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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春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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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众人,尽管都是些江湖奇士,也不禁对此人的身手大为震惊!
当他展露身形时,古浪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这人正是他深深畏惧的哈门陀!
哈门陀此次出现,与他往日的行径不大相同,那双白眉下的双目,射出了愤怒的火焰,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古浪外,众人都不认识这怪老人,尹江达上前一步,拱手道:“老师父……”
才说出了三个字,哈门陀却像旋风似地打了个转,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石室和六个掌船的人,已然全数倒在船板上!
原来这么一瞬之间,哈门陀已连续点了七个人的穴道,其身手之快,功力之深,简直无与伦比。
古浪心中大惊,忖道:“啊!他已开戒了!”
原来哈门陀有十五年“封剑”之誓,这时竟提前开戒,越发使古浪感到事态严重了。
尹江达及其他两个老人,也感到极度地震惊,愕然相顾。
尹江达说道:“老师父,这……这是做什么?”
哈门陀昂然而立,目光向众人环视一周。
当每一个人接触到他的目光时,都不禁有一种冷寒的感觉。
尤其是古浪,更是一阵阵地心跳,忖道:“这么看来,一定是丁讶激怒了他……”
哈门陀一言不发,其他的人似乎也都成了哑巴,怔怔地望着他。
哈门陀把他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才用冷涩的声音说道:“擅登宝舟,实在有些冒昧!”
他这几个字,是对尹江达说的,字字冷涩,虽是道歉,冷傲犹在。
尹江达已镇定下来,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石室等人说道:“老师父来得太惊人,手下人并未得罪阁下,不知为何如此?”
哈门陀淡淡说道:“不会武功之人,最是大惊小怪,我只点了他们软穴,一个时辰内自会醒转,绝可无碍。”
尹江达接道:“这且不提,敢问老师父所来为何?”
哈门陀说道:“我正要告诉你们。”
他说到这里,用手指着古浪道:“古浪乃是我门中叛徒,我要把他带走!”
此言一出,尹江达及一船老人都很惊诧,正要说话,哈门陀却摇手止住了他们,说道:“听我说!”
他这三个字,如同纶音一般,众人立时沉默下来,静听下去。
哈门陀把声音提高了些,说道:“我来专为把古浪带走,话说在前面,我不愿意与任何人动手,但是如果有人拦阻,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如同斩铁断钢一般,令人无法插嘴。
沉默了一阵,哈门陀又道:“诸位可同意我这么做么?”
尹江达含笑说道:“老师父,或许你们有私事未了,不过古少爷上了我的船,便是我的客人,有任何事还请老师父担待,等我们事完后再说。”
哈门陀摇头断然道:“不行!”
况红居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
哈门陀望了她一眼,冷然道:“不必打听,江湖上没几个人认识我,就叫我和尚好了!”
尹江达毅然道:“老师父若是这么专横,恕在下无法从命了!”
哈门陀点头道:“好,我话已说完,你们若不同意随便你们怎么办!”
他说到这里,转过了脸,对古浪道:“你怎么说?”
古浪昂然道:“我师父早已过世,你我没有师徒之谊,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哈门陀闻言冷笑道:“哼哼!好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啦。”
他说到这里,缓步向古浪走去。
古浪不禁大为紧张,暗运劲力,全神贯注,注意着哈门陀的一举一动。
尹江达赶忙拦在古浪身前,正色道:“老师父别为难我……”
话未说完,哈门陀喝道:“让开!”
不料况红居却拦了过来,说道:“和尚,你太不讲理了!”
哈门陀袍袖一甩,喝道:“滚开!”
况红居不禁被激怒了,叱道:“好无理的东西,我倒要会会你。”
哈门陀铁青着脸说道:“我看你还是别会的好!”
况红居怪叫一声,双掌如电,向哈门陀的前胸推来,口中怪叫道:“我看你凭什么这么……”
话未说完,不禁惊得停了下来,原来哈门陀早已不知去向。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听哈门陀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说道:“况婆子!不要自找无趣!”
况红居虽然心惊,但是她也是江湖知名人物,既然出了手,万无中途住手之理。
她转过了身,狠狠说道:“死和尚,我偏要会你!”
一言甫毕,双掌“追星赶月”挟着疾进的掌风,向哈门陀的面部击来。
哈门陀一闪身便自让开,沉声道:“你真找难看?”
况红居叫道:“看谁难看!”
她大袖一反,五指如钩,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哈门陀的前胸抓到!
哈门陀怒道:“丑婆子,给我躺下!”
