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男人哼了一声,语气略有些轻蔑,“你们中州人不是最喜好当叛徒的吗?还用问我们?”
子攸有些被他激怒了,“难道草原人就没有叛徒?如果蒙德尔大汗的弟弟没有叛乱,那么你们也没有百年之祸了。”
那人的肩头一缩,像是被子攸的话刺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我们过去的事那么清楚。”
子攸报复地哼了一声,故意不答他的话。
那人果然被激怒了,“我说你们中州人好出叛徒,王妃不服气。呵呵,可我们大汗连你们大颢京城里的大事小事都知道,靠得还不是你们中州人的叛徒?王妃不信,我就说说。王妃家事背景极大,可说是中州第一尊贵女子,可是王妃平日里并不受王爷宠爱,是也不是?王妃耐不得冷清,就与一个叫上官缜的侍卫有些暧昧勾当,是也不是?”
子攸没想到草原人会把道听途说来的话说得这么直白,她突然被人这么一说,脸上下不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人满不在乎地,“昨晚王妃以命相换的那个男子,一定就是与王妃有情的侍卫吧?”
子攸一怔,随即想道:是啦,司马昂拼命护我,他们自然以为是我的侍卫,倘或他们知道他是大颢的王爷,正牌的皇子,他们不把他也掳走才怪呢!如此一想,倒是她占了便宜,他们吃了亏。子攸想到这儿就笑了。
那人瞧见子攸面上有喜色,便讥笑说,“大颢国简直没有男人,我们草原上的儿郎可不容许我们的妻子不忠贞。”他旁边的两个男子听了都笑起来,看着子攸的眼神颇有些情色意味。
子攸的胸口腾起一团怒火,想要发怒却知道在这种时候只能自取其辱,眼下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勉强忍住愤怒屈辱,“我能喝些水吗?”
那个小首领为能够侮辱大颢的王妃而略微有些得意,昨晚他们十几人不敌一个大颢的侍卫,他的愤怒几乎难以抑制,如果不是奉有上司严令,他早就想一刀杀了这个王妃,那会让他更加快意,也更符合他眼下嗜血的欲望。他不大情愿地抛给她一只水囊,可子攸没有喝水,只是随手把玩了几下那只皮水囊,草原人的东西果然很结实耐用。“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王府里的侧妃?我还想她身边为什么要跟着个北边民族的奴隶,莫非就是那个叫做月奴的给你们通风报信?”
“月奴?我并不认识什么月奴,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中州的叛徒是谁。”
子攸也不再问,掂了几下水囊,突然猛地把水囊掷还回去,那人一把接住,哈哈大笑,“王妃,难道水囊能打死英雄好汉吗?”
子攸笑而不语,那人也不再搭理她,手里抓着他的那份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下,就站起身来,要招呼大家起身继续前行,谁知他的话哽在了喉间,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喉咙,仿佛他再也喘不过气来。子攸退后三步,远远站开。那男子沉重地倒在地上,呼掉了最后一口气。
那个粗壮的汉子冲了过来,一马鞭抽在子攸的胳膊上,“你,你这个妖孽女子,是你作祟杀了他,是不是?你明明立过誓言,你……你……”
子攸忍着剧痛,连躲都不曾躲,她抬起一双明眸毫不胆怯地瞪着他,底气一点也不比那男子若弱,“不服气就杀了我。我只发誓跟随你们去北方,并且不会自杀,可我也没发誓不杀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害怕了,自然可以拿马鞭逼我发誓不伤害你们。哼,你们这些人只会夸口自己是什么英雄儿郎,好不要脸!”
