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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依旧垂眉顺眼地吃着饭.
“哼,等少爷回来,我一定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他.这还了得,她秦多多的眼里太没有人了.”
这下,陈嫂不得不回答了:“范姨,不会是这样的,少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范姨嗤笑道.
“反正,反正少奶奶不是会乱来的人......”
“你知道个屁呀你知道?成天就知道点头摇头的.跟你老公一样,脑子有毛病!”范姨一脸的鄙夷,用筷子敲着碗,叮当乱响,“天底下有哪个会乱来的女人的脸上写着一个坏字?你见过什么,你就敢担保她是个好女人?”
陈嫂垂下了头,她担心,若是自己再替少奶奶分辩的话,范姨手中的筷子就会朝自己飞来.
心里却一直很纠结,陈嫂想不明白,范姨为什么一直看少奶奶不顺眼,一直跟少奶奶作对.
范姨似乎有着雷达般的灵敏,她一下子捕捉到了陈嫂的心思.
用舌头在唇上绕了一周后,范姨冷笑道:“在我范素娟面前摆谱,没门!”
陈嫂偷偷地看了一眼范姨,心里直嘀咕,就算少奶奶在范姨面前使点小性发点小脾气,那也正常啊,少奶奶是主人,范姨是下人.
范姨好象把主仆的关系弄颠到了.
何况,少奶奶一直很和善,要不是范姨故意挑衅,陈嫂相信,少奶奶是不会那样对范姨的.
范姨霍地一下站起,扯过餐巾纸用力地擦了擦嘴,边往外走边居高临下地吩咐道:“吃完了把桌子收拾一下.记住,不许在老先生和少爷面前提起今晚的事情.”
陈嫂很是委屈.进上官家门的时候,工作就分配的很清楚,范姨管采买和烧煮之事,自己管楼上楼下的卫生和主人们的衣物洗涤.
范姨怎么能把她份内的事情推给自己呢?
陈嫂张了好几次嘴,始终不敢把反驳的话说出来.
范姨太强势了,陈嫂有些怕她.
范姨在院外的小道上散了一会儿步后,慢吞吞地回家.
她记性好,当然没忘记秦多多的话.
饭后,到主人的房里去一趟.
去就去.范姨才不怕秦多多会吃了她呢.
第六十四章 现在我说了算
范姨准备去楼上见秦多多之前先回自己的小屋间一趟.
她想好好拾缀一下自己,穿上旗袍,再戴上金戒指金耳环金硕链,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让秦多多不敢小看.
本来是虚掩的门,却无论如何推不开了,看样子,好象被锁上了.
范姨有些急燥,钥匙放在屋里的抽屉里.
今晚的风有些大,大概是风把门给关上了吧?
在心里诅咒了一会儿风,又冲到餐厅骂了陈嫂几句:“就知道拍马屁,连关窗户的这些小事都忘了做.你给我去找锁匠来开门,费用你出,谁叫你忘了关窗门的?”
陈嫂觉得自己是窦娥,冤死了.一听说让她去出开锁的费用,顿时觉得脸红耳赤,忍不住分辩了:“我关......关好的呀.”
每一分钱对陈嫂来说,那都被视为天一般的大.家里有三个神经病人,全关在自制的那道铁网里.老公,外加一儿一女.
陈嫂是那个“神经病院”的唯一经济来源.
“关好了会有风,会把我的房间门给关上?”
“我真的关好了呀,真的呀.不信,你......你去看看好了.”
其实,范姨早就看见,所有的窗门都已关上.
秦多多高高地站在二楼的楼阶上,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这会儿,她不得不出面说话了:“是我锁上的,不是风,更不是陈嫂的错.”
范姨几步就冲到秦多多的面前,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毫不客气地问:“少奶奶是闲得发慌了吧?怎么关心起我的房间来了?”
秦多多细眯着双眼,在范姨挑衅的脸上看了一眼,扭开,声线恬淡地说:“你要明白,这个家的所有房间都是我的,上官家的.”
范姨根本不示弱,朗声应道:“可是,少奶奶姓秦.”
这句话,噎得秦多多一时说不出话来.
俏脸,顿时火烧火燎.
顿了顿,秦多多笑了笑说:“我姓什么没关系,但是,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点,任是谁也改变不了.”
转过身,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一只箱子:“你打开看看,你的衣物和日用品是不是全在里头?”
