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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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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们都是苦命人呀!” 
  又是一句不着边际的喟叹。 
  他在将军的脸庞上仔细寻找。他的额角,该有伤疤?如果有,他将是当年江边老屋里的二叔文秀木。秀木“结婚”之后,坐船离家出走,投入抗日洪流,参加国民革命军、或八路军,再也没有回来。秀木那时已二十出头的妻子杜娘,终生未嫁。她的花床上还留着秀木二叔的位置。 
  但,不幸的是,梓茕没有在老将军的额角上找到那块伤疤。他头上的伤疤在很深的后颈脖。他也没有儿女,只有一位默默陪伴着他,给他当了几十年服侍的老伴。 
  哦!既然这样,将军就可能和我的表哥家族及高干女儿麦荞无关。梓茕想。 
  分别时,梓茕向将军说了些祝福保重的话。将军毫无兴趣地闭上眼睛似听非听,也不和他握手。梓茕讪讪往门外挪动脚步,突然,一个干裂的声音,似晴天霹雳从威严的主席像正面传来: 
  “ 
  国民党是怎么败的?心烂了!北伐、抗日、内战,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一步步变烂,烂透了。后来不用打它就败了。井冈山、延安、西柏坡,抗美援朝打鬼子,三反五反搞建设,为什么令人怀念?那时,共产党虽然穷,虽然苦,但心不烂。所以胜了。” 
  将军突然站起来,身材魁梧似 
  泰山巍巍,立在屋中央,伸出大手声色严厉地宣告什么似,颤抖着说,“最使一个人、一个党、一个政权人心变烂的东西是什么?我在那座城市抗战纪念馆,大屠杀烈士陵园参观后悟出了一个答案,就是不能正确对待金钱权力和女人。蒋某某也好,孔某某也好,地下党叛徒工委某副书记也好,都是这样。他们并非没有做过好事,但心是烂的。好事也做得变了味。你们那个市长不是我建议撤掉的第一人。他还算好,把马脚露给了我,还有多少把马脚藏起来,暗度陈仓的呢?国民党就是这么败的,我们为什么还要再败一次来给历史看看呢?你看这个世界竞争多激烈?我们的党和国家,还经得起这样的失败吗?” 
  老人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止。梓茕回转身,想,这不正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试图找到听到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把将军扶回座位上。不知道该给他说些什么。梓茕想,我没有资格和他对话。他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递到将军手上。将军的大手捏着茶杯,抖动着并不喝,末了,瘫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这些烂了心的人,像恶心的苍蝇到处‘嗡嗡’。怎么打不完呢?在厕所旁打苍蝇,能打得完么?!”突然还是一个干裂的声音,从他苍老的嘴里传出来: 
  “不行,得抓紧抽个时间,给我们的党,我们的组织,交流一下意见,寻找一种方法来收拾这些变烂了的人心,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 
  “谢谢,”梓茕说,“我会用我的方式,把你的这些思想,传播出去,让更多人警醒。” 
  将军的老伴,一个文文静静的老人,胸前吊着老花眼镜,从门外的小青竹林里,拿着一幅新画的竹枝,颠进 
  客厅,说请他看看,并叫他添上几笔,调养调养性情。将军接过宣纸,瞄也没瞄一眼,几把把竹枝撕得粉碎。 
  “看你,看你。”文质彬彬的阿姨想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走,院子里散步去。海棠花,昨夜下雨,又开了两枝新的……” 
  这位退休的老将军端坐沙发,铁铸似地不动。 
  “脾气真犟!”阿姨咕哝了一句,转过身,歉意地向梓茕笑笑:“请原谅,这是他退下来后,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 
  面对他们这样的夫妇俩,梓茕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真想上前和老将军紧紧拥抱,又觉得必须赶快离去,好给他留下自己的空间让他拼搏驰骋。梓茕慢慢举起右手,向老人行了个庄严的军礼。 
  后来,梓茕在将军名录里查到了将军的姓名:于大奎。无论他是不是二叔文秀木,梓茕都想把将军列入那个庞大帝国家族的名单中,让他挺起精神的脊梁,给生命补点钙,使自己云游写作时的心灵和脚步,不太晃荡和恐慌。 
  …… 
