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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他,最怕别人说句重话,就蹑手蹑脚走了。
不过洗六七个盘子,杨尚东在里面十足折腾了半小时才出来。
看他满头大汗,流云问:“厨房很热?”
“洗碗好累,”他坐下来,“碗很滑,又很油,我一个不稳就打碎了……”
流云递给他樱桃:“人没事就好。”
“那倒也不是。”杨尚东伸出血淋淋的手指,“被打碎的盘子划到了。”
看到这么多血,流云忙拉着他去冲洗:“有没有很厉害?”
“应该没事。”
手指洗了一下,是一个伤口,并不大,只是流了点血。
杨尚东问:“这个没关系的吧?”
流云终于按捺不住了:“杨尚东你总是骂我蠢,你自己蠢不蠢啊?洗个碗打碎不说,还受伤?丢不丢人?”
圣诞节
看着流云给自己包扎伤口,杨尚东故意嚷嚷:“哎呦,痛。”
“看你喊得有多假,博同情啊?”
“哪里,真的有点痛。”杨尚东哪里肯露出破绽,狡辩说,“这可是我第一次洗碗,你好歹应该有点感动。”
流云包找好伤口开始收拾药箱:“我感动什么?你自己吃的,自己洗,本就是天经地义。”
“苏流云你很狼心狗肺哎!”
“我为什么要善良?”
杨尚东停下来,问:“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应该为自己而活。”流云拿起药箱去放好。
杨尚东在她身后喊:“没人让你委屈自己啊。”
是啊,流云想,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开心?
她那么爱爸爸,他依然离开自己,张君昊难道一定要和自己过一辈子吗?
不,她不要为他而活。
流云重新坐下来:“其实我是该谢谢你,告诉张君昊我住的地址。”
“你说得不是反话吧?”
“让我有勇气跟他说清楚。”
“你……还是挺喜欢他的吧?你才这么年轻,他是你初恋吧?你肯定难忘的。”
“是我想明白了,他或许对我有情,但是永远不会割舍下唐徽如母子,我不需要这样的男人在我身边。”
杨尚东挪了挪身子,靠近她:“其实吧,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他的手有意无意去拉她的手肘:“就看你有没有发现了。”
流云拿开他的手:“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还真的想假戏真做?”
杨尚东指了指她的脑袋:“你想的美,小爷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杨尚东看了看钟:“才九点钟。”
“我要睡了。你留在这里干嘛?”
“其实吧……我明天要出差,时间挺长的,得一个月呢。”
“噢。”
杨尚东:“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
“你需要我表示一下什么?”
“譬如不舍啊,担心啊……都可以的。”
流云白了他一眼:“杨尚东你想多了吧。”
“好吧。”杨尚东站起来,“我走了。”
“慢走,不送。”
临走前杨尚东看了流云一眼:“我真走了。”
她没回头:“嗯。”
他开门走了。
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只能装作忽略。
杨尚东依然回他那个被说成暴发户的古堡房子。
第二天直接飞机去弗洛伦斯,没有跟流云说。
没有杨尚东在边上吵嚷的日子,流云的生活一下子安静下来。
每天睡到自然醒,吃早餐,看会书,发呆,小憩,煮咖啡……日子缓而悠长。
钟点工刘婶只知道她是一个安静地让人觉得像空气一样。
自然,在她的眼里,流云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主人……的情人。
对于她有时候隐隐约约的眼神,流云装作浑然不觉。
整整一个月,流云足不出户,不看电视不用电脑不与外人联系,身体在刘婶的照顾下也恢复的很好。
杨尚东也整整挨了一个月,多次想到要打电话给她,但是拿起电话又放下。
天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这天刚好是圣诞节,原本一直不觉得冷的天忽然下起雪来。
流云在书房里看到外面亮起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是闪闪亮亮的小灯,十分耀眼。
她呆坐着看了好一会,刘婶走的时候进来看一下:“苏小姐,饭菜我做好了,放在桌上。”
“谢谢你刘婶。”流云难得露笑,“是不是快到圣诞节了?我看圣诞树都亮起来了。”
“今天就是圣诞节啊!”
流云一愣:“噢?是吗?”
刘婶想让她去外面过节,想着她孤僻的性格便没说什么,寒暄一两句就走了。
流云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觉得有些冷。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想起该到时间吃饭了,从书房里走出来,屋子里的灯蓦地黑了。
一下子慌了,她沿着墙壁去摸开关,黑暗中,摸到一只手。
“吓!”流云忙抽回手,“谁?”