那男人瞪着子攸,说话越发迟缓,“你——阴谋诡计——中州人——阴谋诡计。”他到底是粗人,扬起马鞭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向子攸,子攸的肩头衣衫被抽破碎,血都流了出来。
可偏偏子攸的性子最是执拗,那人越是打她,她越是硬气,“你只管打,倘或今天你不打死我,日后我就灭了你的族。”
那汉子不知怎的竟然心头有些怯,第三鞭子终究没打下去,“依你的意思,我要是打你,就是怕你了。你这中州的邪魅小丫头,赶紧骑上马,马上跟我们走,不要再碰我们的东西。”
子攸冷着脸,翻身上马,仰起一张小脸,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有种就告诉我你们是草原上哪部的?老娘今生倘或灭不了你的族,誓不为人。”
脚底下还躺着一个死人,这几个北疆的汉子,抬眼看着马背上的女子,一时居然没人答言。
第五十七章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子攸一天没有吃东西,傍晚时候骑在马上已经饿得有些摇摇欲坠。子攸直觉自己走的并不是一条去北疆草原的路,她还闹不清楚到底是这几个蛮子故意迂回行路,还是他们的头儿一死,剩下的这四个不怎么认路。
子攸打死不肯吃那几个蛮子带的干粮,只是她也知道,这几个蛮族武士是一定会绕开有人家的地方的,她就别想吃到东西了。她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只珠花,貌似无聊地揉搓着,金丝攒成的珠花经不起她这么粗暴的揉捏,几下就扯散了。
子攸在每一个路口都有意无意地掉了那么几颗珠子,可她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拿这么值钱的东西做记号,如果这里有路人看到,准保会拾走。
天色渐晚,四个蛮族武士在几个路口前都犹豫不决,子攸故意流露出不屑的模样,要知天下男子大抵相同,最忌讳在女人面前表现的软弱犹豫不像个大丈夫,而这种情形更多地发生在武士与美女的组合里。
转过山坳的时候,子攸无奈地看了一眼山坳下边的小村子,她饿得要死,真想走到那里去,用她所有的金银首饰换一碗米粥来喝。她又向那村子瞥了一眼,一弯流水环住了那个小村子,日暮、苍山、流水、村落,俨然便是一副古画,如果再有袅袅炊烟……子攸愣住了,又回过头去瞧那村子,如今已是晚饭时候,怎么那村子连一缕炊烟也不曾飘起到?子攸想起来路上看到的风光景物,山坡上那块杂草地有些过于平整了,如果那里原先是块耕地,后来荒芜了,那这村子……
子攸打了个冷战,再回首向那村子望去,没有一点灯火,也没半点人影。
“喂,你,狡诈的中州人,快走。”一直盯着子攸的那个粗鲁的蛮族武士压低了嗓子呼喝她。
子攸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却满腹狐疑,这一次她留了心,再向前走几十里地,看到得仍旧是荒芜的耕地,又有一个同样死寂的村子。她有点害怕,回头向那个蛮族武士说,“你看到接连两个村子都没有人了吗?”
那武士憨直地说,“哼,搬家难道不许么?”
子攸翻了他一个白眼,“这里是中州,你知道我们花多大力气盖房子吗?穷人家里就那几间房子是值钱的,谁能轻易搬走?你当是你们的帐篷么?说卷走就卷走了。”
那人被子攸呛得没了话说,子攸又说道,“也许这里流行了瘟疫,还没来得及上报给朝廷,这里的人就都死了。你们游牧之民平素里住的都是远的,所以不知道这瘟疫的厉害。我们中州人都是很多人住在一起,一旦有了疫病很快便会流行起来。而且中州的疫病又很凶,哪怕距离疫病流行的区域太近都会染上呢。咱们还是快离了这里,到官道上去吧。”
那个武士听了这话也有些犹豫,不过他自然不肯因为子攸的三两句话就走到大路上冒险,只是说,“绝不可能那样。”
子攸无聊起来,“你知道吗?得了疫病而死的人,冥界是不收他们的灵魂的。他们死了之后,灵魂只好寄存在他们腐烂的身体里,可是人一旦死了,身体是无法聚敛起所有的魂魄的,那些魂魄就像气一样从死人的身体里慢慢散去。在魂魄散掉一点,又没散全的时候,人当然是已经死啦,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可残存的魂魄却会驱使着身体行动,到处杀人,这就是我们中州人说的活死人。活死人虽然能活动,可他们到底也是死人,所以根本不知道疼,刀刺斧砍都不怕,是个勇猛的武士也打不过一个活死人。喂,你们几个怕不怕?”
“百夫长,天已经黑了,咱们点起火把吧。”一个武士向跟子攸说话的武士说,得到了默许,五根火把立刻就点了起来。
子攸也接过一根火把,“我告诉你们,活死人是死的,是至阴的东西,所以最怕阳光,都是晚上行动的。不过,火把也是阳的,如果你们遇见了活死人,一定要用火把去烤他们,他们就会害怕,不敢上前来。”
子攸说得绘声绘色的,好不真实,草原人都是不撒谎的,几个武士一时也不辨子攸话里的真假,几人对视一眼,草原上有很多关于中州土地上的恐怖传说,颇有一二能跟子攸的话对的上的,几个武士不免都面露怯色。
“小丫头,”身后的百夫长粗声粗气地说,“你看你生的细皮嫩肉的,比我们都娇嫩百倍,若真有你说的那种东西,一定会先吃了你。”
“胡说。”子攸哼了一声,“那宗东西都是不吃饭的。”谁知她举起火把向前看了一眼,竟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声,半夜听起来甚是恐怖。
那百夫长催马上前,“中州人,不要装神弄鬼,你想吃鞭子吗?”
