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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头也不回的神色,郁览不自觉扁了扁唇。
刚刚还说在用希伯来语和人交流,这会儿却又换成英语了吗?
不过,刚刚他交流的对象,又会是谁呢?
郁览自是没打算打断他的正事再次邀请他一同前往,下车,直接便迈步走向超市。
身后响起脚步声,有条不紊地在她身后,似乎是专门为了配合她。
“司机先生,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陪我了。”回头,竟是席垣的司机。至今为止,她都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所以也便只能尴尬地如此称呼。
后者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声音没有起伏:“席先生吩咐让我帮郁小姐提一下东西。所以郁小姐想买什么尽管买,不用担心提不动。”
有感于席垣的顾虑周到,不过,郁览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都想到让你帮忙提东西了,怎么就没想到丢给我张金卡白金卡黑钻卡呢?”
司机显然是将这话当真了,立刻一欠身:“我这就去向席先生反应此事。”
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郁览赶忙唤回他:“不用了,他刚刚已经给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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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览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闲逛,而司机则在结账处耐心地等待。
一个人的采购,果真是如同她所预料,索然无味。当站定在香菜区,望着那绿色的叶子,眼前浮现的,竟是那次和易陌淮的采购。
他对香菜,可谓嫌恶到家了呢……
又不期然走到了冰柜处,想也不想便从里头取出了几盒牛肉卷羊肉卷放到购物车。脑中冷不丁响起他故作鄙夷的话,遥远的“肉食动物”纷沓只来,似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这才发现,即使她努力将他屏蔽在自己的脑海之处,可终归还是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以着措手不及的速度冒出来,深刻地在她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刺激得她体无完肤。
每想一次,她便得嘲笑一次自己的愚蠢。以及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偏执。
这几个月,她努力将他的信息过滤,可当得知他和洛欣渺订婚,她还是会忍不住着急上脑,忍不住诅咒两人订婚出现风波。
打着“膈应他们”的名义去买礼物,又风风火火地去订婚现场去送礼。明明是打着嘲笑他讽刺他的名义,可事后心里头的空落,却是那般明显。
那种空虚寂寞到让她的心一阵阵纠疼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
特意搬出她曾经和他的天地,和席垣共处一室,郁览尚还天真地以为只要不去想,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过去的。
而她,也确实是努力这样做了。
但今日,不过是一个火锅,不过是熟悉的地方,便让她轻易想起了那么一幕,令她隐藏的心思,无所遁形。
明明和易陌淮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明明早已对自己说不能再让他影响自己了,可终究,心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受到影响了。
后头没有任何人在追赶,可郁览几乎是狼狈地夺路而逃,购物车里,竟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样。
待司机看她付款完毕打算去帮她提时,诧异地闪了闪眸:“郁小姐,你其实……可以不必这么省的,反正一切都有席先生报销。”
敢情这是因她的“小气吧啦”而自动将她此举理解成是因为心疼腰包的缘故。
人啊,果真都是先入为主的。
正是因为郁览在进超市前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让席垣掏卡,才让司机不由自主地将重点总结在银行卡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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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席垣还在忙着和自己的手机打交道。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发邮件,而是直接打电话。听到她的动静,他这才和和另一头的人匆匆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目光落在司机替她提着购物袋的手上。
那浅浅的一袋,干瘪瘪的样子,他看了,瞬间挑眉:“郁小姐,你这省钱也不用这么虐待自个儿的胃吧?好歹我都提前发你工资了,这员工请老板吃一顿也算是合情合理,更何况我也没说回去之后不还给你属于我的那一份吧?”