“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既然我使唤不动你,那么,我请你离开上官家,我用不起你这样的保姆!”
范姨愣住了.
她怀疑自己耳朵先老化了.
“少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秦多多提高声调:“请你离开上官家!”
这下,范姨听明白了,将箱子狠狠地一踢,气宇轩昂地迎向秦多多!“我是上官老先生请来的,少奶奶无权赶我走!”
无权?
秦多多从袋子里摸出手机,朝范姨晃了晃:“那好,你可以亲耳听听,我尊敬的公公会如何说.”
范姨将手交叉在脑前,一付对着干的样子,鼻子里喷着冷气看着秦多多.
本来,秦多多只是想吓唬一下不屈不饶的范姨,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去聒噪在外面忙碌奔波的老公公.没想到,范姨不仅不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反而步步进逼,将自己推到无法下台的地步.
她只好得给公公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几下便通了.
上官云河那慈和又带庄重的声音,在手机免提功能的帮助下,很畅快地流溢开来.
“多多呀,有事吗?”
秦多多看了一眼表情似乎要噬人的范姨,极力让声调平稳些:“爸,不好意思,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好,我听着呢.”
“爸,我不喜欢范姨这个人,我想炒了她.”
秦多多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范姨,心想,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就是你!
秦多多料定,对自己喜爱之极的公公,一定会遂了自己的心愿.在保姆与儿媳之间,傻瓜也会选择儿媳这一边.
“多多啊,范姨她......她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等了半天,竟等来公公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不是她惹我不高兴,而应该是我惹她不高兴吧?”秦多多斜睨了范姨一眼,有些不满意公公的态度.“爸,我让范姨离开这个家,您不会反对吧?”“
紧接着,秦多多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假如范姨继续留在这个家,那我只好住到公寓去了.’
很明显,秦多多这是在威胁.
她相信,公公一听说自己要住到公寓去,他一定会满口答应自己的要求,任何要求.
相比儿孙绕膝,一个保姆又算得了什么?
又不是听话顺从的保姆.范姨,简直是有着主人风范的保姆.
“多多,”上官云河似乎在经受生与死的决择,停顿了许久,才斟酌地说:“这件事情,是不是等爸爸回家再说?”
秦多多傻眼了.
范姨干瘦的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笑容,鄙视的笑容.
秦多多受不了这对抗的笑容,移开目光.她不甘心,又问了一句:“爸,这不是什么大事,让我来解决好吗?”
“多多啊,范姨在咱们家干了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早把她当成自家人了。 她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们原谅她一下,人无完人嘛,看一个人要看她的主要的一面,相对来对,范姨还是不错的。”
上官云河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在秦多多听来,这跟表彰范姨没什么两样.
她急匆匆地说了一句:“爸,我知道了.再见.”
说完,挂断电话.
范姨笑吟吟地看着秦多多,舌头在唇边绕来绕去,绕个不停.
“少奶奶,听明白上官老先生的话了?”
假如,这个时候范姨会善解人意地示个弱,秦多多兴许会就此了事.
可范姨偏迎头而上,将秦多多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秦多多提起箱子,笑着说:“范姨,我送你到车站.”
“什么?少奶奶,你竟然把老先生的话当成耳旁风?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明白不?”
不明白!
范姨梗着脖子.
“谅你也不懂,”秦多多提着箱子款步下楼,边走边说:“我说句通俗易懂的吧?那就是,我公公在外面,这个家理因由我这个儿媳来作主!明白?”
范姨站在楼梯上不动.
秦多多也不催促也不回头,提着箱子走到楼下,走进院子,砰地一下拉开院门,嘭地一下将箱子扔了出去.
拍了拍手,笑道:“范姨,你值钱的东西都在箱子里哦,要是被人提走了,那可跟我无关!”
范姨气坏了,蹭蹭蹭地冲下楼,经过秦多多身边的时候,又是晃拳又是呲牙,“哼,等老先生回来,你得请我回来!”
请你回来?
秦多多哈哈大笑:“这世界,缺很多东西,但唯独不缺保姆!你放心,我下午就去劳务市场去找个好保姆!”
第六十五章 她是一个孤女
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过后,秦多多冷静了下来,尤其听陈嫂说,范姨是个孤女,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友,唯一的一个弟弟死在西北牢里的事情后,秦多多有些后悔,自己那样对范姨,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大晚上的,又处在郊外,范姨一个人能上哪去?