子攸没有理会他的无礼,她直直地盯着前面的一个影子,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像是一个人的影子,却又比人高大的多。如果那影子是人的话,却太过怪异了,那影子几乎一动不动。
那个百夫长“嘿”了一声,觉得今天真是邪门,他有的是蛮力气,挥起一刀就像那影子劈了过去。马刀挥出了一道银光,重重地磕在那影子上,“呯”地一下崩出几点火花来。
“原来是个石头像。”百夫长哈哈大笑,“中州丫头的胆子真是小,没用的东西。”
哪知道子攸没有一点缓解的意思,火把的光亮下,她的脸色还是惨白的,隔了好一阵功夫,她才举起一根指头指着那石头像,“这……这是武将像,那是文将相,这里是皇陵。”
“皇陵?”百夫长重复了一遍,“你们大颢的皇陵在这儿?”
“不……不是大颢的,是前朝的。”子攸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子攸知道不论史书上如何曲笔遮掩,大颢的第一代皇帝都是前朝的大将,是篡位得到的江山,所以前几位皇帝对原先君主的祖先陵墓都礼敬有加。可是到了先帝时候,京城发了一次地震,震塌了宫里的一座偏殿。便有术士向先帝进言说此地有前朝龙脉,该挖断才是。依子攸看那就是胡诌八扯,可自那以后这里就遭了殃,许多陵墓都被掘开,连前朝皇帝的尸体都被扯出来丢在露天的地方。子攸一想起这样的事,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想说服那些蛮子武士另寻他路。
可那百夫长偏偏平素就好蛮干,好勇斗狠的,听说这里是前朝的皇陵,便非要进去看看不可。子攸遥望着那片黑暗的山地,再想到方才见的无人村庄,益发害怕,隐约见到前面一点亮光,仿佛便是鬼火。
第五十八章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喜欢的话,别忘记收藏评论投票~~(≧▽≦)/~~
~~~~~~~~~~~~~~~~~~~~~~~~~~~~~~~~
昔日石头铺就的路径如今已经掩在衰草从中不分明了,子攸忐忑地踏进了这座帝王的陵寝,贴近地面的草丛里有一只人头似的东西,吓得她惊叫一声,退后半步,猛地把火把放低。火把的光下,那只头颅反射出金属的光泽,所幸它只是一只马头,铜铸的马头,想来它原来是立在陵墓中的,如今已经随着前朝的宫殿一起倾颓。
子攸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家人说过,奉命摧毁这座皇陵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子攸本来就怕黑怕鬼,又知道自己家族的先祖不但是助着司马氏夺取皇位的乱臣贼子,还是毁陵之人,因而今日一脚踏入陵中,恐惧之情就不用言说了。
子攸回过头向那个蛮族的百夫长说,“你既要劫持我去北疆,咱们就赶紧走吧,何必在这里耽搁?我们中州人说死者为大,不该在这里触怒死者。”
百夫长笑道,“打什么紧?反正天色晚了,咱们也该找个地方歇歇。一直听说中州的皇帝喜欢把坟修的跟活着时候的宫殿一样华丽,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说着大步走在前面,无所畏惧地向皇陵的深处走去。
子攸无可奈何,几次欲言又止,说不得只能跟着他们进去。谁知百夫长也不知道在哪里真的捡起了一只人的头骨,拿起来给子攸看,“这会是你们中州皇帝的脑袋吗?”
子攸一眼看见那只骸骨黑洞洞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吓得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你快放下那东西。”
百夫长哈哈大笑,“这皇帝还真是个小脑袋人,这只脑袋拿去当酒杯大小还不错。”他粗声大气地对子攸说,“昔日我们乃木古大汗率领铁骑踏平你们中州的时候,就曾经从你们中州人的皇陵里挖出你们第一个皇帝的头骨来,乃木古大汗把那只头骨浸在银水里做成一只酒杯,用它喝尽了天下美酒。哼,乃木古大汗才是真正的大英雄。”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子攸,“等到我们大汗率领草原各部联军踏平你们大颢的时候,也会用你丈夫祖先的头骨做酒杯,还会纳了像你这样的美人做妃子,你说好不好?”