知道他是误会了,郁览却不想解释。只觉得再多的解释,最终都只是让她感觉到那份无与伦比的难受。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席垣作为心理学专家的能力。
皱眉瞧着她的表情,又扫了一眼司机垂眸站在外头的神色,联想到该超市的地理位置以及之前她和易陌淮住的位置,轻易便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沉默不已的她弄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味地裹足不前只会让自己永远都活在过去,只有迈出那一步,才会发现对于自己而言是最好的选择。”留下这一句,他竟一改刚刚倚靠在椅背上的慵懒,直接下了车,“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这么点菜,自然是不够两人吃。
知道他这是去重新采购,郁览也不多言,默默地坐上了车,坐在车里等他。
司机全程都是缄默,最终战战兢兢地回到了驾驶位上。
短短两分钟,席垣从超市出来,手里头是大包小包的火锅材料。上了车,关上车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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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朝泽雅苑,席垣围上围裙,便化身为家庭煮夫。
郁览看着他忙里忙外地洗菜准备材料,脸上是由衷的动容。
两个人的火锅,明明相比一个人显得不那么孤单了。可中途郁览不开口,席垣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心事,两人只是沉默地吃着。那热气腾腾的烟雾在桌上升起,似是一道无形的阻隔,隔绝了彼此。
一餐饭,气氛凝重,索然无味。
饭后,郁览主动去洗碗,席垣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当她要走去卧室时,却被他一把喊住:“把你的东西拿走。”
“什么意思?”第一反应便是他打算轰她走,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毫无征兆的一幕,让她不由地心头大跳。
不过就是两人突然生起了隔阂,这在之前,她还不是总喜欢和他对着干?他也没有想过赶她走啊。
今天却如此突然……
“平安夜快乐。”得到的,却是一声不轻不重的祝福。伴随着手上蓦地被塞/入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脸上的表情变幻可谓丰富多彩,郁览呆呆凝望着手里头被强制塞/入的苹果,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如何表达。
这个苹果她当然不陌生。他从伦敦回来的晚上她便看到过了。
当时也不过是好奇一下伦敦居然也会留行美国人的节日,心思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转。
却原来,这苹果是专门带来送给她的吗?
跨越大西洋的苹果,这价值,便贵了……
“谢谢。”呐呐地道谢,郁览不知心里头那股发酸发涩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只是任由它无限扩大,竟不愿意去收回。
然而,当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卧室,却听得他的话紧随而至:“郁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的约定?”
“什么?”转身,她皱眉望向他。她竟什么都记不清了。他们之间,有做过什么约定吗?
“果真这脑袋,还是不长进啊。”席垣幽幽一叹,带着丝宠溺的无奈。双眼一瞬不瞬地望向她,眼角眉梢,都呈现无比的温柔。刚硬的脸上线条悉数放柔,那张俊脸上闪现过一抹期待,他这才轻轻开口,“席太太。”
三个字出口,回荡在本就气氛过于压抑的空间,瞬间便如同一颗闷雷,炸了个天翻地覆。
“你……你刚刚说什么?”结结巴巴,郁览瞠目,嘴巴大张,手指定定地指向席垣,稔是千百般轰炸般的信息在心里头咆哮,最终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还记得你作为警方的说客和我达成的协议吗?”席垣耐心地替她解疑。
协议?
脑子飞速运转,郁览的记忆飞快倒退到了那一次他随她去君鼎蹭饭的情景,脸色一点点发沉。
“好了,不难为你了。我可以答应你帮警方破案,但我也有个条件。很简单,只需要郁小姐让我对你改个称呼就成。”
他的表情明命是那般正经,就连他给出的理由,也是那么的正当:“你看看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住在我那边。这么近的同居关系,噢,不,恰当地说,是邻里关系,如今我还依旧唤着你‘郁小姐’,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碍于受到朱队长所托希望他能参与破案,解决这次中央强制下达下来的任务。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她听着这条件完全便没有什么,也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换一个称呼。
换的,就是……
“席太太。”似乎是怕她没有听清,席垣再次唤了一遍。
这一次,他的声音沉稳清晰,三个字,一字一顿,似乎是要让她彻底明白,谁才是她的真正归宿,“你离家够久了,是时候,回来了。”
听着那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郁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可以……你是有妻子的人!”拔高声音强调着,郁览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他在人前人后,一遍遍表现出对自己的妻子钟爱无比。
更甚至于当着她的面,也不加掩饰对自己妻子的爱。
甚至还以他妻子的喜好为喜好,就连在国内定居与否,都以他妻子为准。
“你还不明白吗?”叹了口气,席垣一步步走近她,“你配偶栏的位置,我想有必要带着你去好好看看了。”
脑子轰隆一片,郁览只觉得头更疼了。
她的配偶栏,那个位置,一直便是她的一道硬伤。
连自己的婚姻状况都搞不清楚的人,恐怕全国上下甚至全世界上下,也就仅只她一人了吧?