只见他右掌微露,况红居一声闷哼,已然躺在了船板上!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况红居在江湖上也是第一流的人物,但是与哈门陀比起来,就如同一个三岁孩子与壮汉打架似的。
由哈门陀的身手看来,船上诸人,简直就没有人能敌他。
哈门陀点倒了况红居之后,如电目光射在了娄弓的身上,说道:“你大概也不甘心,一齐躺下吧!”
娄弓一惊,喝道:“难道我怕你……”
哈门陀已然笑道:“把你的奇技使出来!”
一语方歇,身如巨鸟扑过去,娄弓慌忙向左闪出了三尺。
他反手一击,掌力惊人。
他饮誉江湖的奇技,挟着惊人的功力击来。
哈门陀一声轻笑,身如飞鸿,已然消失。
当娄弓感到不妙时,只听哈门陀道:“他也躺下吧!”
娄弓只觉腰眼一麻,“咕咚”一声,倒在了船板上,不省人事。
哈门陀举手之间,连推两个江湖怪人,尹江达及古浪都不禁变了色。
哈门陀对尹江达说道:“尹老师,怎么样?”
尹江达虽然心惊,却也不能示弱,说道:“在下职责所在,恕我无法从命。”
哈门陀一声长笑,伸手二指,疾如旋风,向尹江达肩头点来。
尹江达连忙后退,闪出三尺,双掌反切哈门陀的手腕,这一招也是奇快无比。
但是哈门陀哪会被他封住,身形一晃,已然失踪,尹江达便觉胁旁生风。
他连忙闪身垫步,但是指力已由左来,尹江达正想以自己一生所学,与这怪人一拚时,但哈门陀不容他展开手脚,第三招时已把他点倒!
这时只剩下古浪及童石红两人,哈门陀道:“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要为难你!”
说着缓缓向古浪走去。

第十五章女人女人

哈门陀在船板之上,一连点倒了三个江湖奇人,独独放过了童石红,缓缓地向古浪走来。
古浪心中紧张异常,他双手扶着船舷,说道:“你要做什么?”
哈门陀冷笑道:“我要整整我的家法!”
古浪双眉一扬,说道:“我不是你的徒弟,凭什么要跟你去?”
哈门陀狞笑道:“古浪,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你还是好好听话,否则我绝不留情!”
古浪怒气填胸,毅然道:“我不随你去又如何?”
这一句话大出哈门陀意料之外,他一双白眉高高扬起,双目射出奇光,惊诧地望着古浪。
古浪虽然把一切置之度外,决心与哈门陀一拚,但是被他那双怪目凝注着,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哈门陀望了他半晌才道:“古浪,你真要造反吗?”
古浪摇摇头道:“我不懂你的话!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一直不放过我?”
哈门陀脸上的盛怒渐渐消失,慢吞吞地说道:“不久你就会明白了!”
他说着,又向古浪走去,双手前伸,来扶古浪的肩膀。
古浪一惊,足跟用力,“嗖”的一声,身子斜着越出去七尺多远。
哈门陀转过了身子,冷笑道:“莫说四面临水,就是旷野荒郊,你又怎能逃得过我手?”
古浪心中暗暗着急,忖道:“万般无奈之时,我只有身怀“春秋笔”投江而死,以谢阿难子托付之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略感平静,不由斜眼望了童石红一眼。
这个奇怪的女孩子,自从上船之后,便是靠在船舷上一言不发,这时仍是这个样子。
她那双美妙的眼睛,望望地上躺着的老人,又望望哈门陀,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惊慌之感,但是,她的目光从没有飘向古浪。
哈门陀沉默了一下,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古浪,我实在不愿与你动手,第一你是个小辈,第二我曾收你为徒。可恨你自己不知厉害,闯下了大祸,弄得不可收拾,如今之计,你好好地随我回去,等我问明一切,也许会饶你……”
话才说到这里,古浪毅然地摇着头,用冷峻无情的声音说道:“不!我不随你去!
和你在一起,我只感到恐怖,你的用心我也明白,收我为徒并非为了爱才……”
哈门陀大怒,喝道:“住口!这么说来,我是一定要你跟我走了!”
他说着身形一长,正要向古浪扑来,不料一条纤细的身形,飞快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哈门陀定睛看时,竟是童石红。
古浪也感到意外,忙道:“童姑娘,这没有你的事,你赶快让开……”
哈门陀强忍着怒气,恨声道:“小姑娘,你快躲开!”
童石红微微摇头,说道:“老师父,你若是要杀古浪,先杀我好了!”
她这句话说出口,古浪及哈门陀同时吃了一惊,古浪一阵心跳道:“姑娘!你……”
下面的话无法出口,同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哈门陀气得跺脚道:“嗨!谁说我要杀他?”