  进青云山探险回来的外国人,从斜斜的黑黝黝的连接着通往天池暗河的仙女洞深处,发现了一具无名的尸体。据说,女尸是一位没有完全发育得成熟的女孩。这条消息,引起了我们对表哥及其十六岁姑娘欣儿命运的担忧。但是,最新的消息传来,表哥回到了生他养他的那座江边小镇,遁入深山,开荒种地。十六岁的女孩来自深山的一户普通的农家。她的父亲,还带他们进深山野岭、攀悬崖绝壁采中草药。当初,在游击队免费给患痢疾的游击队员看病的牛瞎子医生,是他爹,还是他爹的后人?那一大片一大片水竹,在表哥的经营管理呵护之下,长得满山遍野郁郁青青。雷电交加暴雨倾盆的夜晚,表哥踱出柴扉,看水竹迎风飞舞,弥漫天空。 
  当然,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假设,从京城回来的亲戚们,曾亲眼看到表哥那清秀魁梧而又灵活的身躯,在那座城市的市郊,他们那有山有水的别墅门前宽阔的草坪上,打 
  高尔夫球。 
  金边眼镜,黄色体恤,白色裤子,轻便球鞋,衬托着他敏捷而优美的身姿,在金色的夕阳照里,构成一幅绚丽的生命异景。 
  没有根,也能生存的生命,依然是这幅美的模样。 
  …… 
  女编辑白芷对梓茕说,不能写来写去就一家。白芷不知道,徜徉在他笔下的这个家族好大好大…… 
  庞大的家族其实只是一个空壳。它盛不下围绕在它周围芬芳的生命,以及生命芬芳中的男儿女儿那颗激情洋溢又倍受煎熬的心。   
  高干女儿麦荞(1)   
  惊人的消息 
  失踪的表哥突然结婚。表哥的婚姻经过数次波折,突然结出了果实。他的妻子,曾经提拔他,也追着他不断逃跑的高干女儿麦荞,终于还是把表哥控制在了她的手上。表哥的结婚,在那个城市曾引起不小的轰动。听到表哥结婚的消息,梓茕感到非常吃惊。高干女儿,怎么能把表哥掌握在她手上随心所欲呢?她不是说地球都要爆炸了还结什么婚吗?这次地球怎么没有爆炸。他们婚礼举行得十分隆重,没有在他们的别墅,而是在遥远的那座城市最著名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高朋满座,嘉宾如云。他们曾用直升飞机到全国各地去接他们各自的亲朋好友。据说,确有一架直升机,到这座新兴的城市里来接表哥的亲戚。他的堂兄,叔辈,表兄表妹。当然,也通知了梓茕。梓茕没去。他见到了表哥,他依然精神焕发,一点不像从市长位置上退下来的样子。梓茕问,你婚姻的背后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平坦道路还是陷阱?表哥摇了摇头。 
  他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介草民,还怕什么婚姻?” 
  “不一定,”梓茕说,“结婚之后,你至少是一个丈夫。还有说不清的其他身份,正等待着你,走着瞧吧!” 
  表哥淡淡地和梓茕告别,坐上直升飞机和他的妻子,那个并不十分漂亮的高干女儿麦荞,升上了天空。在直升机上,梓茕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看到 
  天池、玄天洞、度假村、金顶寺、仙女洞和那条茫茫苍苍的大江,还有江边他自己亲手修建的那座新老城市、横跨三江的彩虹大桥。 
  表哥结婚的时候,这座城市的新任市长还没有到位。甚至还没有选出来,又一个女人,市委办公厅主任,悦儿还是月儿?当然她也破例地接待了表哥和他的妻子。梓茕曾经仔细地看了表哥妻子的眼睛,虽然很大很明亮,但没有神采,他总觉得麦荞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麦荞!”表哥向梓茕介绍他的妻子。 
  “哦!这是我表弟……”表哥又向他的妻子,介绍梓茕道,“学哲学的,诗人和作家,一位喜欢梦游的人。” 
  “梦游?哈哈……”麦荞游离的眼神里闪出快活的光,“喜欢梦游的人,往往比什么人都执著。关键是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他执著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在飞机场崭新的候机大厅。表哥的妻子麦荞,高干女儿,居然真穿着一身朴朴实实的军装,海军军装,没有帽徽,也没有军衔。梓茕偷偷问表哥,她怎么穿着海军军装,你不是说她父亲是某军高干吗?表哥一脸茫然。随后又轻松地告诉梓茕:“管他海军空军,只要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就够了。” 
  “你凭什么了解她?” 
  梓茕问。 
  “凭她这个人,凭她这个实实在在的人。”说“人”的时候,表哥的面目很肯定。梓茕知道他们在遥远的那个城市里有他们自己的 
  别墅。多年来他们在别墅里垒筑着他们共同的世界。 
  生命,女人的生命,使表哥坚信彼此属于对方。梓茕举起酒杯为他们祝福。表哥笑了,麦荞也笑了。梓茕觉得表哥的嘴角,笑得有点苦涩,有点茫然。而那个高干女儿,目光里有一丝犹豫。分别的时候,表哥告诉梓茕:“我们的婚礼将有全程录像。到时,我会把录像带寄给你。” 
  “不必了,”梓茕说,“不久,我就会回到那座城市里来,我自己还有……我帮助别人,正在创作一本书,总是写不完,搞得我心烦意乱,不知道我这本书的写作,何时何地才是一个尽头。” 
  “写什么作哟!” 