“你什么意思?”警惕地追问,郁览不敢直视步步紧逼的他的眼,只是低垂着眼,将视线落在打扫得干净无污的地面。
“席太太,其实你已经理解我的话了,不是吗?”席垣好笑地驻足观看她逃避的表情,眸眼中依旧是淡淡的温柔,目光缱/绻在她身上,带着无限眷恋。
此时的郁览,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完全便是天方夜谭的一件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更何况,他明明都有孩子了……
九十四、什么叫爱(荐,来不及的相扶)
距离平安夜已经过去好几天,郁览却依旧能够记得那一夜席垣的疯狂。
第二天,他更是雷厉风行地将她带到了民政局。似乎是报上了他的所有证件信息,有关于他的婚姻登记记录便一目了然地呈现在电脑上。
那里头,配偶栏的位置,几乎毫无悬念便是她。
值得深究的是,当将她的信息报给工作人员,查询她的资料时,之前查了好几次都是“未婚”的她,这一次居然变成了“已婚”,而配偶栏的名字,竟是那触目惊心的“席垣”两字。
如此始料未及,让她看了,当场便询问工作人员原因。
正是之前她查询时打了好几次交道的工作人员。人家许是对她这位于自己婚姻状况一无所知甚至还好几次来民政局查询的女人有了印象,一下子便解释道:“之前席太太你查的时候所有的资料似乎都被列为高度机密来进行处理,被上头隐去了一部分信息……”
所以,她这是变成了高度机密人物了?
郁览不禁嗤笑:“完全不顾当事人感受,恶意伪造婚姻记录,呵……没想到民政局居然也会干出这种事来。”
事后,她又找左薄晋帮忙进行查证。对方一查,便神情凝重地“恭喜”她真的已经结婚。从检方系统里查得的结果,与民政局的系统一般无二。
“美人郁,你确定自己没有和那个姓席的办理过任何结婚手续吗?”电话里头,左薄晋一改往日的插科打诨,显得格外郑重,“若真的是这样,那他的势力该有多么让人害怕敬畏!轻轻松松便能够给涉足到这种领域!”
他大公子的话难得没有了玩味,郁览也是彻底地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被席垣拽在了手掌心。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她和他,明明也才认识不过几个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深入交流,她甚至除了知道他的头衔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家里头还有老婆孩子之外一无所知……
咯噔一下,她有些惊恐地发现,这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自己竟然连他的喜好都已经了解……
不禁回想起当初他在她最为失意的时候提出让她替他翻译的话,还有那所谓的包吃包住。原来早在那时,他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你将沈女士的离婚自白书给他老公看过了吗?”心头起伏不定,她狼狈地选择岔开了话题。
后者想要再多说,却也只是悻悻地配合她:“已经找季子灏谈过了,他也表示会和自己妻子商量。你可以跟进一下他妻子的情况,也许这个离婚case根本就不需要打了。”顿了顿,却是一阵长叹,“你说说你,别人律师都是巴不得接更多的case,你却是将这种家常便饭的小case往外推,嫌钱多是吧?要当月老和事佬的话,就别选择干律师这个行业,索性去婚姻介绍所拉红线。”
任由他在那边聒噪不已地教训着,郁览一一倾听,末了道了声谢便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当郁览满心以为这个case定当会终结在沈女士和季子灏开诚布公之后的感情复合后,打电话给她,却得到了她理所当然的反问——我为什么不离婚?你不是我请的律师吗?