童石红又道:“那么你要做什么?”
哈门陀气道:“好好的我杀他做什么?我只是要把他带走!”
不料童石红傻里傻气地说道:“那么你把我也带走好了!”
这句话令哈门陀啼笑皆非,急得搓着一双手掌道:“唉!这……这……我带你去做什么?真是!”
童石红好像傻了一般,浅浅一笑,甚是妩媚,回头望了古浪一眼道:“那么你带他去做什么?”
哈门陀被她问得无可奈何,对古浪道:“古浪她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些毛病?”
古浪实在不愿意把童石红卷入这件事中,便走到童石红面前,低声道:“姑娘……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没有什么,我与这位老师父乃是旧识……”
不料童石红仰着脸,微笑道:“你不要骗我,在所有的人中,就是他最厉害,你若是跟他去,必定凶多吉少!”
这时古浪也无话可说了,哈门陀实在不耐烦,挥手道:“赶快让开!”
童石红却发了傻劲,说道:“我不让!”
哈门陀大怒,身子一侧便由童石红旁边掠过,口中喝道:“古浪!你还不跟我去?”
他正要抓向古浪,突听一声深沉的叹息由舱内传出,古浪及哈门陀均是一怔!
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老人,由舱内走了出来。
古浪不禁大喜,叫道:“丁老!你……”
那突然出现的丁讶,摇手止住了古浪的话,笑嘻嘻地对哈门陀道:“门陀师父,你怎么又来了?”
哈门陀沉吟一下,说道:“也罢,江湖之中,能与我动手过招的人,大概就你一个,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不愿此刻动手!”
他说到这里,转头对古浪说道:“孩子,叛我依他,未必是福!”
他说完之后,身形如同海鸟一般,落在了他的那只小舟上,操起一把木桨,微一划动,小舟如箭射了出去,快速已极!
他一连划了几下桨,小舟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古浪等三人,目送奇异的老人消失之后,各怀一种不同的想法。
丁讶低头望了望倒在船板上的老人,说道:“他的点穴功夫另成一派,好在他点的是轻穴,我们不必施救,不久自可醒转的。”
古浪知道丁讶的意思,是要自己不要解他们的穴道,以免醒来之后又有麻烦。
丁讶望了望童石红,说道:“童姑娘,你赶紧送令婆回去吧!”
童石红默默地点了点头,她面上有一层忧伤之情,望了古浪几眼,似乎要说什么话,但是并未说出来。
古浪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也很难过,他很想对她说几句话,但是又不知说些什么话。
他们四目相对了一阵,童石红忧伤地避开了古浪的目光,去料理况红居。
丁讶双手托起了娄弓,笑道:“这个老儿也算栽了!”
他把娄弓交给了古浪,说道:“你把他送回船上去吧!”
古浪答应一声,接过了娄弓,他一跃之下,已经上了娄弓来时的那只小船。
那两个划船的舟子,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古浪把他放在了船舱中,说道:“他没死,一会儿就好,你们快走吧!”
说完之后,身如海鸟一般,飞跃上了那只大船。
这时尹江达、石室等均被丁讶救醒,童石红也扶着况红居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她抬头望着古浪,引起古浪一种莫名的惆怅和怜悯,觉得这个姑娘很是可怜。
这时候丁讶已下令开船,白帆盈风,顺流而下。
童石红的小船渐渐远去,最后终于消失。
古浪扶着船舷,心情沉重,水雾弥漫之中,他似乎还望见童石红那张清秀而又忧伤的面颊……
丁讶走了过来,拍着古浪的肩膀,笑道:“去吧!我们到舱里再谈!”
古浪惊觉过来,不禁面上一红,笑道:“丁老,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丁讶笑道:“我一直在船上,因为想多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形,所以一直到最后才出来。”
说着二人一同进了舱,古浪突然想起久无动静的桑燕,不禁问道:“桑姑娘呢?难道睡得这么熟?”
丁讶喝了一口水,说道:“是我不叫她出来的。”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真怕她有什么差错呢!”
丁讶沉吟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看来我这一路不能离开你们了。”
古浪笑道:“你不是也要到桑家堡去吗?”
丁讶叹了一口气,说道:“去是要去,结果如何却不得而知……”
古浪接口道:“据我看大概没有什么问题,桑氏兄妹及桑家堡的人,不是都对你很好吗?”
丁讶苦笑道:“其实一点也不关他们的事,九娘的脾气古怪得很,说也不敢说呢!”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接口道:“总而言之,这是我最后一次,无论见不见得着她,到此为止了!”