  “好好生活吧,生活本身就是一部谁也读不完写不完的大书。每一个人的生命,不过是一点转瞬即逝的流彩,稍有不慎,你就抓也抓不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完,表哥仰起头,抬起脸望着他的妻子。 
  婚后的表哥,没有工作,他只是潜心读书,他已读硕士、还想读博士,想读古今中外的艺术与哲学,但是,人间的馅饼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很快,有消息传来,据说,表哥可能调到另一座城市去当什么书记或者市长,而且在麦荞的高干父亲带领下,正在努力活动进入咱们高层领导集团,什么代表、委员,将通过选举落在他头上。馅饼终究还是馅饼,真掉到了表哥头上。梓茕在电视上看到他,已升任为北方某一大工业城市的副市长。他的眼前,已明摆着一条通往省长省委书记的道路。他正在这条充满新时代阳光的道路上迅跑。但是,表哥还是没有见到过她的高干父亲和母亲,直升飞机、电话,依然是联系他俩夫妻的纽带。到那座城市,他们依然住进自己的别墅。事隔不久,梓茕那个不幸的表哥,再次栽倒在高干女儿的手上,不是因为贪污受贿,也不是因为金钱、权力和女人,而是表哥的婚姻,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高干女儿麦荞,据说,曾陷入走私集团。他们倒卖国家禁卖物资,还偷卖飞机。东窗事发。于是,此案牵涉到了表哥。而且,表哥被安排到那座城市……以制造飞机而闻名全国的城市,和她们倒卖禁卖物资的团伙有关。倒卖禁卖物资,甚至出卖 
  国家机密,通过黑道向海外出卖情报等等。这些都全部算在表哥名下。当他知道自己的婚姻是早设置的一个陷阱的时候,他首先关在别墅里张牙舞爪大叫大嚷。他想找他的妻子问个究竟。其实他完全不明白,打算和他结婚的时候,麦荞的目的就想找一个人,在未来出事时当替死鬼。于是,他怀着满腔愤怒举臂高喊,我凭什么凭什么要当你们的替死鬼?我没有要你们给钱,也不想做你安排给我的官。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公平?麦荞从鼻孔里“哼哼”了几声,告诉他,这事你怎么现在才明白!至于你还不明白的东西,你,永远也明白不了。表哥发疯了似的叫喊着,他想打她杀她,毁坏她,强暴她。在那一座只有他们两人居住的别墅里,除了强暴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发泄心中的不满,像当初他强暴另外一个女人,诗人的情人紫藤一样,他拼了老命,沙发上,浴缸里,贴着裸体油画的墙壁下,地毯上,强暴了她。麦荞告发了他。那是在他被秘密逮捕前的一个晚上。作为替死鬼,表哥的命运令人惋惜,但他和麦荞的恋爱,也是双方情愿的生命和肉体交换。而且,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审判,没有判刑。后来的审判,也只是简单走走过场。而且,罪名离奇得可怕:因为强奸!并判死刑!我们都知道这不仅是对表哥性欲终结的宣判!表哥的生命,真的就这么完结了。这一切背后好像有一种安排,就像许许多多在暗夜里消失了的生命一样。发廊女、三陪女的生命和表哥的生命,以同一种方式消失,因为性欲,因为权力,因为金钱!没有爱情!表哥只是一个令人静默肃穆而又啼笑皆非的生命符号。……表哥的死,居然登报,居然说他是在某一场洪水泛滥威胁那个城市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时候,身先士卒,调查民情,抗洪救灾,死在滔滔洪水中。究竟表哥是如何死的?死于暗害?死于洪水?还是死于某一女人之手,某一场阴谋,某一种交换,我们不得而知。总之,表哥死了,不像于连,也不像某些著名小说上的主人公,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表哥,就这么死了。死在梓茕的采访写作,还没有完结的时候。 
  大江两岸,依然秋高气爽。新开辟的军用机场竣工之后的一个下午,一架直升机载着表哥的骨灰盒,来到那座新兴城市的郊区。宽阔的高速路上,没有锣鼓喧天迎接的队伍,只有那个戴着一朵小白花的高干女儿麦荞,依然穿着朴朴实实的海军军装。她把表哥的骨灰,趁着黑夜带回来。麦荞要在表哥的家乡,他们的老祖宗留下的那片坟墓中,再给表哥建造一座坟墓。可以进入烈士陵园,或者某某山公墓的骨灰,此刻,抱在麦荞的手上。梓茕负责接待了她。他们租了车,沿着高速路,沿着大桥,沿着东西南北中几条日渐繁华的街道,沿着梓茕和表哥打过高尔夫的球场,趁着暗夜,趁着灯光,绕了两圈,回到大桥前面的老路。请了家乡的渔民和农民,把表哥的骨灰连夜埋在新修的坟墓里。那个高干女儿麦荞,在表哥坟墓周围转了几圈,跪在坟头,很久很久没有起来。 
  “毒蛇,狠毒的女人。你害了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假慈悲?” 
