一只私人卫队,是什么意思呢?”
“死士。”司马昂忽然低声说,子攸抬起眼睛看着他,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惧,司马昂把手里的桂花糖塞进子攸的小嘴,“你哥哥在那里豢养死士,他是不放心。”
“不放心我?不至于,我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子攸含着糖,向司马昂身边瑟缩了一下,“他是不放心我爹。可我爹只有他一个儿子啊,难道他……难道他是等不及了,等不及我爹把兵权交给他?他也想效仿唐太宗来一场玄武门?”
“嘘。”司马昂搂住子攸,轻轻地说,“不可说。”
“我该告诉我爹。”子攸攥紧了司马昂的衣服,微微有些发抖,但是她知道,她根本就办不到了,她没有提前想到,如今便已经是晚了一招。
“穆建黎没有看着那么傻,他定然已经设卡盘查京城各门,如今王府该是也被严密监视了。”司马昂低声在她耳边低语,“退一步说,即使你把消息告诉了你爹爹,穆建黎也必然早就转移了他的死士,你爹爹查不到实据,必然疑心你为了帮我而在设法除掉穆建黎,穆建黎也会对你怀恨在心,那种态势下,他惊慌失措,必然会对你下死手,先除掉你,再起事弑父。你就是打草惊蛇了。”
子攸低下头,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我真有些害怕了。”司马昂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安慰她,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索。
第六十六章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从下轿的地方,到皇后的寝宫这是一段不近的距离,司马昂一路走过来,腰上的伤有些隐隐作痛。他的母后并没有多问他受伤的情形,或许是以为他现在能站在地上回话,那自然是好了的,何须多问。
司马昂是清早来朝见皇后的,皇后正在梳妆。四十岁的女人,一头长发还是乌黑的,被太监扭来扭去挽成两种宫妆的式样,萧后都觉得不妥。太监将她的头发解散了,重新梳好,又改梳成第三种式样。
皇后慢慢地说道,“昨日吟儿又来给我请安了。还是自己家的丫头知道好歹,你那正妃都多少日子不见了?哼,没规没矩的,难道他穆家的丫头就比婆婆还尊贵些?”
司马昂微微低头,“是,回去孩儿便命子攸来给母后请安。”
太监拿起一只象牙把的手镜给皇后照着后面的头发,萧后点一点头,“就是这个式样了。”一面又向司马昂道,“怎么,你那正妃还听你的话?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她们穆家差点把你治死,她连理都不理。”
“没有那样的事,想是母后听错了。”司马昂的态度很恭顺,声音却有些僵硬。
“我听错不听错什么打紧。”皇后向镜子里看着,“不要这只钗,再换一只,这只太素淡了。”太监将手里的玉钗放下,又换了一只金钏。皇后接着向司马昂说道,“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倒是昨儿萧吟跟我说,前几日穆家丫头从马上掉下来摔伤了?这跟吟儿什么关系,吟儿是大家闺秀,见着畜生只有躲的份,难道还能摆布她的马?她还拿出款儿来训斥吟儿?哼。还有你,做什么要冷淡吟儿?难道你也觉得是吟儿的错?你可真是糊涂东西。你还要为穆家的野丫头就远着吟儿?真不成话了。回去给我好生安抚着吟儿,可不许委屈了她!你不招惹穆家的丫头是对的,只是你可不许对她动心,别忘了她姓的是穆。”
司马昂一一答应,皇后略微觉得满意了,“行了,你身子不好,回去歇着吧。”
司马昂却没有动,“母后,孩儿还有一事要回母后。”
“你还有什么事?”皇后对着镜子看着头上的钗环,这样雍容华贵的头饰才是适合自己的。
“母后,是什么人勾结了蛮族意图劫持子攸?”司马昂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萧后并不熟悉的冷峻,“母后事先是否知情?”
皇后倏地转过头来,头上插的一只步摇叮叮当当地叩在一起,她冷冰冰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怀疑你的老娘?”
司马昂没有避开母亲威严的双目,他看着母亲,声音低沉似乎又有些远,“母亲,您听了此事一点都不奇怪,想必您早就知道此事吧。”
皇后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变了变,司马昂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只会走马射猎的少年人,虽说上次已经有了些些冲突,可她总以为那不过是个少年人不知好歹一时血气方刚,只是今天的司马昂再此与自己冲突,已经不可能是一时冲动。她心下生出一股暗怒来,“你是我生出来的儿子,今日竟为一女子来质问亲母,你是什么东西?”
司马昂深吸了一口气,“母后,您不要迁怒子攸。我还是那句话,我司马氏绝无卖国通敌的子孙。”
司马昂向母亲行礼告退,萧后冷着脸一言不发,司马昂也不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一直到回到王府,司马昂都压着一股说不出的怒火,下了轿子便想去寻子攸说话,谁知子攸却不在他平日起居的院子,反倒是萧吟在等着他。
司马昂有一些烦乱,“表妹来有什么事。”
萧吟心中老大不舒服,却也只得行礼回话,“是为翠纹姐姐嫁妆的事,我备了一份,这是单子,请王爷过目。”
司马昂没有接,他的伤还未好得怎样,今日走了不少路,又站了半日,现下已经站不住了,只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随便挥挥手,“你自己裁度就是了。”一回头看见六儿站在一边,想起这一早上还没见到子攸呢,“你主子呢?早上用饭了没有?”