杨尚东:“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
流云忽然明白过来:“是你把灯全灭了?”
“把手伸出来。”
“把灯打开。”
“你先把手伸出来。”
“杨尚东你不要惹急我。”
杨尚东一把抓着她的手强硬往她手指上套了一个什么。
“你在干什么?”
屋子一下子亮了,杨尚东穿着一件大衣,身上还残留着未融化的雪花,一脸喜气:“一月不见,想我否?”
流云看着手指上的玉戒指:“这是……”
“随意在一个小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正好拿来做圣诞节礼物。送给你。”
流云记者要把玉戒指拿下来:“不行,我不能收下这玉戒指。”
“你敢拿下来?”
她还真的二话不说就拿下来扔到他手里:“拿回去。”
杨尚东看着掌心里的玉戒指:“送出手的东西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收这个戒指。”
杨尚东遭受了拒绝,面色讪然,之得把戒指拿回去:“行了,我好不容易下飞机,整个人都很饿,先吃饭吧。”
流云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都凉了,我拿去热一下。”
杨尚东跟着进了厨房:“像请你去外面吃大餐,但我还是喜欢家里的饭菜。”
流云一个人摸索着忙碌着:“你洗洗手去外面等着吧,马上就好了。”
许久没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了,杨尚东有些眷恋,故意没话找话:“身体还好吗?”
“嗯,差不多了。”
“有没有好好看书?”
“有。”
“你到时直接去考试。”
“嗯。”
杨尚东说:“身体好了就行,那我就放心了。”
他走到外面去等吃。
流云垂着眼睑,有些静默。
杨尚东很满意刘婶的饭菜,吃了两碗饭,喝了一大碗汤,终于摸着肚子:“在这里连续吃上一段时间,估计小爷我就发福了。”
流云静静喝汤:“你很怕发福?”
“那是中庸的男人才有的事,我是不会沦为遭人嫌弃模样的。”
“放心吧,以你富豪的身份地位,永远讨人喜欢。”
杨尚东哈哈大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流云也跟着笑了。
笑着笑着,杨尚东的表情忽然凝注了:“不过有些人是看不上我这种富豪身份的,嫌是暴发户。”
流云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避而不谈。
这一次是流云收拾碗筷并洗干净的。
她动作娴熟,想必以前很习惯做这些事,尤其是她穿着日常家居服,做起这些事来更像是一个家庭里的妻子。
杨尚东过去问她:“今天圣诞节耶。”
“知道了。”
“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流云看了看天色完全黑了,说:“算了吧,都这么晚了。”
杨尚东催促她:“你磨蹭一下就更晚了,快去换身衣服,难得我回来,陪你出去走走。”
流云回房间,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开司米大衣,穿在身上。
她不喜欢白色的,可是衣柜里的衣服大多以米白为主,可供选择的并不多。
“好了没?”杨尚东开始在外面催促了。
流云走出去打开门:“好了。”
杨尚东看了看她,白色开司米掩不住她零丁的身形:“够暖和吗?外面有点冷的。”
“够暖了。”流云什么都没拿,“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门。
走出寓所大楼的门,冷风扑面而来,看到流云本能地一缩,杨尚东护在她面前:“把我的大衣给你披上吧。”
“不用了……”
他已经脱下来,裹住她的身体:“这样就不怕风吹了。”
“那你呢?”
“走到车库去取车,没多少路。”杨尚东怕她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就走在前头,“听说今天海边有很多年轻人会趁着圣诞节告白。”
流云忍不住笑话他:“这个都知道?你好三八。”
“其实是我好几年的圣诞都是在我们上次单独用餐的山上度过,每一年都看到很多年轻人在狂欢。”
“年轻人……你非要强调你已经老了吗?”
“这年头学生才是年轻人,我已经步入中年了。”
流云啼笑皆非:“今晚真应该由你去真情告白。”
“我倒是不需要,不过应该挺适合你的。”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车库,雪已经停了,积雪也不是很深厚,杨尚东开着他的车子驶出来,流云坐了上去。
杨尚东开得很慢,街上很多捧着鲜花的女孩子和搂搂抱抱的情侣,他嘴里低咒了一句:“都是一帮闲着没事干的穷孩子。”
“穷人自有穷人乐。”
“莫非你喜欢这种鲜花?”