  梓茕不想忍了。他要把自己对表哥事件的评价告诉她。 
  “不是我害了他,是他自己害了自己。从他走进我的生命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可能逃不出来。他有太多的欲望。世界就是由一堆随时有可能把我们化为灰烬的欲望组成。不是所有人的欲望,都可以得到尽情发泄。所以,我们要活得十分小心……” 
  飞机场的咖啡厅。梓茕和麦荞匆匆告别。麦荞哭着告诉梓茕,“请你告诉所有知道你表哥故事的人,我很爱他。”梓茕没有吭声。他似乎听到了一句非常著名的悲剧台词。梓茕想,享受这句台词,你们的故事还不配!她说完,抬起头,含泪的双眼里没有了那种游离的光芒。麦荞坐乘的那架飞机,在梓茕头上心中轰隆隆地鸣叫着,永远永远地飘上了天空。……以结婚为名,把表哥置于死地,嫁祸于他。人类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战争么?战争中,谁的死去和谁的死里逃生,都没有固定的公式和模式。接下来的故事,更令人惊叹,不久,高干女儿也因为他们团伙的覆灭而彻底地栽了,财产没收, 
  别墅查封,她的父母究竟是一个什么高干,谁也不清楚。据说,麦荞的父亲在政坛上消失了,没有了权力,正在接受审判。有人说,他正动用自己的关系保住位置,总之,她家已四分五裂,家道中落。更令人惊奇的消息是,这座新兴城市西郊由军用机场兼改为民用机场的时候,一架民航的飞机,也是一个黄昏,降临到了这座城市。有人说,飞机飞走后,很久很久,薄雾弥漫的飞机场上,还有一个小男孩在走动。小男孩胖胖圆圆的脸,和表哥完全一样。他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远方,手里时而拿着一把“中正剑”,时而拿着一根 
  高尔夫球的球杆,表哥生前最喜欢打的就是高尔夫球,而“中正剑”,可能就是他的祖父,死在异域他乡的祖父,军阀大爷文秀水,临死时紧紧地握在手里的“中正剑”啊。一代又一代的人,死而复生,这个庞大家族的亲人们,或者手握着“中正剑”,或者挥着高尔夫球的球杆,从生命的起点,走向生命的终点。这个走在飞机场上,走在通往 
  天池的林间小道中,眼睛空洞的小男孩,据说,是表哥和那位高干女儿麦荞生养的儿子麦目空。为什么不随表哥姓骆而姓麦?可见表哥在麦荞心里的分量。但是,谁把小目空从那个城市送回来的呢?那个高干女儿到哪里去了?清明节,有人看到一位披麻戴孝的女人,在表哥的坟前,长跪不起。有人说,这个女人,正是那个高干女儿麦荞,但另外有些人说,那个女人,不是高干女儿,不是国际某某台驻外胖记者桑葚,不是诗人禾子瘦脸的情人紫藤,不是如水一样温顺的白族姑娘棉柳,而是当初,在天池边办公司,在市委办公厅即将当主任的那位,月儿!“文革”中,下乡时,和军代表有重重一腿的月儿,会表演魔术的梁月婷。表哥还没有出事之前,月婷就被关进监狱,刑期未满,提前释放回来,没有回家就跪倒在表哥的坟前。据说,她和表哥深深相爱。据说,从监狱放出来的月儿,逢人就哭着宣讲市长表哥骆光雄是受了某某高干女儿的阴谋暗算迫害……而此时的悦儿,还没有来哩…… 
  那时,她们的眼睛,被胸前戴着的红领巾映出五彩斑斓的眼睛,也都像山中的野画眉一样清亮。 
  娘的!为什么,我的表哥,生前基本上一无所有,死后,却获得如此丰富的来自女人的殊荣? 
  梓茕想。 
  可是,当梓茕把表哥生命已经结束的消息,告知他过去的妻子,国际某某电台的驻外记者——胖女人桑葚,和已成为某出版社正式编辑的女博士——依然干瘦的诗人的情人紫藤,她们竟同时搔着脑袋,木然地告诉梓茕: 
  “什么,什么,你表哥?骆光雄?是不是一部电视剧的主人公?他不是混迹于上海滩的黑社会头目吗?他不是死于黑社会黑吃黑的尔虞我诈吗?黑吃黑,无论对他们哪一方,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娘的,梓茕想把这俩女人给……打了! 
  探监的时候,表哥告诉梓茕,他和她们都曾爱得死去活来。 
  健忘,健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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