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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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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忽然微皱了眉,回过头望住她,那目光似洞察一切般,寥着一小点儿可惜,他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回去吧……

青天白日,苏锦凉生就生生停在这祥凤殿门前,殿门高高的,她人小小的。

一尺的门槛,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高,她轻松地迈了进去,可另一只脚却是怎么也进不来了。

硬生生被划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隔着蒙蒙的熏香望着弱水。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在求证什么一般。

弱水亦静静地望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那日,顾临予传,在祥凤殿用午膳。到了酉时,又说晚膳也一道在这用了,宴毕再召几个会唱曲的,陪太后消遣消遣。

苏锦凉一直在祥凤殿外徘徊,直至日穷时分,才终于蹰步,戴月而归。

*****

匆匆日子又走过去了一月,这些光景里,苏锦凉每日都能瞧见顾临予匆匆的身影,从这处到那处。

可整整一个月,他们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说上过。

他总是被许多人簇拥着,永远都行色匆匆的样子。有时她在宫廊这头早早的等着,地点是和庭燎或者青阳炎旁敲侧击问的他下朝时必经之路。发式衣衫也无可挑剔,是在昨天夜里就精心准备好了的。

她总是提前大半个时辰就在那儿候着,在他经过的时候立在一旁努力扬起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可他每次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瞧上就匆匆走了。

还有几次,她埋伏在殿门的拐角或者门后,他经过时她便猛地跳出来吓他,大喝一声:“顾临予!”

他总是身形一震,很快又静下来,蹙眉渐渐归于平展,归于面无表情。

陈海被赶回家养老了,而那日打碎了东西的张士不知怎地就升官成了顾临予的跟班,年纪还小便不大懂事,见了苏锦凉在前边狰狞夸张的表情,也先是一吓,接着就和后边的宫女们忍不住低笑起来。

苏锦凉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

她不是真想这样冲动,在众人面前拂逆顾临予的帝王尊严的,却是实在想他想得没有办法,只好用这样任性的方法赖住他,让他不得不直视她的胡闹,蛮横地要求他留下来。

她也会在心里强打起信心,理直气壮地想:这样又怎么了?不过就是任了个性么?古时候那些妃子还祸国呢……她不过为他们的私生活争取一点点空间罢了。

还在早前的好些时候,顾临予面对她这般模样若不是扬眉带笑地嘲上几句,便是一言不发地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可现在,顾临予却也只是将她看上一看,便又淡淡蹙了眉,抛下一句“朕还有事。”

留下她站在原地,方才面上挂着的夸张傻笑还没完全褪去,一行人便早不见踪影了。

更多的时候,便是她在宫中偶然见到一晃而过的身影,在千层台阶之上,在曲折的御花园中,她刚好也是匆匆,急着赶去某一个地方,却在见到他的一瞬,就忘记了所有的目的,停下来望住他。

他们之间或许隔了重重树枝掩蔽,或者是叠嶂的宫阁,可不变的是他永远步履匆匆的身影,她远远地将他望住,而他拐个弯儿就不见了。

她悄悄掉过两次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天上只有朗朗的月亮。

皇宫好大好清,她一个人坐在长廊下边觉得很寂寞。

可也没有人来安慰她,从前那些温暖的陪伴、安心的力量,笃定的前行,好像都走远了。

怎样都只有她一个人,吃饭、睡觉……她只能每天如一日地在这皇宫里游荡,没有人拦她,没有人问她要去哪,就连她要出宫,一亮白玉符,兵士便恭敬撤枪了。

她来去得太自如,就像一个过客,就像一个于谁都无关紧要的人。

好一点有人搭理的时候便是庭燎和青阳炎跟在顾临予身后一起匆匆的时候,顾临予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青阳炎回过头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一副“好巧,但是你怎么又来了”的神情。

庭燎呢……则是想也不用想,永远是那张臭脸,盯着你的眼神又奚落又自傲,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可他们毕竟也是忙的,青阳炎就算再吊儿郎当如今也是大将军了,庭燎和弱水双双升官做大员,雷厉风行,威风得不得了,成了顾临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先行棋。

于是苏锦凉便想,大概顾临予也是很忙的吧……

尽管弱水曾认真地告诉过她:顾临予现在的确很忙,□乏术。她亦在心里这样默念了,可怎么都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会有多忙呢……忙到连见她一面,说上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么……

但是她却更不敢去想别的可能,于是便只好一厢情愿地以为……大概,真是挺忙的吧……

春末的夜晚,她在顾临予的书房墙角远远地立过几次,看见他俊朗的轮廓贴在薄薄的白绢窗上。

她的心跳得像那融融的烛心一样快,却也同这初夏风一样,嗖嗖地冷。

一瞬间,她觉得好像又回到了袅云顶,她在自己的房里推开窗,眼巴巴地望着对面他的屋子,一望就是一个下午,想着他会不会什么时候推门走出来,就看到她。

这样想便有点可笑,她追着他兜兜转转走了一年,原来竟还是在原地。

十年一觉扬州梦,苏锦凉在月末顿悟了一个道理,宁做行动的矮子,不做思想的巨人!