他言下之意,不胜唏嘘,古浪也很同情他,但是却无话可说。
这时丁讶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关于我拿了你‘红珠’之事,不可向任何人讲,尤其是桑家堡的人!”
古浪很是诧异,问道:“为什么?”
丁讶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现在我主要就是靠这玩意儿见她,若是她知道了恐怕又见不着啦!”
古浪点头道:“好!我记住。”
这时古浪想起前数日的事,问道:“丁老,那天你找哈门陀动手的情形如何?”
丁讶摇头笑道:“那天没有动手,就和今天一样,他自动走的。”
古浪很是诧异,说道:“如此看来,哈门陀很是怕你,每次都不敢动手呢!”
丁讶摇头道:“实非如此,只因他不愿意现在与我动手,并不是他怕我。”
古浪又道:“如果动起手来,你是不是一定可以赢他呢?”
丁讶一笑不语,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桑燕的声音,说道:“你们还没有安歇吗?”
丁讶笑道:“还没有,姑娘请进来吧!”
话才说完,桑燕已经推门而入。古浪只觉眼前一亮!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丝长衣,云发微拢,面色娇红,清秀之中,透出了妩媚。
古浪心中一阵莫名地跳动,赶紧把目光移开,桑燕已经跨进门来。
丁讶用手指着椅子道:“姑娘请坐,这么晚还不休息吗?”
桑燕坐了下来,说道:“我有些事要请教丁老。”
丁讶笑道:“姑娘请说!”
桑燕接口道:“此去重庆还有好几天的水程,沿途定有很多麻烦,不知丁老是否能随船照护?”
丁讶笑道:“我病发之时,古浪曾悉心地照料我,所以我也要照顾他,一直到桑家堡。”
古浪及桑燕闻言都很高兴,桑燕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因为最近川中出了事,所以堡里面的好手都派了出去,我真怕保不住驾呢!”
古浪面上一红,说道:“这都怨我无能,身有重任,却是寸步难行!”
丁讶微笑道:“这也不能怪你,说实话,你的对手太强了,即使是我也会感到吃不消呢!”
他们又闲谈几句,丁讶道:“你们若是精神好,不妨到舱外聊聊,我可要睡觉了。”
他说着躺了下来,这时已是二更多天,古浪却是毫无睡意,便同桑燕一同步出舱外。
夜凉如水,江水汹涌,一阵阵寒风,吹得人透体生凉。
古浪望着茫茫的江面,反倒有一种开脱的喜悦,他深深地吐了两口气。
这时虽是深夜,但是这艘大船却走得更快了,石室和一个小伙子在船尾把着舵,低声地谈着话。
古浪和桑燕相伴,各把目光投向远方,彼此之间,仍保存着一种少男少女的矜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阵,古浪道:“寒江夜渡,倒也有一番风味,姑娘认为如何?”
桑燕点点头,用她美妙的声音说道:“可不是,我没事的时候,老爱在江上住上几日,什么烦恼都一扫而尽了。”
古浪笑道:“姑娘有什么烦恼呢?”
桑燕晶亮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却不回答。
古浪也感觉到自己问得太唐突了,二人又开始沉默下来。
天空是一片昏沉,不见星月也不见一丝云,古浪自语道:“明日怕又要下雪了!”
桑燕突然转过了脸,问道:“刚才那个童姑娘是谁?”
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倒是令古浪吃了一惊,微微怔了一下,说道:“她是况红居的孙女。”
桑燕侧过脸去,古浪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由她的声音和形态中,可以感觉出她有些异常。
她用冷涩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况红居的孙女,她人怎么样?”
古浪有些难于回答,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才说到这里,桑燕突然接口道:“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浪不禁大为诧异,问道:“怎么,姑娘看到她有什么恶迹吗?”
桑燕转过了脸,面色有些不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我虽不十分清楚,不过由她行径看来,料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古浪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不悦,忖道:“这姑娘说话真是欠考虑!”
但是他表面上不能把话说重了,正色道:“姑娘也许看错了,童姑娘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桑燕的一双秀目,突然睁大了些,盯视着古浪,倒使古浪吓了一跳。
她用一种异常的口吻道:“你怎么知道的?”
古浪不禁面上一红,说道:“我……与她认识很久了,她为人一片天真,不像况红居那么深沉。”
桑燕笑道:“你们常在一起吗?”
古浪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不了解桑燕的用意,笑道:“倒是时常见面,讨厌的是况红居,若是没有她,我们一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桑燕一言不发,沉默了一阵,才道:“怪不得刚才她舍身救你呢!”
古浪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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