“不喜欢。”
杨尚东哼哼一声:“没收到过吧?”
流云红了脸:“还真没有?”
杨尚东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就是随便笑笑。”杨尚东开始得意忘形起来,吹着口哨开车上山顶。
日子很特别,权贵又多,山顶的酒店外面停满了豪车,杨尚东的脾气又来了:“没事都出来泡妞,没事可干啊?”
“人家怎么碍着你了?”
“小爷我就是不痛快。”
“看你的德行,我还不痛快呢。”
刚到酒店门口,就有侍应生递上来一束花给流云:“苏小姐,这是您的花。”
深吻
迎面而来的鲜花令流云措手不及:“这个……”
侍应生说:“这是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白色郁金香,希望您会喜欢。”
流云接过手,问:“你们酒店送每个女兵白色郁金香?”
侍应生看了杨尚东一眼:“嗯……是啊。”
流云很开心地笑了:“谢谢,我最喜欢白色郁金香了。”
“节日快乐。”
“也祝你节日快乐。”
流云和杨尚东并肩上楼,自有人引着他们到床边靠海的位置,杨尚东给她拉椅子:“外面太冷,所以今晚我们坐里面。”
侍应生接过鲜花先放在一边。
流云落座后说:“我们不是吃过饭了吗?还来?”
“吃点甜品,调节心情。”杨尚东眨着眼睛,第一次发觉他的眼镜原来是双眼皮,调皮而动人。
流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围都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想到自己和杨尚东不免有些尴尬,脸倏地红了。
杨尚东瞧见她的脸色,揶揄道:“怎么?喝酒了?脸这么红?”
“没有啊。”
杨尚东似笑非笑盯着她:“在想什么呢?”
流云搓着手:“你说……我们两个出来……会不会很奇怪?”
“你这是做贼心虚吧!”杨尚东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蠢货!”
流云嘟了嘟嘴。
甜品上来了。
有孩子小跑过来,问侍应生:“哪里有娃娃?”
被这银铃般的声音所打动,流云回过头一看,正好看到唐徽如踩着高跟鞋追过来:“家安!家安!”
家安甜甜一喊:“妈妈!”
唐徽如蹲下来抱住他:“坏宝宝,一下子跑这么快。”
家安在她怀里笑。
身后走来的事张君昊:“家安在哪里?”
唐徽如牵着儿子的手:“在这里,跑得很快,都快追不上他了。”
张君昊冲儿子笑。
紧接着他和唐徽如都看到了流云和杨尚东,几个人当场都有些愣怔,随即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徽如抱着家安先走过来,浅浅一笑:“真巧。”
流云也站起来,对着她们母子说:“真巧。”
她没有看后面的张君昊。
世界好小,似命运捉弄,每次都让人彻底绝望。
杨尚东站起来,走到流云身边,对张君昊说:“我出差一个月,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你们了。”
张君昊与他握手:“那真的是巧合了,今天是圣诞节,也是家安的生日,我陪她们一起过节。”
他有意无意看着流云,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她瘦了。
“爸爸……抱抱。”家安伸手让他抱。
张君昊拒绝不得,把他抱过来,看着杨尚东和流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看着他这样,一根针在流云心里刺着。
她暗暗挽着杨尚东的手臂:“我想去外面看看。”
杨尚东会意:“好啊。”他拍了拍她挽着自己的手,对张君昊和唐徽如说:“那先失陪了。”
看着他们走出餐厅外面,唐徽如问张君昊:“没想到流云真的和这个杨尚东真的在一起了。”
“别胡说,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张君昊深深叹息,“我们过去坐。”
当初之所以会同意流云说的不要再找她,一则是想给她一个环境好好养身体,二则是为了应组织上的要求先处理自己的私生活。
家安已经确定是他的儿子,张君昊履行起父亲的责任。
同时,张家也承认唐徽如是家安的生母身份。
但是张君昊终究没有同意和唐徽如结婚,只是承认了家安是自己的孩子。
唐徽如早在半个月前就搬出了张家,家安暂住张家,她随时可以探望。
这一切,流云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走到外面,杨尚东趁着流云抽出手之前抓住她的手:“冷不冷?”