她在这想什么都是白想,既然顾临予忙,那她便快些陪他一起将事情忙完,一切便又都好了的吧。

于是她便又满怀热情地投入她新认定的事业当中,回回如此,不知疲倦。

她一直都觉得他们彼此,是存在某种微妙的默契的,甚至连顾临予亦觉得,自己平时不愿显露的山水,苏锦凉会感受到那些低伏。

可在漫长的时光里,他们却始终如此,一个人一厢情愿地千里追随,不计辛苦,不问前路。另一个,自以为是地替她遮蔽掉所有风雨,不问所求,独自前行。

他们这样不闻不问地各自往前走,却竟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在两条路上总是平行同步,不管分开有多远,总是如影相随。

如果在这场感情里,有一个人,首先存了一丁点儿私心,也许便不会走这样一条风雨难行的路。

*****

三更天,采兰斋的雕花小案,一长沓宣纸铺开,上边堆满了奇形怪状的木头。

苏锦凉一脸考究地摆弄,时而又抬手描下几笔,弱水刚看完各地呈上来的折子,酌情分了类,端上几本紧急的就往外走。

一轮巨扇横在他面前,苏锦凉素白的脸从后边冒出来,两个眼圈有些发黑,她把木头往弱水手里一塞:“大师,再来帮我看看怎么把这些鬼东西拼到一起吧……”

说着,又从善如流地从弱水手里把折子抢了过来,两条腿翘上小案,随手拈了颗伶仃果,一边嚼一边翻开折子,皱了眉头。

“好酸。”她起身把盘子挪到一边,思索明天叫宫女别往顾临予那里送这批货了。

苏锦凉又左右翻了翻,青葱小指在明黄的锦折上敲了一轮,抬头看弱水:“这样很好呀,你就照你打算的先执行下去,明早再和他说吧,反正他也会同意的。”她瞧着窗外似是不满地撅了撅嘴,小声道,“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弱水亦从那一堆杂物中抬头,不疾不徐:“这次新任命的一批官员名单需要定了,今晚还不披下明早董丞相就要……”

“知道知道……所以才叫你们要曲线救国搞科举的嘛!”苏锦凉不耐烦地打断他,又翻开了那本折子。

这次新任命的一批官员不是丞相的门生就是太尉的裙带,看来顾临予初一继位就给弱水封的从一品,庭燎的正三品把这帮老骨头给憾到了,都急急忙忙要做些动作。

越看就越不对劲,苏锦凉眉间从郁结变为疑惑……越来越深。

前边是洋洋洒洒几页的新晋官员名单,后边极不相符缀了一长沓字体不一的:太子正字刘表,太子校书恭长河、太子内方典直吴敬……

苏锦凉百思不得其解地翻到最后,看见上边龙飞凤舞的一个“燎”字,终于大彻大悟,猛地把折子往案上一砸,破口大骂:“庭燎他是想赚钱想疯了么!太子都还没出生呢!他就把这一堆鬼东西拿来卖钱啦?!”

弱水果是淡定,全然不顾苏锦凉的暴力行径,不动声色将折子拿了过来,翻到最前边几页:“这次百官联名引荐,不得不披……”他修长的食指划过奏折上沿,“但若披了这几个,皇权则实与架空无异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就没有一点变通的意识么……”苏锦凉嘟囔着弯腰,从案下把一大沓纸捞了出来,推到弱水面前,上边是歪瓜裂枣的一堆图谱,还有丑丑的字。

“既然是他们不遵守比赛规则,那我们不妨也黑哨一把。”苏锦凉咧开嘴笑,眼圈黑黑的,牙白白的。

这些日子,苏锦凉满脑子围绕着的都是顾临予的国家大事,乱七八糟的折子翻多了,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也升华到了如今的知根知底。

她知道顾临予现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朝中孤立无援,哪个皇帝不是从小在宫中长大,什么太子太傅太师一类的人生导师、保镖、幕僚就可以为他竖起一道坚实的屏障,如今顾临予虽大患已除,却毫无根基,对官僚互佑的关系网无从下手,长久以往必将闭目闭听,被官员所左右。