秦多多抓起车钥匙,问:“陈嫂,你说范姨会上哪去?”
陈嫂默默地摇了摇头.
范姨的离去,压在陈嫂头顶上的乌云顿时消散,可在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感到了兔死狐悲的伤楚.
所以,当秦多多上车准备去找范姨的时候,陈嫂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去.”
车子,如一把尖刀刺破了夜的黑幕.
陈嫂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抓住车顶的扶手,一手紧紧地抓住衣襟,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秦多多看了一眼,劝慰道:“陈嫂,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是个老驾驶员了,驾驶技术不错的.”
陈嫂摇了摇头,笑了笑不说话,双手抓得更紧了.
“你是不是在车上出过意外呀?”秦多多随口说:“否则,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陈嫂惊悚地点了点头.
什么?这难道是真的?
“是.......”
“什么时候的事?”
陈嫂微微地阖首,许久才答了一句:“我刚来这里的时候.”
“你当时坐在谁的车上?”
“老先生.”
公公的车上?
“我公公亲自开的车?”
陈嫂点了点头.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刹车坏了,车子一头向大河冲去.要不是有护栏挡了一下,车子一定掉进河里了,”陈嫂唏嘘着,眼底里,全是惊恐之色.“那河很深很深的.”
“刹车怎么会好好的坏了呢?”
陈嫂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呢.事后,老先生还请警察来破案了,因为,那辆车是当时新买不久的新车,按理说,刹车不应该坏的.’’
”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后来找出那个破坏的人了吗?”
陈嫂再次摇头:“没有.后来老先生坚持不再追查下去了,警察也就放手了.”
奇怪,既然怀疑人为搞破坏的迹象,公公为什么又不让人追查下去了?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秦多多还想再问下去,陈嫂不停地摇头:“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秦多多及时地住了口,她看了看漆黑的四周,这地处郊区,过往的车辆并不多,出租车就更少了.
范姨提着一个箱子若想到城里去,还真有些困难.
所以,秦多多吩咐陈嫂:“你注意那边,我盯着这边,不要错过去了.”
嗯,陈嫂重重地点了点头.
眼看就要拐上通往城区的那条大道了,仍然没见到范姨的影子.
真有些奇了,范姨,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快,走的无影无踪?
“范姨她,会不会搭上出租车了?”
陈嫂提醒道.
这有可能.
郊区鲜少出现出租车,但不是绝迹.
“对了,陈嫂,范姨不是有手机吗?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了.”
平日受尽范姨欺凌的陈嫂,这会儿一门心思只担心范姨的安危,不等秦多多说完,她已小心翼翼地摸出那只手机,上官晓月弃用的诺基亚630。
这只旧手机,陈嫂当它当成宝贝,时不时拿出来看一下,却从不舍得给家人打个电话.
范姨讴她怄门,陈嫂也只是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回到内衣的口袋里.
陈嫂就着不甚明亮的车顶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好半天才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
听了半天,陈嫂将手机伸过去:“少奶奶听听,这是什么呀?”
秦多多附耳一听,微蹙了蹙眉头:“关机,范姨把手机给关了.”
陈嫂看着窗外漆黑的世界,着急地说:“这怎么办?外面黑咕隆咚的,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好哦?”
秦多多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陈嫂,好奇地问:“范姨不是老是欺负你吗?你干吗还这么着急啊?”
陈嫂摇了摇头:“不怪范姨,都怪我这个人太笨,什么也做不好.范姨脾气有些急,但人还是好的.”
秦多多却没有发现,范姨好在哪.
“陈嫂你太善良了.”
“唉,大家出来做事不容易,都揣着一肚子的苦水呢,都是苦儿们,能退让一步就一步吧,何必顶着牛角硬碰硬呢?”
陈嫂在秦多多的眼里,一直是寡言少语的形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陈嫂的点头或摇头.
没想到,陈嫂竟能讲出这样一番话来,心胸如此宽敞.
“范姨她,她真的是一个孤女?”
陈嫂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是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孤女.我吧,虽说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但心里总还有些惦记和牵挂,还有盼头.可范姨,她孤身一人,连这点可怜的盼头也没有哇.”
范姨四十多岁的年纪,风霜尽染.但依稀看得出来,年轻时相貌不俗.按理,找个男人成个家不难呀.