她再也顾不上其它,直接便赶去易瑾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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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台小姐还在询问她有何贵干时,她似乎是根本不打算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便已经飞也似地跑到了电梯旁,正好电梯下来,她一下子便窜入了电梯。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电梯一路上升,朝着那个她愈发熟悉的楼层而去。
期间不断有人走出,唯有她,目标坚定,一路往终点而去。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停在了四十九楼。
高跟鞋在地面发出蹭蹭蹭的声响,掷地有声,引起总裁办一干精英的抬眸注视。
大家似乎对于她都有了深刻的印象,有人勾了勾嘴角,眼里头露出八卦的光彩。
不过,要令他们失望了,她直直赶去的办公室,并非总裁办公室,而是特助季子灏的办公室。
敲了下门,在里头“请进”的声音下,郁览直接推开了门。
高档的办公室,拥有比格子间的精英更良好的工作条件。办公桌后的季子灏西装革履,俨然便是成熟者的姿态。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视线紧盯着屏幕,一脸认真地在记录着什么。
“季特助。”
郁览的出声,让他瞬间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难以置信地摘下因工作需要而戴上的眼镜:“夫人,您怎么来了?”
皱眉,郁览不得不强调:“我不是什么夫人,季特助请不要胡乱地对我进行称谓上的修改。”掏出自己的名片,走近几步递给办公桌后的他,“你好季特助,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垣览律师事务所的郁览,受你太太的委托前来与你洽谈你们的离婚情况。”完全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郁……律师。”从椅子上站起,接过郁览的名片,季子灏看了一眼上头的字眼,沉沉的三字,承认了郁览的身份,“请坐。”
自己则拨通了内线,吩咐让准备两杯咖啡。之后又走到沙发前,与郁览面对面:“我爱我太太,我也绝对不可能离婚。有劳郁律师白走一趟了。”
如此开门见山,倒让郁览一时之间有些懵:“可你并不能好好地爱你的太太。”
“郁……律师,你知道什么叫爱吗?凭什么你认定了我只顾着听从易少的指令便是对我太太的忽略?你有亲眼看到过我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吗?你有明白过一个男人想要给自己的太太带去丰富的物质生活所作出的努力吗?你有看到过每次在送给她礼物之后瞧着她那满足而幸福的笑后我脸上露出的极大成就感吗?这是我和我太太之间的相处模式,还请郁律师手下留情,不要再插手了。我不可能离婚,也绝对不会离婚。”
一番话,郁览不是不动容的。
这是一个,努力用自己的所有想要让自己的太太过上优渥生活的男人。
从他的立场出发,他根本就没有错。甚至说,是痴情而顾家的,努力承担着作为一家之主应付的责任。
“可你的太太并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相比于物质生活的满足,她更期待的是一家人能有更多的时间再一起,而不是面对着丈夫一个电话随时随地被自己的领导给喊走。”不得不说,若从深情的角度来看,郁览是站在季子灏这边的,可从夫妻关系的相处之道来看,她也不得不为沈女士说话。
季子灏听此,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郁……律师,我看过了左检察官亲自送来的东西,也明白是你让他这么做的。我能多嘴问一句,你对于我们夫妻之间,究竟是劝和呢,还是劝离?”
郁览沉默,而这,也让季子灏明白了:“谢谢你的答案。其实,我这份工作和我能给我太太的生活根本就不冲突。虽然我名义上是易少二十四小时的特助,但我并非每时每刻都必须随传随到。在这一点上,易少已经给予了我最大的权限。当然,如果郁律师愿意,可以死尝试为我跟易少说说好话,减少我在下班后还得奔波于他和洛小姐之间的活计。”
与其说是让她帮忙,那出口的语气,分明便是有意揭开她的伤疤。
咖啡被送了进来,郁览却无意久留:“我会将你的意见告诉给你妻子。当然,一切都由她做主。”
“谢谢。”
身后,似乎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致谢,郁览却是脚步飞快地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踩踏,冬日的天过冷,她穿了一件黑色打底裙,外头套了一件粉色的短款羽绒服。保暖而又不失纤细苗条的身段。
似乎是怕撞上什么,她如同来时一般行色匆匆。只不过,走得急了,便难免发生意外。
脚瞬间一崴,整个人便往一旁栽去。
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预期的疼痛。
她的腰间,瞬间便被揽上了一条手臂。
那般坚定有力地搂紧了她,避免了她的摔倒。
熟悉的气息传来,郁览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这一刻的心跳。
抬眸,果然看到了那张好久不见的俊脸。
这,还是她自从他订婚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