既然他们大牌动不了,那就改改游戏规则。

于是雄才伟略的苏锦凉参照大唐盛世的三省六部制,结合具体国情,制定了一套顾临予特色的行政方针。

简单的说,就是丞相仍旧决策他的国家大事,司空仍作他的监察,只不过……从此就仅限于此了。

将一分而统集中在权臣手中的政事分为六部:吏户礼兵刑工。权利一分散,丞相自然管起来便心有余而力不从,只能任由六部各司其职了,而顾临予要做的就是将重要部门握在自己手里。

庭燎从前就理些官员调配的事,他那种招蜂引蝶的个性,加之在三皇子府上做过幕僚,朝中亦有些人脉,调去户部管钱,就等于同时掌了吏户两脉。青阳炎坐拥帅印,兵部自然该听他统领。

有权有钱有兵,顾临予这皇帝就做得底气十足了。

政事方面,丞相仍做他的决策者,那就只好委屈弱水一点,做作顾临予的小秘书,直接授圣意拟旨,恩……皇帝的意思有几个人敢背呢,丞相敢不批也要掂量着点来。

这样一来,不管百官如何更迭,改改制度,实权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弱水配上苏锦凉生动的讲解,艰难地将那一堆鬼画符辨认完,终于抬头,面色迟疑道:“言下之意……”

“就是他们要当大官咱就让他当!加薪优待!那福都让他们享了……只好我们辛苦点为政事操劳了……”苏锦凉狡黠地眨眨眼,“总之一句话,不带他们玩了!”

弱水思虑片刻,释然一笑:“果然巧思……”

苏锦凉见他今晚不会去烦顾临予了,也松懈下来,做了个鬼脸:“都是老师教的,我拿来改了改而已……国家大事还得你们来……”她又低下头去摆弄那几个钝物,神色探究,“我现在啊……就关心怎么把我的风扇做出来,快大夏天了,他成天那么忙,到时候肯定会被热死……”

“对了!”苏锦凉忽猛地抬起头来,“那个还不是完全的方案,政体这个东西得与时俱进,我写了一点,还没写详细……”

她的表情忽的黯了些,有些严肃,盯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91、84 独立小桥风满袖(一) 。。。

“庭燎这个人我总是有点不够放心……可能是因为三殿下的事在先,觉得不能完全相信吧……青阳炎多少还是有点傲气,顾临予既是走的这样一步险棋把他纳入麾下……”苏锦凉迟疑地敲了敲手中木头,表情怅淡,“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心服口服地为他卖命。”

“只有你,弱水。”苏锦凉回过头朝他笑了笑,真诚自然,“想来想去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

弱水清淡一笑,合了折子,抬眼瞧着她:“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再过几年,科举选出来的人该有一批了,挑些可塑可用的分管六部,你们也不用那么累,几年时间,应该可以把那些权臣给完全架空了吧,你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替上去了……到时候不给六部过问政事的权利,你下达指令,让六部执行,庭燎在后边把关,若有异议,再叫顾临予来斟酌,……不过有你牵制着,谅他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苏锦凉想着,面上终于露出些许欣慰之色:“这样,大家也能清闲一点,只好先辛苦这几年了……只是一定要快,再过三年,青阳恪就该回来了吧……”

当年因为扳倒三皇子,除郑坚,青阳恪替安陵家背了黑锅,去了塞北,安陵昊因谋反之罪处斩,不知青阳恪作何感想,他日归朝会不会有嫌隙?

曾听卫灼然说过,青阳家的大公子有勇有谋,本是执帅印的不二良将,若他归来,青阳炎还能否与他分庭抗礼呢?

苏锦凉想得有些头痛,这些国家大事,她从来是不懂的,如今勉强为之已经是拼了半条老命,可也仅仅是纸上谈兵,权当做了历史问答题罢了。

说到卫灼然,苏锦凉就更觉得头痛,若说东齐的政局叫麻烦的话,那西燮的就真不知道是什么了。

皇帝莫名其妙地死了,也不知道宇文沂煊是怎么窜上去的,他那个人,平时极度容易炸毛,游手好闲和她一般的不正经,哪有半分皇帝样?

苏锦凉在弱水那看了不少折子,也粗略了解一点,西燮最近因政局动荡,颇有想派使节来朝商榷邦交的意思。大约是宇文这个皇帝太不靠谱的缘故吧,底下的臣子们难免都跃跃欲试,其中最权霸一方的就是独孤肃大将军了。

苏锦凉一想到他就觉得顺不过气来,那样霸气的一个人,实在不是个好对手,也不知道宇文每天面对着那些权争暗涌、国事累累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在,有卫灼然会倾尽所有地帮他的吧……

可卫灼然又有谁可以依靠呢……

苏锦凉不敢再接着想,再想下去便是她无法回应的部分了。

自长安一别至今,苏锦凉一直抑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可有很多的细节却像是习惯一样,总在不经意间就会飘出来,他温润的双眼,初阳般的笑容,偶尔面对她时不怀好意微勾起的唇角。

她总是在想起他的时候,心底就蓦地会涌起一丝柔软的暖意,很快又被酸涩堵住了。

她知道他的心意,知他要毁了与独孤宛菡的一纸婚约不是儿戏,可她又能怎样呢?