“听说,范姨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离异了,她跟她的母亲,弟弟随了她的父亲。后来,父亲在一次地震中离世,留下了弟弟.这个弟弟小她十来岁。随后不久,母亲生癌去世,范姨就找回了那个孤苦的弟弟。为了弟弟,范姨错过了结婚成家的机会.为了供弟弟读书,范姨白天黑夜的干活.可惜的是,那个弟弟大学毕业后犯了事,被送进了牢房,最后死在牢里.”陈嫂的脸上全是痛楚,拼命地摇着头:“范姨也是个可怜的人哪.”
秦多多的心,仿佛被坠上一块巨大的铅石,很难受.
她真的没想到,在范姨猖狂放肆的背后,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血泪史!
“陈嫂,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范姨.”秦多多坚定地说.
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找到范姨后,一定好言好语请她重新回去,一定要好生善待她.
“少奶奶,你真好!”陈嫂发自内心地说,又苦着脸:“这范姨,到底上哪去了?”
第六十六章 挑拨离间
谁也不会想到,范姨竟然被下班回家的上官晓月给半道拣到了.
当时,上官晓月在出租车里,当她一眼看到拖着行要箱踽踽地独行在黑夜的小道上时,很是惊诧.
她忙叫停车.
“范姨,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心头里盛着一把火又百般无奈的范姨,正茫然不知往何处去,听到上官晓月的叫喊,委屈的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是个好强的人,范姨才不会在外人面前秀出她内心柔弱的一面呢.
范姨将脖子一拧,强颜欢笑:“是晓月啊?我这是准备回老家呢.”
回老家?
谁都知道,范姨在老家已有没亲人,她早就上官家当成自己家了,而且,上官云河已发过话,上官家的后人必须为范姨养老送终.
上官晓月一把将范姨拉上车:“谁让你回家的?范姨,老爷子不是出差了吗?”
在上官晓月的潜意识里,决定家中大小事的,应该是上官云河,别的人无权置喙.
范姨故作淡定地说:“在你们家也干了十几年了,累了,是我自己提出要回老家的.”
上官晓月才不信呢.
“是,”上官晓月猜测道:“是我嫂子,秦多多要赶你走是吧?”
上官晓月一言中矢.
范姨心头的火更是劈里叭啦地燃烧起来.
但在上官晓月面前,还是保持冷静.
“没有的事,我要是不想走,谁也不能赶我走.”范姨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跟上官晓月商量:“这段路打车难,晓月,你要是没有紧急的事情,麻烦你送我到市区好吧?”
上官晓月盯着范姨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范姨,你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人一脚踢出来?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人赶走?换上我,打死也要跟人扛到底!”
当然不甘心了.
刚才见面上官晓月的那一刻,心里便有了打算,先到市区的小旅馆里住下,等上官云河回来再杀回去找秦多多算账!
就算上官云河一心想站在秦多多那一边.可自己的手里握有上官云河的致命把柄,谅上官云河不得不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哪怕是违心的.
范姨有这个把握.
见范姨不作声,上官晓月更加断定,范姨的漏夜出行,一定是秦多多的杰作.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增加同盟军,加强打击秦多多的力量.
上官晓月果断地吩咐出租车司机继续往既定的方向开.
范姨提出异议:“晓月,我不回你们家,我要去市区.”
“傻范姨,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你放心,我会主持正义的.她秦多多,有什么理由有什么权力把你赶走?”
范姨当然明白,不过,她更明白的是,上官晓月和秦多多是姑嫂关系,就算现在处得不好,但毕竟她们是亲戚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到时候,上官晓月临阵一倒戈,自己便成了孤立的敌手.
“晓月......”
“听我的没错,”上官晓月拍了拍范姨的手,含笑说道:“到家你就看我的就好.”
范姨也不再坚持,她很想看看,上官晓月如何来对付秦多多.
“好吧,”范姨叹了一口气,装得很勉为其难:“我就看在晓月你的面上,要不然,就算八抬大轿也抬不回我去.”
到了家,打开大门,只见里头灯火通明.
上官晓月趁机挑拨离间:“范姨你看,你一走,我嫂子开心的很,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好象在庆祝似的.”
范姨的心,仿佛被扎进了一根粗大的刺,拨不出来,很疼.
她咬了咬牙,不作声.
上官晓月替范姨提着行李箱,一走进院子便叫:“陈嫂,陈嫂!”
无人应答.
“家里没有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