“还好。”
杨尚东带着她看海滩:“好多人在海边放烟花。”
“真漂亮。”
“起初酒店还嫌那些人吵吵嚷嚷会影响顾客,后来我们几个贵宾一致觉得保留这份热闹才好。”
“为什么?”
杨尚东拥过她:“人生总是需要真性情的。”
以为流云会拒绝,没想到她并没有,而是轻轻说:“杨尚东,谢谢你。”
“嗯?”
“谢谢你在我最难受的一段时间里收留我,保护我。”
“蠢货,我可不是让你来收留我的。”
“那你想干嘛?”
流云多少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没有说破。
杨尚东竟然支支吾吾起来:“算了,不想给你压力,还是慢慢来吧。”
流云问:“其实,为什么你要这样呢……为什么是我……”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看到中意的就会穷追猛舍,尤其是我这样的人,不得到手不善罢甘休。”
流云抬了抬头,望着他。
杨尚东亦看着她。
他压低声音:“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你说不好,因为你心里并没有忘记他,但是……但是……”
流云忽而笑了,带着狡黠:“但是什么呢?”
杨尚东凑下去吻住她冰凉的唇,刹那间,流云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在她的嘴里探寻着,她随之想到了张君昊那张清晰的面容,明知不该推开他但她还是忍不住推开了杨尚东:“不……不可以……”
杨尚东问:“怎么了?”
流云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抱住她的身子:“和我在一起吧。”
“杨尚东……”
“不要急着拒绝我。给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不是用询问的口气,而是已经做了决定似的。
而流云,别无选择。
他直达流云所有的事,所以她丝毫没有顾忌,只是因为刚才那个吻,忽然有些悲戚,紧紧依着他:“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她要让张君昊看到自己,没有了他,可以活得更好。
那个孩子,以及唐徽如和家安的事,对流云这辈子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在得到了她的肯定之后,杨尚东高兴地笑了,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他笑得像个孩子,扳过流云的身子,再一次低下头,深吻了下去。
这一次,流云没有再推开他。
她闭上眼,告诉自己:苏流云,你要活得好好的。
张君昊安顿好唐徽如母子,朝着杨尚东和流云的位置走出来。
远远的,隔着玻璃他就看见两人在亲吻。
他止住脚步,满脸震惊。
杨尚东总似吻不够,流云推开他的脸:“够了。”
他舔了舔嘴唇:“嗯……好吧。”他扶了扶她的肩膀,“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两人手拉着手走进去,看见张君昊,杨尚东看了看流云,随之说:“张部长还没走?”
“我有话想问流云。”
杨尚东则自然而然挡在流云面前:“问她什么?”
流云拉住他,问张君昊:“部长,有什么话你就直接问吧。”
部长?张君昊看着她,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调侃着叫他,从未觉得不妥,可是今天却觉得出奇地刺耳。
张君昊说:“丫头还是丫头吗?”
丫头……是他对流云特别的称呼。
流云咬了咬唇,轻轻说道:“丫头还是丫头,只是喊得人变了。”
她拉着杨尚东的手坐下来。
甜品很丰盛。
很久没吃这些了,她胃口很好,吃了不少。
杨尚东恐吓她:“小心变成肥婆,那就不止蠢了,还肥,啧啧……”
“那你还要?”
杨尚东没奈何地耸了耸肩:“我这人见多了自作聪明的女人,就喜欢蠢一点的。至于肥嘛……倒是有点期待,因为很新鲜。”
流云把甜品上的蛋糕抹在他脸上:“这个奶油也很新鲜。”
“苏流云!”
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看着他们,尤其是盯着脸上有奶油的杨尚东。
杨尚东最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一把攥过苏流云:“你干的好事。”
“悠着点,好多人都看着呢。”流云使了个眼色,“恭喜你成为今晚圣诞节的重要人物。”
杨尚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流云也笑了:“杨尚东你笑点能不能高一点?”
杨尚东笑得很欢,满脸都是奶油,叫人看了觉得窝心。
轮到流云难为情了,她推了推他:“快去洗手间擦一擦。”
杨尚东一边笑一边去找洗手间。
流云坐下来,想到他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两个人发展挺神速的。”唐徽如刚刚和张君昊带着家安走了,她又折返回来说忘了拿东西。
流云不想和她交流:“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还想怎么样?”
“你何尝不是?离开了君昊,又找到杨尚东这样城中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苏流云,你根本不像十八岁的手段。”
流云自顾自笑:“你特地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