这份爱越是丰沛,她便越无处藏身。她只能狼狈地逃逸,逃到哪算哪。

他滚烫的吻,炙灼的眼神差一点就要逼得她无路可退,她有时甚至会想,在那样温润平和的外表下怎么会有这样澎湃的一份情呢。

苏锦凉有些慌,忙闭上眼让自己赶快静下心来。

烛台上又添了一层新蜡,转眼天就要亮了。

弱水坐在对面静静瞧着苏锦凉,她轻闭着眼睛,面色有些苍,双眉微蹙,长睫不安地颤抖。

相交快二载了,她变了许多,可不该变的那些宝贵的东西,她总是在的。

弱水心下淌过一丝不忍,轻声唤她:“锦凉,去歇下吧,天要亮了。”

苏锦凉倏地睁开眼,清亮双眸里是深深的难过,可只有一瞬,便又换上了平日里毫不在意的神情,随手撑了一个懒腰:“也只能这样了……”

弱水瞧见她慢腾腾地往床榻走,青衣薄裙,都快消瘦得不成样子了。

这一月来,苏锦凉每日都要同他为了这些枯燥的事情忙到很晚,最后只能在窗前小榻上潦草睡下。

这样不计回报的付出,这样的辛苦,有几个姑娘家能做到呢……

弱水想着竟有些失神。

苏锦凉慢腾腾地在前边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回头望住他:“弱水。”

她的鼻子微微皱起,像在想一个很难办的问题,想了好久,才惑然问道:“我变了么?”

弱水清淡视着她,面色如水沉静:“为什么这么问?”

苏锦凉微微一叹,偏着头想道:“我觉得我最近掺和你们这种大事掺和多了,自己也总疑神疑鬼的,算计完这个算计那个……”

“你没变。”弱水打断她的话,静静直视着她。

他笼在微光里,面容被衬得愈发柔白,像竹楼后边的那株白茶,虽然沉静淡泊,可亦是傲骨铮铮。

他视着她的双眼,静静告诉她:“你只是太累了。”

苏锦凉听毕,松释一笑,又懒懒打了个哈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总是最懂我的。”

她没走几步就倒去了榻上,随手把锦被扯上身来,面上是深深的疲惫,无意识地嘟囔:“快点把这些忙完了,我要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又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了。”

她翻了个身,择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要沉沉睡过去,可她却又突然惊醒,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她像是在想什么很重大的事情,睁大眼睛想了好久,才终于得了确认般,浅浅一笑,朝着外堂大吼一声:“弱水明天辰时叫我!”

说罢倒头沾巾又睡。

弱水轻轻把纱窗都合上了,外面淅沥沥下了一层薄雨,起了些燥热的味道。

是夏天要来了。

弱水回过身视那轻纱帷帐,苏锦凉在里面又翻了个身,发丝被辗转得凌乱不堪,嘴里还喃喃地念叨:“辰时……顾临予在养心殿议事……”

作者有话要说:恩……预告一下,虐小苏的最后一把是要虐场大的,大家准备好……

哎哟。写得我眼睛花了。睡觉去。mua~~~

92

92、85 独立小桥风满袖(二) 。。。

苏锦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曲折的林翳后眺了一眼,又靠回那株垂柳,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面上好像痒痒的,像是柔软的柳枝在若有似无地挠,但是却温温的。苏锦凉极度不情愿地睁开眼,就看见庭燎那一双秋风画瞳正含着漾漾的笑意凑在自己面前,温热痒鼻的就是他风骚无比的呼吸。

苏锦凉没忍住,“阿嚏!”一声就喷了出来,空中软绵绵地震下几片轻叶,浮泊在清水池塘上。

“苏锦凉!!!”

顾临予一抬手,方才步履匆匆尾随着的一行人,都纷纷遏了步子,毕恭毕敬地候在原地。

这是一条林荫小道,叠着层茂滴翠的枝条,顾临予剑眉微蹙,双目深深地绞上了前方的一扶古柳。

张士瞟了一眼,见情况不太对,忙凑上前去,小声道:“皇上,巳时一刻您要同辅国议事,三刻要接见西燮使臣……”

张士未说完便识趣地噤了声,顾临予背身立在前边,像是没听见,一言不发。

他的眼眸深处似有不明的暗潮涌动,良久,才抬手拨开视线前方横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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