六儿忙回话,“回王爷,王妃早上使唤奴婢过来回王爷,王妃可能过来迟些,请王爷先用饭便是了。王爷,我去叫外头摆早饭?”
司马昂摇摇头,“罢了,等她来再摆吧。”
六儿一笑,退了下去。
司马昂转过头来看了萧吟一眼,想了一想,总是无话。萧吟勉强陪笑,招手叫侍女捧上酒壶与一只小酒盅,“昨日父亲送来个难得的方子,乃是养生的妙法,配成药酒每日喝了,最是补血养身,正是刀枪伤后该服用的。这也是妾与父亲的一点心意,就请王爷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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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子攸,这个中州的尊贵皇妃站在她面前,却并不显得怎样威严,好像她并不希望人家怕她。月奴的双腿微微有些颤抖,她已经被饿了三天,现在只凭着一股不肯跪下的念头站着,“我不会说是我做的,也不会说不是我做的。”
子攸只看着她的眼睛,也不说话,月奴不知道她是不是打算杀了自己。但是半响之后,子攸叹了口气,转开头去,“是不是你支使人意图劫持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一个蛮族女人出现在皇后身边,又被皇后转送到王府,再阴差阳错地到我的身边,而后一伙蛮子便要劫持我,若说此事与你无干,世上绝没有那么巧的事。你不说,大约是因为此事中夹着皇后,还有她联络北方蛮族的诸多隐事,你无法说。那也罢了,我也不想听。”
“你要杀我么?”
子攸转回头来,看着月奴,月奴那双黑眼睛里没有什么惊恐的意味,子攸心中忍不住有丝敬佩,“我要杀你也易如反掌,可你到底救过我的命。”子攸摇摇头,“你走吧,回你的北方草原吧。若你从此待在草原上,也便罢了。”
月奴一怔,似乎不能相信,子攸不再多话,转身离开。一时心绪杂乱,无可排解,低着头慢慢地向司马昂的院子走。
谁知在门口偏偏瞧见萧吟正给司马昂斟酒,司马昂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子攸有些错愕,随即拉下脸来,满肚子怒火。
第六十七章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萧吟见了子攸进来,便告退了,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子攸走进来的时候司马昂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他于猜测小女孩的心思上不通得很。子攸眨巴着一双秋水眼看了他半晌,他心里在想着皇后的事,全没留心,还想着叫下人们摆饭。
子攸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意思呢,伤还没好,就陪小老婆喝酒。”
司马昂有一会子没缓过神儿来想子攸说的是什么,子攸更是心里不痛快,转身就走了出去。司马昂才醒悟过来,“子攸,才刚进来,你又要去哪里?”
“反正不是找小老婆喝酒去。”子攸嘟囔了一句。
司马昂又好气又好笑,“你给我站住。”
子攸口里低声说了一句,“不站住又如何?”可脚步到底还是止住了。
司马昂扶着腰上的痛处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沉着脸说,“你又要上哪去啊?骑马出去撒泼?还得我出去找你,你才回来么?这一向你还觉得闹腾的不够么?”
子攸被这句话惹恼了,再兼上羞愧,上一回若不是自己任性,也不会把司马昂连累的差点没命,只是司马昂总是没怪过她的,她还能装个脸皮厚,如今司马昂教训她几句,她就吃不住了,恼羞成怒,抬起脚来就要走。
司马昂知道子攸的脾气,这一走又不知道要去哪,况且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连忙急走几步,一把攥住子攸的手腕。“你还真走,我真想看看你这丫头生的是什么心肝。”
子攸已经瞥见司马昂左手捂着腰间,想是早上走动得多了又扯动腰伤,回过头来又见司马昂脸上有气,倘或司马昂如旧日那般冷冷淡淡无动于衷,她也就走了,可司马昂居然真动了气,她心里反倒一甜,司马昂跟小老婆喝酒这一段公案也丢开暂且不提了。伸手握了司马昂的手,“皇后娘娘召你什么事啊?这一趟走下来,伤口只怕又扯痛了吧。”
司马昂见她缓和下来,自己心头一松,也笑了,“我若说了为什么,你又要生气。”
子攸想了想,大约是为司马昂冷落了侧妃的事,“那你怎么说呢?”
“我还能怎么说。”司马昂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也不只有这件事,还有别的,我知你心中也明白,我也不说了。”
子攸喜欢司马昂这句,“我知你心中也明白”,倒好像他们本来是心意相通,好些话都不用明说。她也知道司马昂说的是袭击自己的蛮子的事,想到司马昂也许去跟皇后挑明了此事,心中又感念。子攸低下头,半日不语。
司马昂看着她,“攸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就够了。”子攸抬头望着司马昂微笑,然后又不说话了,一只小手握着司马昂的手慢慢抚摸,显见得对他喜爱已极。
司马昂看着子攸满脸的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