其他几个蛮族武士都笑了起来,子攸转开脸,气得浑身发抖,用中州话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谁知中州话说起来音调婉转娇嫩,在几个蛮子武士听起来就如同娇嗔一般,便笑得越发情色。
子攸脸涨得红了,冷冰冰地用蛮语说,“可不要忘了你们原先的那个头儿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说完,几个蛮子都沉默了,突然一个身形精悍的武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用蛮族话咒骂了一声,“咱们来到这里有十多个人,可是现在只剩了四个,咱们的兄弟一多半是被这个娘们的情人杀的,咱们的头儿是被这娘们毒死的。哼,我想了很久她是怎么下毒的,应该是她在头儿的水囊外头抹了毒,头儿摸了那只水囊之后又手抓着干粮吃,这才中了毒。其实这原不是什么稀奇的招数,只是咱们见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就没防备她。”
百夫长点了点头,“正是。”
子攸心中一阵狂跳,隐隐觉得事要不好。
那武士又说,“咱们大汗只是要抓中州大将军的女儿为人质,又没说别的,咱们只要把她活着带回草原就是了。她是这么个恶毒心肠的小美人,那相貌勾得咱起火儿,那狠劲儿又对咱胃口,哥几个就趁着这儿没人,扒了她的衣服,享受了她怎样?她的毒肯定藏在衣裳里,她的身上可是干干净净喷喷香的。”
这话引得那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色意十足地拿眼觑着子攸。子攸在家时候是大将军的女儿,体面尊贵,何曾被人这样无礼对待过。一时又气又怕,连话都说不上来。
几个男人虽然都觉得扒光眼前女子的这个建议很好,可他们是北疆军队里的武士,原先的头目死了,现在依照军衔都要听那个百夫长的,如今只等着百夫长先动手。再者说,他们见过子攸毒死了几个人,都知道这女子手上握有的剧毒甚是厉害,下毒的手法又利落,虽然说是只要不用嘴唇去沾她碰过的东西那便无事,可到底难让人放心,所以谁都不想先去碰子攸。
不想子攸倒退两步,忽然指着他们身后说,“那是什么?”
众人先还不信,可见子攸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的身后,也不由得不回头去看。但见两簇蓝绿色的火苗跳动着飞在风里,飘飘渺渺,煞是恐怖。
子攸哆嗦着嘴唇,喃喃地说,“是鬼火啊,是鬼火,是亡灵的灯,亡灵就在后面。”
“胡扯。”百夫长大喝一声,“我看那就是死人身体里的油脂渗了出来,燃了起来罢了。哼,等我们攻下了中州,逮着你的丈夫,就杀了他,用他身上的油点灯你说可好?”
子攸瑟瑟发抖,觉得恶心至极,又恨到了顶点,原先她还为自己杀人觉得内疚害怕,自觉那虽然是为了自卫,可到底歹毒了些。现在她却恨不得把这几个人立时都杀掉,“你们这些恶心的野兽,一定不得好死。”可她连把刀都没有,一时竟觉得自己走到了绝路。
几个人见了子攸这生气的俏样子,越发觉得更高兴,都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就来看看你的诅咒怎么应验。”
只是忽然间,几个人都不笑了,像是回应着他们的话,静谧的皇陵深处响起了诡谲的马蹄声。子攸满脸煞白,又一次伸出手,指着他们的身后,这一次子攸的腿软了,干脆跌坐在地上,怕得像是再也起不来了。
几个武士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这几个北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也发起抖来,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场景委实太过恐怖。子攸已经顾不得方才的气恼,她坐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北疆的蛮子再可怕终究还是人,可是那个……那个东西只能是亡灵。
只见远处奔过来的像是一匹马和一个骑在马上手握长刀的武将,可那马和那人周身都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便如同传说中的亡灵一模一样。一匹鬼马之后又跟着一匹,也同样是发着惨绿光亮的马,同样是亡灵一般的武将跨在上头。
这是……这是守护着陵墓的亡灵将军么?她听见自己抖得连牙齿都磕在一起咯咯作响。
几个蛮族武士都忘了逃跑,呆呆地看着亡灵骑着鬼马呼啸而近。
第五十九章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静夜里的马蹄声从来也没有今夜这般令人恐惧,子攸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亡灵武士跟自己近在咫尺,鬼马背上的亡灵武士穿着中州人盔甲,头盔上的皮革护具挡住了它的脸,他周身的盔甲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亮,照亮了他手中的长刀,长刀反射出淡淡的恶心的绿色。她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么恐怖的东西。
那名百夫长虽然害怕,却还能用他军士的本能举起马刀,向那东西砍去,也不管铁打的马刀到底能不能伤害到亡灵。可是,子攸坐在地上看到那个百夫长因为害怕而迟缓了半步,亡灵武士手中沉重的长刀先落在百夫长的脖子上,刀势下沉,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那个百夫长被生生披成了两半。
子攸举起袖子,挡住喷射出来的温热血液,她全身发颤,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来。
另一个亡灵将军抬起手中的巨斧,砍断了傻愣在一边的一名武士的脖子,他的头颅滚到子攸的脚边,鲜血淋淋漓漓地泼洒在子攸的裙角,她大叫一声,猛地跳起来。恐惧把她逼到了极点,反而没有了更大的危害,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个“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